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瘦腿一天可以写完十年的作业

_百度宝宝知道
长不大的小孩纸
宝宝1岁4个月LV.10
     原本以为不会有这么一些文字的出现,我们的生活本身是最好的作家,我能够跟我的亲爱的一起体味其中的苦与乐,而不必通过自己苍白的叙述.
     但是什么都在变化,不变的只是人们的幻想.我们留不住容颜,留不住一个人,甚至,连自己也留不住自己.爱情是壮士,果然一去不复返.不用盼.
     其实我很想盼,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我真的不怕危险----尤其是当危险是你给我的。可是,幸好,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连让我当一次飞蛾的机会也没有.火灭了,没什么让我扑.是的,火救了我一命,他手下留情,却不知我因此灼得更伤.
     他是我亲爱的Pen.
     Pen,外号狗,据说是小学跟他混得很熟的女生恭起的,大概因为他脾气不好.我,Pencil,外号蛋,忘记是怎么得来的.恭,在不知喜欢为何物的年代,Pen和她走得很近,全班同学包括我都认为他们是一对,正如大家都以为我和敏是一对.
     如果我和Pen从未相遇,我们各自的生活会和现在的有什么不同?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他我是不敢妄下定论了,而我自己呢?我不要没有Pen,所以还是不存在这个如果吧.没有他,我会过得很平淡,我怕平淡.
     我们之间本该永恒的故事我可以被迫忽略,但要永不永不忘记的是Pen这样一个人.我们的故事不分对错,只在乎生命里有你停留过.
     即使真的只有曾经,也亲爱.
     让我来讲述我和Pen,我会这样开头:我们是小学四年级下学期开始同班的,即是1993年2月初.他是个可爱的小男生.而如果让他讲,他是这样的,就如跟网友暧色讲的一样:我们是小学四年级认识的,她是我好朋友的女友.
     这有什么区别呢?我明确记着时间,他只知道大概;更重要的是,我强调他的可爱,他却太在乎我原来的身份.其实那不算什么身份,可以忽略,他偏不,偏要加重我的错.我无言反驳.
     事到如今我满肚子苦水,倒给自己而已.
     我们是小学四年级下学期开始同班的,即是1993年2月初.他是个可爱的小男生.
     是的,可爱,不管多少年后,我仍然觉得他是可爱的.这是事实.十年来我亲眼见亲耳闻亲身经历.
     可爱,但是很不好爱.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分开的,这个问题很难讲,他不知道我也记不清.分开那么多次,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嗯,应该是了.
     十年了.其间我们恩怨不断.所以现在我想,今生再见是不可能的了,要有耐心,等到来世,我们都忘了前世的恩怨,才能再走到一起.
     为此我宁愿相信有来生.
     (未完)
  1.小学
    其实四五年级时我们各自都没什么印象,因我是极为内向的,而Pen也绝非张扬之人.两个同样习惯沉默的人没有接触的机会,一直到了六年级,我们都坐在靠门的这一边,同在一个大组.我在第二行,Pen在第五行.这样并不足以让我们熟悉彼此.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好朋友楚楚.楚楚是Pen的同桌,就因为我经常找楚楚玩,才渐渐与Pen熟识起来.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却过得太快……
    快得我没能够抓住一切细节,只依稀记得Pen大大的眼睛,明亮并且神气,透彻并且深邃.
    印象中整个六年级都要穿校服,女生红色,男生蓝色,这是冬服.夏服我忘记什么样子了,因为连毕业大合照也要穿冬服,可见红蓝校服在我们这些小孩子心上留下的深刻印象.天天看到他穿着跟其他男生一样的蓝色,却比别人都好看,以至初中有一次我问起他喜欢什么颜色,他回答白色,我竟猛地闪过他穿蓝色校服的样子多么可爱,以至我念念不忘蓝色,以至我说你穿蓝色的最好看啦,以至今天,怀念遥远的他,我仍不由自主联系起蓝色校服.
    第一次将我和他之间用喜欢这个词联系起来,是我未曾预料到的.那天,在我家的书桌前,好朋友毛毛突然问,你喜欢谁?老实告诉我.
    没有啊,我说,那时我比较惜墨如金.
    我不相信,毛毛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很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就答应了.毕竟还是小孩子。今天看来,我还在想要是没有毛毛,我喜欢Pen这个秘密,能不能永远成为秘密。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同时在纸上写,然后交换.
    要写两个哦,一个不算数.毛毛说.
    我胸有成竹写下敏和Pen的名字,敏写在前,Pen写在后.那一刻之前,我竟从未意识到我喜欢他.如果他能够看到这些文字,我想告诉他,前后是没有区别的,我不肯定敏,也决不否定他,真的.
    而今,我做梦也想不到,八九年前轻轻几划寥寥数笔,竟为我们长到十年的恩怨情仇埋下大大的伏笔.
    其实我分不清那是不是叫做喜欢,只知道,每天在班里跟他还有其他同学一起玩,很开心,也很单纯.而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有一种感觉,大概,叫做吸引.
    那是最初的吸引,终难靠近.
    叫我哥,我就放你走.
    叫哥.
    快叫.
    课间,Pen和另外几个男生经常这样欺负我.我居然心甘情愿,能够凭一个哥字跟他联系起来,那是多么不容易的啊.小女孩是这样的了,做不成你的情人做你的妹妹,这是最低的也是最高的理想.
    一次在教室外面的走廊站着,突然被他踩了一脚,他是故意的.于是我不顾一切踩他.要是被他打了一下,头或手臂,我便追着他满教室跑.你追我赶,没完没了,像极了动画片里的猫和老鼠,永无休止的追赶.
    这个比喻太俗,太侮辱我们了,可是真的很贴切.那时,我还没想过,年少时如猫和老鼠般嬉戏打闹,竟是多年后我们这一段曲折感情路的前奏.是的,一路走来,如猫和老鼠.但我暂时不考虑我和他谁是猫谁是老鼠,因为我们会各执一词,而我百口莫辩.
    有一次Pen竟然把我的书包放在男厕所的墙上,我便不甘示弱把他的帽子扔进教室后边的垃圾桶.大家都在笑,后来嘻嘻哈哈交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有时,上课,他会在后面用粉笔朝我扔来,趁老师板书时,我也会转过头,迅速抛出粉笔,准确击中他.
    每一回合,都是平手.他从来没有赢过我,我也从不会输给他.游戏如此,爱情亦如此.
    大概我们玩得太好,后来有同学对我说,那只狗好像有点喜欢你哦.我嘴上说不可能,心里却乐开花,想对同学说你真是火眼金睛.
    你喜欢谁?
    十年中我问过他无数次,答案有相同,也有不同.
    第一次问,是确认同学所言是否极是.
    打电话,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老实回答.好,他爽快答.我十分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趴在卧室的地板上,一手握电话分机,一手翻着电话本.因为很少通电话,所以要查电话本.
    你喜欢谁?我问.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真的没有?
    真的.
    就这么简单,我满意这样的回答,只要不是恭,我都有机会.当时我这么想.
他却能够让我很快死心.
    从小我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曾在日记里用风度翩翩形容他,并且大胆地说我喜欢Pen,原文丢了,大概意思没错.
    日记拿过来.Pen在身后第五行恶狠狠地喊我.
    不要.而最终我没有能够拒绝他;但是我仍然不会输给他,在日后无数次的斗争中,他也有最终没能拒绝我的时候.
    不要给别人看到,我边把日记递给他边吩咐,众目睽睽之下.他便与他的好友几个人分享了我的心思,这个好运连当时作为我的男朋友的敏也享受不到.
    Pen坐在自己座位上翻看我的本子,身边无数只眼睛.我控制不了,也就不介意了,都是很好的同学.我确信他看到风度翩翩那一段话,我确信他知道我喜欢他,但是,但是,他扬起手中的本子指着那一段关于他的文字,笑着对我说,这一段我不看啦.后来怎样我忘了,只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无动于衷,漠不关心,铁石心肠.当然,这几个词我当时不懂,是今天才加给他的,而其实今天的他,用这些词实在是太低估他了.Pen不容小看.
    我勇于日记诉衷肠,却逼不出他的肯定或否定.我只好找他最好的朋友杭和文帮忙问他喜欢的人.
    问过以后,文说Pen不肯说.
    你们怎么不逼他啊,我急了.
    没办法啊,我们也想知道.可他不肯说,还叫我们不要问.再问他就要打我们呢,文对我说,突然话峰一转,喔,我知道了,你喜欢Pen?我去告诉敏喔。
    没有啦。我极力掩饰,要是知道他喜欢谁我们就可以拿他们开玩笑嘛。
    原以为暗恋很快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一年后当我终于跟Pen在一起的时候,我提到这件事,他笑笑说失礼失礼请勿见怪.
而再过一年,我才从另一当年跟他,杭,文玩得特好的朋友林那里得知,五年级他们一群男生去烧烤,互相问起自己喜欢的人,但Pen坚决说我们不能跟敏抢.不能跟敏抢?最终,他的确没有跟敏抢,他做君子,我做小人,我主动要他抢走我.这是后话.
    整个六年级充满与Pen嬉戏的欢乐,但也并非一尘不染.中间有过一次大矛盾.
    这是日记记载的----
    日 星期六 晴
    今天下午,我很早就走进教室.无意见发现云桌子上用粉笔歪歪斜斜写着自作多情四个字.我认得那是他的笔迹,也知道自作多情的来由,这里不便多说.
    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写的,Pen对我说.
    绝对保密,我说.
    等到云来了,教室里一片喧闹.她没有抹去字迹,只是安静地坐着.一会,她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写的.我说不知道.
    下课以后,不知怎么回事.Pen突然怪我告诉云那是他写的.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我很任性,没有的事他冤枉我,好,我偏要说,我立即告诉语文老师.Pen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后来的我忘了.
    现在,记得很深的是那天下午,他们在教室外面聊天,我走出去向他解释我真的没有,他固执地不肯相信,我们于是小吵.弄得敏站在旁边很为难,劝我又劝他.
    后来提到这,Pen说你有种.呵呵,幸好这以后我们之间并无大碍.
    最正经的事,应该是毕业前互赠照片了.我手里紧紧攥着我的照片走到他身边,说你给我一张.他说那你也要给我一张.我们互相交换,从未有过的严肃.现在才知,原来那是离别的气氛.而后来无数次离别又与那次截然不同.
  2.初中
  很高兴自己争气地考进金中,才能够再次和Pen同班.奇怪的是我并不急于求成,只是很自然地发展与他的关系.我没有强求.初一的日记提到他很顺其自然,最初那段日子真的仅数笔----
  有天放学小学同学芬来找荣,我在教室里面帮她找,找不到便问刚好在身边的Pen,他说荣大概已经回家了.
  有天煊在停车场看到我,说,Pen说你变态,你果然变态.那是因为我穿着一套绿色运动服.
  初一的小学同学会.玩够了大家准备回家,Pen的外套忘记拿,我赶紧帮他收好拿着追到电梯间给他.电梯里人很多,我挤在Pen身边,很近很近,这让我那天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我还记得那件外套是红色的,除了两只袖子是深蓝色的,其他都是红色的,包括帽子.
  自从英语课上学了Egg这个单词Pen每一次看到我,都冲着我叫Egg.直到现在,我还可以准确记起Pen的表情.
  这是初中的最初.而后关于Pen的渐多.
  1995年圣诞节前夕,群和我一起去买卡片.在路上遇见桐,一个也是玩得很好的同学.他说一起去他们学校玩,但是没开门,于是我提议找Pen.
  群在楼下等,我和桐上去.Pen开门,桐进去了,我没有.
  出去玩吧,桐对Pen说.
  已经四点半了现在.Pen说.
  我站在门口,心里骂假正经.
  动画片看完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Pen终于被我们拉走.
  我突然很想早上跟Pen一起出去吃早餐,跟他一说,居然马上同意.于是1995年的冬天,几乎每个清晨Pen都在我家楼下等我,然后我们两个冒着寒风踩着单车.多数时候是一个人踩一辆车,偶尔我也会偷偷懒,藏在Pen身后躲避大风.一般是喝白粥,固定在太平路头接近中山路的路边摊.热气腾腾的两碗粥,各自用碟子去装盐花生,菜脯蛋,黄香腐,卤蛋,卤猪肠,腊肠之类的,丰盛极了.两个人坐着,面对面,或者紧挨着,喝粥,其乐融融也不过如此吧.我吃得很慢,他总是没有怨言.每次都是他抢先付钱,我抢到的不过两次.
  真的想一生就这么过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仍坚持写日记,记下一切与Pen无关或有关的大事小事.然后,不动声色地拿给他看.我一直记得他在我的毕业纪念册写的:祝你考上理想中学,愿友谊长存.
  是的,友谊.
  我考得上理想中学,我们的友谊却不能如我们所愿.
  一天中午打电话叫他下午来找我一起上学,他说好又问为什么,我说太久没有一起上学啦所以很想.
  13:45.Pen在门外喊我.我匆匆出门
  我刚刚看到你在阳台上走,Pen说.是啊,我在等你,我说.
  你说不管我几点来找你你都会等我,那如果我不来呢?Pen问.
  等,我说.
  不白等?
  等就等啊,我满不在乎.其实我想说的是,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上学路上.我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会回答.你先说.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的一定是不正经的,Pen说.
  是不太正经.
  那你可不许笑哦.
  我低声问,你还喜欢恭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他马上回答.
  那又是谁呢?这是我第二次问Pen喜欢谁.
  没有,真的没有,他说.
  不会没有,我不屈不挠.
  有那你说说看啊.
  我知道了还要问你吗?
  你以后别跟崇她们太好,我说.她们坐在Pen后面.
  我们不算好,他好像有点委屈.
  反正不要跟她们玩.
  你吃醋了?他问,我一时语塞.
  我其实不是含蓄的人,对Pen的好感与日俱增,以至在日记中表露无遗.写完几页就拿给他,他看完又还给我,我继续写,继续给他看.这样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顽固得像石头的Pen,居然会在我的本子上写下他想说的话,这是一个奇迹.
  我写:Pen,你究竟爱谁呢?
  Pen在旁边注道:我并不爱谁,但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婕(我们已有五年没有见面).
  不允许我对其他女孩子好,只允许我对你好吗?
  不让我结交其他女朋友,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早就不用把那个叫做婕的人放在眼里,所以关于她的完全忽略不计.
  不久,终于看到Pen写道: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清醒地在我和他共同的日记本写着: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Pen,而我没有能力告诉他同样的话.现在我暂时只能喜欢Pen,而不能是爱.我不能陷入,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或许将来我会爱上他,或许不久他就忘记我.唯有原来的我不变,只是喜欢Pen.
  呵呵,我实在厉害.小小年纪就预言了后来很多终于成真的事,连同我们之间变幻莫测的进展.
  日记继续:Pen,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只能互相喜欢,不能相爱,绝对不能.再说你也不会爱上我,对吗?我确实很需要你,我几乎不能没有你,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读书.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敏一样,一下子闯进我的世界,又一下子离开----Pen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真的没有一下子闯进我的世界又一下子离开,他在我的世界停留将近十年.长长的十年呵.让我万般深刻地记住了他这个人以及他和我共同的生活,然后,拖拉,走了.这一拖拉,不是一下子,而是我以为的一辈子.是的,如果我的一辈子就是那十年,我乐意接受,求之不得.
  Pen,你可不可以等我?只要回答,不要许诺.
  可以,只要你喜欢,要我等多久我都愿意.
  ••••••
  小学时就想追你,但因云的那张纸条,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心.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Pen的永远脆弱到我连碰都不敢碰.
  每次见面都要打他一下,或者说句臭Pen之类的话.于是他说,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骂我就是爱我吗?
  呵呵,好可爱的小孩.
  一个周末的下午,Pen打电话给我,我说了一点敏的坏话.他便说不久以后我也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他了.
  他果然聪明,但如果给机会我愿意跟他一直走下去.
  通电话讲到他的漫画书,叫做《皇家双姐妹》。他问要不要看。我说要。挂下电话一会,他就亲自送书到我家。后来他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好人。还叫我教他写情书。
  不懂教他写情书,我只抄了些歌词,他却说那连三岁小孩也会。
  通电话的时间总是好长,问他为什么在学校不能这样好好说话,他说怕同学看见。呵呵。
  说到脾气,他说我对人有时很好有时很不好。不过我相信我对人好比较多。他也正是这样的人。我们仍不分胜负。
  那次比赛八百米印象很深,倒不是因为体育奇烂无比的我也能参加校运会,那是我不屑的,责任而已。而是因为,当我跑完以后,Pen拿了一本日记本送给我。是玛丽日记,封面是一个浅蓝色的框,中间一大片白色,白色中间有一朵红玫瑰。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成绩不好,我怪自己白痴。Pen说,你是白痴,那我是超级大笨蛋,你那么聪明还笨,那我……这是为数不多的夸奖。
  把生物五十题拿给他,放学后他出乎意料地说,谢谢你的试卷。下雨了,鱼叫他载我回家。我躲进单车后座他的雨衣里面,也许没有紧紧抱住,毕竟那时还小,也许只是轻轻依着,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以及他的呼吸。
  日记里有一段话后来Pen把它撕掉了。我大概记得,就是说我也经常和别的男生讲话,却不准他跟其他女生讲,问我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这也许是Pen唯一一次将脆弱流露出来。很多时候他都以关我什么事顶我,我就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关心我不在乎我。
  但是有一回吵架,一气之下,他居然对我说,你对我只是白费心机,白费感情。
  费了就费了,事到如今我已无力。
  下午哭了吗,是不是因为考试不好?没关系,以后认真学习,下次考好不就行了吗?别哭了,过去的事就让他成为历史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认真,记住这次深刻的教训。
----这是我成绩差了在班上哭之后Pen在日记中对我说的。
  同样的道理,今天我对自己说。别哭了,过去的他就让他成为历史好了。记住这次深刻的教训。
----你离开后没有你来安慰我,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周六下午,几个同学去Pen家里玩。我们都管他的爸爸妈妈叫叔叔阿姨,毛毛说我不能。他们去门口打羽毛球,我不好意思也马上走开,就同叔叔聊天。最怕问我名字,他偏问,又问我爸在哪里工作,我一一回答。还有就是说我跟Pen有联系,要督促他学习,说他根本不爱学习。我连忙说Pen最近挺好的啊。
  他们喊我打球,于是我出去了。毛毛说Pen求她一定要叫我出来。他问他爸爸跟我说什么了,我不说。
  打完再回去时,又说到学习。叔叔问有没有作业怎么不见Pen做。我替他解围说,作业很少一般我们在学校就能做完了。高兴的是,唱歌时,他们怎么叫Pen都不唱,我只说唱吧,他就唱了,唱的是《忘情水》。
  回家时,毛毛说,Pen他爸爸一定会怀疑。什么?我问。刚刚你一说他就唱,能不怀疑吗?呵呵。当年他唱忘情水,是不是早已预言了我的悲剧?
  有天老师布置语文作业,可我的本子还在Pen那里,问他又说没带。于是准备下午到他家里拿。在路上遇到毛毛,就聊了一会。说到Pen,她说,还是敏好吧,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像Pen,把你训得服服帖帖的。呵呵。我偏偏心甘情愿。
  在Pen家,他爸爸妈妈也在,Pen离老远就把本子扔给我,落到地板上。阿姨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他才走过来捡起本子重新递给我。呵呵。其实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他跟我是太熟悉了,就如一家人,真的不需要客套了。
  其实我在爱情面前只是个孩子,好像什么都不懂。因此请你多多见谅。
----Pen如是说。
  而今,我不知道这句十分合情合理的话,能否成为我最终原谅你的理由。那么希望你不需要我原谅,真的不需,我便不须。
  Pen说他写了三封信给我,我追着要,他一次次说没带没带。而每次我责怪他,他总会说上一大堆不是道理的道理,我无法反驳。一生气,他还说,后悔写了一句喜欢你,后悔告诉你我写了信。
  第二天上学他终于塞给我一封信。这是他写给我的唯一一封信,所以格外珍贵。而我至今仍相信除此之外他没有给别人写过信。
  这封曾经使我原谅他所有有意或无意的伤害的信,现在对我再无任何的意义。从前每次都心潮澎湃地读,早就可以倒背如流。如今,偏要下决心忘记。记下来,仅仅是纪念,仅此一次的纪念。
  Pencil:
  你好!贸然写信给你,不会打扰你的学习吧?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信给你。但心里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而又不晓得如何表现出来。嗯,先说我上学期的一些事吧。上学期我想追你,想对你说I like you,但我又怕将来你会像以前对待敏那样,跟我分手。我怕从那以后,自己会••••••
   我不晓得情书怎么写,所以没有写给你,不会生气吧?我想你不是这么小气的。还有我不那么迁就你,并不是我想这样的,只是我不晓的怎么做。还希望你多多见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其实我并不好看,并不聪明,并不斯文,我的缺点一大堆。嗯,你说我好看,风度翩翩表现在哪里呢,能说给我听吗?
  还有,我并不喜欢看电视,玩电子游戏。我想认真学习,但我有决心而无信心。因为我怕自己再认真,也考不出好成绩。怕失败,所以我只能沉浸于电视和电子游戏之中,不会记得我的怕,不去找信心。但我好想好想学习,却又很怕失败,could you help me?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就此搁笔吧。
天天快乐,学习进步
  曾经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他的每一句话,现在已无足轻重。仅仅是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信。
  你好想好想爱我,却又很怕我不爱你。所以,你只能抢先选择不爱我。我这样告诉自己。这样我才会过得好。
  刚把日记给他,他就扔过来。回家我打电话找他,他说不想看。那连信也不要了吗?我问。怎么了?他说话总是很轻松。
  一个下午我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周末在家苦守电话,一次次地失望。还是睡觉好了,忘掉他。朦胧中电话响起,我一把抓过。是Pen!我一骨碌爬起来,兴高采烈。Pen好像没有忧愁,也好像不知道我在生气,还是那么兴致勃勃地说着。我被他逗乐了,不知不觉中气消了。Pen说他气也刚刚消,才会打电话给我。我问为什么,他说他爸爸不同意他去北京旅游。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跟我好了,我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你记住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还说昨天不想看日记,我便说那以后再也不用看了。
  每次做得不够好,面对我的责问,他什么都说下不为例。
  而最终,你爱我,才是真正的下不为例。
  打电话叫Pen来载我上学。他爽快地答应了,又问我气消了没有,我说早消了。他如释重负说,害我怕得要命。
  我不想和他说太多话,也不想和他太好,因为他时好时坏。我只要求平均,不要太好,也不愿太坏。我在日记里说。
  出乎意料,Pen给我电话。他说以为我在生气,因为我没有跟他说话。是啊我生气。生谁的气?还会有谁啊?我吗?他问,然后说要看日记,我不答应,他说一定要带给他不然怎样怎样。
  偶尔打电话,也不想怪他什么了。他还是坚持要日记,我偏不。我的气还没消,我说。他却问怎么这么久啊。我问他怎么不跟我要信,他说看我绷着脸,不敢。
  电话总是讲很久,小姑又来说我了。Pen说他爸爸也给他上过政治课。呵呵。他还说以后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听过就算吧。
  你说我喜不喜欢你啊?我这样问Pen。
  看起来当然不会了。他居然这么回答。
  我竟忘了问,那,看起来我是喜欢谁啊。
  我抱怨说他对我时好是坏,他说,那就抵消啦。
  嗯,这些年过后,什么都抵消了。
  以上所记都出自《中学琐记》,其实只记录初一。在这本墨绿色封面的本子里,有我和Pen共同的笔迹,和足迹,还有他贴上去的贴纸:美少女战士,七龙珠••••••
  在电话里说到恭,Pen说其实我和她没什么的。又说到云,我无意中说,云说如果不是聚会她不想看到你。那我百分之百不会去,他的脾气来了。不去就不去,我不跟你说话了。挂电话。之后我无心看书,再拿起电话,想说对不起,但说不出口,只随便说几句又挂了。
  第二天是周日。我在家等了一天电话,明知等不到。晚上我终于挨不下去,拿电话,又没说什么。他又打过来,问作业。我在客厅接电话,想进房间再告诉他,便先说不知道。回房后抓起电话。
  我知道作业,我说。
  知道又怎样?不想说就别说。冷冷的Pen。
  好,那我不再跟你说话,我又来了。
  我不怕!Pen说。
  我一口气写完作业,再次电话。解释了,他还是不肯让我告诉他作业。他说不会生我的气。
  我问,你真的不想再跟我说话吗?我强忍眼泪。
  不是,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Pen终于低声。
  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叫他不要变得那么快,我受不了。你今天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再追问,他说心情不好。我一向不喜欢说自己的事,我觉得没必要说,他说。
  你把我当朋友行不行?
  我从没向任何人说关于自己的事••••••
  你是怎样的人,我就喜欢怎样的人。不需你改变,真的。
  我问Pen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在日记里写道:崇在我心中最多只占1%,但有一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正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你猜一猜她是谁,是咱们班的。
  天,晴天霹雳。
  我说请恕我愚昧猜不出你中意的人,无条件告诉我好吗?他不肯,说等考完试再说,我不要,他便说等我头发长一些再说,那时我刚把长发剪短,我还是不要。我拼命猜测。
  肯定是你,毛毛对我说。不是的,他说我想就知道。那就是你。可是我想不出来。那你怎么不问他是我吗?这也能问?我苦苦煎熬,并强迫自己不准给他打电话。突然想到有次Pen让我听巫启贤的《你是我的唯一》,他说如果我们分手就他就唱这首歌给我听.而我至今没有听过.
  两天后Pen说从无到有的人只是他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那样。我没有感受。
  期末考。放假。几天不见。
  然后,1996年暑假我们参加夏令营到北京玩。太多的景色和事物都已记不起来,甚至连心情也不记得。只因Pen和我同行,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我要记住的只是Pen,还有我们快乐的生活。
  在京燕饭店的1509房,Pen的房间,我们深夜长谈。甚至,他还愿意在我赌气的时候亲手为我剥口香糖的纸,再送到我嘴里。至今我还怀念你为我剥纸的绿箭口香糖。沁人心脾的香。
  然而初二一开始我们的关系迅速降温,一直没有说话。到了我忍不住打电话找他,马上又有说有笑了。要学习喔,Pen说。我感动极了,说,我不学数学。不能偏科啊。我不管。你不是说你要考大学,当老师吗?Pen说。
  我曾经亲爱的Pen,如果早知上大学是你伤我最彻底的时候,我真的宁愿选你而不选大学。
  Pen不再看日记,只叫我少写,说不要影响学习。鱼要走日记,看完给我一封信。
  Pencil:
  我们常在一起,但不知是不是看了你的日记所引起的,使我禁不住提笔给你写信。在这里,我想向你说清楚一些事,其实Pen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他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还是有别的事。昨天下午,我告诉他,你的日记写得真感人,还问起你的一些事,但他好像有点漫不经心。也许你会觉得他对你不好,但在我们面前,他却把你说得很好。还记得那次相底的事吗?最后相底被你拿走了,我有点生气,就问Pen老婆(指你)重要还是亲人重要。他说是老婆重要。我便开玩笑说那要是老婆要骑到你头上呢?他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你看,其实他对你多好。还有他叫你少写点信,是我求他半天他才肯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但我希望我们能共同进退,友谊永存!(请不要生气)
  日记----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跟他说话了,我曾经决定不理睬他,也问过我自己:没有他我是否快乐?我的回答是不快乐。马上就要小学聚会了,我拿起电话又放下,至少有五次了。我还是没有勇气打电话让他参加聚会。可是我又不能没有他,没有了他,聚会那晚肯定会很没意义。好不容易按下号码,Pen真的说不去,真的因为我说过云说要不是聚会她还不想见到Pen。后来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Pen说要是敏参加他就参加。
  上次聚会敏没有参加,几个同学包括我打电话叫他,最终他还是不去。这次,敏当然也不肯出现。有同学说是因为我。我不明白。但是为了Pen,我怎么样也要劝敏。
  开始我不敢跟敏说,于是让好朋友玲去叫他。玲说她劝了三次,敏还是不肯,要我自己去劝。我终于打电话给敏,他竟然答应了。我又马上给Pen电话,说敏肯去啦。
  谁知道,Pen说那我还是不去。
  你失信。
  失信又怎样?不去就不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Pen一句句像刀的话把我的心粉碎了。我几乎哭了,他还是那一句,不去。
  我们还是朋友吗?我问。
  是,他说。
  聚会那个晚上,我自己跟其他同学一起玩,身边没有Pen。坚持不住没有Pen,就打电话给他,开开心心地说我也不参加聚会了,我们自己出去玩好不好?他同意了。于是我往外跑。跟Pen两个人在路上踩着单车,漫无目的。我故意拐进聚会的地方那条路,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就在这里啊不如我们上去看一下,再自己出来。他又同意了。于是我拉着Pen的手,欢快地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好像,Pen还跟敏聊天了,我便走开一下子。
  有同学跑到楼下的冷饮店买雪糕啤酒,我也拉着Pen一起下楼去。那时候大多数人还不会喝酒,我就不会,而且不允许Pen喝多了,所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蓝带,灌了自己几口。
  很快乐,真快乐。跟小学同学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发自内心的。
  看过鱼的信之后,我却在学着随缘。
  中间一大片空白。直到1996年12月底。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重新开始,我们又好了几天。他却突然用语气表达所有对我的不满。我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他说自己想。鱼说因为我和前面的炜太好,凡说因为我和炜说话了。
  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不跟他说话。我低声。
  我不会强迫人,他说,你去说吧。
  我不要。
  1997年,新年伊始,我和Pen却未始。
  我们互不理睬时,总是特别有缘,可以在上学路上碰面。
  1月10日。我给他电话,我们和好。我在日记里说我不希望进展,只要不好不坏。
  1月13日。Pen说他对世界上的人最好的就是我。我承认,有时而已。我说在路上遇见了你要叫我嘛。他说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好。
  他经常逃课去打电子游戏,我担心。
  1月17日。和Pen打赌谁先到校,迟到了就输,赢的可以问对方任何问题。我努力比他早到。
  这几天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鱼却说她发觉Pen最近对我特别好。
  1月22日。我塞给Pen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打赌赢回来的问题:还能爱我多久。我用0代替爱。他回电话说,不知道0是什么字,我说查字典,第三页。爱吗?嗯。整句话念出来,Pen说。不要,我要你回答。问我多久吗?是的。肯定不能说永远,到我死的那一天吧。
  我一听,脸黑了,嘴巴翘得老高。
  生气了?聪明如Pen。要说永远吗?
  我没说要。
  一个人死了心脏不会跳动,还会想吗?
  会啊,人会死,但心可以不死啊。
  那你呢?Pen反问。
  我当然是两个字了。
  永远?
  是的。
  其实我的永远跟你的一样脆弱.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年轻到一脱口就是永远.而我们又记不记得,你我有多久没有提过永远?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说永远了,我们离以前很遥远.
  2月1日回校,Pen缺席。老师说没来的不能拿成绩单。我为Pen撒谎:李老师,Pen生病了,他叫我帮他拿成绩单。顺利过关。
  到Pen家门口喊:Pen。他出来了。好好看的人。
  2月2日。我在日记里苦苦挣扎反复思考。那次期末我的成绩出奇的糟,所以我必须问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只要Pen而不要成绩?
  我有我的梦,Pen也有他自己的路。
  问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因为我总是想他;为什么想,因为我喜欢他;为什么喜欢,因为只要有他就会快乐。
  我不愿再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
  可是,我知道Pen和我喜欢他一样的喜欢我。
  仅仅喜欢是不够的。你能保证,将来,你们还会跟今天这样互相喜欢吗?
  不能,但至少我们现在是真诚的。
  仅仅只要现在就够了吗?
  不够,为什么不能有好成绩,又有Pen呢?
  功课越来越繁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得必有失。
  为了成绩我就可以伤害Pen吗?难道Pen给我的都比不上父母的爱吗?
  爱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在繁重的功课下,脆弱的我们何苦给自己增加另一种负担?
  这样挣扎过后,我给Pen写了一封信。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很快活。以前我一直以为那就是爱的全部,至少该是大部分了:两情相悦。自从••••••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只是希望你看了信之后,我们可以潇洒地分手。真的,我们都要承认,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手足无措的孩子。我们还小,挑不起爱的重担。
  在各种反反复复悲悲喜喜的迷失中,我知道自己酿了一杯苦酒,饮尽之后我该走了。我发誓我要努力读书永远忘却。
  请你原谅,也希望••••••希望我们在遥远的明天再次同行。
  只有一次生命,我们都会珍惜;只有一次人生,我们都会奋斗,对吗?
打电话。你相不相信我说不喜欢你?我说。
  不相信。Pen真的很聪明。
  如果我提出分手你怎么办?
  我无话可说。
  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何止?是很伤心。他说。
  最后我不知道我如何狠心将分手说出口。
  是真的吗?Pen问。
  真的。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
  Pen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哭。我怪自己残忍,自私,无情。我想后果是要我承担的。
  而等到十年之后的今天,我才知道,这样的后果不是我这个人的力量可以承担的.直到在网上看到一句话:离开是为了被挽留.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争取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搞那么多花样.
  八天没有接触。我也找不到可以打电话给他的借口。在日记里我坚持说我是对的我不后悔。
  分手的第九天。放学后回家在南门差点撞到Pen。我不敢看他,匆匆擦肩而过。
  到家,电话响起。喂?知道我是谁吗?Pen的声音。知道。谁?不知道了。在路上遇见了怎么不打招呼啊?他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不能说话。他说。他是这样尊重我的决定,这是他的原则。
  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你想就知道嘛。
  我不会想。我只是希望Pen说,他会好好学习,会跟我一样希望我们明天会相遇。我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分手了,却忘不掉。很怀念小学,天天打打闹闹,不谈喜欢,多么无忧无虑。
  因为想打电话给你所以,Pen说。
  废话。
  废话那你还问啊。
  体育课上,男生跑1000米。看到Pen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真想陪他一起跑,并用纸巾拭擦他额上的汗珠,跑出校门为他买饮料止渴。我想入非非。
  3月9日。日记。我终于又熬过一个星期了,一共两个星期。好累喔。我很想再给他写一封信,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在信中我不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只想写下对他的祝福,更是对我们今后的信念.然而我想,只要我们初中毕业后不在同一学校,就是我们之间永远的句号.既然早知有那么一天,长痛不如短痛.
  3月10日,我忍不住了.同在一个班级,经常被同学拿来开玩笑,我更加忘不掉.我终于纵容自己,说不如给大家一周时间,然后真的速战速决.
  你想我吗?我问.
  你想我我就会想你.Pen说.
  3月11日,又吵架.以后我不接你的电话,Pen说.
  真的假的?
  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
  我要你回答.
  真的.Pen说.
  之后我拨了他的电话,忙音.果然是真的不接.
  我只给我们一周的时间,10号到16号,周一到周日.仅仅一周,却有一半的时间各自赌气.
  他打电话过来,解释说昨天不是他故意让我打不通,而是他妈妈讲了很久的电话.我不作声,什么都无所谓了.你不相信?他问.我可没说不信.我只是想跟你解释.好了.
  3月13日.你爱谁?我问,不过没这么直接,Pen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他说,说是你,你会说我虚伪.
  他话还没说完,我插嘴,是啊,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就要说你虚伪.
  他竟不生气,说别人吧,不行.我只想听真话,我说.现在吗?是现在.
  现在是你,以后就不知道是谁了.他懂的给自己留后路.
  3月14日.只剩三天,而一天半还要在家里度过.我感到窒息.
  叫Pen再写封信给我.他说可以但要交换条件.大不了叫我去死,我说.
  不会的,我不会要你死,他连忙说.
  我知道啦.
  你知道我舍不得啦.
  3月16日.
  我最后一次拿起电话.是不是过了今晚就不能说话了?Pen应该有点委屈,而年少轻狂的我,却从未深究他的悲伤.我说不清为什么,今天想起他轻轻的问话,心却分明在疼,并且像水晕,逐渐扩张开来,很久不会消失.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打电话给你,很快的,我拿的分机电池完了,不别而别,过后我想这样也好,不然我没有勇气结束.
  之后我真的开始用功读书.
  4月1日和4月4日,Pen逃课去玩电子游戏.我只是暗暗担心.
  4月9日.我到二姑家吃饭,晚上九点多回家.我故意不走近路,而从南门转入太平路.Pen的家在南门.我异想天开,要是遇见他,他叫我去玩,我就不回家.
  4月13日,鱼告诉我,Pen的爸爸带他去李老师家,让他补习.鱼说你也去吧.我说不要.
  4月14日.Pen早上没扫地,被老师罚扫一周.放学后他一个人在扫地.这天刚好我值日,要留下来锁门,鱼和佳等我.同学们都走光了,剩下我们四个人,还有老师在监督Pen。你这样扫怎么行呢?来,老师扫给你看。老师对Pen说。我想他一定窘极了,我连忙也过去拿起扫把,帮他一起扫。鱼和佳很快加入,很快就扫干净了。 后来听鱼说,Pen说以后他扫地我们都要帮忙啦。
  回家的路上,鱼说了这样一件事:鱼问Pen,为什么一直不和她说话?Pen回答,她说我们不说话。
  那你不会主动一点吗,你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吗?呵呵,鱼说到这里我很想笑。
  就算我打给她,她也未必会说话。Pen说。错。
  会的,只要你打,她一定会跟你说话。还是鱼了解。你打电话给她,你们就会好了;你不打,以后也 会好的。鱼语重心长。
  要打也应该是期中考后。Pen这样说。
  期中考后Pen会打电话给你啦。鱼转告我,我不以为然。怎么啊?我跟他上了一节政治课,讲了那么多,他好象无动于衷的。跟你讲,你又是这样漫不经心。以后不讲了。
  是不是很失望啊,我说.
  当然了。
  其实我有点安慰,有点悲哀。在好友面前,我和Pen仍是不分胜负的,同样的无动于衷。我说过我不会输。
  4月15日,今天心情坏透了。Pen总是跟前面的洁讲话。锋转过头对我说:你看Pen老是和别人说话啊,就是不和你说话。
  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和Pen说话啊。
  Pen拿几张照片给锋看,其中一张是流川枫,好可爱。我说我要,锋告诉Pen。Pen说慢慢等。鱼告诉我那张流川枫是跟洁买的,Pen当作宝贝。我发誓我要撕掉它。
  后来的某一次和好,我如愿撕掉它。再后来我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只是忘了有没有拿给Pen。
  4月底的期中考,我满怀信心,然而一败涂地。我悲痛欲绝,什么场都失意。那段日子过得好狼狈。
  4月30日,Pen又逃课打电子,我的悲伤雪上加霜。
  5月23日,农历四月十七。Pen生日。我告诉鱼我要送Pen礼物,她很吃惊:你不是很恨他吗?我笑。我送的是风铃。当时他正在扫地,我安静地走过去,放在他的桌面。一会,他扫完地,也平静地收进书包。
  5月28日,我熬不住。打电话,没什么。总共坚持89天。
  5月29日。鱼问Pen我25号生日他有没有送礼物给我,他说没有。你怎么可以不送啊。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那也应该送啊。送就送吧。什么时候?明年吧。
  呵呵,性格问题,我了解他。他那么直率,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一撒谎就会脸红到耳根,对事物的喜恶自然也是写在脸上的,我都知道。当时和现在我都对自己这样说.我们之间从来不是靠礼物来维持的。我们的生日只差两天,也许这导致我们的性格太相同,而太相同的人注定不能相爱。所以,在我们这场以悲剧告终的戏里,没有Pen的错,也没有我的错,而是性格的错。我们谁也不肯先低头,什么都要斗。你可以不对我低头,我也可以不对你低头,但我们都不得不得对命运低头啊。
  7月12日,考完试,排名,终于前进了24名。我对自己说继续努力。
  7月29日。好想见Pen,几乎想打电话叫他下楼等我,我去见他。总算顶住。
  新学期。初三了。
  8月23日。日记: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上课认真的四十分钟,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在属于你我的空间度过。
  我同你并不曾承诺什么,我却总把你想起,想起你的一切一切。还记得吗?那一次,我们坐在一起,谈了很多,依依不舍的情怀,仿佛早就注定我们之间一生一次的彻夜漫谈。
  为了学习,我们不得不将那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情感冷冻起来,于是,你我成了陌路人。其实我很想把你淡忘,但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像今夜一样把你记起。
  9月27日。第一单元我进步不少,于是日记越来越少。
  12月18日。期末考,成绩很不错。我开始信奉“但愿朝夕努力无悔今生”。
  1998年.
  此间的日记找不到Pen的名字,我努力在字里行间寻找,却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原来,忘记竟是这般容易?
  偶然翻开初中同学纪念册,竟看见第一页写着Pen的名字和简单资料.还有赠言.Pen写着一个愿字,后面本来有一句话,又被他划掉了,还用了涂改液,谁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下面一行写了一个祝字,加上一条横线和一个句号.
  我在台灯下小心翼翼刮开表层的涂改液,快把纸刮破了,还是看不到Pen到底说了什么话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于是我直接去问他,他竟然这样回答,你想要什么祝愿自己填啊.
  6月22日中考结束。
  6月30日。761。我中考落榜。初三的班主任打电话安慰我,说改到我的物理试卷,感觉很好,我应该高分。可惜考不上,我自嘲。连老师都看得出我的努力。整个初三,我都在奋斗,平时考得还好。天偏要跟我开玩笑。不过中考比起三年后的高考,真的不算什么。
  7月2日。听说敏考了805,也许高级,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拨通他的电话,他不信我考不上。在我连续说了好几声真的之后,他才问:你怎么搞的?我一向就这样啊。那怎么办呢?敏问。高级吧,赞助。我很无奈。这是白天。
  晚上,痛哭--我终于想起Pen,想起他在我一次考试不好后安慰我的话。虽然都是很平常的话,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本想打电话问问他的近况,想想还是不要了。分手多时,又何苦自寻烦恼?
  亲爱的爸爸帮我找学校,好辛苦,我心疼。
  爸爸和我商量去哪里读好。最后决定高级。金中是我和Pen的初中的学校,高级是我高中就读的,华侨是Pen高中的。如今想来,如果早知Pen会到华侨,我一定要相随。可命运就爱捉弄人,让我错过一次又一次。
  7月16日。日记。今早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就是打电话给Pen。也许可以说我们和好了,但是没什么。
  我没有记录通话过程。现在竭力回忆,说的好像都是很平常的问候。
  3.高中
  在高级读书很不爽。第一单元我连语文都考不及格,理科课上更是什么也听不进。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10月17日。我说我在高级呆不下去了。哭着告诉爸爸我想转学到华侨。大概因为太想Pen。爸爸答应了,后来一直没动静,我才知道他是骗我而已。是啊,哪有人要从高级转到华侨?无奈之下我终于放弃华侨。如今想来,真的很不甘,如果我坚持,那么,也许,现在我和Pen会在一起。如果而已。我确实再一次路过Pen。
  1999年.
  2月16日。在日记里祝所有人新年快乐。当然,应该包括Pen,今天我加上这一句。
  我的高一不堪回首。
  但我很不愿意相信整个1999年没有Pen的一点音讯。和鱼也不在一起,大概没有什么能将我和Pen联系起来。记得以前每次闹矛盾都是由鱼帮忙牵线搭桥传情达意,好像这样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很辛苦也很庆幸,开动脑筋,找到一件1999年发生的事。高一的暑假,如果没记错应该是的。有一天,阴天,我们一群小学同学去石庵玩。越过千山万水。在一急流中,男生们负责扶女生过河。Pen站在河中央,她们一个个被Pen和其他男生护送过河。我看着Pen发呆。
  你再不过来我走了哦。Pen伸出手。
  呵呵,我差点忘了Pen护送我过河的好事呢。可惜的是那天我们并不亲密,也不打闹。都很客气,很简单。那是我们之间少有的平淡。如果以后都能这么平淡,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对我来说是好的。
  2000年.
  和Pen一直空白。
  10月3日。和外婆舅舅舅妈妈妈表弟表妹去梅州玩,于是很自然地想起初一去北京,那时有Pen,鱼,楠,凡好玩极了。日记里记的,10月8日的日记终于出现久违的Pen。我曾经亲爱的人啊。
  10月31日,表弟对我说,没有谁不能离开谁。
  可是今天我很想说,我不想离开Pen。我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骂我油嘴滑舌。
  高三上学期期中考我终于苦尽甘来,进入班级前十名。从此我更加用功。
  日子真的似水。飞一般。
  好象苦尽甘来的期中考之前,我打过电话给Pen。具体的我忘了,只记得当时听说他的物理学得很不错,在一次做不出题时,我聪明地想起他。我还记得那时我也是坐在卧室靠门的位置,用分机拨熟悉的号码。Pen。我最熟悉的声音。我的题目还没有读完,他就说:这么简单你也不会啊。然后详细讲解。错了我找你,我说。挂电话,我发现一处小错,不过我自己会改正。Pen马上来电话,有点着急地说刚刚有一点错。我当然知道啦,才不会那么笨。Pen就笑了起来。
  不久我又打过一次电话,说了什么全无印象。但记得他告诉我,最近他爸爸把手机给他用,并告诉我号码。
  没几个人知道号码哦,除了我爸妈和我自己就只有你了,你是第四个知道哦。Pen对我说。
  我的脾气又来了:才第四,我不要。
  可惜Pen再无从前的怜惜: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要第一?
  是啊,我就要第一。我口无遮拦。
  起码也要我爸先知道嘛,卡是他买的。
  我还记得我跟Pen说我想去深大,他问为什么,我说深大漂亮啊。他说,清华够漂亮。
  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当时紧紧握着话筒的手,以及自己眉飞色舞的样子。
  2001年.
  好像差不多2001年初我和Pen一起去金中一位老师那里补习英语。之前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补习,就问Pen,他说他在金中,我便说我也要,就一起了,这么简单。
  第一次他带我去老师家时,我从家里出发他从家里出发,在接近七丛松的飞扬网吧门口我们相遇,他便掉转车头。两个人一起骑车。他居然戴着眼镜,以前总是听他说电子游戏打得越多视力越好呢,我便有点幸灾乐祸了。他说散光而已哦。大概只在那里读了五个周六下午,此间我们并无任何进展。我怎么不争取?
  2月11日,跟Pen借来相机,和同学去玩的时候可以照相。这是没有日记记载的,我用心记住的,那天Pen拿相机到我家,叫我下楼拿。见到他我很高兴。
  高三下学期,我比上学期退步了十几名。我知道我的一模完了。
  4月24日。一模考砸。
  和Pen仍然空白。
  高考。失败。
  (未完)
  4.大学
  9月8日,我开始在破广外的日子,插班生。隐约从鱼那里得知Pen复读。鱼叫我打电话劝他不要,我不听。
  Pen和敏在金中12班开始复读生涯。
  每次回家,听毛毛说到在哪里哪里遇见Pen和敏一起走,他们好像很友好。昨天又看到他们了,毛毛说,我告诉他们你回来了。敏说怎么又回来了,Pen则没有反应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是啊,他对我早已没有反应。
  2001圣诞节前夕,我突然发信息给Pen,我仍牢记他告诉我的那个我第四个知道的手机号码。得知是我,Pen回信息过来:听敏说你要出国了哦,有钱,做你的朋友还真是幸运。
  原来我们之间竟再无愉快。
  不久我又发信息说:我想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Pen回:我怎么知道你变得怎样?
  这段时间我们只发信息,没有别的。Pen终于说I love you,仅仅短信。维持了大概一周,他发信息说,其实我有女朋友了。
  我说,我不相信。
  他说,以前的就算全是我错。
  呵呵,以前面对具体的实在的错误,你我都不肯主动承认,可能是在爱的人面前太骄傲了吧。现在,竟然愿意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拉。是啊,远去的抽象的错误,我也不怕扛着。
  不管错不错,结果就是又分手。
  我固执地打电话到他家,他经常不在。有一次,晚上十点多了,他妈妈说Pen去学校自习还没有回来。我从此不打扰他的生活。
  忘了。
  2002年.
  整个寒假我都没有再想起Pen,也许有,但是不能找他。我爱得起,然而输不起。
  我在广外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7月28日。日记。高考放榜。去年的今天我正在痛苦不堪,今年,表弟考得不理想,敏就不错,虽不高分但能上本科线已是我不敢想的愿望。Pen考得不好,很可惜,他物理那么棒。但敏说,Pen高三高四玩了两年电子游戏,现在的技术真是好得没话说。呵呵,当然啦,Pen本来就是聪明的人,技术当然炉火纯青,我对自己说。我管不了他,只好当作不知道。
  但开始后悔没有听鱼的话,打电话劝他不要读高四。而其实我正是明知劝不了他,才不敢劝。如果陪他一起走过高四,也许我们之间会有故事,会深刻一些。
  8月23日。深夜。大雨倾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旁边的手机灯有节奏得闪烁。我猛地想起Pen。于是短信:你好吗?在家时我用的是妈妈的卡,而不是Pen所知道的号码,所以他不知道我是谁。他马上回复:好啊,你是谁?知道是我他便不会理我,我猜,所以我说我是鱼啊。
  好久不见了,他说。寒暄了一下,我忍不住说:我觉得她还是很喜欢你。
  Pen对鱼说:你还是那么八卦啊。一如当年爱我那般漫不经心。如果鱼知道,她又会失望。
  你们到底怎么了啊?你的照片她还保留着,你的日记她当作宝贝似的。我说。
  Pen回复:她跟那些男的关系我都可以不计较了,但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变得怎样。
  她没变。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男的?呵。
  然后的内容我不太记得了,太多了,那晚我们一直发信息到三点多。快说晚安的时候,Pen突然说:我明天打电话给你。大概他想试探我是不是鱼。
  我怕了,连忙说,对不起是我,我怕你知道是我不理我所以才假装是鱼。他呵呵地笑。
  我依然爱你。我对Pen说这句话平常得就像在说你好。
  I love you,Pen终于妥协。
  所有他发的短信,都用拼音,密密麻麻,因为他的手机没有中文。而我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太晚了,我说早点睡吧明天给你电话。
  那晚我做了一个好梦。
  8月24日。早上起床我精神好极了,对自己说有没有Pen真的不一样。不想太早打电话吵他,等到11点多。Pen的妈妈接的电话,一会儿Pen接过话筒,声音怪怪的。
  你还没起床啊,已经中午了。我说。
  是啊,我天天都是中午才起来,刚好吃午饭。Pen说。
  我少见多怪,我以为我有多了解他的生活。原来我们都敌不过时间啊。
  于是闲聊,跟以前的无数次电话一样。我真的以为,我们都没有变,我真的天真极了,以为只要打个电话,我们便有续集,一如从前的N次和好如初。
  下午5点多,我又一个电话过去。Pen啊,我们今晚出去好不好?
  去哪里?
  去散步啊,我兴奋极了。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那你今晚要出来就打电话给我,我就下去等你。Pen说。
  以前我们一直是同班同学,每天去上学就是最好的约会。此外就算一起去玩也不只是两个人,通常是一群人,那些不算约会。而每年的情人节,我们两个都刚好处在互不理睬对方的“非常时期”,不管之前之后怎样的亲密无间。有情人,十年,却过不了哪怕一年的情人节。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我的遗憾,Pen应该是无所谓的了。
  这是我们相识十年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
  我没有精心打扮一番,只是跟平常一样简单的穿着。我想我跟Pen之间,早已不需要刻意,我们早已足够了解彼此。唯一的“精心”是换下原先的耳环,而挑了一对过年买的但从未舍得戴的。那天我第一次戴那对耳环,蓝色的圆球,直径大概六毫米。我希望Pen注意到我的耳环,还有耳洞。从前Pen知道我没有耳洞,而今,我只想让他知道,耳洞是我唯一与从前不同的地方。
  我们约好在南门的新摩市等。Pen只要下楼过马路就到了,于是我先出门,走一段,再打电话。好,我马上下去,Pen说。
  我先到,等了一会。路上车水马龙,我有点艰难地认出Pen,我亲爱的Pen,我们两个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我们相视而笑。他的眼睛我不敢看----这是长久的习惯,他的眼睛那么大那么有神那么严肃,我真的害怕正视。
  Pen穿了件白色T-shirt,肩膀的位置有两条红色横纹,卡其色七分休闲裤,白色波鞋。他果然喜欢白色。跟我记忆中几年前的亲爱的一模一样。
  相逢的那一刻,我们都没有流露过多的激动和感情,这是他的为人,而我早已明了,于是入乡随俗。后来我却想,如果当时路上没有那么多人,我一定热泪盈眶地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他,一生一世不分开。
  我们开始散步啦,我说,滨江真的好漂亮喔。我们并肩从南门走上坡路,转入滨江。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没长高啊。Pen看着我说,他用眼光拿现在的我跟以前很多次站在他面前的我比。
  是啊,还是一样啊。呵呵。
  和Pen手拉手的我,如同过年时蹦跳的小孩。
  我们是久违的恋人。
  滨江长廊灯火辉煌,一派灿烂的景象,而我也一样。因为Pen在我身边。
  昨晚你真是太幸运了,我刚想关机睡觉你就发来短信,Pen说。
  我笑了: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号码,就试一下了。真是不好意思喔,我骗你说我是鱼。
  嗯,你还有没有跟鱼联系了?
  有啊,不过很少很少了。大家都忙嘛。
  我也几乎没有跟初中的同学联系了。
  我不是人啊。
  昨晚真是太巧了。
  是啊,这就是缘分啦。我兴致勃勃。你知道吗?我的手机短信声很响的,晚上我怕吵到人,只好调闪灯,所以跟你发信息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都不敢闭呢,一直等到它亮就马上回了。好可怜喔。我说。
  哈哈,Pen说,我倒不会,我把它调振,然后放在枕头上。我发完信息就继续睡,等它把我振醒。
  我很少到这里呢。我说。
  我也是啊,Pen说,我妈就常来,总是吃完饭就跟邻居的阿姨一起来。我们两个很少这样话家常。
  我妈也是啊,不过她叫我来我总不,我说,你妈没叫你爸一起来吗?
  有啊,不过我爸说不要,她就只好跟邻居来了。
  我爸也不呢,他宁愿在家。我说。
  你爸很像我哦,我也宁愿在家。呵呵。
  由于此处乃谈恋爱胜地。每当夜幕降临,总有一个个手持几支玫瑰的“卖花姑娘”出没,缠住一对对的恋人或者不是恋人的两个人。很可怕。
  我和我亲爱的Pen也未能幸免。
  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支花吧。这是每个“卖花姑娘”的口头禅,让人怀疑是预先录制好的,反复播放。
  不要。我不让Pen停下脚步。真的不用,并不是客气,我不喜欢俗不可耐的玫瑰。更何况,我和Pen之间,绝对不需要用玫瑰来见证。
  “卖花姑娘”寸步不离。我讨厌她,只恨不懂隐身术。
  多少钱一支啊。Pen甚是友好,我总感觉他对所有人都比对我友好。
  五块钱。她马上回答。我也马上说,不用买了。我拉紧Pen的手。
  他却松开我的手,掏口袋。
  不要买啦,我真的不要。Pen已经接过玫瑰,“卖花姑娘”满心欢喜地去缠下一对恋人。
  我好像从来没送什么东西给你,Pen像在自言自语,玫瑰还拿在他手里。
  有啊,我连忙说,有一个日记本呢。
  Pen从我背后伸过玫瑰,送给你。
  我接过,用右手拿着,左手在Pen手里。我好像忘记说谢谢了,但是我很高兴。
  这下不会有人来烦我们啦。我轻轻扬起手中的玫瑰,像胜利的旗帜。
  以后我们要来这里就先去买一些玫瑰哦,拿来卖,我们只卖两块钱就好,Pen笑笑说。
  好啊。可我们的以后在哪里?
  Pen讲他的暑假生活:我日夜颠倒哦。每天中午起床吃饭,然后打电子,吃过晚饭继续打,除了吃饭上厕所洗澡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打电子,早上六点开始睡。
  你爸不说你啊。我觉得很奇怪。
  以前说,现在都习惯了,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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