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元宇宙概念爆火，与之相关的游戏、VR迈进新一轮成长期，社交作为必不可少的环节，也在这一波浪潮里重新“镀金”。但想象毕竟需要时间去验证，即便被装进元宇宙的“新瓶”中，Soul们还是得为成长期前的阵痛继续买单。

放弃美股上市一年后，社交元宇宙平台Soul转赴香港IPO。

6月30日晚间，Soul的软件开发商Soulgate正式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美银美林和中金公司为此次IPO的联席保荐人。招股书显示，腾讯是Soul的最大机构股东，持股49.9%，拥有公司25.7%投票权；Soul创始人张璐持股32%，拥有65%投票权。此外，米哈游、元生资本、五源资本、GGV等亦有持股。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2021年5月11日，Soul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招股书，申请在纳斯达克上市。临近上市之际，6月24日，Soul突然宣布暂停IPO的定价流程。暂停上市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Soul当时透露，有“寻求其他资本运作”的可能性。

按照当时的发行价，加之IPO前米哈游参与的私募配售等额度，Soul当时的估值已逼近20亿美元，一旦上市，“社交元宇宙第一股”也将由此诞生。

长久以来，国内熟人社交赛道已相对成熟，巨头之外的市场想象空间落在了陌生人社交这个一直以来都被视作“超级蓝海”的领域。但时过境迁，互联网红利渐褪，陌生人社交的玩家们迎来了增长疲乏期，一面是赖以生存的用户规模见顶，随之而来的另一面，是营收、利润等核心业绩指标的连续下滑。

从去年开始，元宇宙概念爆火，与之相关的游戏、VR迈进新一轮成长期，社交作为必不可少的环节，也在这一波浪潮里重新“镀金”。但想象毕竟需要时间去验证，即便被装进元宇宙的“新瓶”中，Soul们还是得为成长期前的阵痛继续买单。

三年累计亏损超17亿 增值服务营收占比超90%

此次转港，Soul更新了2021年赴美时的成绩单。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公司营收分别为7070.7万元、4.98亿元、12.81亿元，2021年同比增长了157.3%。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Soul的收入主要分为增值服务和广告服务收入两大块。其中，2021年的增值服务营收为12亿元，占营收比例为93.9%；广告收入为7786.4万元，占营收的比例为6.1%。

Soul也在此次招股书中对占营收比重超90%的增值服务进行了相应解释，这项收入包括虚拟物品的出售以及会员订阅费用等。广告收入为2020年引入；此外，2021年，Soul也通过新业务好物商场获得了部分增量收入。好物是平台用户通过私聊对话框互相发送实物礼物的功能，如零食等。

Soul在招股书中强调，自身处于变现早期阶段，在收入上亦有所增长。而在利润方面，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Soul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2.923亿元、4.658亿元及9.987亿元，三年累计亏损超17亿元。

社交平台最核心的用户规模指标上，招股书显示，Soul的MAU（月活跃用户数）在2020年同比增长80.7%，2021年同比增长51.6%，达到3160万。DAU（日活跃用户）在2020年同比增长81.0%，2021年同比增长55.8%，达到930万。

此外，DAU/MAU比率（用户一月内打开产品的天数比例）是观测平台用户打开率的重要指标，经记者测算，2021年，Soul的DAU/MAU比率为29.43%。第三方研究机构Inside Virtual Goods报告中曾指出，DAU/MAU比值不低于20%的游戏一般都有较强用户留存率，由此可见，Soul平台对用户的吸引力、留存率等尚可。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通过微信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Soul是瞄准年轻人，对标新立异的强烈喜好而定位自己的社交模式，是从心理角度去迎合年轻人的社交偏好，同时以社交粘性更高的兴趣作为纽带，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用户流失率。

在提升变现能力方面，一是提升付费比率，一是提升付费用户收入，招股书显示，Soul近三年每名付费用户每月收入从21.9元飙升至60.5元，付费比率也从2.3%增至5.2%。

成本侧，Soul的销售及营销开支从2019年的2亿元提高至2021年的15亿元，营销开支占到公司收入的118%。这一比例在2019年、2020年分别为289.1%、124.8%，呈逐年下降趋势。Soul针对此表示，随着收入大幅增加及受益于平台的规模经济，公司销售及营销开支、技术及开发开支以及行政开支占收入的百分比持续回落。

但从营收、利润指标以及成本侧的数据上看，Soul的“造血能力”还有待加强，包括广告收入以及好物销售等新业务，需要更大规模的商业化落地。

在与大股东腾讯的关系上，Soul表示与腾讯集团订立多项交易，但不会严重依赖腾讯。《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双方在微信支付、用户获取、广告业务、QQ音乐、SMS服务等上有相关合作。

在列举不会依赖腾讯的理由中，广告业务收入单元中，Soul表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财年，Soul5.4%的广告收入由腾讯集团贡献，以协助广告商在Soul平台发布广告。未来预期来自腾讯的广告收入占整体广告收入比例不会大幅增加。

红利消褪与增长见顶后，Soul的元宇宙野心

作为陌生人社交的头部公司，上市后，陌陌在资本市场一路走跌，“失速”已是近几年陌陌被冠上的“关键词”。

这何尝不是整个行业的缩影。

早在2017年以前，互联网红利就已数次现出退潮之势。时任陌陌CEO的唐岩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面对“2014年上市后陌陌经历了一段煎熬时期”的提问，他说，“我们是在曲线最漂亮的时候上市的，之后互联网红利消失，大河不进水了，在产品上又取得不了突破，整体上到了一个瓶颈期。”

这个漫长的“瓶颈期”甚至持续到了眼下，它使得整个赛道的困境更加明显。

不久前，6月7日，挚文集团（原陌陌集团）交出的2022年Q1成绩显示，陌陌一季度实现净收入31.48亿元，较上年同期下降9.3%；净利润为2.89亿元，同样出现37.35%的同比下滑。

记者注意到，这是挚文集团净收入连续第9个季度同比下挫，一季度2.89亿元的净利润，仅较2019年一季度的2.87亿元增加了200多万元。

针对净收入的下降，挚文集团在财报中解释称，主要原因是消费疲软导致宏观逆风，以及缩减了探探直播业务的战略决策。

从细分角度以及专注领域的垂直划分，除了陌陌外，专注LGBTQ（性少数群体）交友为主的社交软件Blued也在今年4月30日宣布已正式签署私有化协议。

站在元宇宙社交的大门前，巨头的元宇宙布局，给Soul们以新的发展契机。

巨头的元宇宙布局，给Soul们以新的发展契机。图片来源：IC Photo-2591885

关于腾讯对Soul的高比例占股，解读的角度有二，一是强化熟人社交之外陌生人社交的布局版图。投资Soul之前，腾讯也相继推出过猫呼、轻聊等APP，但一直未见起色。Soul引领的Z世代用户群体以及被广泛普及的社交功能，对于腾讯游戏业务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另一个，腾讯对Soul的强势布局，也显示了其在投资Roblox（元宇宙概念第一股）、Epic（投身元宇宙游戏开发的制作商）等后对元宇宙，也就是腾讯近几年一直在主导的全真互联网概念的加仓。

元宇宙的火热之势虽然近段时间有所降温，但互联网的大趋势仍藏在这个亦真亦幻的概念里。

Soul在招股书中也详细披露了未来将持续发展及投资社交元宇宙的计划。Soul称，投资技术是公司社交元宇宙发展的关键，未来将不断改进专有的Nawa引擎，以及采用3D建模技术的定制全身avatars。此外，Soul还表示，将探索与投资延展现实（XR）技术的集成应用。

站在社交元宇宙的门前，想象的实现仍需时间去验证。当下的陌生人社交赛道，仍然需要面对的是“二次生长”前的转型阵痛期。

迈进社交元宇宙大门：五年抑或更久？

那么，站在元宇宙的大门前，以Soul为代表的平台未来还有哪些商业化落地的可能性？社交元宇宙概念又会经历多长的周期才能得以显现真容？背后又有哪些难点？

互联网分析师张书乐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微信采访时表示，陌生人社交的关键卖点是“姿势问题”。他解释道，换言之，就是如何通过最短距离让相互合适的陌生人找到对方，他说，“此前的尝试大多只是阶段性试错，Soul在所谓‘灵魂’上想要做深度匹配，目前尽管效果没有完全显现，但总归是迈出了一步，也让用户有了更多尝试的欲望。这也为其拓展商业场景创造了条件。”

针对社交元宇宙概念的实际落地，张书乐判断：至少还需要5年。“元宇宙所需要的硬件条件即VR或AR的轻量化、高清化还远不成熟，相应的软件空间即元宇宙平台也没有出现，因此，即使在元宇宙概念爆发的当下，实际落地也至少需要‘五年计划’。”他补充道，“现在的核心难点还是相应技术不成熟，以及在社交玩法上代入感、沉浸感的缺失。”

而对于社交元宇宙概念的落地，沈萌则认为，目前对于元宇宙概念本身的定义尚没有共识，因此落地也就无法确定一个客观的标准，自己认为建成了，就是建成了。

不过，值得关注的是，2月11日，同样聚焦元宇宙社交概念的社交App“啫喱”上线仅三周便成功登上当日App store免费榜第一名。此后，啫喱连续霸榜三天，成为2019年以来第一个排名超越微信的社交类应用。

在广场界面进行游戏化线上社交——基于这一核心玩法，即便啫喱并未主动贴标签，外界也将它和元宇宙概念牢牢捆绑，视其为元宇宙社交赛道里的新探索。

但爆火不久，啫喱被曝涉嫌泄露用户隐私、虚拟穿搭抄袭等问题。2月13日，啫喱也发布公告否认传言，并表示为了解决App卡顿问题，将主动下架暂停新用户进入。

各种各样的“争议”也是陌生人社交平台挥之不去的“阴影”，基于陌生人交友的特点与属性，加之互联网的虚拟性，多数平台依旧存在用户身份审核不严、霸王条款、个人隐私泄露、诱导付费强制消费、不实服务等乱象，这亦需要行业负面因素的整体肃清以及市场环境的趋良。

毕竟无论尚存何种想象，安全、合规且倡导健康内容，依旧是陌生人社交在内的一众社交平台们需要做出的自我审视与坚持。

陌生人社交没看到新故事，近期陌陌却因为“骗子”受到了关注。

“有一天晚上在陌陌相亲被骗了2900元，还被女嘉宾拉黑了。”一位自称被婚恋欺骗的网友的公开发言，将陌陌推到了舆论的中心。

诱导送礼，相亲失败，不退款.当这些关键词同时出现时，无疑是陌陌这个陌生人交友平台的翻车事件。

一直以来，实际上，抓住单身年轻人交友、好奇的心理，这样的案例在陌陌上并不少见。.陌生人社交平台的社区氛围存在“回避”隐患，但平台惩罚力度不够，增加了用户使用软件的风险

针对这一事件，陌陌表示，相关主播将被永久封禁。但根据红星资本局的报告，对于涉事“女嘉宾”是否涉嫌违规，陌陌并未表态。

开始和陌生人社交，跨界直播，陌陌走过了十年。三年的上市证明了陌陌的互联网速度，但是陌生人社交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好。

如今的陌陌，月活用户天花板肉眼可见的同时，主业单一、商业化缓慢的问题也不容忽视。更危险的是，直播业务已经成为陌陌的主要盈利点，节目直播的合法合规性还存在很大问题。

更致命的是，早在2019年秀场直播便集体走下坡路，陌陌直播业务也面临增长压力。拓宽边界的陌陌相继在影视、直播带货领域均有涉足，只可惜目前掀起的水花并不大。

摆在陌陌面前的问题是，失去原本增长曲线的陌陌如何保证原有用户不流失才是关键，但从现状来看，被骗子“侵蚀”的陌陌，吸引力持续在下降。

1、相亲反被骗，陌陌成了骗子聚集地？

约会神器陌陌再一次站到风口浪尖。

近期，一位陌陌用户在公开平台上发文表示自己在陌陌上相亲，被骗了2900元，并且被女嘉宾和月老拉黑。

据该用户讲述，自己经陌陌消息进入一个“月老房间”，经月老再三邀约去相亲后与女嘉宾相识。期间，月老多次要求他给女嘉宾刷礼物。一开始是几十元的礼物，后续逐渐增加到几百元，一千多元。在刷完1300的礼物后，月老又要求他继续刷的时候，该网友拒绝，随后他被月老与女嘉宾拉黑，并且礼物未退，金额总计2900多元。

“既然平台月老判定相亲失败，就应退还礼物费用，而不是采取单方面的意愿否定这些费用，更不应该拉黑来阻止我维权的权利。”这位用户在公开平台上表示。

本想在直播间赢得女嘉宾好感，但遗憾的是，他只是被割的“韭菜”。

随后，针对此事，这一闹剧的发生平台陌陌做出了回应。

陌陌表示，官方交友直播间只是提供用户之间社交破冰的平台，主播个人承诺成功交友、诱导赠送礼物的行为属于违规行为，平台会予以坚决打击和处罚。目前，平台已将相关主播进行永久封禁处理。

在陌陌上，所有礼物可以通过陌陌币购买，1元钱能买10陌陌币、30元能买300陌陌币、5万元能买50万陌陌币。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种相亲直播间里，连麦是一个价格，视频是一个价格，添加联系方式又是另一个价格。一步步地“套钱”，让很多人无法控制地消费。

这和秀场直播类似。众所周知，秀场直播中人是内容本身，只有高消费的头部用户粘性强，拥有话语权。一旦主播通过“求礼物”的方式诱导用户，用户为了和主播互动，则很难控制住自己。

据铅笔道报道，在陌陌的直播模式中，通常官方抽50%，剩下的是主播和OW（房间/频道拥有者）分。

另有一位了解陌陌主播规则的业内人士告诉连线Insight，主播账号封禁的事不是新鲜事，一旦一个账号封禁了，主播便会托熟人关系注册新的账号。“账号究竟是谁的不重要，只要可以绑定银行卡，给工会走流水，就可以用来给主播注册账号。”上述人士解释道。

事实上，陌陌的社区氛围一直被外界诟病。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截至目前有关陌陌的投诉高达10918条。其中“涉嫌诱导消费”的投诉数量高居首位，与这次的“杀猪盘”事件不谋而合。

或许是看重了这类单身人群对于爱情、陪伴的需求，在陌陌平台发生的“杀猪盘”事件并不少见。

此前，陌陌平台还出现过投资骗局。九派新闻曾报道，长沙市民戴女士在陌陌上结交的好友，邀请她一起购买自己公司的彩票赚钱，但当戴女士投入37000元后，该好友直接将她拉黑后消失了。

无独有偶，在陌陌上相亲对象变身酒托男、酒托女的事件更是让人大跌眼镜。据安阳网曾报道，这类酒托会以恋爱为由在陌陌上与受害者相识，当关系熟络后将其约见到线下酒吧，并在酒吧推荐价值不菲、口味低廉的套餐，最终达到卖酒的目的。

除了杀猪盘这类骗局外，泄露用户信息的事件也时有发生。曾经注册过陌陌账号的白林向连线Insight表示，他曾遇到过平台上骗子行骗后却留下他的手机号，但是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一天内有三四个受害者打电话给我，表示要赔偿之类的，但是我并没有在陌陌上聊过天，只是注册过账号。”白林无奈地告诉连线Insight。

微商、酒托、投资等骗局层出不穷，如今相亲直播间又成为陌陌的新骗局。陌陌似乎成为了网络骗子的聚集地，让用户难辨真假。

一面是直播乱象频出，一面是用户增速放缓，一向以陌生人交友著称的陌陌，正面临着尴尬境地。

一直以来，人们存在想要陌生人社交的需求，毕竟很多话跟熟人没法放松表达，而提供陌生的交流的产品又比较有限，陌陌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

但事实上，陌生人和社交这两个看似离流量很近的行业，实则却很难抓住流量。

这点从陌陌的财报中可以略窥一二。陌陌去年三季度财报显示，2021年9月陌陌App月活为1.155亿，同比增长1.7%。很明显，陌陌月活虽然有增长，但速度十分迟缓。而如果对比去年第二季度，这个数字便减少了10万。

更重要的是，对比陌陌近几年数据，这个数字依旧算不上亮眼。2020年底陌陌主APP月度活跃用户为1.138亿，2019年底为1.145亿，而早在2018年陌陌月活就已经突破1亿。

月活增长长期迟缓，陌陌的流量天花板肉眼可见。陌陌CEO王力曾在接受晚点LatePost采访时提到，陌陌全新的用户很少，很多都是回流用户，大概一半一半。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正值陌陌成立十周年之际，陌陌给自己改了一个新的中文名——挚文集团；更早之前，还把英文名从“Momo Inc.”改为“Hello Group Inc.”。

尴尬的是，即便是站在新的起点上，陌陌也没有交上一份满意的成绩单。

拉新用户成难题，如何留住用户同样难度不小。

陌生人社交平台的属性在于，开启聊天和结束聊天一样轻松。当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交流，聊天内容很可能就停留在打招呼阶段，想要有更多的聊天甚至是互动，是比较难的。

还需要明白的是，当用户从陌生人变为熟人后，相熟的用户会流向微信这位社交“霸主”。而即便是直播用户，也很有可能转向抖音、快手这类平台。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形成一段稳定的社交关系，并愿意长期使用陌陌交流的人少之又少。

陌陌CEO王力曾对晚点LatePost表示，“我们的用户使用这个场景都是阶段性的，最近一段时间谈恋爱了，就不用了；过一段时间分手了，很孤独，想找人倾诉一下，在微信里面没人可聊的，就又来了。”

陌陌交友失速的同时，对手却在逐渐变强。根据易观千帆统计数据，Soul的人均单日启动次数、人均单日使用时长、人均月度使用天数，都要高于陌陌和探探。

图源陌陌科技微信公众号

即便是陌陌一直注重的年轻用户也在流失。易观千帆统计数据显示，Soul的年轻用户最多，24岁以下约占22%，24-30岁约占25%；其次为探探，24岁以下约占20%，24-30岁约占25%。用陌陌的年轻人最少，24岁以下的约占16%，24-30岁约占27%。

当声量越来越弱时，2018年陌陌花6亿多美元收购探探，这是陌陌迄今为止的最大一笔资金投入。彼时，外界认为探探会成为陌陌的第二增长曲线，陌陌的领导层也这么认为。

但一切并不容易。正如陌陌CEO王力表示探探想要成为陌陌的第二增长曲线，还需要时间。

去年第三季度，探探营收5.1亿元，同比下降30%。其中，视频直播服务收入2.3亿元，同比下降42.5%；增值服务收入2.8亿元，同比下降15%。

坏消息不止于此，一直大力发展直播的探探，付费用户越来越少。去年第三季度，探探付费用户下降至290万，同比减少120万、环比减少20万。

用户增长空间有限，付费用户流失，多项事实都在证明，陌陌的流量焦虑一点也不少。摆在陌陌面前的问题是，交友失速的陌陌，新的增长点在哪里？

3、陌陌未来还能靠什么？

“我们是在曲线最漂亮的时候上市的，之后互联网红利消失，大河不进水了，在产品上又取得不了突破，整体上到了一个瓶颈期。”挚文集团创始人唐岩曾在《财经》杂志的采访中表示。

如今，这个曾解决1亿人孤独问题的平台，现在遇到了瓶颈期，并且持续时间很长。

要知道，十年前陌陌凭借陌生人社交的独特切口，在熟人社交平台微信和QQ的夹击之下顺利突围，三年便成功上市。

换句话说，陌陌曾经证明过自己的互联网速度。但今时不如往日，陌生人社交的故事越来越难讲。

意识到问题的陌陌没有坐以待毙，试图建立一个社交APP工厂。

近几年，陌陌相继推出了多个社交产品，并覆盖陌生人、半熟人、熟人等多个场景。仅2020年，陌陌推出了包括“对眼”、“对对”、“芒西”、“陌多多”、“哇偶”以及“咔咔”六款社交产品。

最值得关注的是试水熟人社交的“咔咔”。这款即时通讯产品，是陌陌首推的主打熟人社交的产品。王力曾向晚点LatePost表示，咔咔区别于微信的不同在于其可以提供一个活生生的生活状态，主打用拍摄来聊天。

尽管市场上还没有关于咔咔的数据，但可以确定的是面对微信、QQ这两座熟人社交大山，好友迁移成本、用户忠诚度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咔咔想要分食这块蛋糕还需要很长时间。

还需要注意的是，陌陌似乎一直处于做产品的怪圈中，既没搭上短视频的快车，也没赶上直播电商的风口。更关键的是，相比于社交本身，负面问题缠身的直播业务才是陌陌的营收支柱。

据财报披露，2021年第三季度挚文集团直播收入21.67亿元，占总营收的58％。增值服务收入主要包括虚拟礼物和会员订阅，为15.33亿元，同比增长15.2％，占总营收41％。

可如今，直播业务的压力也愈发明显。据挚文集团2021年三季报披露，陌陌业务的净收入下降主要是由于增值服务的净收入增加，但直播服务的净收入的下降部分抵消了这一增长。

所谓直播服务净收入下降，则源于直播运营成本的提高。2021年第三季度挚文的成本和支出为33.2亿元，比去年同期增加1.9%，据陌陌解释，主要是由于虚拟礼物服务中虚拟礼物的接受者及与陌陌主播收入分成的增加。

与此同时，愿意为陌陌花钱的用户越来越少了。2021年第三季度，挚文集团的直播服务与增值服务付费用户去重后总数达1220万，而去年同期的数据为1310万，下降比例接近7%。

这并不令人意外。秀场直播的特性在于用户的黏性本身不高，再加之监管的严格，陌陌的直播问题凸显严重。同时，面对来自短视频平台的竞争压力，陌陌的直播收入仍面临收入增长压力。

“吃老本”行不通，陌陌的确需要新的解药。

陌陌首先是涉足直播电商。据Tech星球报道，2020年陌陌集团成立了直播电商部，团队规模在50人左右，准备发展带货直播。但签约来的带货主播，实际上并不是在陌陌直播，而是在淘宝直播上卖货。也就是说，这更像是陌陌组建的MCN公司，帮助平台主播获得淘宝直播资源以及供应链产品。

另外，陌陌还成立了影视公司，就目前的信息来看，陌陌影业已经协助推广了三部外语电影。遗憾的是，陌陌影业已经成立五年，但一直未有大作品面世。

前不久，有传闻称陌陌正在准备赴港二次上市。后据界面新闻报道，这是一个刚刚开启的计划，上市周期视情况而定，如若推进顺利，真正IPO时间点或在半年到一年内。

二次上市的背后是资本市场上陌陌的乏善可陈。“除了股价低，陌陌别的都挺好。”陌陌CEO王力曾在晚点LatePost采访中这样表示。

中年危机悄然而至，陷入冰火两重天的陌陌在努力摆脱负面标签的同时，更需要做出尝试去寻找新的增长点。否则，劲敌环伺的社交战场，陌陌将会消失在年轻人的视野里。

（本文头图来源于MOMO直播官方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