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岁广东商女不知觅在深实在男成家

Processed in 0.0033598 seconds, 0 Queries  《千年一梦》  目 录  文人相重(代序)/8  建文悲歌/11  支提遗风/15  金陵遗梦/25  丝路如梦/31  长城是个梦/55  废墟/37  哀扬州/37  繁华背后/37  重庆的背影/51  西湖梦/41  大隐隐于苏州   神木遐想/45  白杨礼赞/99  石库门/103  苏州河/108  崇明随笔/112  霍山现象/115  渔歌唱晚话三都/119  猴盾印象/242  贵安温泉记/244  千古云长/59  玄哉刘备/64  错看曹操/70  人中吕布  诸葛完人/76  丑男美女/83  水煮朱元璋/147  水浒招安/184  青楼傲骨/190  云锦袈裟/20  靖难/8  品茶论道/123  茶与咖啡127  烟殇/131  鱼香肉丝  马甲的由来/159  智者爱实义/143  煮茶论射雕/158  韦小宝的百变人生/163  我的小友杨过/169  人生若只如初见/175  大话西游/179  金陵十三钗/194  非诚勿扰/199  信仰之我见/203  高薪不养廉/214  盲人摸象/216  煞星归来/219  走私与腐败/223  从大禹治水想到/231  鲁迅的逝去是中国之悲哀/237  文人相重(代序)  一年前的九月,你将《建文悲歌》投到了杂文版,点开来看,却是一篇文词考究的叙事散文。一行行读来,心便被温润被过往所充满,这些静静安卧的文字,如同长着翅膀的精灵,美丽得让人心醉。  一段历史,在你的笔下没有生硬的表达,我感受到的,是一个男子厚重而柔软的情感,当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个人跟我有几分相似。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一年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一年后再读原文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你把一个沉重的题目用轻巧空灵的技法描写了出来,当我读这些文字时,自然而然就能在“物语心声”中,找到自己久已陌生或忽略的感动。  “城边人倚夕阳楼,城上云凝万古愁。山色不知秦苑废,水声空傍汉宫流。”我想你一定是深悟了古人《两京赋》感伤倾颓的真谛,然而,眼望着衰败的南京明朝故宫,树木森森,芳草凄凄,你却说:“雨打芭蕉欲断魂,溪流默默出山涧。忽闻岸边孤啼声,海上惊鸿各自飞。”不知是哪位诗人写的一首打油诗,竟把福建闽东沿海,描绘得如此古朴神秘而又赋予苍凉诗意。  我们都知道,大明江山和大明皇宫都是被大明皇帝自毁的。登临明朝故宫午门残楼,鸟瞰一片断垣颓壁,就连后来的大清康熙皇帝也曾经扼腕长叹。  作为一介书生,我能够从你的文字中读到别样情致。是的,静月喜欢这样的情致,温婉而不失烟火味,古朴而不失灵动,即使到七十岁,静月已白发苍苍、老眼昏花,我依然喜欢温情脉脉的生活,万般静好的人间万象。你呢,你也是一样的吧!  我们生活在群居共食的社会型居住环境里,被相同的价值体系支配,认同钱是好的,爱是好的,有朋友是好的,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又都有一把锁,锁着的,就是那个小小的、叛逆的、孤独的灵魂。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像太阳地里那一大片金黄耀眼的向日葵,冲着一个方向微笑,冲着一个方向唱歌,冲着一个方向感恩和祈祷。每一株植物的心里都流淌着孤独的浆液,既渴望被认同,又渴望独立,在反反复复的矛盾中撕裂自己的灵魂,彼此相望,却不能懂得。  就像你,我能够说懂你么?我不能,我只是在字里行间感知你,之所以把本次“相重”定位为“感知”,实在是因为,对于水哥,静月有些“心理障碍”。这心理障碍首先来源于你的厚重。而你的厚重在近期的几篇作品里一露无余,印象最深的要属《繁华背后》,初读时,只感觉到局促僵硬,再读时,只感觉到压抑,然后,走进去,然后,品起来,然后,放松惬意,然后,忽略权威,无视压力……百年繁华的背后,点滴都透着你的拳拳爱心和深厚情感,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如果说,传统纸媒是雅,网络文学是俗,那么,你就是自由从容穿梭于雅俗之间的行者。平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和态度。做文字展示的人什么时候都要懂得尊重自己、尊重文字。雅也好、俗也罢,只要是文字,便是自己心绪成花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里,寻找下一个突破口,并且安静地守护着宁静的文字,是我的理想,也是你的理想,对么?  8月中,你写《金陵遗梦》,请我提出批评意见,然而,我至今我无法作评,因为看这篇文章时,我总是走神,我想起了那首古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继尔,我想起了秦淮歌舞的曼妙香艳。如果说南京是王气之都,那秦淮即为王气中的阴柔,六朝古都的荣耀已成追忆,然秦淮两岸的雕栏尤在,玉砌犹存,注定了这是个怀旧的胜地。凭栏而立,任风吹散飘忽的思绪,看着这承载历史兴衰的秦淮水,远处似乎传来若隐若现的歌声,真的是商女的余音袅袅千年不散么?透过花格窗棂,可以看到李香君也是这样坐在这里,遥望秦淮水,等待着侯方域……六朝古都,千古遗梦。金陵是被上了魔咒的金陵,注定是帝王将相醉生梦死的古都。咀嚼这沉甸甸的文字,静月当真是懂了,六朝古都,千古遗梦为何意。  所以当你问我,静月,这文字还行么?我想说,对水哥你,静月始终心怀敬意。再说了,文字这种东西本来就好比千面观音,一时它喜欢素白颜面,青丝松绾;一时它又喜欢盛装严饰,满头钗钏;一时它又变成尤三姐,戴着耳坠子,敞着白脯子翘着小金莲……  千变万化一张脸,如鱼,如花,如响,如云,难道非得要把它化成铁汁,倒进模子,再磕出一把把壶,一只只犬,一枚枚不差模样的钱?  所以我要说,水哥,坚持写自己想写的事和人,既不怕别人怎么看自己,也不用费尽心思看别人,活得自我、本真、踏实、从容。若能得偿此愿,哪怕着遍青衫,哪怕少了知音,也不枉一生呀!  静月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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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文悲歌  “雨打芭蕉欲断魂,溪流默默出山涧。忽闻岸边孤啼声,海上惊鸿各自飞。”  不知哪位诗人提写的一首打油诗,竟把福建闽东沿海,描绘得如此古朴神秘而又赋予苍凉意境。  宁德小城,自从发现一座年代久远、形制奇特的古墓,引发众多专家学者争论不休。古墓建造的年代经过南京明史专家初步鉴定为元末明初,疑似明代建文帝陵,一时间风生水起,震惊各界。  2010年9月的一天,我出于对明朝历史的好奇,沿着前人走过的登山道,一路寻觅而去,在离宁德市蕉城十公里一个叫上金贝的畲族村庄的半山坳,发现一处平坦的开阔地,突显一座陵墓。陵墓前横一条2米来宽的护陵河,护陵河绕山而走,被当地畲人戏称为金水河。  跨过金水河,就是传说中的皇陵了,只是陵墓早已破旧不堪。走进墓室,只见墓穴朝正南方向,呈临海踞山之状;陵顶之上龙珠高照,双鲤朝天,奇怪的是石雕鲤鱼尾朝天,头向地,成跪拜状,此状寓意深刻,让人揣摩不透。我甚至怀疑墓园前场之三进布局和九级台阶,是否暗含九五之尊之隐喻?  主陵呈圆形圈椅状,貌似龙椅。仔细辨认墓顶纹饰,惊现莲花座托起火龙珠。虽然墓体规模不大,但墓前两边竖有云纹龙头石雕,只见龙身与裙摆,却不见龙尾,甚怪。由此可见,古墓处处体现袖珍型皇家格局,暗藏玄机,给人以无限想象空间。  但令人不解的是,陵后竟然建一舍利塔,塔身高五尺,塔基呈圆形印章之状。正如传说的一样,墓型奇特,似僧非僧、似帝非帝,古今罕见。  墓室正中有一墓碑,仔细辨认墓碑上的石雕碑文,隐约可见:“御赐金镧佛圆明大师第三代弟子沧海珠禅师之塔”。明史专家认为,碑文隐喻“明朝第三代皇帝朱允炆。”此碑内容不含朝代年号,这在历朝历代,绝无仅有。合理的解释就是墓主人不承认当朝当代,而在明朝年间,敢这样做,又不怕株连九族者,也只有朱允炆一人了!  面对眼前这等破落土墓,无法使人联想到,这就是明朝第二位皇帝朱允炆的皇陵,不禁把我的思路拉回到六百年前。  公元1398年,建文帝在南京即位,年仅21岁,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建文元年,帝推行仁政,但由于生性懦弱,优柔寡断,难有成效;之后,又仓促推行削藩政策,直接导致靖难之役。燕王朱棣起兵造反,朝野对抗三年,以朝廷失败而告终。眼看叛军就要攻克南京城,帝不甘受辱,欲自吻以谢天下,后被臣下力劝撤离明皇宫,匆忙间,打开太上皇朱元璋遗留一铁箱子,见箱底备有一把剃度刀、一本度谍和一件云锦袈裟。帝照单全收,之后慌忙从鬼门水路逃生,一路南下,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到福建沿海时,已疲惫不堪,无奈弃船登岸。只见岸边礁石狼籍,地偏山瘠,眼前一片苍茫茫大海,不禁潸然泪下,对天长叹曰:“此乃天亡我耳!”  正当心驰神往之际,我忽听山上有位学者大声谈论,不觉洗耳恭听,学者侃侃而谈道:“当年建文帝逃亡之时,跟随二十二名大臣,分四路疑兵,分散全国东西南三个方向,还有一路沿途散布谣言,声称建文帝乘船漂洋出海而去,才有了历史上著名的郑和七下西洋,其实为了寻找建文帝。  历史考证,明永乐二十一年,以福建闽东宁德金邶寺为中心,周边古官道两侧,附近众多寺庙被毁,僧人几千名被杀,当时,大量锦衣卫及多路官兵云集闽东腹地,秘密清剿地方武装,也进一步证明了永乐皇帝已经探明建文帝下落就在闽东一带。”  学者见众人将信将疑,便又说道“诸位,离帝陵十公里处,有一个村落名叫郑岐村,全村四百多口人皆为郑姓。据郑姓人氏透露,祖上乃建文帝属下大臣郑洽之后。该村于2010年被浙西郑家认祖归宗。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物证藏秘于支提山华严古刹之中。古刹至今仍然保存,当年建文帝遁形而随身携带的“云锦袈裟”一件,可供后人瞻仰。各位只要走一趟华严寺的藏经阁,便知一切......”   听到这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岂不令人心潮澎湃,神驰万里?我真要感谢这些考古专家的幸勤劳动和研究成果,将我们宁德这一地理偏僻的山野小城,推向了明代考古历史的最前沿,让明代第一谜案与我家乡山水紧紧相连。那位世人所熟知的郑和,在他第一次下西洋回京途中,亲临支提寺,又秘密拜见建文帝真身,让人对此产生无限遐想。  遐想在六百年前,发生在这片平凡土地上的历史神奇事件,让更多人认识宁德,感受宁德山水的美丽。为此,我期待着宁德最终被定为明第二陵所在地,并希望我的故乡宁德能够在神秘的历史人文的遗迹中走向世界。  此刻,我似乎听见一曲“建文悲歌”,正从遥远的明代,向我迎面扑来,回荡在宁德的上空,也回荡着六百年前,我们祖先经历的风风雨雨,让我们一下子走进了历史,拉近了我们与古代帝王将相的距离。
  支提遗梦  传说西域天冠菩萨,一日梦见,东南方向有一处所在,山林幽幽,烟霞袅袅。大师梦游此境,果然佛光渺渺,与佛有缘。之后,漂洋过海,千山万水而来,竟与梦中相似,遂兴建道场,诵经讲道,弘扬佛法,闻名遐迩。有诗为证:   奇峰罗列涧溪潺,四季难分馥满山。  览胜东南逢古寺,千年名刹不一般。  我与支提山的第一次接触,源于二十年前。忆当年,同学结伴,翻山越岭,见漫山苍翠,溪流潺潺,鱼儿成群,无惧生人。我等暗暗称奇,莫非此山之中,连鱼儿都修炼成精了吗?谈笑之间,不觉已到寺院山门。抬头只见门上悬挂金箔匾额,上书:“天下第一山”,细看落款,乃明成祖敕赐。  前方山坳处,便是远近闻名的华严寺。只见寺院依山而建,殿堂古朴,院内青香缥缈,念佛之声,萦绕山门,大有超凡脱俗之韵,颇具古刹之风,令人肃然起敬。  寺庙与他处相比,规模虽不甚宏伟,寺中土木却极有来头。华严寺建于高山之巅,寺中一切用度,皆来之不易,我等不忍浪费一颗饭粒,用膳之后,主动洗刷碗筷,算是对寺中款待的一种报答。原来此寺遗风,千年不变,入寺焚香礼佛,皆不求回报,我们受之,多年不得忘怀。  如今,再上支提山,已过二十年光阴。一路上遐想无限,难猜华严寺,今朝何等模样?我们一行十二人乘坐轿车,用不了一个时辰,就直达寺庙山门。此番故地重游,路途倒是轻便不少,却无登山之情趣。可见,世间万物,因果轮回,一举一动,必有得失!  那日,我们照例烧香拜佛,不觉已到午膳时间。步入寺庙后堂,但见膳厅上下,井井有条。不论游客僧人,个个慈眉善目,一派与世无争之情态。我等上前询问:“何处付钱购票”,僧人含笑作答:“寺中用膳一律免费,如施主心怀好生之德,请随喜。”我知道随喜就是随意,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舒坦。  当地民风,如此淳厚,这般古朴,且世代相传,心中不禁感叹:神州大地之名山大川,不计其数,支提小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若论此处民风、僧俗,则天下少见。  而今,名山古刹,难免受世俗之气,或开设旅游景区,拦客山门,搭凉棚,收门票,越是名胜古迹,越是巧立名目,利用善男信女之虔诚,连哄带骗,令游客倒尽胃口,游山玩水之兴致大打折扣,即便游客远离闹市,也无法摆脱世俗之浊气,更脱离不了商业陷阱,顿感佛门净地,不过是山川之中又一游乐场馆,也就失去朝圣之热情。  风风雨雨二十年,确实不算短暂,世间更是发生无数变故。逝者已去,生者已然面目全非,唯有此山此庙,遗风不改,实  在难能可贵。  我带着心中的疑问,来到了藏经阁,倾听守经法师讲解:“华严寺建于宋开宝四年,缘于唐高丽僧人,在此地讲颂《华严经》而得名。寺中现藏四宝:千圣天冠菩萨铁佛、大毗卢千佛托、全藏经书以及御赐五爪龙云锦袈裟。唯独这云锦袈裟,颇具传奇色彩。后经明史专家鉴定,确定为朱元璋时期御用袈裟无疑。”倘若此物当真,那袈裟必然蕴含无数秘密,饱尝无数血雨腥风。  我更加不解,这深山古刹之中,竟有如此众多皇家御品。历朝历代朝廷皆不忘赐名,赐物,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走出藏经阁,更一头雾水。不觉中踱步大雄宝殿,叩拜佛祖。此刻,佛祖能否洞察我的心思?我且闭目静思,心中默念,试与佛祖心灵感应。我问佛祖:“佛法果能普渡众生否?”佛祖笑而不答;我又问:“历代善男信女,皆来朝拜我佛,如愿否?”佛祖笑道:“众生烧香拜佛,不过以求内心平静,平静即解脱”,又道:“众生求我,如愿以偿,当快乐,若非人愿,亦当快乐。”  我明白了,我们来到这里,不是真正求得佛祖保佑,而是求佛祖去我心魔,就在自己内心,不过是自己求自己罢了。佛祖就在每个人的心中,你信其有,便有,你不信其有,无也!人生在世,不因彷徨而祈祷,不因得意而忘形;故心中有佛,烦恼毋扰,不求来世,无论前世,只爱今生,此佛法之悟性也!  支提民风僧俗已然如此,那佛法之风尚,历经千年,又当如何?我等凡夫俗子对传承千年的佛教文化的理解,固然一知半解,对支提《华严经》的领会,也只是冰山一角,但有一点,我想应该是明确的,那就是佛教与皇权之间密切关系。  我以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尤其开国皇帝,将佛教当作巩固皇权统治的工具之一,为排除异党,杀戮无度,之后再百般粉饰太平,自然要搬出佛来说话,为其洗却一切原罪。而寺庙皆惧于皇权的淫威,又赖于皇权的庇护,以免遭受涂炭,于是利用佛法迷惑众生,维护皇权之绝对权威。  可见,僧俗两界,难分彼此,就算远离闹市的山野寺庙,也不例外。就华严寺而言,同明代最有渊源。种种迹象表明,建文帝极有可能到过支提山,那么,这位落难皇帝的内心,又想些什么呢?是懊悔?是无奈?是否对佛祖述说了靖难之耻和朱棣的杀戮,还是在佛祖面前流露出复国的野心?更让我费解的是,郑和,他又来此处做什么呢?一个小小太监,竟不远千里来到支提,难道烧香拜佛吗?我想,都不是,他极有可能是为了寻找建文帝而来。那位篡位成功的永乐皇帝心中始终放不下建文帝,命郑和踏遍山山水水,哪怕漂洋过海,远渡重洋,哪怕劳民伤财,错杀万千,决不姑息。据野史记载,当他得知建文于永乐二十一年去世时,绷紧二十一年的心弦,也随之断裂,最终与他的内心最大的敌人,同年共赴黄泉,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呢?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皇帝才是心魔之最大者!  走出华严寺,我看那山不是山,那水不是水,远眺支提,山脉相连,连绵不断。我突然顿悟,宇宙之中,你我不过沧海一粟,今生有缘再次游山悟法,乃天地之造化,吾心且放轻松,抛却世俗一切烦恼,犹如打开天眼,得天地之精华,享自然之灵气。一路归来,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心如腾云驾雾,意游万里河山。
  金陵遗梦  金陵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城池。千年的风雨,也无法洗却古城斑驳的痕迹。当历史过客匆匆而过时,唯有古城中的老建筑,还在静静地散发着历史的微光。  假如将沉积于古城墙上的苔藓,一层一层剥离时,你会发现不同层次的色阶,代表的是不同的朝代,这些古城楼无疑是历史的活化石。  金陵城自古以来,就占尽了中国大城市的所有优势:人杰地灵,得天独厚,乃华夏文化之正朔。金陵历来就是汉人的中兴之地,每当外敌来袭时,中原汉人退守金陵城,修身养息,以图后发。也可以说,金陵长期以来就是中原人的精神圣地。  我注意到南京长江路上的总统府,原名汉王府,建于明朝洪武年间,当年是明赐予陈友谅之子汉王的府邸,永乐称帝后又将此府赐予他的次子,之后成了太平天国洪秀全的天王府,太平天国灭亡,此府成了清廷的两江总督衙门,民国时期,孙中山先生在此就职临时大总统,再之后,蒋介石将国民政府行政官邸也设在这里。  历史将六百年的风风雨雨全都堆积在这座古建筑之上,不论多尔衮的正黄旗,太平天国的猩红旗,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还是倭寇的太阳旗,他们都是城头变幻的“大王旗”,终究一个接一个退出历史舞台。他们都是总统府的匆匆过客。  伴随着这些王朝兴替,金陵经历无数战火洗劫,满目沧桑,令人触目惊心。回顾历史,每当外夷入侵中原,对金陵总是“屠”字当头,说起来金陵城区全是明孝陵、中山陵、雨花台,还有江东门更是坟场遍地。  难道说,这就是金陵的宿命,如此的命数不济?抑或被秦始皇泄去王气的金陵,就像是被放了血气的巨人,注定守不住她的千年繁华,就连王朝也是短命的王朝?  历史有时候看来复杂,有时候又近乎单纯。在我看来,历史就是一个又一个或长或短的因果轮回。  然不论哪朝哪代,不论出于何种缘由,战争对南京人民所犯下的罪孽,都是不可饶恕的。拉贝说:“战争可以宽恕,但不可以忘记!”拉贝真是太善良了,对于一个惨绝人寰的强盗民族,岂能宽恕?又岂能忘记?再说三十万冤魂也不能答应!冤魂的后代更不能答应!  南京的方山,只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如果不是因为与秦始皇有关,大概不会有人提及。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下令,凿方山,通淮水,以泄王气,断长垅为渎,入于江,后人却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之为“秦淮。”看来,这是历史的一个误传,但毕竟秦淮河与秦始皇还是有着一定的干系。  秦始皇确实没有看走眼,四百年后,金陵就被三国东吴定为一国之都。作为江南的中枢,它需要一个能够顺畅联结王朝各个部分的交通体系。通过凿山通淮的人工改造,将金陵与太湖水系连为一体。  如果说金陵是王气之都,那么秦淮河就是王气中的阴柔。传说中的秦淮河,此刻正在我脚下静静地流淌,丝毫也看不出,它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儿脂粉气?此时的它,只不过是金陵城中一条并不出众的内城河,她承载着南京这座六朝古都的兴起废替,虽几经沧桑,却始终不失为繁华之地。内秦淮或许沾上了点风花雪月,让人一提到秦淮时,就想到隔江歌女,软玉香柔,而外秦淮,却孕育着秦淮儿女,见证一代又一代的盛世与衰亡。  桨声灯影的秦淮河,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但是,你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安静所迷惑。假如你倾听流水之声,定能听到秦淮河对岸飘来的鼓乐之声,你尽可以想象乐声中,那一件件令人缠绵温婉的私密往事。  岁月的年轮,多了一轮又一轮,从越王勾践的越城,到楚威王的金陵邑,再到东吴称帝的石头城,而后是短命的南朝故地。在秦淮河阴柔的石榴裙下,六朝的末代王朝陈后主是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昏君,才有了“枯井藏娇”的千古笑话。而今,秦淮两岸的雕栏犹在,玉砌犹存,注定这里是个怀旧的胜地。  凭栏而立,让我们用心去倾听这条承载历史兴衰的秦淮水  吧!你听,远处似乎传来若隐若现的歌声,那是商女的余音袅袅千年不散么?此刻,又有谁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金陵一次又一次的百年浩劫?为什么她的每一次痛苦的轮回,都要伴随着千古悠悠的悲壮?  当一朝接一朝的皇位更替,江山易主时,你会发现明朝的秦淮河原来是最有血腥味的,从洪武到永乐,每一次杀戮都将金陵人的鲜血染红一次秦淮河。经过千年的涤荡,如今的秦淮河终于安静下来了。此刻,她正静静地流淌着,但愿她就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但愿历史不再打搅她的清静。  面对金陵,一直都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这座六朝古都,是谁在左右着历史的天平,令金陵的王朝如此短命?难道真有什么红颜祸水?  历史上的秦淮八艳,只不过是被压迫的社会最底层的歌妓而已,然世人眼中的陈圆圆被划入与貂婵、西施一样在历史关键时刻中扮演了一个“祸水”的角色,她不仅让吴三桂冲冠一怒引清兵入关,她还让李自成的大顺军遭到彻底的失败。一个歌妓,在风云突变的历史时刻,竟影响了历史的方向标,她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我时常想,如果她们不是艳压群芳,那她们的命运是不是就会被改写了呢?没有屈身红尘烟巷而是过着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那么大明朝的灭亡是否就会因此而减缓乃至消失?想想吧,假如她们生于当下,以她们的姿色和才艺,岂不是明星大腕,歌王天后?岂又不是集荣华富贵、社会荣耀于一身?  可惜她们活在过去,活在被人遗弃的年代。可怜那些明艳的可人儿,才色俱佳,本不属于男人世界的是是非非,却要抗争于黑暗动荡的乱世之中,以至承担着不该有的政治重责,只叹她们,生不逢时!  一个个浮华的朝代,如大江东去浪涛尽之势,结束的让人始料不及,却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没有了秦淮八艳,即便少了女色的因素,大抵每个朝代都要经历由盛而衰的过程。尤其是表面繁华的皇二代,倚前朝之势,溺于享乐,不理朝政,置百姓于水深火热而不顾,其人譬如夏之桀、商之绉、周之幽王,陈之后主,想必盛极而衰是历史的必然。再说了,明末乱世,崇祯死后,整个明朝濒临灭亡,李自成入主京师,大清八旗虎视眈眈,吴三桂进退两难,独秦淮歌妓之傲骨与气节为当朝士大夫所远不及也,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以为金陵是一个又一个谜团组成的,她更像是一个历史遗梦,转瞬即逝。其金粉之下,难逃浮夸的繁华,所以时隔一个世纪或二个世纪,都要遭受毁灭性的摧残。金陵越是辉煌耀眼的时候,越是被毁灭得彻底。如同秦淮河水,逝去的终究要逝去。  而今,我们漫步在秦淮河畔,却只能在古人的字里行间寻觅她们的艳丽。秦淮八艳连同她们的琴棋书画,早已随着淮水消失在桨声灯影之中。透过花格窗棂,我仿佛看到李香君就坐在这里,遥望秦淮水,等待着侯方域……  在我眼中,金陵是被上了魔咒的金陵,注定是帝王将相醉生梦死的地方,所以六朝遗梦,注定离不开秦淮河畔。你听,秦淮河上哀怨的水声中,仿佛商女隔江吟唱,仿佛文人骚客嗟叹人生。试问你眼中秦淮河,是青楼遗梦,是帝王将相的遗梦,还是金陵百姓牢牢守候的遗梦呢?  我想,或许都有吧!
  丝路如梦  黄河的源头,从巴颜喀拉山北麓的冰峰雪山中下来时,仅是扎日曲的一个泉眼,谁能想象黄河之宗,竟不是滔滔洪水,而是一股股细微的清泉和一片由许多砂砾、野草形成的湿地荒滩?  千百年来,黄河之水向东流淌而去,经过一座黄土高原,变成了一条黄色的泥河,这条泥河偏偏又孕育了一个黄肤色的民族,这个民族恰恰又把他们最早的祖先叫做黄帝。这难道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  黄河顺流而下,在甘肃西北部的祁连山和北山之间,有一条河西走廊,宛若一条长蛇,静静地横卧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条走廊,古迹斑斑,朝代或有不明,局势动荡年代,丝路却又断断续续。如今的人们实在无法将她的历史亮点一一联系在一起。或许她的名字早已暗淡无光,又或许被那滚滚的黄河之水冲刷的没有留下一点记忆。可是,她依然存在着,人们本不该忘记她走过的历史;尽管时空已经超越几千年,她终归还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就让我们追溯到两千年前的古代中原吧。我们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寻觅她的足迹,你是否看见河西走廊上,行走着一位历史的奇女子:从长安出发,身裹红色貂绒,怀抱琵琶,行程万里,走向遥远的漠北,她就是王昭君。  这位和亲队伍的主角,她的目的地是匈奴的王庭。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位来自南郡的民间农家女,竟有一番不平凡的历史功绩?  历史证明,在昭君出塞的三十年间,汉匈和睦相处,边疆相安无事,局势安定,国力强盛,丝路畅通。史称“北边自汉宣帝以来,数世不见烟火之警,人民炽盛,牛马布野。”  然而,王昭君并不是第一个下嫁匈奴的汉朝公主,在她之前还有数不清的郡主佳丽流落异国,终身不得返乡。她们的命运决定于高原游牧和中原农耕之间的对抗力量。当前者强于后者时,她们就被当作缓解战争的礼物,送入茫茫的大漠荒原,直至生命枯竭。  她们都是特定时期的历史产物,即便功勋卓著的王昭君,也不能例外。  也只有古老的东方之国,才有这样奇特的历史。  几个世纪以来,肥沃的中原地区始终要面对着北方那个广袤纵深的蒙古高原,这种平原与高原的对抗,漫长而又残酷。处于迁徙无定状态的高原游牧民族,始终把平原黄河流域,作为他们争夺的目标。  每当狼性发作时,他们就像洪水一样从高原上横冲下来。整个中国古代史,几乎就是一部游牧人同农耕人争夺生存空间的历史。人们不禁要问,难道摆脱野蛮人的第一个代价,就一定是毫无防御能力的农耕人,并被牢牢地栓在土地上吗?  纵观历史,我们惊讶地发现一条定律,这条定律的一头栓着人心,另一头栓着土地。在人心和土地的博弈中,历史总是惊人地重复着,从一个朝代,过渡到另一个朝代。每当朝代更替时,人心向往着土地,土地又不断更迭着它的主人。  然而,匈奴与汉朝一样,有着内外交困的时候,两者之间的关系,随着双方的政局变动而变动。当中国进入东汉时代以后,由于内患的不断增加,自汉哀帝以后的政府就放弃了对西域的控制,导致丝路交通陷入半通与半停的状态。随着中国进入繁荣的唐代,西北丝绸之路再度引起了中国统治者的关注。  为了重新打通这条商路,李世民的军队借击破突厥的时机,一举控制西域各国,并打通了天山北路,将丝路西线打通至中亚。这样一来丝绸之路的东段再度开放。这一时期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她的名字叫“丝绸。”    几百年之后……  由于造船业的崛起,人们的目光从大漠寒日孤烟中转开,投向身后那一片广袤的海洋,海洋文明的宽容思辨挑战着内陆文明的狭隘野性。中国著名的陶瓷,就由海上丝路销往世界各国,西方的香料,也通过这条路线输入中国。这在当时,神秘的东方一直是西方人向往的富饶之地。西方贵族以穿戴中国丝绸为荣,以使用中国瓷器为尊。其时,瓷器成为中国的代名词,并沿用至今。难怪马可?波罗,视东方遍地皆黄金。  直到历史出现了永乐大帝,中国人才开始将目光投向海洋彼岸的另一个世界。  这位中国皇帝于公元1405年,派郑和领航一支十五世纪全世界无与伦比的庞大船队,乘著强劲的东北季候风,浩浩荡荡开出福建五虎门,率先驶向了太平洋。然而,由郑和率领的这支船队,在人类历史还不曾有过这样一次毫无经济目的大规模航海活动。  中国人征服了海洋,却不能超越陆地上那种思想枷锁。尽管郑和七下西洋,尽管明朝人的横渡印度洋,远达阿拉伯和东非海岸,却仅仅是探寻后人无法理解的一个梦想。  一直到今天,人们还无法理解这支船队真正的远航目的。  历史选择了中国人,而中国人却不能改变历史。尽管中国人向世界贡献了四大发明,却长时间止步于四大发明,而西方国家通过丝绸之路掌握了中国人的发明,并利用中国人的技术创造出坚船利炮反过来对付中国人。鲁迅说,中国人在放鞭炮时,欧洲列强已经用大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想想看吧,这究竟是世界嘲弄了中国人,还是中国人放弃了世界呢?  时至今日,我们总向往古代丝绸之路的辉煌,其实,历史上的丝绸之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地理环境的变化和政治、宗教文化的演变,不断有一些新的道路被开通,也有一些道路的走向有所变化,甚至废弃。由于造船业的日益成熟,海洋不再成了人类不可逾越的障碍。十九世纪中叶,能源成为世界列强争夺的焦点,特别是石油作为现代新能源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于是,丝绸之路变成了石油之路。“丝绸之路”的一个新时代来到了,不由让人回想起遥远的丝绸之路年代。  古老的东方文明,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为西方向往的地方?或许时隔太久,或许东、西方的落差太大,抑或历史老人有意作弄,让昨天的文明消逝殆尽,令后人留下一连串的嗟叹。也可以说,曾经的辉煌只代表过去,昨天的落后,只会招来无尽的苦难和耻辱。那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姑且当作是现代人内心隐藏的一种情结,存在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  今天,我们应该要面对血的教训,从丝路断开的那一刻起开始反思,那断开的又是一种什么呢?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当共和国的决策者们将目光投向新疆时,连接欧亚大板块的“丝绸之路”将被重新打通,到那时,所不同的就不仅仅是交通工具,而是中国现代社会的巨大需求和全民族的未来希望。我们尽可以想象,中国这片辽阔的土地将创造新的奇迹。  我的目光再次向西望去,我看见了那条向西的路,那是火药之路,是玉器之路,是瓷器之路,是香料之路,是经卷之路,更是丝绸之路。站在川上回首一支驼队从漫天黄沙中走来。我在想,重新打通的“丝绸之路”开通的不仅是一条驿道,更是一条民族寻根之路。我知道这条条大路,没有一条坦途,没有一条不是大风大沙的,然而,就在这大风大沙之间,奇迹般的,浮现一练晶莹飘柔的丝绸。丝绸本来就是一个东方的奇迹,东方,本来就是古罗马人眼中一个轻飘如云,透明似冰的梦。 
  长城是个梦  我们今天所指的万里长城是明代修建的长城,它西起中国西部甘肃省的嘉峪关,东到中国东北辽宁省的鸭绿江边,延绵万里。它更像中国人心目中的一条巨龙,越过高山,途经绝壁,穿越草原,横跨沙漠,将南北地域分割成两个世界。  古今中外,凡到过长城的人无不惊叹它的磅礴气势、宏伟壮观。毋庸置疑,长城是一座文物古迹,它象征着中华民族坚不可摧的意志和力量,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也是整个人类的骄傲。  如今,我们凭吊古长城是人的一种很自然的思想情绪,长城也值得我们一代接一代去缅怀。从秦皇汉武到唐宗宋祖,从大明王朝到末代满清,万里长城走过了两千个春秋,将一个民族的灵魂铭刻在长城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石头上面,任由千年的风雨无情地侵蚀,让长城内外的每一场厮杀呼啸而过,让百万从征健儿的呐喊声都淹没在长城脚下。  在我们今天看来,长城的存在是由于古代农业和畜牧业者两种截然不同的生产方式博弈的结果,农业需要人类定居稳定生产,而畜牧业人员却在流动中放牧,因而农、牧两大类型的经济、文化,自古就矛盾。  畜牧业生产的单一性和不稳定性,使之对农业有很强的依赖性。而古代牧区保留的部落亦兵亦民的群居社会组织,很容易就形成军事优势。两者对抗的结果是造成对农业城郭的极大破坏。长城的修筑与存在,起到了将农、牧两个民族隔离开来,借以增强对畜牧业民族掠扰的抗御能力,从而有利于保护中原地区的农业经济和先进的生产方式,有益于中原生产力的发展和封建文明的延续。  自秦汉以来,控制中原地区的历代统治者,利用农业社会的强大组织力量,不断修筑长城,同时采取大规模向长城沿线移民、修筑交通通道、开拓边疆新区域的举措,促进了中原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随着长城的延伸,使农业和畜牧业经济地区一分为二,削弱了游牧民族对中原农业区的威胁。  那么,回过头来,再看长城,到底是中华民族的骄傲,还是被动无奈的防御设施呢?在经历了两千年之后,长城只留下漫长的一条城墙供人观赏。  不可否认,长城见证了中华文明从奴隶社会发展到封建社会,长城见证了农耕民族和游牧部落上千年的对抗历史。长城既是农耕民族的防御前线,也是向游牧民族发动反击的前进基地。  但是他还是最终没能阻挡女真部落的铁蹄。多尔衮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跨越明朝坚固的山海关,直逼中原。可见,长城再坚固,不如人心坚固。长城破碎了,可以重新修缮,人心破碎了,江山也就破碎了。  难怪康熙登临长城而慨言道:“自秦筑长城以来,汉、唐、宋亦常修理,其时岂无边患?明末我统大兵长驱直入,诸路瓦解,皆莫能当。可见守国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者是也。朕要昭告天下,永不筑长城,并永传子孙,以德治国!”  康熙之后的清王朝统治者,谨遵祖先的教诲,没有再去修缮长城,却修建了另一座长城,那就是在中国人的心里建立起一座闭关自守,故步自封,作茧自缚帷幕的长城。  然而,世界却在此时对中国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中国闭关自守的一百年期间,西方的工业革命彻底颠覆了传统生产力,经过百年的快速发展,已经远远超越了东方大国。  之后的历史印证了万里长城和国人心中维护传统生产力的防线都无法抵挡来势凶猛的坚船利炮。于是,从海上席卷而来的洪水猛兽第一次让中国人措手不及,长城成了防御的摆设,长城梦就这样彻底破碎了。  古老的万里长城,似盘踞于高山的脊梁上俯视着黎民百姓。它从千年的历史帷幕中走来,历经千年的风霜雪雨走到现代。千年之中有多少王朝从伊始到兴盛再至破败,从鼎盛趋向衰亡,人们并不清楚,只知道它是古人遗留给我们今人的一笔宝贵的财富。  那么,这笔宝贵财富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我以为,长城作为冷兵器时代古代国防的一个巨型的建筑,几千年来经历无数的战火的考验和挑战的洗礼,它代表着的是我们的过去,是我们的祖先用血与泪的铸造而成的古迹。今天的长城,它只不过是一种摆设,一个千年的梦想罢了。  那么,我们从长城这座古迹中又想到什么呢?  我们知道,自有人类以来,不同种族,不同部落,不同国家之间的争端和战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时至今日,我们已经不能利用长城防御外敌入侵的可能,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类已经拥有了现代化战争武器和防御系统,现代战争的空前发达,令世人几乎忘记了长城的实际用途,人们只好将长城提升到精神层面加以弘扬,说它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是中国古代文明的瑰宝。  其实,在我看来,长城只不过是现代人的一个梦,一个让现代人追寻千年的梦,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墟  作为北京旅游不可或缺的圆明园遗址,除了废墟,就只剩下杂草丛生的大片荒地了,游人所合影留念的,仅是大水法前遗留下来的几块残缺的大理石柱,更多的还是对那段屈辱历史发出的阵阵唏嘘。面对废墟,我们能想点什么呢?从废墟中读出来的是一个帝国的没落?还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来自草原的游牧民族,不习惯大明王朝为其准备的高耸宫墙,从踏进紫禁城那一刻起,大清皇帝就开始寻找山水宜人的地方,终于在北京西北方向,距离皇宫二十公里,寻得一处僻静之地。就在这里,清帝国的第二位皇帝——康熙,开始了皇家离宫的修建。  对于大清来说,康熙大帝是帝国的骄傲。他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杀鳌拜,平三藩,收复台湾,剿灭准噶尔之乱,完成前人不可想象的丰功伟绩。大清帝国在他的手里,变得无比强盛,在消灭了所有的对手之后,他感到高处不胜寒,面对深宫后院,他想的更多的是宫外的风景。玄烨也许待腻了紫禁城的高大城墙,也许他想踏遍帝国的山山水水和每一寸土地,所以六下江南,这还不够,他还要将江南园林,全都移植到畅春园,以备时时御赏。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康熙皇帝将畅春园北角的一个园子,赐给了四阿哥胤禛。这个小园子就是后来的圆明园,而四阿哥胤禛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  从此,这个皇家园林,就和大清帝国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在今人的眼里,雍正是一个褒贬参半、冷酷而不近人情的皇帝。圆明园随着雍正的登基,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的修建。大清的第三位帝王昭告天下,圆明园将成为大清帝国的新离宫。  雍正对于圆明园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他倾国力打造圆明园。这似乎与他宵衣旰食,夙夜忧勤的勤政相违背,但为了消减一代帝王的孤寂,他需要一个完全隐秘的私人空间。在圆明园,他蜕变成一个迷恋于游戏的儿童,经常穿戴奇装异服,在园中快乐地嬉戏。可能是沉迷于丹药的缘故,58岁的雍正猝死在圆明园。至今,无人确切地知道他的死因。  同雍正相比,乾隆似乎更加热衷于圆明园的修建。史称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对圆明园岁岁营构,日日修葺,浚水移石,费银千万。他除了对圆明园进行局部增建、改建之外,在东邻新建了长春园,在东南邻并入了绮春园。  十八世纪中期,大清帝国拥有空前的财富,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与一较高下,帝国设立了专门的采办机构,从欧洲购买西洋建筑所需要的各种材料。帝国好像有用不完的钱,采办货物的大船,往来于东方与西方,数年不断。  一个旷古未有、超乎想象的圆明园,在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的修建,最终拥有100多组景观,1000座宫殿。  事实上,清朝的历史悲剧就发生在这个貌似全盛的皇帝身上。在圆明园,自命为“十全老人”的乾隆,完全沉浸在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幻象之中,没有意识到危机就潜伏在乾隆朝强盛的背后,在未来的百年,一场致命的邪火,不可避免地摧毁了这座举世无与伦比的皇家园林。  乾隆试图超越他的祖先康熙所缔造的大清帝国,可是他又违背了先祖的英明决断,似乎他的血液里遗传了爱新觉罗氏最为顽固的基因。由于自负,终于使他错失了一个改变他的家族和整个国家“命运”的机会,使他在面对着一个重要历史转折的时候,仍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帝王而已。这一点,远不如他的先祖康熙。   1792年,英国人马嘠尔尼与乾隆的会面,变成了一次现实与梦幻的尴尬遭遇,就这样,历史机遇与自我陶醉的伟大民族擦肩而过。英国人希望中国将宁波、舟山群岛、天津开放为贸易口岸,遭到乾隆皇帝的一口拒绝,他说:“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   这些话,就连历史老人也听不下去吧?  马噶尔尼在离开中国之际,这个被圆明园的辉煌所感染的英国贵族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大清帝国好比是一艘破烂不堪的头等战舰,它之所以在过去一百五十年中没有沉没,仅仅是由于它的体积和外表。但是,一旦一个没有才干的人在甲板上指挥,那就不会再有纪律和安全了。”   马噶尔尼的话,很快在乾隆的子孙身上得到验证。  乾隆的子孙,谨遵祖训,继续他的幻象。乾隆闭关锁国,嘉庆也闭关锁国;乾隆冷落西洋技术,道光就限制对外贸易。道光之后,清廷只有任人宰割,几乎没有什么作为。  大清帝国走到这一步,与乾隆朝井底观天、夜郎自大,目无他国,满脑子意识,有着必然的逻辑关系。嘉庆在乾隆高大的身影后面,显得有些懦弱,难以应付大清的内忧外患,最后还不明不白地死在承德避暑山庄。  到了道光朝,国力日渐衰弱,但他宁撤“三山”陈设,也不放弃圆明三园的改建和装饰。可是,道光是个更加平庸的皇帝,鸦片战争爆发后,他被来自南方奏折和奏折中的谎言所误导,天真地认为英格兰蛮夷不堪一击,直到英国人打进北京城,才稍稍预感到大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与其说,道光被天下所误,不如说,天下为道光所误。  道光之后,清廷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咸丰是个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昏君。英法联军刚从天津登陆,一开始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大清的虚实而已,而这位中国皇帝,既不抵抗,也不作为,抛下他的臣民和宝座,从圆明园逃到了塞外朔北的承德避暑山庄。就在某个黄昏,英法联军焚烧了圆明园。  原来,清廷所热衷修建的皇家园林,不是为了修心养性,而是一个个的避难场所。咸丰死不足惜,可是他偏偏将一个最有野心的妃子,间接地扶上皇位,而这个女子后来将风雨飘摇的大清巨轮彻底驶入历史泥潭。  咀嚼这段沉甸甸的历史,内心是无法抑制的绞痛,泪眼是难以擦拭的模糊,压抑得让人几近疯狂。试问清廷连一座皇家园林都不能庇护,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一直以来,中国人以四大发明为荣,却长时间止步不前,而西方人却通过学习、掌握中国人的技术,反过来攻打中国人。这算是中国历史的反讥,还是中华民族的宿命?  1861年,雨果写道:“地球的某个地方,曾经有一个世界奇迹,它的名字叫圆明园,它汇集了一个民族几乎是超人类的想象力,难以想象的成果,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尚不为人熟知的杰作,就像在黄昏从欧洲文明地平线上看到的亚洲文明的倩影,你可以去想象一个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仙境般的建筑,那就是圆明园。一天,两个强盗走进圆明园,两个强盗一起毁坏了圆明园。在历史面前,这两个强盗分别叫着法兰西和英格兰。”  雨果所描述的世界奇迹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永远地消失了,后人再也无法从毁灭了的废墟中恢复昔日的辉煌。事实上,雨果所控诉的打着文明幡子的强盗,又岂止法兰西和英格兰?根据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落后的中国,就好比是一块被四分五裂的猎物,注定要成为世界列强的盘中餐。  残阳下,那些被历史遗弃的大理石柱拖着长长的身影,长到了历史的尽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没落王朝的背影。面对废墟,思潮翻滚,我似乎感到一个偌大的民族,化作一位孤苦的历史老人,蜷缩在瓦砾之中,独苍然而涕下。罢了,罢了,过去的历史,就让他过去吧,但有些永远不会因为变成了历史而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
  繁华背后  长江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千年梦想,在孕育了长江流域的广袤和富饶之后,一头扎进了东海。  可知道,长江入海口的最后一条支流,竟是流向当年还是小渔村的上海。这条不起眼的支流名叫黄浦江,她自南而北,将上海分割成浦东和浦西。  黄浦江,在流经浦东陆家嘴时,恰好留下了一个弯道,而这个弯道之后成为举世闻名的外滩文明。  今天,站在北外滩的海湾大厦的顶层,俯瞰黄浦江时,发现夜幕下的上海滩,犹如无数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浦江两岸。  我们今天可以自豪地说,浦东的陆家嘴引领国际时尚,代表着时代的华丽,而浦西的外滩在沉淀了百年的沧桑之后,化作了低调的奢华。它们分别是两段历史的见证。它们就这样隔岸辉映,共同谱写上海的骄傲。  上海无疑是中国的奇迹,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在百年中国的历史舞台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位老上海告诉我,卢湾区有一条著名的商业街,原名霞飞路,是当年法租界时期遗留下来的“东方香榭丽舍”大街,如今已被开发成国际一线品牌云集的淮海路。淮海路横穿黄浦、静安、卢湾和徐汇的黄金通道,是上海的历史和现代有机结合的载体。有了历史的眷顾,淮海路的繁荣是必然的。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繁华的淮海路南面,有一条不知名小路叫兴业路,兴业路上有一幢普通的石库门建筑因富于历史内涵而成为一处圣地。  回顾十九世纪初的旧中国,一再错失工业革命的历史浪潮。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承受着巨大磨难,沦为被历史淘汰的东方弱国。当历史翻到1843年ll月l7日,一个英国人在上海宣布它的开埠,就此揭开上海近百年的租界历史。在上海被迫开埠后的一百年间,帝国主义列强纷纷入侵上海,继英国建立租界之后,美、法也纷纷抢滩上海。  整整一个多世纪以来,上海成了外国侵略者冒险的乐园。无论是末代皇帝和他的遗老遗少们,还是北洋军阀的战败将军,无论是进步人士为逃避政治迫害,还是贩夫走卒、流氓恶棍,都可以在租界获得一席之地。  然而,令后人不愿过多触及的话题是:繁华的上海因为租界,而被世人称之为“十里洋场”。  一百年,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只不过弹指一挥间,却对上海乃至中国历史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如今,我们在叙述上海的百年历史时,“上海租界”四个字是绝对无法绕过的。  近代史上,有多少进步思潮激荡,活跃大江南北,有多少爱国志士为了寻求救国之路来到了上海,他们当中有学习西方资本主义思想技术手段以推动本土改革的,还有引入马克思主义思想意图将本国引向共产主义道路的,然而,不论多少英雄辈出,多少传奇故事的发生,总离不开这个被称之为“东方巴黎”的上海。  从历史发展的轨迹上看,没有上海租界历史,就不可能有上海的存在。我们也不应该忘记,繁华的租界背后,同时也象征着中国近代悲惨不堪的侵略史。即便如此,一个吊诡的历史反讽现象却在这里出现,那就是当初上海若非成为各国的租界区,工商业绝不会这么发达,也不会留下这么多宏伟的西洋建筑。  今天,我们想象一下,默默无闻的小渔村,若非地缘优势,若非历史的巧合,何曾独具今日之非凡?  面对这些见证了上海百年时空所遗留下来的历史建筑物,就像看到了一个人的某个成长阶段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是你记忆里无法被剥离的一部份。  百年租界饱含了百年幸酸。随着岁月的流逝,昔日租界里的风云变幻,早已烟消云散。可那段不该忘却的历史,值得今天的我们去重新审视。诚然,一部上海租界史,就是一部帝国主义侵华史,也是一部中华民族屈辱史,更是一部中华民族的奋斗史。如今我们再次审视它的时候,不可回避它的历史两重性,它留下的不仅是中国人的屈辱和创伤,同时也带来了先进西方经济,文化及城市建设管理。在租界的强力推动下,上海城市规模空前高涨,上海的金融贸易发展迅猛,最终将上海推向远东第一大城市。  租界对于中国人而言,无疑是耻辱的标志,却少有人认识到它积极的一面,如今我们的用历史发展观去看待租界历史时,还会发现那些不满反动统治的中国共产党和社会进步人士,以封建统治权力难以鞭及的“国中之国”为掩护,进行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中共一大会址的选定正是基于此等考虑,这也是历史的抉择。  而今,我站在一大会址的门前反思,却发现租界的形成和发展,固然给中国历史带来深刻的影响,即便有积极的一面,但是,这种被动的挨打和建立在丧权辱国层面上的租界,给予我们可以利用的一面也是极其有限的。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租界是历史赋予上海的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它对中国近代史产生的深远影响,却是客观存在的,绝不是只言片语可以带过,更不能全盘抹杀。所以,我们对租界的认识,不可一味地批判,更不该全盘否定,而是客观地、公正地看待它的历史功过。
  西湖梦  说起杭州西湖,总让人想起: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杭州的西湖远在秦朝时,还是一个和钱塘江相连的小海湾呢?  打开尘封的历史,我们发现早在五代十国,西湖的缔造者吴越王,建杭州新城,筑捍海石塘,降伏钱塘潮,终于把一个江滨小城打造成天下闻名的人间天堂。  然而,我对西湖的第一印象,还是由一首南宋的小诗而起,诗曰: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首诗描写的是宋高宗不顾亡国之恨,南宋朝廷偏安一隅,赵构本人生活奢靡,玩物丧志。以吾之浅见,诗中“醉”字,可以解释为醉生梦死吗?倘若不幸被我言中的话,此刻我眼前的这一湖静水,岂不正是南宋小皇帝曾经丧失意志的地方?  与其说西湖的胜景令宋高宗淡忘亡国的仇恨,不如说,西湖的妩媚断送了南宋的江山;其实也不尽然,在赵构的眼里,江山不就是杭州的西湖吗,哪里还记得什么中原的沦与陷?可见,西湖魅力之大,已经永远超越了任何湖泊山水。  历史记载,这位年轻的南宋皇帝,安于享乐,不理国政,沉迷书法。据说其笔法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神韵,终成书法大师。南宋摊上这样的皇帝,岂有不没落的道理!  既然西湖的阴柔,容易催生“梦死”,那么,不妨寻一处阳刚所在,也好让我们理一理迷乱的头绪。  站在岳王庙前,不禁让我联想起民族英雄和精忠报国。遥想武穆当年,金戈铁马,英雄盖世,岳家军挥师北伐,眼看就要直捣黄龙,谁料西子湖畔南宋小皇帝,竟然寝食不安,连下十二道金牌,措置宋军班师。还朝路上,岳将军仰天长叹:如此,复国无望也!  我发现南宋历史之点点滴滴,犹如西湖之涟漪,令人捉摸不透,又暗藏层层玄机,你我后人又能读懂几何?  此刻,我似乎听到一曲《满江红》正由遥远的时空向我飘来,悠悠唱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词中悲壮之意,带着强烈的亡国之恨,听来热血沸腾,令人肝肠寸断!是啊!历史太过沉重,沉重得让人窒息。不如,让我们抛开一切悲伤和郁闷,静下心来好好体验今日西湖之美丽。  我以为只有抛却一切杂念,才能真正感受西湖的大气,她容纳百川,有大家之风范;而西湖又是秀气的,她柔情似水,又有着小家碧玉似的婉约;西湖更是贵气的,她雍容华贵,有皇家御园的气派。  今天的我们很容易从古代文人的诗篇中领略到西湖的唯美。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苏轼留下的千古绝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原来在苏公的笔下,西湖还可以被渲染成风情万种的美女子!西湖竟是这样的多情,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难怪南宋的高宗皇帝权当西湖是温柔乡了,又如何记得“靖康之耻”和被金人俘去的徽、钦二帝呢?  时至今日,杭州古街仍然保留有当年的韵味,从方裕和、状元馆、高义泰、九芝斋、豫丰祥等这些老店,可见当时的繁荣与奢华。南宋时期的御花园,就是今天的柳浪闻莺。每当烟花三月,柳丝飘舞,曼妙无与伦比;置身其中,可见青翠柳色,可闻婉啭莺鸣。此刻,你我或许就在这人潮之中擦肩而过,然后各奔东西。可是,万人游湖,又有多少人真正读懂了西湖的情怀呢?   有人告诉我: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而能真正独领山水之绝者,世间又有几人呢?  平心而论,我对西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雨湖,为此我对西湖不同季节的绝妙神韵充满无限向往。然而,就西湖而言,不同时节,代表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收获。在这千年美好的湖光,在这美如幻境的雨雾之中,人们似乎见到了当年的那对有情人私定终身的美好瞬间。就在这一刻,你会发现,缘分,有时需要守望一千年,有时,它只在一个瞬间。为了缘分,即使等到两鬓斑白,也绝不轻言放弃!那么,让我告诉你:当现实与梦想纠结在一起时,西湖的晴、西湖的雨、西湖的月,以及西湖的雪,总会有一个让你释放,一个让你绽放。
  大隐隐于苏州  在余秋雨的笔下,苏州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千年老者。一座沉淀了两千五百年历史的文化古城,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值得我们走进她,亲近她,品味她的千年厚重。令后人无比庆幸的是,古老的苏州城至今仍相当完整地保留了众多历史文化传承。予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苏州园林的代表-----拙政园了。
  我有幸于十年前游览拙政园,当然,以我拙劣的眼光,很难一次就能领略其中之精髓,但因为印象深刻,故如今谈起拙政园,依然记忆犹新。  拙政园是一个全方位、多层次的艺术长廊,令游览者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环顾四周,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不论亭台轩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树木的映衬,还是近景远景的层次,绝无欠美伤美之败笔!   其实,拙政园的第一位主人王献臣,却是一个官场失意的苏州人。退隐的御史大夫利用他的晚年,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事业,远比他在官场成就不知要强过多少倍!我们也许不知道王大人,在他任职期间有过什么非凡的政绩,而一个拙政园却可以传承千年,并让我们永远记住建造它的主人。为什么一个  过着隐居生活的王居士,要强过一个入仕为官的王大人?还有为什么古代知识分子对于入仕和出仕总是左右摇摆,祸福难料?这些问题令我们今人在提起它的时候,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史记.伯夷叔齐列传》记载:“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陷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说的是伯夷与叔齐因为与当权者的价值取向不同,隐居山野,靠野果充饥 ,最后连山中的野果都吃不得,只好活活饿死。这是走向极端的一对隐士,是隐士中的另类,后世仿效者,绝也!
  竹林七贤是指魏晋隐士的代表人物,其中不乏大智慧,大胸怀之高人雅士。他们提倡“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生活上不拘礼法,追求清静无为。他们虽然经常相聚竹林,一时把酒欢歌,一时愤世骂俗,可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再次入仕,一旦官场不如意,又隐居起来。所以他们是神隐身不隐,他们是自由穿行于庙堂和村野之间的隐形人。他们的所谓隐居竹林,只是暂时的,并不能完全摆脱世俗的羁绊。与其说,他们是隐士,倒不如说,他们是蓄势待发的行者,一旦时机成熟,或更好的条件和待遇,他们的身份就发生改变。所以竹林七贤只能称之为“半隐”。     陶渊明以一篇《桃花园记》闻名遐迩,然而,世间并无真正的桃花源,桃花源只是他的理想幻境。陶渊明和许多退隐士子一样,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而解绶去职,过起了躬耕自足的田园生活。可是,陶渊明毕竟是没落官宦出身,最后在饥病交困中死去,可见,他的隐居生活是被迫无奈之举,与超然洒脱无关。然而,由于《桃花源记》的影响,不知多少文人步其后尘,过起躬耕田园的隐居生活。这在中国历史上,绝对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社会现象。   由此看来,古代知识分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容不得别人不欣赏他的才能。特别是入仕的知识分子,一旦怀才不遇或政见不同,便萌生退隐之心,就像王献臣,官场失意后,选择在他的家乡修楼种树,过着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于是,一座传世之作-----拙政园就这样诞生了。作为拙政园的第一位主人,他将隐居的家园做到极致,让世人仿效它,却不可以超越它。  古人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却以为在红尘之中持修,如果能做到在尘出尘,在世出世,在俗离俗,这才是真正的大隐真修。正如拙政园,选址苏州城内一闹中取静的偏僻弄堂,是苏州人寄隐于俗的一种睿智。可见,苏州园林作为隐士的最后归宿,不是避祸之所,反而是安享余生的精神圣土了。
  神木遐想  天山神木园,坐落于新疆托木尔峰南侧前山区。她是沙漠中的绿洲,也是戈壁滩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当三月的暖春,已经踏遍江南的山山水水,而天山脚下还是白雪飘曳,与世隔绝。  走进神木园,但见园中万木,苍劲有力,千姿百状:或曲折盘旋,贴地而伸;或单树双果;或独木成林;或匍匐在地,犹如龙蛇之状;或躯干壮硕稳固,枝条随风起舞;或树头与根部相连,分不清根和枝;或树干倒地,又从根部生出新枝,笔直向上,竟成参天大树。  俗话说:树有千年,人无百岁!在这些老树面前,我们除了感叹人生苦短之外,还不得不承认我们人类的脆弱和渺小。可以预见几十年之后,当我们都将化为一抔黄土时,而那些老树一定还傲立在戈壁荒滩,坚守着神木园,永不衰败。  神木园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原,可令人不解的是,在园区入口处,紧挨着一个穆斯林的墓陵群,却给神木园蒙上一层神秘色彩。神木园那形态奇特的植物奇观,就连自然科学都无法解释的,难道与宗教有关?缘于此地独特的地理环境,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穿越千年时空,我似乎看见传说中的伊斯兰阿訇和信徒们,第一次横跨大沙漠,来到神秘的白水之城。两千名信徒,就这样浩浩荡荡,不远万里而来。他们满腔热忱,要将真主的福音,普降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却何曾想到与异教徒陌路相逢,更不曾想到将他们年轻的生命,终结在这一片沙漠荒丘之中,并永远长眠于异国他乡。  曾经的戈壁沙漠,而今巨木成林。面对雪白的林园,面对苍劲的古木,任由思绪游荡在广袤的戈壁滩,游荡就这片充满好奇的雪原世界。  难道传说中的古战场,就是这片沙漠绿洲,就埋在我们的脚下?此刻,我似乎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萦绕周身,感觉到他们就化作眼前这一棵棵参天大树。于是,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幻想到的影像,此刻正浮现在眼前:曾经的不毛之地,曾经的传教士,有说有笑,由远及近,最后消失在茫茫的沙漠之中……  幻想过后,我问自己:宗教是什么?信仰又是什么?为什么成千上万的信徒,甘愿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事实上,我以为就连伊斯兰教徒们所相信的真主.安拉也不会站在那里,据穆罕默德说,只有顺从真主的意志,才能获得完美的来世,一切势力(甚至死亡)都将归顺于其一生的这个人本身也要“归顺”于真主,这样,真主本身——或无论东方对他怎样称呼——不仅存在于万物之中,而为万物之主。  我是个无神论者,无法解释信仰的奥秘,也无法理解朝圣的真正含义,但并不影响我对真主.安拉的猜想。我以为不论信天主也好,信上帝也好,对于人类而言,是一种无知阶段的精神寄托。人类的先祖,由于自身的愚昧,和对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的不可理喻,从而精神上产生一种对美好未来的寄托,于是宗教产生了。  我以为世界三大宗教的初衷,应该是大同小异的,创始阶段的宗教都是教化平民与人为善的,其本意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害处。可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宗教往往被别有用心的少数权势组织和邪恶团伙所利用,将不明真相的教民引入歧途,制造无穷无尽的杀戮和永无休止的心灵毒害。就如同神木园之中埋葬的两千名穆斯林教徒,他们之所以客死异乡,只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两个宗教派别,显而易见,他们是狂热的教徒,更是宗教斗争的牺牲品。当他们走到生命尽头时,就连他们的万能的主也无能为力。可见,宗教和信仰都是虚无飘渺的,是愚弄平民的玩意,说到底就是对人的一种精神控制,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写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宗教究竟要何去何从?历史是无止境的,同样,宗教和人类之间的对话,亦是无止境的。未来将给宗教和他们的信徒带来什么,我们不知道,未来给其他非伊斯兰教带来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当未来走到了2085年的基督学、古兰经学或佛学,或者教会、乌姆玛、僧伽会是什么样子,又有谁知道呢?  然而,我还是希望神木园能给一代又一代的游客留下一点念想,不论是宗教的,还是非宗教的。  此时,再看神木园,只是普通的一片原古森林,一切神秘的宗教外衣已悄然消逝,一切尽归自然,生命必将延续。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神木园能在穆斯林及其宗教力量的呵护下,继续它的存在。
  白杨礼赞  坦言说,当我第一次面对一望无垠的戈壁滩时,内心是震撼的。白雪覆盖下的卡拉麦里山脉,让你一眼望不到边。烟霞笼罩下的北国雪原,白得那样纯洁,透彻,令人安静。  其实,北国风光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凄美而单调。如果不是因为沿途一棵棵已经落了叶的白杨树,我还以为新疆的冬季没有生机,没有树木。  看见白杨树,不禁让我想起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树干通常是丈把高,像加过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像加过工似的,自为一束,绝不旁逸斜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  显然,老先生大声赞美的,不是我眼前这一棵棵褪去叶子,仅剩下单薄枝条的裸皮树,二者感受截然不同!  出于好奇,我对白杨树认真观察了起来。我发现这些白杨树虽然没了叶子,但我清楚地看见每一根树枝都高昂着头,每一棵树干都透着精气,似乎在向天空索求更多的阳光和养分。  我好像明白了茅盾先生的心情,他赞美的一定是白杨树那铮铮傲骨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此时,天空变得愈加朦胧,心随意动,远看白杨,发现“棵棵无声胜有声,枝枝傲骨不媚俗。”  我想我看到的白杨树比起茅盾先生所看到的,虽然季节不同,但更有看头。因为我见到的白杨是褪去树叶的白杨,是生长周期中最艰难的白杨,是毫无雕琢的白杨,也是接近生命极限的白杨,更是值得我去赞美的白杨。  白杨虽然只是平凡的树种,但他却可以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如果你极目远眺,能在零下30度戈壁滩存活的树种,也只有白杨树了。我不得不敬仰它那坚忍不拔的性格和顽强不屈的生命力。  冬天本来是万物凋零的季节,当耀眼的鲜花和妩媚的青草,都消失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唯有名叫白杨的树种,毅然挺立在大西北的戈壁滩,不折不挠地对抗着西北风。  看着前方一排排白杨树,我宛若看见了西北兵团的子弟兵,几十年来默默无闻地守卫着祖国的边疆,耕耘着这片广袤的戈壁沙漠。他们是人类的奇迹。他们顽强地生活在最艰难的环境中,不屈不挠,不骄不躁,不就像白杨树一样具有朴实无华的气质和高尚无私的品格?  想到这里,我开始喜欢上这些草根树了,尽管他们看上去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他们起码能给这冰天雪地增添几分生动和美丽,只要看见他们挺立在那里,他们就是这片土地上不朽的生命。  我似乎明白了,眼前看似平凡的白杨树,却活得不平凡!只要给它一点点土壤,它就能茁壮成长;它并不刻意追逐雨水,也不贪恋阳光;只要给它一点点水分,枝条就会生根发芽;只要不被连根铲除,给它一点宽松的环境,让它自由地呼吸空气,它就会挺拔向上,绝不点头哈腰。  白杨树,无论在何种条件下,它总是挺拔向上的;它不枝不蔓,扎根在贫瘠的土壤里;它随遇而安,与世无争;它是草根一族。由白杨,我想到在我们人类社会中占绝大部分的草根人群,他们所面临的生存环境和生活压力同白杨树是一样的。他们虽然艰难,但活得有骨气,他们和白杨一样具有不屈不挠的白杨精神。  如今的新疆,是淘金者的天堂。愈来愈多的外乡人蜂拥而至,来到这片荒漠之地,开始他们的创业之路。他们当中有我认识的一些人,就如同冬天里的白杨树,经受天寒地冻,经受风吹雨打,但是,他们坚持下来了,顽强地生存下来了,他们是这片土地的开拓者。  我想他们之所以能够成功,靠的绝不是运气,而是一如既往的必胜信念和顽强拼搏的精神。他们一路走来,不放弃,不气馁,如同扎根在戈壁滩的一棵棵白杨树,一天天地茁壮成长。  我敬佩那些自强不息的创业者,在新的历史机遇面前,他们披荆斩棘,荒漠开垦,用他们的勤劳和智慧,硬生生把一片片贫瘠的戈壁滩变一片片绿洲。  我相信,当我再次踏进这片土地时,迎接我的,一定是一个春暖花开、繁花似锦的北国乐园。在这里,我要大声地赞美白杨树;我更要赞美那些不畏艰难,勇于开拓进取的外乡人。
  石库门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李守白先生的一幅《石库门》重彩画,虽然只是简单的生活场景,定格的只是几个寻常人物的瞬间面容,看起来也只是淡淡的、不起眼的小日子,小感觉,可是一旦入画,却是那样的自然、直接,让我一下子喜欢上石库门文化。  画作《石库门》所展现的是老上海曾经的风光、石库门弄堂文化及江南人文的迷人风情。  李画家以一个古迹斑驳的石库门作为背景,在石库门的门口画一个身穿翠花旗袍的上海女人,她神情优雅地斜躺在竹椅上,显然处于小睡状态;在她的旁边是一副摇篮,摇篮上仰卧着一个小婴儿,手里还抓着一个拨浪鼓;画面的上部分画的却是女人的梦境,她和女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转头留意放风筝的两个儿童。  整幅画看上去艳丽重彩,人物、景物虚实得当,从中可以看出画家对于生活细节的精雕细琢,完全溶入画中,让人对石库门独特的江南风情产生无限遐想。  石库门是上海的地方特色民宅,有着江南传统二层楼的三合院或四合院的形式,进门就是一小天井,天井后为客厅,之后又一天井,后天井是灶台和后门,天井和客厅两侧是左右厢房,一楼灶台间的上面是“亭子间”,再往上就是晒台了。  石库门在总体上,采用的联排式布局,外墙细部有西洋建筑的雕花图案,以石头做成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为门扇。  若想感受原滋原味的石库门历史和石库门文化的话,非泰康路的“田子坊”莫属。田子坊位于上海市中心,毗邻徐家汇商业圈。田子坊是特定历史下产生的建筑群,现如今已被开发成老上海风情的商业街,但基本上保留了石库门的原始风貌。  徜徉在田子坊的弄堂之中,你会发现一砖一瓦,皆留下了深深的历史记忆和时代烙印。田子坊内的小弄堂,纵横交错,连接着一排排、一座座的石库门古民宅。这里无疑是上海最值得怀古的地方。  假如你沿着青砖小路,探寻历史的足迹,你会在不经意间眼前多出一块空地来,疏疏落落地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却早已坐满了人,一瞥之下,竟然是外国人居多,他们极为悠闲,与环境极为融洽。  我以为外国人之所以钟情于田子坊的理由,正是因为这里代表了旧上海的记忆和风情。置身其中,任凭那迷离的灯光和那若隐若无的背景音乐,一同演绎婀娜多姿、妩媚诱人的夜上海。  我以为带有中西合璧建筑风格的石库门,是历史的产物,也是上海的见证,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保护,然而,随着城市建设的推进,越来越多的石库门旧址被推平。如今,石库门民宅,在上海已经很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漂亮的高楼洋房。  好在上海的有识之士,已经开始着手保护那些石库门建筑。作为上海旧城改造最为成功的案例,莫过于新天地商业广场。新天地很好地保留和再现了上海石库门的建筑风貌,成为了上海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是,新天地毕竟是一个商业模式下的房地产项目,再现的只不过是石库门虚假的外观,其实石库门的内部五脏六腑均被掏空。  可见,曾经生活在石库门的主人是幸运的,是令人羡慕的。现如今,这里的左邻右舍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石库门的空壳,供游人观赏。曾经的群居生活,曾经的相濡以沫,都已成为历史。邻里们随着城市的拆迁,都已散开去了,有的搬到崭新的小区,有的远离城区,却很少聚在一起,随之而来的是,老邻居被新邻里代替。新楼房就像一个个鸟笼,将人与人之间相互交流的空间强行隔开,各自躲进私密的房子里。于是,老邻居随着时间地流逝渐渐地淡忘了,至于新邻居,可能老死都不相往来。  我不知道这是城市的一种进步,还是退步?  如果从现代化高级楼房和优美的室外景观来看,无疑是进步了,但人类还有更深一层的需求,那就是渴望一种邻里和睦、合家欢乐的关系。就现代社区而言,已经回不到四合院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了。  那么,建筑的真谛到底是什么呢?建筑除了遮风避雨之外,难道只剩下封闭的空间,刻意将人和人之间的情感隔离?我看到的现代建筑是一个打造完全私密的个人空间,不仅是家庭与家庭之间,就是同一个家庭,也可能习惯隔离而淡漠。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现代建筑的进步,还是现代建筑的悲哀?  此时此刻,我却想到了永定土楼。永定人以一座圆形土楼向全世界诠释了什么才是宜居建筑!我们的先人早已将环保,低碳溶入他们的建筑之中,在这一基础上再建立一个互助友爱,和谐社区的典范。现代人只能仰视它,却无法超越它。  那是永定土楼的骄傲,也是永定土楼对现代建筑的一种深深的嘲笑!  那么,就建筑本身而言,像石库门这样的老建筑,可以推倒重建,然而,人的情结,特别是维系邻里间的那条纽带,一旦失去了,就将永远失去。说到这里,我不禁要问:建造“以人为本”的宜居空间,我们还要走多远?  走出石库门,我的思绪依然无法从石库门的情结中解脱出来。大城市的繁华背后,留下的却是文化的嗟叹。  李守白画中的石库门风情和它的主人形象深深地印记在我的脑海中。对于画作中的一个情景、几个人物、几样摆设,只是一篇故事,一段回忆,一个时空。在我看来,石库门更像一双少女的眼神,可能瞬间就能勾起你我一段年少的回忆……
  苏州河  有人说:苏州河是一条沉淀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往事、传说和所有的垃圾的河。这么说,也许是因为苏州河是上海成长的根源。在这条母亲河面前,平民和富豪可以不分彼此,共饮一河之水;也许是因为苏州河太长了,长到了太湖的瓜泾口;也许还是因为苏州河太悠久了,悠久到一千多年前的三国东吴,所以才留下沉甸甸的历史厚重。  我甚至以为没有苏州河的上海,就不是现在的上海;或者说上海百年繁华的背后,一个重要因素正是由于上海有一条贯穿东西百余里的城市内河。  苏州河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源于我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总也离不开苏州河的情结。1996年的上海正在酝酿一场史无前例的建设大潮,浦东浦西同时开发,苏州河两岸变成了建筑工地。我工作的地方是离苏州河不远的四川北路,每天上下班都要横跨4个区,沿苏州河边上的小路来回穿梭。那时候,我眼中的苏州河是一条又黑又脏的臭水沟,甚至于你都不愿多看她一眼。记得当时苏州河的桥梁并不多,公交车和出租车常常绕着河边缓缓蠕动,由于交通堵塞,还时不时要停靠在苏州河边上,你的目光也许不情愿地从苏州河上移开,或许干脆就视而不见,但无论怎样,你都绕不开苏州河对你的影响。  曾经有一位老上海告诉我:“几十年以前,上海人还是通过摆渡船横跨苏州河两岸的。那个时间,苏州河上的桥梁少之又少,两岸的交通极不便利。”  如果真要列举苏州河上的桥梁的话,就不得不提到外白渡桥了。外白渡桥位于苏州河与黄浦江的汇合处,是一座用钢架结构下承式连接的上海市区最大的钢铁桥,以它为界,东边是黄浦江,西边是苏州河。这样独特的一座桥梁没有理由不被载入史册。  历史就这么在它的脚下交汇碰撞,并拍打出一个又一个浪花,然后,悄悄地消失在平静的河面上。外白渡桥将昨天和今天的接力延伸到明天,与外滩众多传世建筑一同成为外滩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我相信第一次来到上海的游客,一定会被外滩那一排独具西洋风格的建筑群所吸引,并不在意苏州河沿岸那些并不起眼的百年建筑。要想了解那些富有历史内涵的河景建筑,也只有那些停留于上海,并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才有可能发现她所存在的价值。  可以说百年上海,就是百年租界的上海。经历上海百年变迁的苏州河,自然也就见证了上海的荣辱兴衰。  在今天的上海人眼里,苏州河代表的是上海的海派文化,传承一代又一代的上海人,所以,苏州河对于上海人来说,还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作为上海的母亲河,苏州河沉淀了太多的传说和故事,也许就有一个故事讲述的是你我和苏州河的往事,当然也离不开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假如你愿意沿着苏州河溯流而上,就会发现蜿蜒流淌的苏州河水,犹如跳动的历史脉搏,她从历史长河中款款走来,告诉世人,这里才是上海的起点。  作为上海的母亲河,她是一条贯穿上海浦西的城市内河,西起太湖瓜泾口,东连黄浦江,全长 125公里,穿越江南,流经吴江苏州昆山,并贯穿浦西各区,最后注入黄浦江。  正因为苏州河是上海通往江苏南部主要交通线和上海市区重要航道,加之上海独特的地理位置,所以,上世纪初,世界列强才纷纷登陆上海滩,在黄浦江的外滩建起了各具特色的高楼大厦,使这里成为西方资本登陆上海、登陆中国的基地。与此同时,苏州河作为生产原料和廉价劳动力来源的黄金水道,两岸先后建起了大量仓库、码头以及棉纺、粮食加工、造纸、化工、制药等行业的工厂和作坊,并聚集了大量的劳动者和居民。  随着上海城市的高速发展,使苏州河日甚一日地被两岸的社会经济构造所笼罩,也使苏州河在不息的流淌之中,逐渐失去了她的自然本色。苏州河成为了上海排放工业污水和生活废水的通道。延续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苏州河的水质极度恶化,变成一条脏黑臭的污河。苏州河的黑臭,无疑是上海的耻辱。七八十年代上海人只要一提起苏州河就无法掩饰内心的苦楚与无奈。  当我们反思,一条城市内河治理的好坏是否代表了一座城市的文明程度的时候,才逐渐明白城市建设不是一味的摄取和不计后果的无序开发。苏州河就像一位无私奉献的母亲,对上海这座城市倾注了她全部的深情和厚爱。  今天,应该是对苏州河给予呵护的时候了。  然而,百年形成的河底淤泥和对原生态的严重破坏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必须经过不间断地科学的有效的治理,才有可能使苏州河真正地脱胎换骨,还原她的自然面貌。经过上海市几届政府的努力,在上海市有关部门的通力协作下,今天,我们怀着对苏州河的敬仰和无限的感激之情,沿苏州河逆流而上,发现昔日黑臭难堪的情景早已不复存在,苏州河在烟雨中,重现久违的灵秀,夕照下花草妩媚,河水荡漾,鱼儿欢畅,两岸鸟鸣不断,不禁感慨万千。
  崇明随笔  在我的记忆中,上海仲秋多雨季,今年也不例外。由于腻味了上海的烦杂和喧闹,我们决定前往一江之隔的崇明岛寻求一方清静。  刚踏上崇明这块土地,一股绿意迎面扑来,顿时让久居都市的浮躁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当晚,我们入住东平森林酒店以观秋月,却因秋雨不绝,只好闭门不出。即便如此,我们依然可以想象夜幕下的森林公园,月光如水,润物无声。如果不是远处几盏灯光闪耀,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崇明与上海相比,感觉秋意更加浓郁。绿意包围下的小岛,饱含花草之香和乡村泥土气息,如诗意一般扩散开来,惬意而清新,也只有留宿于森林的游人,才能真正体会。  假以余晖,远看天水相连,一派朦胧景象。依稀可见窗外几棵水杉树的针叶上,残留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垂露,一阵秋风过后,又纷纷滴落。  雨中的崇明岛是这般寂静,可以清晰地听见蛙声,蛐蛐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声,它们仿佛也在欢庆中秋之夜。此刻,是那么得自然,一切都遵照秋的意愿按部就班。  雨停了,面对柔光似水的静夜浅月,倾听自然之声,让人陶醉。我想生活本来就是从点点滴滴的小细节、小场景中收集幸福指数,到了某一天把它堆积在一起,然后慢慢享受余生,就像这个中秋之夜,我难以捕捉月亮的光影,但我没有失去欣赏另一番秋韵的心情,不也是别样的赏秋心境吗?  第二天醒来时,见天色大亮,虫鸟之声,从窗外飘来,越叫越欢。我顺着天籁之声走进森林公园,见林竹茂盛,桂花飘香,野趣盎然。  公园小路两旁多是水杉树,树木已经长得很高了,推断应该有四、五十年的树龄了吧?这些水杉树排列极为整齐,间隔也基本相同。我问了护林的农友,才知道那是六十年代知青留给大自然的杰作。  说到知青,我不禁感叹时光如梭,岁月无情。  森林的中央便是“知青广场”。广场入口处的大理石上雕刻有“知青不悔”四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年代留下的烙印。知青墙是崇明人民为纪念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生活和工作在崇明的22万上海知青特意建造的。红色的整体雕塑由一男一女两个形体组合而成,象征着曾经在崇明岛上挥泪流汗、艰苦奋斗过的上海知青。红色代表火红的年代,三级台阶和女青年的三缕长发喻指老三届和小三届。石碑上“青春无悔”四个大字道出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知青们的共同心声。  现在的我们实在无法理解当年毛主席的一句话竟然改变了一代青年人的命运。在那火红的年代,成千上万的知青热情高涨,他们奔赴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将他们的全部青春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  也就是在四十年前的今天,他们将盐碱荒滩,垦拓成一片希望的田野,留下了深深的时代烙印。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感谢当年的建设者,为我们留下了这一大片醉人的绿色森林。  而今,我们忙里偷闲,享受着清新无比的大自然气息,同时感恩知青们留下的绿色馈赠。此刻,我仿佛抛却了一切烦恼,找回了自然本我。在归来的路上,没有孤独,没有彷徨,而是怀着秋的叮嘱,满载而归。
  霍山现象  我迷恋霍山,不单是因为霍山的巍巍青山和那条奔流不息的淠河之水,而是大别山脚下藏龙卧虎的传奇。  霍山人三十年的艰辛创业,换来今天的辉煌成就,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道得明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天意总是惠及那些勤劳、勤奋的人。  所谓一分耕耘,一定有一分收获。  霍山是一个位于安徽省六安市大别山脚下的贫困县,由于地处皖西腹地,过去交通极为不便,而且当地资源缺乏,周边没有赖以生存的商业环境。尽管如此,霍山人没有在困难面前止步不前,而是想方设法以求改变现状。  现如今,当你走进这座县城,亲眼目睹这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你一定会问:“这样一个贫困县,凭什么横空出世数量众多的商业精英?”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多年来,深入当地的多家民营企业,并有幸接触到当地的企业家,了解他们的生活,领略他们的工作作风。每一次到霍山,我都带着同样的疑问,请教当地民营企业CEO。可是,他们总是一语带过,或者笑而不答。直到此次霍山之行,暗下决心,一定探个明白。几番周折,总算有了收获。  在这里,且让我说一说切身感受。  大别山地势险要,山路蜿蜒曲折,当年,这里就是刘邓大军的革命根据地。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国家的战略部署,在大别山偏僻山区,秘密建造多家兵工厂,到了八十年代初期,由于国家战略调整,这些深山老林的兵工厂已经不适合现代军备的需要,多数改制成民营的铸造企业,这就是当地铸造业的雏形。  了解了霍山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就不难解读发生在霍山这片土地上的传奇故事。  正是由于历史的缘故,让霍山人比周边的县市提前十年摸索到什么是工业,什么是工厂?更值得一提的是相当一部分霍山人敢于弃农从工,兴办工厂。八十年代初期争当工人的现象在霍山,就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之后十年,最先发展起来的霍山小企业经过市场竞争的阵痛,经过优胜劣汰的破产整合,经过凤凰涅槃的生死考验,沉淀下来的企业演变为现在的二十多家集团公司。这些集团公司的经营项目涉及绿色农业、红色旅游、植桑养蚕、服装家纺、白酒饮料、玻璃彩印、精密铸造、竹木家具、照明灯具等等。时至今日,经营规模达50亿以上的民营企业竟不再少数,令人不得不佩服霍山人的胆略和睿智!  翻开霍山的发展史,我们不难看到霍山工业的发展和当地的政府战略支持是密切相关的。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当地的县委,县政府,政见一致,政策连续多年不变。他们审时度势,在历史的特定时期,适时提出了具有长远战略口号:“无工不富,以工兴县”。这一倾向性的政策指导,影响着霍山之后三十年的经济面貌。八十年代初期,当周边的县城还在努力把农民牢牢绑在土地上的时候,霍山县的县委书记已经带领当地的小企业家们,红红火火地办起工业加工厂,争当改革开放的排头兵。  今天的霍山,是历史的沉淀,是一代又一代人努力的结果。勤劳智慧的霍山人抓住机遇,勇往直前,争当时代弄潮儿,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今天。当然,霍山今天的辉煌有我们看不到的背后艰辛。霍山企业的发展壮大和全国沿海企业一样经历过阵痛,大部分企业在经济潮流中破产了,余下的企业只能摸索着前进。他们在地方政府的带领下,以小搏大,经过资源整合,经营创新,逐渐做大做强。  他们可贵就可贵在,善于引进来,敢于走出去。为了霍山的明天,他们中的一部分企业又带头走出了大别山,向着新一轮的经济浪潮择机勃发。  霍山人坚持不懈的品格和艰苦创业的精神是令人钦佩的。正如当地的一位企业家说的:“因为我们贫困,所以我们勤奋。”  是的,中国人历来就能穷则思变,坚信勤能补拙,天道酬勤。霍山三十年经济的发展,犹如异军突起,终于成为大别山脚下一颗璀璨的明珠。纵观霍山的发展历程无疑是中国改革开发三十年的缩影。  走出大别山,感觉时光如水,奔涌而过,我可以看清自己的渺小,在谨慎、努力、执着而不卑微的霍山人面前,我的虚泡浮华被打回了原形。  我认为,霍山的传奇不是偶然的,是几代人努力的必然结果。由此可见,农村走向富裕并不是一句空话,农村只有不懈努力,择机发展经济,才能有机会走向富裕。  霍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霍山现象告诉我们,自身基础的落后,不能作为我们持续贫困的借口,不能作为我们不思上进的理由;霍山现象还告诉我们,人生不必像一粒钢珠撑起庞大身躯的陀螺,需要皮鞭不停地抽打,才能在脚上头下的飞速旋转中保持平衡,而是倒一个个儿,把自己安放成一座金字塔,身边才不会是干枯的沙漠,而是清溪流水,芳草鲜美,有夕照,有落英,当然还有强大的经济作为支撑。 
  渔舟唱晚话三都  春到天湖青山黛,乘风踏浪听雁声。  渔舟唱晚星点灯,海螺姑娘今无恙?  辛卯初春,正值风和日丽,万物复苏,忙碌了一年的农户们,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过一个喜庆祥和的春节。宁德小城,虽地偏路远,节日气氛却十分浓郁。 大年初三,有朋自远方来,相约三都海岛。  三都澳位于东海之滨的闽东入海口,是中国黄金沿海线当中一段尚未开发的处女地。长期以来,这片海域由于历史种种原因,至今鲜为人知。 据资料介绍,三都澳下分三都岛、青山岛、斗帽岛、白匏岛、鸡公山等5个独立岛和1个城澳半岛、14个屿、17个礁、5处滩涂以及官井洋、复鼎洋组成。其中斗帽岛地处三都澳咽喉口,在地图上是三都澳入海口边上飘浮的一个袖珍小岛。而今,我们要亲自去领略一下她的不寻常。  从礁头码头出发到斗帽山,不足七海里的路程,这对于一艘快艇来说,并非难事。我们登上快艇,一路破浪前击,身后甩下一条长弧的浪花。只见前方海面,飘浮白物,如繁星点点,恰似排兵布阵。我正疑问,前方哪有航线可走?快艇很快就在网箱间的狭道之中左右穿梭,颇有一番惊险。  海上行程,可算有惊无险,收获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情。海面上,不时看见成群结队的大雁,或一字排开,或贴水而飞,忽远忽近,来回穿行,好不自在。就在我们不经意间,又有三五只海鸥,从眼前掠过。海鸥飞行很有特点,上下斜插,速度极快,体态舒展,英姿飒爽,酷似孤胆英雄。  不知不觉间,快艇就穿过海带养殖区,与东北方向的万倾海线大黄鱼养殖基地擦边而过。前方就是被当地人戏称为“水上布达拉宫”的斗帽山。  快艇徐徐靠岸,我们弃船登岛,顿觉脚下轻松了许多。但见,岸边花岗岩岩石由于长年累月受到雷霆万钧的海浪冲刷、侵蚀,形成了千姿百态的海蚀地貌景观,不觉惊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斗帽岛,面积不足1平方公里,实在袖珍得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因为小岛袖珍而小瞧了她。斗帽山虽小,却是五水归流,潮音天成的岛屿。岛上有七座山冈呈北斗之状,枢、璇、玑、权、玉衡、开阳、摇光其形如勺如柄,斗之名得以生。海上观岛,中高边低呈帽形,因此又称斗帽。据传因岛上曾祀奉北斗七星和紫微、勾陈星君之母——斗姥娘娘,又名斗姥岛。  站在斗帽山的螺壳岩上,眺望官井洋。但见官井洋一带风平浪静,水波潋滟,尽收眼底。官井洋是三都澳内唯一含淡水的水域。  据《宁德县志》记载:“官井洋底有井,井源远自浙东龙泉来,流经斜滩载首松潭境。”茫茫大海中,怎么会有一圈淡水?难道是上天的恩赐!当地传说玉皇大帝有次出巡路过东海海面,不慎丢落玉带,于是玉带所绕圈内的水都成了淡水,故名“官井洋”。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我宁可相信那些神话传说了!  官井洋一带海域已是世界八大黄鱼产卵场中目前唯一保护下来的一个。这里是淡水和海水交接处,所产的大黄鱼色佳味美。如今,官井洋是万倾海水养殖基地,渔排林立,海上住家,海上酒家,海上医疗站,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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