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闷一个人人,想结识新朋友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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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双性人
作者:&& 更新时间: 10:56&& 阅读最新章节
重生后校园生活 分卷阅读本卷共0字梦中的大学生活,如戏。
第二十章&第二一章&第二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四章&第二五章&第二六章&第二七章&第二八章&第二九章&第三零章&第三一章&第三二章&第三三章&第三四章&第三四(二)&第三四(三)&第三四(四)&第三四(五)&第三四(六)&第三四(七)&第三四(八)&第三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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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朋友推荐 |一生不可自决全文阅读-考拉-一生不可自决-星月书吧
一生不可自决
&&&&滨城。&&&&尽管理论上已经进入北半球的秋天了,可对于这座南方的小城而言,四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天气依旧潮闷着,人们只好躲进各种各样的空调里消极的抵抗着。&&&&城里一条小江蜿蜒而过,滨江路上的“燃点”KTV生意也一如往常的火爆着,包房里挤满了形形**的红男绿女,在嘶吼中发泄着过余的荷尔蒙。&&&&A8房里,一群人在猜拳喝酒,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拿着话筒无聊的唱着:“……谁个又会并没欠缺,曾心爱的为何分别,和不爱的年年月月,一生不可自决……”&&&&这时,男人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不熟悉的号码,还是外地的,多半是打错了,没心情搭理,便挂掉,继续唱歌,“仍然愿一生一世的欠缺……”手机再次震起来,再挂掉,再震,看来对方比他更执着,皱皱眉头,男人放下话筒,走到门外。&&&&门关上了,喧嚣似乎也一下子被隔得好远。&&&&“喂……”男人摁下接听键,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如果是对方打错了电话就趁机臭骂他一番,今天刚刚才被老板狠批了一顿,正愁没处出气呢。&&&&“喂,是阿土吧,猜猜我是谁?”&&&&名字倒没说错,而且这是熟朋友才知道的名字,看来不是打错电话,不过那声音,甜甜柔柔的女声,让他有些疑惑。看那个号码的区号,该是江城打来的吧,那是他读大学的城市,倒是还有几个当地的朋友,但应该都是男生吧,难道是他们授意的一个玩笑?可他又隐隐感到那股甜甜柔柔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唉,又在幻想了,男人拍拍头,思绪再次回到手机上,因为对方又在继续发难了。&&&&“没猜出来?唉,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记得我了,我是分分。”&&&&轰……男人顿觉思想一片麻痹,刚刚还以为是幻想的“难道”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实,这让他一下子没回过神,半晌说不出话来。&&&&对方似乎有些急了,“晕哦,老大,你不会真的把我给忘了吧?我-是-分-分!”&&&&是她!他的直觉没有骗他,就是那种声音,那种感觉,男人猛的醒转过来,用最大的声音对着手机吼道:“哦,你等等,我这里太吵,一会儿打给你。”&&&&对分别快十年的朋友而言,这确实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男人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房间,以自罚三杯的代价跟朋友们告了假。&&&&离开“燃点”,男人走在新建的滨江路上,感觉进入到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入夜的江风习习拂过,发丝有些乱了,在额前纠缠着,星星很少的几颗,孤单单的缀在夜幕中,却也是亮亮的,象遗世孤傲的碎钻,偶尔一声汽笛奏响在江面,衬着华灯初上的倒影,他第一次觉得这城市还有如此精致的一面。&&&&这时男人感觉到手上有些炽热,从接完那通电话后,手机就一直这样被他紧紧攥在手上,没有放松过,因为攥得太紧,手机已经有些发烫了。&&&&男人怔怔地望着那小小的MOTO,九年了,跟她彼此失去联系九年了,当初分别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所以只是潇洒的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尽管后来依稀有些后悔应该留下她的通信地址却也悔之晚矣,不敢多想,以为永远是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梦了,没想到却奇迹般的突然被唤醒。&&&&趴在江畔的栏杆上,男人仍感觉恍如一梦,自己的联系方式一换再换,多年前的好友同学仅有几个还在保持着联系,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可能找到自己?&&&&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始终萦绕在男人身边,象梦魇般挥之不去。还是天气太热,原本就是一场美梦?却舍不得醒。&&&&所以他没有很快的回拨刚刚那个号码,思绪却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有些倒霉忙乱的圣诞节,回到了他青涩狂放的男生时代。
&&&&“叮铃……”&&&&终于捱到下课了,要不是临近期末担心再上演“考场现形记”,才懒得来这教室一趟,有这功夫躺在宿舍床上跟周公聊聊也好嘛。刚才上课的时候,同桌的晓林还在悄悄打趣他,说他是来教室作年终视察的。哎,谁规定幸福的长假之前非得经历一场如此痛苦的磨难啊……&&&&阿土收拾好书本,嘴里嘟嘟囔囔着刚想往外走,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完了完了,“孔雀”来了。&&&&“孔雀”并不姓孔,只是因为成绩不错,长得也不算太差,兼之是班长,时常自我感觉比较良好,大家私下里都说她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孔雀”的雅号就这么不胫而走,其本名倒是几乎很少有人提起了。&&&&“孔雀”虽然有些自恋,但作为一班之长,责任感倒是挺强的,尤其对待阿土这类的“弱势群体”,更是逮着机会就鞠躬尽瘁,苦口婆心。&&&&阿土一见到她,头立即大了两倍,咳,今天真是衰透了,出门没看黄历,保不准下午约了去邻校踢球也多半凶多吉少。没等他转过更多的念头,已经感到了那道悲天悯人济世救民般的眼光如佛光普照,直照到他头皮发麻,只得收回已迈出的那四分之三条腿,老老实实的重新坐了下来。&&&&“昨天下午的测量课和晚自习你都没来吧,还有前天的……”“课外辅导”正式开始。&&&&阿土掏掏耳朵,无聊而无奈的坐着,怎么这板凳像是有针扎啊?刚才上课也没这么难受。&&&&“快考试了,你也该紧张起来准备复习了,要不又像上学期那样挂几科红灯,这是这学期测量、高数、结构力学的笔记,重点的地方我已经做上标记了,还有……”谁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单单一个“孔雀”起码就值两千只。&&&&阿土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理科学校里应该是女生吃香啊,他又是在哪积的德啊,可惜他一见女生就烦,无福消受美人恩,换阿风那小子知道又该嫉妒得牙痒痒的了吧?偏他昨晚酣战去了,这会儿恐怕还没下火线吧!&&&&一边神游着,一边思量着看今天这阵势短时间是别想脱身了,不行,还是得用老办法。&&&&“哎哟,报告班长,人有三急,肚子好痛,得去厕所,您老先等等,回来再继续聆听教诲啊……”阿土说完,捂着肚子拔腿就要开溜。&&&&“等等……”&&&&啊?这招也不管用啦?还是用了太多次该换新的了?阿土脸上的苦相可不是装的,如假包换。&&&&“有你一封信,内详的。”“孔雀”递给他的时候,好像眨了眨眼睛。&&&&阿土可没心情去理会那眼神的含义,也懒得管他什么内详不内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一把抓过那东西,往书里胡乱一塞,扔下一句“谢谢”,转眼就没了背影。&&&&回到“无聊斋”,书本一下子扔到桌上,一个淡淡的东西轻飘飘的飘啊飘啊飘到阿土脚下,捡起来,原来是刚才那封所谓的“内详”。&&&&横竖无聊,阿土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仔细研究那个信封,淡蓝色的,字迹不算娟秀,却一眼就能看出是女生寄来的。&&&&这可奇怪了,不止奇怪,简直就是奇迹! 阿土一是太懒,从不爱写信,就算家书也是答个“好”字算数,为此没少被老爸老妈骂;二是他从不与女生打交道,总嫌女生扭扭捏捏的麻烦,从小到大也从没带过任何女生回家串串门子什么的,大家都说他是绝缘体了,他也不急,整日就跟哥们几个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这样的人,居然有女生给他写信,还是“内详”。在那个时候,很多不方便落款的信,寄信人地址一栏才写“内详”,难怪刚才“孔雀”特别注解了一下,眼神且有些暧昧,这的确是个比较敏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词。&&&&会是谁呢?平时他懒懒的,从不爱动脑,今天算是被勾起好奇心了吧,可想破了头也没结论,就像考试时遇到不会做的题任给再多时间也是白搭。&&&&哎,不想了,最直接的办法,撕开吧。&&&&“阿土:&&&&你好。&&&&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朋友都说我是一个活在幻想里的女孩,很希望在象牙塔内结识更多谈得来的朋友,所以才借助了电波的力量。&&&&没想到一下子收到很多朋友的热情回应,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少少的满足虚荣心吧。&&&&其中你的来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感觉你是一个很亲切很真实,又略带点幽默与玩世不恭的大哥哥(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肉麻吧,呵呵),真的,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可亲可近可信任的邻家大哥哥,不过还是决定叫你阿土,感觉更实在一点。&&&&朋友的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吧,我一贯凭自己的直觉行事,这次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会成为朋友,希望它没骗我。&&&&分分”&&&&没看信之前,阿土已经晕头转向了,看完信之后,他更是一头雾水。&&&&电台交友倒隐约知道有这玩意儿,同房的晓林每晚必听,偶尔阿土没出去瞎晃悠缩在宿舍里修身养性睡大觉的时候,也被迫听到一些,都是些无聊人的无聊事嘛,也从没在意过,给人回信?他做梦也没想过,有那功夫还不如做无聊的测量习题了,更别提给素昧平生的女生写信要求交友。说给阿风听一定吓掉他大牙,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冤!真冤!阿土觉得头晕晕的,哎,难得一个圣诞节却被一封莫须有的信弄得头晕脑涨、没了头脑,这可不是他的作风,算了,懒得去理,直接扔垃圾桶得了。&&&&他抓起信来,正待揉碎,不知为什么,终究又下不了手,或是信纸比较精致吧,阿土顺手又把它塞回书里,便穿好球鞋出门了。
&&&&一场球踢下来,果然输了。输在最后一刻。&&&&不知怎的,阿土今天总不在状态,好几次临门一脚明明就势在必得的,却总是有些恍惚的差之毫厘,被明仔逮着骂了他几次。&&&&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是遇见“孔雀”必定倒霉?咳,下次该改叫她“尼姑”好了,“一见尼姑,逢球必输”。又或者是那封来路不明的信?&&&&看来这个圣诞节还真撞了邪,诸事不顺。但愿晚上的聚会能有趣一点儿,以圣诞的名义跟哥们好好喝喝解解霉运,要把阿风喝倒就最好了。想到这里,阿土总算心里又暗自来了劲头。&&&&阿风是睡在阿土上铺的兄弟,中学时就在一块儿踢球,算起来也有好几年的交情了,想在又考进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住进同一间寝室,还真是缘分不浅,加之臭味相投,两人就差没穿连裆裤了,唯一不同的是阿风以前语文不错,偶尔也掉几句书包让阿土的大牙酸一酸。&&&&再加上其他几个同样来自滨城的老乡团,他们一起玩电动、打台球、灌啤酒、踢球、吼卡拉ok,逃课是家常便饭,通常也就在考试前夕去打打考勤,一群典型的进入大学就万事大吉疯狂作乐的混世派。&&&&学校周围吃喝玩乐的场所都是“滨城帮”的据点,老板们跟他们都混熟了,见到他们总是笑逐颜开亲热的打招呼,是啊,大学生拿着父母的钱都不当钱用,尤其这种混世派,他们的钱最是好赚,看见他们进店就等于看见花枝招展的钞票源源不断的走进了自己荷包,哪有不把老脸笑烂的道理。&&&&照老规矩,一行人坐定后,叫来一箱啤酒,每人三瓶“责任田”下肚再进入“**”社会,轮流坐庄、分阵猜拳……&&&&一切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是阿风今天看来不太对劲,目光闪烁,好几次好像话到了嘴边又活生生咽了回去。&&&&这可有点反常,阿土想着,别是这小子想要恋爱了吧?他们一帮哥们一早就说好,大学四年只管疯玩,不许恋爱,一经发现,坚决镇压,前几天明仔悄悄跟一个女生约会,被告密后硬是被他们生生拆散,害得明仔的初恋还没萌芽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至今还郁闷着耿耿于怀,所以今天踢球才逮着机会趁机骂他以泄私愤。别是阿风也这样了吧?&&&&好歹几年的兄弟,这种事儿处理要趁早。于是阿土趁上厕所的空儿,把阿风拉到一边:&&&&“你小子今天不对啊,有话就痛痛快快说出来,有啥难处咱哥们一起帮你合计合计。”&&&&一向爽直的阿风却一反常态,眼睛盯在地上象是在寻宝,好半天,快盯出洞了,才斯斯艾艾的憋出一句让阿土差点一口酒扑面而去的话。&&&&“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信啊?”&&&&原来是这小子捣鬼,阿土尽管成绩不好,脑筋转得倒是挺快的,一听这话,立即恍然,便一拳往阿风肩上搡去:“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啊?拿我开涮?”&&&&“嘿嘿……”阿风既然把话说开了,也恢复了常态,贼贼的笑着,“凭我二十年的经验加感觉,那个纷纷绝对是个美女。你想想啊,落英纷纷是何等浪漫的景象……”阿风说着,微眯着两条醉缝,那已经小得不能算“眼”了,又开始想入非非。&&&&“得得得,别冒酸气了,人家那是分离的分。”阿土最怕听阿风调书包,赶快打住。&&&&“分离的分也不错啊,挺独特的,惹人遐想……”阿风夸张的晃着略略有些大大的头。&&&&“切,是美女你干嘛不自己上,害我背黑锅?!”阿土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想上火。&&&&“咳咳……你试试嘛,要真是美女的话,反正你也是绝缘体,就介绍给兄弟好啦,呵呵。”阿风总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好哇,你小子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我就说嘛,平白无故哪有什么飞来艳遇给我摊上,原来拿我当小白鼠啊,遇到恐龙就活该我倒霉,是美女就搭桥给你,进可攻退可守,出息了啊你!你这算哪门子兄弟啊?说吧,怎么罚,自觉从宽,抗拒从严,要不就冲你这歪脑筋我还真跟你绝交了!”阿土使劲板着脸,心里却忍不住偷笑,今天正愁不知怎么把阿风灌趴下,这下子可自己往枪口上送来了,机会难得,非得好好整整他,至于他的如意算盘嘛,就由他做梦好了,可懒得理他。&&&&看着阿土的黑脸,阿风到底给唬住了。&&&&“哎,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嘛,不喜欢别搭理就是,算是小弟错了,自罚三瓶够不够?”&&&&“哼,这还差不多!”哈,目的达到!阿土在心里狠狠给自己竖了一根大拇指。&&&&打那三瓶下肚之后,阿风就霉运连连,玩啥输啥。&&&&那晚也不知一桌人糟蹋了多少粮食,总之终于如阿土所愿,阿风给醉得一塌糊涂。&&&&回宿舍的路上,歪歪倒倒的阿土扛着烂醉如泥的阿风,一边骂骂咧咧要阿风减肥,一边满足的呵呵傻笑着,总算在心理上找到一点平衡,报了这冒名之仇。&&&&回到无聊斋,放下那滩烂泥,阿土头晕晕的,却也带着些兴奋睡不着。&&&&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阿风,就忍不住偷笑,笑着笑着,心里忽然就空了起来,难得很清醒的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将来。&&&&真的就这样一直混下去吗?有时候阿土也会感到很彷徨,这样挥霍着父母的血汗钱也会有不安的心情。&&&&忽然间,阿土很想找到一个倾诉的出口,环顾四周,寝室里空荡荡的,室友们都趁难得的假期出去happy了,周围喧闹的节日气氛好像距离自己好远,除了阿风均匀的鼾声和偶尔的磨牙声,无聊斋今晚还真名副其实。&&&&偶然间,阿土空荡荡的眼神伫留在书里露出的那一角浅蓝上,忽然就难以抑止的萌发了回信的冲动,他胡乱抓了一支笔和一沓纸,趴在桌上开始写。&&&&阿土不知道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就这样跟着感觉一直写啊写啊,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到第二天中午,阿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衣倒在床上,居然鞋也没脱就睡了一夜。&&&&无聊斋又是一片宁静,跟往日一样,该上课的去上课了,要不就是去了图书馆,总之一个个都充实着,除了他和阿风。&&&&想到阿风,阿土又想起昨夜的酒战,大概真的喝多了点儿,头仍是痛得要命,像要裂开一样,肚子却空空如也,该去补充点食粮了吧?&&&&“阿风……”他敲敲上铺,却没回应,有些奇怪啊,这小子平时可是睡仙级的人物,加上昨天他也醉得够呛,难得今天还能早起?!&&&&正疑惑间,阿土看到地上有个钢笔笔套,谁掉的也不捡起来?还是自己做做好事吧!&&&&弯腰触到笔套那一瞬间,阿土脑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昨晚好像梦到自己在写信。&&&&怎么会有这种印象?真撞邪了,阿土摔摔头,可那感觉却挥之不去,越想越是疑惑。&&&&是梦?却又依稀觉得不象;是真?桌上却什么都没有。再说那个叫什么分分的,一纸“内详”寄来,他也没地址啊。&&&&阿土想着,头越发痛了,肚子也在提出抗议,算了,懒得费神,还是祭五脏庙要紧。&&&&走出门,心里还蹊跷着,闷着头迎面却撞上一道人墙,“哎唷……”抬头正待骂谁走路不长眼,却见阿风也捂着头,龇牙咧嘴的咝咝吸着凉气,对望之下,俩人忍不住都被彼此的狼狈劲逗笑了。&&&&“你小子一大早跑哪去了?”阿土缓过气来,开始质问阿风。&&&&“呵呵,替你寄信啊,早上渴醒了,起来喝水,看你几页纸乱七八糟摊在桌上就睡着了。嘿嘿,君子成人之美,这些小事儿兄弟就代劳了嘛,再说你不也没她的地址吗?不过声明啊,内容我是一字没看,这点儿人格我还是有的。”反正罚酒也喝了,阿风说得振振有辞的,好像阿土这时候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似的。&&&&信?!糟啦,看来刚刚的记忆还真不是梦。这时阿土倒真唯愿这是一枕黄梁了,真是喝多了,怎么居然回信了,还有几页那么多?写了些什么啊?&&&&阿土使劲在脑子里搜索着,可是拜酒精所赐,拼了命也没找到一点儿头绪,偏又给阿风这家伙撞到,不正好中了他的奸计?&&&&唉,酒之误人,这次总算是得知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听天由命吧。下不为例就好,阿土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很快又收到了分分的来信,信封背后画着一个可爱的考拉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满面憨笑。&&&&阿土原本一收到信就打算扔掉的,不知道是被那杯热腾腾的咖啡所诱惑,还是终究敌不住那张可鞠的笑脸,便一边警告自己看过一定要扔掉,一边仔细的拆开那信封。&&&&这次,信里面的文字少了一些初次的客套,多了一份活泼的熟稔,行文或一本正经,或搞笑逗趣,平板规律的校园生活在她笔下也变得跌宕起伏妙趣横生起来,常常又在常理中引出神来而又恰到好处的无厘,让他捧着信纸忍俊不禁。&&&&记忆里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啊?好像遗失了多年的轻松童真在这字里行间重新拾回,这一刻,扔信的警惕早忘得干干净净,不知不觉间,他再次拿起了笔。&&&&信寄出后,有种思想倾泄后的快感,又有种说不出的心情,让他隐隐有些懊丧,自己这是怎么了?说好不理睬的,怎么鬼使神差又给回信了?哎,这次一定下不为例了,要不非给阿风笑死不可。&&&&可每当再次看到信封背后的考拉熊那一脸甜甜,且不时变换着各种逗笑的POSE,阿土总是又忍不住自己的一睹之心。&&&&就这样,在一次次的下不为例中,阿土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专心享受着这个有趣且能知心的笔友给他带来的乐趣,甚至心里还有些感谢阿风当初那个恶作剧了。&&&&* * *&&&&“嗡嗡……”掌中的手机振动起来,如同一道电流把沉思中的阿土惊醒。糟啦,光顾着回忆往事,忘了给分分回电话,她一定等的不耐烦了吧。&&&&看看闪烁的来电号码,果然是她,看来她那急性子倒还是一点没改,想着以前常常爱逗她,看她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阿土捉狭的挂断了电话。&&&&其实,挂断分分的电话也不是完全就是为了捉弄一下她,只是这意外从天而降的电话确实让阿土的情绪起伏心意难平,看看表,在这江边也差不多趴了快一小时了,好在没人以为他是要跳江而来打扰他。&&&&深深猛吸了一口江风,带着一丝丝的兴奋与期待,阿土终于按下了回拨键。&&&&“喂,你干嘛挂掉我电话?”没有了嘈杂的喧嚣,手机理传出的声音带着熟稔的嗔怪,在这静夜里听起来尤其的亲切。&&&&“替你节约话费嘛,长话接听方会省点儿。”阿土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冒出来的这股急智。&&&&“哼,我还以为你中暑或是被热得蒸发掉了呢。说好尽快打过来,我都睡醒一觉了还是没动静。还是……我耽误您老人家办‘好事’啦?嘻嘻。”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跟机关枪似的一阵数落。&&&&“瞧你说的,我整天也就瞎混,哪有好事可办?刚刚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这不正准备打你就抢先了,看来你年纪长了那急性子倒没变啊。一点儿也经不起考验。”阿土狡辩着开始反攻。&&&&“还象以前那么爱喝酒啊?居然还没醉死你真是奇迹!还有,你是在暗示我老了是吧?哼,我跟阿伦一样,年年25!”隔着话筒,也不难想象分分在电话那头一定是皱着眉,撅着嘴,一副气得牙痒痒的样子,绝对不会错。阿土笑着,决定趁分分恼羞成怒之前,赶快转移话题。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象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阿土对分分居然能找到自己的电话很是不解。&&&&“哼,我是谁嘛?!这些小CASE怎么能难倒我,克格勃也是我幕后指导的啊。”那边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语气,悠然的卖着关子,“山人自有妙计,这个嘛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先自个儿猜猜,谜底见下期。”&&&&“那我下期想听谜底还打这个号码是不?方便吗?”阿土不自觉的试探着,潜意识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晕哦,这世道谁还在用手机联络啊?你还真的越来越‘阿土’了。要不是给你发了无数封邮件石沉大海,我也不会跟自己的话费过不去啊!”多年过去了,分分还是玩太极的高手,轻描淡写将矛头避过。&&&&“邮箱?你有发邮件给我吗?我以前申请了好几个邮箱,不过差不多都没用了,你发的是哪个啊?”&&&&“算了,知道你是浪费网络资源,还是QQ得了,快捷方便!”&&&&“QQ啊,行吧。”阿土支吾着应和着,心里却猛转着念头,阿风好几次想拉他玩儿QQ,自己却觉得那玩意儿无聊且懒得打字而拒绝了,看来又得请那小子喝酒才能恶补了。&&&&“好,那我把我QQ号发在你短信上,你上线加我好了,别又玩儿失踪啊,下次我可懒得找你了。就这样,挂啦,bye!”&&&&就像一阵风,倏然而来又倏然而去,没等阿土回过神来,听筒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提示音,提醒他那阵风已经远了。&&&&挂掉后,手机又再次振起,是分分的短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这串数字能有什么用?阿土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摔摔头,他还是有在做梦的感觉,可那熟悉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着,那么真实,甜甜柔柔间又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诘,跟当年一模一样,仿佛一切还在昨天。&&&&样貌呢?是不是也跟这声音一样,经过了岁月的变迁仍一如从前?还是难敌时光的磨砺而“与时俱进”了?&&&&一个接一个的念头不停的激荡着,阿土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球场上横冲直撞的小蛮女……&&&&* *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寒假一晃而过,转眼新学期又来临了。&&&&阿土第一次暗自盼望着开学,放假前两个糊涂蛋都忘记了留下家里的通讯地址,所以一个多月没收到分分的信了,心里怪挂记的。而且据分分放假前最后一封信里的自我预测,她会在春节期间因为大吃大喝而fat无数。照这估计,那会长成一个圆乎乎的小胖妹吧,呵呵,就象那憨憨的考拉熊,一定会很可爱。虽然从没见过分分,阿土却常常在脑子里勾画着一个圆圆脑袋憨憨脸、活泼却又精灵古怪的小考拉形象。&&&&阿风最终还是得知了他们书信来往的事,并对此大感惊诧,当初原也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一贯懒惰的阿土居然能够坚持下来,每次回信又很兵贵神速且篇幅不少,好在自己没戴眼镜,要不多半跌破,又得给眼镜公司做贡献了。&&&&看来“友情”的力量还真不小,可相交多年,也没见他对自己怎样关心过啊,而且最近外出瞎混他也很少参与。&&&&对这些转变,阿土自己可能还没觉察到,可阿风看在眼里,心里也为朋友感到开心,这“绝缘体”也终于慢慢开始要“导电”了。&&&&每次看到阿土埋首奋笔疾书的时候,阿风总躺在上铺意味深长的嘎嘎乱叫,要不就抱着那把几次被阿土扔进垃圾桶又抢救回来的老吉他,用他那还算不错的嗓子哼歌伴奏着:“在那幽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洋溢着炫目的光华像一个美丽童话……”&&&&唱着唱着阿风常常忽然停下来,拍拍阿土的头问他:“嘿,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胜利会师啊?金风玉露一相逢……”&&&&“会会会,会你个头啊,要鬼嚎要大觉由你,什么风什么露啊的,还嫌我牙多啊?快被你折磨没了!”嘴里骂着阿风,心里的期盼却是不知不觉间慢慢累积起来。&&&&按照惯例,一年一度的大学生校际篮球赛在春天的校园里开锣并火热着。&&&&对于篮球,阿土向来不太在意,尤其是女篮。每每看到操场上一群女生凑在一起抱做一团以橄榄球般的姿势“打群架”时,阿土总是加快了脚步。&&&&可分分却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据她自己所称还是她们队里的“一员猛将”,所以这阵子分分的来信里增添了许多“赛场快报”――&&&&“今天灌了三个三分球,帅呆了……”&&&&“对方那个‘1米7'好厉害啊,一投一准,招架不住了……”&&&&“那个肥婆跟我同时抢到球,僵持了好几秒,终是不敌我四两拨千斤之厉害……”&&&&“呜呜呜,挂彩了,那该死的黑妹一双厉爪根本就是故意的嘛,好在只是抓伤手臂,没有破相……”&&&&“最后一秒我把球往篮筐方向一扔,居然投进,真神了,哈哈……”&&&&“下场球赛在你们学校打客场,你来替我助威哦!……”&&&&连篇累牍中,阿土忽然看到那句话,猛的心里一跳,是眼花了吧?他睁大了眼睛,又再仔细读了一遍。&&&&“下场球赛在你们学校打客场,你来替我助威哦!至于我是几号嘛,现在可不告诉你,自个儿看球的时候猜猜,猜中了来找我,要是猜错了找错对象挨K可别赖我哦,嘻嘻……”&&&&阿土曾经设想过好几种跟分分相见时的场景,可绝没想到会是这样――在球场上,还得考验自己的眼力跟运气?!&&&&这丫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来让人招架不住,以后谁要娶她还真倒霉……嘿,拍了一下头,阿土自己也笑了,想哪儿去了,最近不知怎的总爱瞎想,看来真有点儿“近墨者黑”了。&&&&阿土心里兀自想着,脚步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校园的布告栏,眼睛却开始搜寻着球赛的时刻表了……
&&&&通告上说,比赛将于下午两点开始。&&&&吃过午饭,阿土就在无聊斋里无所事事的晃悠着。抢抢小林的耳机,要不就跟阿风过不去。&&&&阿风躺在上铺拿着一本不知名的诗集摇头晃脑的念念有词,“啊!我爱人像一朵红红的玫瑰……”&&&&“阿风,我的钢笔哪去了?”&&&&“不好好在你桌上放着的?!”阿风朝阿土斜睨了一眼,继续抒情,“它在六月里初开……”&&&&“酸死人了!”阿土一把抢过那书扔在一边。&&&&“哎,你这小子,自己丢了魂儿拿我出气啊?得得得,谁让我跟你是兄弟呢?这就陪你去球场占领最佳观赏位置行了吧?不过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打篮球的女生不是蛮女就是悍妇,可别抱太大希望啊!”阿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巴不得吃不著的葡萄是酸的。&&&&“还说?都凭你小子一张嘴,行了,懒得理你,你就继续你的玫瑰吧,我上课去了。”说着便从桌上胡乱夹了本书出门去。&&&&“书都被你抢了,哪还有玫瑰啊?”阿风咕哝着跳下床,“咦,下午是英语课,你拿测量书干嘛啊?上课?蒙小林也不会信你!哎等等我……”&&&&“嘘――”一声哨响后,两个女生高高跳起,比赛开始了。&&&&场上,抢断、切入、远投、篮板……一切紧张有序、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场下阿土的眼睛跟心思也一刻没闲着:&&&&那个壮壮的女生刚抢到一个篮板,迅速回传前场,是她吗?&&&&那个瘦高个儿一记漂亮利落的远投,球入篮网“唰”的一声清脆,是她吗?&&&&要不,会是那矮矮却自信满满的场上队长?……&&&&比分如何阿土全没感觉,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滤着场上五个飒爽的身影,就连场外的替补阵容兼教练也没放过,每个人都似乎有可能,却又拿不准,眼看比赛就快结束,可阿土心里还没一点儿谱。&&&&正烦着,旁边阿风捅捅他,场上出现了一个小**――两个女生抱着一个球滚到了地上,尤为戏剧的是,那两个身影比例完全失衡,本校是那个高高壮壮、出了名的“板砖”,对方则是个娇小的身影,原本没什么悬念的争夺,不知怎的,球却被对方“四两拨千斤”夺了去并迅速传到同伴手中,趁场上一阵愕然之际快攻得手,两分入袋,接着终场哨声吹响,对方以一分的优势赢得了这次胜利。&&&&那个“功臣”还坐在地上,满不在乎又有些顾盼得意的笑着,汗珠从额际滑过,她随手一抹,五道黑黑的手印便清晰的刻录下来。&&&&阿土忽然灵光一闪,是了,就是她,没错,是那个戴着队长徽记的女生,那个以弱抗强的“四两”,那个不知蕴涵了多少不竭精力的女生,那个叫“分分”的女生!&&&&阿土心里欣喜着,脚却仍站在原地不动,倒不是怕认错人,实在是很少跟女生正面接触,望着那群叽叽喳喳欢呼跳跃的数千只“麻雀”,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打招呼?阿土甚至已经设想到自己被那群女生们好奇地围观着,象猴子般被评头论足的样子,真是恐怖。&&&&还是再等等吧,如果那人真是分分,会给他创造机会的。阿土心里想着,倒也不着急了。&&&&“麻雀”们陆陆续续都收拾东西离开了,那个女生却落在了后面――鞋带儿掉了。&&&&阿土就在一旁含笑看着,看着那个女生把左脚的鞋带儿系好后,又松开了右脚的鞋带儿……&&&&真是个鬼灵精,再等等,权当小小的报复一下她给自己出的这道难题。&&&&眼看她左脚的鞋带儿又要再度“遭殃”,阿土这才施施然走到她面前,用不太响亮却笃定的声音叫了一声:“分分?!”&&&&女孩站起身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阿土啊?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正想着,你要再不来,等这轮鞋带儿系好之后,我一定走人了!哼,算你运气不错!”嘴里哼着,眼睛里的笑意却止不住的满溢出来,满头大汗的脸上还隐约可见那座黑黑的“五指山”,却很可爱,像个红红圆圆的大苹果。&&&&阿土刚要说话,一个女生风也似的跑过来:“分分,怎么还没走?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怎么会?碰到一个朋友,聊了几句。小径、阿土。”分分笑了笑,向他们彼此介绍对方。&&&&那个叫小径的女生这才留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说话间,胡乱扫了阿土一眼,接着说,“我家就在附近,这样吧,分分,待会儿你跟我去我家收拾收拾,晚上一起出来happy一下,权做庆祝胜利,还有结识新朋友!”&&&&小径自顾自的安排着,完全没考虑两个当事人的意见。不过这提议倒是说到阿土心坎儿里去了,连连附和,“好啊,我是地主,晚餐就算我的。”&&&&“还有我!”阿风方才看到阿土和分分相见的时候,就躲到旁边捶胸顿足去了,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署别人的名,这下子才总算回过神,及时钻了出来,自报家门。&&&&“我叫阿风,跟阿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铁哥们儿,所以说到请客怎么也得算我一份。”&&&&“行,那就这么决定了,晚上六点,大门口见。迟到可得加罚啊!”小径说着,拉着分分风风火火的转头就走。&&&&再见到分分,阿土觉得自己心底某种沉睡了多年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好像在苏醒着。&&&&如果说,在信纸上那个憨态可掬的“考拉熊”,以及在球场上那个满场飞奔甚至略带丝狼狈的“红苹果”让他生出一股大哥哥似的保护欲,那么眼前出现的这个全然不同的分分则让他彻底迷惑了:长发飘逸,一袭浅蓝的长裙衬着浅浅的笑,好像老家屋后那丛不知名的幽蓝野花羞然绽放……&&&&分分就是分分,无论在信纸上,还是现实中,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始终交错着,都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可不管怎样,阿土知道,这个黄昏,这个烟霞中,这个女子浅笑嫣然的一幕会永远定格在他记忆深处了。&&&&……&&&&挤掉了最后一根烟,弥漫的烟圈又好像幻化成多年以前的那个黄昏,幻化成那道浅浅娇笑的身影,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阿土知道,在这个夜晚,在这个相隔了多年又再度听到那个甜甜的声音的夜晚,他注定无眠了。
&&&&江城。&&&&放下手里的电话,分分心里也涌起一阵兴奋,久久无法平息。刚才电话那头那个人,分明已阔别了十年,可那声音,那言词,那兴奋又努力压抑的感觉,传到耳里竟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惊讶的表情,熟悉得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其实以前就想过要找阿土,只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杳无音信的人谈何容易,顶多也只是想想而已,这次也只是出于一个偶然。&&&&早上给孩子们上课,为了启发他们的思维,分分就让他们说说自己的梦想。&&&&孩子的想法真的很奇异也很天真,保卫地球的超人、等待王子的公主、宇宙怪兽、会说话的美人鱼……甚至毛毛虫、仙人掌,听得她忍俊不禁。&&&&轮到那个小男孩,他站起来,很自豪的说:“我要做土地!”&&&&好耳熟的一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为什么?”她顺口又问了一句。&&&&“因为土地上可以种花。”&&&&“因为土地上可以种花。”――她一下子有些恍惚了,耳边又想起另外一个声音,“谁说红花非要绿叶配?红花是要土地来种的!所以我老爸给我取名叫阿土。”&&&&对了,就是阿土,阿土也这样说过,难怪这话听来好耳熟。&&&&那个家伙,哼,这么多年也不跟老朋友们联络下,好像土行孙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十年了吧?要是现在能再把他逮出来,不知道他会是怎样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呵呵,想想就过瘾,对,待会儿下课就去办公室电脑里搜搜,嗯,用搜狗还是百度呢?但愿他的名字别太多重复,那就……&&&&“老师,”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她的狂想,下面一群小家伙带着万分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老师的面目表情瞬息万变的丰富着,她这才惊觉自己还在课堂上。&&&&“我说得不对吗?土地上是可以种花吧?”孩子一脸天真的仰着小脸。&&&&“哦哦,可以的,你的梦想很棒,老师相信你的土地上一定可以种出最美丽的花!”她努力把正在往爪畦国飞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给了那小男生一个最灿烂的微笑。&&&&好容易捱到下课,分分想着那宏图大计,心里有些急迫,脚上却仍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维持着自己一贯不紧不慢的形象,脑子里却飞快的拨弄着小算盘:“现在是小朋友们户外运动时间,办公室里该没人跟我抢那台老爷牌电脑吧?除非小径她……”&&&&刚想到这里,肩膀一痛,一个人影飞也似的从她身边奔了过去。&&&&“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还真不假,我才想到这种可能,就梦想成真了,是不是该改想今晚的彩票号码了?!”分分又好气又好笑,冲着那背影暗地里做了一个鬼脸,紧跟了上去。&&&&进到办公室,果然不出意料,小径大刺刺的坐在键盘前面辛勤的敲打,看见分分走进来,头也没抬的嚷着:“分分,知道你昨天去了超市,给来杯咖啡吧,老规矩,35.5度,外加一包豆干!”&&&&分分心里很是不服,这妮子整天不停的吃,没见长多一两肉,原来都尽长在脑上了,现在可好,越发贼了,连她每周三固定会去超市买些什么东西都摸得一清二楚,唉,真是家门不幸,误交损友啊。一边叹气,一边又习惯性的往自己的“粮仓”走去……&&&&“嗯,嘀嘀香浓,好爽,分分你泡咖啡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帅了,温度也刚刚好。”一口咖啡下肚,小径总算暂停了手上的工作,献媚的对分分报以不太怀好意的贼贼一笑,笑得分分毛骨悚然,不知道下一句又是什么“刀山火海”等着自己。&&&&“有话就说,有那个就放,别拐弯抹角的,让我汗毛直竖。”&&&&“嘿嘿,”知道自己把戏被拆穿,小径也不遮掩了,直奔主题:“就是我明天约了一个网友见面,想穿上次你陪我去买的那条黑色长裙,你就好人做到底,下班再陪我去买条相配的项链嘛。”&&&&“哼,我就知道你准没好事,不过……”分分知道小径既然开口了,以她的缠字诀加上是自己的天生克星,想逃是没办法的了,不过,倒是可以试试漫天要价,总要捞点儿血本回来。&&&&“不过什么?”小径果然上当。&&&&“不过我今天的鞋好像不太方便。”这倒是实话,今天难得穿了一双很淑女的细带高跟,以小径的性子,不逛3、5个小时是不会收工的,分分不由为自己即将惨遭荼毒的可怜的脚发出哀悼。&&&&“哎,没事儿,就那几间店,一会儿就能搞定,保证让我的大小姐双足不沾泥土!”又是那几句,分分都快可以倒背如流了。不过,这次听在耳里,倒是让她灵光一闪,想起了来办公室的初衷:“那除非你替我做一件事。”说罢笑吟吟的望着始作俑者。&&&&这次轮到对方背脊发凉了,十几年的交情跟朝夕相处,让他们有了比手足还亲的默契,分分通常都是助人为快乐之本,难得要人帮忙,一旦开口,准不是什么容易事。不过咖啡还端在手里,再想到明天约会需要的项链,小径咬咬牙,“尽管吩咐吧,老大。”&&&&哈,伏笔成功!分分忍着窃喜:“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替我查查阿土的联系方法。”&&&&“谁是阿土啊?”小径抓抓脑袋,扫描了一遍,猛然使劲一拍,也顾不上觉得痛,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友:“啊,就是以前你们常通信那个阿土?啊哟我的大小姐,你不想陪我逛街也不用找这种烂借口吧,这人海茫茫,又没个线索,你不如叫我在鸡蛋里挑骨头还比较容易!不行!”小径英勇的发出义正词严的抗议。&&&&“抗议无效,反正你已经答应了,而且,我下午就要答案!”难得刁难一次那小狐狸,分分觉得痛快极了。&&&&“同志,这是党对你的信任。嗯,我该上课了,小径老师辛苦了,加油哦。”说完,掉头逃离案发现场,留下那个傻傻捧着咖啡杯瞠目结舌的苦哈哈。
&&&&“嗨,美女老师,下班咯!”分分还在收拾皮猴们留下的玩具,小径不请自闯进来,拉起她就往外走,一边教训她“跟你说多少次了,玩具让小家伙自己收,你太包办了,换我是家长就会投诉你,嘻嘻。”&&&&“还说我,你手上拿的什么?”分分白了她一眼,眼光停留在小径的手上,上面拎着两个包,小径的,还要分分的。&&&&“哎,我这不是替你节约时间吗?好心当作驴肝肺……”小径的单眼皮使劲眨了又眨,可再怎么努力也不见有水汪汪的效果。&&&&“你这什么烂演技收起来吧,是不是想岔开话题啊?怎么样,没办成吧?”&&&&“嗯,这个……”小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分分其实原本就没指望小径能创造奇迹,毕竟是大海捞针的事,哪能那么容易,只是故意刁难一下那个家伙,免得她总是觉得网络是万能的而沉陷其中。但听到这样等同失败的答案,心里隐隐还是有丝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深深吸口气,把这丝怅然压了下去,调皮的学着小径挠挠头,“嗯,这个……”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就知道你不行,我已经替你想好补救措施了,待会逛完了请我吃饭!”&&&&小径嘿嘿一笑:“大小姐,我就说了你一句,你看你已经还了我一整筐了,算我认输得了吧?现在可以回归主题,开始寻访我的项链了吧?”&&&&“ok,go!”说到逛街,两个小女人的眼睛登时不约而同的发出绿光。&&&&一番地毯式精确搜索和无数次讨价还价后,在商店即将关门打烊的前一刹那,小径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那款她自名为“魅惑”的黑色珠链。&&&&得到了想要的,动力也就消失了,动力消失,两个小女人终于听到了肚子的咕咕抗议。于是,烧烤摊的老板有幸见识了两个貌似淑女的食物焚化炉,嘴里除了吃东西就是偶尔发出“老板,再来一份……”、“老板,动作快点儿啊”之类的声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刚从索马里回来,风卷残云之后,小径心满意足的叫了一声:“老板结帐!”&&&&“谢谢62元。”老板笑眯眯的跑过来。&&&&“零头就省了吧,60听起来多吉利!”小径还沉浸在讨价还价的惯性中。&&&&“好吧,下次要再来照顾哦!”这样的食客谁不喜欢,2块也是小意思。&&&&“分分,付帐吧。”小径望着旁边做壁上观的老友。&&&&“啊?不是你请客吗?”分分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瞪大了眼望着旁边贼笑兮兮的家伙。&&&&“哦,我带的钱刚才都做贡献了,你不会让我现在去提款吧,”小径扮可怜的说,“现在深更半夜的,治安又不好,我一个弱女子,万一……”&&&&“好啦好啦,真是拿你没辙。”&&&&“嘻嘻,还是分分最乖,放心,你不会后悔的。”小径一脸烂笑。&&&&“不会后悔才怪!”分分自认倒霉的咕哝着,拼命后悔早知道吃自己,刚才干嘛那么撑。&&&&吃饱喝足,该分道扬镳了。“付钱的是老大”――这句话果然没错,小径讨好的为分分拦了一辆的士,又替她打开车门,堪称星级服务。临开车的时候,小径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分分手里。&&&&车开了,分分打开手掌,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串数字。正疑惑着,手机响了,是小径。&&&&“幸不辱命!怎么样,刚才那顿饭不冤了吧?”耳边传来小径得意洋洋的声音,“我知道我再不打进来待会不知会占线到什么时候了,那我哪有机会表功啊。是不是很意外啊,别看就是一张烂纸条,这可是我翻遍所有网站,又打了N个长途才搜集到的珍贵情报,我都佩服自己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任务’,我不去中情局是不是很可惜啊,哈哈,知道有人现在心急如焚,我知趣不打扰你了,慢慢消化吧。拜。”&&&&整通电话分分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对方机关枪似的扫个不停,直到她挂机,分分还没回过神来。什么啊,什么网站、长途、情报之类的……啊,不会吧,真给那妮子做到了?!&&&&为了谨慎起见,分分又拿手机回拨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个号码是谁的啊?”&&&&“不是你说要找那个什么阿土吗?当然就是他的!你智商为零啊?”一顿抢白。&&&&呵呵,顾不上跟小径拌嘴,分分的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快十年没联系的人,真的通过这几个数字就能再次相对?心动不如行动,而行动的后果,就是让她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软软的被单包裹中,握着电话,分分脑里忽然想起一句话:“相逢的人会再相逢。”真是这样吗?在往昔的点点滴滴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阿土回到家,照例黑漆漆的,他也懒得开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接受了这样的黑暗,习惯了这样的黑暗,进而享受了这样的黑暗,这样的黑暗中,他觉得有种莫名的踏实,跟宁静。&&&&胡乱冲了一个凉,走出浴室,一阵夜风拂过,清凉凉的,阿土身体里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被吹散了。路过卧室时,看见门照例虚掩着,他知道娟子一直希望他能再进去那道门,但他还是往客厅走去。&&&&躺在沙发上,又撕开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望着黑暗中那簇些微的红光,隐隐听见隔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阿土不由得发出无声的苦笑,感叹命运的戏弄。相恋6年的女友说走就走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月”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她的来龙去脉,却成了他的“一辈子”。现在想来也很可笑,甚至觉得荒谬,可在当时,这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面对“六年”忽然而毅然的离去,面对二老哭到红肿的双眼,面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紧紧抓住,紧得哪怕用自己一辈子去换,去赌。&&&&记得他跟阿风说他要结婚了,阿风惊得嘴张得老大老大,眼睛也是瞪得前所未有的圆,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才回过神来,扶了扶鼻梁上的圈圈,用难得一见的正经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想清楚了。”他只是无可奈何苦笑一声:“别说得我像要赴刑场似的,也不过就是找个孩子他妈嘛,差不多就行了。再说这个也不算太影响市容吧?”“呵呵,也是,有人肯嫁给你这臭小子就该你偷笑了,再说了,这结婚证也不是什么卖身契是吧?”说着贼贼一笑。“就知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一肚子坏水。”敲了阿风一个爆栗,他捂着脑袋诞着脸嘻嘻一笑:“也不知道你小子哪来那么多桃花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过这么早就吊死,以后别后悔找我哭诉啊!”说完趁阿土没翻脸之前迅速消失在他视野之外。&&&&会后悔吗?阿土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一年多了,娟子也如他所说成了“孩子他妈”,二老整日逗孙而乐,早淡忘了当日的伤怀,而他呢,也就这样让日子一天天循环着,白天几个工地够他忙了,晚上总是应付不完的饭局、应酬,有兄弟的,公务的,回家晚了,累了,跟娟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慢慢也就习惯了沉默,习惯了这张沙发,习惯了这样不咸不淡的生活,没空去想会不会后悔。&&&&可是今晚,那潭曾以为死寂的水竟又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这种沸腾很有些让他陌生,就算以前跟阿芳最亲昵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沸腾过,他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沸腾,好像即将喷腾的岩浆,他想捂,却似乎捂着好难、好辛苦。&&&&就在辗转反侧间,烟缸里的烟蒂跟烟灰又积满了,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刚合上眼没一会儿工夫,手机响了,听那鬼叫不用接也知道是阿风打的,非得给他设定这个很独特的来电铃声,还说一旦听到就知道是独一无二的“风哥”驾到,妈的,还真是“疯哥”,专会扰人清梦。&&&&“老子才刚睡着,你小子积点阴德吧!”带着浓浓的睡意,阿土没好气的咕哝一句。&&&&“才刚睡着?你昨晚不是提前退场了吗?干什么去啦?快老实交待!”阿风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打电话的本意,连珠炮似的发问。&&&&“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要不我挂了?!”虽然一时失言说漏了嘴,不过对阿风的好奇,阿土早有对策。&&&&“哦,对了。”阿风的思绪终于被拉回现实。“你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吧?”&&&&什么日子?头有些痛,嘴里好苦,拜那两包烟之赐吧,阿土脑袋一团浆糊。“哎……”对了,今天阿风结婚,昨晚就是替他即将吊死才去“燃点”闹腾的,居然就忘了。&&&&“终于想起来了?”阿风真是哭笑不得,“老大,拜托你快点,再晚接不到小凤,你小弟我的终身可就误了……”&&&&想象电话那头那张咬牙切齿又强忍着委曲求全的脸,哈哈,阿土忍不住笑了,一定很滑稽,算了,看这小子今天好日子,就不难为他了。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卫生间走去。&&&&跨上机车,阿土一路飞驰到了阿风家。&&&&远远的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嗡嗡声,一直觉得阿风家不大啊,怎么居然能容纳了这么多的亲朋,到处人头攒动,还有满目的红双喜字,虽细看之下做工比较粗糙,但都是前几天他号召哥们儿几个为阿风友情赞助的,那几双手平时拿麻将、扑克、游戏柄什么的倒还灵巧,拿起剪刀却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总算给他凑合好了,现在看来也平添了十分喜气,让他这个总设计师没有白当。&&&&一边沾沾自喜着,一边用目光搜寻新郎官的身影,这小子,难得当一次主角也那么不显眼,这么多人让他去哪找?正念叨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不由一阵狂笑。不是他不给新郎官面子,实在是没办法,他对阿风穿西装过敏,记忆中第一次看阿风穿西装,是他为第一次约会之前,西装穿在阿风瘦小的身材上原就象块门板,再配上他大大的头一晃一晃的,象足了匹诺曹,差点儿把阿土笑进学校急诊室,害得阿风赶紧脱掉,从此与西装绝缘。这次该是实在无可奈何才又穿上吧,可阿土还是忍不住前仰后翻,全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悄悄对着阿风做了一个长鼻子的小动作,阿风使劲瞪了他一下,悄声说:“今天你敢提个‘匹’字跟你绝交!”阿土强忍着点点头,生怕一张嘴就难以收拾了。看阿土憋得那么辛苦的样子,再看看身上那套“门板”,晃晃脑袋,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接下来就是忙乱的一天:接新娘、派利市、典礼、婚宴、喝酒……不知怎的,阿土今天猜拳状态特差,偏又不服气,屡败履战,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黄汤,脚步都踉跄了还牢牢记得要带哥儿几个去闹洞房,也不知道阿风怎么贿赂了他们几个,居然都阵前倒戈,齐心协力把他往家里拖,酒醉心明白,可惜力不从心,眼睁睁就被架上了车,也罢,有人扛还不好?索性呼呼大睡起来。&&&&正梦着坐庄猜拳,再赢了小丁就是大满贯了,手刚举起,迷迷糊糊感到一阵地动山摇,没这么衰吧,这个节骨眼儿碰上百年难遇的地震?“地震”一波猛过一波,他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朦胧中听见小丁说:“土哥,到家了。要不要送你上去?”&&&&“不用。”说着眯缝着眼睛下了车,目送朋友们离开后,阿土的酒也醒了大半。仰起头,阿风还真会选日子,圆月下的洞房花烛夜也会特别难忘吧。&&&&这样的月色下,阿土实在不想回到那个暗黑的屋子,找了一个很有些光亮的路灯下倚背而坐。&&&&他不愿意朋友去他家,除了结婚那天,他的朋友也从来没见过娟子,他们的圈子几乎没女眷加入,都嫌带着老婆罗罗嗦嗦的麻烦,怕听她们讨论那些蜚语流言、八卦小道,偶尔几个实在甩不掉的“牛皮糖”硬要跟着,他们也不特别在意,视作隐形,照样自己该怎么玩怎么玩,对方自觉没趣以后就算邀请也决不会参加了。多数女人受不了这样的忽视吧,稍不如意就使小性子发小姐脾气,很少有象兄弟般可以任意说笑的。说是很少,当然也就不等于没有,比如……阿土心里想着,不知何时手机又握在了手上。&&&&看看手机上的时钟:23:23,调出最近通话记录,找到那个号码,先存入通讯录,昨天太兴奋,今天又瞎忙一阵,一直还差点忘了这茬,好在今天拨出的电话不多,记录还没丢掉,要不真的悔死。&&&&再把号码调出,号码已经换成了分分二字,阿土就这样傻傻的看着手机屏,居然半天忘了拨出,待醒觉过来,正要拨,又怕太唐突,毕竟算是深夜了,尽管对他这夜猫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分分可一直是“乖乖女”哦,尽管他知道其实她内心并非如此,还是算了吧。昨天太兴奋,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好,现在想来居然没问她是不是结婚了。其实这个问题问了等于不问,乖巧如她,怎会无人识宝,珍而重之?现在的她,大概正跟这个幸运儿温馨的共度二人世界吧,还是别打扰了。想到这里,阿土心里似乎紧了一下,有些黯然的又把手机放回了裤袋,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离开了那个光晕,往住的那栋楼走去。&&&&* * *&&&&欢乐颂的铃声如期而至,分分听在耳里却象催命符,按掉,响起,再按掉,再响起……&&&&“再响就已经第五遍了,”分分心里其实一直在默数着,“闹钟7点开始响,响一次间隔8分钟,现在第五次,该是7:40了,哎,距离8:30上班还差50分钟,穿衣2分钟,洗漱3分钟,路上35分钟,也还剩10分钟啊,嗯,继续眯一下,再听一遍欢乐颂也还有2分钟的机动时间吧。”算清楚了,分分一边庆幸自己又多一个机会偷懒,一边继续拿被子蒙起了头。&&&&当熟悉的旋律第六次响起的时候,分分终于极不情愿的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旁边,空空的,陈留又没回来,昨晚又忙一整宿吧,干他那个工作,整天应酬接待,不但喝酒免不了,还要常常陪着领导通宵打牌,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接待就是生产力”、“吃喝玩乐也是工作”,倒也确是这样,每次过年陈留单位开家属会的时候,领导都会在分分面前表扬他工作干得好,要家属多多支持理解。说真的刚开始分分还真不能“支持理解”,不过既然改变不了现实,时间长了,她自然也就接受并习惯了,甚至自得其乐,一个人逍遥自在。&&&&按照预定的时间计划收拾好一切,时钟刚好指向7:55,精确!对着镜子,分分给自己做了一个最臭美的微笑,走出了家门。&&&&夏日的太阳很是毒辣,刚出山头就开始耀武扬威了,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把天衬得很蓝,加上几朵白云点缀,让人禁不住的心旷神怡。&&&&分分刚走到车站,8号公车就到了,因为是上班高峰时间,车门一开,下的少,上的多,哎,要不是为了贪多听几遍世界名曲,也不用遭这罪啊,没办法,时间不等人,看在还嫌可爱的全勤奖的面子上,挤吧。&&&&中国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托人丁兴旺的福,分分从小就练就了一身游鱼钻功,用庖丁解牛的原理来寻找每一寸空隙,甚至从小到大每每填表时凡有专长一栏她都忍不住有填上“挤车”的冲动。&&&&一番“见缝插针”之后,分分终于选到了一个合适的据点,刚好整以暇的站定,正要调大耳机音量以抵抗车厢里的嘈杂,感觉裙子被谁扯了一下,“喂……”刚要发飙,低头却迎上小径笑得有些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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