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个我」联文

*爆红爱豆文×对家粉丝轩

*单向感情线 刘耀文视角

*宋亚轩视角：《快来，娱乐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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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看见了一张以往从没见过的脸。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联文

*爆红爱豆文×对家粉丝轩

*单向感情线 刘耀文视角

*宋亚轩视角：《快来，娱乐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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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看见了一张以往从没见过的脸。

出道多年，以他浅薄的认知，自己在屏幕里营造的不能说是绝对的“铁血硬汉”形象，起码也能看得出来是个纯爷们儿。

在追星早就被默认为女性爱好的现代社会里，从自己的接机行列中见到一张与他相同性别的雄性的脸，还是把他狠狠吓了一跳。

那人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皮肤极白，饶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刘耀文，也鲜少见这种冷白几近病态的肤色。他又偏带一只纯黑色口罩，衬得整个人仿佛零落要飘在风里。

隔着口罩只能看见他的眼睛，翦水秋瞳，泛着晶莹而期待的神色。他同那群娇俏姑娘一样，拎着有小孩胳膊长的相机，挤在人群里，快门声咔咔嚓嚓按个不停。

刘耀文总是会优待新来的粉丝，况且他又是个少见的男生，于是直勾勾盯着他的镜头看了极久。换作其他小姑娘，早就放下相机，脸红地整整鬓发，回以一个羞赧笑容。

在刘耀文数到“四”的时候，那人蓦地放下了手里的相机，咔嚓声随即停止。只见他转身就从人群里挤了出去，丝毫不带留恋的走回出口。

落在刘耀文眼里的，只剩下一个咖色T恤墨绿色阔腿裤的单薄背影。

那人边走边嘀咕，也不怕被粉丝冲上去群殴一样，配以摇头的动作，“真晦气，怎么拍成他了？”

刘耀文抵抵后牙，嘴角勾起，露出个顽劣的笑容，赌气似的盯着个面熟的可爱女孩。她一双鹿眼躲躲闪闪，却有跟刚才男孩一样湿漉漉的神色。

刘耀文清清嗓子，垂头问她，“新剪了刘海儿是不是为了来见我？嗯？”

那女孩被撩得像只熟透的番茄，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嗯！是…是为了…嗯…见你。”

“那还不多拍两张，”刘耀文停下步子，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温柔而炽热的样子，“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了。”

助理瞥了一眼自家艺人，心想，三个小时后，热搜第一将变成“刘耀文 宠粉”，词条里头是他磁性的声线和温柔的表情，词条后面还要带个“爆”字。

心里只剩下“老子有的是人喜欢”的雀跃。

他从领口摘下来墨镜，刚戴上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声音在封闭的机场里缠绕，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热浪。

刘耀文冷笑，样子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混娱乐圈的，说不搜自己的名字，不看自己的粉圈那是不可能，刘耀文知道马嘉祺之于他的粉丝，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按照饭圈那套，应该叫“对家”。

他接历史正剧，马嘉祺就拍青春言情；他上运动类综艺节目，马嘉祺就去艺术类竞技舞台，两个团队暗戳戳的较劲从来不遮掩，近几个月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过，这一波粉圈对立也不是空穴来风。

上个月马嘉祺的团队撬走了他一个奢侈品代言，这个月他的团队就截下来马嘉祺的上星综艺，刘耀文不知道是谁放了瓜出去。总之尽管私下两人关系不错，为了稳定粉丝情绪，在她们面前也要刻意保持距离。

刘耀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瞧见刚刚还在拍他的男生挤在人群最里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快门咔咔按个不停。

北京入夏之后，温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太阳炙烤大地，柏油路都快要晒出裂痕。行道树有几十年的历史，郁郁葱葱却不遮太阳，光照在人皮肤上，刺麻麻的。

刘耀文接过助理手上的伞，举起胳膊撑的很高，姿势很是招摇。举那么高怎么可能遮住太阳，不过是能露出那张精致的脸，方便粉丝多拍几张。

昨天背剧本到深夜，他整个人的状态都萎靡下去，像扑簌簌即将熄灭的烛火，却在粉丝面前燃尽最后一丝气力，莹莹光明之下是汪汪烛泪。

棚里空调打的足，与外面少说也有十度温差。刘耀文扯下来口罩，三折两折塞进裤兜，就被助理引着去了化妆间。

刘耀文常来这个频道录综艺，久了也跟化妆师熟悉起来。化妆师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整个人都怯生生的，脸上总是飘着薄红，第一次给他化妆的时候，手抖的连刷子都握不住。

刘耀文换好衣服走出来，完全无视那人的局促，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的灿烂。他清清嗓子，“昨天熬夜，黑眼圈有点严重。最近脸有点干，可能会卡粉，其他就没什么了，我把我的脸交给你了。”

化妆师点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他的脸，动作轻轻的，声音小小的，“您放心就好。”

刘耀文当然放心，全身上下他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张脸。化妆师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程序，修饰一下肤色，随便涂涂都是好看的。

刘耀文大喇喇往椅子上一靠，眼睛一闭开始补眠。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最近通告多的让他像只陀螺，在天上的时间比在地上都多，身体已经预警无数次，也没时间去医院瞧瞧。眼下只能可着时间能休息一会儿就算一会儿，生病倒是小事，影响录制进度和效果，反而麻烦。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混合一片乌青显得憔悴。羊毛刷在脸上似有若无的滑来滑去，刘耀文听着耳机里的轻音乐，几乎是靠上椅背就沉睡了。

“宋老师。”化妆师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压的很低，仿佛就要飘散在空气里。

推门进来的人愣了一下，看着靠在椅背上熟睡的人冷嗤一声。

他直截了当，声音甚至比平时还高了一度。台本夹在手指间，纸页唰啦唰啦响，“化完了吗？”

刘耀文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鼻息紊乱，睁开眼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化妆间的高功率灯把来人照的瓷白到几近透明，像一尊纯天然的大块羊脂玉。修长脖颈连同精致喉结，侧头说话时能露出流畅的肩颈线。白衬衫有小小的V领，锁骨把衣料撑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性感。

刘耀文发觉这人他前天刚见过，拎着相机拍他，发现拍错人之后他说了什么来着？

刘耀文狡黠地勾起唇角，刚想开口说就被人抢去了主动权。

“你好耀文老师，我是节目的编导，您叫我小宋就可以了。”

刘耀文状似无意地扫一眼他的工作牌，瞟见他的名字——

刘耀文明知故问，轻轻推开化妆师上散粉的手，目光炯炯盯着宋亚轩，像是要把那人盯出个洞。隔了很久，他慢悠悠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我是不是见过你？”

宋亚轩只顾垂头看台本，根本没听清刘耀文的话，自然也没什么回复。

“这次跟您一起录制是马嘉祺老师。我们节目的设置是开场舞先开始，然后是访谈，游戏环节，最后以两队比拼才艺解释。”

宋亚轩把一张印满了黑色铅字的纸放在刘耀文面前，“涉及到录制的方便性，我们会先录制访谈环节，然后游戏环节，最后再一并录制节目展示。”

刘耀文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出神。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没见过，刘耀文常为自己“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力骄傲。时间久了，看惯了浓墨重彩的着装打扮，反而更青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样子。

宋亚轩偏偏就是这样的。

他清冷又单薄，看过去就像早春清晨的露珠，抿一口都是凉意。凑近了就像一点就着的小炮仗，有自己的棱角和底线，多一点都叫逾矩。

刘耀文从桌上拿起纸，颇有心机地摩擦过宋亚轩泛红的指尖，“好，我会认真看的。辛苦小宋。”

那人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支黑色碳素笔，认认真真把需要刘耀文注意的地方画出来。

“耀文老师，划线的部分需要您多加留意。”

彼时刘耀文只能看到宋亚轩被碎发遮住的半边侧脸，眼睛眨啊眨，泛粉的指尖格外勾人，让刘耀文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在烧。

宋亚轩站在一侧等刘耀文读台本，刘耀文细细看过去，什么话也不说。空气一时变得有些凝滞，只有化妆师刷子在脸上轻柔打圈的声音。

“耀文老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宋亚轩欠欠身子，眼睛一眯露出个纯良无害的可爱笑容，“祝您录制顺利！”

刘耀文看着他蹙着眉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也终是没难为他，抬起手示意那人出去。

化妆师的声音是在宋亚轩关门之后传来的，“耀文，你先别笑，我涂一层唇釉。”

刘耀文下意识摸摸嘴角。

棚里四周都是黑暗，几台摇臂摄影机轮流工作，只有影棚中间的一小片地方被灯照的亮亮堂堂。主持人在场上活跃气氛，也只换来几个参与嘉宾的尴尬互动。刘耀文烦躁的厉害，躲到台侧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又继续参与进味同嚼蜡的拍摄里。

时至今日，他都不太明白这综艺的导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跟马嘉祺的粉圈不和，闹上热搜多少次，圈子里外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眼下，换两个人维持尴尬的表面和平实在是没趣。这种为了话题不管不顾的行为刘耀文表示强烈谴责，他依然记得录制前马嘉祺发来的微信。

刘耀文回复，“我明白。”

两人同一所大学毕业，在校时处理熨帖的师兄弟关系一直延续到进圈。说粉丝对立不影响蒸煮，就和说猪肉价格上涨不影响饭店定价一样滑稽。这段时间，两个人每次私下的见面，刘耀文都觉得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无措和尴尬。

屏幕熄了又亮，微信聊天框里，马嘉祺说，“明天录完去吃烧烤吧，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还没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刘耀文听到主持人在叫他的名字，他问，“红队和蓝队，耀文更看好哪一边？”

刘耀文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生涩地开口，脸上又端起标准的笑容，“我当然是看好蓝队啦！”

场子瞬间安静，随即笑声如山洪一般倾泻而来，裹挟刘耀文的身体让他愣在原地。

主持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腰握住刘耀文的胳膊维持平衡，“可是耀文你是红队啊！”

“内奸！”一同录制的几个小姑娘伸出手指，指着刘耀文就开始下定义，“你绝对是内奸！”

刘耀文偏过头去笑，刚好对上站在台侧的宋亚轩的眼睛。那人许是也被他的无脑言论逗笑了，眼睛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牙齿，舞台的光落在他眼睛里，波光粼粼的。

刘耀文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可这神态落在队友眼里，更是坐实了他内奸的名号。

游戏环节结束，投票时刘耀文全票当选内奸之位，游戏成功，刘耀文喜提微博丑照惩罚。

也不知是马嘉祺的盛意邀请让他意识混沌，还是无意瞥见宋亚轩让他彻底沦陷。

录制进程紧赶慢赶，刘耀文在后台只是上个厕所喝口水的工夫，布景就已经完成了。

综艺闹腾了一天，刘耀文特地选了一首相对舒缓的音乐。整个舞台上飘起烟雾，立麦上缠绕花藤，背后是缓缓升起的一轮弯月，一首歌都被仙气飘飘的氛围填满。舞台上灯光一闪一闪，在唱到高潮所有灯都亮起来时，刘耀文看着台下认真指挥摄像机的宋亚轩，不受控的笑了出来。

黑沉沉的天压下来，刘耀文换下录制的衣服，脸上厚重的妆让呼吸都是一件难事。化妆间很安静，飘着化妆品香精的味道，各式各样的衣服摞在一起，显得乱糟糟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背后忽然被人猛的拍了一下。刘耀文转头就看见马嘉祺的脸，与他一样的疲惫，“你愣着干嘛呢？”

“太累了。”刘耀文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脸上挂起笑容与马嘉祺插科打诨，“有些时候我会想，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

马嘉祺被逗笑，身子都在抖，“你摆烂啊？那资源都给我。”

刘耀文一拳捶在他身上，移开手时却意外想到了机场初遇宋亚轩的样子。身子单薄，被拢在宽松穿搭里，像树叶儿，浓重深秋从枝干上飘落下来，哪怕仍是盎然的绿，却总有一种挽留不了的无力感。

“走，”马嘉祺轻轻握住刘耀文的肩膀，“吃烧烤去，我好不容易攒个局。”

刘耀文从小沙发上捞起外套，“行呗，马哥都开口了，肯定去。”

夜幕降临，城市还是繁华样子。汽笛声连绵，霓虹灯光摇曳在夜色里。马嘉祺的车数不清拐了几个弯，车里的音响不知道切了几首歌，最后才在一处苍蝇馆子前停下来。

这地方刘耀文来过多次。

装修是新中式风格，素雅宁静，偏偏没日没夜飘着烧烤油烟味，给疏离世外的地方添了几分烟火气。

马嘉祺停稳车，把刘耀文带到了一个靠墙角落的位置，安全感给的很足，隐蔽性也很好。

那儿已经有个人在了，正垂头看菜单。塑封过的纸被细长手指抚过，像在呵护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刘耀文实在是看不得这般扭捏，点菜就点菜，黏糊糊拖泥带水，一点都没有男人应该有的大气豪爽。

马嘉祺走过去敲了敲桌子。

那人猛一抬头，像是被吓到，一双眼睛清澈，如同刚踏入世间的小鹿。额前碎发随之轻晃，给那纯洁添上几分迷蒙。

刘耀文想起了自己念高中的日子。

教室门窗大敞，午后的阳光明媚而热烈，从每一个或大或小的缝隙里照进来。他沉浸在午休酣畅的梦里，睁开眼只看见坐在前桌的学霸翻动书页，纸张摩擦声与圆珠笔按动声混合。他抿一口桌上放暖的雪碧，仍觉得从内到外都清爽。

马嘉祺的声音是这段薄荷味回忆里最突兀的存在。

“介绍一下，”马嘉祺说，“这是我表弟，宋亚轩。”

“耀文老师，”宋亚轩笑的意味深长，说不上是调侃还是什么，“又见面了。”

刘耀文愣住了，连捏着手机的手都没什么力气，“砰”一声从手里滑落下来。

“你不是？”刘耀文含含糊糊，他指指马嘉祺，又指指宋亚轩，“粉丝？”

看着刘耀文这样子，马嘉祺更是忍不住笑，“想哪儿去了，真是我弟。”

刘耀文踢一脚马嘉祺的小腿，“你想哪儿去了？”

又无顾忌地对上宋亚轩的眼睛，“我见过你吧？在机场。”

宋亚轩点头，“拍错人了。”

宋亚轩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件事，冲着刘耀文挤眉弄眼，间或伴以小幅度的摇头动作，像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

“你点菜了吗？”马嘉祺大喇喇地坐下，转头冲着宋亚轩眨了下眼睛。

“只叫了酒。”宋亚轩也坐下来。

马嘉祺撕开桌上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摘下来脸上的口罩，边动作边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这对兄弟之间，刘耀文实在是插不上什么话，索性闷闷喝酒。小餐馆的灯光落在酒杯里，光影摇曳，像掉了一樽月亮。

“一醉解千愁，”刘耀文想，“喜欢上自己对家的弟弟，应该算狗血剧情吧？”

抬头就能看见宋亚轩的动作。

他拧开酒瓶子，倒了小半杯在玻璃杯里，眯着眼睛咕嘟咕嘟一口闷下去，被辣的眼角泛起泪意，不用想就知道根本没喝过酒。

两三杯下肚，宋亚轩已经晕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脖子到脸颊泛起一片绯色，整个人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话都穿不成一句。

马嘉祺叹一口气，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后果，想扶宋亚轩离开，刚站起来才发现自己都站不稳。

一个电话拨给助理，让他接走马嘉祺，顺带带走宋亚轩。

刚挂断电话，宋亚轩就晃晃悠悠走过来，“耀文前辈，我跟你道歉！”

他一身酒气，双颊酡红，看久了竟有些娇憨可爱，“我不该说你晦气。”

“但是…但是！”宋亚轩打一个酒嗝儿，“谁让你欺负我哥！”

“没关……”刘耀文甫一开口，宋亚轩的身子一歪就倒了上去，剩下的酒一滴不落都撒在他身上。

刘耀文被惹的心烦，又想着扶正宋亚轩，使力捏紧了他的肩膀。

宋亚轩蜷缩在一侧，看着像是合翼的蝴蝶，脆弱而单薄。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宋亚轩费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刘耀文的脸，猛的又想起来，大声叫嚷，“刘耀文，我讨厌你！讨厌你！”

通宵实在磨人，刘耀文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感觉四肢百骸都酸痛的厉害。瞥一眼还在床上酣睡的闹事精，强忍想把他从楼上丢下去的冲动，叫他的名字。

昨天助理带走了马嘉祺，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刘耀文，“你觉得我留在马嘉祺家里照顾他合适，还是让一个醉鬼照顾另一个醉鬼合适？”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思维缓慢动作凝滞，看见刘耀文时尖叫一声，“操，你怎么在我家？”

“祖宗，”刘耀文长叹一口气，“这是我家。”

宋亚轩蓦地从床上弹起来，抓着自己的东西就要走。脸上挂着熟睡压出来的印子，他搓了搓脸，昨天破碎的回忆一帧一帧在脑海略过，拼凑出岌岌可危的清醒。

“睡完就跑？”刘耀文的声音在背后紧追，他站起身，“留个微信再走啊？”

宋亚轩吸着鼻子，眼神乱飘，报出一串数字，拧开门把手，不带半分留恋。

搞到微信了，其他的，就凭他这势不可挡的魅力，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微信每天早午晚安，间或辅以游戏双排，奶茶咖啡从不间断，分享生活大小趣事，微博内容句句隐晦，还带陪哭陪聊陪吃饭。

“刘耀文，你很聒噪。”

“我哥跟你相提并论，真是掉价！”

刘耀文正在核对自己演唱会的节目单，没管微信消息提示音的吵闹。直到打点好一切，抬头一看工作室挂着的钟，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

恋恋不舍地读过好几条微信，最后目光落在那头发来的“晚安”上。

拍一张凌乱的工作台面，马赛克新歌的歌词，微博文案是“晚安是很好的词，祝大家晚安。”

切回微信聊天界面，刘耀文的脸被照的明亮，“周末我演唱会，留了第一排的票给你。”

刘耀文笑了，对面会说什么他发消息之前就能猜到。宋亚轩说的每句话都不好听，可他并不觉得烦，也不讨厌，反而有些酣然和舒畅。

宋亚轩想了很久，手机振动，传来一个五秒的语音。

刘耀文打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小床上，听里头传来闷闷的声音。

“资源置换，你来上我的节目。”

“你知道我出场费多高吗？”

“你知道你演唱会多挤吗？”

“操，”刘耀文咬牙切齿，手指要把屏幕戳出个洞，“去！那你也得来！”

“看情况咯，我出场费也是很贵的。”

演唱会选在了一个很大的体育场，晚上八点开始，上午八点就已经人山人海。粉丝的横幅易拉宝摆满整片空地，手幅灯牌更是数不胜数。夜色刚一浸上来，就是一片银白。

在后台调试设备的刘耀文收到了一捧花，纯白带细闪的纸面上写着“从日出到日落，愿为你积攒亿万个光点的温柔。祝演出顺利。”

“必然顺利，”刘耀文想，“最不确定的，现在也都确定了。”

舞台上灯光璀璨，把台上的人照的很不真实。刘耀文的目光穿过万千身影，落在第一排的宋亚轩身上。他没带相机，白色渔夫帽，藏蓝色连体裤，也直直地看着他。

“我想说You，你的眼神就像夜空中一弯moon。”

而此刻的微博，一条名为“刘耀文 同性男子”的热搜，已然开始发酵。

半小时不到，就从预热榜直冲微博第一，上头还带着红到发黑的“爆”字。

热搜里头，有喝醉酒倒在刘耀文身上的宋亚轩；有被刘耀文扶进公寓的宋亚轩；还有此时此刻坐在舞台第一排的宋亚轩。

安可曲还没开始，场外还充斥着粉丝们的呼喊。

助理把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刘耀文拉到一边，手机一侧把热搜示意给他。

“要帮你公关吗？”助理忧心忡忡问道。

刘耀文笑的好灿烂，“公关什么？我正愁拍不到。”

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机，刘耀文编辑微博，“别瞎猜，还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