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发现钓鱼哥惊天秘密。安全期会不会怀孕被灭口。

  憋了一段时间,决定还是写出来给大伙看。  我说的完全是真实的,一年多以前,也就是2012年十二月中旬,我经历了一次莫名其妙地突然失忆,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座百年老教堂之中(关于这个说法有的人可能觉得是故弄玄虚,为什么不出现在一间茅房?或者垃圾箱旁边?偏偏是教堂?你很高级啊,你很吊啊???对于这个安排,我也是之后的调查之中我才逐渐明白的,“它”是故意把我放到那个地方的),这也成了我噩梦的起点。我后来被一个神秘的组织有预谋的抓了起来,被迫对这种全球范围内都有出现的隐秘的“集体失忆”现象进行调查,来帮助他们探索一些人类未解之谜,特别是人类起源的问题,也帮助我们找回失落的记忆(集体失忆的问题现在仍有存在,个中缘由继续往下看吧)。因为只有我——以及和我一样离奇失忆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那种神秘的原始力量。我当时害怕极了,还好身边有一个跟我同样失忆的人,他脑袋似乎缺了根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之后我们一起开始了接下来的调查之旅。  在我的经历之中,所涉及的调查对象都是真实存在的,避免你们质疑我的真实性。所有的建筑、道路、山川、河流都是真的有的,它们之间确实存在常人难以理解的秘密,比如北京、上海、天津、南京、杭州、重庆等等地方都有我的驻足,这些城市的某些老建筑之间甚至存在至今未有人发现的奥秘!诸如欧几里得《几何原本》中的某些奥秘与毕达哥拉斯直角三角形等居然可以在那些建筑之间构成极其隐晦的神秘关系。杭州飞来峰上千年未解的神秘符号到底又表明了什么诡异的事实。天津的几座百年教堂之间居然构成了五亿年前北斗七星的样式···你们听我慢慢说,我会一一把它们讲清楚,因为它们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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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的经历没有给第一章第二章取个多么花哨的题目,“多了一具尸体”、“少了一个活人”之类的。我只是如实地按顺序记录我的经历,只有1、2、3、4、5,如果你想读恐怖小说鬼故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的经历里面虽然有那些诡异莫测甚至有些血腥的成分,但完全是科学、人文和宗教等知识可以证实的,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虚构,是一种悬疑和推理。  故事很长,应该是特别长,估计一个夏天也讲不完,我每天都抓紧写,用一种你们习惯的紧凑笔法来描述,争取不把它写成流水账。里面有些需要注释的东西,我会在段末注释清楚。  你可以当成厕所读物,但对于我来说,这真的是惊心动魄的经历,几次我命丧黄泉。  开始了,有问题及时回复我,我解答,另外我开了一个微博账号 @尔果Ergo,里面会更新一些我随时想到的片段,以及相关的地图和符号,还有解谜性质的东西。经历里面有太多悬疑的成分,现在回想起来,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越挤越多。  (转载还是注明下出处吧,我敲字不容易,还有些我看到的神秘符号之类的都是我凭记忆亲笔划出来的,请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另外我不懂,发在天涯的文字是不是也就是有版权的问题?我没选择发在那些付费的网站,就是想让大家更多了解我——还有目前仍挣扎于痛苦之中的那些人,也算是给接下来离奇失忆的人们一个警醒:说不定,下一个接受这种痛苦轮回的人就是你!)
  楔子:(这一段我用一种最适合去描述“他”的方式来写的。我想,我必须把这个家伙先描述一下,让你们也先了解下他,这个黑袍子,他几乎毁了我这两年间的每时每刻,纵贯调查全过程,至今心绪难平!还有,在调查过程中我始终没见过他的真容???直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圣殿变成了兽窟,法衣也变为装满罪恶面粉的麻袋(但丁《神曲?地狱篇》里的一句话,很有深意)。】  那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快速穿梭在黑暗冰冷的通道之内,忽而消失不见,忽而又迅速出现在他那诡异的行进轨迹之上。  他面孔低沉,只有轻扬的嘴角,还有那如同长久泡在水中而发白的脸颊,配合着手中跳跃的蜡烛光和四周如夜一般的黑色,升腾起一股卡拉瓦乔[1]绘画中特有的强光与暗淡,以及夜魅起舞一般的宗教仪式感。  【“美杜莎[2]”:发丝间游走的毒蛇,卷曲的身体,仍有气力。】  他的右手开始轻轻晃动,发着暗金色哑光的铜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  他握紧铃铛的木柄,又轻轻地晃了晃,这次铃铛发出了不同的声调,中世纪调式特有的三全音响起,夹杂着哀怨的嚎叫声,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巨兽。六扇翅翼徐徐展开,它疼痛不堪,扭曲着身体,就像伴着某种经文念诵的节奏。  【“死之舞[3]”:旋律中夹杂的神秘,末日的震怒,等待宣判。】  他用指尖刮过那一排排的白色骷髅头,仿佛他的玩物,又像他珍存的至宝。  抚摸着每一颗散发着特殊香气的头颅,他满意地笑着。他又用双手搓弄着将一颗头颅抵在自己的脸颊,后又放在自己的胸前,爱不释手。这里的每一颗都是他的杰作,用来装点这宏伟的地下圣殿,就像佛教密宗中特有的骷髅装饰。  【“大黑天[4]”:冠冕上装点的骷髅,狰狞的火焰,吞噬一切。】  时间到了,他放下头颅,走向通道的尽头。  将蜡烛和铃铛十字相交地举过头顶,口中默念着古怪的咒语。  一瞬间,蜡烛灭了,黑暗重新侵袭过来。  他摇着铃,渐渐地远了。  【等待那远古的暴君,鞭笞脚下的生灵!】  祭祀结束。  注释:  [1]. 卡拉瓦乔(Caravaggio):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  [2]. 美杜莎:卡拉瓦乔作品,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  [3]. 死之舞:李斯特参考中世纪圣歌《末日经》所创作的钢琴曲。  [4]. 大黑天:藏传佛教中重要的护法神。
  啊?我的回复贴呢
  1.   落日的余晖斜照进教堂,洒在停摆的空气中,时间仿佛刹住了脚步,显得从容恬适。  我坐在教堂的长椅上,闭着双眼,感受到那金色的夕阳暖光,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我翕动的嘴唇,感觉舒服得很。  而当时,偌大的教堂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  阳光垂落在眼眸的那一刻,我和他同时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转过头来我们彼此相望相邻而坐的对方,恍惚中不发一言,起身走出了教堂。  【离开幽境,重回尘世。】  一瞬间,我们惊愕地互相看着对方,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因为,我们忘了这是在哪里,忘了要干什么,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不知怎么地,我的脑海中牢牢印着一个扭动的黑影。那光、声、还有奸邪的笑,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诡异万分的宗教仪式。  而自己,就是仪式的主角。仪式过后,便忘记了一切,与之前的生命隔绝。  我知道,这个过程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一个人失去记忆或许是生理功能的突发障碍,而两个人在同一地点、同一时刻同时失去记忆,这绝非巧合。用力回忆,却只得到一些碎片化的记忆片段。  【开诚布公地把记忆碎片讲出来。】  简单交谈后,我和他互相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的个子很高,魁梧有力,名叫艾德。一双蓝色眼睛,棕色的头发,西化的面孔,还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一个老外为什么会说普通话,后来他说,他只记得自己被充分融合的中国与欧洲的混血血统。而且他还提了一句,他有着被誉为“运动好手”的特殊赞誉。  我想了想,只记得关于自己身份的某些东西。  我记得我叫林非,名字俗气得很。我起初不愿意跟他处在一片视野之中,因为跟他相比,看不出我的任何过人之处。我的身材并不如他那样出众,还长着一张普通到下一秒就会被别人遗忘掉的大多数男青年的脸。我是典型的“一般、将就、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这个标准的绝佳代言人。  艾德说我让他印象深刻的,或者说首先注意到的,是我那两只如同藏着秘密一般深邃睿智的眼睛,我记得别人也那么说过,算是给我的平庸相貌添了几分光彩。虽然我知道他们那都是在安慰我???算了,长相的话题就此打住吧。  我还想到了一点,我似乎很喜欢人文历史之类的东西。因为,当我以优雅的姿势转过头面向教堂的一刹那,迅速捕捉到了只有痴心于人文历史的人才能领会的各种信息。当然,我对于自然科学也有着相当程度的痴迷。  但是,当我想要把那些凌乱的信息迅速排列组合的时候,似乎遇到了麻烦。  麻烦并非源于撕裂的记忆,而是???
  有没有小伙伴看不到的啊,吱个声,谢了~
  帖子去哪里了,看不到啊,卤煮
  2.  藏蓝的夜色已悄然挪到了天空的边际,游客和行人寥寥无几。  我和艾德当时似乎并没觉察,我们的身体居然正在隐隐发光。  路上的些许行人,有些注意到了这一只有在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因此放慢了步伐,诧异地看着我们,然后迅速离去。在“快餐文化”轰炸到世界每个角落的今天,他们的好奇心显然敌不过时针的滴答声。  而那奇异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则是叫“人体辉光”的神秘科学现象,一种由人体本身散发的、离奇的、至今未得到统一解释的光芒。它们原本十分微弱,远比裸眼观看八百万光年之外的一颗恒星的光芒还要微弱。而事实上,二百二十万光年之外的仙女星系已经是人类裸眼观测的极限了。所以裸眼看到“人体辉光”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我和艾德不同,我们当时确实发出了裸眼可以看到的黯淡色彩,就像深海之中的“浮蚕”,却蓝光幽魅,凝滞了周遭的一切。(这是之后我注意到的离奇现象,与集体失忆有关,之后我会讲。)  此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停在我们身边。我俩对此根本没有在意,原因就在于那是辆挂着“金杯”Logo的面包车,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实际上,原因则是我们正在积极地探索大脑之中那块小小的海马体与无穷的记忆之间的奥秘,寻找“失落的记忆”此时已占据我和旁边这位“傻大个”全部的精力。  突然,面包车门咣的一声打开了,我和艾德由于神经绷得太紧,被吓了一跳,身体也随着抖了一下。然后,从车上跑下来四个面孔蒙着黑布的人。我和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捂住口鼻,拖到了车边,重重地扔了进去。  我们被死死绑住了手和脚,并且用粘合力极强的胶带封住了嘴,然后被麻袋蒙住了头。  一阵一阵类似特雷门琴发出的怪异声响缭绕在车中,随着我们的起伏和晃动,变换着不同的频率,时而急促、时而平稳。就像那位最引人入胜的花腔女高音——Erna Sack那燕子一般上下翻飞的灵活喉头,深深地刺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而在科学家的实验室中,也常常听到,表明某种磁场的瞬间加强或减弱。】  我和他此时只能用尽全力扭动身体,发出呜呜的闷声,企图有人能像洞察力非凡的福尔摩斯一样,发现车中出现的异常情况。可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徒劳无功的挣扎,除了让自己多清醒一点儿以外,也没别的更大的作用。  车子不停地开,我早就晕头转向,毫无方向感可言。只有由于惯性而偶尔不自主向前挪动的身体,多少还能说明车子正在等候红灯。  逐渐地,共识悄然达成:你不伤害我,我就不挣扎。就像那母狮口下的两只小羚羊,期待母狮那母性光辉的闪现,或许可以救下自己一命。  【失忆的剧本与这群人的关联?】  不用想也知道,失忆必定与他们有着某种关系,只是我似乎觉得这种关系或许很“微妙”。“微妙”之处就在于,它极有可能将不明就里的人引入逻辑上的一个误区。  因为,如果是为了赎金或其他的利益目的,他们大可不必费力先将我和艾德的大脑搞成失忆,再进行这样的绑架行为;如果假定失忆是他们造成的,不管是外科手术还是什么硬物击打之类的手段,也没有必要把自己仍到教堂里,然后再来绑架我俩。  庆幸地是,虽然失去了记忆,但逻辑能力并没受到太大的损伤。  我当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空气很闷。那感觉,就像富尔顿那设计精巧的蒸汽轮船,甲板上的社会名流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舱底隔间中工人们围着蒸汽炉和蒸汽传送管道铲送煤炭时,那足能把人弄死的闷热劲儿。  车子的空间本就不大,还有至少七个人在这里面,更别提我的脑袋上再套一个粗布麻袋了,头发都湿透了。艾德似乎也停止了挣扎,我明显能感觉到他就紧张地趴在我的左边,因为他的喘息声非常的不均匀,身体上下起伏,起伏的程度就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在旁边做俯卧撑”的错觉,更像一只被扭断脖子的鸡。  【给思维一些喘息的时间。】  刚刚在教堂前的那一转身,我凭借建筑上留下的信息,推断出这里是北方城市天津,那座教堂,是记载入历史教科书的著名的“望海楼教堂”(十九世纪“天津教案”发生地,重要的调查对象,也是调查的起点,后面会讲。)。  我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一幕的情节,而车子此时却停了下来。  如果掐算得没错的话,应该开了将近五十分钟。  身后大概还是刚刚那四个人,正推着我俩往前面走。走了不到三分钟,空间的割裂感突然出现,似乎有一堵重重的水泥厚墙隔绝了两个空间,隔绝了喧嚣与安静。除此之外,还飘着一股烧木头的焦味儿,以及丝丝拉拉的声响,蒙着麻袋的双眼隐约见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时,我们被推着绕到火焰前方,面对墙壁跪好,但仍然被反手绑着绳子,嘴上的胶带也没有撕下去。不久,我和艾德头上的麻袋被揭开,瞬间看到了对面墙壁上跳动的影子,显得十分恐怖。  那些人影随着火光不断跳动,十余个鬼魅一般的人影,此刻就游弋在面前的这块墙壁上。刹那间,我还真地误以为墙壁上的人影就是这些家伙本人,他们就舞动在我的面前,仿佛祭祀“活牲”——这种文明社会早就不存在的野蛮礼法。不过,我很快就从这种“洞穴假象[1]”的误判中恢复过来,但仍无法得知身后的情况如何,所以一时不敢回头。  等了几分钟,身后的屋门打开了,慢慢走近一个人。人影逐渐散到两边,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出现在墙壁的中央,与其他的同伙一样,也是不发一言。这时,我和艾德别在身后的胳膊被用力抓了起来,袖子也被挽起,我吓得要死,不知接下来是否要把自己做成“人彘”那样的瓮中囚徒,便想用力挣脱。  可就在刹那间,我感觉到手腕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烫了,发出呲呲的声音。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腕处动脉血管中流淌的血,此时也被加热到迫近沸点。那是制作上海本帮红烧肉的最后阶段,浓油赤酱在锅底收汁时沸腾起的如血液一般的绛红色气泡,还有肉块此起彼伏的“咕嘟咕嘟”声——如泣如诉的惨烈呼救。我从喉咙中呜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那喊声十分狰狞。艾德也正在经历这人间炼狱般的折磨,不住的摇晃身体。可他的挣扎,又让人产生一种“他在做引体向上”的假象。  这样的“手腕炮烙”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经疼得满头是汗,就像被扔进刚刚那艘富尔顿蒸汽轮船的蒸汽炉之中,化作一滩肉泥。而此时,我俩已经不省人事了。  恍惚间,我感觉到自己又被拖进了车子,但始终没法集中意识,头脑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来不久却又陷入混乱的梦境,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只有梦中,才能有这样离奇的经历;可只能是在现实中,才能体会这种经历的真切。】  在从教堂醒来的这将近六个小时之后,人体辉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  注释:  [1]. 即“洞穴比喻”,柏拉图的先验论隐喻,亦称“回忆说”。
  啊?这是个啥意思啊?天涯新人不太懂啊:很抱歉,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为啥只能看到第一楼的?好奇怪。其他的内容飘去哪里了。。。
  是否在审核?我不太懂。
  啊?为啥会有减肥的广告啊,谁来帮我删一下。
  酝酿一下,经历非常精彩,欢迎来看~  
  楼主加油  
  什么情况
  望海楼教堂,好熟悉的地方啊,楼主加油!
  3.  从朦胧的沉睡中回归之后,已经是第三天。  我首先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艾德正躺在旁边那一张床酣睡。我迅速叫醒艾德,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同时从那快要塌掉的小铁床上弹了起来,一层厚厚的土也随着我俩向上的作用力而迅速遍及到上层的空气之中。我的头脑仍然昏沉,再一看隐隐作痛的手腕处,竟然被烙上一串奇怪的数字7531,艾德也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烙有7530的字样。  我看到自己手腕处那块恶心的凸起肉皮,惊讶得合不上嘴。这决不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使用了类似“斯宾塞字体”的书写方式,就像可口可乐包装上那种花体写法,虽然我真的觉得有点那字体有点女性化;而是因为被人强行烙上印记那一时刻的胆颤心惊,以及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预谋,好像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提线木偶的背后,总是少不了操控它们的人。】  用两秒钟的时间来环顾四周吧。这是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阴暗房间。我尚能记得自己过去应该没有被警察收监的经历,如果有的话,我也会觉得这个地方比监牢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扇厚实的铁门竖在房屋的一角,它斜对角的那个地方,被挖出一个比新华字典大不了多少的豁口,阳光有幸从那里悄悄地挤了进来。  洋灰地面抹得极不平整,而墙壁比洋灰地面还要更不平整,一盏昏黄的吊灯,歪着头从屋顶垂下。这灯的风格真有些复古,甚至可以在清末那些老照片中看到它的身影。  门开了,我和艾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未落地的尘土再次扬起,又一次混合进本就不怎么畅快的空气之中。  一个面无表情的平头男人走进房间,在我的床上放了一张纸,然后离开,就像我们两个并不存在一样。  如果确实不是因为我和艾德穿上了那种应该还没发明出来的隐身外套,那就是这家伙应该常常处理此类事务,所以才显得淡定从容、且轻车熟路。  我从床上拿起这张纸,发现它就像一张临床试验的知情同意书,或者更像死亡告知。  正如我之前所想,这群人并非是让我和艾德失忆的人,而是他们通过特殊的定位追踪技术,迅速找到了我们。至于我和艾德为什么会失忆,他们只说是某种原始的神秘力量,而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俩“主动”找到失忆的真相,然后借此获得这种神秘力量,并能够帮助我们找回记忆。  获得这种力量之后要做什么,信中根本没有提及。  关于手腕处的烙印,据他们所言,是为了统一编号,因为失忆的不只是我们两个。  信中还说,集体失忆现象至今仍是一个谜,历史上曾出现过数次,各地都有发生,源于一种原始的力量,如今这种现象发生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小。而失忆的人有什么共有特征、共有背景等等,信中也没有说明。  另外,在天津的调查,只是他们庞大系统的一部分,这一类似医学临床实验的行动正在世界各地开展,在中国也有非常多的地方协同参与。各地集体失忆的人之间并无联系,也不允许有联系,其一举一动都受到最严密的监控,他们必须找出努力找出失忆原因。  【并且,只有我们才能找到。】  信中提及了第一条线索会随后到达,他们目前正在用一个巨型粒子加速设备检测当地出现能量异常的地方,然后排除一些诸如核电站那样的人为物理设施,以及军方的秘密装置,而剩下的那些地方,则很有可能埋藏着原始的神秘力量。  虽然我当时不太明白他们那些仪器的运作机制,但大概猜到,这件事情的严峻性并不一般。因为这样的设备,估计那些没什么名头的组织或机构可是难以轻易使用的。  信中还讲到,由各地已经探得的线索得知,这种力量似乎被什么人或者组织一直守护到现在,一些历史遗迹上均发现了他们留下的印记,而这些遗迹纵贯上千年的人类史,应该是一支远古遗留下来的守卫组织。那些守卫的人神秘且残忍,为了这个上千年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  “满头雾水”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描述我们两个当前的心理状态了,这“雾水”已经浸满了全身,像铅一样,灌进了每一条细小的骨髓之中。或许是斯坦福监狱实验[1]那样的心理学课题,自己是他们科研的一部分?要不就是真人秀的节目,电视台的恶搞?   而当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时:算了吧,这不是国际玩笑,一定是什么危急的事情就要来临。摸着那烙印了数字的隆起,这些人真的并不是闹着玩的。至今我的手腕处还有那些数字的烙印,每当看到它们的时候,我就胆战心惊,恨不得把手砍下去永远见不到它们。  一团团的疑问,此时就像蒸屉中的白雾,一波接一波地涌向那早就模糊不清的面孔。  【此时我们并不再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体生命,而是不得不任由别人摆布的两个玩具。】  注释:  [1]. 1971年于斯坦福大学进行的一项心理学实验,将对象分作狱警和犯人两组,考察虐待心理倾向的问题。
  @滕北元行 19楼
18:31:00  望海楼教堂,好熟悉的地方啊,楼主加油!  -----------------------------  欢迎,继续看吧!
  鳗鱼  
  4.  之后的几天,任由我们喊天骂地或尝试沟通,仍然不被允许离开这所“监牢”。  渐渐地,我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许这正是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临的前兆。  每天固定时间都有专人来送食物和水,只是每一次负责送食物的人都不一样。食物还算丰盛,这反而让我有些担忧:临行前的死囚们,都吃的还不错。  我曾在那些人进来递送食物的时候,试图通过门缝向外观察。门外是个狭小的走廊,走廊两侧还有不少与此相似的铁门,也许同样关押着与自己命运相同的人。一些荷枪实弹的人不停地来回游走巡视,气氛压抑。  我也曾经萌发过想要暴力抗拒并逃跑的念头。  失去记忆的人没什么后顾之忧,大不了一死,也不过分分秒秒的事情。何况是这种比中奖几率还要小很多倍的“失忆方式”,活着就像个行尸走肉,没了亲人和朋友、没了老婆和孩子,简直比孙悟空的来历还要让人匪夷所思。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对这件事情的疑问倒还是其次,主要的问题在于,我对于死亡还是有着特殊的要求。  因为“死亡”这种生物界的自然现象,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经过千百年的社会化演变,已经成为了一种玄妙的人类行为,不仅需要一整套仪式感很强的流程,当然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地点。这并不是一种近乎于“老古董式”的对死亡仪式的刻板要求,而是人类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共性关切。即便糊牛糊马糊纸人的“糟粕”已经逐渐失去了踪迹,找个清静安宁的地方安葬骨灰应该还算是于情于理的。  所以我跟艾德之间有了如下这一段对话。  “艾德,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哪天我不幸遇难了,那你就把我烧了,然后把骨灰埋到随便某一个教堂或者寺庙的树下,我想长眠在一个宁静的地方,万物皆有灵。”  “没问题,我一定做到。不过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那你也取个三尺白绫,吊在树上陪我去吧。我怕死了之后,还是谁也不认识,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林非啊!”  他似乎还需要些时间来理解我的意思,我还没到那种想陪他死、为他殉葬的程度,因为死在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旁边,做鬼也会有很大的压力。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眠我平凡的躯体而已。不过后来,我还是逐渐发现我和艾德之间的确越来越有默契,甚至到了如胶似漆的“好基友”的程度。可从某种意义上说,那并不是我想要的,至于是不是他想要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路的调查,两年多的艰辛,他始终都在保护着我、陪伴在我左右,在这里先谢谢他。哥们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一定陪你!但如果我死了,你没死,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接下来即将开启的调查,的确是增加了我们的疑虑。  这朵离奇的水仙花随着深秋气温的最后一次回升,慢慢打开了葱白色的花瓣,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它将持续散发玲珑的娇媚,还有不动声色的神秘味道。
  不错  
  @尔果Ergo 20楼
18:34:00  3.  从朦胧的沉睡中回归之后,已经是第三天。  我首先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艾德正躺在旁边那一张床酣睡。我迅速叫醒艾德,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同时从那快要塌掉的小铁床上弹了起来,一层厚厚的土也随着我俩向上的作用力而迅速遍及到上层的空气之中。我的头脑仍然昏沉,再一看隐隐作痛的手腕处,竟然被烙上一串奇怪的数字7531,艾德也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烙有7530的字样。......  -----------------------------  厉害,粒子加速器都出现了
  @尔果Ergo
18:34:00  3.  从朦胧的沉睡中回归之后,已经是第三天。  我首先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艾德正躺在旁边那一张床酣睡。我迅速叫醒艾德,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同时从那快要塌掉的小铁床上弹了起来,一层厚厚的土也随着我俩向上的作用力而迅速遍及到上层的空气之中。我的头脑仍然昏沉,再一看隐隐作痛的手腕处,竟然被烙上一串奇怪的数字7531,艾德也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烙有7530的字样。......  -----------------------------  @小小老婆的亲亲 25楼
18:45:00  厉害,粒子加速器都出现了  -----------------------------  嘘,这个组织真的不一般。
  5.  【第四天——今天的早餐来得格外晚。】  这是很反常的,他们那些人像汽车工厂的流水线一样,三天以来每一餐的时间都刚刚好,或许今天是有什么新情况。  果然,又是一个新面孔打开了门,随即跟上了几个人把我和艾德“请了”出去。他们当时的确是说了“请”字的,但左右各有一个人掣住胳膊,这也能叫“请”的话,那他们那些人在小学时的思想道德课的确学得不怎么样。  怀着不安的心情,我们两个走在狭窄阴暗的走廊中。我恍然觉得,这里提供的晦暗“场景”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还少些手铐、脚镣这样的“道具”,否则还真有种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之前的阵势。  走廊两侧大约有十几个房间,全部用厚厚的铁门与外界隔开。走廊尽头是一间安装了相同铁门的房间,我们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羁押“重犯”的牢笼,而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房间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子很高,皮肤黝黑粗糙,就像小半年没刷的黑锅底。  他走到我的面前,递上一张纸,上面写道:天主教望海楼教堂下方测定到异常能量的活动迹象,同各地情况相似,设备检测到这种力量生成于几亿年前,最近一百年间这种力量减弱的趋势增大,恐怕很快就要消失殆尽。  “这是中心传过来的消息。”那个黑脸男人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俩是在望海楼捡回来的,看来这就是天意。”其中“捡”这个字用得特别合适,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流浪狗。  黑脸男人把头转向窗子,林非看到他的耳边有一条细长的红印子。就像爬了一条红色的蜈蚣,就是那种叫“哈氏蜈蚣”的节肢动物,也或许是某种新奇的纹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当时我的脑袋里已经准备了一袋子的问题,我决定从袋子里一个一个地取出那些标记了问号的小纸条。  “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简单地描述一下你们的遭遇。”他的语气比较诚恳,看起来不像是能对我这样善良的男青年做出“非法拘禁”这种事情的家伙,而至于艾德是不是个善良的男青年,我当时还真没看出来。  “我们接纳过不少的集体失忆者,他们与你们两个的情况相似:不知从什么地方来,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某些宗教设施的附近,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你们大概是经历了一段类似‘混沌’或者叫‘洗脑’的状态,或许就像活死人一样接受了某些指令,然后来到预定的地点,可不知怎么回事,又瞬间恢复了神智,只是记忆被洗清。”这个男人说道。  “那你们又是什么人?”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们只是中心下属的一个分支机构,把你们送过来的是中心的人,我们只是负责去安排你们进行调查。”男人说道,他显得越来越诚恳了,“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非常之大,不光我们在做,很多国家都在这样做。别说你们了,就连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说连中心都还搞不清楚。”说罢,他招呼了几个人进来,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便把我俩带出房间。  悲催的是,我当时满脑子的疑问还未来及发泄,就被堵了回去。  我们两个被迅速带上一辆车,车子缓缓开动。  我从来没见过这辆车子的Logo,那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图案,有些像烘焙过度的巧克力曲奇,满是皲裂的花纹,或许是某款新出的自主品牌的车子。还是算了吧,一看那Logo就没了购买的欲望。  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坐在我们旁边,像上司布置工作安排一般扼要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首先,车子只会开到距离教堂较远一些的范围内,你们需要步行过去;其次,不要延误时间,调查好后按原路返回;最后,不要试图求救,那样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你们手腕的皮层之下已经被安装了一块定位芯片,随时可以找到你们。”  艾德用拇指和中指捏住皮下的芯片,像一张手机的Mini SD卡,而皮肤上有一道极浅的红印子,就在那个数字烙印的下面。好在这块小小的硬物并不硌得慌,但我还是不断地在心里骂着“真他妈变态!”这就像你每天出门在外,你老婆在你身上装了个定位系统一样:“喂,是不是在上班啊?有没有出去鬼混啊?你看看窗外,我就在你公司楼下呀。”  “如果我们跑了会怎样?”艾德坦然地问道,他的问题确实显得有水平多了。  “不会怎样,有人会把你们送回来。”那个男人同样坦然地回答道。  “送回来?不可能是所有人都那么干。”在这种气氛下,我也以相同的坦然心态做出回复,还带着一丝微笑。  “不,只要你们去求助,那么你们去求助的那个人就会这样做,无论是谁。”看来现在是比谁更加“坦然”,我们三个人的对话还差一壶清茶和几块松饼。  “被非法拘禁就要找警察,短时失忆就得看医生,我说的不对吗?”我自认为这句反诘不失力度,不过却让人想到了被狼群包围的绵羊说的那句:你们如果敢吃我,我的山羊哥们儿一定会给我报仇的,到时候你们就死定了。  “兄弟,快别做傻事了,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不知为何,这句话淡淡的,反而比言辞激烈的威胁要强得多。之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表情冷淡,似乎不惧怕任何压力。何况我和艾德根本制造不了任何压力,当然这依然只是那时的看法。  【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顶起  
  6.  路上行人不多,这个城市一直这么安静。  看那街边的树,叶子干枯卷曲着,从树杈上飘落下来。沿着河岸一路向北,秋风凉爽,天也锃蓝,河水倒映着蓝蓝的天,不时泛起阵阵微波,这是北方秋天特有的景致。  车晃晃悠悠地停了,我和艾德下了车,远远地看到了的那座教堂。  教堂黑漆漆的,淹没在现代城市的钢筋水泥中,像高楼下的盆景,显得特别无助。但是,如果朝视野北方的那个角落远眺,还是不禁首先被它所吸引,这是一种别样的感受,是高楼、大桥都驾驭不了的。如同松柏林间的一朵开得似火的山茶花,你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忽略它的存在的。  越是往教堂的方向走,林非和艾德就越觉得着迷,却始终嵌着几公分的不安。      这座拥有特殊格调的教堂,看上去十分阴郁,站在它脚下,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建筑的线条简约、硬朗,颇具北欧的哥特风格,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氛,似乎预示着生命的凋零。似乎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才够让人敬畏、愈加真诚。  我和艾德站在教堂门口,盯着教堂大门上的白色长方形石砖看了一会儿,上面紧凑地雕刻着一长窜字母:N. D. DES VICTOIRES。    N. D就是Notre Dame,圣母之意,全称应该是NOTRE DAME DES VICTOIRES,即“圣母得胜堂”,方砖上面是简化的名称,这是艾德跟我讲的,因为我外语不太好。而“圣母得胜堂”则是望海楼教堂原来的名字,这个我很清楚。(其中“圣母”两个字隐含着一个重要的线索,我之后会讲。)  这些有关知识的记忆没有被一并抹去,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看来锡德尼的那句流传百年的名言“记忆是知识的唯一管库人”真的要彻底改一改了。  艾德这时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地摸了摸暗红色的教堂大门,望着斑驳的教堂墙壁,流露出一丝伤感的神情。又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白色石砖上的文字,然后低下头来陷入沉沉地思索之中。  【圣母得胜堂一直是所在城市的精神动力之源。】  “圣母得胜堂是法国天主教传教士在各地传教时所建的教堂,最著名的就是巴黎圣母得胜堂了,另外魁北克、旧金山等地也有这个教堂,没想到在天津也能看到。”艾德说道。  “圣母得胜堂面朝天津海河,所以也叫望海楼教堂。这座教堂在中国很有名,一个重要原因是它曾经在19世纪被大火彻底烧过,也就是‘火烧望海楼’事件。”我慢慢说道:“火烧望海楼发生在1869年,时年清同治九年,也称‘天津教案’。教案的起因是,传闻望海楼教堂和附近另外一座教堂——仁慈堂的修女,偷抓中国小孩做药材,中国人对洋鬼子作威作福的怒火全撒在这儿了,就一把火烧了教堂,死了很多神职人员,还砸了法国使馆,打死了法国公使,李鸿章亲自督办此案,成为轰动一时的外交纠纷。到底是不是修女偷孩子做药引子?谁也不知道,没人见过。”林非对这件一个半世纪以前的“宗教谜案”记得非常清晰,因为那件事直接加速了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渗透。  “绑架宗教的历史事件多如牛毛,多半儿都有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宗教经常都充当牺牲品的角色。”艾德点头说道,能听得出,他是个非常理性的人。  大块头也有大智慧。
  7.  每天来这里进行宗教活动的信众不少,还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访。  我和艾德正好趁着教堂上午人多,装作游客混了进来。  站在教堂门口处向里面望去,中殿整体高度约二十米,长度约五十米,左右对称二十余根蓝色的柱子,内部近期应该进行过整修,教堂内的主色调是典型的“圣母蓝色”,也与圣母得胜堂这个最初的名字相呼应。  除了游客模样的人之外,只在教堂中部左方站着一名神职人员,与旁边几位看起来很像信众的人交谈。他们共同营造了一个非常舒适的氛围,似乎散发着和善的光。  艾德小声对我说:“分头行动。”他一定是在模仿某些电影中的情节。  我当时安排道:“我去那边引开神父的视线,你在教堂里仔细找找线索。”  艾德点了点头,便沿着右侧通道徐步前行。  而我的动作极缓,连胳膊都不敢甩动,生怕成为别人注意的目标。因为老师讲过,在人家的家里面偷偷摸摸、东瞅西看、甚至翻箱倒柜,都是很坏的行为。我一直铭记在心,可后来我居然把人家教堂的一间地下密室翻了个顶朝天,这都是后话。  艾德轻轻地走了过去,与神父和信众们攀谈起来。此时,教堂里虽有十多个人,但是大家都把声音压得很低很小,所以显得特别安静。这种安静并非刻意营造的,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自然而然。  我先是沿着教堂右半边的通道走到最前方的神台附近,发现无论是座椅、神台、甚至风琴,都是崭新的。墙壁都漆了一遍,彩色玻璃换成了新的,地面也都铺上了大理石方砖。看起来,教堂内部的整修十分彻底,除了这建筑本身,所有的东西都统统换了一遭。  我继续向前走,在教堂最前面右边的位置发现了一扇门,轻轻推开门,便来到了教堂右侧的庭院。庭院不算大,远处是一座相同色调的副楼,神职人员办公与休息的地方。  院子里古树参天,十分阴凉,也颇有些佛寺古刹的宁静致远。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破坏情调的是,庭院里堆了许多教堂整修后剩下的木料、石料,还有些工人留下的脚手架、工具和水桶等,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还没来及清理,被杂乱地随意堆放着。  我低下头,慢慢地走到庭院最远端,回过身来检视教堂的右侧立面,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虽然视觉上看不太出来,但是能感觉到这里比刚刚的水平位置低了一些,就像走在一个小坡上。  由于时间久远,教堂附近的地面发生了沉降,所以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先挖了个方坑,然后在坑里建了这座教堂。另外,由于地下水被过度开采,教堂的沉降现象愈演愈烈。如果连同方圆一百米的地形来看,教堂正好处在坡底的中心的位置。  我突然想到拉利贝拉岩石教堂,建在一个大方坑中,教堂顶端与地面处于一个水平面。不知望海楼教堂会不会由于自然沉降,几百年后也有独石教堂那样的形态。现在看来,望海楼教堂仅仅沉降了十几公分,估计此生是无望得见了。  教堂侧面这部分与教堂前壁的整修相比,明显糙了些。看得出来,教堂侧面在当初刚刚修建的时候,无论是立面的整体构造还是设计的精细程度、抑或施工的复杂程度都大不如教堂前壁的部分。从这里看去,就像个旧厂房或者大仓库。  不过,这侧面的部分虽然看起来有些残破,但却保留了厚重的历史感。    (历史上的教堂原貌)
  【此时的我就像个来自异乡的游客,似乎快要忘了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我围着院子走了一圈,仍一无所获,随手扒开那些碎木料烂砖瓦,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虽然都是些旧砖旧木,但是整块的大青砖基本都碎成了小砖头,另外还有些不知是楠木还是榉木的木料,也都面目全非了。  当我绕开那一堆未搭起的脚手架,准备进入教堂内部再做调查时,一不小心碰翻了脚手架旁边的水桶。地面太不平整,水桶轻轻一碰就翻倒了,整桶水哗的一声流了满地。只见水在地面上一直流,一部分渗入地面,另一部分则沿着斜坡继续流动,一直流向教堂。  我沿着水迹走着,只听水轰隆隆地全部流到教堂角落的排水口里,就像无底洞。  走到教堂角落的位置,扒开排水口的一大撮野草,排水口露了出来,看起来真是有些年头了。我从草堆里捡了块石头,顺着排水口丢了进去,过了十七八秒才隐约听到碰击排水井底水层的声音。  这排水通道足有一百六七十米!  刚要起身离开,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排水口旁边的青砖上好像刻着什么东西。然后我用手掌沾了些水,抹了上去,看到上面刻着一个老鼠的图形,但不甚清晰,老鼠的线条十分简单,几笔就勾勒出老鼠独有的特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这种极为原始的图形勾勒,也许在北欧、中国西北、非洲、澳洲的某些史前岩画中可以寻得它们的身影。没错,它的确是与拉斯科洞窟[2]中的那些壁画的绘画风格相差无几的,只是没有色彩,如同中世纪版画一样,却不及丢勒[3]的作品那样繁复。  【虽简约至纯,却暗藏玄机。】  我当时用手推了推青砖,惊喜地发现青砖是可以挪动的,而这面墙上的砖,都抹得不太紧实,似乎这面砖墙可以被扒开。不料这时手腕上戴的一串白色砗磲佛珠,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就钩到了排水口,啪的一声,佛珠彻底断了,十余颗珠子哗啦啦滚到了排水井中。  这是我当时身上的唯一值点钱的家当了,至于我为什么带着这串佛珠,我真的不清楚。但如果卖掉了,绝对是个好价钱,所以我懊恼得很。(不过在后续的调查中,我们也因此而因祸得福。)  而就在此时,教堂后院拐角处传来了什么人正在交谈的声音。  我立即起身,又穿上了“游客”的外衣,将自己的表情“梳妆”好。心在扑腾扑腾地跳,紧张得要命。我当时真的是没什么小偷小摸的经验。  我故作镇定,用手掌轻轻地拍击着墙壁,学着游客们都常常会做的小动作。因为,游客们在游览的时候总是想带走点什么,或许只是建筑物身上的那点浮土。要不就是留下些什么,比如纵贯人类文明上千年历史的那句“到此一游”。  随后,那两个交谈的人从我身边经过,没有发觉一丝异常。  【我真是个好演员,也许就是北影毕业的。】  我彻底松了口气,从侧门再次回到教堂,叫上艾德,一起离开了。  也许神父看出了我那时表情上的局促,也只把那当做人们第一次进入教堂时,每个人脸上都会挂着的特殊神情而已。他一直微笑并注视着我们走出大门。  注释:  [1]. 一处位于埃塞俄比亚的世界文化遗产,建于12世纪。  [2]. 位于法国西南部,一万五千年前的古人类壁画。  [3]. 阿尔布雷特?丢勒(Albrecht Dürer):十五世纪德国著名版画大师。
  这帖子可以拍成电视剧了!  
  其实很爱看,就等着你多写点。  
  脚丫丫  
  @xplinkk 32楼
19:18:00  这帖子可以拍成电视剧了!  -----------------------------  欢迎继续往下看,我在整理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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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好看,很吸引人。  
  @张海涛笆 56楼
20:47:00  好慢,速度啊楼主  -----------------------------  马上更新,嘿嘿,去吃了点东西
  @woonna 57楼
20:53:00  摩罗街的感觉,但是写的有点乱  -----------------------------  后面会好很多,线索还没理顺,知识类的推理小说不容易做诶,欢迎继续关注
  mark  
  @yunsi楼
20:55:00  楼主速度更新啊,,很喜欢这故事  -----------------------------  感谢,这就更新啦~
  @wang1986wang 59楼
20:56:00  目测是长篇啊,收藏先!  -----------------------------  长篇长篇,后面线索理清了之后会很有意思,欢迎来看
  @wang1986wang 59楼
20:56:00  目测是长篇啊,收藏先!  -----------------------------  是长篇哦,后面线索理清了之后会很有意思,欢迎来看
  @尔果Ergo
17:17:00  2.  藏蓝的夜色已悄然挪到了天空的边际,游客和行人寥寥无几。  我和艾德当时似乎并没觉察,我们的身体居然正在隐隐发光。  路上的些许行人,有些注意到了这一只有在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因此放慢了步伐,诧异地看着我们,然后迅速离去。在“快餐文化”轰炸到世界每个角落的今天,他们的好奇心显然敌不过时针的滴答声。  而那奇异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则是叫“人体辉光”的神秘科学现象,一种由人体本身......  -----------------------------  @Halley1031 65楼
21:19:00  楼主是理科的?  -----------------------------  理科后来读的人文社科方面,嘿嘿,欢迎关注,后面会有很多宗教、历史的东西,很有趣的
  最近看的最好的文章,加油!!!支持,但要有速度啊,我都熬夜了。  
  先更新一部分,就不回复咯~  --------------------------  8.  【当时获取到的线索,我们拼凑了一下,便逐渐清晰起来。】  我们没有着急返回等在远处的车子,而是坐在河边,整理起那些凌乱的信息片段。  当然,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我和艾德都不愿就此离开阳光的沐浴与和风的吹拂。  还有河中的鱼儿,河岸上的人们,那都是些不怎么常见的生命体。回到那个湿冷狭小的“鸽子窝”中将意味着在接下来未知的时间里,我们将不得不继续与微生物这种最微小的生命体共同生活,当我们想念蟑螂、臭虫那些小家伙的时候,那些在我看来已经非常完美的小生灵,可能将会出现在几百米之外的地方。  画地为牢,一堵很难穿越的高墙隔绝了我们与外界。  “你知不知道,这座教堂被烧后的重新设计和建造的成本是原来的将近三倍!”  “三倍?他们疯了吗?”我的确有些惊讶,因为这是种很不合常理的事情。  “当时我听后也是这样的反应。”艾德说道,“19世纪的时候,中国人反洋教的情绪高涨,所以法国人完全没有必要在老教堂被焚烧之后又花重金重新设计,并且原址重建一座新的大教堂,因为这个地点仍然在天津老城的附近,而非安全的租界内。”  19世纪中后期,中国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反洋教、反帝国主义势力的起义,比如太平天国这样的运动就不少,教堂被焚烧之后,的确没有必要冒着又被焚烧的危险原址重建,而且还要花重金重新设计。  如果单单就宗教信仰而言,这可真是说不通的。  “没错,火烧望海楼的灾难和轰动效应足够让他们引以为戒的了。”我当时的确开始怀疑教堂重建的秘密所在,而接下来艾德的话则将我的疑问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  “如果说天津教案之后重建教堂是考虑不周的话,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办法解释,甚至就更奇怪了。”艾德继续说道,“望海楼教堂重建后,在1900年又被义和团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来在原址又很快盖了起来。”  “你是说,望海楼教堂被烧了两回?”我惊诧道。  “是的,这是刚刚神父跟我讲的,他说这是信仰的伟大。但我看,这行为太难以理解了,绝对是脑子有问题。每次焚烧后都用比原造价高出数倍的资金重新建造,还要冒着下一次被焚烧的潜在危险。”艾德摇摇头,掠过河岸那一排梧桐树的风,此时吹抵他的刘海。  【不屈不挠的宗教精神?】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座叫‘圣母得胜堂’的教堂在很多地方似乎都有不平凡的经历。”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魁北克的圣母得胜堂在18世纪被英国人炸毁,然后迅速重建起来;旧金山的圣母得胜堂在1906年的旧金山大地震中被彻底震毁,后来也奇迹般地迅速重建;巴黎的圣母得胜堂在法国大革命中也受到了部分损毁,也如上述情况,被迅速修复。”这些可都是史料明确记载的东西。  这些“圣母得胜堂”,在世界范围内可都是最为享誉盛名的了。她们有着看起来相似的经历,这也让我自己诧异了好一会儿。我甚至想到了蜂巢、蚁穴、蛛网,那些同样伟大的“建筑”,在遭遇破坏之后,同样也会被迅速地修复。  但是,教堂显然不同与那些生物生存的场所,因为后者是工具性的,前者是价值性的。也就是说,精神的力量真的比生存的需要更强大?我嘟嘟嘴,摇了摇头。  “你也信这种精神的力量?”艾德也嘟嘟嘴,摇了摇头。我们两个的头就像波浪鼓一般,不断否定种种猜测。他继续说道:“我看未必,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望海楼教堂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不就是标志物,定位用的;要不就真的如线索所说的那样,下面隐藏着什么东西,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在这个地方盖了三次。”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刚刚在教堂侧面庭院里发生的事情跟艾德讲了一遍,尤其是那块印有老鼠图形的青砖,前前后后说了三回。如果正如艾德的叙述,下面真隐藏着什么东西的话,这块方砖一定是突破口,正好也与望海楼教堂地下出现神秘力量的预测不谋而合。  艾德听我讲完,摸了摸脑袋,迅速回想起刚刚神父跟他的一段对话:“对了!刚刚神父跟我讲这教堂被义和团烧毁的时候,教堂的主殿被烧了个精光,只有这前壁,依然耸立。他说,就像澳门的大三巴牌坊。”    (曾经的历史原貌,隐含着某种诡秘的传闻)
  “神父后来又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前壁的部分有一个‘H’形的钢铁骨架,两边的塔楼建造在垂直的两根骨架中,然后在中间横着的骨架上建造中间最大的塔楼,这样才保证了建筑的最大稳定。而且,这骨架内部最早就是由无数只老鼠堆砌而成,而在1901年的那次大修中,听说又有无数只老鼠倾巢而出,义无反顾地钻到搭建钢铁骨架的方坑中,用自己的身躯稳稳压住地基,怎么都赶不走,最后上万只老鼠被活活闷死在地基的方坑中,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施工方也就没有把它们清理出来,而是在它们的尸体上把教堂盖了起来。”  这种传闻似乎只能出现在“地方异志”或“惊奇怪谈”这种小报和杂志上,但我那时显然没有将这些东西忽略掉。之后的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我皱了皱眉,继续听着艾德那神乎其神的讲述。  “听说那些老鼠大得惊人,浑身都是紫黑色的油光。闹饥荒、打日本的时候,附近的百姓都来教堂附近抓老鼠充饥,而且怎么抓也抓不完。而且当时还有些游客慕名来访。简直是太奇怪了。”艾德故意把语气转换为午夜电波中“鬼故事节目”的主播声音,以增加悬疑的气氛。  此时我站起身,望着宏伟的教堂。  从整体上看,教堂在设计上线条分明,的确不同于一般教堂的外观样式。那前壁的地基之中,万只老鼠的尸骨,似乎早就化成了肉泥,紧紧地固定住“H”形的钢铁骨架,这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我的大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又诡异的猜测:  【老鼠是教堂的守护者?所以教堂在方砖上刻着老鼠的图形。】  我仿佛见到教堂左右的两个钟楼突然变成两只又黑又粗的大烟囱,不断地冒着黑烟,升腾进空气中,教堂瞬间变成了一座大工厂,隔河都能听见机器隆隆运作的声音。那是工业革命大潮流下,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特有的景致:那些黑压压的工厂废烟,都能把人倒吸进烟囱之中。  ??????  掐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返回了车子停靠的地方。  耳朵后面有红色印子的男人当时正坐在车里吞云吐雾,那香烟有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劣质香烟有害健康,二手的劣质香烟更加有害健康。见到我与艾德回来,他用手指将燃烧着的烟头掐灭,扔到车窗之外。  我把调查的线索告知了那个男人。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敲击着一个书本大小的显示屏,似乎在录入我陈述的内容。  显示屏也许是个平板电脑,但上面没有看到时下最为流行的那几个品牌的标志。他大概每隔两分钟就要在显示屏的特定位置岸上自己的大拇指,留下指纹,似乎在不断地完成身份的验证,也许是为了防止这机器中的机密被其他人窃取。我知道,美国一些军方的人员是这样做的,甚至有更为复杂的验证方式。看上去挺唬人,还不是被俄罗斯人偷了个底儿朝天。  过了一会儿,他指了指显示屏说道:“中心回复了信息,需要你们明晚凌晨潜入教堂,把方砖挪开,取得方砖后面的线索。”  “凌晨?潜入?”我对这几个词的使用的确是存在异议,因为它的确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好事情,“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干。”我认为自己始终是个好孩子。  “多干几回就熟了。”那个男人轻巧地回复到,好想他长于此道似的,“你们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保障性工作,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们的话可信吗?当时的情况是,不信也没有办法。】
  9.  转夜,日落月升,天愈加漆黑了。  等到凌晨时分,还是那辆车子,再次将我和艾德载到上午停车的地方,我们下了车。  那位负责此事的黑脸男人,这次并没有跟过来。  我想着那正好,反正我根本无力接受那股劣质香烟的味道。  但他还是托其他人交与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只简单叙述了一些看起来还算有用的内容:比如下水井的修建时间大约为一百年前,近代“城市化”开始之后;下水井最终通往天津海河;如果遇到麻烦就回到原处,有人接应。  【实际上,只有这第三条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此时,我们两个已经绕到教堂后院的围墙外,这条胡同空间狭小,又没有路灯。不过,借助月光还是隐约可见,这围墙的高度将近三米,可真的不算矮。  艾德扎下马步、垫起双手,先把我推举上围墙,然后用力一跳,双手扒住了围墙上沿,毫不费力地蹬了上来。我当时用一种虔诚且佩服的眼光看了看艾德,身高臂长的优势这会儿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在围墙上蹲坐,左右环顾一番,这里是教堂的后院,而此行的目的地是侧面的院子。不过,后院的凌乱程度远超侧院,除了废弃的石料、木料,以及脚手架以外,还有好几堆工程渣土。我们轻轻跳下,避开障碍物缓步前行。  小心警惕地来到排水口附近,我扒开杂草。  用手指拨了拨松动的方砖,发现两砖接合的地方仍然比较紧。  旧时候的房子,两砖之间不是抹的水泥,而是抹的米粥之类的粘合物。我掏出一把钳子,这是我包中为可怜的、数不多的工具之一。对了,这包是来之前,“组织上”发下来给我们的,里面有手电、钳子、绳索之类的工具,还有几块压缩饼干,艾德说他很想尝尝,我还摸了摸,这么硬怎么吃啊,牙都会被啃掉的。  我沿着两砖接缝处用力滑动钳子侧面的边缘,随着呲呲的一阵声响,我伸出手将这块刻画着老鼠图形的方砖完整地取了出来。  砖块底部已经长了厚厚的一层绿苔,看来真是有些年头了,老鼠图形这时也显得异常神秘,它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光芒。艾德将砖块放在一边,用手电对准砖块后面裸露出来的墙壁。墙壁之后,好像是一扇门。  我用相同的方法快速地挪开了周围的砖块。木门原先是暗红色的,还有些花纹,如今上面的漆皮都掉了,显得破旧不堪。锁链锈得离谱,轻轻一拉,锁链竟然自己断了。艾德用力推了推门,吱扭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站在门口,竟然感觉到从内部吹出阵阵潮湿的风。  【这屋子似乎并非密闭的空间。】  我俩斜着身子往下走了八九几级台阶,才进入密室之中。而密室的位置,应当位于教堂右侧的地面之下。位置与高度设计都恰到好处,在教堂内部根本不会发现还有这样一间屋子的存在。  屋子非常小,不足十个平方,湿气很重,墙壁上长满了又黑又绿的霉。我抬起头向上看去,屋顶凸出来一个老鼠的形状,线条与之前方砖上的老鼠图形是统一的,应该是有什么人专门设计过。  这让我突然想起80年代的那部意大利电影——《人肉鼠餐》。  成千上万只老鼠出现在一个离奇的屋子之中,它们智商高超,喜吃人肉。而我至今仍然觉得那部电影带有浓浓的浮夸风,有点儿不太合理,我至少觉得越是高智商的动物,越会注重“烹调”的方式。如果老鼠的智商非常高,它们应该也会把人烤烤再吃的。  不过那部电影还是让我知道了“cult”这个词不仅可以用于宗教范围,它也成为了一种对怪异状态的精准描述。  我用手电筒环照四周,这间密室真是脏乱至极。  突然,灯光扫过左侧的墙壁时,发现这面墙的颜色好像有些奇怪,慢慢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这面墙,除了摸到一手的霉渍外,竟然还夹杂着一些锈红色。我轻轻敲了敲这堵墙,只听咚咚的铁壁声,原来这面墙是铁的。  向后挪了几步,发现这面墙竟是一扇大铁门,像车库的门一样大小,门与地面的接缝处吹来阵阵冷风。我用手沿着铁门摸索,摸到一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子,还有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锁,沉重且冰凉。  铁链是断开的,奇怪的是,断口处并没有有锈迹,像是近期才被什么人铰断的。断口太整齐了,这绝不是普通的工具可以做到的。我看了看自己包里的那些工具,别说用来铰断铁链了,那些玩具一样的工具真是单薄到徒手都可以掰烂。  就在此时,艾德发现了一张纸,被叠成一小块,扔在箱子旁边的地上。纸块上有一枚红色的印章。三个T,摆成了一个三叉的形状,中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圆点,这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图形。但是看到了中间的那些小圆点,还是想到了香酥的芝麻烧饼。    (这个符号,我自己设计的,嘿嘿,有没有小伙伴可以读出其中的奥妙?非常隐晦的含义,估计要到第二部小说的时候才会有专门的解读,继续关注我啊~~)  我接过纸团,把它打开,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这无疑是颗重磅炸弹。  【集体失忆者内部形成了一个组织!】
  10.  纸团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有一部分集体失忆的牵连者,在被抓来做相同调查的时候逃脱了,逐渐形成现在这个名叫“Tatota”的组织。他们已经预测到会有后来人调查望海楼教堂的地下密室,因此在这里放置一张纸团,目的在于指示后来者摆脱“Bruno”——这个把集体失忆者抓起来进行调查的团体的操控。  纸团中还说道,只有越接近事情的真相,才越来越有机会摆脱Bruno的控制。Tatota建议后来者立即撬开铁门进入内部,他们中曾有人进入铁门调查过,并且最终成功地与Tatota的其他成员会合。  我摸着纸张想到,密室的湿气很大,如果纸团放置得太久,自然会变潮的,而且字迹必定也会模糊不清。而这张纸上面的文字,只有边缘的部分被湿气浸得有些模糊,所以一定是不久前才被扔到这里的,铰断的铁索似乎也能印证这一点。  而知道有这样一个组织存在的最大意义,在于一种群体归属感迅速产生了出来,所以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一件棒极了的事情。  可我觉得,事情恐怕很糟糕。  糟糕的地方就在,更加这说明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真人秀!  【《楚门的世界》真的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  而且信中还讲到,不要试图靠近警方、医院,他们会将失忆者送回Bruno,然后集体关在一个地方,到时候就完全逃不掉了。此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有红色印记的男人能如此轻松地讲出那番话,他让我们不要做傻事,就是指的这个!  我俩当即把断开的铁链抽出,打起手电筒走到铁门前,用力拉了拉,门轴便吱扭地响动起来,还听到不知是锈渣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也窸窸窣窣地跟着抖落。那声音就像从玻璃调味瓶中撒落黑胡椒碎块。  门的左右两扇几乎同时打开,脚底轰隆隆地震动着。我真滴挺担心会有上万只老鼠倾巢而出,因为老鼠是我最不喜欢的动物列表的第二名,第一名则是“更大的老鼠”。  响动声停住了,门已经完全打开,依旧黑漆漆的。  我打起手电,慢慢地蹭到门前,向深洞中打光,这洞足有五米见方,深得根本看不到底,阴风阵阵吹到自己的脸上,夹杂着一股怪异的湿邪气。我又打起手电向前方照去,四周石壁黑漆漆的,光照到左侧的洞壁时,他注意到靠近教堂外墙那边有一个排水口,顿时恍然大悟,那个排水口正是当初发现教堂秘密的地方。  【原来这深洞是教堂的排水井。】  井底的阵阵阴风更加嚣张,还混合着奇怪的声响。  深井幽暗,即便到不了幽冥地府,也能到个忘川黄泉了。  这时,我隐约发现脚下洞壁五米的地方开始出现了一些铁梯子,一直通到井下的深处。我又看了看铁门上的把手,虽然锈迹斑斑,但似乎还算结实。  “我们将绳扣系到铁门上,顺着绳子滑到梯子那里,然后爬下去。”我当即说道。  “好,如果排水井的设计是合理的,地下应该有路,直接连接河道。”  艾德帮我戴好头灯,迅速把锁扣系到腰上,然后他也完全准备好。  我们抓紧绳索,轻巧地就滑了下去。  绳索还算结实,腰间的安全吊带的质量也尚可。艾德说这绳索绝对不是Beal或者Edelweiss那样国际知名的大牌子,但耐磨性还是挺好的,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黑白红三种颜色的编织。其实,最大的问题并非绳索本身的,而是铁门的门把手是否牢固,能否承受我们下滑是产生的拉力,这是个未知数。  没想到的是,门轴由于受到的拉力太大,竟然滑动起来。此时,两扇铁门迅速闭合,咣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回声在排水井中一波一波地袭来,我用力闭上眼睛,五官都扭到了一起。当时我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眼睛等五官差一点就随着那不断回荡的震波而落入井中。  【铁门彻底关上。】
  @chenting0917 70楼
21:38:00  太好看了,比那些胡编的鬼故事强一万倍,继续楼主。  -----------------------------  感谢小伙伴,欢迎来看,宗教悬疑推理!非常有趣
  感觉楼主好有知识的样子,加油更吧
  @台灯转体 75楼
21:50:00  mark  -----------------------------  欢迎mark,每天都会更新,后面很有意思,豁然开朗
  会有路西法和米迦勒出演吗?  
  @chenting0917 70楼
21:38:00  太好看了,比那些胡编的鬼故事强一万倍,继续楼主。  -----------------------------  嘿嘿,不是一个类型的,推理悬疑比较多,欢迎关注哦
  @资料室的茶会 90楼
22:38:00  会有路西法和米迦勒出演吗?  -----------------------------  还会有玛门,它会是第一部的终极Boss,嘘~小点声。完全是科学的逻辑哦,很有意思。
  11.  【湿冷的空气不断地从井底涌上来。】  头灯的光亮只能照到最远七八米的距离,我们一步一步地向铁梯处滑去。  那些铁打的梯子,就在下方不远处的位置。这种设计简直就是不想让人轻易地使用上它们,对于当时那些下水道的工人来说,他们下井或许也是这么困难。  此时,我和艾德彼此只能听到对方不均匀的喘息声。  快速向下滑,也不知是真的冷,还是心里紧张,我浑身不自主地发颤,艾德也如此。很快地,我的脚已经够到了铁梯,迅速将锁扣扣到梯子上,又往下爬了几阶,然后又扣了一个锁扣。艾德在我旁边,也来回扣了两次,做了个双保险。其实我们两个都很怕死。  这股湿乎乎的味道一阵一阵的,臭得要命,想到这味道可能是老鼠尸体中飘出来的,就让人恶心得头发涨。老鼠尸体里肯定有很多细菌病毒什么的,我当时的确也有这些顾虑,万一受伤感染了可就不好办了,毕竟我们手里没有必备的药品。(后来我才发现这些都是小儿科,随着后面越来越严峻的形势,甚至到了要逼着给自己截肢的程度。)  我们爬了大概有十五分钟,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艾德侧过头看了看我,隐约发现我身后的井壁上冒出一些绿色的小光点,幽幽地晃来晃去。从艾德的眼神中我知道了,我身后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就赶紧费力地扭转过头,十分艰难地看了看身后的井壁,发现整个井壁都布满了这种绿色的光点。我们两个此时开始环顾左右,惊讶地张开了嘴。  就在这时,那些绿色的小光点开始疯狂地扑向我们,还夹杂着叽叽喳喳的怪叫声。  “老鼠!”艾德大声叫道,“别爬了,快往下滑!”  随即,我和艾德抓紧绳索,死命地往下滑去,这是极其危险的,绳索很有可能因为过度的拉力而断掉,但此时我们别无选择。  老鼠扑到我们的头上、身上,落在我们的背包上,疯狂地撕咬我们的衣服,我俩只能一只手往下滑,另一只手来轰走身上的老鼠。这群老鼠不知吃了什么好东西,个个都大得惊人,冒着紫黑色的油光。  【《人肉鼠餐》描述的那个血淋淋的场景最终还是来了。】  这种大如野猫的老鼠是真实存在的,可真是让我和艾德亲眼见识了一回。它们大得只能用“惊人”两个字来形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基因变异的鼠类,它们不仅个头大,而且面目十分狰狞,尤其是那张呲着獠牙的嘴,好像怎么都闭合不上的样子。而且这些老鼠的耳朵也很大,乍一看就像兔子一般,而且四肢有力,这哪里是老鼠该有的样子。  这让我突然想起“耳鼠”那种记载于《山海经》的古代异兽,也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反正不像他所了解的老鼠种类中的任意一种。  滑起来可就快多了,我们俩三下五除二就滑到了井底。这一路上可是没少吃苦头,老鼠好像继承了猫的本领,划过我们的身体,用爪子撕扯我们身上任何可以接触到的地方。还好大部分都只是划到了衣服上,皮肉没遭受什么痛苦。  触底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井底的水竟然没到了自己的小腹。这时,老鼠全部集中在靠上一点的井壁上并没有下来,绿光荧荧地闪着。  艾德打开手电惊讶道:“怎么这么多水?!”  随即就看到了身边漂浮的老鼠尸体,还有些活着的老鼠,缓缓地游向井壁。  井底的阵阵恶臭扑面而来,艾德干呕了几下。  我屏住呼吸,说道:“这里是排水井,脏水肯定不少。”  我们似乎还感觉到潜藏在脏水之中的某些给自己带来异样感受的东西,那是些滑滑腻腻的淤泥,轻轻动一下都有陷进去的危险,因此我和艾德不得不虚软无力地放空身体,如同踩在那些肥胖症患者肚皮上的泰式按摩师。  【或许那些淤泥就是经年累月死于此处的老鼠尸体化作的。】  渐渐地,水位越来越低,我们走上了一个斜坡。这里的水基本上只有一指的宽度了。  艾德忙着把靴子脱了下来,倒出了足有满满两大碗的水。脚底板还沾了些黑乎乎的泥渣,裹满了油。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里的窨井通道高度足有十米,宽度也有六七米,全部是用青石砖修建而成。就连这地面,也铺着三十公分见方的青砖。墙砖和地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  我不禁惊讶道:一个下水道,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修建,实在匪夷所思。  艾德借着手电的光似乎看到这个窨井通道的入口处有些特别,忙把我叫了回来。  我走回到台阶处,抬头望去,这入口竟然是个中式的石拱门,雕梁画栋,拱门左侧的石雕图案是个“普慈观音[1]”,右侧的图案是个“仁慈天后[2]”,在石雕的下方分别刻有两位神祗的名讳。  她们慈眉善目、体态柔软,与庙里供奉的那些神像相差无几。只是有些细节的确不太能与历史的记载对应得上,甚至有点出人意料。  【混乱开始了。】  我盯着“仁慈天后”四个字看了好半天,不禁心生疑问。  “‘仁慈天后’是中国古代官方对妈祖的封号,妈祖在宋代的时候被封为‘灵慧夫人’,直到清代康熙年间才被加封为‘天后’,这些都是有史料可查的,问题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从艾德的语气听得出,他一定是觉得我在卖弄学识。  “‘仁慈天后’这四个字是康熙对妈祖的特殊封号,我记得全称是‘护国庇民什么什么仁慈天后’。而后的乾隆帝对妈祖的封号进行了一番修改,‘仁慈’二字被抹去,改为‘普济’,全称也因此变为‘护国庇民什么什么普济天后’,再到后面的嘉庆、道光、咸丰,对妈祖的封号也都是基于‘普济天后’这四个字进行的加封,封号也越来越长,‘普济’二字一直都有,而‘仁慈’二字也再没有出现过。”(关于封号的东西我当时确实记得不清楚了,抱歉)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确定下水道的修建年代?”  “没错,下水道不应该是修建于一百多年前那个列强入侵的时代,年代绝对有问题!”  注释:  [1]. 普慈观音:观音菩萨三十三法身中的大自在天身,象征三界中的最高之神。  [2]. 仁慈天后:即妈祖,道教神祗。
  12.  我始终觉得“仁慈天后”四个字的出现是十分不合常理的,下水道若真的修建于租界的那段时期,不过一百余年的历史,这“仁慈”二字就不会出现,相对地,一定会出现“普济”;另外石雕的风格,既承唐宋皇家大雅之风,又有明清的世俗小品之格,似乎像个大杂烩;再有就是这石雕隐晦的用意了:一边是观音,另一边是妈祖,倒真应了这上方教堂的名号“圣母得胜堂”。  艾德朝拱门上方望去,石匾上刻着字,那是两个篆体文字,篆体不好辨认,便又叫我过来看。我大致看出第二个字是“光”字,第一个字似乎有些破损,只能辨认出有个提手旁。  然后,我默默地把这些获取到的线索收入囊中。  确定下水道的修建年代和规模方位等是首当其冲的任务。  而“年代”这玩意儿的确是让人头疼的,历史考卷上的前两道题目从来不会少了这些东西,这也恰恰说明“年代”的重要性;而“方位”这个地理课本上经常出现的概念,始终扮演着一切推理小说和探险电影的核心构成。而这场真实的秘境寻踪,也必然少不了它们的身影。  【对时间和空间的探究是一切问题的原点。】  (我得解释下当时我看到的东西,的确是时间混乱,根本无法确定年代。而之后出现的一系列许多东西,更是在时间这个问题上混乱不已,直到最终谜题揭开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简直颠覆了人类文明史甚至生物进化史!为了让我的经历更有连续性,现在我还不能讲出来,欢迎继续看。)  穿过拱门,出现了左右两条路,我当时明显感觉到风是从左面吹过来的,所以沿着左面通道走更加保险,有风吹来说明连通着外界。  这时,远处似乎传来一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响,正如我和艾德刚刚在教堂密室里听到的那样。我怕得要命,想想谁又能不怕呢?万一真蹦出来了女鬼、丧尸的,那不是连命都丢了!但是侧耳仔细听过去,感觉又不太像哭声,倒像是气流引起的那种呜呜的声响。尤其是肆虐着西北风的寒冬时节,在两座高楼中间,这声音可是从来都不会缺席的。  通道中湿寒气很重,使得我和艾德冻得瑟瑟发抖。这里毕竟是地下一百六十多米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又沾了一身的脏水,所谓苦寒之地,大概也不过如此。我俩冷得发出了哈气的声音,类似“阿咤咤”的寒噤声,那可是“阿咤咤地狱[1]”中特有的寒意。  走了一段路程,现在我们所处位置的上方,应该是海河了(这是天津的母亲河,中国华北最大的水系,提示下地理不好的小朋友,嘿嘿。)。所以此处的地下水还是很多的,水流一股一股地沿着裸露的墙壁流下来,又继续沿着斜坡向通道远端流去;另外,海河水系的各个支流,虽然地面部分水资源退化严重,但地下水系仍然非常充沛,通道里满是潮湿的感觉,通道顶坠落的水滴,让人觉得就像下起了小雨。  突然间,前面闪过一个人形的影子。说实话,我的魂儿都吓没了!差点踉跄到地上。  艾德也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个一闪而过的人形,消失在黑暗之中,当时只能确定是个“人形”,它那速度快得很,估计闪电博尔特也没这本事。(后来才知道,那是我们调查中的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我俩顿时心跳加速起来,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像鬼魅一样的东西。此时我们停下了,而就在此时,那个暗淡的人形再次出现,像刚刚一样,轻轻一晃,又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一直骂着“他妈的!老子这破胆量,可真的是吓大的啊!”  那是种异样的感受,如同夜晚没有接通电源的走廊,你急切地想要走出尽头的那扇门,而就在这时,走廊上闪出了似人非人的东西。你害怕极了,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不敢再次往前,又不敢撤回原路,只好呆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右侧通道的墙壁上,此时意外地出现了一扇石门。  【这扇石门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通道作为“窨井通道”的假设。】  这是个石头门框,大概三米高,门下有五十公分高的石头门槛,看起来十分古朴,颇有些羌寨石门的感觉。  站在门外,我打起手电朝里面照去,空间很大。迈过门槛,慢慢地往里面走,发现这间屋子与教堂的陈设无异,但所有的摆设、桌椅都是石头的。屋子左右两侧摆放五排石头长椅,中间是三四米宽的通道,直接通向前方的神台。  神台上摆放一尊真人大小的女子石像,头戴十二星的冠冕,女子胸前有一块心形凸起,心形上面刻了一个更小的婴孩,地上满是玫瑰花瓣,一看便知,这是圣母玛利亚。神台上刻着许多拉丁的字母,则是颂赞圣母的《玫瑰经》[2],所有这尊石像无疑是圣母像。  我虽然外语不咋地,但还是一行一行地读着《玫瑰经》的经文,我记得自己在失忆之前的经历中曾经读过几遍,而且还是原文拉丁文的版本(全是因为在失忆前喜欢碧昂斯的Ave Maria这首歌)。  《玫瑰经》是一系列经文的集合,包括《天主经》、《圣母经》、《信经》等等,神台上刻有几乎全部的经文,而其中《圣母经》的部分,我的确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个新出现的疑惑也与“年代”相关,它使得年代确定的基础任务更加混乱不堪。  “这里的《圣母经》是十六世纪之前的版本,因为十六世纪的特伦托会议[3]为《圣母经》加了一句非常重要的颂词:‘天主圣母玛利亚,为我等罪人,今祈天主,及我等死后,亚孟[4]。’而这一句颂词,在这里的石板上并没有。”我指着那一些形如蝌蚪的拉丁文说道。  “可是,这明显与之前‘仁慈天后’的时间推断相冲突了,一个大约在明朝、另一个在清朝康熙年间。”艾德也蹙起了眉,他的发丝上结了些细小剔透的冰渣。  “特伦托会议举行的时候,中国应该在明朝世宗统治的年代,也就是嘉靖皇帝朱厚熜。”  “当时中国已经有天主教传入了?”艾德问道。  “最早的天主教相传于7世纪传入中国,当时是唐朝,天主教中的聂斯托利派传入中国,被称作‘景教’,当时很多地方都建有‘十字寺’,今天只有北京还有一处遗址;但有确切史料记载的是元代,史书上称天主教为‘也里可温教’;之后西方传教士在中国东南沿海一代传教,并没有形成规模,直到著名的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来到中国传教,才算被当时的官方正式接受。”  “这样说来,石拱门和这座石屋的修建并不是一个时间完成的,前后差了一百多年。”  “你说对了,目前至少可以确定这条大通道自16世纪中期就已经开始了修建。” 我说道。我当然希望猛料能再多一点,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甚至可以改写中西百年以来交往的历史,当然这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用,我又不是学者,但我还是有学者的态度的。  明清相交之际的“天学[5]”是继魏晋“佛学”传入中国之后第二次巨大的中西文化交往事件,也是西学东渐的重要开端,对于最早将西方天主教引入中国的时间、方式等方面的学术争论很多,甚至清朝闭关锁国政策的背后,也有因天主教的教义及礼仪与中国传统儒教规制不同而产生的一些保守因素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就两眼放光,我确实有些迫不及待要深入探索这埋藏百年的“地下宝藏”。我和艾德已然知道,这条通道并非“窨井通道”,似乎是藏着某个秘密的地下宫殿。  这会儿,艾德已经退回到石屋的门口,他发现门槛下有一颗白色的珠子。  轻轻捡起来,这正是我前日在教堂排水口挂断的砗磲佛珠。  注释:  [1]. 佛教中八寒地狱的第三层,极度冰寒。  [2]. 《玫瑰经》:即《圣母圣咏》,赞颂圣母玛利亚的祷文,中世纪初期出现。  [3]. 特伦托会议:罗马教廷于十六世纪召开的会议,旨在进行天主教的自我改革。  [4]. 此为利玛窦翻译的文言版本,拉丁原文颂词为:Sancta Maria, Mater Dei,ora pro nobis peccatoribus,nunc, et in hora mortis nostrae.Amen.  [5]. 明朝时将天主教神学称为“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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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如瘫痪GD 9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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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怎么在这里?”我十分惊讶地问道,“这通道虽然够深够大,水也相对充足,但这两天没有下雨,没有足够的水量,这东西难道自己滚过来的?”  “???还是。”艾德悄声说道,“什么人放到这里的?”我知道他在拙劣地故意制造惊悚的气氛,希区柯克从来不这样通过语言露骨地营造恐惧。  然后我仔细闻了闻佛珠的空隙,发现有股咸咸的涩味,并未散发出井底脏水中的那种臭。他又捏起一撮石缝中的泥土,放到嘴里,竟然也是一股咸味儿。  海河是一条淡水河,包括下方暗河在内的地下水系自然也应该是淡的。  我赶紧跑到屋外的通道,沾了点洞壁上流出的水舔了舔,发现是很淡的味道,这里的水才是来自地下水系的。  这就奇怪了,在同一个通道中,地面和墙壁怎么渗出两种不同的水?  “你这佛珠说不定是通道里的老鼠叼过来的,要不就是老鼠吞下去,然后排便时排到了这个地方。”营造恐惧得不到林非的反应,艾德只好改变方向,描绘起这个十分恶心的画面。  这回他胜利了,我直接露出恶心的表情,然后用袖口擦了擦佛珠,塞到了口袋里。  而此时,不知不觉竟已将近凌晨四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我和艾德已经走了有五公里,怎么还没到出口?  即便它并非下水道,可前方吹来源源不断的风,也能表明其出口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退一步说,就算通道连接的不是海河,而是海河下方的地下暗河之类的,此时也应该遇到了,甚至会更早地遇到,因为一般情况下,地下水系都会更加庞杂,暗河更是交叉纵横。可是在这巨大的通道中,除了墙壁渗出的清流,并未发现任何地下水系的分支。  艾德困惑的表情似乎也印证了我的疑虑。通道的墙壁和地面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整块儿的巨大青砖。  【时间、空间:全部都对不上:好了,它的存在明显是为了隐藏某个秘密。】  “林非,我们是不是在绕圈子?”艾德到现在才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见他的方向感到底是有多差。  “你才发现啊????不算是绕圈子。”我说道,“由于通道距离很长、弧度也大,所以刚才走的时候有几处弯口感觉不出来,但是至少也有七八个‘S’形的弯了。”  “所有的东西都不对,既不是近代‘城市化’进程之后修建的、也不是直通海河,更不是什么下水道。”艾德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沮丧的味道,就像七八岁的孩子听到父亲说“我们这周末不会去游乐场”时类似的感觉。  在地下一百六七十米的地方隐藏着这样体量巨大的古代建筑,足够惊诧世人了。  此时,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碎裂的小贝壳,便和艾德蹲下来仔细查看,发现没有一块儿是完整的,最完整的也仅仅剩下了贝壳中的一扇。林非向前方的地面照去,发现一只篮球大小的灰色章鱼,用触角紧紧吸附在地面的石砖上。  章鱼是海里的生物,离开海洋寸步难行——这似乎是生物课本上的原话。  贝壳、章鱼还有腥咸的味道,只能说明一点。  【这地下通道连着大海。】  我刚要再往前走走,艾德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电朝四周照了照,又向上方照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也仔细聆听,身后传来轰轰的声响,而且越来越大,就像千军万马踏过战场的奔腾。  声音越来越大,我和艾德感觉愈加不安,这是完全不可名状的感受。  此时,声音已经隆隆地逼近了,我感觉到浑身都跟着剧烈抖动,同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湿咸气息扑鼻而来。  【从死寂到轰鸣,才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
  14.   “快跑!”,林非大喊一声,抓着我的胳膊向前疾奔,我的胳膊当时疼得厉害。  没跑几步,身后突然就袭来了滔天的巨浪,把我和艾德冲得晕头转向的。  通道右边,原本是我们来的方向,此时已被冰冷的海水取代。就像裹着海里那愤怒的龙王,海水的流速快到令人发指。  黑暗中夹杂着苦水,我尚未失去意识,艰难地屏住呼吸,在水里上下翻腾。就像风暴中的孤舟,不停地转。已经持续有两三分钟了,我只能在挣扎中探出头,在狭小的通道空间呼吸微弱的氧气,而且水位越来越高,自己的头竟然快要碰十米高的通道顶部了。  再这样下去,不是被海水呛死就是撞死在石壁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异常能量”?】  Bruno也太不靠谱了,我心里一阵痛骂。同时,我在水中漂摇不定,只得胡乱扑腾。  艾德这时已不知去向,我只能记得巨浪袭来的一瞬间,艾德松开了我的胳膊。(虽然我当时被冲跑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胳膊的疼痛也因此而得以缓解,艾德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  距离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失去十来分钟的联系,这十几分钟足够把一个人冲得远远的,甚至淹死在这湍急的海水中。  突然,一个发光的东西向我这边急速漂来。那东西十分黯淡,闪着一种怪异的灰色的光,好像套了一层灰色的外皮,把内部的光芒掩盖住了。它在水中窜得飞快,直直地向我撞了过来。  我在翻滚的水中来不及闪躲,只得伸手一把将它抱住,用手摸了摸,软软的粘粘的,居然是刚才地面上的那只巨大的章鱼。  有了!我心内一喜,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虽然我根本连游都游不稳。我挣扎着向右侧的石壁漂了过去。那只章鱼冰冰凉凉,触手攀卷到我小臂的一刹那,不知怎的,我小臂上的汗毛便迫不及待地想钻回毛孔之中,可毛孔在触手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先行紧紧闭合了。  那是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此时水已经小了一些,但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如果通道真是连着大海,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形,这将是我最不情愿的那种没有仪式感的死亡场景。  我抱着章鱼慢慢漂到石壁旁,一把将章鱼拍在墙上。章鱼八只脚下的吸盘就死死地吸附住墙壁。我抓着章鱼的头,紧闭双眼,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我的手紧紧抓住章鱼,下半身就像风中的旗子一般顺着水流的方向漂荡。而章鱼的头由于我的过度拉扯而变了形,仿佛变作了梵高《呐喊》中那个放声呐喊的家伙。  不过,“章鱼老兄”并不打算帮忙,它此时伸出一只触角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脸上,教训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一阵疼痛,便松开了手,虽然我当时根本不想,因为那看起来是唯一的救命方式。而章鱼此时已变成了黄色,散发着极其耀眼的光,就像潜水艇的黄色信号灯。  我又一次被卷进冰冷的水中,整个人随着水流又呼呼地流了下去,我觉得自己就像身处于正在抽水的马桶之中。  此时水位还是保持得比较高,伸手就可触到通道顶端,但水已经不那么湍急了。  我用力探出头大口呼吸,保持身体在水中的平衡。  隐约间,我看到了前方有一阵昏暗的光亮。  【要了命了!莫非那是通往大海的出口?!】  慌忙中,我伸手四处乱刨,试图扒住墙壁的缝隙,不被冲到大海里。但水流速度太快,根本扒不住。眼看就要被冲出去了,我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吸入一大口空气,蜷起身子,避免对身体更大的冲击。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衣领好像挂在什么东西上了,整个身体跟着一震,那惯性极大,颈椎还真有点儿吃不消。  水流哗哗地从我的身边流过。  我慢慢睁开了眼,只见昏黄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缓缓地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垂在自己的上方,面孔上的明暗光影此刻显得非常滑稽。  “快点爬上来!我拉不住你了!”  【是艾德的声音!】
  15.  此时艾德一只手打着昏黄的手电,另一只手用力拉住我的衣领,喘着粗气,身上的水滴到了我的脸上。我向上方胡乱地伸手,忽然摸到一根冰凉的铁条,就一直这样勾着不松开。身下的水还是呼呼地流淌,但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看来水也快要退下去了。  艾德此时正处在通道顶部靠近右侧墙壁的一处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下水井中,这井中有一把铁打制的梯子,向上黑漆漆的。我慢慢地向上爬,浑身衣服都吸满了水,沉重异常。艾德在稍微靠近上面的梯子上,我就在下面,我俩已经爬到了这个垂直的竖井内。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的呼吸尚不均匀,声音有些发抖。  “刚刚被水冲走的一瞬间,我潜到了水底,那里的水流比较平稳,我应该一直在你前面。过了一会儿,我刚露出头来,突然被那只发着灰色光芒的章鱼撞飞了,失去了平衡,没来得及再次潜入水底,就被冲跑了。”艾德说道,“冲了一会儿,我远远地看见前面通道顶部有几只绿色的小圆点,我猜可能是老鼠藏身的地方,就双手用力一扒,竟意外发现是个井口,我就爬了上来,然后再这里打起手电等你。”  艾德轻描淡写地叙述了这个过程,但这一整套动作在实施上其实是非常困难的,绝对不亚于十米高台跳水连着做八个后滚翻并没有任何水花地进入水池中的难度。这不仅是挑战生理的极限,还要冒着天大的危险。  我此时面色苍白冰凉,依旧气息不匀。我当当地敲了敲铁梯子,发现这与望海楼教堂密室铁门后通往地下通道中的那些铁梯子如出一辙,似乎是最近几十年才被加装上的。  我已经完全摸不准这条诡异非凡的地下通道,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和现在了。  对于此,我想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乱七八糟的大杂烩,就像在古老的罗切斯特城堡[1]之中举办某个新款手机的发布会,或者某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穿着美轮美奂的汉式襦裙,却非要戴着Rayban大大的蓝色太阳镜。  我始终觉得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视觉上的“呱噪”,缺少核心价值和自我认同。  【混搭是混乱的同义词。】  竖井里的空间狭小,膝盖根本弯曲不起来,所以我们只能依靠臂力把身体向上带,然后双脚蹬踏到更高一级的梯子上。这种近乎于引体向上的攀爬方式,谓之为“蹭”似乎更加合适一些。  越往上爬,就变得越来越窄,我们两个人都有些坚持不住。  进退维谷的处境。  此时,艾德听到背后的墙壁上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有数十只大老鼠,藏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中。他旋即喊停了我,反身钻了进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紫黑色的大老鼠居然仓皇地向洞的深处跑去,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  艾德慢慢退下来,蜷着身子钻进洞里。身边就是一粒一粒的臭老鼠屎,还有很多一滩一滩的黏黏的物质,这玩意儿比宿醉了一个星期的中年醉汉在喝了两桶德国黑啤之而酩酊大醉之后的呕吐物还要恶心。  我捂住鼻子左右看看,这个洞的空间相对更大,并不像井壁上其他的那些老鼠们咬出来的小洞,而且十分规整,近乎直线般地通达远端,这能表明是人为工具挖掘的痕迹。  越往里爬,空间就越开阔。  将近五十米,这时已经爬到了洞的最深处,洞口就在眼前。  但是我们两个并没有贸然爬出洞口,而是借着及其微弱的手电光查看洞外的情况。  注释:  [1]. 建于1086年,英国最古老的城堡之一。
  是不是养肥了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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