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叭电动车充电器灯亮没声音的时候电动车充电器灯亮没声音指示灯不亮还一直滴滴叫什么意思?

读大学住进死过人的宿舍……

2005年9月,我孤身一人到大学报道。

9月29日是我生日,我请宿舍几个兄弟吃了一顿。饭后,室友肖群提议到学校里的青春酒吧坐坐,为我庆生,顺便看看那个艺术学院驻唱的美女小旭。

我们点了些酒水,喝了一阵,肖群借着酒精的麻醉,上台和小旭合唱了一首《童话》,唱得眉飞色舞。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接近零点了,回到寝室,肖群还在发酒疯大声说话,我困得不行,骂了他两句就上床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啊”的一声惊醒,转过头,迷糊中看见一个蓬头的脑袋,眼睛正盯着我,这下轮到我“啊”的喊了一声。

这时,宿舍的灯亮了,我才看清那个吓人的脑袋是肖群的,头发好像还是湿的,我破口大骂他,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床前装神弄鬼。他也不恼,只是笑笑地说冲了个冷水澡真舒服,一扫浑身酒气。

我发现他们三人都还没睡,就问刚才是谁在叫。齐明说他们睡不着,在看最近流行的恐怖片《咒怨》,看看谁的胆子大。刚看了十来分钟,胆小的邹小朗就叫了出来。

肖群说:“磊子,反正你也醒了,加入我们吧,我们来个无眠惊悚之夜。”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肖群就掀开被子,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

不得不说,《咒怨》真太吓人了,那个娃娃脸我现在想起都浑身不自在,当看到从被子里爬出“东西”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关了肖群的电脑显示器说:“大晚上喊老子看这东西,不是成心害我每晚睡觉不敢盖被子么。”

齐明和小朗也都说心里渗得慌,肖群说那就关电脑吧,说着要去开显示器操作,我忙挡住他,还开什么啊,直接拔插头,说完我就给他拔了。

这下大家就都上床睡觉了。没成想,小群子开始说的“无眠惊悚之夜”真的成为了现实……

上床后,我闭上眼脑子里尽是《咒怨》里的恐怖画面。我不断提醒自己鬼片都是骗人的,加上在我和小朗的坚持下,没有关宿舍灯,在光照下我心里的恐惧稍稍少了点。

不一会,寝室里就响起了打鼾声,是床在我斜对面的齐明发出的,别看他一米八的个头,爱好运动,体重130斤,算是标准身材,可宿舍就数他打鼾最厉害。

齐明的鼾声让我有了一种很亲切的真实感,这让我胆子大了不少。加上实在太困了,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只是恍惚中我看到寝室的节能灯光怎么白里泛着一丝红色呢。

当我被客厅传来的巨响吓醒时,还听到一声惨叫,声音像是齐明的。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寝室一片漆黑,邹小朗说话都结巴了:“哪个.…瓜娃子…把灯…关了的啊,不是…说好了…不…不关的吗”。

齐明还在客厅里呻吟,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大喊:“齐明,怎么了。”

没有人回我,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摸黑下到地面,去喊肖群,他竟然还没醒,我一巴掌拍到他胸上,他痛得“唉哟”一声,我骂道:“你怎么把灯关了,快起来,齐明好像摔倒在客厅了。”

肖群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紧了一下:“灯不是我关的啊。”

难道是齐明关的?不应该啊,他出去上厕所怎么会把宿舍灯关了,那他回来不是都看不见?

“宿舍灯…好像打不开了。”邹小朗说。

这时肖群已经爬起来了,说了句“可能是停电了吧”就拿着手机往客厅走,我和小朗也跟在他后面。

在三个手机电筒的昏暗灯光中,我们看到齐明躺在地上绻成一团,似乎很痛苦。肖群走上前去蹲下来,用灯光照着他脸问他怎么了,我看见他头上全是汗水,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腿,嘴里发出呜咽声,这声音在这样的夜晚让人不寒而粟,我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提议说:“他好像是把腿摔伤了,我们先把他搀扶回寝室吧。”

回到寝室后,我们把齐明扶在椅子上坐好。寝室还是没有电,我摸黑给他倒了杯水喝。

过了一会儿,齐明的情绪缓和一些了,告诉我们,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睡了一会后肚子不舒服,便起床去上厕所。

因为之前看了鬼片,他蹲在厕所,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翻看手机里面的相片。

看了几分钟,厕所的灯闪了一下,他没在意,又过了两分钟,他感觉手机里的照片全都有点泛红,到最后照片全成了红色基调,他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没有管手机,忙起身穿裤子,抬头时却发现厕所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血腥的红色,照得整个厕所都成了暗红的一片。

他慌忙着准备跑出厕所,走到厕所门边却发现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上了,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进来时只是关上了门,并没有上锁啊,而且他从来没有反锁厕所门的习惯。

这下他是真慌了,等到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刚进客厅,灯却忽然一下就熄了。不仅是客厅灯,就连身后那红色的厕所灯也跟着一起熄灭了。

他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客厅,脑子已经无法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了下来,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想回寝室,那里至少还有三个人。手机掉在了厕所,黑暗中,他只有凭着记忆朝寝室方向跑去。刚跑两步左小腿就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面,他随即绊倒在地,在倒地那一瞬间,客厅的灯又闪了一下,颜色却还是诡异的红色,他无助地惨叫了一声。

直到我们找到他,他都还处于惊恐状态,舌头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嗯、啊”之声,却说不出话来。

“亏你还是180cm的大汉,胆子这么小,传到学院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这种时候,小群子表现得比谁都镇定。

“厕所门肯定是你自己进去后锁起的,虽然你平时不喜欢锁门,今晚多半是看了鬼片,心里害怕,所以不自主的把门锁起,算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半夜起床有几个是真正清醒的,你锁门后就忘了这回事,以致于你出来时看到门是锁上的才会自己吓自己。”

“在你出来时,刚好停电了,灯自然就熄了嘛。至于你说的灯光是红色的,这一定是你的幻觉,当人的心理处于一种害怕状态时,大脑的想象能力以及想象潜力都会被发挥出来。“

”你越害怕,就会把周围的环境想象得越恐怖,而这又导致你更加害怕,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直到循环到一个你无法承受的一个零界点,过了这个点,你看什么都是诡异的,别人是草木皆兵,你此时却是草木皆鬼。”

齐明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还没缓过神来呢,还是被小群子说服了,亦或是他主观上宁愿去相信肖群的说辞。

我却记起来我刚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们寝室的灯光也是红色的,难道和齐明看到的是一个样子?但我明白此时说出这样一件事毫无意义,只会给大家心里添堵。

我看了一下手机,凌晨5点了,就劝大家别乱想了,都上床睡一会儿,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我家在省内的古台县,早就和父母说好国庆假要回家。

我离开时,他们都还在睡,昨晚的事只有等我回来再说了。

在校车站排队时,我无聊玩着手机,看见有条未读短信,是魏海洋发的,他问我回不回古台,要回的话一起,路上也有个伴。

魏海洋是我高中同学,在川大的电子商务专业。我心想你要同路也不早打招呼啊,都这时候了还发什么短信。

于是就给他拔了个电话,让他要同路的话马上跑步到校车站。几分钟后,魏海洋出现在我面前,我报怨说:“你发短信,万一我没听见声音怎么办,打个电话一分钟都要不了。”

他却说:“昨晚我回寝室都3点过了,我要那时候给你打电话不被你骂死才怪,所以发的短信,想着你今天起床应该会看见。”

我一看,短信发送时间确是3点40分,但接收时间却是5点33分。我就纳闷了,按理说晚上用手机的人少,短信不应该延迟啊。

这时车来了,我们赶忙往上挤。

我俩昨晚都没睡好,上车后不一会就都打盹了。一路颠簸,我也没睡得太沉,但总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平时校车半个小时就到市里了,今天怎么这么久啊。

我坐直了身体,想看看几点了,却看到手机屏幕竟成了红色,显示的时间是4点零4分,窗外也是一片漆黑。

我吓了一跳,忙转过头去喊魏海洋,他的头都埋下去了,睡得可真死。我用手拍他,拍了好几下他才慢慢抬起了头说:“什么事啊?”

看见他,我当时真有跳车的冲动,因为,他的脸一片苍白,关键是,这张脸上除了嘴巴,什么都没有,而他说话时,嘴巴也是机械式地一张一合,字就这样一个个蹦了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想让司机停车,却发现之前过道上的人都不见了,而其他座位上的人都把头埋着,和刚才魏海洋的动作一模一样,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与恐惧,却再也不敢去拍任何一个人,我不知道下一个抬起头的人会是什么模样,我也不想去知道。

车还在向前开,我心想司机总不可能把头埋着吧,不然早就翻车了,我小心翼翼顺着过道往前走,好不容易来到驾驶位旁边。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看司机,这一看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开车的这个人,或者不应该叫人,因为,他没有头,而他的手还在继续控制着方向盘,我整个人直接瘫软了下去。

“磊哥,磊哥,快醒了。”我睁开眼睛,阳光射得双眼刺痛,几秒钟后我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魏海洋,五官齐全的魏海洋。

顾不得答他的话,我赶紧去摸手机,9点53分,再看看车窗外明亮的阳光,终于活了过来。

海洋继续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也没睡好哦,怎么睡这么死,我足足叫了你一分钟才把你喊醒。”

原来,刚刚那“死亡班车”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虚惊一场的同时也暗自庆幸,拿起背包,和海洋一起朝公交车站走去。

在公交车上,在回古台的大巴车上,我依然是哈欠不断,却再也不敢睡觉,我担心再做刚才那个梦。旁边的海洋则是一路睡到了古台县客车站。

我家在县城,海洋家在县里一个镇上,还要继续坐车。告别时,我突然发现他的笑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不自然,说严重点就是皮笑肉不笑。

我不禁打了个颤,一抬头看见骄阳似火,再看看车站车水马龙,过往的行人都再正常不过,我心想自己是不是昨晚被《咒怨》吓破胆了,怎么一天都神经兮兮的。

国庆回校的那天晚上,我吃了饭就拉着肖群直奔学校机房。

当时QQ已经流行很久,我们寝室他的家庭条件好一点,据说他父亲在福建承包了一个渔场在养鲍鱼。寝室就他有电脑,平时大家一起看看电影还可以,但要聊天就没法满足我们两人的网瘾了,所以多数时候他都被我拖着去学校机房上网。

假期7天没碰电脑,我兴冲冲地跑到机房,刚点开QQ,企鹅就闪个不停,我一个个点开,仔细看每一条留言,再逐一认真回复,那个时候对网友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丝不苟,聊的内容也很丰富,根本不像现在,找网友除了约炮还是约炮。

留言都回复完了,最后还有个申请加我为好友的系统消息,我点开一看,网名叫“无头”,心想这人取这么个名字也不忌讳么,头都不要了,反正我是挺膈应这名字的,于是拒绝了请求。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闻到一股清香,凭经验,我知道旁边必定坐下了女生,美不美暂且不论,头发百分之九十是我最爱的长发,短发的香味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覆盖范围的。

为了验证推论正确与否,我向左转过了头,果然看到一个长发MM正在专心盯着屏幕。趁她不注意我偷瞄了一眼,从侧面来看她的长相还是过关的。

这时,坐在右边的肖群让我联机打红警,我就转过了头来。打得正嗨时,我左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同学,能帮个忙吗?”

声音很甜美,我取下耳机,扭头看正是刚才的长发MM在叫我,实话说,她的正面长相并没有她的声音让我惊艳,五官还算匀称,皮肤稍黑,右脸颊上有两粒小斑,脸也不是代表着美女的瓜子脸,而是有点圆,这水平放在我们学院也顶多算是个中等偏上。

好歹不丑,我问“什么事啊?”

她说:“我这台电脑好像卡死了,停这里不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弄。”

我白眼道:“死机了呗,重启就可以了,下面有个按钮。”

说着就弯腰下去按了复位键,美女对我说了句谢谢,我绅士地说了句“不用谢,为美女服务应该的”,现在想想脸皮可真够厚的。

说完,我还加了她的Q,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知道了她叫段佳,山东人,临床医学院的大一学生。

聊着聊着,小喇叭又闪了,我不耐烦地点开一看,还是那个叫“无头”的人,我想这人没事吧,明明拒绝了还加个不停。转念一想,不会是哪个同学吧,便点开详细资料——性别:男,住址:地下,年龄:10岁。

我奇怪怎么现在10岁的小屁孩都会上网了,不过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是我同学,于是我再次点了拒绝,并打定主意,要是他再加我我就在拒绝理由那栏里骂他几句,好在后来他识趣地没有再加我了。

22点机房要关门了,我和段佳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站起来对视一笑,却没有说话,然后她就和她的同学先走了,我也和肖群往回走。

临走前,我掏出手机,对着聊天记录,把段佳的号码输了进去,小群子打趣说:“哎哟,手机号都要到了,这是起了贼心啊。”

我大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回到寝室肖群就大肆宣扬我的“艳遇”,齐明和小朗便起哄说啥时候约出来让他们鉴定鉴定质量如何,我忙“呸”了他们几句,让他们正经点,肖群接了句:“我看最不正经的就是你吧。”

说完他们都哈哈大笑,我也不反驳,掏出手机就想给她发条短信。刚拿出来手机就响了,正是段佳打的:“我们回宿舍了,你们回去没有啊?”

我忙回答:“我们也刚刚回来。”

“哦,那早点休息吧。”

我正想说再聊聊吧,那边却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显然是她挂了,我当场石化。肖群在旁边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我骂道:“你龟儿子这哈高兴了嘛,笑嘛笑嘛,笑死你!”

自上次我生日那晚过后,寝室里再没出现什么异样,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认为当晚的情况是“看鬼片后遗症”。

转眼进入十一月,秋高气爽。

一天晚上,睡梦中觉得肚子一阵隐痛,还伴随着肚子“咕咕”的叫声。晚饭后,我受不了齐明的引诱,跑去商业街吃了点烧烤,看来是拉肚子了,我极不情愿地起床准备上厕所。

人在黑暗中脑子里总会不自主地浮现一些画面,我很想把寝室的灯按开,但听着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我放弃了这个念头,人终归不能太自私。

我走到客厅把灯打开,一片明亮,我感觉自己胆子顿时大了不少。

蹲坑时,我无聊拿出手机想上网看看新闻,却提示网络无法连接。真是怪了,半夜这么空闲的时候竟然上不了网。

我就随意给魏海洋发了一条短信,他小子自从用他“电子商务”的专业名在父母那要来一台电脑后,便成了一个夜猫子,经常通宵上网打游戏。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解锁后我却发现是系统消息“短信发送失败,请稍后再试”。

我很无语,准备把手机放回裤包,顺便看了一下时间,4点零4分。

我一个激灵,4点零4分,上次回家在校车上做的梦里不就是显示的这个时间么,我就说这时间怎么这么熟悉。

真是邪门,这也太巧合了吧,想起那个恐怖的梦,我几下穿好裤子就大步往厕所外走,路过洗漱间时,眼角余光瞟见镜子里除了我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影子,我不敢多想,更不敢扭头去看,脚上暗自加快了步伐。

路过客厅时,我已顾不得去关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寝室门前。这时我也管不得会不会把他们吵醒而挨骂了,推门进去时没注意力度发出了响声。

然而,并没传来他们骂我的声音,本以为回到寝室一切都会结束了,眼前的景象却惊得我张大了嘴。

寝室竟变了样,他们三人都不见了,连床和书桌都不见了,黑洞洞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时,身后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我再也不敢多想,跨出一大步走了进去,随即转过身把门扣上,再紧紧靠在上面。

黑暗笼罩着我,门关上后客厅的灯光一点都透不过来,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凭着记忆去摸寝室的开关,想把灯打开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和东西咋就会突然消失了呢。摸了几分钟都没有摸到开关,我反应了过来,这已然不是平时我所住的寝室了……

我尝试着慢慢在这间屋内移动,刚走了四步,我的头好像碰到什么东西,闻起还有股皮质的味道。

我伸手去摸,表面滑滑的,前端有点尖,后面要钝一点,我边摸边在心里构画它的样子,当我摸了一整圈时,大概有了个数,这,是一双皮鞋。

我们的鞋子不都放在床下的吗,怎么会挂在房子中呢,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想,会不会我头上吊着一个人,而这双皮鞋是穿在他脚上的,这么想我越发觉得刚刚用手摸鞋子时捏到感觉鞋子不是空的,里面像是有脚。

想到这里,我刚刚有点平静的心再次高速跳动起来,我无法让自己再次伸手去验证鞋子里究竟有没有脚,只想逃离。

比起房内黑暗的压抑以及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吊着一个人的恐惧,明亮而又安静的客厅显得不再那么可怕。

偏偏这时,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而头上的东西也随着动了动,皮鞋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头上,那么真切。

我来不及多想,只盼尽快逃离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鬼屋”,转身打开门就往外冲。

开门的瞬间我看到的客厅还是刚才的样子,几把破木椅子和一张长方形铁桌,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灯光也依旧是白色,没有变成诡异的红色。

此时我腿上还是处于奔跑的状态,看清楚了客厅处于安全的状态,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我刚想停下来时,却被一个东西碰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转回去,看到地上是一块圆圆的东西,像是一个球,我心想多半是齐明的篮球。下一刻我反应过来,这篮球怎么是白色的,并且从来没有见过啊。

等我凑近时,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球啊,这分明是一个人头,只不过这个头的脸上没有五官,就是一张面皮,所以被我误看成了一个白色的球。

我大脑一片空白,直直地倒了下去,在倒地那瞬间,我看到客厅的灯闪了一下,这次,是红色的光……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肖群那黑黑瘦瘦的马脸,他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你小子终于醒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病房里,齐明也在。让我意外的是,段佳竟然也在,上次机房一别后,我几次想约她出来她都没应允,要么是有课,要么是在练瑜伽,反正就是有事,我心里的热情也消磨了大半,也就平时发发短信,偶尔心血来潮给她打个电话。

见我在看她,段佳上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听你室友说早上起床就发现你躺在客厅地板上。”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喏,他用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说着用手指了指肖群,我猜也是他搞的名堂,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一为友情,二为暂时还说不上的爱情——至少她听到我出事后赶了过来。

齐明这时说:“磊子,医生说你身体机能没有什么问题,从各方面来看似乎是受到了过度惊吓而导致突然性晕厥,进入了昏迷状态。我很好奇你被什么东西吓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想回答他,就被肖群打断了:“先别说这些了,你都昏迷十来个小时了,现在醒了也别装病人了,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我们可都陪你饿着呢。”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到病房里的电子挂钟显示的是17点12分,竟然都傍晚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你们早上把我送到医院后,到现在也一直没吃吗?”

“废话,看着你那怂样,谁还有心情吃饭啊,我和齐明还好说,人家一大美女也陪着等到现在,你总该请别人吃点好的吧。”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一直不温不火的段佳会做到这个程度,心里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豪气地大手一挥:“没问题,医院小炒走起。”

医院小炒就在校医院的旁边,对外开放,也算是校内一个改善伙食的好去处,我和齐明小朗一致认为这里的的土豆回锅和水煮鱼最好吃,肖群则偏爱甜味的番茄牛柳,我对这个福建蛮子的口味甚是鄙夷。

菜点完了,他们都把我望着,眼中满是好奇。我坐直了身子,趁着等菜的时间,开始给他们讲述我昨晚的恐怖经历。

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去仔细回想那个过程,因为这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讲的时候,我想着女生一般胆子比较小,为了不吓到段佳,我尽量用平淡的口气来叙述,让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书上的鬼故事,而不是切实发生在身边的灵异事件。

当我讲到那双皮鞋时,肖群在旁边却是一副想笑却拼命忍着的表情,我气不打一处来,骂他:“老子都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

段佳也奇怪地看着他,而齐明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会,他也跟着肖群笑了起来,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过了会,还是齐明先缓下来,看着我道:“你跑到阳台去当然找不到我们了啊,你连阳台和寝室的路都分不清楚么。”

阳台?怎么会是阳台,从厕所出来经过洗漱通道后,左边是阳台,正前方是寝室,我不可能跑错方向啊。

肖群说:“还说不是阳台,你知道那双皮鞋是谁的么,那是邹小朗的。我昨天下午看到他把皮鞋拿到阳台上去晒,后来墙角都放不下,他就想了个主意把两只鞋子连起来挂在晾衣服的杆上。我还说他会想办法来着。”

真是这样吗?我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但他这么说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齐明问我:“你不会是有梦游症吧?半夜起来走到阳台,头碰着皮鞋后意识清醒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从床上到了这里,然后就被吓晕了。”

我肯定地告诉他自己没有什么梦游症,昨晚我就是拉肚子去上厕所,从看手机到出厕所到跑至所谓的“阳台”再回到客厅,直到我晕倒前,整个过程中我的意识都很清楚。

我问肖群,那你说我看到的人头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那是幻觉。他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后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早上我们看到你时并没有这样一个东西,齐明的篮球也在寝室里面,你说会不会是你撞到了椅子或是桌子上?”

我说那个时候我还没被吓得神智不清,桌子椅子还是分得清的。看来这个问题暂时是无法解释了。

当我说起倒地时看到的闪了一下的红光时,齐明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忙问我,是不是像血一样的红色,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喃喃地说:“和我那晚上看到的一样。”

我的心一紧,红色的灯光,这代表着什么呢?还有手机上显示的时间,4点零4分,真不是啥吉利的数字,莫非宿舍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期间段佳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往我碗里夹一片肉,说让我压压惊,补充点能量,别想那么多。我很好奇她胆子真够大的,看外表也不像是女强人啊。

吃完饭,外面吹起了风,像是要下雨了,我们快步朝宿舍楼走去,段佳在3号楼,离我们的8号楼还有一段距离,我本来想送她的,她坚持说不用,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也没有强求。

在路口分别时,她的一句话让我愣了几秒钟:“以后你晚上别出寝室门,放个夜壶在寝室里吧。”

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没什么,我看你挺怕黑的,别再被吓晕了,我可不想再在病房里呆十个小时。”

说完掉头就走了,我想她这是骂我胆小鬼啊,竟然被女生嘲笑,真憋屈。

不过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向学院申请换个宿舍,现在住的826宿舍实在太诡异了,真担心继续住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晚上9点过,上自习的小朗回来了,我清了清嗓子,把换宿舍的想法说了出来,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小朗第一个同意,寝室属他胆子最小,虽然两次摔倒的主人公都不是他,他也早被吓得不行了。经历了这两次的事情,齐明也对这寝室有了排斥,特别是两次都出现了的红色灯光,让他心里很不安。

只有肖群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也难怪,他平时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再一个,他是个很懒的人,想着搬宿舍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不停摇头。

最后我提议举手表决,他一听这话就连忙摆手:“别,我知道结果是三比一,这不明显欺负人嘛,我同意,我同意。”

说干就干,我马上就在肖群的电脑上起草了一份转宿舍申请,可在写申请理由时,我迟疑了,总不能说寝室闹鬼吧。最后我们四个一合计,想了个很蹩脚的理由:二楼太矮了,各种杂音太多,严重影响学习。

三天后,学院的回复下来了,让我们哭笑不得——同学你好,目前学校没有空余宿舍可供调换,如果觉得太吵,你们可以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那里的学习环境比宿舍要好很多。

换宿舍没希望,肖群得知这一消息后偷偷地笑了。

11月底,有天中午在食堂,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看到是张攀,他也是我高中同学,在川大电子信息学院。

我以为他只是碰巧遇着我打个招呼,哪知他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听说你们8号楼几年前有个学生在寝室里上吊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啊,听着好吓人,不晓得哪几个倒霉鬼住到了那寝室。”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就想起了那双皮鞋,虽然肖群说了那是小朗的鞋子,但我当时用手摸时里面满满的,明明就是有脚在里面。

我伸手抓住张攀问:“那人死的时候是不是穿着一双皮鞋?”

张攀愣了一下说:“鬼知道他穿的什么啊,这事你们8号楼的舍管阿姨应该很清楚,你去问她吧。”

吃饭的时候,我把张攀说的事给他们讲了,正在喝汤的小朗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齐明眼睁睁地望着我说:“难道是我们寝室?不会这么巧吧?”

肖群则把碗一放:“切,瞎编的吧!要不我们怎么从没听说。”

刚缓过神的小朗接话:“应该是学校有意封锁这种消息吧,不然谁还愿意住8号楼啊。”

事不宜迟,看来要弄清楚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

回到宿舍楼时,小朗陪我去问舍管阿姨。每个楼有两个舍管阿姨,我们去时值班室坐着的刚好是生日那晚给我们开门的那个,我故作熟悉的上前问好:“阿姨,在忙什么呢?”

然而她并没有领情,抬起头问:“你有什么事?交电费还不到时间,下周一过来。”

说完就起身走出了值班室,我忍下心中的不悦,悄声给小朗说:“去商业街买两瓶水过来。”

小朗回来后,我拿了一瓶可乐跑到舍管面前,厚着脸皮说:“阿姨,你喝水,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她伸手接过可乐,扭开喝了一口说:“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措辞,小心地问:“听说,咱们8号楼几年前有个学生上吊死了……”

“你打听这事做什么?”她盯着我问。

我忙说没什么就是从其他人那听说了这件事后很好奇。她把可乐塞回我手上说:“不知道,我去年才到8号楼来,没听说过这事。”

说完径直回了值班室,显然不想再理我,看来从她这是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我叫上小朗准备回826宿舍。

走了两步,小朗低声对我说:“磊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边扫垃圾那个人在看你?”

我闻言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在清扫着院里的树叶,正好这时她也抬头望向了我们这边,看到我在看她后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莫非她知道些什么?怀着这个疑问,我向她走去,走了几步,她又抬起头看,发现我们正在朝她那走去,竟然转身就跑了。

自从上次我昏迷后,虽然段佳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的,但我明显能感到她话语里或有或无的关心。

不过我这段时间都在想着8号楼里的“上吊”事件,没顾上和她联系,有几次还是她主动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干什么。

进入12月,一天晚上,我心血来潮,给段佳打了个电话,她问我什么事,我故作开玩笑地说:“没事,就是想你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直白,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是试探一下她。

她沉默了几秒钟后说:“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不起我吧,好久没联系了。”

我忙说:“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想你之心可昭日月。”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那你明天早上来陪我吃早饭吧,8点钟一餐厅门口见。”

我一听就傻眼了,那么早我哪起得来啊,忙说我一般没吃早饭的习惯,可不可以陪她吃午饭。她直接说:“起不来就算了。”

说完也不等我应声就挂了电话。

因为爱情,第二天我还是挣扎着起了床。当我一路小跑赶到一餐厅门口时,段佳已经在那里了,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风衣,长发披肩,一双高跟鞋衬出曼妙的身姿,简直就是一纯情美少女,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看见我,她转身就往餐厅里走,我忙跟上去,嬉笑道:“大小姐,长得漂亮了不起啊?都不和我打个招呼。”

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让女生等的人真没绅士风度,换作别人我才不会站那等呢。

我拿出手机一看,8点零5分,得,算我理亏,只得悻悻地跟在她后面。

吃饭时,她问:“你们寝室最近没出啥事了吧?”

我说一切正常,现在我们晚上11点后都没人敢去客厅了,都待寝室里。

她又问:“是吗,那上厕所怎么办?”

“亏得你上次教我的办法,我们凑钱去买了个大的夜壶放寝室,晚上都尿里面,每天早上轮流倒尿洗夜壶。”

看我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把手中剩下的半截油条扔在餐盘上:“吃不下了,真恶心!”

我伸手去拿起那截油条张口就准备吃,她惊呼:“你干什么啊。”

我没管她,吃了一口油条后才说:“大小姐,这可是粮食啊,你不知道农民伯伯很辛苦才把它种出来吗,不能浪费。放心,我不嫌弃你嘴臭。”

“呸,你才嘴臭呢!”她作势要打我,我把头伸过去说打吧打吧,看你舍得不,她收回了手,骂了句:“真不要脸。”

我们又坐了会,我无聊给她讲起了关于8号楼的事情,她听后问问:“你去打听了这件事没有?”

我说问了的,但是当年的宿舍阿姨都走了,找不到人,再者我们也不认识高年级的同学,我还上互联网去查了这几年关于川大的新闻,都没提到这件事,什么都没查到。

她问:“你真的想弄明白这件事?”

她迟疑了一下后说:“我们学校的BBS你上过没有?那上面有一个版块叫‘学生之家’,全是些校内发生的大的事情,你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那个版里真能查到几年前的事情?”

她回答:“我也是猜的,我经常在那个版块看学校里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觉得那里信息量蛮大的。”

吃完饭,她又说:“事情弄清楚前,你们晚上最好还是都别出寝室门,免得又看到什么东西被吓个不行。”

我说:“你真相信有鬼啊?”

她回了句的“万事皆有缘由”便不再说话。我琢磨着,她的意思是不是我和鬼有缘份啊,所以恰恰就让我遇到了,难道在我的身上要上演《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续集?

出了餐厅大门,她要去上课,我回寝室。刚走几步就听她在身后叫我,我回过头,她说:“以后每天早上你都来陪我吃早饭吧,监督我,免得我赖床。”

本来听了她的话我还在心里权衡着泡妞和睡懒觉两者哪个更重要,结果看到她那难得一见的甜甜笑容后,我的免疫力立马降低为零,不停地点头。

她满意地转过去走了,我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她了才往回走。

回到寝室,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肖群电脑,进入学校的BBS,找到‘学生之家’这个版块。

第一页的内容多数是说最近段时间校内的清安河上漂浮大量垃圾臭气熏天的事情,翻到下一页看到一些社团招人通知,看了大概十来页,什么新闻都有,还有人在上面八卦某某学院的系花与一个猥琐男人的爱情故事,真是有趣,看着也挺乐的,我就一直往下翻。

我霸占着肖群的电脑,他几次想打游戏都被我无情地拒绝了。晚上9点过,小朗回来了,看到可以上网,也搬个椅子和我过来一起看,寝室除了我,就他对这件事最上心了,肖群是根本不在乎,齐明则是全都指望着我。

此时我已经翻看到了2000年的帖子,仍然没有什么信息,我继续点‘下一页’,小朗激动地说快看快看,只见这一页上几个帖子似乎都在提学校发生了一件学生自杀事件,我立马打起了精神。

我从上往下一个个点开,第一个帖子提到住在8号楼的材料学院一名男生在寝室上吊自杀,死的时候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灰色衬衣,打一根黑领带,脚上穿一双黑皮鞋,被发现时已经死亡数小时,脸色像纸一样白,双眼睁大,看着异常恐怖。

看了帖子我心里一阵堵得慌,故意打趣说这人真臭美啊,自杀还穿戴这么整齐。

这时肖群和齐明也都围了过来,我点开了第二个帖子,原文如下——刚刚听说班上的严利敏自杀了,真是不可思议。虽然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他成绩很好,班上无论是谁有不懂的问题问他他都会认真地讲解,多好一人啊,就这么没了。听说是他母亲独自把他养大的,真不知道这位老人以后该怎么办。

下面有人自称是他的舍友回帖说,小敏平时最勤快,宿舍的卫生都抢着打扫,经常帮我们打饭,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去锦林镇吃饭为他庆祝19岁生日来着,他还说放国庆不回家,要去兼职。唉,他死的时候眼睛睁着,殡仪馆的人用手抹了几次都没闭上,真不知他有什么放不下。

国庆、19岁、生日……看着这几个词我的右眼猛地跳了一下,我们寝室第一次闹鬼不也是国庆前我过生日么?关键是,我也是19岁。

我颤抖着手拉鼠标去看发贴时间,2000年9月24号,那么严利敏的生日就是9月23日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9月29日,看来只是巧合。

齐明说:“严利敏究竟为什么自杀呢?学习成绩好,在同学中口碑也不错,母亲独自把他养大他应该明白母亲的不易,怎么就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怀着这个疑问我们接着往下看,有人说他是因为生日那天向喜欢的女生表白被拒绝,受不了这个刺激;有人说他家里很贫穷,他不想让母亲再为他的学费生活费操劳;更有人说他把母亲为他辛苦挣的6000元学费弄丢了,觉得自己太没用,太对不起母亲。

另一个帖子则说8号楼好多学生联名要求换寝室,结果全部被校方否决了。而接下来的一个帖子则让我们四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必当时这件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为了稳定学生的情绪,尽快消除影响,9月27号,学校发布了一则通告,大意是说9月24日发生在826宿舍的学生自杀事情已经查清楚,死者严利敏系患有轻度抑郁症,一时厌世而轻生,要求学生不要再议论此事。

看到官方通告上说真的发生在826宿舍,我们四人面面相觑,就连一向胆子最大的肖群也盯着屏幕沉默不语。

我也想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缓和气氛,于是关闭通告那个网页,进了另外一个贴子。

发贴人是他的一个室友,应该是第一个发现他上吊的人,说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感觉阳台有个东西在晃一晃的,本来以为是谁洗的一件大衣晾在上面。

这人上完厕所回到寝室时,无意中瞥见严利敏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可他明明记得严利敏是上床睡了的啊,大半夜的他也不会出去吧。

这时他想起刚刚在阳台看到的那个“东西”,吓得赶紧叫醒了宿舍另外两人一起跑到阳台,结果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眼睛睁圆的小敏,他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他放下来,一边打电话通知辅导员。

看到这,我忐忑道:“他真是在阳台死的,我就说那晚上用手摸那双鞋子感觉不是空空的啊……”

小朗也吓得不行:“可…可那鞋子…真是我头天下午挂…挂在那的啊,见鬼。”

肖群却说:“你们快来看,还有更邪门的。”

我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看过去,还是刚刚那贴子,说在清理严利敏的遗物时,从他手上取下来一块表,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表已经停止了转动,而时间则是停在4点零4分。

4点零4分,4点零4分……我反复地念着这个熟悉的数字,想着前两次它出现的情形,头痛欲裂。

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的话,那现在再次出现这个时间,我无法再说服自己它仅仅是一种巧合了,一种莫大的恐惧包围着我……

很突然的,门上传来一声响动,我们齐刷刷地看过去,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叹息,这声音不大,如果不是在这么安静的夜晚还真不容易听见。

还没从刚刚“4点零4分”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冲破了心理承受临界点,“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肖群赶紧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再用眼神示意齐明上前去捂住小朗的嘴,其实这种情况下捂不捂他的嘴已经没意义了,因为他全身一直在剧烈颤抖,上下牙齿也在打颤,根本没力气和能力可以喊出来。

寝室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叹息声没有再次响起,我望了一眼肖群,想让他把手松了,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快出不上气了。

就在这时,门有节奏地响了三声,像是有人敲门。我感到小群子捂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看来连胆子最大的他也被吓到了。

小朗更厉害,直接被吓得晕倒在地。然而此时我却为他庆幸,因为他至少不用再受这种巨大恐惧的折磨,不会留下恐怖的记忆,要知道,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门又响了三次,这次的声音越发低沉,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不像是用手在敲,听起来倒像是…像是一个人在用脑袋撞门,一下又一下。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把门看着,恐惧、无助、浑身发冷。

我多么希望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然后平时查楼总扳着个脸的舍管阿姨站在门口大声骂我们一通:这么晚还不睡觉瞎闹什么啊。

齐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摸出电话,按了一气后垂下了手臂,脸上写满着无奈。

我猜他是想打电话让别人来“救”我们,但看样子没有打通。我一个激灵,用手掰开肖群的手,用口形问齐明“几点了”,我很希望他告诉我一个其他的数字,然而,他看了一下手机,没有说话,直接把手机递到了我眼前:4点零4分。

刚刚看帖子的时候不是才9点吗,怎么这么快就凌晨4点过了,难道是我们看帖子太专注以致于忘记了时间的流失?

那也不对啊,平时再怎么玩,到了两三点过都会困得不行的,但今晚很明显我们四个都没人说困了想要睡觉。

莫不是时间被人动了手脚?什么力量如此强大到可以改变时间?

我感觉到自己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当低沉的撞门声再次响起时,我像听了什么指令,着了魔地转身冲向门对面的窗户,打开玻璃窗就往上爬。

肖群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抱住我,生怕一不留神我就“飞”了出去,强忍着声音质问我:“你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疯了一样使劲挣脱,此时的我只想从窗户跳下去,逃离这让人崩溃的房间,哪怕是死。

我还在拼命挣扎,齐明也过来和肖群一起抱住我。我眼中布满血丝,对窗外充满了无限向往,力气也比平时大了许多,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一样,手抓、嘴咬、脚踩,只想挣脱他们的束缚,只想逃离。

心中残留的一点清醒意识却在思考,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冲动。我觉得身体内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在鼓动着我去跳楼,好像死亡是一种很令人兴奋的事。

然而,仅是一瞬间的事,我的内心就继续被那种强大的力量所控制,我使出更大的力量去挣脱他们。

我没死过,不知道死亡为什么让我这么渴望,只想去享受飞在空中的感觉。

在我快要成功时,只觉后脑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当睁开眼看到洁白的床单时,我知道自己再次来到了校医院,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辅导员姜慧老师,我一直认为这个只比我大三岁的女子与脑海中“老师”这个词相去甚远,不是说她水平不行,而是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的姐姐。

她看着我一笑:“你醒啦,饿不饿,我让肖群他们先去吃饭了,让他们给你带点回来吧。”说着就给肖群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肖群和齐明出现在病房门口,我想坐起身来,却发现后脑勺一股阵痛,盯着他俩问,是谁打的我,下手还真够重的。

肖群尴尬地笑了两声,齐明在一旁说道:“亏得群子灵机一动把你打晕了,不然你可能真从窗户跳下去了,真不知道当时你哪来那么大的劲,我俩都抱不住。”

姜老师从他们手中接过盒饭,递了一份给我说:“赶快趁热吃吧,昨天晚上你们寝室一下晕倒两个人,学院教务室和院长办都惊动了,院长在北京参加学术交流会,一再叮嘱我过来了解下情况,慰问慰问你们。”

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旁边病床上躺着邹小朗,他还没有醒。

肖群给我讲述了后面的事,他把我打晕后就和齐明又回到寝室门背后,继续盯着那扇门,如临大敌。然而,门后却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过了一阵,齐明见窗外的天空已微白,直接给辅导员打电话,打了一次便通了。

听完后,我殷切地望向姜慧,试探着问:“小慧老师,你也看到了,826寝室闹鬼,这次我们只是吓晕,下次说不定就直接吓死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一间啊?”

她说刚才已经把这事汇报给院长了,院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休息,没事就多背背英语单词,别成天乱想。

我马上反驳说这不是乱想,姜慧却不接招,只笑笑说让我和小朗先好好休息,换宿舍的事后面再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秒钟后,段佳出现在门口,还在喘着粗气,看来是跑过来的,我心中一甜。

看着我床前站着一个年轻姑娘,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连忙解释说这是我们辅导员姜老师,代表学院过来慰问我的。

小慧老师转身看着她说:“南磊,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段佳则是干脆地回了一句:“不是,我们是普通朋友。”

我的笑容尴尬地停在了脸上,小慧老师说:“反正你们也没啥大问题,等邹小朗醒了就一起回寝室吧,记着以后别看恐怖片了,我先走了。”

她离开后,段佳看着我问:“怎么又晕了,昨晚我到城里姑姑家去了,早上肖群给我打电话时也没说个明白,我就匆忙赶了过来。”

我本不想告诉她昨晚的详细经过,想来实在是太诡异恐怖了,不过想起前几次她听到恐怖事件的淡然反应,我还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她听。

她听完后征征地望着窗外,那样子突然触动了我的心田,我不自主地牵住了她手,她反应过来,盯着我问:“做什么?”

说着就想挣脱我的手,我故意说了句“我怕…”,没成想她真的就不动了,就那么让我抓着,嘴里也喃喃道:“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无法逃避了。”

这句话让我莫名其妙,本来看着我牵她手后走到旁边邹小朗床前去的肖群和齐明听了也望了过来。

我问:“你在说什么?”

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寝室以前死过人。”

我一听就笑了:“不是你让我去学生之家找的信息嘛,肯定是你早就在上面看到过2000年我们826有人上吊自杀的事了。”

她却看着我说:“我没有在上面看到那个传言,只是让你去试试,真是在你们寝室发生的?”

我说可不是嘛,真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学校这么多间寝室,怎么偏偏就把我分到了那里。

齐明则问她:“你刚刚说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她迟疑了下说:“你们寝室死的那个人亡灵未散。”

我马上问道:“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有鬼?”

她说:“是,也不是。”

肖群是个急性子,不耐烦地说:“麻烦你一次说个清楚,婆婆妈妈的。”

段佳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人有三魂,即天魂,地魂,人魂。三魂共存于肉体中,人身去世,三魂归三条路。天魂归天路,暂为其主神收押,即是所谓的“天牢”;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留恋尘世,徘徊于墓地。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有些人死时心有不甘,不愿入轮回,他的人魂就会游荡在人间,人们平常所说的鬼其实多数就是指的人魂。”

“人魂是不是三魂中最厉害的?吓死人了。”我插了一句。

段佳却说:“不是,天魂意念最强,如果留在人间必是凶煞,所以必须被关在“天牢”;地魂知晓前世的一切因果报应,最是聪慧,给亲人入梦投胎多是地魂;而人魂仅仅是贪恋尘世,四处游走,最多制造一些幻象,法力最弱。

上次你被吓晕,我起初还以为是你看了鬼片胆小,后面听你说了详细经过我就有点怀疑是哪个过路的人魂在作怪,借助你们看鬼片引来的阴气在你们大脑中产生幻象,但当时我觉得他只是路过捉弄下你们,成不了气候,为了不吓到你们,我没有说出来。

现在证实了上吊事件确切发生在你们寝室,那他就不是路过,而是一直在你们宿舍里。加之他不仅能制造幻象,还能发出声音,甚至控制你的心智,让你产生自杀欲望,那就不是普通的人魂了。

一般来说,上吊死的人怨念最重,如果怨念强到一定程度,天魂也会留下来,天人二魂合为一体,那就是厉鬼了。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开口问她,那我们寝室这个是不是厉鬼?

段佳许是不忍吓着我们,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回寝室住了。”

我开玩笑说:“那我到你们寝室去。”

她猛地抽出被我握着的手说,想得美。

“佳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来刚才说的他也听见了。

“对啊,难道你是捉鬼大师的后人?”我也附和了一句。

她看着我说:“想知道啊?”

我猛点头,只见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半晌说了五个字:“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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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网讯 “看你衣服可薄,这件大衣你先穿上暖暖吧!”1月14日,在中牟县东风路街道供销社家属院,正在进行疫情防控值守的张潘林把热心居民武大妈送来的棉衣穿在身上,更觉得暖在了心里。

隆冬时节,滴水成冰。早上7点,出门扔垃圾的武大妈看到在寒风中值守的张潘林穿的棉衣比较单薄,就转身回家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军绿大衣,给他送了过去。

武大妈今年72岁,儿子儿媳都是街道基层工作人员,从防汛到战“疫”,每天早出晚归,忙个不停,有时回到家里累得坐在沙发上就能睡着。去年全员核酸检测期间,儿子儿媳忙起来彻夜不归。武大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在家操持好家务,让儿子儿媳一心扑在工作上。

疫情防控期间,武大妈和老伴每天待在家里,生活必需品都是儿子儿媳下班回家顺道带回来。“家里有啥吃啥,过日子就是简简单单,咱们的工作人员很辛苦!我们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少出门,不给大家添乱。”

张潘林是中牟县供销社的一名职工,无论是夏季防汛还是冬季疫情防控,他和另外两名同事一直在陇海路供销社家属院门口值守,说起热心的武大妈,张潘林赞不绝口!“夏天,武大妈给我们送风油精、清凉油、蚊香,还有切开的西瓜。冬天天气寒冷,她又送开水、送水果,还有刚蒸出锅的热包子。昨晚下班,门口的小喇叭没电了,她主动拿回家充电,怕一直充电把小喇叭弄坏,她就熬夜守着,电充满了插头拔下来再去睡觉。真是太好了,我们很感动,太谢谢她了!”

“德不孤,必有邻。”武大妈做的点点滴滴,胡同里邻居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大家都积极行动起来,非必要,不出门,自觉配合扫码、测温、戴口罩,在做好自我防护的同时,关心值守人员,并力所能及地提供帮助,让张潘林等人的心里总是热乎乎的,工作起来更有劲儿了。(邢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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