她的单裤是什么意思颜色的

  ―――刘好雨(忻风晶*刘涛*梦含泪)

  海水慢慢涌上来,退下去;

  风在耳边轻轻低吟;

  天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可海还是那样的蓝,并因为灰暗的天空而变得灰淡,这样的天还能落下不安份的雨点,倒令人有些吃惊,哪怕是滴水,落到地面也恐怕不出五分钟,便会结冰,可这雨竟一点事也没有,不过落在脸上倒比冰还要凉。我穿了件不紧不松的牛仔裤,上身咖啡色领子上有层羊毛的外套,灰褐色运动鞋,这时风有些冷了,这身装束已经耐不住寒冷了,我注视着这平静且蔚蓝的海面,远处海面上一艘货船冒着青烟从远处驶过,传出一阵阵比音乐还要好听的鸣笛声,听到这声音,我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从地上拣块小石头,使劲向海里扔去,不过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回过头,这时天主教堂上的大钟表敲响了下午三点的报时声“当,当,当”,我同时也在心里默然数着,当声音没了,自己还在心里默念,希望它多敲几下,倒不是希望它快点天黑,而是想多领略一下敲钟的感觉。

  海水涌上来,直到脚底,我向后退了几步,沿着海岸向前走着,旁边的高楼全是从山坡上拔起四下里全是树,不过没了叶子,除了冬青,走到一个木制的桥时,见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在木板上刻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誓言,在这种微妙的时期,人人都会干出这些举动,特别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可以说,他们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的,因为待到中年后,他们再回忆,或许记忆早是一片空白,即使还有印象,恐怕也会质疑自己当年有没有干那样的事,我想着,唇边滑过一丝微笑,然后又看了一眼那男孩和女孩,见他们已经拿好相机在照相,女孩子的笑容很真实,令人觉得她清纯极了,我回过头,想继续向前走这时,那个女孩子拿着相机跑到我的跟前,礼貌的说:“请问,可不可以帮帮忙,给我们两个拍张照。”说着她指了指在桥边的男孩子。

  “是男朋友?”我没有动,眼睛仰望着海面。

  “恩”女孩子点了点头,脸在瞬间涨红了。

  “好吧!”我从她手中接过相机,她说了声“谢谢”,便跑到男孩的身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当两个人都在笑时,我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不过我觉得男孩子的笑有几分不真实,很牵强附就,含有几分社会成份,大概男孩子,都这样吧!记得我在从前也曾经有过一段时期的迷惘,每天眼神忧郁,不知道干什么好,喜欢冷清,讨厌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曾为一个女孩子而伤透了脑筋,那时候简直为她着了魔,一刻见不到她便感到失望,我真希望牵一牵她的手,我想像中她的手一定很柔和很温暖,后来才知道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而且还有点粗糙,并且涂了指甲油,我平生最讨厌这样做作的女孩子,于是后来对她的兴趣便随之减弱了,这可以说是我的初恋吧!论起来也确实简单了些,惟一的印象是我牵她手的那晚和她那时的笑容,那笑容里面带着一点羞怯,是我这一生最不会忘记的了。

  那是在放学之后,同学们早已从教室离去,而她还在整理书籍,那一刻我心里甚为矛盾,好像在考虑一件人生大事一样,最后我跟在她后面走了大约一里路,她发现了我,回过关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摸着头说,继而又从口中吐出,“我想牵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她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感到心中万分尴尬,可是借着路灯,从她的目光中我发现,她的吃惊远大于我的惊慌,这倒给了我几分勇气和安慰。

  “牵我的我?牵女孩子的手?好奇怪的要求噢!”她的口气很轻柔,听起来感觉很好。

  “我只想牵一下,难道不可以吗?”我要求道。

  “那好吧!”在她沉默了二十秒之后,把手伸了出来,我开始还不敢,后来才慢慢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摸上去比想像中的要小,小的要命,甚至我一只手就能握她的两只,惟一遗憾的就是这双手有些粗糙,而且还涂了指甲油,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的指甲可怕的吓人,我把她的手端在眼前,问:“这是什么?”

  “指甲油,是我姐姐帮我涂的,好看吧?“她把双手十个手指头放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立刻感到一股寒意,心中不禁作呕,直在心甘情愿里骂:“讨厌”

  后来的事我记不大清了,反正我们在路上拐了七个弯,过了六个行道,还有一次从冬青中间跨进小路,直到分手时,我才放开她的手,不过我早已讨厌那双手了,该死的指甲油。

  到我走时,她突然叫住了我,我回过头,见她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凉凉地,她笑了笑,说:“下次直说就行了,不用这样拘谨。”

  我目送她远去,直至消失在深巷里,我才敢用手指去摸摸刚才她亲吻的地方,我用手狠狠地擦了擦,仿佛害怕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幸亏她没有涂口红,要不然,真,我回过头,也走向了自己家。

  到第二天,我对她的态度便变了“我真受不了女孩子这样主动”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真怀疑以前为什么会喜欢她,人的感情真是种奇妙的东西,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真是像云一样变化无端,可我并没有后悔无及,所以那个夜晚没有从记忆中摸掉,人都说初恋是最令人怀念,最难忘记得,大概!也许吧!只是那种感觉。

  我还给那个女孩子相机,她又说了声“谢谢”便和男孩向桥下的台阶走去了。

  听到海的声音,以及他们两个踏在木制台阶上远去的声音,甚至还有海鸥叫的声音,我望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身影,竟回想起两年前那个下午赏樱花的情景。

  一大早醒来,才记起同事约定去公园赏樱花,可一睁眼,已是七点一刻,于是赶紧抹了把脸,穿了件灰色西服,外加淡黄色领带,是咖啡色的那种黄,皮鞋没擦,头发也没理,但出门时还是赶上了车流高峰,公路上的车像积聚在垃圾场的垃圾那样多,全都叠在一起了,半小时的行程大概可以与蜗牛相谐美,本来还想如果自己买了车,上下班就方便多了,正预计过几天去买车,可一看这架势,买车也顶不了用,总不能买飞机吧!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这完全不现实嘛!而路上这样,简直没戏,还不如走过这段路,到别的路段坐车,走了大约十二分钟,觉得脚有点累,便停在公路旁,伸着右手喊:“texi,texi”可车上都拉满了人,没个理我的,好像整个世界忽略了我的存在,这时恰好看到一辆空车,心中窍喜。可没想到人倒霉会倒到底,太阳天也会遇见大雨。正当我向前走时,前面一个穿桔黄色衣服的女孩把车给拦住了,笑脸顿时变作哭丧脸,只能再往下等了,可心又一想,实所不甘,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她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凭什么要让她先坐,这样岂不显出自己的懦弱,纵使别人不知道,可自己觉得别扭。于是我便走了过去,这时车门打开,女孩正想上车,我则按住了车门,她回头,凝望着我,我赶紧回手,仰头望着天空。

  “先生,你想干什么?”

  “你是在说我?是在说我吗?”

  “这个地方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我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车窗,说:“当然,他。”

  “真是不可理喻。”说着她便想上车。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心中血液像洪水一样加快了速度,向前一步按住车门,恨恨说道:“谁不可理喻,这辆车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凭什么要让你先坐?就凭你长的漂亮?”

  女孩向后退一步,好像是在作好了开战的准备,果然,像演说家在台上演讲那样说:“你先看到的,你先看到的就该你坐?公路这么长,你拿着望远镜看到十里外有空车,难道也应该你先坐?”

  我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便忙回过头,用牙咬着嘴唇,不让她看到我的窘态,这时,车里的司机不耐烦了,嘴里像喷火似的扔出一句话:“你们到底要不要坐?”

  “你坐吧!”这时我听到这个声音。

  “让你坐你就坐吧!“还问什么为什么。”

  “我凭什么要坐?你让我坐我就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其实心里早想上车,可一时又不愿意丢掉男子汉的气概,不愿让个女孩子推让。

  “我看你这样子,大概是赶时间吧!头发了也乱了纽扣还系错了。”

  我低头一看,忙把衣服弄好,又用手弄了弄头发,掘强的说:“我哪有赶时间啊根本就没有的事,我用不着你让,你想坐就坐,别这么废话。”

  “那我先走了。”她打开车门对我说了声。我脸上现着掩不住的失望,大概连旁边的树木也看出来了。再等下去大概遥遥无期,同事大概又要抱怨了,正准备离开时,这时女孩子又转过头问:“你去哪儿?”

  “中山公园”我觉得不是什么隐私,还登的大雅,便直言相告。

  “真巧呀!我也是去那儿,那就一起吧!”她微笑了一下,那笑看起来很是陶醉人。

  我如蒙恩赦,心里突然明朗,便上了车。

  上了车,反倒觉得不舒服,空气凝重的很,拘谨的连话也没了,好比一个临危受命的人,连尚有的思想都支配不起,眼望着路旁的海棠花,已经开放好些天了,颜色都有些变淡了,不过还可以见到柳絮飘飞。这时我无意间碰到她的手,更把身子向远离她的方向移动,记得以前跟妹妹在一起有什么都可以聊的,难道见了陌生人,竟沉默至此,还是心中有别的什么思想在支配着自己?对了,是惊慌 ,脑子大概瞬间生锈了,连动也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车到十几分钟的时候,她才打破沉默,问。

  “江容。那家庭呢?”

  “健在的父母,一个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吗?”

  “当然,难道看起来不像吗?”

  “这倒看不出来。”

  “绝对,能看出来那就不会问了,难道不是吗?”

  “呵呵!是啊!”她笑了笑,“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吗?还是上学?”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学生吗?不会吧?难道我会有哪一点使你误认为我是学生,况且学生有这样严肃的吗?现在的学生全是玩世不恭。”

  “哪能这样说,我是学生怎么不这样觉得。”

  “你是学生吗?”我瞪眼看着她“高中生?大学生?”

  “请你把你的眼光调准一些好不好,我都大三了啊!”

  “噢,是吗?”我动了动身子,沉吟半分钟,问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以我实际工作的眼光来看,学计算机跟什么没学完全没什么两样。”

  “什么?”她瞪大了眼望着我,竭力反对道:“全是瞎说,那你是学什么的?”

  “数学。”我悠然回答。

  “学这个才跟什么没学一样。”

  “是吗?你这都不懂,现在数学即经济了,没见现在获诺贝尔奖的人全是数学家吗?也从未见过一个学计算机的,再说人除了政治即是经济了,而政治属于官场,剩下的经济,不就是社会的精华吗?”

  “谬论,瞎说,你这人全是歪理。”

  到此之后,她就没再跟我说话,我也不好再向前搭讪,不过幸亏路短,不一会儿,便到中山公园了。她下车提前走了,我也忙付完钱,去找自己的同事去了。

  我顺着正路的大道向前走,同事在前方中间的音乐喷泉旁等我,看得出来,他早已是一副不奈烦的样子,我走过去,他从池子上站起来,不高兴地说:“怎么这时候才来?”

  “堵车嘛!真不好意思了。”我迎着笑脸去小心陪不是。

  同事看了看周围,我以为还有什么人要等,便径直走到池边,池子高出地面一米左右,中间安置了二十八个喷头,,隔几秒钟,水柱便喷至空中,这水中竟然游着红色的金鱼,真是可爱的小生灵,互相在一起嬉戏着,好像水中嵌着红花一样,美丽极了。

  同事这时走过来,用不太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纪美呢?她没有来吗?”

  “纪美?我妹妹?她也要来吗?”

  “天呐!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我不是叫你来的时候一起带她来的吗?天 !真晕了,你那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努力追寻并没有觉得有这段记忆,便耸着肩说:“没有的事啊!我一点都不记得再说,这周末我妹妹根本没回家。”

  “是吗?她没有从学校回家吗?”

  “是啊!她除了上周末之外已经有一周没回来了。“不过――”我说“这正好,她不来家,我总算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那样啊!那我们开始赏樱花吧!”说罢他自己嘀咕着先走向了前面,好像说着“真讨厌”,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我明白大概他也是我妹妹的爱慕者之一,不过我真想不明白,妹妹哪一点招男孩子喜欢,都大学生了,还懒的无可救药,有时候又天真的让人觉得惊异,整天知道逛超,睡觉,上网,而竟然招来一群爱慕者,到周末的时候,不计其数的男孩子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烦到深夜两三点,可恶死了,我恨不得让妹妹住在学校,永远别进我的地盘,可那些讨厌的男孩子,每次妹妹接电话,都会做出一副让人羡慕的样子,笑着从我的手中接过电话,还对我说道:“哥哥,出去一下,出去一下嘛!”

  妹妹搬到我的地方住是在三年前,那时我刚毕业在这儿找了份工作,我让他考大学千万别考这个城市到她报志愿的前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说这儿的学校怎么不好,环境如何之差,我还对她说这儿的男生都生的副怪样,找男朋友也难,而她竟然在电话中笑了笑,说:“有哥哥你就行了。”

  最后,她还是来了这个城市,而且还上了这所我上过的大学,临来的当天晚上,妈妈给我打电话来,说:“纪美报那个学校挺好的,我也赞同,还有你爸,再说,那儿正好有你,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啊!”

  “妈,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烂,而那个学校更是无法形容的。”

  “你不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好了,就这样了,周末的时候她还可以去给你做点饭。”

  “天哪!”我喊道:“让她给我做饭,那简直不可能,她那懒样,不让我给她做就属幸运了。”

  “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妹呢!”好了,不跟你说了,记得好好照顾她,她住你的房子,我给你负担三分之一的房租,这下没意思见了吧!“

  我挂了电话,自言自道:“我仅仅是为了这三分之一的的房租,才让她住这儿的,”想着我便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时眼中现出妹妹小时候的淘气样。

  “哥哥,哥哥,把东西给我看看嘛!”她喊着在我后面追着,而我则在前面跑,手里拿的是那时写给我前桌一个女生的情书,我那天下午趴在桌子上思索了二个小时,又半个小时,才从泰戈尔的诗集里拼成一封情书,而这时上初中的妹妹恰巧闯进我的房间,“进来时难道不会敲敲门吗?”我气愤地对她喊道。

  她并没有因此而害怕,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的抽屉,她想过来想打开看看是什么,该死的,我挡在她面前,对她说,为什么你对什么都有兴趣,这里面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哥哥,我不信,你给我打开看看,打开看看嘛!”她用小手撕着我的衣角,乞求道。

  “真是烦人。”我自言自语道。可没想到这小家伙竟上前来硬拉抽屉,我赶紧按住抽屉说:“好妹妹,晚上哥哥给你买糖,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摇着头,执意要看我写的情书,于是我趁机从抽屉里拿出来,跑到了后花园里,于是便出现了以上的那幕。

  可是,她跑着跑着突然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大哭,我回过头,望着两眼泪汪汪的她,狠狠地说道:“这下满意了吧?不要看了吧?叫你不要看吧,你偏看,看你这个样子,自作自受了吧!”

  他停止了哭泣,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迟疑地说:“我告诉妈妈去。”

  “你去吧!我不在乎!”我洋洋自得。

  可没想到她真的喊了起来:“妈妈,哥哥给人家写请书 ……”没等她喊完,我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你真想让妈妈知道啊!”

  “那你把追女孩子的信给我看,我就不喊了。”

  “好吧!”我实在没办法,只得妥协了,这张小嘴到妈妈那里还不知道添油加醋说成什么东西,给他看就给他看吧!反正她也看不懂。

  “背我。我的脚扭了。”他伸出手,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背起她,她竟然有些重,平时见她吃的少少的,可没想到会那么重,记忆中她还是那个瘦弱的小姑娘,没想到一眨眼变这么大了,她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大姑娘。我沿着草坪右侧,把她背到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把写的情书递给她,她接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则斜眼望着窗外的蓝天、草坪和小草。

  “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指着一句问我。

  “天哪!”看我的情书,还要我借我解释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哥哥,天上的白云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姐姐?”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她看得是“天空的云散了,我心中的热恋加深了,岁月的流逝快了,相思的情感无穷尽”这一句。

  “就是你要写信给的那个姐姐啊!”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不用管了到时候你就明白拉。”我不耐烦的回答。

  但是,妹妹在我的卧室坐到晚饭才离开。

  我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看了场球赛,便睡觉去了。

  妹妹来的那天,我叫同事开车去接的她,帮她把行李搬到我的住处,然后带着她去报名,她可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我叫她多注意点,而她兴致勃勃地撒娇,让我带她出去玩,我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体,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行啊!星期天。”同事回过头来对妹妹说。

  “你就别纵容她了。”我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让他专心开车“她在家就养成这一副坏习惯,出来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哥。”妹妹抗议似的喊了声,记得这时候她还叫我哥,后来便直呼其名了,“许辉,许辉”的叫喊,真搞不懂这个妹妹。

  到了学校,给她找好了宿舍,在楼下遇到几个她宿舍的姐妹,她们问我是谁 ,我还没有回答,妹妹便抢先说:“这是我学长。”

  天呐!什么学长?我是你哥哥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待那些人走后,我恨恨地对她说:“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学校了啊!竟然叫我学长。”

  “难道不是吗?你也是从这儿毕业的,我们还是校友呢!不叫你学长叫你什么?”她一脸诡笑的说。

  我险些当场晕倒,我说了几句作为兄长应该说的话,最后加了句:没事不用去我那儿,在学校住就挺好的,既安全,又不会觉得寂寞,而且去我那儿我也没空招呼你。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跟同事出去喝了点酒,本来不想喝的,可碍不住情面,但一喝就喝多了,刚出门就吐了,同事执意开车送我,我叫他自己小心点回家就行了,自己打的回到住处。可还没进屋,就见里面灯亮着,莫非早上我忘记关灯了,不对啊!怎么隐隐约约还听到电视的声音,便摸索着打开门子,见妹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吃着苹果,身上披着块浴巾,大概刚洗过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她回头看了看我,“哥,你喝酒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这时我记起来,白天时把自己的房子钥匙给了她一把。

  “在学校睡不习惯。所以就来这儿了,谁知你不在,我便先进来了,实在闲得无聊,我用你的浴室洗了下澡,水刚好热,瞧,你这一身味,快去洗洗吧!”

  什么?你用我的浴室来跟我挤房子,还要用我的浴室,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我懒洋洋的脱了西服,换了双拖鞋,进了浴室,我见我的东西被搞的一团糟,肥皂少了一半,洗发膏干脆不见了,我大声喊道:“纪美,我的洗发膏呢?”

  “不好意思啊!我全给你用完了。”她嘴里还吃着苹果,传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没法再说她了,有这样的妹妹,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灾难,等我洗完澡出来,我对她说:“以后留短发,这么长的头发一次就用半瓶洗发膏。”

  “我给你买还不行吗?”

  “不用你这样好。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要正式上课吗?而我,还要去工作。”

  我刚想回房,妹妹却拉住我的手。“哥哥,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坐下陪我聊会好不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我好困啊!”

  其实想来,我确实很久没有哪妹妹聊天了,近年来连工作也忙了,以至于她的学习也疏忽了,本来还有心,可毕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了,觉得没有必要,笑都全成了形式的“一,二,三”笑完之后马上恢复严肃的表情,而工作单调的无聊,可为了生计又没办法不干下去,久而久之,连性格也变内向了,很少跟人打招呼,也很能够少再交朋友,论年龄都一大把了,可女朋友还没有,人说“三十而立”嘛!眼见三十这年头快来了,可还没有要立的趋势。可这方面的事急也没有用嘛!没到那个时候,再去怎么努力也不行。

  “你可以聊一下你的大学生活,以及你的恋爱,也好给我点大学的必修课。”妹妹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在她旁边坐下。“你瞧,天还早呢!干嘛那么急着睡觉。”

  “大学没什么好聊的,以后你慢慢体会就行了。”

  我说罢,打了个呵欠,眼困的睁不开了,我催促她早点睡觉,自己便去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醒来,我刷完牙,梳完头,刚想锁门上班,才记起妹妹还在,便敲了敲她的门,“纪美,还在不在?”见没人回应,我推开门看了看,天哪!七点多了,她还睡,可真是一个懒虫,我进去拍了拍她的脸,她朦胧睁开眼,问道:“哥――干什么?”

  “小懒虫,天不早了,你上学该晚了。门口有卖东西的,饿的话,你自己去买,我上班该晚了,先走了啊!”

  她“嗯”了声又闭上眼,倒回床上,我也懒得再叫她,便闭上门先去上班了。

  在以后,这就样过了三年,妹妹每周末都有来我这儿住,她是越来越皮,而我却越来越空虚,忧郁,整天无所事是,在工作上一直打不起精神,对将来老持一种不怀疑态度。不过房子倒因妹妹的居住而变得清洁了很多,她虽懒,可还有打扫卫生的心,这倒代我女朋友干些许多我的事,这时惟一一点,可以称之为优点的东西,在她的身上。

  我抬起头,早已不见同事的踪影,于是便一人横跨过草坪,向下面走去,走到了池塘边,四下里有些高大挺拔的柳树,完全把前方的视线挡住了,里面的水倒很清,像徐志摩写的《再别康桥》里面的康桥一样,水草在波光粼粼中晃动。

  我继而向前走,这时在黄烂烂的草丛中,我发现刚才那个一起坐车的女孩子,对了,是江容,看来我的记忆力不并不坏,她跟好几个女孩子在照相,大概是她的同学,可恶的是,我见她们竟然站在花丛里,把花全踩了,道德真差劲,这时,我发现了在大道上走的同事,忙赶上去,拉住他,说:“你刚才哪儿去了?”

  “我还想问你呢?这个地方一点都没趣,我从后面去动物园了。”

  “噢 !那你还叫我来。”我大声喊道。

  “算了,那我们离开吧!”

  “离开?才来这一会就要走吗?我一大早等了一个小时的车就是这副结果?”

  “你不走就先待在这儿吧!我可要先走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外面走去。

  我做了个讨厌的表情,自己回过头在树间乱走,可心里乱乱的,周围的景象一点也看不进去。

  在一条小道上,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路,一上一下,还斜斜歪歪,走起来相当困难。在这儿我又遇到了江容,她自己在向这边走,脖子上挂着相机,眼睛看着周围,可她还是看到了我,因为我们必须在这条路上相遇,除非要回头折回。她认出了我,不可思议地说:“真巧啊!”

  “是啊!真巧啊!你的同学呢?”

  “我的同学?噢,她们去那边买东西了。”

  “在这儿真无聊啊!”我随口感叹道。

  “有吗?我觉得挺美丽,挺好的!大概是你工作了,所以才对什么都没兴趣。”

  说着说着我和她一起向前走着,两旁的红色重樱,八重樱正绽放新色,像被女性化了一样,慢慢从树上飘下几瓣柔弱的花瓣,落在脚下。我用手把挡着树枝弄开,走到了大道上。

  “这樱花的景致并不坏啊!看起来真叫人觉得幸福啊!”

  我随声应了一句,看了看蓝的天。远处来回的人群,有的在休憩,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照相,也有小孩子在路上乱跑。

  “其实想要看纯正的樱花,应该去日本上野公园的。”我说道。

  “说的不错,可毕竟…….”

  “记得川端康成先生的《伊豆的舞女》里面描写的伊豆山美极了,人们都说去日本应该首先看富士山,我倒觉得应该先去伊豆山,再去上野公园,然后是富士山。”

  “呵呵!全是一家之言啊!”她笑着说。

  我们两个踏上山顶,就着夕阳俯看公园的整个暮景,感觉到余辉点点的树叶美极了。

  “男朋友没有一起来吗?”我望着还可以看得清的小池塘,问。

  “男朋友?哪有啊!”她笑了笑,身子俯在栏杆上。

  我本来想看一下她的脸,可天已经黑了。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已经天黑了,我只看到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于是两人一起下了山,在路上遇到几个女学生,可是面相都看不清了。

  临走的时候,她把电话号码给了我,“有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笑了笑,便飞快地上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春天的天气确实热的使人感到有些窒息,这种热不像夏天的那样坦然而像从无氧的空间里一点点放出来的。整个夜中混合了泥土味,花香味,香水味和啤酒味。人躺在床上都觉得难受,我坐起身打开音响,一遍遍听着迈克学摇滚的《take me to your heart》。

  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是妹妹打来的。

  “许辉,下周末有时间吗?我要带一个朋友去你那儿。”

  “叫我哥。”我有气无力的强调道。

  “以后知道了。”她嘿嘿笑着“有时间吗?下个周末。”

  “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要不请你看干吗。”

  “这样的事别找我。”我不耐烦地说,“我可没有给你审批男朋友的本事。”

  “就是去吃顿饭,叫你看看嘛!”妹妹明朗地说。

  “那看看吧!到时候有时间再告诉你。”我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其实,我只希望你一个人来――好了,没别事了吧!挂了啊!晚安”

  挂了电话,一服寂寞感涌上心头。

  我把音响开到最大,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第二天是睛朗的日子,可我却睡到七点半,睁眼之后还躺在床上不想起,最后干脆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我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

  其实,我是相当讨厌这份工作的,这份工作是我要好的同学浩帮我找的,那时我们还是学生 ,在大四的时候我签了一家公司,可是最后被人顶替了解,那一天我去温馨酒吧喝酒,意外的遇到了浩,一眼可以看出他是学生,他那时对我笑呵呵地说:“老兄,过来坐。”

  我走过去坐下,他歪着头脑,看来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拍着桌子问:“老兄,大几了?”

  “大四”我回答,“我叫许辉”说着我伸出了手。

  他伸出手握了握手,醉的话都有些颤了,“有什么事呢?怎么来这儿。”

  “工作被人顶替了。”

  “哈哈……..“他大声笑着,“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我有个舅舅在这儿一家公司当经理,不如毕业后跟我一起去干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喊道:“再给我拿两杯冰镇威士忌。”

  “这酒太烈了吧!”我说道,那时我还柔弱的像个姑娘。

  “没事的――每天都在这儿喝至少五杯,喝醉的感觉真好。”他说着把杯子里的喝完,嘴里传出浓浓的酒味,“很快就全淡忘了,这些烦心事。”

  酒上来我喝了一口,马上肝胃里便冒出火来,可浩硬拿着我的手让我把它灌下去,立刻,我头便晕了,自己思想也和身体分离了。

  “大学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瞧我这幅样子,呵呵,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嘛!我们不必去担心地球会不会转,世界政局会变动,我们过我们的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他妈的,该死,”他打了个嗝,继续说:“一切统统见鬼吧!你相信爱情吧!“他指着我的鼻子问,“相信爱情的全是傻瓜,什么爱情,全是扯淡,压根就是生殖冲动…….”

  朦朦胧胧地,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自己闯进了幽深的黑森林,变成了一只秃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已经是很久没做过梦了,能够重温做梦的时刻,感觉真美。我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十一点十七分了,肚子饿饿的,也懒得下楼去买,泡了包方便面吃了。拿起本杂志翻了翻,全是娱乐新闻,没有能吊起心情的,便把它扔在床上,从衣柜里找了件清洁的衣服穿在身上,想来想去,决定去新华书店买几本书。

  在新华书店转了几圈,站在新书专栏前,我发现并没有一本能登大雅的,中国文学如此颓废,实在叫人痛心。我走到了外国作品栏停下,这时我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天的那个女孩,她今天穿了件红色上衣,下身是乳白色的体闲裤,白色的运动鞋式样的女式鞋。她倚在那很专注的看书,而身体右边放着薯片 ,她一边看书一边用右手拿起薯片吃着。

  我走过去,她抬头发现我,表情显得很惊鄂,连手中的薯片也忘了吃。

  “可真会享受,在这儿还吃着东西。”

  “你在这儿工作?”她把书反扣在书架上,回头问道。

  “不,我来买书。”

  “工作了还需要买书看吗?”

  “当然,你现在研究什么呢?”说着我凑过头看了看书架上,原来她看的是《莫里哀喜剧全集》。

  “那莎士比亚呢?”

  “噢 !”我吁了口气,“中午一起吃饭,有时间吗?”

  “下午有课。”她又拿起一块薯片塞在嘴里。

  “实验课。”她顿了顿,说:“不过不去没关系,实验课这学期我还没去上过呢!”

  我把一枚硬币投在唱片机里,点了首“my heart will go on”。

  我走过来坐下,她那杯柠檬汁已经去了一半,我便也把嘴伸到杯子前喝了一大口。

  左边的墙壁上持着一幅莫扎物的肖像画。我想还不如挂张年历,莫扎物那又忧郁的眼睛似乎在搜索什么,看到他耳边便响起他的《安魂曲》,我忙侧过脸,直不去想它,怕把我绝好的心情都给搅了,右边挂的则是梵高的《向日葵》的仿造品。

  “你这样邀女孩子吃饭,女朋友不在意吗?”她说完把杯子柠檬一饮而尽。

  “我也希望有在意的,可是――”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没有女朋友呢!”

  “嗯!像《等待戈多》里的人等待戈多一样。”

  “可,谁也不知道戈多是谁啊?”

  “是吗!我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谁 啊!”我笑了笑,也把剩余的柠檬喝干了。

  “我怪吗?我头一回听人这么说我。”

  吃饭之际,我问了她些家庭情况,得知她是天津人,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跟她同岁,另一个比她小一岁,两个都已经结婚了,弟弟尚在上高中。

  本来就是傻小子的我显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摆脱那种附庸风雅的口气,就像布思*塔金顿描写的傻小子威利*白斯特一样。

  因为在十七八岁的年龄,青春期发育可能已完成,但不是由于经验的成熟,这个年龄有自己的悲剧。一个人一生中的这个时期不能容忍自己在外表方面有任何不完美:地位,财富,家庭,以及在公共场合的风度,优雅和尊严 ,然而那青年经常被他内心依然不时冒出来的好个孩子所出卖 ,而不识趣的人们也总当他还是个孩子……….

  这是那天从新华书店看的塔金顿的《十七岁》,可我二十六才领悟到一些东西,他虽写的是十七岁,显然十七岁时是欣赏不了的,或许仅仅视为不理解,其实后来才知道那是幼稚,无可挑剔的幼稚。而至少自己已不在乎地位,家庭,财富。以及自己的风度,可还是无可厚非的干傻事,这是唯一没有改变的。

  经历了堵车风波,可我还是决定买辆汽车,虽然我极想遵循天生的宿命,不愿坐汽车,用人类最原始的行走。可是这个念头的兴起,并不是我的一时冲动,记得小时候就梦想有一辆车,自由地,轻松地,开着它去海边接受海风的沐浴,看随波逐流的海浪和自由飞翔的海鸥,或许可以说,这是从小就是一个梦想吧!而现在有资本实现梦想了,却又迟迟不肯动手,好像极怕破坏这天真无邪的梦想。所以一直到了二十六岁都没有买,两年前浩就曾建议我买辆车,每天上班不必去挤公车,也是消遣时间的一种好方法。

  于是我给浩打电话,让他陪我去买车,因为浩对各式各样的汔车最有研究,这方面是他的强项。

  “怎么?你想买车,天那!我没听错吧!你会买车,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几乎不相信我的话,

  “别开玩笑了,快过来吧!”

  浩赶到我的家中,刚见到我,便张大嘴说:“真不敢相信,你会买车,记得两年前怎么劝你都有不行,怎么现在肯买了,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说,是不是?”

  “好了,别开玩笑了,请你帮个忙有这么难吗?”我穿上外套,擦了擦皮鞋,两人出了门,我回过头锁上屋门。

  “帮忙可以,不过我有个请求,星期天帮我约纪美吃饭,好不好?”

  “这事我可帮不了。”这时我记起妹妹那天说星期天的事,差点给忘记了。“噢 !我好像记得我妹妹说过,她这周末没空。我说看,不过她去不去可是她自己的事。”

  “你这个哥哥开口她会不听吗?”浩笑了笑,“好了,上车吧!”

  我上了车,可心里回答浩刚的话说:“那可不一定。”

  到了卖车点,我一下车,就发现各式各样的车都有,不过在我的眼中都一样式,几乎没什么区别,因为压根我就是个车盲。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跟我来。”

  我跟着浩径直走到一款黑色的汔车前停下,他拍了拍车顶,问:“你看这辆怎么样?”

  “这是什么车?”我望着他问。

  “你真是太可爱了,这都不知道吗?”他走到车前去指着车前的标志说:“看见这标志没有?奥迪A6。“

  “噢 !看起来倒是蛮不错的。“

  “是吗!坐上感觉应该不错吧!“他打开车门,坐了一去,扭了扭方向盘。“感觉确实很惬意。坐起来舒服极了。”

  “那就买这辆吧!“我说。

  “不再转转看看别的吗?”浩从车里出来问。

  “我相信你的眼光,就这辆了。”

  我跟浩去办理完手续,便叫人先把车开到家里,当然的天气相当不错,平时没开的花在这一天都开了。我的心情也好极了,很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真高兴,用辆汔车可能换来这么高兴,真高兴,早知道如此,就早买汽车了。我觉得平时忧郁的我似乎变得高傲,轻松了,于是便拉着浩去酒吧,好好痛饮了一番。

  晚上回家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到厨房找了两块面包,热了杯咖啡,边吃边看着电视,从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公路上海尔冰箱的巨幅广告牌,照的路也像洒下的阳光一样。电视上的广告作罢,开始播出电视剧,可是毫无真实性可言,人的眼泪好像洒上的盐水,眼在哭,可手眼神,脸色,都表明她(他)在作戏。我换了几个台都在重播一样的电视,最后干脆关了电视,打开音响听歌。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干面包片全塞到嘴里,用杯中的咖啡灌了下去,我把杯子扔在玻璃茶几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妹妹的宿舍电话。

  “喂!你好……”对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这大概便是大学生接电话惯用的开场白。

  “请接许纪美。”我打断她的话,说。

  “纪美,你的电话。”从那头传出来的喊声,接着便有个在那说:“喂!我是纪美,你是……”

  “我是你哥。”我把腿翘在沙发上,使自己的动作更随意些,也使自己舒服些。

  “哥,你把音响关小一下,我听不见你的话。”

  “什么?”我对着话筒做了个讨厌的表情,起身把音响关小了,然后又躺回沙发里。

  “有什么事啊?”妹妹在那边不奈烦地问。

  “对了。纪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可是对我而言,这时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

  “什么事嘛。你倒是说啊!”

  “你有没有戴耳环 ?”

  “天哪这就是你所说的问题。”妹妹在那边失声喊道。“你平时没发现吗?”

  “那口红呢?有没有涂?“我继续问。

  “现在是晚上哎,不过平时我也很少涂。你发什么神经呢!哥。”

  “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帮我问她一下这两个问题,好吗?”

  “我才不。”妹妹大概已经明白了我叫她干什么事,她在学习上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在我的感情中却异常敏锐,好像感应器一样,“哥哥的感情问题我才不要去干预。”

  “这不是干预。是帮忙。”我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要不你才不帮你这个忙。”

  “好妹妹,今天我刚买了车,星期天拉你出去玩,好不好,就帮这一次。“

  “不帮,不帮,我说了不帮就是不帮,“妹妹喊着把电话,“喀嚓“一声挂了,传来的声音震的我耳朵像有蜜蜂在四周飞舞发出的声音一样,我望了望窗外,无奈地把电话放好。

  我又把音响开大了,然后又热了一杯咖啡,但没有加糖。

  尼采曾自诩自己是阳光,说只求付出,不求索回,只是散发光和热,有许多文学家批评他高傲,可他只是用这样在一句话回复“白昼,岂知道夜色之深。”母庸置疑,我们谁也搞不清别人在想什么,就像是别人搞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一样,说白了,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平等的,作为一个人。一个最基本的人,所具备的感情,友情,爱情…….

  反正,总而言之,我从来未因任何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可以发誓,即使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爱情女神,我心依旧,她别想来束缚我,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说,可,怎么样在爱情中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呢!挣扎着,可是我找不到出路,就像是困在暗室里的苍蝇一样无助地□□。

  我开着车在幽静的学校旁缓慢移动,虽说暮色已至,可这车新车还是很鲜明,可以看清,我在这学校附近来回开了五趟,最后拔通了那个号码。

  “喂!”在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电话接通了,正是我想要找的人的声音。

  “江容吗?我是许辉,还记得我吧?一起在中山公园赏樱花的,新华书店附近吃过饭的那个。”

  “噢 !是你啊!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想约你出去一下,吃顿饭,看看海面夜景,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当然,”我说着打开车门出来,倚在车门上看了看手表,说,“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现在是五点四十七分。十三分钟能走到这儿吗?我在这等你。”

  “噢 ――”她迟疑了一会儿子。“好吧!六点学校门口见。”

  “好的,过会见。”挂了电话,我还不停地看着手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我从口袋中摸出盒香烟,其实我并不会抽烟,那烟是为了应付特殊场面而准备的,我拿在手里翻弄着,直到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把它放进口袋里,因为我不想她误认为我吃烟,而因为这而盲目的下结论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时候,我把墨镜也摘了,伸手放在车里,对了忘记买花了,天呐!怎么能忘记这个呢!我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已经来不及了,算了,我想一个学生应该不会在意这方面的场面,她也未必接受,想到这些。我感觉轻松极了。

  直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她才出现在校门口,我见她的头发还是湿润着,大概刚洗过头,真是太搪突了,可是春末的天吹来的是带着白天热气的风,很拂面的那种,所以不一会儿湿润的头发就会干了,我把她请上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刚买的车?”她打量着我的车问。

  “已经三天了。”我回答。眼睛从反光镜里看了看她的表情。

  我们在海边一家小餐馆停下,那里面的设备很简单,可是配着很好的灯光,既不失风度,又可以保持浪漫的色调,所以我很乐意选中了它,我把菜谱给她让她点了菜,然后要了瓶精品张裕白葡萄酒。

  “幸亏你来了,要不我真像演《秃头舞女》一样,连下台也下不了了。”我看着她说。

  “呵呵!”她笑着“既然这样,那我该多吃你一点。”

  “你能吃多少尽管吃好了,一顿饭我还是可以请的起的。”

  她淡淡一笑,把头转向外面,望着点点灯光点坠的海面,她那双纤细的手指看起来不像是手指,而像雕塑的一样,她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回过头,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

  “我从来不想欺骗人。”

  “我也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或是赞赏“可是据说这是种病症。”

  “是啊!”我认真的回答说。

  “不想欺骗人是一种病症?”她的表情显上去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人的潜意识里都不想欺骗人,可是表现到外边就是病。”我解释说。

  “那么照你这么说,你也患了病?”

  “当然,而且还很严重,”我说“如果不是今天,恐怕我觉得天也是阴暗的,而且人人都在侵犯我的生活,或许他们认为这是友好,可是,我简直不能忍受,他们把侵犯别人的生活当成是自己的乐趣。更可恶的,他们把自己对别人的看法,生活习气也带到这里面来,这简真叫人无法忍受。”

  “是的。”我坚定的回答。

  菜都上齐了,我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分别在里面放上两块冰块,她吃了口菜,问道:“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工作?”我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喝了口白葡萄酒,落在肚子里顿时浑身都清凉了,“别跟我谈工作,好吗?还有天气,谈这些不意味着我们没话可说了吗?这些在大学都谈厌了,在这种场合难道不会谈些别的吗?譬如家庭,食物,哲学,那样你不觉得更好吗?”

  我们陷入了沉默,可以听到过远处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她的视线放在了远处,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放在了远处一对情侣身上。

  “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狮子座的,”我淡淡笑了笑,可仍旧没回过头,“谁知道后来才知道是处女座的,据说这星座的星运不好,事实上也正如此吧!我的运气一直就没怎么好过,找女朋友,被女朋友骂神经有问题,大四找工作,最后被人顶替了,虽然现在的工作――反正从小到大,我一直倒霉运,所以心情始终处于压抑状态……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对了你呢?你是什么星座的?

  “天称座”她回过了头,端详着我,大概因为刚才的话。

  “一个不错的星座”我回过头,可不敢正视她,把目光放在桌子上,悬在上方的红色蜡烛,快要燃尽了,这时服务员又换上了一根,它那跳动的火焰就像我的心一样,随时都有有被淹没的可能。

  饭罢。我把车开到了海边,两个人倚在车前,远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中禺禺着情话。天空中充满了玫瑰色,显示着爱情的色调,这时我闻到从她身上飘出的紫罗兰花香味,

  我们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式,许久地缄口不言,谛听着微风在耳朵传奏的声音,细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从海里飘上来的空气里有些清鲜的味道,遥远的海中央传来汽笛的声响,这时我陷入了缥缈的憧憬中,以至于有多久都没有说话在都忘记了,好像心中极留恋这份美好的感觉,即使没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恐怕也还是会觉得幸福的。

  从远处望去,只有两身影倚在车窗上,一切都被暮色淹没了,持续闪起的灯光把海面和整个城市照亮了,海面闪耀的灯光把两个的脸映衬的成为暗黄色。

  “我没有现今的男孩子具有的气质。“我侧过脸,用手触了触她的指尖,”所以,我从来不受女孩子亲睐。“

  “是吗?”她看了看我,“可我觉得你拥有的气质比那些好。”

  “可我不在乎,你明白吗?即使没有一个人欣赏,我还是照自己的性格行事。”

  “这样很好,有时候我也想这样做,可是每次都做不到。”

  “明白韩国人说话语速为什么那么慢吗?韩国的电视剧,电影节奏感都很慢,可是,我很喜欢。”

  我离开车顺着海岸,向前走着,她说:“你的车。”

  “先放这儿吧!等回来再取吧!”

  她小跑跟上来,我步子稍微慢了些,跟她保持了一致的步调,轻轻的风在移动,真的很轻。连海面都没有涟漪,她刚洗过的头发散发洗发膏的香味,走了一会儿,我用手抓住了她那白晰柔软的左手,她颤了一下,继而她握紧了我的手。

  “因为――”我侧着脸看着她的面孔“他们是根据人的呼吸来控制的,按照人的呼吸来控制,那种感觉真是亲切,所以觉得任何事物都真实极了。我们不是幻影,感情不是随心情变动的东西,明白吗?”

  等我再次看她时,她的脸颊上早已落了两行泪,我用手抚摸着她泪水涟漪的脸颊,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用双手把眼泪擦去了,可眼圈里还是红红的,我把她搂在怀里。

  刚还在轻轻地吹着,路灯照耀着路上几个孤独的人,远处,那辆奥地A6还停在黑暗中,海水席卷着浪花涌到车轮下。

  星期六 ,照样是睛好天气,好像这样的天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越来越快地滑入夏季,使人的心情开始变得急燥,打开窗户,竟有罕见的小鸟从眼前飞过。

  我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塞进了洗衣机,此时的洗衣机就是像吃过了火的小狗,左晃右晃,声音震的整个楼房都在颤动,于是我便拧死了,该死的,等到妹妹回来帮我洗吧!我穿上西服,到外面买了牛奶和面包,正想着今天出去干什么,或邀江容出去玩,去哪儿玩,该有什么样的话说,中午一起去哪儿吃饭。下午又该去哪儿玩,这些地我都想到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我回到现实中,伸手拿过话筒,是妹妹打来的。

  “哥哥,准备好了没?过会我就去你那儿。”

  天呐!这时我想起妹妹今天要带男朋友来玩,飞翔的思绪瞬间中断复了位,看来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于是我更无可奈何地回答道:“随便。”

  “那好,两个小时后见。”妹妹说“对了,家里有没有没菜啊,没有的话你去买一些。”

  “你别装了,自己做的又不好吃,来领着他去饭店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妹妹沉默也一会儿,说“我想一下,该买哪些菜好,你拿支笔来,我说着你记下了来。”

  “麻烦,真是讨厌”我到桌子上找了一支笔,重新拿起话筒,说“你说吧!”

  “西红柿,黄瓜,芹菜,莴苣,马铃薯,香菜,两条黄花鱼,还有龙虾,螃蟹,好了,这这些吧!挂了电话马上去买啊!”

  “真罗嗦。”我挂断电话,闷闷不乐 ,自己工作三年了,从来还没亲手去买这些菜,而今天竟要为妹妹所动,想起来肚子有气,等结束了一定狠狠教训她,我痛苦地想道。

  我花了一个小时买完所有的菜,几乎是遇见就买 ,价格都没问,总共花去了我二百八十块六角人民币,回到家,我把东西扔进厨房,便不顾了,自己沏了杯咖啡,打开电视看着节目,这时我看了看房子,乱的像是猪窝,啤酒横七竖八躺在沙发右边。沙发上放着些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乃至一个月前的报纸,地上堆满了瓜子皮,香蕉皮,苹果皮,桔子皮,和一双不知道怎么弄来的脏鞋,床上被子没叠,以前不觉得怎么回事,现在一看倒有些不顺眼,纵使不想帮妹妹,也不能让外人嘲笑吧!于是便马马虎虎地收拾了一下,把地上垃圾扫在门后,酒瓶排好,被子叠好,整整床铺,把沙发上的报纸塞到床底下,干完这些我便累的不能再动了,看看表,十点十一分,还有二十九分钟才到,于是便驱车去买了几瓶啤酒和白葡萄酒。

  十点四十五分,妹妹来了,当然不是一个人,从窗户我看到她和那个小伙子,他穿着倒没什么刻意,可是戴着一幅文诌诌的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个子比我好像高一点,大概也就高二到三公分吧!毕竟妹妹的身高不算矮――一米七二,所以看起来也并没什么不妥,可是他生了一张不太协调的脸,下巴极尖,相去嘴巴大概有十几公分,而且他笑起来比我还难看,我平时笑虽是应付,而不至于痛苦,笑过便没了,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笑完了连眼睛都闭一会儿,好像在体验刚才的感觉,记得初中时有个同学就是这个样子,后来偷盗被蹲监狱,脸面微笑一模一样,可见他生了幅天生犯罪的脸相。

  这时门铃响了,我赶紧过去开门妹妹见了我,便微笑地介绍道:“这是我哥,哥这是我男朋友,端木文林。”

  “端木文林?”我脸上掩不住的惊异和讨厌,还起个日本人的名字,这个国而忘家,或是家而忘国了。

  妹妹马上便打开了我的疑问,“文林的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

  “噢 !那样啊!”我寻思着忙把他请时客厅,让他坐下,然后去给他沏了杯咖啡,他站起来行了个六十度的礼,“谢谢,大哥。”

  “不客气,不客气”我尴尬地说着,让他坐下,这时妹妹去厨房做饭了,她让我跟他聊一会儿。

  “天呐!”我喊道。“让我跟他聊,不是比蹲监狱还难受吗?”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侧面,见他喝咖啡的样子,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拿着杯柄,只把嘴唇的一点放在上面,一口一口品着,平时我喝都是像喝水一样,没想到还有这礼节,不禁暗自羞愧。

  这时他抬起头,双手把杯子放下,笑着问:“哥哥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一家小公司工作,谈不上什么工作,因为不像是在大企业,干什么工作层次分明,而我们这些小公司什么都干,所以性质不是很明确。”我说。

  “但据纪美说,哥哥的工作很出色。”

  “哪有,哪有,都是她瞎说的,”我微笑着说。

  他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分钟,我觉得这一分钟有一个小时那么长,待他放下杯子,我问道:“你从小在日本长大吗?”

  “在我二十岁以前是住在日本的,后来你父亲来中国开公司,便一起跟过来了,”

  “噢 !那你对日本应该很了解了,我是说你对日本的人文,地理,应该都很了解吧!”

  “谈不了解,只不过知道一些罢了。”他看起来相当谦虚。

  “伊豆山,知道吧?川端康成先生中《伊豆的舞女》中的伊豆山,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他向我靠了靠,弄了弄眼镜,“我还去那儿住过一短时间呢!”

  “是吗?那儿一定很美吧?”我问。

  “也谈不上美,只不过住在那儿,感觉很好”他说,“哥哥,难道你喜欢日本作品吗?”

  “喜欢看夏日淑石,芥川龙之介,有岛武郎和川端康成的作品。里面虽然带点感伤,却很真挚动人。感到那无可救药的孤独无可排遣的空虚,无可言喻的无奈惆怅,――这种充满失落感的心境很真实。”

  这时妹妹做好了饭,把它端了上来,我也起身帮她去端,在厨房里她朝我挤了眼神,笑着说:“很谈的来吗?”

  “也不是,很。”我回答。

  “那我以后应该多带人来”她眨了眨眼睛“这房子经以前清洁多了。”

  “死丫头,快端出去吧!菜都凉了。”我狠狠地说道。

  饭菜上毕,我刚要坐下,这时文林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双手递过来“这是送给哥哥的。”

  “不用了,不用了,干嘛这么客气,见到人就行了,至于东西,就不必了吧!”

  “收下吧!只不过是一件衬衣而已,”他说着放在我的手里。

  我无奈地接过来,可一看标价;一千二百元。虽然只是衬衣,可却足可以顶我去六七次酒吧,这时我明白送礼受贿的绝妙方法,送礼人礼貌地说,只是几瓶酒而已,而熟不知里面还有超出酒百余倍的金钱,受贿者呢!也当是酒,其实私底下全都明知,而我今天竟然受他的当,其言不堪,觉得好像被人欺骗了一样,刚才对他开始转变的一点态度也葬入海底,讨厌浮出水面。

  “哥哥,不知纪美平时喜欢――”

  “就这些。”我打短他的话,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我不是说菜,是说她有什么喜好。”

  “不知道”我冷冷的回答。起身去拿了三个杯子,回头问道:“你要不要喝酒?”

  “那喝白葡萄酒吧!“我一手拿着三个杯子,一手拿着一瓶啤酒,一瓶白葡萄酒,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给他倒满白葡萄酒,然后给妹妹倒了一杯,而自己倒了杯啤酒,我俯下身,试了试温度,正好,便说道:“好了,开始吃饭吧!”

  吃饭期间,端木问我:“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问题可真多,我喝了口啤酒,不奈烦的说:“我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的念头,工作或许还会用点心,可是这上面,随便吧,压根没想过,再说,女人是男人的坟墓,我倒不想这样不进坟墓。”

  “我以前这样想。“他直言相告,”可是一旦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那爱情可真是一件叫人害怕的事情。”我用筷子弄了点鱼吃着,“不过,幸亏我没有。”

  “哥哥是想做个卓而不群的人?”他问。

  “卓而不群?”我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个词语来,不过倒挺具体的,“不是卓而不群,是傲慢与偏见。”

  “哥”妹妹叫了我一声,提示我别再瞎说下去,而我刚想说话已到唇间,万没有再回去的可能,我说“你倒底喜欢我妹妹哪一点?清纯?幼稚?还是她那种懒惰。”

  “很多,很多,她所有的一切我全喜欢。”

  “哥,我给你打开音响,放你喜欢的音乐。”她说着起身过去放好光盘。顿时传来一首女声的歌曲。显然她故意打断我的问话,以阻止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可是天那!她放一首这样的歌,简直像马路上跑过的汽车发出的声响。

  “哥哥喜欢这样的音乐?”他问“我也很喜欢的。”

  “是吗!还有莫扎特的《安魂曲》瞎子阿柄的《二泉映月》以及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这些我都喜欢。”我闭着眼乱说了一通。

  “那李斯特*肖邦的呢?”

  “那自然是,更喜欢了。”

  在这些谈话中,我们结束了饭席,又瞎聊了一会儿,直到下午四点钟,端木站起来告别,妹妹说今天晚上住这儿,就不一起回学校了,他点了点头,用三分零二十五秒的时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等他走后,妹妹收拾了一下饭局,她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对我说:“哥哥,觉得他怎么样?”

  妹妹无奈笑了笑,“我是说,他这个人怎么样?”

  “哥,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觉得――”我又从脚落里拿出一瓶啤酒,倒满杯子,给她倒上白葡萄酒,“他怎么适合你。”

  “对,”我说着喝了口啤酒“不仅仅是看不惯,他的气质配不上你。”

  “当然,我是你哥,我还不了解你吗。”

  “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呢?”

  “无聊。懒惰。小心眼……还有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眼前的酒杯,“来陪哥哥喝一杯。”

  我喝完了,放在桌上,妹妹也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哥,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妹妹的脸色微红,大概是刚才喝了点酒的缘故。

  这使的我也有点头晕了,我迷迷糊糊的说:“说什么呢!”

  窗外面,天渐渐黑了,对面的楼上传来音响的声音。我看了看外边问道:“妹妹,还吃晚饭么?”

  “我一点也不饿,你饿吗?你饿的我去给你做。”说着她便起身向厨房走,我一把拉住了她,“我不饿,不用做了。”

  接下来,我和妹妹,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沉闷地喝酒。

  “嗯!哥有什么事?”她侧着脸看着我问。

  “下个星期有时间么,我同事浩想请你吃饭。”

  “有时间我也不去。”

  “可是”我望着淡黄色的灯光说“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哥”妹妹大声喊道“你怎么这样呢!”

  我看了看妹妹,她好像真生气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我――你不愿意去的话就别去了。”

  “可是你已经答应人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我可不希望欠妹妹个人情。”

  对面公路上的巨幅广告牌又映入我的眼脸,上面写着海尔洗衣机的宣传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用过海尔滚筒洗衣机的人,另一种是没有用过海尔滚筒洗衣机的人。怎么能这样分,不知道是谁想的,旁边还有中国移动广告牌,宣传语太小,我看不清楚。

  “妹妹”我又回过头,看着她“你谈过几次男朋友了?”

  “这是第二个。”妹妹回答,接着又问:“哥哥,你呢?”

  “我啊?我一次都没有。”

  “撒谎。我知道的就好几个,还记得你上高中时给人写情书么?”

  “那些都是普通朋友,那时候的感觉也根本不是爱,你没见我大学时从未谈过。”

  “为什么?”妹妹歪着头问。

  “我觉得,她们不是以真面目示人,再说她们根本不会付出自己的真心,”我说“所以我也不会现出自己的真心。”

  “女孩都是希望找一个爱自己比自己爱他更多一点的男孩啊!”

  “所以你才找他?”我问。

  “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幸福一些吧?”

  “是吗?”我闭上眼,痛苦地要想:难道真没有两情相悦,难道爱情如此经受不起外界的诱惑?

  “哥,明天有空吗?”妹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问。

  “带我去海边玩,好么?”

  “行,明天带你去海边玩。”

  答应着,我已经倒在沙发上,沉睡过去。

  妹妹,则在一旁,用右手托着下吧,呆呆地看我的脸,这时一缕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第二天起床时,妹妹已帮我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完了,正在阳台上晒,我刷完牙,梳了梳头发,望着镜子中的我,脸上掩不住昨天的惟悴,好像生一场大病一样,嘴的四周留暗黑的胡须,便用剃须刀刮了刮,不小心刮破一块皮,流出红色的血迹,在镜里里隐约可见四周的青查,我离开镜子,这时妹妹刚好从外面提着豆汁和油条回来。

  “谢谢你帮我洗衣服。”我说。

  她把豆汁倒在杯子里,把油条放在桌上,笑着说:“你衣服可真多啊,有一星期没洗了吧?”

  我点了点头,“正好一星期。”

  我们一起吃完早饭,然后我拉妹妹去了海边,顺着沙滩向前走着,妹妹刚像雀跃般的小鸟一样在前面跑着,而突然又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哥哥,这是你第一次陪我来海边吧!”

  “嗯!”我点了点头,望着涌上来的海水,“三年来,第一次。”

  之后,我跟妹妹沿着沙滩走了一上午,她脱了鞋,让我帮她拿着,自己跑进海里捡贝壳,望着她一闪一闪的脚步,我笑了笑,对她喊道:“小心点。”

  “知道的,哥。”从远处传来她轻柔的声音。

  从小就是这样,妹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玩。,干事还是那样不经大脑,惟一不同的是――她留了长头发,身材也发育成了少女。

  她把捡来的贝壳给我看,我笑她傻,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到那边贝壳店去买,她则笑着说,不如自己捡的好。

  中午我带她去餐馆吃的海鲜,喝了一大碗海鲜汤,喝的肚子都有些胀了,可她喝了两碗,吃了十只大龙吓,八只螃蟹,一整条鱼和一碗面。

  我对她的肠胃大为惊叹。一百多斤的妹妹一顿竟然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见我的样子,她耸了耸肩,眨着眼睛说:“哥哥,请客当然要多吃一点了。”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妹妹没有回答,莞尔一笑,然后叫我去买单。

  下午。我和她去了几个公园。公园里的樱花早已落光,留在枝头的那几片也早已枯萎,夏日的风轻轻地吹着,到处充满了花香味,公园右边有个小亭子,四周有四个石凳,有四个人在那儿打牌,周围还有两个站着看的,废弃的玩具火车已经翻倒在地,满是生锈了,有个小湖,里面游着红色的金鱼,一排排倒重柳,枝条快要垂到湖里了,在黄色的花丛里有一对情侣在接吻,我便拉妹妹从左边的小道拐时密林里,走累了,我躺在草地上休息了会,妹妹则坐在地上望着蓝天和飞舞的蝴蝶,直至它们飞离她的视线。

  不知不觉地,很快就天黑了,我和妹妹离开公园。又去海边看了日落,直到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边的海面上时,我们才转身往回走。

  “你饿不饿。吃完晚饭我把你送到学校。”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饿,饿了晚上我会出来买的,倒是哥哥你自己不饿就行了。”

  “我可是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我说“这样使人心情舒畅的天气和时光。”

  我开车把妹妹送到学校门口,妹妹下车临走时抬头望了望我,迟缓地说:“谢谢哥哥,你能拿出一天时间来陪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她走进校门,又回头看了看,我朝她笑了笑,她回过头,然后消失在大学的人群中。

  我刚想走,这时有个人拍了拍我,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江容。

  她看着我的脸,指着妹妹消失的地方问:“刚才那个?”

  “是我妹妹”我笑了笑,回答。

  “那个就是你妹妹吗?她说”看起来挺不错的。“

  “你有空吗?”我问,“出去喝个茶吧?”

  在学校门口的东边有个茶馆,不过,去的大部分不是学生,学生有钱去酒吧,去迪厅。才没这兴致来喝茶,所以我迈进去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还有好些个空位。

  我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下,然后要了两杯龙井茶。

  “最近都忙些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她笑笑说“忙着期未考试呢,可什么还不会呢,怎么大四前不能留下个破摊子吧?”

  我喝了口茶,嘴边滑过一丝微笑。可在瞬间就消失了,这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大学。

  “大学生还是那幅样子,一点都没变”我说“秃废的日子,空虚的生活,日复一日,直至毕业。”

  我的大学也是在这个学校上的,未进学校时见学校的宣传语上写着,: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一切。可进去才知道。“一切”并不是所谓的一切,专指学习,而所谓的“学生”指的是那些拿奖学金的同学,其余的不能称之为“学生”,而叫“教育学生”只是来接受教育,就像过个程序一样,只不过例行公事,此外全不管不问,所以我便愈后悔进这个学校,便劝妹妹别来这儿,可一想,其实哪个学校都一样不分彼此,所以妹妹来这个学校我也未提出强烈的抗议。

  总体来说,大学好像没在我的心中留下什么印象,没有几个朋友,四年下来,同班同学,不认识几个,几乎连几个女生,几个男生都不知道,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个同班女生跟我说话,谈完之后我还不知道她是谁 ,直到有一次上英语课,我才发现是一个班的。

  在学在这四年里,我倒看了不少书,四年下来,积了几百本书,叠起来有我那么高,主要有川端康成,井上靖,夏目漱石,有岛武郎,志和直哉,岛崎藤村,森鸥外,芥川龙之介的,也有莫泊桑,司汤达,加西亚*马尔克斯。乔治桑,普希金,福楼拜,塔金顿,巴尔扎克雨果,儒*凡尔纳,莎士比亚,大仲马,小仲马,屠格涅夫,艾德加爱伦坡,奥斯特罗夫斯基的。同学说我整天看小说还不如去交个女朋友,那样生活就充实起来了,我没有理睬他们的话,不过到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人呆在宿舍了,他们都领着女朋友去逛超市,看电影,每天都十点半才回宿舍,有一次我从窗户见他们分离,好像不再见面一样,分别仪式中有半小时,两人才松手,各自脉脉含情看对方一眼,然后跑向各自的宿舍。

  到大三时就更干脆了,他们全搬到学校外边去住,足足有半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时我倒幸庆自己没有女朋友了,虽然有点寂莫,可时间没因无聊的不能称之为爱情的“爱情”浪费掉,从那一刻起,我仿佛瞬间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此后细心做学问,今天干起工作来才游刃有余。其实那时我想像阿Q一样捡块小石子,在黑暗处扔那些有伤形象的情侣,不过想归想,我从来没做过,但对这事,我往往当旁边是一棵棵树木。

  打了三次架,喝过二百八十八瓶啤酒,十六瓶白酒,三瓶白葡萄酒,两瓶红葡萄酒 ,上了二千九百二十小时网,穿过衣服若干件,逛过超市有限次,看书几百本,挂科七门,这便是我的大学。

  总的来说,我并没有在学留下什么遗憾,可也没得到多少东西,只有那淡淡的哀愁和莫名的空虚,贯穿整个大学期间。

  或许人人都以为我缺少了大学最重要的东西――爱情,可是,没有遇到令自己心动的人,难道随便找个人吗?那不是爱情,而是玩弄感情,其实我的内心极渴望爱情,可已经不是少年时代那样易于感情冲动,交往好长时间或许都觉不出那是爱情,只有某一天蓦然回首。才明白一切,这样平平淡淡的爱情,也就是我所向往的吧!就像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说:我对死亡感到惟一的痛苦,就是没能为爱而死。

  妹妹回学校之后,我一个人感到寂寞极了,一个大房子里,一点气息都没有,哪怕是老鼠,于是每晚我都跟同事出去,直到深夜才回家,回去便睡,连澡也懒的洗,只模糊地打开音响让它的声音驱散我的孤独。

  夏季已经深了,无处不在的蝉叫个不停,连汽车的声响都被压下去了。

  夜里非常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蛋糕箱。

  上班之后,我叫浩陪我去喝酒,可他说还有事,下次吧。我便把车停在酒巴门口,用右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里面有四五个空调,“呼呼“吹着,比外边凉爽多了,可这里面,混着啤酒味,香水味和臭脚丫子的味道,像化学反应一样,在屋子里抢占空间。

  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对面坐着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女人,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喝白酒。

  我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和三瓶啤酒。

  “喂!一个人喝闷酒不觉得无聊吗?”对面的女人瞧着我说。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我头也不抬地回了她一句。

  “是吗!我觉得很无聊啊!”她眯着眼说“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喝吧!”

  “无所谓”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化着很浓的妆,像要上台演戏一样,身穿一件薄得如纱的浅色连衣裙,脸上带着妩媚的笑。

  “你是大学生?”她望着我问。

  “不,工作三年了。”

  “噢 ,有女朋友了吗?”

  她又喝了一杯白酒,然后望着空杯子说:“我结过三次婚,最近一次上个月刚离婚。”

  “为什么要结这么多次婚?”我问,“人的一辈子,结一次婚不就够了吗?”

  “刚开始还有感觉,可是结了婚后便没感觉了,这三个男人我都曾爱过,可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爱情。”

  “人也真奇怪,”我说“以前妹妹刚住到我的地方时,我觉得她挺烦的,可是当她离开之后,我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觉得空虚极了。”

  “呵呵!”她笑了笑,“我下个月结第四次婚。”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有点不敢相信,“第四次?”

  “这次能长久吗?”

  “不知道”她显得很轻松,“不过估计不会超过一年。”

  “我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思。”

  “自己高兴就行了呗!”

  她拿过我的酒杯给我倒满白酒,然后递给我,说:“喝啤酒太没劲了,喝这个吧!”

  不远处,音响里传来西城男孩的歌,我渐渐地迷糊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酒吧爬起来,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了。我便开车去了公司。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一直忙于工作,到福建出差了一周,上海一周,北京一周,几乎这两个月没在家睡过觉。自然,这两个月没见过妹妹一次,江容更不用说,连个电话都没通过,在外面出差每天跑过来跑过去,白天联系客商,晚上一起协商,喝酒 ,每次都折腾到下半夜,回旅馆时,连灯都关了。

  在我回去的第三天上午,妹妹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哥,明天我们就放暑假了,帮我把东西拉到你那儿。”

  “放学校就行了,过几天就开学了,拿来拿去多麻烦。”

  “不嘛!”她强调道,“明天来接我。”

  “好的,好的,”我说“那你回不回家?”

  “回家?等到过年的时候吧?”

  “老妈叫你回去。如果你不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行了,行了,”她说“别忘了明天来接我。”

  到第二天,我去学校接妹妹时,见学校已没多少人了,她在宿舍楼门口站着,我便把车开了过去。

  “你先自己搬着,我打个电话。”我对她说。

  我拔通了江容宿舍的电话,接的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

  “江容走了吗?”我问。

  “走了三,四天了,她坐的是上午的火车,好像跟她一个老乡一起走的,我们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可真无聊啊!你是谁 ?要不她来的时候我告诉她,要不,我告诉你她家电话号码吧!你等着我找找看啊!”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可又瞬间没了,接着话同里又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我料想她这样找下去会找上一个世纪,便挂了电话。

  我回转过身,见妹妹的东西还没搬完,便上前帮了她一把,可见车里已经塞的满满的了,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搬家啊!难不成要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我那儿。”

  妹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把东西扔在家里,然后带妹妹去吃意大利面条。

  “哥。这两个月哪儿去了?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啊。”

  “忙”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是不是去找女朋友了?从实招来。”她伸手指着我问。

  我打掉她的手,回答说:“瞎说。”

  “暑假在这儿没事,我想找份工作干,你说,我干什么工作好呢?”

  “除了促销,你还能干得了什么。”

  “促销也行啊!你帮我找份促销工作吧!”

  “懒的――“我吃完面条,将筷子放在上面,”干,要干你找自己找,我才不帮你。“

  “哥,你就这样。”妹妹大声喊道。

  “嗯,我就这样,怎么样了?”我不大耐烦的说。

  “好,你不帮我自己找。”妹妹鼓着腮气呼呼地说。

  自从出差回来后,我愈觉得无聊了,几乎每天都去酒巴,打发时间,眼见自己这样一日日堕落下去,可是又无能为力,每次都是妹妹把我从酒巴带回家。

  那一次去喝酒,又遇到了以前遇见的那个女子,她仍旧坐在窗边独自喝酒,手中的杯子似乎又加了一个型号,我怀着似乎是同情的心理走过去坐下,她抬头望了一眼,发觉是我,便笑了笑,给我也倒了一杯,这次喝的是白兰地。

  “刚结婚一个月就来酒巴喝酒 。”我笑着问。

  “难道不行吗?”她瞪着我的眼“况且也没有结。”

  “是的,没有结成,上个月的婚姻也取消了。”

  “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喝了口白兰地,淡淡的说。

  “这么说,女人的妒忌心还是挺强的。”

  “当然,”她说“妒忌心最好强的便是女人,她可以容许他爱上别人,但绝不能容许他对她的爱超过对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他爱那个人超过了你。”我小心翼翼地问。

  “说白了,就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爱那个人超过你?”

  “感觉呗!女的的感觉向来都是很准的。”

  “真的?比男人的都准。”我笑着问。

  我们两人都哈哈大笑,然后拿起酒杯,白兰地这酒,确实相当不错。

  到第二天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人醒了,可是头还隐约作痛。便穿上拖鞋,迷糊地洗刷了一番,然后坐在沙发上,呆望着窗外边:已经升的老高的太阳透过玻璃,洒下余情的阳光,汽车在公路上又堵车了,看样子又是繁忙的一天,蝉在四周叫个不停,可是一只都见不到,看来今天又是个热天。

  这时我的目光经过桌子,见桌子上有张纸条,便拿了起来,看了看,是妹妹惯用的小字,上面写着:哥哥,早饭做好了,在电冰箱里,以后少喝点酒,看你昨晚喝的,回来吐了三次,希望你在意你的身体。看完我笑了笑,把它又放在原处。

  倒了杯水漱了漱口,我从冰箱里拿出早饭:一份三明治。加一杯牛奶,我边吃边努力想昨晚怎么回来的,可吃完饭还没有想起,大概这段记忆不属于我或者干脆没有,于是,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单裤和一件红色的T恤穿上,直到交通便利时才开车去了公司。

  到公司门口时,我见对面的手机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便把汽车停在停车处,向那边走去,

  “先生,你好――”妹妹见是我。后面的话全成了无声的。

  “纪美,你怎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你不帮我找,我就自己找了。”她低着头回答。

  “那你也不用到我公司门口吧?”

  “我怎么知道。”她的样子显的自己很有理,见我气呼呼的样子,她反正笑了起来。“先生,您如果想买手机的话请往这边来,不想买的话,请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我想跟你谈谈。”我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她使劲挣脱开,说:“先生,这是上班时间,不可能随便跟人聊天,更不能随意走开。”

  “好,那中午吧!“我改口说:”在右边那个饭店见。“


  “昨晚是你把我弄回家的?”我问。

  “除了我还会有谁 啊!”妹妹伸了伸腰,抱怨说“可真累啊!站了一上午。

  我低下头,默默喝着茶。

  “哥,你快找一个女朋友吧!”妹妹用很认真的口吻说。

  “为什么?”我问。

  “你找个女朋友,我就不会这么累了,每天把你从酒吧拉回家,你不知道你喝醉了是什么样,”这时我脸红了,她继续说:“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可你不能这样颓废的生活,找个女朋友,你或许有心思干别的,从此不现这样懒惰,也可以体验一下照顾别人的感受。”

  我摇了摇头,问:“怎么找啊?”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这方面的事就不劳你为我操心了。”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为了以表谢意,这是我公司发的去韩国免费十日游的卡,送你,你去吧!”

  “为什么让我去啊?”她那又眼睛纯真的像个不懂事的姑娘,如果一个陌生人第一眼见到她,我保证那人会误认为妹妹是标准的淑女。

  “理由很简单。我不想去。”

  “可我的这份工作?”她说。

  “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说“我替你去说说。”

  “那谢谢哥哥了。”

  “祝你玩的开心。”

  妹妹柔媚的笑了笑,她的笑很好看,用刚刚盛开的鲜花来形容她那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妹妹走后,又剩我一个人了,可我不再去酒吧,自从那次跟妹妹谈了话后,我宁愿呆在家里看电视,看书,研究地图,看看哪条道连着哪个公园,哪儿有河流,哪儿有大海,甚至有时去逛超市,电冰箱里塞满了苹果,香蕉,菠萝,橙子,大枣。几乎各色的都有,昨天的还没吃完,今天的又塞满了,季节倒没有变化,天气依然热,因为是夏季,所以树木也就格外茂盛,好像一年所有的力量都在这时爆发了。

  一天傍晚,妈妈竟然给我打来电话,这是令我感到惊奇的事,这么久没打电话了,一打电话绝对有事情,于是我便先不开口让妈妈先说。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她问道。

  “她很好,生活的很愉快,”我想决不至于这么简单,便悬着心等待着她再问话。

  “有女朋友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妈妈开始切入正题。

  早知道就是这样}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是什么意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