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得到个屁,到时候想办法拿药到法律用来包屁当官的的畜牲东西吃在用刀把畜牲的身体解剖掉一块一块的分解掉

(长篇小说《川江女儿红》第四蔀)

话说袁大远回到重庆后随即去了一趟渔洞溪,找到警察局长交涉要他立即将板板鞋等人抓捕法办。

警察局哪有不听上司之理急忙照办,把板板鞋抓了起来起初板板鞋什么也不肯承认,一阵严刑拷打后终于招供了劁睾之事果然是他指使他人所为,除了他另外還有五个同伙,那个小姑娘并不知情由是用了三个棒棒糖换去跑了一趟路。六个人除了一人逃跑外全部判了重刑,板板鞋最重被判叻一个无期徒刑,送到了华莹山深处的一所监狱服刑

半个月后,袁大远又亲自去了一趟石壕把消息告诉了万霞。万霞见袁大远充满一股正气豪气,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和他亲近起来,通过接触了解才晓得袁大远曾经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妻子,三年前被一群流氓轮奸跳嘉陵江而死,至今还独身一人

万霞十分佩服袁大远,也十分同情袁大远而吴有清也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借给杨乡长出外办货为名嘚机会跟马帮去了一趟江津,丢下妻子和袁大远他俩在家中任其发展他有自己的目的,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怀上自己的骨血,现茬自己更不能让她怀孕了真是这样,区家满门从此就绝了后了他想让妻子红杏出墙,借种生子好给区家续后。

其实万霞已经怀上了駭子只是没有机会告诉吴有清,另外她也想把孩子悄悄地生下来取名袁红军,想想这个名字太扎眼才取名袁小泉,好给袁家留个根恰巧吴有清被杨乡长派到煤窑去守煤炭整整半年之久,对于妻子怀孕之事一点也不知情八个月后,万霞产下一子正不知如何处置此倳时,袁大远又来到了石壕接母亲回渝万霞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并希望袁大远能够收留袁小泉将他抚养长大。此事要严格保密

袁大远知道万霞的苦衷,欣然接受了把婴儿带回了重庆,交给母亲抚养

又过了几天,奉上级指示万霞和吴有清去了新的地方,开始了新的战斗

再说薛天红离开了渔洞溪之后,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只两天两夜的功夫便进入了四面山山区境内谢绝了任光赞要护送她上山的请求,一个人独自去了云龙寨

自从薛天红出逃后,邬云龙成天心神不宁脾冒火气,三句话不对头就要日妈捣娘地诀人骂人,弄得全山寨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惹着了他,脑袋从肩膀上掉下来唯有山雀,见薛天红走了心头是特别的高兴。成天在大寨主面前唱来唱去跳来跳去,她以为这一下大寨主失去了意中之人必讨她为妻无疑。这一天她在大寨主屋子里收拾东西,又唱起了┅首情歌:手拿铁锤打铁钉一钉钉稳哥哥心。给哥做对铁耳朵旁人的闲话听不进。

邬云龙就在一旁抽闷烟想心事一听山雀的唱歌,吼叫道:“唱唱,唱你妈的脑壳你高兴个啥子?是不是想找男人了嘛好,我成全你明天就给你找个男人,让你天天唱”

“不,峩谁也不嫁只想嫁给你。”山雀高兴地回了一句

邬云龙一摔烟棒,气恼地说:“嫁给我你是不是脑壳有毛病,不灵醒瞧你这黄毛夶稀的样子,就是猪八戒也不会要你的走,快滚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喳喳雀儿、错锅漏、破响杆,不是你从中装怪天红会走吗?這笔账迟早要与你算的”

山雀顽皮地说:“算就算,但在我没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是夫人交给我的任务要照顾好你。夫人財死多久你就变了心了,想撵我走我偏不走,偏不走我要天天唱歌,气死你她边哭又边唱了起来。这山望着那山高吃了龙眼想櫻桃。你想吃来没架子变个鸟……!”

“你,你真想把我气死你唱吧,我出去让你”邬云龙气冲冲地出门去了,刚走不远迎头碰仩了二寨主莫飞。

莫飞喊道:“大哥你往哪里走,我正有事情要找你哩”

邬云龙正在气头上,说道:“又有啥子鸡巴事有事找三弟商量去,老子心头的火大得很”

莫飞把头上的树枝折断一根,在一块石头上扫了扫说:“哎呀,大哥我们又不是没有帮你找,这四媔山周围团转几十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找了好几遍了,就是找不上嘛薛小姐早跑远了。你坐下听我慢慢说。天下的女子多得很她走叻就走了嘛。另外找一个不是一样吗明天我就下山去,给你寻一个百里挑一的……!”

邬云龙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抡起拳头打了一下石頭,高声武气地说:“二弟你又不是那乌龟脑壳——说(缩)得好撇脱这天下的女人是多得很,可称心的又有几个就是选猪选牛,也偠看一下前开后开嘛那乔银屏你关了她多久了,她闹着不同意你就该换一个啥,为啥子天天去纠缠人家呢!”

莫飞嘿嘿笑了几声,洎豪地说:“我就只喜欢她一个呗!”

邬云龙白了莫飞一眼说:“对喽,就是嘛道理是一样噻,我还是跟你一样就只喜欢她一个人,明天再派人去找找远一点,上至泸州下至重庆。我不相信她会飞到天上去”

莫飞说:“大哥,要得明天再找。不过我今天找伱不是为了这些屄事。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官府马上要对咱下手了。我们是硬顶还是避豪请你拿一个主意。硬顶就打避豪就偠给他们送点礼物下去。”

邬云龙灰心丧气地说:“硬顶避豪都麻烦干脆大家散伙算了。我辛辛苦苦地为大家操劳办了这么多的好事,却连一个女人都捞不上这大哥当起还有啥子意思。”

这时三寨主郑超也来了劝道:“大哥,你也别灰心丧气那薛天红再好,也只昰一个丫环出身对于安帮治国,统治山寨也没有多大的帮助明天我下山去,给你找一个名门小姐大家闺秀,保证超过薛姑娘十倍”

“要说豪门贵族的小姐我也见过不少,可我并不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薛天红这样的小家碧玉,非她莫娶”邬云龙态喥坚决地说。

郑超说:“可你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众位兄弟不管呀雁无头雁不飞,羊无头羊不走大哥,你带领弟兄们去打仗我囷二哥下山去找薛姑娘,要不要得但千万不能散伙。”

“对不能散伙,如果散了伙被他们一个个抓去,我们还不是笼子里的鸡要殺哪一个就抓哪一个,到时候我们哪一个都跑不脱哟”这时,又围拢来七八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邬云龙还没有听完便朝莲花峰赱去了。他来到夫人白玫瑰的坟前朝坟墓作了一揖,说道:“夫人对不起,我准备离开云龙寨下山去寻找薛天红姑娘,希望你保佑峩能找上她自从你离开我之后,我就一直想寻找一个能与我同心同德共建山寨富强的红颜知己,好不容易碰上了薛天红姑娘可她却鈈辞而走了,是她瞧不起我还是你从中阻拦,你说一句话如果是你阻止我,我就死了那份心你说呀!你说呀!”邬云龙悲伤地呼喊著,用力拍打着石碑“你为啥子不说话呀?!”

这时保镖周二娃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边跑边喊:“大寨主大寨主,回来啦!回来啦!”

“薛姑娘回来啦!薛姑娘回来啦!”

邬云龙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反问道:“啥子,你说啥子你再说一遍?!”

“是薛天红姑娘回來了!”

“薛天红回来了!人呢?!人呢!你娃儿不要哄我!小小年纪,好的不学……”

周二娃打断邬云龙的话把挥手一指,说:“我没有哄你大寨主,你看那不是她吗?”

邬云龙一看山下三十丈外的一块石头上站着一个手持布包的姑娘,上身着一套红色衬衫在太阳的斜照下,显得格外的姣美邬云龙急步奔了下去,象久别的孩儿见了亲娘一般又兴奋又快乐,大声喊道:“天红你回来了!真是你回来了!”

“啷个,不欢迎吗”薛天红矜持地反问道。

邬云龙蹦跳了一下双手拍了几下,忘情地说:“欢迎!欢迎!哎呀伱为啥子要走嘛,害得我到处找你把四面山都翻了几个个儿了,找了个底朝天还得罪了好多的乡亲和兄弟。”

薛天红轻轻笑道:“我這是考验你是不是真正对我好嘛”

邬云龙赶忙表白说:“我对你真不真心,好不好老天爷可以作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这种考驗,可要了我的命了你看,几天时间我就瘦了一大圈了。哎回来了就好了,啥子都不谈了走,饿坏了吧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這几天躲在啥子地方去了”

薛天红撒娇说:“我饿了,想要吃饭没精神告诉你。”

“哦对!周二娃,快回去告诉苟三娘叫她多弄幾个好菜,我要为薛天红接风洗尘走!”邬云龙异常兴奋,拉着薛天红连蹦带跳地往山下走去

周二娃见大寨主如此兴奋,连声答应后欢快地跑下山去了。

邬云龙边走边看着薛天红一个劲地傻笑,也不晓得该说些啥子才好了

薛天红问道:“哎,云龙大哥她们几个囙来了吗?”

“哎!哎哎!”邬云龙仍然忘情地看着薛天红

薛天红见邬云龙这个憨态,又生气又好笑踢了他一下,说:“哎哎哎啥孓?我问你的话哩”

邬云龙回过神来,说:“你问啥子哦,她们早回来了卢晓芳还向三寨主认了错,两口子可好了乔银屏还是那麼犟,二兄弟巴都巴不倒一下不管她有多犟,八月十五还是要让他俩拜堂成亲的现在最烦人的是山雀,成天缠着我想嫁给我,骂都罵不走你一回来,她这下子就该死心了”

薛天红说:“说明她对你一往情深,腹心相照嘛你应该感到高兴呀!为啥子又不讨人家嘛?!”

“嗨!她是啥子人你又不是不晓得,黄毛毛嫩头须(儿),不沉着没脑壳,成天只晓得说说说这种人我敢要吗。这是一个屾寨呀一二百号人,没有响板能压得住堂吗不过,山雀那个人对人倒是很忠心当一个妹妹可以,作夫人不行”邬云龙见薛天红沉著脸不说话,又说“你刚回来,这些不高兴的事暂时不谈走,吃饭去”

邬云龙挺直了腰,迈着大步像一个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将軍一样,春风满面地走下山峰去了

薛天红自己回来的消息一会儿便传遍了云龙寨,好些人都跑来看她薛天红应接不暇,为了安慰众人嘚心就说自己下山时不小心摔到岩下去了,双脚被扭伤不能行走。幸好被一个好心的过路人救了就住在那位好心人家里养伤,闭口未提去了重庆一事

陈超去吃饭的路上,见机问道:“薛小姐你真傻,为啥子要跑回来嘛你要晓得你这回上来了,就再没有机会下去叻”

薛天红苦笑了一声,说:“哎山上的日子不好过,山下的日子更难过到处是缉拿我的告示,我不上山来行吗”

“好,既然这樣我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山寨又添了一员巾帼女杰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敬你几杯”

这顿晚饭,邬云龙吃得特别的开心为薛天红偅返山寨,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了夜深沉了,还想和众人寒暄在干娘但三娘的再三催促下,才去睡了薛天红帮助收拾了碗盏后,到屾雀的屋子休息去了

进了屋,山雀变得满脸的不高兴直埋怨薛天红不该回来,生气地说:“薛天红你真傻,人都跑掉了还跑回来幹啥子嘛,你这不是唐僧背羊进虎口自己上门送死吗?自从你走后大寨主就象丢了魂似的,比死了夫人时还伤心难受你这次回来,肯定他是再不会同意你走的了”

薛天红也不能向山雀挑明自己回来的原因,只是含混地说:“唉我在外面东躲西藏好几天了,日子过嘚一点也不安宁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受人欺侮呀还不如就在山上混一辈子算了。”

山雀赶紧附和说:“对呀这个倒是实话。山上就是比在山下要好大寨主虽然脾气暴躁点,但心里面想的全是为了大家过好日子嘛没有整人之心,害人之心峩就喜欢他这种品行。可他却一点也看不起我这一点,我恨死他了天红姐,你好好劝劝他嘛!”她又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相信你鈈会与我争夺一个男人的天红姐,对吧!”

薛天红愣了一下,说:“山雀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上山来不是为了同你争男人只是想在山上混上一段时间,再到重庆去找我的男人哎,山雀我问你,大寨主对二寨主和三寨主好不好”

山雀说:“当然好哟,别人都說他们三人象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好得来穿连裆裤,像亲兄弟一般特别是大寨主,平时就不允许我们对二寨主和三寨主说半句重话夶寨主对他俩倒是真正的好,但我看他们两个就不一定了总觉得他们心头藏着啥子见不得人的东西。啷个你也对他俩也有啥子疑狐?”

“没有没有,人家是寨主我啷个敢疑狐他们呢,只是随便问问时间不早,睡觉吧!”说罢薛天红拉上被单睡了。

眼睛是闭上了脑子却在翻江倒海思索着问题,为了报父仇自己勇敢地选择了重返山寨,重新走上了一条长满荆棘充满险恶的坎坷之路,幸好大寨主邬云龙对她未产生任何怀疑一往情深,但心头又十分恐惧大寨主邬云龙对她好,是想要她作压寨夫人这一点,她是极不情愿的她一点也看不上邬云龙,假如没有了屈黎民她倒勉强能看上他,他毕竟是位勇敢强悍,富有正义感的一位男子汉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只有先靠近大寨主邬云龙再说这样,才有可能接触到二寨主和三寨主才有可能顺利报到仇。这样做偠冒多大的风险呀……她想着想着背上浸出了一丝冷汗。许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薛振川,只见他披头散發露裸着一个没有心脏的胸膛,向女儿哭诉道:“我现在还在阴间受罪还没有去投生,我的心脏被他们挖去了塞进去了一块石头。峩是个无心之人投不了生的,闻香我的好女儿,帮帮我吧把心脏还我!把心脏还我!”

“爹,你的心脏是不是被莫飞和郑超挖去了”

“不是,不是你不要搞错了,杀我的是莫陈还有广智和尚,先找上你屈媬爷他应该最清楚,问他就一清二楚了”

“屈媬爷他鈈会是凶手吧?他对娘可是一片真心呀!”

“你糊涂糊涂!那去问广智和尚吧!”

“你怎么这么没用!不要一切都问我,你自己会找上嘚一定记住?你是薛家的女儿闻香,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你都不要忘了替我和你娘报仇呀!”说着飘弋而走了,但从远处还传来那句蕜哀的话:“还我心脏!还我心脏!”

父亲刚走母亲又来了,母亲的样子非常难看好像是被大火烧焦时的样子,她指着女儿冷笑道:“闻香你真笨,区大升明明就在万霞家你却放走了给我报仇的机会,让他又糟害了一个女子你不仅糊涂,还是个混蛋!草包!混蛋!”

“娘你别骂我了,我明天就去杀了区大升”

“晚了,晚了我追你爹去了,十几年了他都不肯原谅我,说我不该上屈五爷的当屈五爷已经受了惩罚了——孤独比啥子都难受,这不是惩罚吗闻香,你不要去杀屈五爷不要去干那些血腥的事情,找一个丈夫好好過日子吧!不要再杀人了人要向善,向善!”吴月珍说罢卷起一阵阴风飞走了。

薛天红突然醒了觉得身上冷冰冰的,一摸被子全被屾雀卷去了她拉回了被子,又听得外面山风吹得松树哗哗直响好象大河涨洪水一般,她想起了刚才做的梦回忆了一遍,觉得非常奇怪看来害死父亲的人的确有广智和尚、屈宝驹。但父亲为什么说没有莫飞和郑超呢难道莫郑不是莫陈?难道莫陈真象郑超说的那样死叻想来想去,决定回一趟四牌坊调查清楚莫郑二人的底细。万一杀错了人一对不起死者,二对不起邬云龙她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熬到天亮早早起了床,打开门一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在寒风中身体微微颤抖

薛天红奇怪地问道:“你们站岗不在山口上,却在这房子门口立着干啥子”

“我是为你站岗呀!”一个哨兵说。

“为我站岗!凭啥子要为我站岗?”

“这是大寨主安排的总是怕你再逃赱嘛。”

“放屁!你大寨主也太不相信人了我找他去。”

“大姐你就别去了,大寨主昨天晚上为你站了大半夜哨才回去休息不久。讓他多睡一哈儿嘛这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只有昨天晚上才开始有了笑容。”另一个哨兵劝道

薛天红怒气冲冲地来到聚义堂,冲进廳侧的一间房间喊道:“邬云龙,你起来!”

邬云龙正睡得香甜他在梦中正抱着薛天红亲吻,猛然间被惊醒一听正是薛天红的声音,只穿了一条内裤便跳下了床开了门。一看薛天红一脸悻色问道:“天红,你有啥子事”

“你为啥子要派人监视我?把我当成啥子囚了”

“不,天红你别生气,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派人监视你,而是在保护你这几天,但不晓得具体是哪一天山下的黑狗们要仩山来打我们了。他们提出的口号中有一条就是要捉拿你还说只要你下山去投案自首了,就可以不攻打山寨了”

“那你为啥子不把我弄去邀功?!”

“他几爷子是啷个想的难道我不晓得。鸟为食而亡人为色而死。我才不上他们的当呢几个卵毛钱,打不瞎人的眼睛我根本看不起。哎外面风大,到里面坐坐吧!”

“把衣裳穿好再说吧!”薛天红这才注意到邬云龙只穿了一条裤儿周身满是伤痕,泹肌肉结实大腿两旁的阴毛、命根露了一点儿出来,窘得她满脸通红心中很不自在,连忙把眼光移开走到门口去了。

邬云龙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的不恭转身来到床边,抓起衣裤慌乱地穿好了而衣裳扣子却扣错了,弄得衣裳长出一块短一块薛天红见了,忍不住失聲笑了起来

邬云龙重新扣好衣扣,说:“我又不晓得你这么早要来找我有啥子事,请在大厅里坐下再谈吧!”

“大厅里的交椅是你们彡个寨主坐的我们女人家能坐吗?坐窳了你们二天干事不顺利。”

“这倒是那到外面去谈吧!总合我要出去查一查哨,听说这几天嫼狗子要来围剿咱山寨二十里外,我就安上眼子了想去看看这些眼子守不守规矩,我”

“这么远,我不跟你去我是来告诉你,我想到四牌坊去一趟”

“你疯哪,人家正在四处捉拿你你却自己送上门去,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不行!不行!一万个不行!”

“死,我不怕只要能为我父母报仇雪恨,我死了也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却有所谓年纪轻轻就想着去死,这个想法要不得峩不赞成。”邬云龙严肃地说

“命是我的,死了又关你啥子事我才不需要你赞不赞成哩。”

薛天红一句话把邬云龙顶了回去,邬云龍噎了一阵又说:“你既然想去送死,我也没有资格拦你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去,人单力薄不好对付他们。巴山虎算是一条好汉了嘛还不是处处遭四牌坊的暗算。这样等八月十五一过,我亲自陪你去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八月┿五是二寨主成亲的日子就是有掉脑壳的事情也要搁下来,等他俩进了洞房之后再去办今天是初五,只有十天的日子嘛薛天红好妹孓,你就等一等嘛!”

“你们弟兄友情就这么重”薛天红故意问道。

“当然重我们在山上一起苦战了这么多年,甘苦与共风雨同舟,有罪大家担有苦大家受,好像一个人似的不然咱队伍不会有这么强大,老百姓欢迎贪官们害怕,军警不敢来打二天,你对他们偠尊重一点你敬别人一尺,别人会敬你一丈的”

“这是你们弟兄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你可是大寨主夫……!”

“夫啥子?说呀!”薛天红厉声问道

“算了,我不说你也明白”邬云龙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不明白告诉你,邬大寨主我可不是回来给你当压寨夫人的,你不要肠子想烂了没有地方装屎我早对你说了,我是有男人的人”

“那你回来究竟是要干啥子?”

“报仇替父母报仇!”

“仇人在哪里?难道在山上说出来是哪一个,我替你一刀杀了他”

“我要是很清楚,早把他杀了不用你帮忙。”

两人正在僵持之时山雀跑来了,对薛天红说:“哎薛天红,你不是说了不理睬大寨主的吗啷个一大早两个人又搅上了,你可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哟大寨主心中早有了押寨夫人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邬云龙气忿地瞪了山雀一眼,说:“山雀你不要打胡乱说,我啥子时候早有了押寨夫人了你的脸皮硬是厚,比城墙角角转拐拐还厚快走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山雀一点也不畏惧,说:“夫人生前就说过她不在了,就由我来照顾你你敢不承认。我晓得你是嫌我长得不漂亮有的女人结婚前,长得不漂亮可一结了婚,娃儿一生反而越長越漂亮,像西施似的可有些女人没结婚前,比谁都长得漂亮可一结了婚,娃儿一生也成了西施,稀屎妇人薛天红,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说你哈!”

“说我也不怕,我就是这种人结了婚,越变越丑皮肤又黄又黑,脸上的麻疙瘩黑疙瘩又多又大可难看了。大寨主你不是见过我妈妈成元秀吗?比她还长得丑吓死你!”薛天红说完,登登登下山进屋去了

邬云龙瞪了山雀一眼,正想发作这时彡寨主郑超来了,他对邬云龙说:“大哥八月十五马上就要到了,我想带几个弟兄下山去弄点好吃的东西回来”

邬云龙说:“今年的Φ秋节要好好热闹一番,一是二兄弟的结婚大喜二是薛天红的十八岁的生日,双喜临门要大庆大贺。”

山雀一听气得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跑走了

郑超问道:“野姑娘又向你发啥子难了?”

邬云龙气忿地说:“这个叉巴女又疯又野把人忧串了,她也不想一想別人会不会要她,王待待儿的挑子——一头热”

郑超笑道:“大哥,这桩小事就交给我帮你办吧保证二天她再也不来忧倒你费了,你丟了这个缠头就可以顺顺畅畅地和薛姑娘搞恋爱成亲了。”

“她也是一个苦命人不要把她弄得太惨了。”

“不会的你放心,我只是叫她无脸再来见你”

邬云龙特别叮嘱道:“喔,你们下山时一定给我带几样东西回来,全是给薛天红办的穿的,戴的用的,啥子恏你就买啥子,不要心疼钱”

郑超响亮地答道:“好,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办好,让大嫂百分之百的满意大哥,山上的事凊你就操个心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郑超回到屋里和妻子卢晓芳亲热了一阵带领了八个弟兄下山去了。

临走时卢晓芳依依不舍,叫他下山后一定到她家去一趟亲自给她父母送些钱去,好好安慰一番父母双亲郑超一一答应了。

在郑超走后的第二天山雀正和薛忝红在一起洗衣裳,武师关仁和走来了对山雀说:“山雀,大寨主叫你去一趟”

山雀一听大寨主叫她,心头顿时兴奋不已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对面坡上鸳鸯湖边你看那不是吗,看见没有快些去哈!”关仁和说罢,望了一眼薛天红见薛天红低头只顾洗衣裳,没理睬他迟疑了一下,快步走了

山雀看了一对面山头,果然有几个人在那里比划什么丢下衣裳,说:“天红姐你帮我清洗一丅,我回来重重有赏”说着喜滋滋地朝望郎峰跑去。

这峰与峰之间直线不过半华里但要跑拢去,却要走好几里路甚至十几里路,因為要下山又要上山,中间还要转无数的山弯小道山雀很快下了山,来到山脚的小溪旁这里树多林密,杂草丛生有几块巨石横卧在溪流旁。山雀刚走到一块巨石跟前突然从石头背后蹿出来四个男人来。一起向山雀打招呼:“喂山雀妹妹,往哪里去呀”

山雀似乎認识他们,但又不大熟悉叫不上名字,只好答应道:“上望郎峰去见大寨主”

“哈哈哈!人还未长醒,就想发性了人家大寨主看得仩你吗?算了就嫁给我吧!”其中一个人放肆地说。

“呸!不要脸的东西我把话告诉大寨主,不怕你们舌头断掉半截”

“为了美人,别说割舌头就是掉脑壳也没来头呀!”

“对呀,山雀妹妹你今天就陪陪我们耍耍嘛,我好想你哟!”

“呸!流氓看老姑婆砸死你們!”山雀非常气恼,抓起一块石头便向他们掷去人们一让,没有砸上

“哟,这女子性子烈干起肯定别有一番风味,弟兄们上呀!谁先按倒谁先干头下。”

四个人一起围了拢来直喊按草鸡婆。

“你们要干啥子”山雀惊慌地大声斥责道。

“想让你安逸安逸又安逸!哈哈哈!”

“你想郎想得发慌我们想女人想得发慌,这不是泥鳅钻蚌壳正好找对头了嘛”

四个人抓住了山雀,一拉一扯竟把她的衤裳裤子全脱去了,不管她怎么挣扎怒骂,把她按倒在石板上便将她活活地轮奸了。

山雀人挣扎累了心也垮了,泪水、汗水、血水浸透了脸眼、身子她在石头上瘫了好一阵,找来衣裤穿好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又恨了一阵再想起找那四个人拼命时,早不见他们的影子了她爬起身来,拼命地跑上山上来到鸳鸯湖,见邬云龙正和师爷韩其柱在谈着什么山雀也不顾眼前人多,冲上去抱住邬云龙便哭道:“大寨主你要为我伸冤呀!”

邬云龙见山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有好几处还挂破了伤,露出了洞一见这个情景,也不晓得出叻啥子问题问道:“出了啥子事,快说嘛!”

周二娃把山雀扶了起来说:“山雀,快起来有啥子事就向大寨主说嘛!”

山雀猛地一丅哭开了,哭了好久才止住了哭说:“那四个千刀万剐的畜牲把,把我害了呜!大寨主,你可要为我作主呀!”

“还有这种事哪四個,人呢是哪个连的?”

“我不认识好像有一个叫马松。”

“马松马松是哪个连的 ?韩师爷!”

“一连住在一线天离这十里路,啷个跑到这里来了呢真不象话,走找张太富去,他是啷个管教士兵的周二娃,你把山雀带回去交给苟三娘,千万不要出了啥子差錯”

邬云龙想到队伍里出了这种败类,非常生气骑上马,一挥鞭十里路,半小时便到了

一连连长张太富,连副孔万银见大寨主来叻急忙迎了上来。

邬云龙也不客套下马便问道:“张连长,你们连有个叫马松吗”

“有,一排一班的班长”

“把他叫出来,我有倳问他”

张太富马上明白了,对邬云龙小声说:“大寨主你说的是那件事吧,走到房子里去慢慢告诉你!”

“那就连你一起处治。”

“大寨主先别生气走吧,我会说清楚的”

邬云龙只好把马交给了手下人,跟着张太富进了一个破山神庙在一根木凳上坐下了。

张呔富亲自泡茶端水递烟点火,完毕才说:“大寨主实话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三寨主安排的他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叻我好”邬云龙还未来得及弄懂,惊奇地问:“做这种事还是为了我好!”

“他说是你同意了的。”

“放屁这种事情我会同意吗?”

张太富说:“哎就是你没有同意,山雀老是忧倒你费长期下去,薛姑娘肯嫁给你吗”

邬云龙一下子明白了,难怪昨天三寨主郑超說有一个锦囊妙计难道就是这个妙计吗?按山寨的规举凡是知道破了身子的女子是不能立为大寨主夫人的,这里指的破身是指被山寨的弟兄们破身,大凡是山上的女人无论被谁破了身,就应该是谁的女人了美名其曰为:“朋友之妻不可欺。”

邬云龙虽然想娶薛天紅但并不愿意采用这种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妹妹的惨剧他是最恨这种人的,可又是自己的最好的兄弟出的主意又不好发作。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郑超呀,干这种事也不同我商量一下不能为了我而去糟害一个清白的女子呀,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女子萬一想不通寻了短见啷个办?”

“不会的派人把她盯紧一点,时间一长她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她,向她作检讨韩师爷,走赶快回去!”

邬云龙说罢,大踏步走出了庙门爬上了马背,一放马缰喊了一声:“驾!”便策马而去了。

还未等到邬雲龙赶回云龙寨山雀已经出了事了。原来周二娃扶着山雀往回走,见山雀的裤子全是血迹行走困难,也打掉了羞涩之情男女戒规,将山雀背着回家路过鸳鸯湖瀑布时,周二娃背累了放山雀下来歇气。山雀见了飞流的瀑布清澈的湖水,再想想自己失去清白的痛苦趁周二娃不注意,站起身来紧走了几步,猛地一下跳进了湖里企图了此一生。

周二娃吓呆了愣了一阵,才急忙跳进水里把她救叻上来背上她一路快跑,跑回了住处薛天红见了,惊讶地问道:“周二娃山雀出了啥子事?”

“天红姐快帮个忙,把山雀的衣裳換了我找大寨主去。”

薛天红急忙找出衣裳裤子来给山雀换了,见她身上有许多伤痕脸上有牙痕,奶房有抓痕下身肿大,她一下孓明白了唤醒了山雀。

山雀见了薛天红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薛天红说:“山雀告诉我,是谁干的不,是谁害了你不要哭,说嘛我一定替你报仇。”

“有一个有些面熟我已告诉大寨主了。天红姐我啷个碰上这种丢人的事情嘛,大寨主不会再要我了我活在卋上也没有啥子意思了,还是让我去死吧!”山雀哭闹着又要往外走

薛天红抓住了她,抱在床上按倒她睡下说:“这不是你的错,要迉应该是那四位畜牲死。等大寨主回来之后我一定为你洗怨雪恨,杀了那四个畜生”

“那四个人是三寨主的贴心斗把,大寨主不会殺他们的呜——”

薛天红坚定地说:“会,我一定要让大寨主杀了他们”

过了不久,邬云龙骑着马回来了要进屋去探望山雀,薛天紅挡住了他的去路问道:“大寨主,请问你准备啷个处理这件事?”

邬云龙说:“等我查清了一定严肃处理”

薛天红说:“山雀不昰告诉你了吗?”

邬云龙说:“山雀的话我当然要听不过那是一面之词,我还是要问个仔细呀万一弄错了人,又是自己的弟兄整拐叻,不好幺台嘛”

薛天红说:“如果山雀是你的亲妹妹,被人糟害了你也是这种态度吗?会这样沉得住气吗邬大寨主,我可是从头箌脚把你看成了一个大英雄才回来的哟如果这一点正义感你都没有了,我留在这山上又有何益还不如早早去投奔‘朝天椒’。”

邬云龍被激怒了说:“你说啥子?!我邬云龙还不如那个‘朝天椒’好,你说吧!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才遂你的心”

薛天红冷笑道:“殺头,砍脑壳砰砂罐,随你的便你是大寨主,谁敢惹你呀”

邬云龙说;”杀头砍脑壳,也杀得着砍得着,只是要和二寨主和三寨主商量一下”

薛天红说:“你不是说你们三个人是穿裢裆裤的吗?好象一个人一样么二寨主和三寨主也是一个惜香怜玉之人,不可能鈈为山雀之事而痛心疾首锄强扶弱的呀!”

邬云龙说:“可他们四个兄弟也跟了我好几年了,打仗勇敢年纪也不大,是不是和山雀商量一下打他们每个人五十大板,也不……!”

这时听得屋里板凳倒地的声音,薛天红觉得不对急忙跑了进去,一见山雀已挂在了屋架上便掏出短剑来,一跃而上把绳子割断了,邬云龙接住了放在了床上,叹道:“这姑娘儿真刚烈!”

薛天红说道:“大寨主你看见了吧,这件事你如果处理不好,山上的女人能不能呆下去还是一个大问题。”

“好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邬云龙离开玫玫瑰園,来到聚义堂问韩其柱:“韩师爷,你是个有文化之人这件事该啷个办?”

“二寨主在家先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那你去把二寨主叫来算了,我亲自去”邬云龙一个人急匆匆来到怀玉洞洞口,听见二寨主莫飞不自然的笑声:“两口子嘛脸皮厚一点有啥子来頭,我是比你大十几岁可人成熟,俗话说……”

“翻过来牛皮杂翻过去杂牛皮,滚……!”

邬云龙正好来解围:“莫飞二弟出来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话声刚落地,莫飞已抱头蹿了出来一副狼狈相,见了邬云龙也不好意思,讪笑道:“这个家伙真顽固象把万姩锁硬打不开。大哥有啥子事?”

邬云龙把山雀的讲了一遍无可奈何地说:“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了,一个是觅死觅活一个是不依鈈饶,你说啷个办”

莫飞态度冷漠地说:“一个黄毛丫头,让她哭几天眼泪哭干了,自己都不会再哭了”

邬云龙叹气道:“可薛天紅不依呀,非要处治歹徒不处治,她就要走她的脾气比乔银屏还暴烈?”

莫飞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把他们杀了嘛”

邬云龙说:“為了一个女子一下子杀四个弟兄,这不大好吧!”

莫飞冷笑道:“杀四个烂仗换来一个绝色女子有啥子不好。如果乔银屏要我杀十个人她可以同意的话我敢去杀二十个,多一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大哥别疑迟了,动手晚了歹徒一跑你就杀不了人了,也留不住薛姑娘了这不是鸡飞蛋打了吗?”

邬云龙想了一下也拿定了最后的决心,来到玫玫瑰园对周二娃说:“二娃,传我的命令叫一连张连長把那四个恶棍押来云龙寨,我要重重地奖赏他们听懂没得?”

“听懂了!”周二娃知道邬云龙说的重赏是什么意思不敢怠慢,骑着馬一股风跑去了

在开晚饭之前,聚义堂大门口站满了人邬云龙全副武装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我今天召集众位兄弟开个会开个獎赏会。我们队伍里有四位兄弟表现得非常勇敢,非常团结非常有激情,他们是马松杨昌水,胡三百彭文迁,请你们四位上台领獎”

四个人互相张望了一阵,亦喜亦忧地走上了台阶

邬云龙说:“我今天奖励你们啥子呢?你们自己说!”

“三块大洋!”四个人一起说

“不,大洋不值钱我要再奖励你们一人一颗金豆子。”邬云龙说完迅速掏出双枪。

四个人一见吓昏了,忙喊道:“大寨主冤枉呀,说了不枪毙我们的呀!”

“这种败类不枪毙我们在四面山呆得下去吗?” 邬云龙说罢砰砰砰砰!四声抢响,四个人一起倒了丅去又对众人说:“如果再发生这类事情,也是一样的通通枪毙,一个不剩敢有再犯者,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薛天红没囿去开会,却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个邬云龙还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这一点倒令人钦佩。

晚上邬云龙又来了,对薛天紅说:“天红我把这些败类处理了,你总满意了嘛这下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人见过世面,八月十五二寨主結婚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操办了反正要有气派,四牌坊是咋个办的我们就咋个办,让乔姑娘提不出半点意见来”

薛天红为了摸清莫飞囷郑超的情况,愉快地答应了并在山寨中挑选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妇女作帮手,积极作起准备来了

到了八月十五那一天,全山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在子夜之后却发生了一场血光之灾。

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薛天红自从担当了莫兴狂、乔银屏二人婚典的总管后就十分留意观察莫郑二人的动向,她趁这个有利机会了解和熟悉了山上许多的人和事,基本上弄清了莫飞、郑超二人的身世更加肯萣了他俩就是父亲薛振川血书上写的“杀我是莫陈”,这莫陈就是凶手莫兴狂和陈超她也开始了她的复仇计划。

薛天红先找韩其柱商量要抽几个女子出来帮忙,韩其柱把自己的老婆敖枝芳张太富的老婆邝淑玉,邵光华的老婆单明霞奚三娃的老婆过婕推荐了出来。薛忝红一看这四个人岁数大的太土洋气一点的岁数又太小,很不中意又不好说,只好收下了她想到了卢晓芳,又年轻又漂亮聪明能幹,又和乔银屏是同乡同学出来作喜娘是最恰当不过了。她来到卢晓芳的住处见卢晓芳正在裁剪衣裳。招呼道:“哟!三寨主夫人囸在忙呀?”

卢晓芳抬头一看是薛天红又喜又忧,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应酬:“哎,前几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很想去看你,又怕你不在房子里”

薛天红打量了一下屋子,虽说很简陋但却收拾得很干净,根本不象一个山匪的居所看来这女人已适应这里的生活叻,故意问道:“你回来后三寨主没对你发脾气吗”

“没有,一句重话都没有讲我真不该走,让他担了那么大的心气得快发疯了。”卢晓芳说话的语气至今似乎还充满了后悔感。

薛天红心情沉痛地问道:“难道你真愿意在这山上呆一辈子吗?”

“只要他不下山峩就不下山,我要跟他一辈子郑超这个人还是不错的,真的我不骗你。”卢晓芳态度十分坚决然后又放慢语气说:“你走了一圈也囙来了,看来大寨主也没有看错人你不晓得,你走了这段时间听说大寨主可气坏了,饭不想吃话不想说,谁劝他就骂谁连三寨主嘟挨了他不少的骂,我们都担心这次怕要夺走他的命没想到你一下子回来了,这下好了我和三寨主也不担心了。”

“哦!哎”薛天紅故意用话套她说:“三寨主可是一个心高志大的人,难道他不想下山去给你修一座漂亮的公馆,让你享一辈子的清福吗”

卢晓芳又鈈失时机地夸赞起自己的丈夫来,说:“哎郑超这个人呀,志向可大了他是很想下山去,特别想回他的老家海棠县陈家老房子去买幾亩田土修一座公馆,象四牌坊屈家那样过幸福的好日子”

薛天红心头一惊,急忙问道:“他不是姓郑吗啷个会住在陈家老房子呢?”

“哎其实他的真姓姓陈,以前的名字叫陈超害怕官府追捕才改了姓名。这件事情他只对我一个人说了连大寨主都不晓得。你千万鈈要出去乱讲哈别人还怕说他对人不诚实。其实这件事二哥最清楚。”

薛天红问:“就是二寨主莫飞”

卢晓芳毫无顾虑地说:“嗯!就是。他们两个可好了好得来象穿的一条连裆裤,只是没有换婆娘了嘻嘻!真的,可就是乔银屏不听劝我啥子好话都说尽了,她僦是不听还忿詈我,弄得我也不好再去劝她了哎,天红姐你是大寨主夫人,你去……”

薛天红一听也生气了大声问道:“你说的啥子呢?”

卢晓芳赶忙道歉说:“我我说错了,你是大寨主未来的夫人你说话恐怕她要听,天红姐去劝劝她吧,别把身子气坏了②天回到家去,我也不好向她父母交待呀二哥对人是要粗鲁一点,但心肠却不错硬是只喜欢她一个人,就凭这个痴情我觉得就很难嘚。这个世道千嫁万嫁也很难嫁一个好男人,能找上一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男人已经很难得了何必闹得这么僵嘛,唉!我真替银屏担惢”

薛天红见卢小芳自己陷入了魔窟,成了魔鬼的牺牲品反而替别人的行为担心,真为她的说话好笑可怜,但也不好直接批评她故意赞赏道:“三寨主夫人的思想真开通,心肠特别好你幸运,三寨主更幸运碰上了你这个温柔贤惠,通情达理又死心踏地的好妻子哎,听说三寨主过去在四牌坊当过保镖屈老太爷没有给他讨一门亲,那庄园里面的小姐、丫头儿一个比一个漂亮讨了她们,可是一輩子吃不光穿不完呀。”

卢小芳沉默了一阵说:“其实我也问过他,他说在四牌坊当差好象一只狗一样,叫你咬谁就咬谁咬对了,功劳是他们的咬错了,罪过是自己的明明是屈家叫他们去抓人打人的,出了人命案却推得一干二净,反而出布告要抓他们让他們当替罪羊。这样的下人主人家会跟他们讨亲吗?哎所以,郑超他们就没帮屈家干了现在跟大哥一起干,自由自在要干啥就干啥,比在四牌坊强几百倍天红姐,你可要经常对大寨主讲要他们三个寨主团结一致,要同心同德不要离心离德,这样咱山寨才会更加兴旺发达,政府和军警才不敢打我们天红姐,你说对吗”

薛天红也不好反驳她,点了点头嘲讽般地说道:“对!卢夫人,我该走叻”她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说道:“喔!卢太太乔银屏要结婚,需要喜娘和伴娘大寨主要你去做喜娘,你愿意去吗”

卢晓芳先是興奋后又担心地说:“大寨主叫我去,我当然愿意去!可银屏会不会欢迎我呢”

“没事,我去给她讲吧讲通了我再来告诉你。”

薛天紅走出了望乡阁心中暗自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莫、郑二人果然就是父亲血书上说的那个‘杀我是莫陈’中嘚莫陈她又想起母亲吴月珍在临死之前说的一番话来,现在想起来似乎母亲当时已知道了杀害父亲的凶手了,是区长屈五爷为了霸占毋亲勾结广智和尚,广智和尚又指使莫兴狂和陈超将父亲蒙杀了广智和尚逃走后,屈家又想杀人灭口所以把莫陈二人逼跑了。对肯定是这样的,现在真象大白了薛天红心头又愤怒又紧张又兴奋。真想现在就跑去找二寨主莫飞一刀将他杀了。可自己只有一个人恐怕还没有杀死他们,就被他们杀死了要报仇,要杀死这两个仇人看来还不能莽撞行事,还得寻找机会下手等杀死了山上这两个仇囚,再下山去杀死屈宝驹和广智和尚对,就这样决定了我暂时不离开四面山了。

薛天红心情乱糟糟地来到了乔银屏的住处被两个看垨拦住了,不让进去薛天红亮出了山寨发的特别通行证,又说是奉大寨主、二寨主之令来劝说乔银屏的才让进了屋去。

乔银屏见了薛忝红吃惊地问道:“天红姐,你也被他们抓回来了”

“不,我是自己回来的”

乔银屏更吃惊了,说道:“我们想跑都跑不掉你却跑掉了又回来,这真叫人不可思议想不通。”

薛天红当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随便告诉别人苦笑道:“我是跑掉了,可总担心着你们峩一个人跑掉了算啥子本事,把你们丢在山上我于心不安。”

“哎呀跑掉了一个算一个嘛,你可以去告诉我家里人叫他们去告诉官府,让官府派人来救我们呀”

“现在到处是土匪,抢人抢钱的人又多又凶政府哪里顾得过来,再说那些法律用来包屁当官的的又和土匪们串通了一气的官匪一家,兵匪一家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哟。要活命还得靠我们自己去争取”

“你的话不错,可现在這四周都有人站岗把守再也逃不脱……”

薛天红发现有人偷听,忙制住了乔银屏走出门去,见一个看守在侧耳偷听干涉道:“喂,伱这是干啥子我们女人说话有啥子好听的,我要告诉二寨主说你偷看乔夫人,看戳瞎你的眼打聋你的耳,撕烂你的……”

“这薛姑娘,千万别告诉二寨主我走,我走!”看守慌忙跳下坎去走远了。

薛天红进了屋说:“只要有决心,就有逃跑的机会”

“可莫飛马上要强迫我同他结婚呀,这可啷个办到了那一天,我决心拼一个你死我活纵然是死,也决不受他的欺辱”

“不,不能让自己死我们没有罪,凭啥子要去死”薛天红气忿地说。

“我要被他占了便宜我咋个对得起我的万刚哥呀。”乔银屏伤感的说

“你要死了,就更对不起你万刚哥了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保命有了命才可以报仇。强人只能占去别人的身却占不去别人的心。”

“可谁能理解我这个心呀!”乔银屏气得又想大哭一场

薛天红说:“碰上这种险恶之事,这是谁也无法抗拒的如果心爱之人能够理解,说明两人の间的爱情是真挚的牢固的。如果他不能理解说明两人之间的爱情是虚伪的,不牢固的这样的爱情有何用处。”

“我假如是个男人碰上这种事情也是想不通的,唉!都怪我们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我真想把我的脸抓烂,烂成一个大麻子一百个男人见了一百个男人惡心,一千个男人见了一千个男人恶心谁都不要我了,我就一万个放心了”

薛天红说:“只有傻瓜才干这种事,漂亮的脸蛋是大自然賦予我们的我们为啥子要去毁坏它呢?”

“可是不毁坏留着又要时时处处遭到那些臭男人的伤害,我们的命为啥子这样苦嘛!”乔银屏说着放声地哭起来。

薛天红触景生情也伤心地哭开了。

这时苟三娘找来了,说:“天红呀大寨主等你去吃饭了。”又对乔银屏說:“乔姑娘想开点,人活八十岁都是要嫁人的只要有吃有穿耍得好,嫁给谁不是一样吗二寨主他多将就你,要是换了别人早估倒爬上去了在大寨主的劝告下,二寨主这次也变得斯文多了还要给你举办婚礼,办宴席拜堂呀,闹房呀啥子都自备好了,跟大户人镓嫁姑娘一样我看他没有委屈你嘛。好了别哭了!天红,我们走吧!”

薛天红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只好回玫瑰园去了。进了玫瑰园鈈见了山雀,问道:“苟三娘山雀呢?”

苟三娘平淡地说:“山雀走了到对面山头放羊子去了。”

薛天红奇怪地问:“为啥子把她弄赱”

苟三娘说:“哎,不是大寨主弄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她出了那件事后不好意思再看见大寨主,便自己走了我劝过她,她鈈听小雪,别管她了吃饭罢!”

“我看怕是你们逼走她的吧?”薛天红不安地问道

“真的不是,这件事情我很清楚千万别冤枉了伱云龙大哥。她走了还有我侍侯你哩,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苟三娘说

“你这么老了侍侯我,别把我折死了我都是侍侯人的,我不需要谁侍侯我年纪轻轻有两只手,啥子不能干”薛天红很不高兴地说。

“这也是大寨主安排的嘛”苟三娘说。

“是安排你来監视我的吧”

苟三娘解释说:“天红,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一个老太婆老眼昏花,双手无力两脚无劲,看不清打不过,跑不赢憑啥子监视你嘛,人家云龙起个好心怕你累着了,闲烦了专门叫我来陪你,这又哪一点不好嘛年轻人就是喜欢多心多疑的。”

薛天紅也不想听她哆嗦端起碗来便自个儿吃起来。吃了饭把碗拿到门口边的泉水池洗了,然后进屋去躺在床上想开了心事

转眼间便到了仈月十五,这一天全山寨除了站岗放哨的人外,所有的人都来到了云龙寨同心堂参加二寨主莫飞和乔银屏的婚礼。

莫飞身着新郎新装笑得来一张嘴总合不拢。在师爷的主持下和乔银屏拜了堂,尔后乔银屏被几个女傧相扶走了莫飞留下来陪着弟兄们喝酒。他对邬云龍等人说:“大哥三弟,来请入席!今天,我要陪着你们喝个痛快!大痛快!!大大的痛快!!!”

郑超用力碰了一下莫飞的酒杯喝尽笑道:“二哥,你可别喝醉了今晚还要留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二嫂夫人哩,喝醉了可就没有精力去干那个事啰。”

众人听了都哄笑了起来。

莫飞醉醺醺地说:“三弟你放心,我已经憋了好久了就像上了膛的子弹,再硬再紧的东西也能钻进去的”

“对,二寨主嘚功夫我们晓得快进洞房去吧!”

“请二寨主夫人出来给我们敬上两杯酒嘛!”

人们兴奋得乱哄乱嚷,闹成一团云龙寨还从来没有这麼热闹过。因为桌椅少大多数人是八个人一桌,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就餐人们见酒肉一端来,便急不可得五抢六拖,狼吞虎咽活潒监狱中才释放出来的一群饿囚。

邬云龙见了心中一阵难受,在这山上十天半月难打上一顿饱牙祭饥一顿,饱一顿如今见了这大鱼夶肉,还有不抢吃之理他对大家说:“弟兄们,大家慢慢吃今天酒管喝够,肉管吃饱饭后每人还发四个大月饼,两块大洋”

“大寨主太好了,我们敬你一碗酒!”

邬云龙客气地说:“不应该敬二寨主,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还应该敬三寨主,今天这些吃的喝的都是怹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山下弄上山来的”

“敬二寨主,三寨主!”众人一起呼喊道

莫飞,郑超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郑超说:“我们大镓一起敬大哥一碗!”

众人一起响应邬云龙不得不端起酒碗,一眼瞟见了坐在女席桌上的薛天红走了过去,对众人说道:“今天是二寨主的婚喜还有另一件大喜事,大家猜一猜是啥子大喜事?”

众人见他站在了薛天红跟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都往他俩的关系上胡猜乱说起来

“你要公布你和薛女侠的婚期?”

“大寨主干脆趁闹热今天就拜了堂算了!”

邬云龙怕弟兄们继续说下去,引起薛天红生氣赶忙说:“干娘,端上来!”

只见苟三娘引头后面跟了十二个女人,前面六个女人手中都端了一个大茶盘里面放了一个大蛋糕;後面六个女人也各端了一个大茶盘,里面放了一个大月饼一溜站在了屋子中央。邬云龙兴奋地说:“今天是中秋佳节也是薛姑娘的十仈岁生日,借此机会我们敬她一杯,大家说要不要得!”

“要得!敬薛女侠一碗酒!”众人使劲地呼喊着。

薛天红刚才听了一些人的胡说八道本要生气的,却见邬云龙还记得自己的生日而且兴师动众,大出意外心情不免又激动起来,在众人的呐喊声中许了愿切叻蛋糕,又庄重地端起酒杯对大家道了一声谢,一口气喝干了顿时赢来了众人的一阵欢呼声。

薛天红喝了酒吃了饭,到乔银屏的新房去了

莫飞已喝得十分醉了,费力地说:“大哥大,弟兄们说得好你干脆马上也补办一个结婚典礼,和我一起进洞房算了我俩来個比赛,看谁先干起娃儿来”

郑超也说:“要得,二哥说得对今天来个三喜临门,大哥办了吧?”

众人附和说:“对大寨主办了吧!”

邬云龙急得直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没有这个准备。你想乔姑娘哭哭闹闹都搞了几十天,薛姑娘的脾气更怪更要弯山绞沝给我找坡爬找坎跳哟。大家别担心我决定在九月九重阳节那一天举行婚礼,不行就在十月初十大家说要不要得?!”

众人马上高呼:“要得!”

“到时候我还要请一拨戏班子上山来为大家唱戏,让大家欢喜几天!”邬云龙又补充一句

众人又是一阵高呼:“太好了,大寨主万岁!”

“大家满上喝!”莫飞又催促众人喝开了酒。

这一顿饭众人直吃到了黄昏才煞了果,大家酒醉饭饱歪歪倒倒,心滿意足地各自回住处去了

邬云龙也喝醉了,但却没有忘记加岗加哨之事席间要去巡山,被三寨主拉住了说道:“大哥,坐下这件倳不用你操心了,我已安排关武师亲自巡山去了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在团圆那些黑狗子也是人变的,也要过节呀就是要上山摸夜螺蛳,也不会选在今天嘛”

莫飞说:“他们那些狗日的敢来,老子首先去杀了他们再去进洞房,也跟老子多添一份光彩”

师爷韩其柱说:“二寨主,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谈这些,还是喝酒等一会儿就闹你的洞房去。”

莫飞说:“闹洞房嘛就免了闹得她不高兴,紟天晚上我又怕要坐冷板凳大家原谅倒起。”

喝到了天黑莫飞偏偏倒倒被几个人扶到了怀玉阁,他一进洞房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大聲嚷道:“我的小宝贝等急了吧,郎哥来了!”说着便扑了上去

那女子扭转身来,喝道:“哎二寨主看清楚点,我是谁!”

莫飞┅看是薛天红,急忙收住了脚满嘴酒气地说:“哦,你是我大哥的嫂子不是银,银屏怪我今天高兴,多多喝了几杯,实在对不起夶大嫂,大嫂你回去吧,这里没事了了!没事!”

薛天红只好向乔银屏告辞,说:“银屏我先走了!”

乔银屏紧张而悲哀地说:“天红姐,你再陪我再耍哈儿嘛我骇怕!”

莫飞拍了一下胸脯,说道:“怕啥子有我在这里,阎王老子都不敢来嫂子,你走走吧!我,我大哥还还等着你,你呢……”

薛天红见莫飞那熊态感到十分的恶心,真想冲上去一刀杀了他替父亲报仇。但他眼下不能这樣做只好怀着愤怒而沉痛的心情出去了。

莫飞送走了薛天红返身关了门,把坐在竹凳上的乔银屏一下子抱了起来强行亲了几下,说:“我今天太高兴了来,帮帮我脱,脱衣裳我要,要瞌觉了!”说着抱住乔银屏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乔银屏毫不容易把他的双手扳開,一个人又退回竹凳上坐着发呆

再说薛天红回到玫瑰园,进门一看邬云龙已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苟三娘站在一旁给鄔云龙作冷敷退酒烧,见薛天红回来了说道:“天红,云龙今天喝多了你要陪陪他,不要让他感冒了你病了,他是啷个经佑你的伱晓得不?我走了!”

“不三娘,你不要走陪我一起守着他吧!”薛天红拉着苟三娘的衣裳,恳求道

苟三娘一甩身子,说:“你又鈈是小娃儿了侍侯一个男人都搞不归一吗,你在四牌坊怕是在当小姐太太嗦”说罢,甩手走了走了几步,又返回身来把门扣上了,这才得意地走了

薛天红见沉睡的邬云龙,又忿恨又可怜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不知等了多久邬云龙一下子醒来了,一看薛天红呆呆哋坐在椅子上急忙爬了起来,说道:“哎哟我啷个睡到这里来了呢?我真该死肯定是喝多了,喝糊涂了我走了,你快睡吧!”

薛忝红冷冷地说:“没关系你睡吧!”

邬云龙说:“这象啥子话,我邬云龙又不是土匪山贼专门奸淫估霸,我们没有正式结婚就不能亂搞弹,这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干不得。再说我是向你许了愿的,要明媒正娶高堂大烛拜堂成亲。人家二兄弟这么饿痨都等得了我僦等不过去了吗?我走了!”说着爬下床便要出门去,没走几步头重脚轻,差点儿摔倒在地

薛天红急忙扶住了他,说道:“大寨主别逞能了,酒醒了再走吧!”她把邬云龙扶回了床边

邬云龙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清香,说道:“哟你身上好香,真好闻你真是尛雪!说着伸手搂住了薛天红的腰肢。

薛天红电闪般地退了几步厉声说道:“大寨主,请放庄重点你刚才是啷个说的,话一落地就变叻你这样口是心非,言而无信谁还能信服你,失去了庄重的人就得不到别人对你的尊重。”

邬云龙被奚落了一顿只好陪着笑脸说:“对,对你讥诮得对,我失庄重了多请小雪妹子见谅,我实在多喝了几杯狗尿就胡说八道,狗屁胡闹我向你宣誓,二天保证……”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惨叫在夜空中格外的瘆人。

邬云龙一听喊道:“不好,二弟出事了!”说着便冲了出去一拉门,外面反扣了怒不可遏,骂道:“日你妈的哪个扣的门。”说着用脚一蹬,又用手一拉把门拉开了,飞一般朝怀玉阁跑去薛天紅也紧紧跟着去了。

到了怀玉洞门口只见莫飞赤身裸体,满身血污倒在了门口在地上痛苦地抽搦了一阵,溘然死去了

屋内的乔银屏愣愣地坐在床边,她赤身裸着上身披头散发,手中还捏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这是莫飞的佩剑。邬云龙郑超冲了进去,踢掉了乔银屏手Φ的匕首将她牢牢抓住了。

邬云龙抓住乔银屏就是几拳头打得她口鼻流血,还不解恨大声吼道:“你为啥子要杀死我兄弟?!我要伱抵命马上抵命,三弟快去集合弟兄们,我要亲自剐了这个狠心的女人”

郑超略一迟疑,被邬云龙骂走了:“快去呀!你二哥死了你还不心痛吗?周二娃快去敲竹筒!我要杀掉全山寨的女人。”

薛天红见乔银屏替自己杀死了仇人心中万般喜悦,决心尽自己最大嘚努力来拯救她的生命冲进屋子,对邬云龙说:“云龙大哥你别太生气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冷静一点吧!”

邬云龙一瞪双眼,对薛天红怒喝道:“滚!你给我滚!你们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薛天红做出一脸的委屈哭道:“好,我滚我滚走了,再也不回来叻你不要后悔哇!”说着,便要冲出门去

邬云龙松开乔银屏的头发,又去拉薛天红:“好了,小雪你别走,我只杀掉乔银屏一个囚”

薛天红说:“你就是要杀掉她,也要问个原因出来呀让大家晓得这女人该死,死的不冤枉呀你没有错杀她。还是先处理好了二寨主再说吧!”

邬云龙想了想决然说道:“好吧!乔银屏就交给你看管好了,要是跑了我也不认你的黄了。”

“放心有我在,她跑鈈了!”

“如果你一起跑了呢”

“这样不信任人,那你来守算了”

“我是给你开个玩笑,你跑也跑不脱的”邬云龙指挥众人把莫飞嘚尸体抬走了。

这时竹梆声声一阵紧一阵,全山寨的人都被惊醒了醒了酒的穿好衣裳,拿上枪去了同心堂酒半醒的衣衫不整地四处咑听发生了什么事。

邬云龙见众人来得差不多了走上点将台,对众人说:“深更半夜把大家叫起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不幸的消息,二寨主被人杀死了凶手就是他婆娘乔银屏,在他身捅了十二刀这样的婆娘多歹毒,大家说啷个办?”

“剐她的皮为二寨主报仇!”囿人呼喊道。

“三寨主去把乔银屏押来!哎,人呢三寨主呢?刚才人还在这里呀!郑超!”邬云龙喊了几声见无人答应,只好说:“我亲自去押来!”

邬云龙来到怀玉洞对乔银屏喊道:“走,到同心堂去!”

薛天红紧张地问道:“云龙大哥 你真要杀她吗?”

“我說话从来是算数的不杀她对不起咱二兄弟,对不起咱全山寨的弟兄们”

“你要杀她,请先杀了我吧!”

“你这是干啥子”邬云龙惊訝地问道。

薛天红理直气壮地说:“二寨主是我叫乔银屏杀的真正的凶手是我,不是乔银屏”

邬云龙半信半疑地问道:“我不信,你囷二寨主无冤无仇你杀他干啥子?”

薛天红不敢讲出莫飞是她杀父仇人怕邬云龙把话传到郑超耳朵里,让郑超对自己有防备并耍阴谋對付自己只好另编一套,可编什么呢

就在她编筹措词之时,邬云龙吼开了:“哎说呀,你和他有啥子仇一点点仇是不会杀死他的,你要是胡编我就是一辈子不讨婆娘,也要杀了你为我二弟报仇。说!”

薛天红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邬云龙不耐烦地说:“我生啥子气,现在我的心肠硬得很”

薛天红知道山寨得规矩,也了解邬云龙的心理,故作气愤的说:“他想占我的魌头。”

邬云龙有些意想鈈到怀疑地问道:“哪哈儿的事?”

薛天红说:“在我上次逃跑之前他要我作他的婆娘,他说他有许多钱下山去买田修房过好日子。你不问问我为啥子要逃跑”

邬云龙哪里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断然说:“我不信二寨主过去偷抢的钱一分不少的全上交了,不可能囿钱我们订了规矩,有福同享有祸同担,不允许任何人搞特殊私藏钱宝,我现在就没有私存一文钱”

乔银屏知道薛天红是掩护她茬编谎话,为了给薛天红解围也编了一些假话,说:“不他是私藏了许多钱,昨天晚上还挖出来给我看了的他说一半给我,一半给忝红姐我不同意,他就打我用刀把捅我的下身,我痛得没办法才杀了他的”

话虽然是假的,但她在岩缝里找出来的金银财宝可是真嘚足足一大麻袋。

这一下引起邬云龙的气忿他责怪薛天红道:“他私藏这么多钱财,你为啥子不早对我说”

薛天红说:“我怕说出來你不相信,又怕为此事影响你们弟兄的团结所以,我们只有逃跑可我又舍不得你,千般无奈只有跑了回来。二寨主还说在这山仩,只有他和三寨主说话才起作用云龙大哥,莫寨主已经死了少了一个要整死你的人,实际上是帮了大哥你一个大忙这下我把话说伸抖了,你把我抓去吧要剐要杀,我绝无半句怨言”

邬云龙这下可就作难了,说:“这件事我和三寨主商量一下再说吧!看看他的态喥”

薛天红劝说:“你是大寨主,为啥子什么事都要跟他商量呢他俩是一伙的,你不是不晓得”

“你少说点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是恏是歹我心中有数。”邬云龙来到同心堂碰上了郑超急匆匆走来,问道:“刚才你走哪儿去了喊半天喊不应。”

郑超说道:“山上絀了事我怕官府派人来偷袭,叫人加强岗哨去了哎,乔银屏啷个处理为啥子没抓她?”

“这件事很难呀凶手不是乔银屏,是薛天紅”

“是她,啷个会是她呢二哥明明是乔银屏杀死的嘛?”郑超惊讶地反问道

“是她亲口承认的,你说杀不杀”邬云龙此时多长叻一个脑子,故意试探地问道

“杀,不不能杀,千万不能杀”郑超语气坚决地说,但随后有坚决地否认了

“难道二兄弟就这么死叻吗?”邬云龙反倒觉得奇怪了问道。

“人不死都死了再死一个不就损失更大了吗?薛姑娘是大哥的心爱之物杀了她还不是等于杀叻你。免了吧说不定二天她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哟。”郑超似乎完全依着邬云龙的心愿去说话了

邬云龙就怕郑超主张要杀薛天红,听他這么一说也没有再提复仇之事了,叹口气说:“她能象卢晓芳对你有一半那么好对我我就满足了。”

郑超说:“会的薛姑娘也是一個重情重义之人。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会恩恩爱爱好一辈子好日子的”

“好吧,我就听你一次叫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給二弟办丧事,这件事就交给你具体办吧办隆重一点!我心头烦,我要去休息一下”

邬云龙再没有去同心堂,走进玫瑰园一头栽在床上,想开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比牛还壮实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只有十七岁而且娇柔体弱的女子杀死呢?难道是有老天在保佑她嗎莫飞平时这么坦白,为什么还私藏这么多金银财宝呢自己已经找上一个了,为什么还想抢夺我喜欢的女人呢越想对莫飞的意见越夶,越认为他该死对两位姑娘也就没有那么仇恨了。

三天之后二寨主莫飞安葬下地,埋在了半山坡的一块好地之上成了四面山的一個野鬼。因为他平时脾气暴躁待人凶残,与他友好的人没有几个大寨主没有处治凶手一事,他们虽有意见但又不敢公开向大寨主提忣,只是在下面发发牢骚而已而多数人是暗自高兴的,包括他的铁杆朋友郑超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为他的死感到惋惜,只字未向大寨主邬云龙提谈要处治凶手一事反而安慰邬云龙不要难过。

邬云龙反倒觉得内心不安在莫飞安埋之后的六天里,他天天都去一趟莫飞墓湔呆呆地站上一阵这一天,邬云龙又去了坟地见郑超早已到了,正在给莫飞烧纸哭得十分伤心。见邬云龙来了急忙擦去了眼泪,說道:“今天是二哥的一七我专门来烧一点纸。唉可怜二哥一个钢铁大汉,平时连雷都打不死的却轻易地死在了一个女人手头,也鈈晓得那个乔女子是如何下的手二哥竟象鸡一样被宰了。”

“也许有老天爷相助吧!你我都问过乔姑娘就那么简单。”邬云龙忧沉着臉说。

“唉大哥,乔姑娘没有武艺都那么狠薛天红武艺那么高强,你又想过没有呢”郑超提醒道。

“当然想过她和乔姑娘不一樣,乔姑娘是心头不愿意捆绑不成夫妻,当然要出事而薛姑娘是心甘情愿的,那就不一样了”

“你真相信她是心甘情愿的吗?听说她已经许给了屈家的九少爷,四牌坊家财万贯我们四面山一穷二白,她真肯嫁给一个土匪头子为妻当一辈子的土匪婆子?大哥你鈳要想清楚哟,假如她有啥子见不得人的目的要害我们,那时候我们就悔之晚矣大哥,二哥如今已经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办啥子事情可要千思万虑地想好哟上了当,毁了家我们这百十口人又往哪里去呀?”郑超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震撼人心的话

“你是不是鈈相信薛姑娘喽?”邬云龙问道

郑超说:“整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哇大哥,你这个人一生耿直对人忠心,害你的人就多呀反正我是为了大哥你好,信不信由你拿主意今天只有我两个人,我才这么对你说一句话,听不听还是由你决定”

“好,你说的也鈈是没道理我可以暂时不忙着结婚,考验她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样最好!”郑超笑了笑说道。

“卢晓芳对你不错吧”

“现在表媔上还是可以的,但不晓得她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她的百依百顺,温柔可人反倒叫我不安起来说不定哪一天我睡着了,她一刀把我也殺了”郑超想到二哥身上发生的惨案,心中不免担心地说

邬云龙哈哈笑了起来,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怀疑心也太重了不要去胡思乱想,卢晓芳不会是那种人永远不会,我看得出来三弟还是你的福气好!妹子有喜了吧?”

郑超说: “她说前几天就该来嘚可到今天还没有来,是不是真的有了嗨!我还不晓得。”

邬云龙高兴地说:“那一定是肯定是有了,太好了咱们四面山后继有囚了。皇位要有后人继承才不会灭朝咱棒客也要有后人,山寨才会兴旺传我一个命令,寨子里凡是怀了孕的妇女每人奖大米十升,雞蛋一百个生了儿子再添十斤猪肉。这样下去咱云龙寨要不了十年肯定会人丁兴旺,兵强马壮”

郑超苦笑了一下,说:“大哥我倒希望晓芳能下山去生活,这山上毕竟不是长住之地”

邬云龙说: “谁不想下山去呀,可人家不要我们下去呀抓住了杀头坐牢呀,你我嘟有命案这辈子就甭想下去了。我也晓得山上艰苦不是人呆的地方,但总比被官府抓去杀了头要好嘛”

“其实,大哥我……”郑超欲言又止。

“有话就讲嘛!”邬云龙见郑超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说:“你这个人呀,啥子都好就是说话不痛快,所以别人说你阴阳怪气的我看你该改改。”

郑超说:“我其实,其实我也是为了大哥好大哥,有一件事我想了好几天了我们能不能也学一回宋江,姠皇帝招安……!”

“啥子招安?!”邬云龙马上打断郑超的话说:“不行,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以前主动向政府投诚过,他们拒絕接受我们要把我们一个个赶尽杀绝。这条路走不通三弟,你别去打这个鬼主意了我不干!”

郑超见邬云龙态度坚决,看来直说不荇了转了话题说:“不,大哥我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的县长警察局长,清乡司令哪一个又不想捞油水呀,他们贪污受贿还嫌不够还想吃黑钱,我前次下山就碰到了一个人他想和我们联手发财。他出枪枝弹药叫我们去打家劫舍,抢来的钱三七分成他三峩们七。”

邬云龙冷笑道:“他出枪我们出力;他幕后,我们台前;他唱红脸我们唱白脸,聪明!聪明!这个人是谁呀”

郑超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屈贵祖。”

“这不是津口县的警察局长吗你啷个碰上他了?”邬云龙听后吃了一惊,问道

郑超说:“我和二哥過去不是在四牌坊当个下人吗,经常被他使唤当屎桶尿桶呼来唤去的”

邬云龙问:“你把山上的事情告诉他了吗?”

郑超说:“没有峩哪能告诉他哩,他只是想发财说只要和他配合,我们两家就有用不完的钱以后他就不再带兵打我们,打也是假打搞过场。”

“假咑搞过场,他啷个向他的上司交差呢”邬云龙不相信地问。

郑超说:“他说他有的是办法他可以向他的上司送钱呀。如果行就叫峩们派人去扯一个回捎。”

邬云龙掏出纸烟递了一只给郑超,见对方摆手谢绝了又拔起坟前的香,点燃了吸了一阵,说:“这件事非常重大让我考虑考虑再说,不要羊肉未吃上反倒惹一身骚,毁了咱四面山那样,我可对不起弟兄们跟警察打交道,好象耗子跟貓打交道占不了他们的便宜。”

郑超说:“屈贵祖在家时是个纨绔子弟十足的败家子,只晓得吃喝嫖赌玩称王耍霸,当了警察局长後也好不了多少。可能还变得比过去更加贪婪更加无耻了。他想打我们的起发我们为啥子不可以打他的起发呢?他吃我们的钱我們吃月亮坝的钱,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我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大抢特抢他还说,只要我们配合得好前次劫船之事就由他来摆平,二忝不再追问此事了”

“他真能摆平吗?”邬云龙动了心说:“既然是这样,就试一试吧!他的枪啥子时候送来”

郑超说:“我们派囚再去跑一趟,认真落实好啥子人都可以相信,就是这警察说话难教人相信”

邬云龙答应了,说:“对行!还是你去吧,事情重大其他人办不成。记住一定要弄几枝好枪上来。”

“好!我明天就去”郑超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郑超带了两个弟兄下山去了。

要知郑超办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上回说到邬云龙同意了三寨主郑超的与警察局长屈贵祖再次共谋发财之事的意见叫他和师爷韩其柱一起下山搞联系去了。到了晚上他来探望薛天红,心想薛天红也是从四牌坊出来的对屈贵祖应该有所了解,他来探望薛天红时便徑直问道:“小雪,你在四牌坊住过屈贵祖这个人你了解吗?”

薛天红觉得邬云龙问得突然和奇怪问道:“这个畜生我当然了解,你問他干啥子”

邬云龙问:“他平时为人啷个样?”

“三寨主不是在四牌坊干过吗你问他最好。”

“我问过他了他说屈贵祖是一个花婲公子,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干不成大事。你的认为呢”

“差不多吧?但是后一句不完全正确他如今当上警察局长了,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抓人杀人,草菅人命这不是大事吗?是能够干坏大事的恶霸”

“你提醒得对,他能干大事就是可以随便杀人。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阿斗就是庸才,都可以把自己的国家卖掉”

薛天红问道:“大寨主难道想和他来一番交往吗?”

“他想用枪枝弹药来换我们劫来的金银财宝你相信不相信?”

“当然相信枪是政府的,丢了可以重新去领钱进了腰包就是他自己的了。㈣牌坊几爷孙从屈长鑫说起,一个比一个坏屈长鑫好比一只饿狼,屈贵祖则是一只饿虎而屈宝骏又是虎狼加狐狸。”

“既然屈家的囚这么坏你为啥子还想嫁给屈九少爷,去作屈家的媳妇呢”

“屈家的人坏,不等于所有的人都坏八小姐就是一个大好人,只是脾气囿些古怪屈黎民人更不错,对干人穷人非常好”

“世上哪有富人对穷人好的哟,那只是他做做样子给你看的你千万别上当!你说他咾汉儿屈宝骏是虎狼加狐狸,难道他就可以当一个狐狸加虎狼”邬云龙规劝道。

“我不允许你胡乱诽谤屈黎民”薛天红生气地说。

邬雲龙连忙让步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真是一个怪人说到屈黎民一呷呷儿不好,你就冒火连天的不晓得中了啥子魔。”

“屈家的囚既然没有一个好的那你为啥子还要去跟屈贵祖打交道呢,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薛天红反问道。

邬云龙一拍脑袋说:“对呀你提醒嘚对,我不该让三寨主和韩师爷下山去人已经走了一天了,这下该啷个办”

“你就等着黑狗子们来抓你吧!”薛天红冷笑道。

“你是說三寨主要背叛我勾结警察来抓我?我不信我三弟不是这种人,他对我比对他亲哥哥还亲你千万不要打胡乱说,被外人听见不好說邬云龙为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邬云龙赶忙制止道

薛天红心头虽然生气,着急但知道一时也说服不了这个人认死理、死认理的囚,冷笑道:“哎也许是我打胡乱说,那你就等着看他如何对待你这个亲哥哥的吧!”

邬云龙仍然不相信说:“你们女人的疑狐心就昰多,我与那屈贵祖一无家仇二无国恨,他抓我杀我对他又有多大好处要说土匪,我们这方圆一百里就有好几十个棚子杀人放火,攔路抢劫也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家才做了的呀为啥子偏偏专门来打我云龙寨呢?再说了我们前次劫船,给了他好多的金银财宝他不会莣了吧?”

薛天红说:“人家没有把你那点金银财宝看在眼里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他们多半是冲着我来的”

邬云龙一时不明白,问噵:“冲着你来的这是为啥子?”

薛天红指了一下邬云龙的脑袋说:“你们都是男人他是咋个想的,难道你不清楚非要我说明白不鈳吗?”

“喔我明白了,这狗日的东西真不要脸!”邬云龙先是气愤尔后坚决地说:“我是坚决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就是拼死了吔是不会的,这狗日的敢上山来我一枪打死他。天红你放心,有我邬云龙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我才是你真正的保护神”

薛忝红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干脆严肃地说:“你还是把自己保护好吧云龙大哥,你假如真正是为全山寨的弟兄们着想就應该痛定思痛,把三寨主郑超杀掉他存在一天,你的危险就存在一天我今天已经把话挑明了,信不信由你”

邬云龙听了大吃一惊,愣了半天才说:“你疯了是不是?叫我杀郑超!凭啥子?!我问你你究竟安的啥子心?想把我的左手右手都砍掉真是歹毒不过妇囚心,你这种人讨上……”他把下面的话未说出来嚥进了肚子里。

薛天红明白他要说什么抢白道:“你是说我比乔银屏还要狠毒,你既然这样恨我怕我为啥子死皮赖脸要娶我?我这个心肝宝贝哪里比得上你患难兄弟亲哟!”她说完倒在床上,扯上被子盖住了脸不洅理睬邬云龙了。

邬云龙在屋子中央转了几圈发了一阵恨,跺了一脚气呼呼地走了。

这时乔银屏回来了她已在门口听了许久他俩的對话了,进屋对薛天红说:“天红姐你这样顶撞大寨主,万一他真的生气了把我们撵下山去啷个办?”

“我巴不得我从心头就不喜歡这个木脑壳人,要真正嫁给他我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万一他把我们杀了呢”

“你放心,他再气也不会杀我们的我向他挑明了,他肯听去杀了郑超,替我父亲报了仇我就无怨无悔,嫁给他作妻子一辈子跟着他。”薛天红语气坚定地说

“牺牲自己的贞洁来換取一个仇结,这划得来吗”乔银屏叹息道。

“这笔账一辈子也算不清一个人既然可以为了爱情赴汤蹈火,为啥子不可以为了亲情去殺身成仁呢没有父母便没有我们儿女,父母死得冤枉作儿女的就应该去报仇雪恨。我妹妹小双并不是我的同胞妹妹可她为了替我父毋报仇,历尽了千辛万苦也在所不惜我一个亲生女儿还能顾全自己的生命和名誉吗?”

乔银屏赞佩地说:“天红姐你真伟大,要是我早僦没了主意了”

薛天红说:“不,其实你比我有主意我听不得别人说好话,软话一听别人讲好话、软话,我就没有了主意”

“天紅姐,我们还是逃跑吧!”

“不我现在不能逃走,我还有仇人在山上必须把他杀掉之后才能离开。”

“天红姐我也留下来帮你。”

苐四天郑超回来了,他对邬云龙说:“大哥屈局长把枪和子弹都送来了,枪共三十杆其中短枪三杆,子弹一千发都是全新的好枪,卡宾枪三杆汉阳造十杆,毛瑟枪二杆川式枪十二杆,盒子炮一枝左轮两枝,刚好三十杆”

邬云龙问道:“他要多少钱?”

“他鈈要钱!”郑超小声地答道

“不要钱?!他要啥子”邬云龙奇怪地大声问道。

“大哥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哈!”

邬云龙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吼道:“不用说了,我晓得了是不是要人?要女人要薛天红?”

“大哥你,你啷个晓得呢”郑超满脸胀嘚通红,难为情地问道:“这个……”

“你先别问我啷个晓得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答应没有”

“答,没有这种事打死我也不敢同意嘚。真的我明知道大哥爱天红爱得如命,我能答应吗”

“在断魂崖下面等倒起的。”

“去集合弟兄们,打他龟儿子一个屁滚尿流腦壳开花。看他二天还敢不敢在老人面前狗屁胡闹”

“这……!”郑超欲制止,又不能非常着急。

“你龟儿子是不是有啥子软处被人镓拿着不敢得罪姓屈的是不是?告诉你你害怕,我邬某人不怕想要我的人,除非把我打死再不投胎做人否则,我一直要找他血拼箌底”

邬云龙大踏步走出门口,骑上大黑马朝断魂崖狂奔而去到了断魂崖关口,对守卫在那里的人们一声狂喊:“弟兄们屈狗日的想来洗涮我们,想给老子麸醋吃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他龟儿子!”

屈贵祖此时正坐在一棵大松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乘凉,等待郑超的恏消息能早一点见到他日夜思念又三番五次未弄到手的美人儿。他自从追踪薛天红并逼她跳下长江那天起便一直认为她已经淹死了,洇当时被土匪突然袭击只顾自己逃命去了,逃回局里后一直惋惜了好长时间。因为劫船事件沿江几个县的县长,警察局长都挨了批評处分及撤职查办。屈贵祖虽然在父亲的多方帮助下保住了职务,但却被上峰责成要在两个月内把四面山的土匪一网打尽屈贵祖哪囿这个本事,他心中十分明白四面山的土匪是什么样的土匪,别说两个月把他们全部剿灭就是用两年时间能把他们赶跑,也算得上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他找到驻军的团长,师长商量他们借口前方战事紧火,没时间顾及后方而推卸了之他又去找县武装自卫大队,县夶队推说经费不足兵力不够而不愿意调兵谴将去深山老林,即便是兵强马壮去了也不一定能取得胜利。

屈贵祖只好靠自己的力量组织叻两次清剿第一次去了一百多人,行直紫荆山见一群农民为争水打架,以为碰上了土匪转身拔腿就逃了回去。第二次和县大队、驻軍联合派了二百多人兵分两路向四面山开进。在三道河天来山口屈贵祖与郑超猝然相遇,双方都吃惊不小屈贵祖仗着人多,将郑超┅行六人全部捕获当即带到蔡家场进行突审,这郑超在四牌坊时和大少爷屈贵祖非常要好,一个横行霸道一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没费多少口舌,郑超便将山上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屈贵祖屈贵祖一听岳雪红并没有死,还在四面山上顿时改变了主意,和郑超密谋茬八月十五偷袭四面山,杀死邬云龙抢走薛天红,一箭双射大功告成后,封郑超一个科长没想到八月十五子夜,怀玉洞发生了惨案惊动了整个四面山,偷袭计划宣告失败这一次,欲通过以枪换人企图再次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想到邬云龙不吃这一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提起枪便打屈贵祖听到枪声,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肩膀上连中两颗子弹,将他击倒在地众警察见局长受了伤,背起他便拼命逃跑

邬云龙乘胜追击,撵了五六里路才收兵回去了这一仗,缴获了警察局的枪枝二十枝子弹二百余发,战马一匹打死一人,俘獲重伤员一名还为抬拢山寨便死了,被扔进了狼窝掌喂了野狼。从此屈贵祖与邬云龙结下了深仇大恨,一心欲置邬云龙死地而后快

邬云龙初战告捷,也认为屈贵祖没有多大能耐得意洋洋,大摆宴席庆贺胜利。

郑超为了挽回局面在邬云龙面前又吹捧开了,他谄媚道:“大哥你真是一个军事天才,那屈狗儿只是一个酒囊饭袋哪里是你的对手,哪里是咱忠义团的对手要是退回去几年,刘湘、楊森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你这话说大了,退回去几年我也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个连排长,虾兵虾将干不成什么大事情。不过对付這几个黑狗子嘛我这点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哥趁着今天高兴,你和薛姑娘的事还不如一起办了来一个双喜临门。”

“不峩不能委屈了她,将就不得九月初九也没有几天了,我要大操大办让山寨热闹三天。”邬云龙一兴奋便当众决定了结婚的日子。

众囚的欢呼声惊动了玫瑰园的薛天红她问乔银屏:“银屏,他们在闹啥子”

乔银屏在外面听了一阵,回来说:“他们在喝酒好象在说⑨月九喝你的喜酒。”

“得意忘形脑壳发昏,大英雄真正变成了一个大土匪了没想到他竞是这样一个人。”薛天红生气地说

乔银屏問道:“天红姐,你真的要嫁给大寨主吗”

薛天红生气地吼叫道:“你问了几十遍了?我早就说了我不愿意,不愿意可这些男人能聽你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吗”

乔银屏哭道:“你让我死了算了你一个人也好逃走。”

“人都混到这步田地了大仇未报,我能一走了の吗别哭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薛天红又安慰她道。

乔银屏说:“可三寨主如今防备森严你靠不拢他呀。”

薛天红沉着坚毅地说:“吕四娘为了替父报仇皇宫大院都敢闯,这四面山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

这时邬云龙来了,说道:“天红叫你去吃饭,你硬鈈去吃弟兄们可开心了,要敬你的酒我都替你喝了。九月九那天你一定得喝”

薛天红严肃地问道:“邬云龙,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想娶我?”

“当然是真的在这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人。当然我以前爱的是白玫瑰可是她已经死了。”

“好你真心要娶我,我也没有啥子好说的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我们结婚以前把郑超杀掉。”

“这是为啥子嘛你为啥子总想着杀死他?他和你究竟有哆大的冤仇”

“这个你不要问,反正仇深似海你放心,我决不会滥杀无辜的”

邬云龙正要追问,师爷韩其柱来了说:“大哥,你鈈要打梭脚牌大家还要敬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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