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回放或者慢镜头的时候经常用的适合男生唱的美声歌曲BGM?

先谈歌曲类型,《离人愁》被分在了古风里面。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古风歌曲的,但怎么说,这首离人愁都算不上古风的。古风歌曲,往往在词句中营造意境,白话与文言结合,或全为文言,一听就有“哦,这是古风”的感觉。而《离人愁》几乎整首都为白话堆砌,强行从用烂了的古风意象里摘一二个塞到词里,听不出古风的味道。所以这首《离人愁》应该是披着古风皮的流行歌曲。

再谈作曲,我也不懂乐理,所以我不能评价作曲的好坏,只是听起来似曾相识,一看其他答案,《离人愁》是与《烟花易冷》《清明雨上》《山外小楼夜听雨》有重合之处的,道出了我“熟悉感”的来源。那这首广为传唱的《离人愁》算商业用途的翻唱了吧。

最后,我最想谈的是《离人愁》的词,无论是从流行还是古风来说都很糟糕。在这里我对有问题和难理解的句子进行分析。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咋听第一句,人有一种被古风惊艳的感觉,但这句其实经不起推敲。华发是固定意象,是白发之意,白了白发显然不合实际,那么理解成现在汉语的华丽的华,又与古代花华同意的原则相违背。所以以现代汉语来意“白了华发”,就是白了漂亮的头发,略为牵强,但为了句子通顺,只能这样译。“落寞了思量”落寞是使动用法,此句指自己千盼万盼,终于盼得一场空。“遮目让人盲”,实在不好解释该句,确实为败笔。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繁华”应该指与离人相处的时光,“难敢”是什么?“哪敢?”“不敢?”没有听说过这种用法,只能理解成哪敢或者不敢。“昨夜又见”是真实见到还是梦中见到?从“今生与你相见无望”来看,应该是梦中见到,但词句未点明。

它化用的是“两股战战”,却意表“几欲先走”,没有接触或忘了《口技》一文的几乎理解不到它的意思。我想说,古风不是一个多么高深的东西,它是大多数人能够理解的,《离人愁》在词句上胡乱引用,强行解释,真的配得上它如此大的人气和流量吗?

大概是想化用李清照的“人比黄花瘦”,但瘦的对象是“花”而不是“枯叶”,化用得很失败。原句勉强理解得过去。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听到这里就能明白,主人公是心有江湖的野客,也是离人在外的怨女。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这句显然是说给离人的,“佳人”指自己。

“关外”应该意似“塞外”,指打仗的地方。打仗用“野游”?又是一处败笔。

如果前面“关外”是指征战之地,“殇”意为为国战死没有问题。“此情高几楼”,这么深的情感只高“几楼”?“白发三千丈”“一江春水向东流”都是写愁的经典,你“高几楼”有多愁?

这里给一下理顺后的全首翻译。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春天已经过去,斑白了我美丽的头发。盼着君归君不归,使我落寞非常。

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断了一丝愁绪,却遮住眉目,让人眼盲。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如今我相思断肠,如今彼此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终不可期。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你是不是不敢对我说出你的心意?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昨天夜里又梦见了那个抛弃了我,再也回不来的你。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夜无眠,漫长无际,我想去江湖游荡。

我被愁思折磨得比枯叶瘦,比落花黄。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我应该去漫漫江湖游荡,饮一壶浊酒。

喝醉了,在百花深处看花生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郎君莫去征战了罢,莫再徒留我等候。

梦见你战死了。徒生愁情,高过楼宇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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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人说小凡高总是一见钟情,于是写了一个他们花了很久才发现对方竟和自己如此相配的故事

清水无差/he/1.3w/微信对话加粗

离开梅溪湖那天,代玮问高杨,你和黄子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

彼时高杨正在给黄子弘凡发微信问他到底收拾好了没有他们快赶不上飞机了,发完这两句话以后才有空好好回答代玮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他歪着头,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

代玮瞧了他许久,不禁有点佩服起自己室友的心态来,毕竟不是每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他想起昨晚高杨的直播结束后,张超特地把他拉去自己房间说的话。

“你明天直接问问高杨吧?”

“直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咱们走直球路线。”

张超几乎是立马给出了回答,看起来在把代玮拉来自己房间聊天之前已经想好了答案。

代玮没说话,闭着眼睛思考了半分钟,然后点点头:“好。”

其实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代玮已经数次隐晦地向高杨问出口各种类似于“你和黄子打算什么时候公开”这样的问题。

然后他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旁敲侧击起不到任何效果,高杨既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选择直接逃避这个问题,也没有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每次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抛出一句“代代,你在想什么呢?”。

试探的问题问了几次,代玮就听到了几次这样的回答。

可是这并没有挫败代玮,诚如鞠红川一定会和唐伯虎在一起一样,高杨和黄子弘凡在一起却没有公开也是梅溪湖众人间没有抬到明面上来的秘密。

其实张超和代玮他们几个也并不是非要逼着自己这两位朋友在他们这个小社交圈里公开恋情,只是这两个人已经明显到这个程度了,不公开总有点吊着人胃口的意思。

更何况社会大环境已经决定了他们这样身份的恋人总是会比异性情侣遭受更多的白眼、唾骂、又或是歧视。

如果可以的话,作为朋友自然是能帮上一点忙就帮一点。打掩护也好,必要的时刻出来公开表示支持的态度也行,他们不指望用三十多个人的言论去改变全世界所有人的想法,但那些注定会经历的明枪暗箭总是能被他们挡一些回去的。

代玮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把一切都放到明面上说清楚的时候,黄子弘凡的声音恰好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高杨!代代!我来了!!”

这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堪堪停在代玮身后不到20厘米的地方。

高杨的视线越过代玮的肩,停留在一路连跑带跳还拉着个大行李箱的黄子弘凡身上:“怎么这么慢?”

语气里带了点抱怨,但更多的则像是撒娇。

黄子弘凡见状赶紧绕过代玮去抱高杨:“诶哟羊儿,我有个东西突然找不见了,耽搁了一会。你别生气嘛。”

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这种旁若无人的双向撒娇究竟要怎么让人相信他们根本没有一腿。

那一天直到他们三个在机场分开,代玮都没能再找到机会问高杨任何关于“恋情什么时候公开”的问题,黄子弘凡用他那张小嘴叭叭叭说了一路,一直说到他们进了候机室都没消停。

代玮的飞机是起飞最早的,高杨和黄子弘凡很是舍不得地陪着他在登机口一直待到经济舱排队的队伍里都只剩下两三个人的时候。

“记得多抹防晒霜啊,别下次见你比我还黑。”黄子弘凡临近分别皮得反倒越是厉害,见代玮抬手要来打他,赶紧一溜烟躲去高杨身后把自己藏了个十成十,又从肩膀那探出脑袋来补上一句道别语,“后会有期。”

高杨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官方舍友和经常不请自来的另一位“半永久舍友”打闹,眼疾手快地在代玮要绕过自己去揪黄子弘凡的时候拦住了他。

他把代玮抱进自己怀里,然后像拥抱所有朋友一样轻轻地用自己的下巴摩挲代玮的肩窝:“小室友,一路平安。”

代玮其实也没真想着要去打黄子弘凡,毕竟有高杨在场他是一定会被半路拦截住的。

这下果不其然,高杨抱他抱得好紧,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还是不想让他去打黄子弘凡。

代玮无奈地看着黄子弘凡在他前面一个手臂有余的地方冲自己笑得一脸灿烂,拍了拍高杨的背:“你也是,以后常联系。”

飞机已经飞出湖南边界的时候,代玮也仍然没有弄懂那个困扰了他和张超,还有他们一群人长达一个月的问题:高杨和黄子弘凡究竟为什么还不公开?

从梅溪湖离开之后,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又断断续续地聚了几次,大部分情况下是因为各种商业活动。

那天张超在北京和高杨一起吃播,结束之后就急急忙忙往那个他们专门用来讨论高杨和黄子弘凡的微信群里发消息。

代玮当时正靠在床头玩手机,看自己手机上方连着跳出十几下“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终于是认命地点进去看是哪个人在骚扰自己。这一看,就看见张超正在群里大吐苦水,绘声绘色地从高杨今天直播里说起黄子弘凡时甜蜜的表情讲到这位朋友若有若无的主权宣示,最后表示自己现在快要撑死了。

绝不是因为他把高杨点的每道菜都吃了一半,狗粮太美味而已。

代玮坐直了身体,迅速打字安慰自己的战友。

两人一来二去聊了快有99条消息,看得后来加入的梁朋杰和蔡程昱他们一脸懵逼。

末了,围观了全程对话的贾凡用一句古老但有哲理的话结束了此次群聊。

贾凡:他俩要是没一腿,那全世界都没腿

话糙但理不糙。全群自此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黄子弘凡在伯克利读书的第三年,交了个女朋友。

张超在从朋友圈看到黄子弘凡和他女友合照之后的10秒钟内以无人能及的速度给高杨发去了一连串微信,内容包括“杨哥最近怎么样啊”,“新的音乐剧是不是快上了给弟弟我留张票我一定去看”和“我看明天上海的天气很好,记得出门走走”。

高杨在排练间隙瞅了眼手机,又打开天气预报看了眼明天上海的天气。

看来张超这种逻辑学天才对“天气好”的解读都和常人不一样。

以多年的相处经验,如果高杨看不出来张超这话里有话那他都对不起他们在大半夜一起吃过的宵夜喝过的奶茶打过的游戏,于是干净利落地摁了录音键回过去一句:“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高杨也不急着催人,顺手点开朋友圈刷新了下。

在他给黄子弘凡和他女朋友的照片点完赞又评论完之后,终于是等到了张超的回复。

张超:杨哥,我觉得你要借充电宝

张超:您看,我明天给您把充电宝送过去怎么样?

行吧,看这样子就是想来找他玩。

高杨在心里飞快地过了遍排练时间表,觉得可行之后直接发了地址过去让张超明天下了高铁去那里见他。

此时此刻还远在北京的张超松了口气,只要高杨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心思而且还愿意见他们这些朋友就好。

他迅速把明天要去上海找高杨的消息发去微信群里,来抚慰这堆得知黄子弘凡有女友之后已经在群里面嚎叫了快十分钟的朋友们。

倒也不能说他们就不祝福黄子弘凡和他女朋友了,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关心不知何时和黄子弘凡分了手的高杨更多一点。

这种莫名悲伤的氛围在群里面有人发现高杨给黄子弘凡那张合照点赞且评论了之后到达了顶峰,梁朋杰把朋友圈的截图甩进微信群,然后连发了十个不同的哭泣表情包。

要不是张超及时出来说他明天就去上海找高杨,让大家别担心,梁朋杰怕是能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撕心裂肺表情包发个遍。

朋友们纷纷给他支招,从“如何帮朋友走出失恋阴影”一直聊到“抑郁症患者的十个初期症状”。

张超照单全收,他不是不相信高杨的心态和自我恢复能力,只是这时候还是什么准备都做一点才好。

等到第二天他和高杨见上面的时候,才发现昨天朋友们给他提的建议好像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高杨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面色红润,笑容靥靥,完全不像刚刚得知自己的前男友有了新女朋友的样子,甚至在路过家门口的超市的时候还心情很好地转过头来问张超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他都给做。

张超本来想开口说要吃新疆大盘鸡,话都卡在嗓子眼了猛然想起来这是节目期间他和黄子弘凡经常吵着闹着要高杨以后做给他们吃的菜,他暂时还不想让高杨想起“黄子弘凡”这四个字,于是话头一转:“新....新西兰菜!”

高杨突然停下,然后转过头来盯着张超看了半分钟,直把张超看得发毛,在心里默念新西兰不会好巧不巧是高杨曾经和黄子约定过的以后要去旅游的地方吧。

谁知道高杨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晃了晃脑袋:“超儿,很可惜。我搜索了一遍自己的大脑引擎,发现我完全不知道新西兰菜都有什么。”

张超暗地里松了口气,连忙换上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给自己找补:“我瞎说的哈哈哈,家常菜就行,西红柿炒鸡蛋什么的。”

于是最后吃的果真是最最家常的菜。

西红柿炒鸡蛋,糖醋排骨,和一碗冬瓜汤。

张超这几天晚上的睡觉地点被安置在了高杨单身公寓的沙发上,房间主人去厨房做菜之前跟他说他可以在整间屋子里随意走动,不过直到高杨喊他来饭厅吃饭为止,张超也没踏进高杨的卧室一步,一是这到底属于隐私性最强的空间,二是怕高杨仍然把他和黄子弘凡的合照摆在床头柜上然后被他这么一个外人撞见,到时候场面怪尴尬的。

更别说当事人高杨现在看起来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在厨房里听着歌做饭。

晚餐吃得还挺愉快的,张超把三道菜挨个尝了一遍,露出惊喜的表情看向饭桌对面的高杨:“可以啊!这些年厨艺长进这么多!”

高杨作势要拿手里的筷子去打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内涵我以前做饭不好吃。”

张超笑嘻嘻地躲开,连声说了两句“杨哥我错了”。

吃饭中间,张超曾经有过那么几次想要提起“分手”或者“失恋”的话题,毕竟根据他昨晚恶补的那些知识来看,这种状态下哭出来比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要好,更何况高杨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人,但是每一次话到嘴边了都被他自己按回去。

他看见高杨被自己的笑话逗得眼泪都要笑出来的样子,头一回生出“如果高杨和黄子弘凡真的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才好”的心思来。

张超在帮忙去厨房里洗碗的时候,心里几乎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了,如果直到最后离开上海之前他都没办法开启“失恋”话题的话,那么他以后就再也不提,装作高杨和黄子弘凡从头到尾都只是两个好朋友而已。

可惜这机会来得就是这么快。

当昨天的天气预报上显示的雷暴终于姗姗来迟在晚上10点半降临上海的时候,已经洗漱好了的高杨也从冰箱里拿出红酒,捧着两个高脚杯坐在客厅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了。

张超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高杨安静地坐在电视机前刷手机的画面,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茶几上那两个高脚杯吸引过去。

“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了?”张超凭直觉感觉出一点高杨有大事要跟他聊的征兆。

高杨抬起头来看他:“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了。”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思并排坐在地毯上喝红酒,电视上放着无聊的晚间节目,但是谁也没有换台的意思。

率先用自己的声音盖过电视节目主持人声音的是高杨,他用最轻的声音炸出一声惊雷。

“超儿,我交了个男朋友。”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窗外刚好降下一个雷暴。

既是被高杨云淡风轻的那句话,也是被窗外的雷暴。

“你你你你你没分手?没失恋?!”

被朋友们赋予了艰巨使命来安慰他们失恋且分手的好友的张超几乎是不过脑子地讲出这句话。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此时此刻应该努力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然后继续询问高杨关于那个新交的男朋友的事情的。

该死。张超在心里捶胸顿足。

如果代玮在场的话,他应该会发现高杨此时的表情和他们离开梅溪湖那天他问高杨打算什么时候和黄子公开时如出一辙。

年轻的音乐剧演员在一年后对着不同的人露出同样的表情,甚至还隐隐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失恋和分手?”

完了,张超觉得自己年轻的生命就要葬送于此,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他们那个微信群里隔三岔五就要讨论高杨和黄子弘凡什么时候公开的事情告诉高杨,更别说看现在的情况,他们之前认准的板上钉钉的事情还全都是错的。

所幸高杨似乎是恋爱脑上头了,顺顺当当地接受了张超胡诌八扯出来的理由,接着就开始讲自己的恋情。

半个小时后,头晕脑胀的张超送走了因为终于将心头大事和盘托出而心满意足回去睡觉的高杨,一个人瘫在关了灯的客厅的超大沙发上思考人生。

高杨那个男朋友是他排练音乐剧的时候认识的,算算时间似乎比黄子弘凡交女朋友还要早。

张超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男朋友的真实性,毕竟分手之后的人给自己编出一个新的对象来安慰担心自己的朋友这种事也很常见,只是人高杨说了,接下来一个月他们去看音乐剧的时候去后台找他一定能见到他男朋友,张超直觉这种谎撒起来太容易被戳穿,饶是内心万般拒绝也只能选择相信。

他打开微信往群里丢下爆炸性的发言,一次性说清楚所有前因后果,然后迅速关机睡觉。

现在的他暂时还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微信群里的朋友们。

成年人的接受能力总是惊人的,微信群里大概只用了一天就接受了他们曾经以为的不肯公开恋情的小情侣其实压根就只是好朋友的事实,其间捶胸顿足者有,抱头痛哭者有,冷静分析者也有。

等到张超鼓起勇气再次打开那个微信群的时候,群内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了,毕竟生活还是要向前看,不能因为你偷偷搞的rps cp be了就放弃远方和苟且。

后来张超也见过几次高杨的男朋友,斯斯文文一个人,和高杨一样讲话轻声细语的。他摸不透自己见完对方是什么心情,只能和同样在场的龚子棋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然后迅速扬起笑容开启新话题。

黄子弘凡倒是从来没有把他的女朋友带回国给他们见过,不过已经结了婚的南枫在美国的时候见过一面,也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让他们放心。

张超偶尔会像那些追星女孩一样在深夜一边听歌一边翻他们在梅溪湖的时候的照片看,心里止不住地念叨着怎么就没在一起呢,念叨完了还要给代玮发几条消息,两个人一起怀念过去,甚至企图分析出来一点“曾经爱过”的痕迹。

那个被他们用来聊高杨和黄子弘凡的群也没有解散,只是一直被静静地搁置在那里,然后逐渐沉到微信聊天页面的最底端。

这个微信群里再次有人讲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多之后,彼时高杨和黄子弘凡甚至已经分别把自己的对象带回家给父母看过了,只是最后不知为何突然双双以分手的结局收场。

张超接到黄子弘凡的电话让他出去陪他吃一顿的时候赶巧刚刚结束他个人音乐会的第三场,他用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夹着自己的手机听黄子弘凡在那给他讲他非要来吃饭不可的理由,双手在一刻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演出服,嘴上也没闲着:“十点开始吃晚饭,您这个身材管理我真是望尘莫及。”

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黄子弘凡突然在电话那头叹了好轻好轻的一口气,接着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

张超都要怀疑电话是不是断线了的时候才又听见1975老幺的声音响起:“我分了,来陪陪我吧。”

张超立马把手上拿着的衣服挂起来,问了黄子弘凡的位置然后迅速拿上自己的东西出剧场。

他在赶去黄子弘凡告诉他的那个地点的路上还顺道回了趟家,倒不是回去拿什么东西,而是去把前阵子同样分了手然后被蔡程昱和方书剑一路押来北京又委托张超好好带着放松下心情的高杨从自己家里挖出来。

蔡程昱和方书剑押高杨来北京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那个单身公寓里,据蔡程昱说,他们几个在上海的前段时间听说高杨分手了之后特意等了一个礼拜才去他家找他,就是想给人一点自我调节的时间,谁知道高杨给他们开了门之后蔡程昱才发现他家里一盏灯都没开,又赶紧跑去冰箱看了眼,果不其然空空如也,这才后知后觉高杨怕是已经一个礼拜没出门了,这些日子估计没少给祖国的外卖事业做贡献。

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还是要把人带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才是。

奈何当时大家基本都处于连轴转的状态,早十天半个月排好的行程基本飞遍了全国各地,已经跑去美国拍戏的龚子棋暂且不说,李琦那里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叫高杨看了怕是更加自闭,干脆一拍脑袋把高杨扔给这半个月都会一直待在北京举办个人音乐会的张超,虽然也不是24小时都能督促高杨好好吃饭,但好歹每天都能见着人,空下来了还能带着去景点转一转见见太阳。

这几天高杨在张超这里倒确实是饮食和作息规律了些,只是仍然不肯跟他出门。

现在这现成的机会来了。

以高杨和黄子弘凡的关系,要是听说后者分手了心情还很不好,那肯定是不会放着不管的。

更何况这两个刚刚分了手的人之间的共同话题那肯定是比他们俩和他之间的共同话题更多一点的,说不准互诉衷肠抱着哭一通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超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在心里为自己绝世无双的聪明才智鼓了鼓掌。

等到他紧赶慢赶地带着一听说黄子也饱受情伤困扰就立刻决定一起过来的高杨坐在黄子弘凡对面的时候,之前点好的火锅配菜已经是基本上齐了。

两位分手人士明显还处在不同程度的低气压下,一个认准了羊肉卷吃,另一位则是一个劲地喝冰镇酸梅汤。

海底捞服务员给他们仨的座位是一个开放式的半圆形小包厢,张超来的时候没想太多直接先高杨一步坐到里面去了,这下他被两个低气压人士挤在中间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咬着筷子左瞅右瞅了好几眼还是决定不要当那个先挑起话题的人。

吃饭谈心,这谈心的过程还是要在酒足饭饱之后才好。

张超终于咽下最后一块腐皮卷的时候,把筷子磕在桌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然后举手叫服务员给他们桌来一杯鲜榨西瓜汁和一杯长岛冰茶。

他把西瓜汁和长岛冰茶分别推去黄子弘凡和高杨前面,自己向后一倒舒舒服服地靠在软垫上:“说吧!说出来心里好受点。”

张超本来以为先开口的会是黄子弘凡,毕竟他最憋不住话,没想到反而是高杨。

高杨喝了口长岛冰茶,眼睛里几乎是瞬时升腾起一股水雾:“他家里不同意,他就放弃我了。”

短短一句话,却是已经几乎讲完了整个故事。

张超和黄子弘凡对视了一眼,然后张超从黄子那半边出去再从高杨那边进来,两个人把高杨牢牢地护在中间。

自从张超和高杨落座之后就甚少开口的黄子弘凡也终于是讲了今晚他们仨见面之后第一句完整的话:“高杨!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为他颓废下去!懂吗?”

张超也转过身来,和黄子弘凡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伸出手在高杨正前方的桌面上拍了两下:“就是!我还记得你当时为了出柜,让你爸妈接受他,吃了多少苦。他现在居然就这样放弃了,这种人不值得!”

说到这里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当时高杨回新疆给自己爸妈出柜那事儿他们梅溪湖圈子里知道的不在少数,更别说身边这两个关系最好的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高杨没肯跟他们讲,当时和高杨在排练同一部音乐剧的郑云龙带来的唯一的消息就是要不是当时高杨还有部剧要排,而且违约金高得吓人,那他爸估计能把他扣在家里几个月。

高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想要再开口讲话却发现自己一出声就是哭腔,只能立时收了声,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从前在梅溪湖的时候就有个外号叫AI,虽然后来被大家渐渐发现其实皮和灵动才是隐藏在AI下的本质,但这并不妨碍高杨成为他们之中情绪崩溃次数最少的人。

是以张超一时之间几乎是怔住了,还没等他思考好要怎么安慰高杨,黄子弘凡已经直接上手去擦高杨脸上的泪水:“别哭,诶,羊儿别哭。”

这样亲昵的举动并没有震惊到见过大世面的海底捞服务员们,也没有吸引到旁边几桌还在和食物奋战的食客们的目光,甚至是两位当事人都没察觉出来任何不对劲。

只有张超一个人皱着眉。

他对天发誓,他是真的没想让这俩人趁着这个机会发展一下的。

张超想起他还没从高杨和黄子弘凡分别谈了恋爱的状况中缓过来的时候代玮跟他讲的话,他们俩认识这么久要是互相喜欢早在一起了,又不是高中生不准早恋。

那时候张超逃避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说辞,选择把高杨和黄子弘凡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暗潮归类为他们俩和他又或者和代玮之间一样的兄弟情。

可是现在他颇为无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高杨的脸,叹了口气。

就算同样是兄弟情,他也自认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出黄子弘凡那样直接上手去抹高杨眼泪的事情的,干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以酸梅汁代酒敬了高杨一杯。

高杨喝完那口长岛冰茶,径直把自己喝过的杯子递去黄子弘凡嘴边:“喝一口。然后讲讲你的?”

著名醉酒人士黄子弘凡倒也是真敢喝那长岛冰茶,喝完了就在张超渐渐绝望的目光里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张超在黄子弘凡滔滔不绝的第10分钟开始打起瞌睡来,他不经意看了高杨一眼,发现后者甚至还把整个身体转去朝着黄子弘凡的方向,显然听得很是仔细认真。

也是,从以前开始,他们这些朋友里哪怕是他和代玮都因为受不了黄子弘凡的话痨走了,高杨也仍然会选择留到最后一个去听完黄子弘凡的“废话”。

又过了10分钟,这段从初遇讲到见家长再讲到分手的恋爱经历终于是被当事人黄子弘凡以单口相声的形式完整地复述出来。

相比起高杨的分手故事来说,黄子弘凡的可以说是平淡至极,没有狗血的第三方插足,也没有家人父母的反对又或是社会的偏见,只是两个人在日复一日的交流中发现他们已经缺失了恋人之间该有的激情而已,所以双方经过慎重考虑选择了和平分手。

怪不得黄子弘凡虽然看起来情绪是低落了点,但是总体来说还像个正常人。

张超在单口相声结束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上厕所,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似乎是终于成功地用高杨的长岛冰茶灌醉了自己的黄子弘凡已经在那边抱着高杨的胳膊胡言乱语起来:“嗝,天下的男人都是,嗝,大猪蹄子!”

他一边打着充满酒气的嗝一边凑去高杨耳朵边上自以为很小声地跟他讲话,实则音量大到离他俩还有两米远的张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实在不行咱们俩过一辈子,就那种,什么来着....不结婚不要孩子,好朋友搭伙过日子。”

张超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看你俩今天这个情况,我等下直接给你们送入洞房都行。

最后张超当然是没能如他所愿把两位朋友直接拉去民政局结婚,他看黄子弘凡那个样子直接问了人地址打算送完他回去再带着高杨回自己家,谁知道黄子下车的时候一把拽住高杨,问他和自己一起回去聊聊天好不好,高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座的张超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黄子弘凡察觉到高杨的目光,跟着看向张超:“超哥!你把羊羊借我一晚上吧?”

张超一个头两个大,再三思索之后觉得还是不能对不起蔡程昱和方书剑走的时候嘱咐给他的任务,好好看着高杨吃饭睡觉。

谁知“不行”两个字还没被说出口,高杨已经跟着黄子弘凡跑下车,在马路那头把两只手放到嘴边比成喇叭状对着张超喊:“我保证今晚早点睡觉,明天一定吃早饭!”

黄子弘凡也很配合地在旁边学着高杨的样子用手比喇叭的形状:“我一定看着高杨早点睡觉,明天吃早饭!”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打闹成一团,高杨嘴角挂着的笑几乎可以说是这一个礼拜以来张超所见过的幅度最大的,他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往黄子弘凡住的小区里走去,自己一个人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露出无奈的笑。

直到那两个背影已经在拐角处消失了许久,张超才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聊天页面最底下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微信群,往群里扔下又一条爆炸性消息。

虽说张超那天在群里给他们保证绝对可以期待一下后续发展,但是一个礼拜之后黄子弘凡就在大群里宣布他要搬去上海和高杨一起住这件事仍然震惊了所有人。

准确来说,当时黄子弘凡说的原话是:“欢迎大家以后到上海来我和高杨的家做客。”

代玮打开他们36个人的微信群的那一刻群里面已经刷了近三十条“你和高杨的家???”,仿佛大家一瞬间都变成了不识字的学龄前儿童又或者是他们大龙哥。

在梁朋杰的黑人问号表情包已经发到第五个的时候,另一位当事人高杨也出来讲话了。

代玮匆匆扫了眼高杨发的那一段话,大意就是他俩经过那次通了宵的深夜畅谈和近一个礼拜在北京捆绑式的逛街和看景点之后一拍即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双双对合伙搭日子过这个主意真的产生了兴趣,约定好之后就算又谈了对象,只要不到真的结婚那一步就绝对不从房子里搬出去。

至于工作这种事,反正黄子弘凡平时不是跑全国各地就是宅在家里写歌,对他来说在哪座城市都一样。

张超在下面颇为愤怒地发了条“高杨你骗我!你跟我说你1点钟就睡了!!!”来控诉那个海底捞之夜过后高杨和黄子弘凡连起手来骗他说他们早早就睡下了还规规矩矩地吃了早饭的事情。

代玮摇了摇头,感慨于张超的天真,又点开那个被他们用来讨论高杨和黄子弘凡的小群,果不其然,群里已经被“我觉得有戏”给刷屏了。

接下来几个月,这个群的群成员们终于体会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滋味,高杨的朋友圈还像从前一样更新次数少得可怜,但是黄子弘凡小到和高杨一起组装他们那两间卧室里的两张双人床,大到和高杨趁着有空买了高铁票去杭州看李向哲家里的猫猫这种事都要在朋友圈更新,就差没在他们群里24小时直播他和高杨的日常生活。

黄子弘凡这样发朋友圈的频率持续了快有大半年,等到代玮某天刷新朋友圈发现自己已经快一个礼拜没看见黄子弘凡的更新的时候才意识到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好直接去问当事人,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旁敲侧击地从高杨这里入手。

高杨半天没有回他话,一直到代玮都准备入睡了的时候手机才响起熟悉的微信提示音。

高杨:很严肃的,好好回答

高杨:如果你收到一封来自和你关系很好的一个同性朋友的情书,你会怎么办

他发完这句话几乎是立马发上来另一句“我有个朋友来问我,所以我来问问你”。

众所周知,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我的朋友 = 我。

代玮好歹是给了点面子没有立刻戳穿高杨的小心思,他推推眼镜,回复过去一句“要是也喜欢对方,就试试呗”,深藏功与名。

事后代玮也没有再去试探过高杨或者黄子弘凡的态度,毕竟都到情书这份上了,旁人再多的推波助澜倒反而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张超头一次被邀请去高杨和黄子弘凡家里做客的时候距离他俩开始同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在动身之前给代玮发了消息,商讨了下要不要试探试探他俩现在的关系,谁知道代玮干净利落地回复他说不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行吧。多年一起搞cp的战友都这么说了,那张超自然是选择听对方的建议。

当他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被高杨带进家门的时候,有些意外地没有看到想象中乱七八糟的两个直男住在一起的生活场景,各种鞋类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玄关处的鞋架上,阳台上挂着洗干净的衣物和换下来的被套,饭桌上甚至还摆着盆小绿植做点缀。

这个家虽然算不上一尘不染,但绝对可以说是干净整洁,哪怕是稍稍凌乱了些的地方也只让人觉得沾着可爱的生活气。

高杨见张超的视线一直胶着在阳台晾衣架的那几双袜子上,颇为得意地指指自己:“是我督促阿黄每天都要洗袜子的!”

张超“啧啧啧”了三声。

黄子弘凡多少任舍友没能成功做到的事情高杨居然都能给搞定了。

得意羊羊本人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句“阿黄,人到了!”接着就径直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好响亮一声“诶”从厨房里传来,然后张超就看见黄子弘凡从那块儿探出头来:“来啦超儿,随便坐。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

张超倒是没听他的随便坐,黄子弘凡围着的那条白色小羊围裙几乎是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张超快步走进厨房去看黄子弘凡炒菜,还不忘拿出手机来摄像:“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黄子弘凡做饭了!前线记者张超在线为您报道,黄大厨今晚做的菜有新疆大盘鸡,拍黄瓜和肉末茄子,很不错嘛这么多菜。来让我们看看锅里还炖着什么?”

他把手机镜头转向灶台方向。

黄子弘凡很是配合地把锅盖揭起来让张超去拍里面的汤,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番茄豆腐汤,长进了。”视频拍摄者张超点了点头,突然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要知道从前黄子弘凡可是一个能靠吃自己的外卖和蹭室友的外卖捱过一学期的人,他想到这里把镜头对准了黄子弘凡,“采访一下,是什么使得您在短短一年内成长为一个新东方大厨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镜头前的黄子弘凡,另一个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到张超身后的高杨。

张超被吓得跳出去一步,捂着胸口控诉高杨:“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说罢又转头继续控诉笑得满脸褶子的黄子弘凡,“你也是,明明看见高杨走过来了都不提醒我一下。”

黄子弘凡对着他“略略略”了三声就继续去做这最后一道菜了,高杨则是推着张超出了厨房:“行了这位记者,素材够了吧?赶紧去饭桌前坐着吧。”

三个人都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也不过15分钟之后,其间张超一直无所事事地刷着手机,他倒是想帮忙端菜盛饭什么的,奈何高杨不准他动手,他也只能看着两位主人忙来忙去。

虽说那几道菜闻起来确实是很香,但张超仍然信不过黄子弘凡的做菜水平,非要看着高杨吃了第一口之后才伸出筷子去尝那盘新疆大盘鸡。

味道出人意料地非常不错。

张超露出被惊艳到了的表情,连连给黄子弘凡竖大拇指:“杨哥教得真的不错。”

“是吧?”黄子弘凡甩过来一个骄傲的小表情,又对着高杨挑挑眉。

谁知高杨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不知道他第一回做大盘鸡的时候.....”这后半句话被黄子弘凡拿手捂回了高杨嘴里,直到高杨冲着黄子弘凡举手投降后者才肯放手。

张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他总觉得黄子弘凡拿手捂着高杨嘴的时候,两个人气氛微妙得不行,甚至黄子弘凡在把自己的右手收回来之后还用左手擦了擦手掌心,耳朵尖上也冒起来几不可见的一点红。

总感觉确实有什么不对劲。

吃到一半的时候,高杨去冰箱里拿了瓶度数很低的果酒过来,给他们三个人一人倒了点说是来碰个杯。

三个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的时候,张超晃了个神,觉得自己回到一年前北京的那家海底捞里,高杨和黄子弘凡分别在承受分手的痛苦,借着酒劲才能吐露出一点真心话来。

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又有什么真心话?

答案在黄子弘凡把那半杯果酒一饮而尽之后揭晓。

“超哥,你今晚睡靠外面一点的那个房间。”

“好。”张超想都不想点头应声,却在一秒钟之后迅速反应过来,“那你们谁睡沙发?这不太好吧,我就待一晚上就走,明天去苏州的。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饭桌对面的高杨和黄子弘凡对视了一眼,然后高杨转过头来回答他的问题:“没人睡沙发。”

他说完这句话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黄子弘凡,后者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头:“我俩都睡里面那间。”

说完还迅速低头,嘴角的笑容却是完全隐藏不住。

“你 俩 都 睡 里 面 那 间。”张超像着了魔一样把这句话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接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整整十秒钟没有动。

高杨和黄子弘凡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了十秒钟,最后打破平静的还是张超。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不是打地铺?”

高杨肯定地摇摇头:“不是打地铺。”

行,话都说到这里了。再问下去可能就不能播了。

张超及时地收回自己还想继续问问题的心思,把手上的玻璃杯往高杨前面一推:“还有酒没有?给我再来一点。”

喝酒时必备的单口相声照例是黄子弘凡的主场,从他俩一年之前在北京聊的那个通宵絮絮叨叨地说到给家里出柜。

“已经跟你爸妈说了?!”张超睁圆了自己的小眼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细节。

黄子弘凡反倒是大大方方地说起来:“是。羊羊陪我一起回去说的。”

“不是,你俩这才在一起半年都不到。”张超掐指算了一下黄子弘凡刚刚讲的他俩在一起的时间,换了个更严谨的说辞,“还有10天才半年。”

“是。”黄子弘凡点点头,扭头去看了身旁一直沉默着的高杨一眼,“但是我不想瞒着我爸妈,也不想,”他顿了一下,“也不想让高杨受委屈。”

“你说要是我爸妈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又没坚持住的话,他怎么办呢?”

黄子弘凡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张超,但是右手的大拇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高杨左手的手背,颇有点安抚的意思。

张超靠着椅背眯着眼看他们,还真觉得自己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把高杨带过去和黄子弘凡一起吃饭的决定做对了。

高杨钻进厨房里去洗碗的时候,黄子弘凡拉了张超去客厅看电视。

黄子弘凡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得张超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你想说啥?”

“没给你造成太大打击吧?”黄子弘凡问完这句又赶紧补充,“我指我们俩在一起这事。”

“没有没有,我接受得非常良好。”张超说完这句话又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几年前我就觉得你俩该在一起了。

五分钟后,张超打开自己手机微信的时候,群里面几乎已经爆炸了。

楼太高,张超没有爬到最上面,不过看贾凡刚刚发出去的颇有老年人感觉的“长长久久”的表情包,黄子弘凡刚刚在群里说的应该就是他和高杨在一起这件事。

张超听见黄子弘凡在那边一边刷手机一边嘀咕了句“看起来大家都很冷静嘛”,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笑出声,那是你没看见他们背后都激动成什么样子了。

那个他们专门用来聊高杨和黄子弘凡的小群从5分钟前开始就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梁朋杰的表情包刷屏。

张超又刷新了下页面,看见代玮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代玮:我就说顺其自然吧

他给对方回了个抱拳的表情就锁掉手机,抬起头正好看见洗好碗的高杨从厨房里走出来。

舞台上发着光的音乐剧演员今天戴了副死气沉沉的黑框眼镜,把最为人称赞的漂亮双眼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张超却看见黄子弘凡捧着脸跟他说:“高杨,你真好看。”

已经很快适应黄子弘凡随时随地对高杨讲漂亮情话的张超颇为做作地跟着说了句“你们俩都漂亮,谈恋爱的人最好看了”,果不其然收到黄子弘凡翻上天的白眼。

龚子棋后来给张超讲了件趣事,说是有次他、高杨、蔡程昱和黄子弘凡一起在上海逛街的时候狗血般地遇上了高杨那个前男友。

“那个场景太好笑了你知不知道?”龚子棋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像一条柴犬,“黄子看见那男的第一眼就立马去牵高杨的手,还要去吃高杨手里拿着的冰淇凌。”

“高杨本来一开始没看见他,我们三个也想快点带着他离开那里。谁知道....”

“谁知道那个男的自己追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蔡程昱抢过话头,“他一直盯着高杨牵着黄子弘凡的手,盯得眼睛都直了!真的!!”

“继续说继续说!”陈博豪在旁边听故事听得满脸兴奋。

蔡程昱清了清嗓子:“反正那男的就一直说些什么我很想你啊有空一起出去玩之类的话,拼命暗示自己单身,然后高杨....”

“停!我们来演示一遍!”龚子棋又抢断蔡程昱的话头,然后迅速捧起蔡程昱的脸,示意他配合一下。

接着坐他俩对面的张超和陈博豪就看见龚子棋一脸深情地用右手去抹蔡程昱的嘴角:“黄儿,怎么吃东西这么不小心?”然后转过头来用高杨平时AI至极的笑容对着张超说,“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博豪笑到快要跌下座位。

蔡程昱则是拼命擦自己的嘴,对着龚子棋说:“你手刚刚洗过了吧?”

“放心,特意没洗手。”

高杨和黄子弘凡谈恋爱谈到第5年的时候,举办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结婚典礼,小到只塞得下双方最亲近的朋友和亲属的那种,马佳带了果冻过来,说这就算是花童吧,差点没被黄子弘凡追着跑三条街,张超和代玮则是被委托去当司仪,两个人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稿子都没准备直接在台上乱说一通。

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高杨在台上说:“阿黄一直说他很遗憾没来看我的第一部音乐剧,今天我就把最重要的片段重新给他演一遍。”然后他就真的在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舞台上把长腿叔叔最后的那个“求婚”片段又演了一遍,只不过这次和他演对手戏的不是女演员,而是被朋友们推着上台一脸懵逼的黄姓男演员。

他这次没有跪下来,亲上去的时候吻的也终于不是嘴角或者是借位。

龚子棋在台下鼓掌鼓得最是激烈。

代玮借着酒劲在吃饭的间隙偷偷把高杨拉到一边,大着胆子问他当年在梅溪湖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和黄子弘凡除了朋友之外什么别的感情都没有。

高杨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我也觉得很奇妙,以前就当他是小孩子,后来真住到一起才发现原来他很会照顾人,还特意去学做菜说是我排练回来晚的时候不能就指着外卖吃。”

黄子弘凡喝大了之后也揽着张超的脖子跟他偷偷调侃高杨的前男友,说幸好他放弃了高杨。

说完这句话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想,太自私了。”

张超把酒杯从黄子弘凡手里拽出来:“没事儿!不自私!”

虽然婚礼不算很正式,但是高杨和黄子弘凡还是很有仪式感地给每个宾客都发了自己手写的请帖。

代玮在收到请帖后迅速给张超发了消息过去,说黄子弘凡是不是上了情话速成班,太会了。

张超打开手机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好拿到快递员给他递过来的信件,他拆开请柬,看见黄子弘凡写在卡片上的话:

我曾以为我会晚婚,又或者会孤独终老,直到我发现我早已遇到这世上唯一与我契合的灵魂。”*

*出自李宗盛的《晚婚》

推荐大家都去听一听,我很喜欢歌词

高杨的前男友因为家里人不同意就放弃了他,而黄子弘凡和他在一起不到半年就已经回去跟家里人坦白;黄子和前女友之间缺少浪漫和惊喜,但高杨甚至是在几年之后都还记得黄子说遗憾自己没能去看他第一部音乐剧的事情,甚至又演了一遍给他看。

这是我所理解的灵魂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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