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 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百度云网盘?

  那个问题的答案,风辞没能问出来。
  城主大人甚至连编都懒得编,直接回了他一个滚。

  风辞正好听书听得头疼,从善如流地滚了。

  他穿过传送法阵回到弟子院,一进院门,在院子里闲聊的、打扫的、练剑的弟子顿时都停了下来。
  风辞在他们见了鬼似的目光中径直穿过院子,将手里的洒扫用具送回杂物房。

  程博正坐在杂物房里,捧着本书皱眉头。他面前的桌案上摆了几个木头小人,身后几名小弟子在清点物品用具。
  “干完活了?”察觉有人走进来,程博从书本里抬头,却愣住了,“你你你——你怎么就回来了?”
  风辞觉得好笑:“我不能回来?”

  那可是临仙台,他们整个外门,除了偶尔城主不在派中时,其他时候几乎就没有人能安然无恙从临仙台回来。最轻的一次,是城主在墙角发现一粒灰尘,罚一名弟子扫了三遍临仙台前的长阶。
  更别说有时运气不好,被城主抓住去整理屋子,那才是冒着生命危险,没个一天一夜回不来的活。

  这人才去了……半个时辰都不到吧?

  程博试探地问:“今日城主不在派中?”
  “在啊。”风辞将用具归还原位,偏头,“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程博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倒是风辞凑过去看他面前的东西:“在摆除祟剑阵?这我熟啊。”
  程博见他探头过来,本想遮挡,可一听他这话,皱眉问:“你还会剑阵?”

  最初的剑阵秘籍还是他写的呢。

  三千年前,风辞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六名弟子,六名弟子用习来的功法分别开宗立派,便成了如今的六门。
  阆风城主修的剑术与剑阵,也是来自风辞。
  要真算起来,所有阆风城弟子都得称他一句祖师爷。

  风辞明白过来:“是外门弟子考核要考这个?你求求我,我可以教你。”
  程博不信他:“滚滚滚,吹什么牛呢,就你——”

  风辞伸出手,将桌上其中一个木头小人朝旁边轻轻挪了半寸。

  天地相合,法阵成型。

  风辞微微一笑,直起身:“程师兄慢慢练,师弟先告辞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出了门。

  阆风城的外门弟子说到底只是派中杂役,不能与内门弟子一同上课。他们每隔三日才有一次上课机会,其他时候,只能像程博那样,靠自己自学。
  所以,外门弟子才会拼了命想通过考核,进入内门。

  倒是方便了风辞自由行动。

  原本以为,只要和裴千越见上一面,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可谁知道,见是见了,想知道的事没问出多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

  他这个主人做得很失败。
  他家小黑现在很恨他。

  这样一来,他倒不敢贸然自报身份了。

  风辞与裴千越的渊源,不过是三千年前那小半年的相处。那时候裴千越灵识刚开,他只把对方当小宠物养着,要说多么了解,其实是没有的。
  凡间短短十余年时间就足够彻底改变一个人,更何况他们之间已隔了三千年。

  而且,就小黑如今那个心性……实在是很糟心。

  说句难听的,是敌是友都还说不清。

  总而言之,身份暂时是不能暴露,至于他的肉身所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前最紧要的事,还是今早弄清仙门被灭的真相。

  虽然风辞目前还不清楚此事与天道预示中的灾劫是否有关,可他毕竟借了这天玄宗少年的肉身。哪怕是为了这少年,也要替他查清真相,为他师门报仇。

  基于此,与裴千越见这一面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在天玄宗之前,没有人从灭门之祸里幸免于难,这是个很有趣的信息。

  凶手为何要放走他们?
  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亦或者,是出于某些更复杂的缘由?

  裴千越想知道,风辞同样也想知道。

  阆风城各峰以云桥相连,思索这些的时候,风辞已经穿过后山的云桥,正蹲在前山广场旁的一处荷花池前。
  一池锦鲤被喂得个顶个的肥,风辞从池边捡起一颗石子丢进去,惊得四处逃窜。

  水波荡开,又缓缓平息。

  水面映出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

  风辞支着下巴,没精打采地与水中那张脸对视。
  少年其实生得不错,一双眼睛灵动明亮,是十分讨人喜欢的长相。美中不足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身形尚未长开,个子不高,有点清瘦,蹲在水池边只剩小小一团。

  ……他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的肉身。

  风辞对自己的外形要求很高,以前每到一个世界,他总要耗费很长时间去寻找一具顺心的身体。
  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竟阴差阳错到了这么个小少年体内。

  长得这么可爱,真是有损他千秋圣尊的威名。

  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风辞用指尖拨弄着水面,眼皮也不抬。

  “师弟,原来你在这里。”
  来者是外门那位名叫宋舟的弟子。
  他应当是一路跑来的,气息还不太稳,两颊微微泛红:“我刚听说你回了弟子院,你没事吧——”

  风辞偏头笑了笑:“程博又派你来接近我?”

  风辞分明还是笑着,宋舟却从那笑容中瞧出几分疏离,被那双眼看着,仿佛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

  “不、不是……”宋舟眼神躲闪,“不是他,是我自己……”

  少年才十三四岁,还不是那么会说谎的年纪,所有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风辞淡淡一笑,没戳穿。

  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传来古怪的轰鸣声。

  一架飞舟腾着白汽从天边而来,往他们头顶掠过。飞舟在前山广场旁的空地降落,掀起层层风浪。
  几名弟子从上面走下来。

  为首的那人风辞见过,是那日在灵雾山拦截他们的阆风城弟子,好像叫……谢无寒。

  “在哪儿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飞舟降落的地方离风辞站立之处不远,谢无寒走下来便看见这两名外门弟子站在一旁,使唤道:“去帮着把东西抬下来。”

  外门弟子在阆风城的地位便是如此,随便谁都能使唤两句。

  风辞没动,倒是宋舟应了声“是”,快步走上前。

  两名弟子抬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事物走下飞舟。

  宋舟伸手去接,一侧白布滑落,露出一截枯瘦干瘪的手腕。

  “啊!”宋舟惊呼一声,下意识一松,却被从身旁伸来的一只手接住了。

  风辞抬稳了那具尸身,淡声道:“小宋师兄,多加小心啊。”

  宋舟低着头,低低应了声。

  二人帮着将尸身搬去前山广场的空地。
  一共三十六具尸身。
  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中小规模修真门派满门的人数了。

  风辞随意扫了眼,里头竟然还有七八岁的幼童。

  谢无寒回山的消息很快传出去,前山广场上顿时围了不少人,几位往日难得一见的长老也赶了过来。
  风辞沉默地站在人群后方,宋舟走到他身边。

  “陆师弟,刚才谢谢你。”
  风辞还在想别的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方才搬运尸身的事。
  这点小事他早不放在心上,摆了摆手:“无妨。”

  “其……其实,的确是程师兄让我过来的。”小少年脸颊涨得通红,吞吞吐吐道,“不过我是真的很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我很开心。”

  这说的倒是真心话了。

  宋舟继续道:“先前真是对不住,可我……程师兄不许我向你通风报信,而且城主近日经常离开派中,我想着你不一定会遇上……”
  风辞眸光微动:“他离开门派,是为了调查仙门的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当是吧。”宋舟叹了口气,“仙门遭此劫难,人人自危,不知道何时才能查出真凶。”

  风辞指着那满地的尸身:“前几次仙门遇害,人也是这么死的?”
  “是啊。”宋舟点头,“先前谢师兄他们也曾带回来几次尸身,大多都是这样的死状,听他们说,这是……”
  “吸干灵力而亡。”风辞沉声道。

  通常的凶杀,要么谋财要么报仇,要么是为了追求快.感,总之一定会要求点什么。
  风辞一直好奇,这次那幕后凶手的所求是什么,竟杀了这么多人还不满足。
  现在终于得到答案了。

  “他”要的是灵力。

  风辞望着远处那嘈杂的人群,轻轻问:“你说……裴千越这段时间经常离开阆风城?”

  一道凌然剑光穿透厚重云层,从天而降,落到漆黑的树林里。

  裴千越从剑光中走出来,脚步未停,直接往树林深处走去。

  在他身后,悄然跟了一只金色的蝴蝶。那蝴蝶花纹绚烂如霞,双翅却极薄,它轻轻颤动着在裴千越身后盘旋几圈,最终落到其衣袍上。
  而后者始终对其毫无察觉。

  裴千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

  风辞从树后走出来。

  他指尖衔了一丝微弱的灵力光芒,如同丝线一般,与远处那只蝴蝶相连。

  裴千越说仙盟没有调查出任何线索,风辞只当他在放屁。
  但既然他不肯说,风辞也懒得再与他周旋,不如自己跟过来看。

  不过……这是个什么地方?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裴千越怎么会来这里?

  这片树林很大,裴千越徐徐走在前方,风辞就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走了大约有一炷香时间,风辞终于忍无可忍地打了个哈欠。

  大半夜的,这人跟这儿散步呢?

  知不知道睡眠对老年人来说很重要?

  他这一晃神的功夫,周遭树影摇晃,风中有凌冽剑气自他后方而来。
  许是因为这一击裹挟着太过凶悍冰冷的杀意,风辞御敌本能迫使他下意识抬手,掌心凝气为剑。
  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气息来自何人。

  凝在掌心的灵力倏然一松,高大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将他的手臂反钳在身后。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伸过来,衔着那只不断挣扎的金色蝴蝶,举到他眼前。

  “几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有胆量跟踪本座的人。”

  那只手一点点收紧,将蝴蝶缓缓碾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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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还想再仔细试探一下裴千越为何会知道小世界的概念,又为何会问他这种问题,可那混账东西跑得太快,一转眼就连个影子也瞧不见了。
  没办法,他只能也跟着御剑飞向阆风城。
  直到这时风辞才发觉,原来方才来瑶山时,裴千越竟还是有意在等他的。

  此时回程,混账东西的飞行速度比来时加快了一倍还不止,就连风辞追着都有点吃力。

  身为妖,裴千越修炼御空之术本就比凡人来的轻松。风辞懒得再耗费体力,索性放弃,慢悠悠地降低了速度。

  待他回到昆仑山脚时,天色已经黑尽了。
  裴千越果真早就不见了踪影,风辞通过昆仑山脚的传送法阵入山门,直接回了外门弟子院。

  刚进院门,就迎面撞到个人,好巧不巧,又是那名叫宋舟的小少年。

  “景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程博的关系,外门弟子不怎么敢与风辞来往,和他稍微熟悉一点、能说上两句话的,就只有宋舟。

  风辞没听懂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不是……”宋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拽着他往外走,“你快出去躲躲,别让他们看见你——”
  “我为什么要……”
  风辞一句话还没问出口,院内忽然传来一声叫喊:“那不是陆景明吗?!”

  片刻后,风辞被带进院子。几十个外门弟子都挤在院中,正对着的一间弟子屋门开着,程博被人从里面扶出来。

  他额头和脸颊都有明显的红肿青紫,一见风辞就冷笑:“舍得出来了,嗯?”
  风辞已经离开弟子院一天一夜,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视线环视一周,试探一般点了点头:“嗯,出去透透气。”
  “你还有脸透——”程博气急就想站起来,却不知牵扯到了身上哪里的伤,“哎哟”一声又跌回椅子上。

  风辞不确定地问:“这伤……不会是‘我’弄的吧?”
  程博大喝:“不是你还能是谁,别在这儿给我装!”

  他昨晚跑出去跟踪裴千越,为了防止不在派内时有人来寻他却见不到人,再多生事端,便随意捏了个替身放在房中,假意抱恙在床。

  通常的替身之术,应当是灵体通感,意识相通,与真人无异。可那样做需要耗费大量修为,风辞担心此行有需要使用灵力的地方,加上外门这群小弟子大都修为低微,应当瞧不出异样,遂只是做了个空壳,短暂冒充个一两日。
  那替身不受他控制,但性格与他大致相同,能与人简单交流,使用一些低阶术法。
  按理来说,不应该随便和人动手才是。

  风辞这会儿没见到替身,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道:“程师兄,真对不住,我下午是烧糊涂了。如有冒犯,多有得罪。”

  程博冷笑:“烧糊涂了还能变出一群蜜蜂追着我蛰,师弟不愧是天玄宗高徒,难怪会被城主看上。”
  哦,这倒是他一贯的伎俩。
  风辞又纳闷:“可我看师兄也没有被蜇伤的痕迹啊?”
  程博的脸色变得更加一言难尽。

  宋舟在身后扯他袖子:“你少说两句吧。”
  “今天是外门上课的日子,程师兄派人去找你好几次都没有人应,才亲自去的。谁知道,他只是掀了你的被子,就被你变出一群蜜蜂,追了满山头。”
  “你一天都没出屋子,可能不知道,程师兄为了躲蜜蜂,一头扎进了后山的小河里,差点没被淹死。”

  程博:“你是不是笑我了?”
  风辞正色:“没有。”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要弟子搀扶,一瘸一拐走到风辞面前,冷冷道:“陆景明你别太猖狂。我告诉你,今日你装病旷课一事,我已经上报给授课长老了。待城主知晓,必然将你逐出师门。”
  “……你等着瞧吧。”

  山色空濛,群山间,红枫连绵似海。山崖之上,有人端坐抚琴。

  琴声悠然空灵,可听琴的人却没这雅兴欣赏:“温宗主,我知道当年你拜师清净宗,有他裴千越的暗中促成,你感激他,所以为他卖命。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清净宗宗主,当以大局为重。”
  琴声未歇,温怀玉的声音悠悠响起:“那承朝长老认为,怀玉做的哪件事没有以大局为重?”
  “你到现在还在我面前装傻!”承朝长老呵斥道,“你放任一条蛇妖坐在仙盟之主的位置上,还敢说自己顾全大局?”

  “万物有灵,众生平等,未造杀业者,皆可修行得道。”
  温怀玉的声音与他的琴声一样,听上去温雅平和:“承朝长老,这是你派凌霄门门主说过的话。仅仅因为坐上头那位非我族类,凌霄门现在就打算违背自己的立派宗旨了吗?”
  “……短短两日内,已有两家仙门被灭,你不去调查真相,却在此挑拨六门的关系,这便是你的大局?”

  承朝长老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站在温怀玉身后,神色阴沉至极:“你不会当真听信了裴千越的话,认为六门之中有人肆意屠杀同道吧?”

  “那幕后真凶一连屠了数十家仙门,纵观整个修真界,除了他裴千越那条修行千年的蛇妖,谁有这能力?难不成还是千秋祖师降世么?”
  “不要财宝,不要法器,只为杀人。裴千越说他看不出凶手的真实意图,难道你也看不出?”承朝冷笑,“怎么就这么巧,死的都是仙盟之外的宗派,是那幕后真凶也想告诉天下,一入仙盟,方得庇佑?”
  “仙盟,仙盟,这仙盟不就是他裴千越建立的,整个修真界有谁比他更希望仙盟统治稳固?”
  “五个月了,修真界人心惶惶,多少小门小派担心惹祸上身,纷纷遣散弟子。可仙盟呢,今年自愿加入仙盟的宗派,以及参与仙盟选拔的弟子人数足足翻了三倍。”
  “——这其中究竟代表了什么,温宗主,你就完全没有想过吗?”

  温怀玉抬眼望向天边,月色隐在薄雾后,只剩下一团朦胧的微光:“可这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所以,这不是才来找温宗主商议么?”承朝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些,“现在是猜测,但只要我们联合各派攻上阆风城,生擒裴千越……到时再慢慢审,何愁找不到证据。”

  承朝长老悠悠道:“我们凌霄门绝不会放任裴千越肆意妄为,老夫此番是奉了掌门师兄之令前来游说温宗主,还望温宗主慎重考虑。”
  温怀玉轻声问:“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边,而不是裴城主?”
  “温宗主,裴千越本就不是我们的同道,你何必处处护他。如果不是他手握千秋祖师的真传,他怎么配坐那位置?换句话说……”
  承朝稍稍停顿片刻,眼中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只要他倒了,千秋祖师的真传人人可得,那盟主之位,不就人人都能坐了吗?”

  半晌,山崖之上才再次响起那空灵琴音,以及温怀玉几乎被琴音掩盖的低浅话音:“可惜只有你我两派,恐怕还奈何不了裴千越,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风辞自然没有被裴千越逐出门派,事实上,自从那日瑶山一别之后,风辞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裴千越。

  “陆景明,别睡了,程师兄让你去打扫藏经阁。”大清早,门外就有人喊他。

  自从那日程博喊风辞起床失败,还被蜜蜂追了半个后山之后,敢接近他的人就更少了。就连来通知他干活,都只是远远站在小院里喊他。
  但好处是,程博除了给他多安排点活之外,也不太敢再找他别的麻烦。

  来通知这位弟子本也打算喊完就跑,一转身,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风辞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手抓着他后领,另一只手还在困倦地揉眼睛:“藏经阁……不是前几天刚扫过吗?”
  显然是刚醒,说着话还打哈欠。
  “你松……松开!”那弟子挣扎一下,竟没挣得开,梗着脖子道,“再打扫一次怎么了,程师兄的吩咐你也敢不听?”
  “听,怎么敢不听。”风辞道,“就是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地儿?”
  风辞:“临仙台。”

  那弟子像见了鬼似的看他。

  风辞乐呵呵朝他笑:“我知道师兄们都不敢踏足临仙台,城主待我还不错,如果有临仙台的活,我乐意为师兄们代劳。”

  风辞很想再和裴千越见一面。

  主要是那日裴千越临走前的话实在让风辞有点在意,而且回去之后越想越在意。风辞这人有点毛病,最不喜欢把事憋在心里,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浑身难受。
  所以这些天,风辞对裴千越着实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惦记。

  但这一连好几天,裴千越都把自己关在临仙台里,没有出门,更没有再离开过门派,风辞想故技重施溜出去找他都没机会。
  被逼无奈,他只能再想点别的法子。

  可那弟子却回答:“临仙台你暂时就别想了。”
  “内门早派执事师兄过来说过了,城主这些时日在临仙台闭关,让我们都别靠近临仙台。”
  风辞惊讶:“为什么忽然闭关了?”
  前几天不还好好的。
  “城主他要闭关,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那弟子终于把衣领从风辞手里拽了出来,喝道,“总、总之,你赶紧干活去,别整天找借口偷懒。一天天的书也不看,剑也不练,现在干个活还有这么多话,懒死你算了。”

  那弟子骂骂咧咧走了,风辞却收敛了脸上嬉笑的神情,眸光微微沉下。

  好端端的,怎么说闭关就闭关。

  临仙台上,看守弟子立于法阵两侧,神情肃穆。身后三百级白玉石阶高耸入云层,烟云缭绕中,依稀可见那巍峨静谧的高殿。

  大殿的门扉紧闭着,一道青烟悄无声息飘了进去。

  风辞在殿内显出身形。

  与平日里不同,他身形是半透明的,双脚虚虚落在地上,没留下一点响动。

  殿内依旧没有点灯,却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还要乱许多。风辞皱着眉往里飘,看见了摔碎的花瓶、茶杯、甚至还有被砸坏的椅子。
  ……用一片狼藉来形容都是轻的。

  整个大殿内都感受不到裴千越的丝毫气息,但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风辞不敢懈怠,屏息凝神,悄然进了内殿。
  可他在殿内殿外找了一大圈,都没发现裴千越的踪迹。

  这人闭关闭到哪儿去了?

  就在此时,风辞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腿。
  他溜进临仙台,用的是神识离体的状态,与魂灵没有差别。按理说,除非他主动碰触,否则旁的东西是绝对碰不到他。
  可那东西却碰到了。
  不止是碰,那东西在他衣摆处摩挲两下,直接沿着他衣摆下方钻了进去。

  神识的敏感远超肉身,风辞难以抑制地颤栗一下,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一条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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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屋_手机在线阅读推荐各位书友阅读: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 第37章 第 37 章

    那冰凉滑腻的蛇尾刚开始还很小心翼翼, 只是在他小腿处试探般地绕着圈。见风辞没有反抗,便更加跃跃欲试,避开弟子袍繁复的衣摆, 往更里处探去。
    “想偷袭我是吧?”风辞冷笑一声,直接将蛇尾拎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才看清,那蛇身竟也呈现出半透明的神识状态。
    小黑蛇幼时总被人嫌弃不好看, 但风辞却很喜欢。它通体是极其富有光泽的黑色, 身体纤细而修长,缠在风辞手腕上, 像一块光泽透亮的玄玉镯子。
    这条蛇很长,蛇尾不知是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伸出来的, 一眼望去见不到头。蛇身最粗的地方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 鳞片上的光泽已随时间变得微微暗沉, 生出了繁复绚烂的花纹。
    要是三千年前遇到的不是那条纤细漂亮的小黑蛇, 而是这大家伙,他会不会救它还真说不定。
    风辞叹了口气,几乎听见了自己心里滤镜轻轻碎掉的声音。
    蛇尾被风辞捏住后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伏在风辞掌心,唯有纤细的尾巴尖还时不时在风辞手腕轻轻扫一下。
    风辞被他这般讨好似的动作哄得心软,另一只手覆上去, 在蛇尾上轻轻摸了摸。
    成年的黑蛇看上去坚韧有力,但摸上去却极其柔软。那微凉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每一片都晶莹剔透,风辞没忍住,又用指腹多摩挲了两下。
    他松开手,蛇尾轻轻从他掌心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后,黑暗里再次传来动物爬行的声音,风辞蹲下身,对上了一双蛇瞳。
    黑蛇的脑袋生得修长圆润,还依稀能看出点小时候的可爱模样。蛇没有眼睑,所以风辞终于看见了它的眼睛。
    不再是过去那清透明亮的金色,而是极浅的浅灰色,仿佛在瞳眸上罩了一层白纱。
    他伸出手去,黑蛇扬起头颅,用脑袋在他掌心温顺地蹭了蹭。鲜红的蛇信一下一下扫在风辞腕间,微微发痒。
    “别、别闹。”那蛇信和直接碰触最敏感的神经没有区别,痒入骨髓,风辞受不了这个痒,手抖了下,训他,“再乱动我揍你了。”
    风辞稍一偏头,掌心溢出一点细碎的灵力光芒,自黑蛇前额探入神识。
    神识状态最为脆弱也最为敏感,风辞半跪在地,掌心轻轻拂过黑蛇的身体,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道。
    灵力如暖流一般徐徐流入黑蛇体内,一点一点往深处探查。
    识海内一片静谧,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听不见一点声响。
    小黑蛇,被他这么摸,不上来一口咬断他脖子已经很客气了,哪能像这样乖。
    风辞还在帮他家小黑探查神识,后者却丝毫没有体谅他的辛苦。
    蛇头缓慢扬起来,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沿裤腿蜿蜒往上,爬过大腿、胯骨、腰间,最终停在侧颈。
    风辞深吸一口气,劝慰自己小黑蛇现在识海处在沉睡状态,和灵识未开的动物没有区别,一切行为都是本能,不要和他计较。
    然后面无表情,把已经探进自己领口的蛇尾巴捞出来:“再乱动就把你砍了。”
    黑蛇尾巴瑟缩一下,脑袋歪了歪,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风辞低头与黑蛇对视,不知为何,竟从对方灰白的瞳孔中瞧出了几分无辜。
    裴千越的识海处于沉睡状态,却不知怎么放出了神识,这事可大可小。
    小黑蛇缠着他不肯放,风辞也没办法,只得认命地抱着那条分量不轻的黑蛇站起身。好在有神识在手,寻找肉身所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风辞稍一探查,往内殿走去。
    这大殿里里外外风辞方才都查过了一遍,没有发现裴千越的踪迹。
    风辞心念一动,化作一道青烟,直接穿透了床榻后的白墙,进入其中。
    这间屋子很大,墙体、地面、穹顶,全都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内部碧玉色的灵力流转,将整个屋子微微照亮。
    这石头似乎有隔绝灵力流动的作用,身处其中,便能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任对方有多大能耐,都探查不到丝毫气息。
    这次若不是带着裴千越的神识,风辞就是把这临仙台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这地方。
    屋子很空荡,只在最中央放了一张玉石雕刻的大床。大床四面都悬挂着鲛纱织成的床帐,自穹顶垂下,隐有流光浮动。
    裴千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覆黑绸,神情平静,仿佛是睡着了。
    他正想强行把小黑蛇神识逼回体内,余光一扫,却看见床头点着一炉香。
    风辞走过去,从香炉中捻起一点碎屑,放在鼻间闻了闻。
    “你别碰那个。”一个温雅的男子嗓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原本温顺缠在风辞身上的小黑蛇身体骤然紧绷,扬起头颅,朝那个方向威胁般嘶嘶哈气。
    风辞拍了拍小黑蛇的脑袋,让他冷静下来,才问萧却:“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却对他的出现似乎也很惊讶,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家城主非但没有咬死这位不速之客,反倒紧紧把人缠着,被人一安抚就冷静下来。
    但萧却什么都没问,而是回答道:“我来给城主送药。”
    风辞指了指床头的香炉:“这里头的安神散,是你放的?”
    风辞的视线在萧却身上打量片刻,最终落到他腰间,眯起眼睛:“你腰上挂的那个……是雄黄吗?”
    哪怕是像裴千越这般修炼得道的蛇妖,也不可能不畏惧雄黄粉。何况萧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雄黄制成荷包,效用更是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风辞抚摸着黑蛇,感受到掌心下畏惧紧绷的身体,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当初仙盟选拔那一面之缘,萧却其实对少年印象还不错。
    少年模样生得灵动可爱,说话待人也很和善,如果有机会结交,应当是个不错的朋友。
    少年怀抱着那条黑蛇,站在不远处,冷冷望向萧却,竟让他有几分寒芒在背的感觉。
    恍惚间,萧却甚至觉得,少年带来的威慑力丝毫不逊于城主。
    “我……你别误会!”举止温雅的青年难得有点慌乱,解释道,“这东西是……是城主自己做的。”
    可青年的神情不像在说谎,风辞稍稍冷静下来,周身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威慑也随之消散开。
    风辞又问他:“这么说,点安神散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风辞现在可太了解自家小黑的性子,道:“他不让你说出去,对吧?”
    风辞抚摸着怀里的蛇脑袋,悠悠道:“用药使得肉身沉睡,识海归于平静,神识却不受控制地四处游走破坏。他给你雄黄,是为了防止你被他所伤吧?”
    从他先前和裴千越的相处来看,并没有看出对方身体有任何异常。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用药物使肉身沉睡。
    风辞思索时不自觉停了抚摸的动作,怀里的小黑蛇便不安分了。
    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蛇尾攀上来缠住风辞的腰身,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要让他摸。
    “别闹……”风辞被他闹得烦了,威胁,“再乱动把你扔出去。”
    风辞分明才是那个意外闯入之人,可萧却对他没有丝毫敌意,反而态度温和谦卑。
    萧却道:“城主愿意让你近他身,证明他信任你,不该问的,我不会问。”
    “不知道。”萧却道,“城主这次比以往更加……难以控制,不知何
    风辞皱眉,心里隐隐有了一点猜测:“他这症状,是不是从三日前开始的?”
    风辞深知再多追问也问不出什么,遂不再为难他,道:“你把药放那儿吧,我一会儿会替他点上。”
    裴千越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萧却要是戴着那香囊再靠近点,他不知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城主陷入沉睡时从不让任何人靠近,你是第一个,他愿意让你近身的人。”
    这哪里是裴千越愿意让他近身,这分明是裴千越缠着不让他走。
    萧却:“若你这段时日愿留在临仙台陪他,或许城主能早日苏醒,而且……”
    ——而且,只要风辞留下,他就不需要每天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给裴千越添药了。
    小黑蛇幼时总被人嫌弃不好看,但风辞却很喜欢。它通体是极其富有光泽的黑色,身体纤细而修长,缠在风辞手腕上,像一块光泽透亮的玄玉镯子。
    这条蛇很长,蛇尾不知是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伸出来的,一眼望去见不到头。蛇身最粗的地方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鳞片上的光泽已随时间变得微微暗沉,生出了繁复绚烂的花纹。
    要是三千年前遇到的不是那条纤细漂亮的小黑蛇,而是这大家伙,他会不会救它还真说不定。
    风辞叹了口气,几乎听见了自己心里滤镜轻轻碎掉的声音。
    蛇尾被风辞捏住后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伏在风辞掌心,唯有纤细的尾巴尖还时不时在风辞手腕轻轻扫一下。
    风辞被他这般讨好似的动作哄得心软,另一只手覆上去,在蛇尾上轻轻摸了摸。
    成年的黑蛇看上去坚韧有力,但摸上去却极其柔软。那微凉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每一片都晶莹剔透,风辞没忍住,又用指腹多摩挲了两下。
    他松开手,蛇尾轻轻从他掌心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后,黑暗里再次传来动物爬行的声音,风辞蹲下身,对上了一双蛇瞳。
    黑蛇的脑袋生得修长圆润,还依稀能看出点小时候的可爱模样。蛇没有眼睑,所以风辞终于看见了它的眼睛。
    不再是过去那清透明亮的金色,而是极浅的浅灰色,仿佛在瞳眸上罩了一层白纱。
    他伸出手去,黑蛇扬起头颅,用脑袋在他掌心温顺地蹭了蹭。鲜红的蛇信一下一下扫在风辞腕间,微微发痒。
    “别、别闹。”那蛇信和直接碰触最敏感的神经没有区别,痒入骨髓,风辞受不了这个痒,手抖了下,训他,“再乱动我揍你了。”
    风辞稍一偏头,掌心溢出一点细碎的灵力光芒,自黑蛇前额探入神识。
    神识状态最为脆弱也最为敏感,风辞半跪在地,掌心轻轻拂过黑蛇的身体,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道。
    灵力如暖流一般徐徐流入黑蛇体内,一点一点往深处探查。
    识海内一片静谧,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听不见一点声响。
    要是平日里清醒的小黑蛇,被他这么摸,不上来一口咬断他脖子已经很客气了,哪能像这样乖。
    风辞还在帮他家小黑探查神识,后者却丝毫没有体谅他的辛苦。
    蛇头缓慢扬起来,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沿裤腿蜿蜒往上,爬过大腿、胯骨、腰间,最终停在侧颈。
    风辞深吸一口气,劝慰自己小黑蛇现在识海处在沉睡状态,和灵识未开的动物没有区别,一切行为都是本能,不要和他计较。
    然后面无表情,把已经探进自己领口的蛇尾巴捞出来:“再乱动就把你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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