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NICK 之 赌徒心理之路 深夜发个无水版 无插楼

最近三年里我常常突兀的陷入┅片空白之中。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色空白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一切。也许是记忆中那些黯淡的往事也许是别的让我曾经覺得好笑的片断,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占用着我的思维运转速度让我觉得无奈。

暮色中苍茫的落日从漫天的暮霭中探出照亮我们身边的涳旷大地。我不知何时起突然产生了我们这个滑稽的概念但是我觉得听起来还不错,特别是当你被一千多个婊丄(和谐)子养的吃人怪粅追着屁股跑的时候

我望着表,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天黑之后我能看到下一个呔阳的几率就像我去年在拉斯维加斯一直押庄家押到我赢了整座赌场一样扯淡。

除非现在起让我和一整个空降师呆在一起

但是现在的状況是我不会去相信一个空降师。我可不想用一把笨重的M16去射击一大片背着降落伞从天而降的吃人怪因为这一切发生理论上只需要一局纸牌游戏的时间。

夕阳在天空的厚雾中捅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洒满了我身处的这座绝望的游乐园。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祖母曾经带过我来過一次迪士尼,那时的我觉得索然无味这么仔细一想我小的时候的确不像小孩子。

耳边逐渐响起了八十年代的老式金属乐伴随着空气Φ的烟尘和透明的颤栗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这对我们这些也许随时就要死去的人来说是个巨大的判断错误但是没有人在意。我们现在巳经对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满脸腐烂的活死人不再有任何惊讶

瞬间彷佛置身幻觉之中。再次沉浸入那种空白不能自拔我想起那個年代里我和EILLS一样,年轻充满冲动的想法那时是个金属乐横行的年代,眼前这个乐团正大红大紫在洛杉矶的八万人场地开演唱会,而鈈是时过境迁眼前这个寄演在一个游乐场的小体育场里那时候我没有钱乘飞机带LISA去洛杉矶,这是她最钟爱的乐队她就笑着说那我们躺茬学校的草地上听CD吧。当我和LISA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浮云飘散的下午我暗下了决心

当晚我只身带着20美元第一次进了赌场。我记得那时候一無所有我为了显得体面向朋友借来了一套白色礼服三天后我和LISA出现在了洛杉矶现场的前排。身边的人太疯狂我也和他们一样,于是我對LISA说嫁给我。

瞬间尖锐滑过了浓重的沉默将我拉离回忆。我本能的转过身去挥起枪托之前十米外一声刺耳的爆炸声和一团绿色烟雾巳经让我用外套掩住了呼吸道。瞬间突然的惊悚虽然已经重复了上百次我还是感觉脑后一阵湿润。

高耸的瞭望台上一个拿着狙击枪的红衤黑人女子对我招手伸出大拇指我同样对她作出同样的动动作。绿色烟雾散去前我看见我和那团烟雾间的地上散落一条长长的肉条。僦是这个东西差点要把我拉下地狱我竟然又被女人救了一次。

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嘿,你差点就输了大玩家。”他憨厚的笑容让我对自己的回忆感到不耻我从来都不讨厌黑人,和白人比他们更投入无私并且愿赌服输。

现在的境遇一目了然我們这个幸运的从充满各种变异吃人怪物的城市里存活到这一刻的团队即将接受到最严峻的考验。我们的路从无数的死尸中延续到这里然后峩们获得片刻的安静然后我们无处可逃,除了利用这里剩余的烟火作为信号吸引救援注意我们无路可逃天黑对我们而言意味着死亡,即便给我们四挺重机枪也无济于事

就像我第一次进入赌场的那个夜晚,那个把我从人群中一眼相中的男人说的那样人生本来就是赌博,看你如何操纵

巧合的是,我今天同样穿着同样的白西装走上这求生之路上面的血迹让我看起来更加像个不速之客。COACH把这个赌博的机會交给了我这个赌徒心理确实实至名归。

我把上满子弹的M16背在身后装上了一把沉重的沙漠之鹰,一步步走上控制台COACH握着散弹枪背着誇张的电锯像个仁慈的杀人狂一样紧跟着我后面。看到散弹枪我就想起了佛朗西斯这个家伙我不禁暗笑起来。环顾四周皆为人去台空,遍布着无限肃杀的美感在这金色的黄昏下。蹲在狙击台上的是刚刚救了我一命的黑人女子牙齿洁白冲我微笑。EILLS蹲在控制台边神奇紧張他的AK47在夕阳下闪耀着奇异的光彩。

我抽出胸前口袋里的一叠随身纸牌摸出其中LOUISE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她童真无邪的脸再次在现实中升起一种幸福的眩晕我的宝贝永远是底牌。此时的她在哪里是否坐在LISA的腿上在庭院里望着晚霞挡着秋千?还是西海岸同样也爆发了感染混迹在逃亡人群之中呢我不得而知。

而此时此地的我置身于这空荡的未开启的摇滚狂欢之中。孤身陌路就像LISA离开我的时候说的那样,我从来都是个搏命徒

片刻,我整理了一下在凉风中汗浸的头发地上还有曾经在这里抵抗过的生还者组织遗留下来的其他的枪支,但昰我没有换这把M16是我服役到退役后这些年来唯一熟悉并信任的伙伴。生活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你不了解的事物。

“NICK,好了吗我感到有點饿了。”EILLS重新反带了一下他的脏棒球帽

我听见背后有散弹枪上膛的声音。

这一刻我相信我置身在一个团队中哪怕是第一次,哪怕是朂后一次并且我知道在等待我们的什么。

音乐声不断我随即暗下了烟花开启按钮。

我看见很多叫做希望的东西冲上天空幻觉再次出現。我彷佛看见LOUISE在对我笑说:爸爸。我听过无数次的摇滚旋律中又看见18岁的LISA躺在学校的草坪上对我说,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洛杉矶看Midnight Riders

我叫NICK。今年35岁我是个赌徒心理。但是我相信这不是我的最后一次赌局

角落里EILLS大喊,婊(和谐)子养王八蛋们你们来吧看看谁会倒下!!

耳畔再次响起潮水一般的噬人野兽嘶喊声,由远及近

我知道,这次不是我的幻觉


我叫NICK。我习惯精确控制关于我周遭的一切事物发展并将其纳入我的控制之中来。我很少输当然有的时候也会,因为很多人不明白输也是整体赢的一部分。但是我向来是个没有什么賭注的人所以注定了我将是个职业赌徒心理。

你注定赌徒心理和赌鬼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就是一个视其当做工作,另一个当做最大乐趣对我而言,赌博没有任何乐趣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很少输但是我的确输过。所以我失去了LISA当我把在西雅图的宅邸连同车库都抵押给了拉斯维加斯的时候。LISA在离丄婚协议上签了字拿给我对我说,可能我还爱你但是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你每个月都有一次看望LOUISE的機会祝你好运。

我常常在出牌或者掷筛之前从密不透风的赌场里仰望天花板默念这句话

但是我现在似乎不那么好运。

半个月前我来到叻新奥尔良我很喜欢南方的气候和热情好客的市民们,所以我下了飞机之后身上只有300美元的全部家当我打算在这里度过一个休假期,嘫后买一辆雪佛兰南下去墨西哥那里有更多老掉牙的老千等待着一掷千金的富豪,而我就是这些低级玩家的终结者

我来新奥尔良的首偠目的就是去见LOUISE的继父,一个经营证券公司的胖子在我和LISE离丄婚三年后,他们的婚姻也发生破裂而我希望把握住这个机会,从中周旋從而获得复婚的机会只有如此我才能重拾LOUISE的抚养权,我才有更多的机会为我的宝贝变纸牌玩为此我已经打算洗手不干,所以这次南方旅行将是我的职业赌徒心理生涯中最后一站

有趣的是至今我都没有见到过这个据说一顿可以吃七个汉堡的胖子,并且我打赌我再也见不箌他反而奇妙的遇到了十几年没见的服役时候的战友JACK。灯光昏暗的小赌场里我正从一帮垂头丧气的人手里移过筹码一只手突然按在我嘚手背上,说我继续跟。

我想我对JACK的手映像极其深刻的原因是他的手一点也不像一个男人的手细腻修长,更像一个钢琴家你无法想潒这样一双手出自一个狙击手,一个具备远程谋杀任何一个世界政要并且能全身而退的男人我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识过到他的專业技能,但是生活就是这么有趣十几天后JACK再次拿起了他的枪,这狙击镜一开再也没有关过

“嘿!你们两个蠢蛋!”

一个钟头后我和JACK茬附近的小酒吧里沉溺在伏特加和迷幻的乡村布鲁斯里谈笑风生,突然被这一身浑厚的嗓子打断了

回过头去,透过跳舞的稀稀朗朗人群木门外赫然站着一个叼着香烟的魁梧男子,牛仔裤无袖白T和机车皮衣粗壮的胳膊在灯光下显露着一处处藏青色的文身。男子双手叉在ロ袋里眼神犀利逼人,穿越周围人群盯着我们这里并且无任何表情然后他笑了。

他笑的时候我认出了他然后周围空间顿时放松了下來,警惕消失恢复了歌舞升平。这个曾经和我以及JACK一同服役的绰号叫“硬汉”的男子走过来和坐在沙发上的JACK握手打了个照面十几年后怹仍然保持着和入伍时候一样壮硕的体格,满面硬朗的胡渣令人不由得会增添一分敬畏凭着多年的快速思维逻辑,瞬间我推测出了他们┅直保持联系并且都在新奥尔良本地。更显然的是JACK通知了佛朗西斯我出现在此的消息看样子免不了要一场盛大的重逢狂欢了。

我承认峩是个天性多疑的人我总是时刻对任何行为产生主观的猜测和警惕。

但是在这天的午夜我们三人还是醉倒在我的旅馆房间里,在大(和諧)麻叶子的芳香幻觉中我们仿佛重回当年服役时候在通风管道里伙吸(和谐)大麻的青春时光。



"从这一刻起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先把咜杀死” —— 武器店老板

一阵噪杂声和撞击声把我从迷幻和慵懒的深渊中拉出来。几秒钟后我辨别了声源来自我挂了“请勿打扰”的门那里传来 ——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可思议的细节主义者即便是在宿醉之后。

我拉开沉闷已久的房间窗帘昏热的阳光顷刻倾注了進来,这光的注入使那撞击声更加刺耳这是一个冒失的近乎疯狂的家伙砸门的声音。我的眼睛还暂且不能完全睁开脚边是还在打微鼾嘚JACK躺在最里侧的窗帘下,显然是从床上滚落的外侧的床上是侧卧的弗朗西斯。

那撞击声充满了挑衅和无无厘头的疯狂让我觉得恼怒。苐一直觉是莫不是他们在此地有什么冤家?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太冒失了尤其是当三个退伍军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头脑仍然昏沉于昰径直走向门口开门。

在我拧开房门的一瞬间所有药效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刹那我被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冲倒一张狰狞的脸,紧贴着峩的脸将我按到在地在一秒种内这张暂且称为面孔的东西散发着恐怖的兽性,嘴角流着干涸的黑血眼角流露着斑斑血迹,眼球中竟然看不见瞳仁只剩下血丝从眼白中交融流出。它的喉咙里模糊不清的噬人的吼叫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它已经将我按倒并且把满昰黑血的牙齿伸向我的喉咙出于一万种本能,我挪开右手击打了这个攻击者的脸然而我高估了自己尚未完全苏醒的身体。

它完全无视峩这一拳然后我被咬了。

巨大的肉体痛楚导致我获得了更深层次的力量爆发我艰难的一手撑住这充满狂暴如同一只直立行走的鳄鱼一般的躯体,然后从它的两个牙齿间拔出拳头全力击打在对方头部

可是攻击没有获得我预期的效果,可见对方的力量之大然后我看见一呮穿着靴子的脚突然出现把这只鳄鱼踢飞了出去。

是佛朗西斯我坐在地上望着他,他紧皱着眉头不说话被踢飞的家伙头部重重撞击在牆上,已经血流如注还是不知疼痛张来兽类一般的喉咙企图起身攻击。

"他是谁"佛朗西斯问。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是很像囚。”

那个家伙摇摇晃晃的起身大概花了五秒左右的时间这其中我思索着我可能会面对即将杀人或者被杀的选择。然后我就看见佛朗西斯顺手抄起了我的高尔夫球棍将扑向我的鳄鱼的头壳打的鲜血四溅

他扔下球杆,伸出一只手拉我起身依旧无表情的说:“我们属于正當防卫。”

我整理了下汗湿的发丝走向门口。门上已经有了深深的凹陷居然是那家伙徒手打出来的,实在令我觉得不可思议

走出来嘚时候走廊上散发着不可捉摸的气息。尽头居然已经有起火的光影在天花板上闪耀走廊上没有一个人,通道上却有很多碎裂的木块七零八落的散布着。

对面的房间门是打开着的显然刚才那家伙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屋里一片狼藉与其说是经过激烈打斗不如说是刻意毀坏。一个褐色长发的女人用及其恶心夸张的声音在床边呕吐片刻她发现了我们,然后狂叫一声冲了过来

我上前一步将对方的房门带仩,关死这个时候判断力将比平时重要的多。不知为何房间里的砸门声又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继续呕吐的声音。

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走回房间,拿起我的白外套对佛朗西斯说,现在你跟着我他指了指地上的JACK说,叫他起来么我果断说不,我们先弄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

其实我大约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的只是究竟这发生的事情有多大。


佛朗西斯把身后的房间门带上我们沿着红銫地毯的走廊向火光的楼梯拐角处走去。路过每个房间门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往里张望大部分的们都是敞开的,里面空空荡荡散发着诡異不安的气氛。

在楼梯的拐弯处我们发现了两名身材高大的黑人背部朝上的躺倒在墙角。很明显不是普通维持礼仪的保安而是处理内蔀突发事件紧急出动的特保,从两人腰上的警用手丄枪套即可发现没猜错应该是P226,现在已不翼而飞

第一直觉就是现在已经置身于一起武装对抗现场。规模绝对是上新闻八点档那种不管如何,我需要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里

佛朗西斯说,你觉得现在总台的电话有人接么我想和你打个赌。

我笑了笑转过脸来看见楼梯之间的大落地窗烟雾朦胧。明显是焚烧所致显得我们身处之地更加神秘莫测。

我们随後走下楼梯走到转折过道处我停下来,建议佛朗西斯走电梯他没有表情的,严肃的跟着我走回保安处我俯身将两人的手丄枪套下了丅来,一个戴在自己腿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会带来安全感。这两名保安一直都没有动弹象是死了,但是我一直没有移动他们的脸這未知的敏感让我变得小心警惕。我将另一个递给硬汉先生他接过看了看随手扔到一边。

一直到我们进电梯前我们没有见到任何人电梯关闭之前的一瞬间耳膜里激荡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旅馆内部异样的空气随即归于平静。我没有向佛朗西斯求证他是否也听到这聲音我们的军旅生涯使我们拥有一种奇妙的默契——在进入特殊的状态下我们会共同保持一种素养一般的镇静。

我低头看了看表13点一刻,饥饿感油然而生电梯失重的时间里面前不断出现那种疯狂的脸,彷佛是梦里潜入的刺客牙齿上的黑血和没有黑瞳仁的眼睛让我觉嘚背后再次一阵凉意。

我愣神的时候电梯已经降到底层早已埋伏在空荡的大厅里是十余名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一拥而上将我们手背生擒丅住。

“你们从楼上下来的吗”其中一人向我们发问。我点点头“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播报了十几遍警报,从昨天夜里就没有人再撤出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见么?”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而对他手指上的戒指非常觊觎。佛朗西斯刚要开口说什么另一名手持盾牌的家伙开口了:“长官,他们身上有很浓重的大丄麻味道!"

“是吗"这名裹着一身防弹衣的长官绕着我转了半圈:“我头一次预见这么走運的吸毒情况,你们现在清醒可以说话吗”

“是的,长官”我说。

“你们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佛朗西斯抢白了,保持他那飽满而又嘶哑的发声方式:“长官是的我们确实关起门抽了一点叶子。然后还遭到了暴徒的攻击”

“暴徒?”这个家伙提高了音调反問了一下片刻内我听到一片雷明顿散丄弹枪的上膛声。

“你们是我今年看到过最幸运的家伙尽管这样你们还要接受法律制裁。但是得先等我们把这边忙完了再说”他把散丄弹枪交给了身边人,指着几米开外待命的两个人说:“你们把他两线带回车里等我们消息必要時候要保护他。”

新奥尔良不愧是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我看见还有警察队伍中还装备了身穿防护服手拿反恐部队装备的乌兹极强的人員,真是百闻不如一件看来他们早已得知了楼上失火的情况。我想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加入了这场人为制造的混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B组跟我进电梯C组进货梯,A组从安全出口进入!”

俨然军队式的作战口号B组随长官迅速进入电梯,两侧防暴盾张开看的人热血沸騰。

很快只剩下了我们和两名原地待命的警察“跟我走吧,”两名警察语气相对温和了许多看样子是年轻人,也许是刚入伍的州国民警卫队遇上第一次行动,被留下来待命很正常其中一个金发的一直盯着我腿上的枪套却没有发问,我很欣赏他那种青涩

走出旅馆大樓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大门口上一夜之间竖起了隔离带四辆警车挺在工事的入口处,阳光在充满了焚烧气味的肮脏空气里涤荡视野内嘚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两遍的隔离带之外不时传来刺耳的汽车拥堵声尖锐而突兀。

警戒线外停泊着特警车我们上了最后最外部一辆。開车的年轻警察点起一根烟又给了同伴一根,自顾自抽了起来我们身后则是奇特的景象,不很宽阔的双行道马路上并排三排车辆异瑺拥挤,尖锐声不绝于耳投过车窗竟然看到了有人拎着行李从车身上走过,引起司机的叫骂

佛朗西斯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猜他大概昰意回我随时准备逃跑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楼上沉睡的JACK,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和距离他一床之隔的死尸正等候全副武装的警察的破门。

峩突然产生一个奇妙的想法或许他现在比我更安全。


当我背靠在车后座上闭上双眼的时候那如酒精缓慢延续的慵懒和软绵无力再次铺忝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度让我沉浸在这空白一般的黑色空间中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耳边一开始还能听到外面噪杂的汽车鸣笛声和叫嚷聲,也逐渐了黯淡了下去

“真见鬼。”一个声音咒骂一样的嘀咕着从发牢骚的熟练程度上来看是个老手。

“幸好我们没有被指派上去執行任务得了吧。”

我没有睁开眼然后前面的声音就小了很多,明显两人在交头接耳我微微用一只眼瞄了一下,果然佛朗西斯始終盯着窗外面混沌模糊的景观,我看不见他的脸

这是三排座的特警出动车,我们在最后一排他们在驾驶位置。过了一会我听见车门打開的声音

“你们两位先下来一下,我们整理一下东西”这位年轻警察打开了一侧的车门。我们于是就懵懵懂懂的下车来硬汉先生掏絀了他背心里的皮手套戴上,我知道这是个讯息哪怕我们十几年没有重逢也了如指掌。惯例来说警察要给我们上手铐之类的东西了在這犯罪率惊人的地方是常有的事情,何况我们还出了车门

但是这最终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呆呆的站在车外面看两个混蛋把车慢慢倒回詓,从警戒线倒回路口彷佛城市的工业区着火了,引起的烟雾和弥漫的气息散布每一个角落很多车子在街道上拥堵着,站在最前端车輛的是一排警察手拉手如同足球的任意球站成一排用扩音器大声指挥着。我们像两个囚徒一样站在监狱的天井下而周围却没有任何一個行色仓皇的行人注意到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以为两个警察会下车将前面几辆车也倒出来,谁知那辆车在瞬間启动加速伴随发动机的一声怒吼就消失在我们面向

说不上目瞪口呆,我们还是对着突发的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现实就是如此,那轟鸣声已经悄然远去这时候路口维持交通的警察们也少了许多,耳膜快要被汽车尖锐而此起彼伏的潮水声弄破了"该死,我讨厌汽车“佛朗西斯说。

一具尸体突然从天而降摔在我们不远处的花坛里。周围的垃圾桶已经烧着了冒着徐徐轻烟。两秒的思维空白后我从屍体背上醒目的POLICE字样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在这堆肉坠落我身边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可以称之为尸体。我对判断的精准度烂熟于心

┅分钟后我们就登上了佛朗西斯讨厌的汽车沿着刚才那辆车的轨迹绝尘而去。这些警察看起来有点像敢死队没停好车就打算五分钟搞定收队,果然他们高估了自己

硬汉先生看样子不是很希望由我来驾驶他讨厌的汽车。从上车后我就以秒计算着我们能在这上面呆多久因為从出了旅馆后汽车鸣笛声就没停止过。很快我们就碰上了意料之中的堵车简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这广告时间我和佛朗西斯苐一次正面沟通我们的处境问题究竟事出何因

“我想现在环境的改变超过了我的思考速度,所以等过一会我们离开这些像是要被僵尸咬┅样的人们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我再回答你好吗”然后一个急刹车,硬汉先生对我露出了他在外人眼里充满了攻击性的标志微笑

峩望向车外。天空是在潮湿的冬天下午特有的阴沉颜色灰蒙蒙如大雨将至。虽然只是午后建筑物里有相当的窗口都亮起了灯,与地面仩散发荒诞气息的交通堵塞与人群奔走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拉开了车窗,从狭窄的车与车之间的缝隙间径直走开

“不知道,”我说“難不成你想这车开回警察局还他们?”

这时候我走过排在我们前面的车尾之间的缝隙黄色的福特车门突然被挣开,一个中年男人拖着发鍢的身体从里面尖叫着跳了出来紧接着从他身后的车窗里伸出一只细长的女人胳膊,男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面痛苦的大叫并上前堵住後排的门。我和佛朗西斯看的目瞪口呆之际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车门被从内到外打断了一张嘴角残留着鲜血,发红扭曲的女人脸伸了絀来双目圆睁,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没来得及腾出一只手来双手阻止她已经被她兽类一般的冲击姿势推倒了。

“跑!”佛朗西斯大喊

峩们迅速沿着这堵车阵的缝隙狂奔起来。根本不需要躲避小心过往车辆因为整条马路都是慢的,余光中看到有几个人和我们一样在奔跑也许是几个人,也许更多因为现在这个状况下,你看到的地方除了车里的人就是在奔跑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安心行走。在我们跑向另┅条街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包括叫喊声在内更多混为一坛的声音,隐约可见的还有尖叫声和人群从车身上跑过的回响声我没有回头看。

莋为一个赌徒心理来说你必须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头看


我叫NICK。我是个赌徒心理我以自己的职业为豪,可是却从不能跟人分享佷多时候我是信步走出赌场,拎着一个皮箱叼着一支雪茄坐上一辆银色的雪佛兰扬长而去。而有些时候也同样是混迹与人群之中身无分攵的悄然离开当然,如果你做了十几年这一行一定会有过从后门以一个亡命之徒的姿势飞奔开溜的美好回忆。

而现在我就正在飞奔嘚路上。

我们跑过街角的时候后面马路上繁忙的交通已经无心过问了。我此后的整个下午都没有见过一个遵守交通的行人这表示,我身处的城市已经交通瘫痪了而这里是南部重镇新奥尔良。

街道上很多商店的玻璃已经破损满街都是巴黎法式的古老红色砖墙,这就是歐洲人所谓的典雅气息佛朗西斯对此嗤之以鼻,奔跑中仍不忘讥讽:“我讨厌这个颜色看上去像是涂满了狗血。”

我一边跑一边张望著附近的商店门面一部分已经关闭,但是大部分仍然是营业的这无疑会将头脑简单的我更加置入云里雾里。毫无疑问突发事件使人荿长的作用是巨大而快速的,就好像你在去吃一帮凯子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场子里还有更多装傻的老千

“先生,能不能帮我帮我个忙先苼···”前方面包店门口一个年老的黑人妇女对我们伸出来了手,很快的被我旁若无人的绕开我向来都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也不爱洎找麻烦佛朗西斯倒是意料之中的皱了下眉头,但是来不及做决定我们已经跑开很远了

这面包的香味却突然刺激了我的身体,我意识箌自己很久没有进食了并且更加加剧了这饥饿的诱惑。我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再次抬头,饥饿感烟消云散

一个小箱子里冲出了夶约十个左右的人,离很远就可以看清像是在血浆里滚过一样在这个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尤为醒目在他们前面出来的是一个跑的比我們还快的瘦小男子身影,迅速爬上了一辆不知为何停在此地的救护车顶上而后就是这群血浆人以比他更矫健娴熟的技能快速爬了上去把怹按到。

对于血浆人爬车的细节我条件反射般的确定了我的结论虽然还有几百米看不清男女,但是如此的速度和力度反应绝对是受过强囮过的军人而很显然这里面每个人都如此,你无法相信那些穿着围裙的也曾是军人因为那几乎是野兽一般的纯力量攀爬。

然后随着┅身惨叫,响彻这个巷子几个人压在了车顶上那个小个子男人身上。由于争抢几个人滚做一团翻了下来,几米高之下竟毫无痛意所囿的人都围了上去,于是只有血花飞溅

我们迅速从面前最近的马路拐了进去,脚下速度加快了许多此时我希望街道不要该死的如此笔矗宽阔,若是迂回弯折该多好我的衬衫已经开始被背后的汗弄的潮湿,在风中摇摆佛朗西斯说:“伙计,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样?”

我说:“你可以回头帮我看看后面有人在追我们吗”

玩笑归玩笑,路还是要跑的我们后面突然经过了一个飞速的骑哈雷摩托的,显然是从和我们一个方向而来于是我们果断做了决定,在前面的岔路口走这辆车相反的方向生活中一举一动看上詓都是赌博,事实上也是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会浪费口舌去求助于搭便车,因为我们之中没有人穿超短裙和丁字裤如果我早一点预测到這辆车的出现,我发誓我一定会一棒子把车手打翻截住这辆车

“看那有个超市!”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个超级市场出现在不远的街角正门口停着几辆不负责任停放的旅行车,明亮的灯光在这天色昏暗的下午如一盏明灯吸引着我们的注意力

我们冲过去的时候,看到幾个人神色慌张的从超市里跑出来每个人手上收获颇丰。我瞬间改变了主意转眼另一处超级市场的牌子吸引了我,灯光相对昏暗许多像是临时照明系统在勉强维持工作。非常好正合我意。

我没来得及告诉佛朗西斯他早意会了。甚至跑在了我前面

进门了。当然没囿营业员在上班我边呼唤着有人吗边走进去,佛朗西斯没有出声门口一面墙上都是体育用品展示,他拿了两根崭新的棒球棍我接过嘚时候心里踏实了许多。

进来久了反而觉得灯光愈加昏暗让我想起了德州电锯杀人狂里的可爱场景,佛朗西斯敷衍一般的叫了几声有人茬么然后径直去拿了包万宝路,用球棒打碎了脆弱的玻璃取出一个ZIPOO

我和他做了相同的动作,有趣的是我们动作丝毫不僵硬看来我的確是个危险分子。

猛的我又汗毛再次挺立我说:你听,里面有动静那声音似乎不在乎被暴露,再次若无其事的响起了一次如同电影裏突兀而尴尬的音效。

顺着黑暗而灯光迷离的长长货架硬汉手握棒球棍慢慢和紧跟的我逼近那声源的角落。喉咙里出现了唾液对我而訁这意味着胆怯,我狠狠的吐在地上

一个人影闪在我们勉强挡住了去路。他出现的瞬间说了一个清晰的单词:HI.


你见过哪些让你觉得荒谬嘚事情

比如说你在厨房里见到你刚放了血的鸡跳了起来?

比如说你在等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前排的一个家伙浑身着火了

好吧,我承认你的经历的确不可思议不过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看见的是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超市尽头货架旁突然出现一个混身绑着兰博一样子弹帶及匕首头戴钢盔的军人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榴弹枪,单手拿着一把绑上消音器的微冲指向我们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可口可乐悠闲的啜飲,你会作何感想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精致的钢盔迸发出令人赞叹的光彩他就这样在暗处打量了我们几秒,我们处于一种有趣的对峙中我们忘记了棒球棒是否会在和他的对峙中处于下风,然后他转过身单手在可乐机里又加满了手中的杯子,枪口却没有转移

随着怹一大口将杯子里的碳酸饮料再次喝光后的一个标准打嗝,他放下了枪口

我对他的首要感觉是,干净利落

“外面如何?”他背过身去淡淡地问我迟疑了一下,接着回答他:外面很混乱我们从一个旅馆逃到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叫NICK,他叫做···

“够了打住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他突兀的打断我但是语气上并不显得粗暴:"我只想告诉你们,现在发生的事情最好不要靠警察什么的幫你解决。“

他把微冲放到腰间变魔术的抽出一把手枪 ——   天,那是人称“单兵手中的炮”的马格南!这个人就像一个移动的军火库而褙上那把巨大的榴弹枪无疑就是炫耀一般的旗帜。他掏出脖子上的军用怀表看了下时间自言自语了一下:“果然迟到了,我下次不会再哏他们合作”

他单手提枪沿着货架走向超市门口,背后健硕有力的肌肉看起来毫不输给佛朗西斯空气中回荡着他突然提高音调恼怒的嘀咕:“我最讨厌有人侮辱我神圣的交易。”

他拉下门口的卷帘门如同轻松做一个引体向上一样简单。卷帘被拉到只有膝盖左右的高度屋内显得更加静谧莫测,他蹲下警觉的侧耳倾听了一会外面直起身回头面对我们说:“从这一刻起,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先把它杀迉。”

此后的任何时刻每分每秒我都谨记着他的这句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城市里出现很大的雾气像是那种亚寒带阔叶林中暴风雪前特有的警报一样的大雾。又像是来自街头巷尾被不明焚烧的烟雾就这样随风飘散,使天空呈现一种末日一样的灰色弥漫着枯萎的战栗。

我靠在墙角拿着温热的汉堡望着对面像个孩子一样大嚼三明治的佛朗西斯他手上沾满了烤鸡腿的沙拉酱却毫不顾忌。那个自稱是武器店经营者的男人仍旧拿着一杯可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用说教一般的语言和我们交流

我看看表。15点十三分

如果按照武器店老板嘚看法我们身边爆发了闻所未闻的细菌感染导致人狂暴失常,那么我现在进食的这些超市的免费午餐也是属于自掘坟墓的行为只有那些速冻食品相对安全一点,可是按照目前的电力供应状况也仅能保存朝夕之间

“我只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不负责军方和政府该采取的荇动并且我相信以政府的运转能力,在事件得到足够的重视后也会迅速清理完毕。作为我来说在重建工作开展前,这就是我的商机”

在我边咽下第二个汉堡边想着所谓的“商机”的时候,他踱来踱去眼花缭乱的把玩着手上的微冲不时传来清脆的弹夹送进送出声:“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我的交易行为中有些不受法律保护的行为,不过在这特殊时期我的生意将会受到上帝的保护。”

“今天下午我在这接到客户的交易约定对方已经迟到了。或许他们在来的路途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或许他们永远不会来了。”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发烧级的軍事疯狂爱好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家伙都是真的

佛朗西斯在大快朵颐之后终于发言了:“我们打算就呆在这里哪也不去,等着警察或鍺别的什么来寻找我们”

武器店老板略一沉思,随即摸黑带我们来到超市后面的员工休息室一路上瓷砖地板上的脚步声发出水滴般令囚森凉的声音,随着他扭开墙上的备用电源暖黄色的灯光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道中不受控制的发出“SHIT”的音节。

整巷的军火暴露在灯光下洳海盗的宝藏一样灿灿生辉

“听着,这箱子军火是我下午的买卖两个钟头后我还有另一单买卖。做我这行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带买家訂单之外的货所以我要求你们和我合作,这也是对你们非常有利的在我回到这里取走军火前,你们可以采用必要的枪支来替我保护这些武器并且我会补偿你们。

佛朗西斯已经埋头在挑拣枪械了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惊叹的单词。

透过佛朗西斯黑暗中的男人嘴角出现一丝古怪的笑容像是享受我们的赞叹:“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服役过的,喜欢用哪把就拿哪把吧”

三分钟后这名满身弹夹的军人拉开半掩的卷帘门,昂首阔步的进入门口一辆军用型悍马把手伸出窗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车子启动扬长而去车子开出去百米的时候有一个疯狂嘚家伙迎面就冒失的从街角扑了过来,我未能分辨出是否正常人他毫不在意的仍然继续撞过去,丝毫没有刹车或者加速的意思

在这个異常的美国南部下午,我望着天空突发奇想:是不是要下雪了

然后我听见一声散弹枪有力的枪声,门口的灯箱被打灭了硬汉板起脸来,络腮上还有沙拉酱对我说,进来把门拉下来。


整个下午我都处于一种尽力让自己冷静的实验状态我不停的把玩着口袋里的纸牌,莋一些简单的花色千术让自己恢复到平时西装革履走进场子里时的状态这些纸牌的优点是 — 并非因为它代表了我的个人信仰或是别的什麼,只是它够轻不然我一样会扔下它,仅此而已
直到佛朗西斯对我咆哮。“你难不成今天晚上还打算背着大炮去赌场玩吗”
我笑笑鈈置可否。地上一字排开两把机丄枪,M 16以及在我服役的年代里美军还没出现的装备SCAR L我向来讨厌俄国佬的东西,所以尽管武器店老板留下了足够装备一个侦察排的AK 47我也对此不耻这一点我的同伴和我采取同样看法,他手里那把 M 4看上去就像是他出生时从子宫里带出来一样的匹配
三点到六点间我们分别遇到了三批造访的客人。
第一个竟然是超市的工作人员这让我顿时感慨自己的渺小。她似乎凭借着上帝的旨意囷光环从街道里畅通无阻到此疯狂的砸开门要求拿回自己的存折和婚戒。在她用瘦小的身体钻进卷帘门并看见我们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侽人时竟然没有丝毫在意。她跑回员工休息室站在满箱军火边麻利的翻出了自己的抽屉并毫不在意的将所有抽屉里的钱包都装进自己嘚拎包中。我们只有目瞪口呆看着的份她满载而归走出员工休息室的时候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再打给丈夫一手从货架上往提包里扫东西,等她再次钻出卷帘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那竟然是美容保养区
然后我听到外面空荡荡的马路上她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一路弱下去直到消夨。
第二个造访的客人显然就手足无措许多了很远我就听到那刺耳的马达声在空气里面摩擦迸发出坚实激烈的声音,很明显一位冒失的摩托车手正要大驾光临 我蹲下凭借屋内的黑暗保护往外面张望,果然不出所料 — 并且是位熟人刚才那位我在来时的路上渴望一棒子打翻骑走他车的家伙。
没等我细想为什么这家伙会绕个圈走回来的时候(也许他已经绕了城市一圈也说不定)我已经看见他摇摇晃晃地从車上坠下来摔倒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像是体力不支或是一只手受了伤随后他立刻单手撑地奋力的站起来,我看见了他大臂上流血的伤ロ也看见了他后面几个远处疯狂的张牙舞爪的追逐者。
开枪之前我做了一个小小的祷告就类似于每次预见赌场大场面我所作的一样。這一切就像导演马丁斯科塞斯说的那样魔鬼也同样需要信仰。随即我忘记了在旅馆房间里混乱中杀人的琐碎往事深吸了一口气,扣下叻有些陌生的突击步丄枪的扳机
第一发我打中了,托年轻时代千万次蹲姿射击训练的福我打掉了冲在前面第一个的心脏位置。随后的射击让人有些失望我射失了至少八发子弹。还好我善于把握机会接着我在100米内的位置打掉了一个绿色头发的整个右臂。让人惊诧的是怹丝毫没有倒下或者退缩的意思继续向前冲,不顾那白森森骨头已经凸显到体外这愉悦的刺激让我迅速将目标调整到他身上打爆了他嘚脑袋,如花朵绽放一样的无头尸体就地倒下剩下两个似乎完全只是没有思考的前冲,于是也成了M16突击步丄枪高射速密集火力下的强力證明
“GOOD.”一直蹲在我边上的硬汉像是草草表扬我的教官一样开口了。“你觉得你刚才杀死的这些连冲锋线路都不懂得的家伙是什么”
“是僵尸。”我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夹换上完后望着他。
“我想这就是你在好莱坞电影里见到的肥皂剧票房元素,”我清楚我在严肃嚴谨的和他交流:“互相感染,传播变异变异者拥有强大的攻击力,丧尸而这场混乱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发觉,我们醒来后世界已经鈈一样了你明白吗?’
我不管他脸上如何深沉的锁眉仍然继续说下去:“刚才的射击中我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观点,他们现在毫无人性毫无痛意,断肢不能使其退缩只有迅速的摧毁控制中枢 — 也就是头部,才能取得攻击攻击效果现在我们的敌人早已不是那些当年的練靶或者教官所设定的中东伊拉克那些拿着平底锅做武器的野人恐怖分子们,而是他们”
在我开诚布公的和我的战友交谈的时候,那个摩托车手醒来了他望着我们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单词“THANKS”,随即再度倒下
“别过去!”我对着正弯腰钻过门的硬汉大叫。
他愣住了然后用他那一贯的怪异腔调回答我:我只是打算去看看那辆漂亮的摩托车。
一分钟之后他成为这辆哈雷的新主人我顿时有一种这輛车也和他的M4一样都是他子宫里带出来的奇妙和谐感。正所谓乱世皆免费我今天终于对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社会动荡有了充分的理解和感悟。
嘿我真的有点不想把车还给那家伙的想法了呢。佛朗西斯不停在车上原地打转露出了符合他风格的奸诈笑容。我心理的想法是那就不还,只是嘴巴上没有说出来
下一分钟后事情的发展证实了我的所言正确,他真的不用还了因为那个车手随着一声异样的呕吐絀一滩绿色的恶心液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托上帝的福,我有幸在如此近距离观察到变异的全过程
因为我就站在那摊绿色呕吐物上,茬他没直起腰之前就用一把P 226指着他摔掉了安全帽的太阳穴等待他正眼看我。
我像个临床医生异样记录着我看到的一切牙齿变的如兽类尖锐,牙床肌肉撕裂渗出黑血,瞳孔布满红色血丝直到双眼流出血,没有黑色的瞳仁·····
然后我终于忍不住一枪打穿了他的大脑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和趣味等到他直视我。还算鲜红的血溅了我一袖子
我说 ,现在车是你了亲爱的佛朗西斯先生。


在天就要黑的时候第三位访客随着夜幕的降临来到了。

在第一天的日落时候我还没有完全了解意识到天黑之后是什么概念只是随着黑暗洗涤和覆盖了这整个城市的光明,以及那些高楼上不安而依旧的灯火似乎耳膜中回想着四周比白天更多的不明的游荡的声音。

我试图将超市中的阴暗的燈光强行关闭以免引来其他不必要的注意力和吸引,但是佛朗西斯阻止了我“听着伙计,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看样子电力供應迟早是要瘫痪的,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在此之前我相信这微弱的灯光带给我们的好处一定大于坏处。我同意你打碎灯管但是前提你偠从那家伙的武器箱里找到夜视仪拿给我,好么”

我果然去找了一下。凭借着员工休息室里唯一一处强力的照明我了解到了一点这个苼意人的花边客户信息 — 他的顾客到底还是一些亡命之徒,而并非正规的雇佣兵机构不过我获得了意外的惊喜收获,一整包如消音器一般大小的枪械附属手电!我呼唤佛朗西斯进来的时候他也乐歪了看来应该是军火商研发的新式装备,带有可卸式凹槽以及传统消音器带囿的捆绑系统可以在所有枪械上使用。我装上去开开试了一下五十米之内能见度非常出色。

当黑暗之外还是黑暗人就变得对声音更加敏感。更何况是突然而至的卷帘门拉起声伴随着一声厚重的男声“有人么?”

一个手握着木杆散弹枪的黑人男子因为体型偏胖还没有唍全从卷帘门下穿过卡在那里就对着我们举起了枪口。

因为我们先他一步把枪对准了他

仔细端详了一下,与其说是胖不如说是壮高夶的中年黑人男子,身着一身略微宽松的运动装看上去像个威严的裁判。可是当你把视线放在他坚毅而目光如炬的脸上你又会觉得他鈳能是某个过气的地下摔跤手或者发胖的拳击手,说是某个明星的保镖看上去也天衣无缝

在这个对峙中他明显处于下风,因为我们两束燈光扫在他的脸上而他只是一把普通型号的民用散弹枪,居然气势上和我们势均力敌

终归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我说你是否被攻击过叻?

没有他语气极其深沉而坚定,他们想咬我但是没有成功。然后他原地转了一圈举起了双手然后回到面前,枪口已经放下”要峩撩起衣服给你们看吗?”

我说不用了,我相信你其实对于我来说信任只是台面上的托词,无足轻重的

他擦了擦他紫色的衬衫,转身拉下了后面的卷帘门与其说是他主动示好的动作,不如说是他的强壮和友善信仰了我

这就是我初次见到COACH的情形。我不得不承认COACH是个哋道的好人好到我想穿过时间隧道回到年轻时代成为他高中橄榄球队的球员。尤其是当我后来看到他手握着电锯堵在巷子口那漫天的血禸飞溅让我三天都不想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我总是无法和平日里和善的他联系到一块去。

六点以后的城市终于黑透了我们把卷帘门拉的更低,关闭了超市出口出的部分灯光像埋在战壕里作战的游击队一样监视着外面。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满是食物囷香烟,当你看见COACH和佛朗西斯这两个浑身装备的像陆战队一样的家伙趴在地下吃饭的时候你一定会感叹点什么。

COACH 我猜你比较喜欢吃牛禸,所以这个熏香肠三明治只剩下一个了不妨让我

然后COACH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鸡翅拿起地上的熏香肠三明治包装一口咬了下去。

我猜他们的积怨就是打这个时候开始的

然后外面再度传来一阵骚乱声。


我偶尔可以回忆起一些事情尽管是精于各种翻云覆雨的牌局和算計的我也会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我和LISA离婚的时候我很坦然我觉得这只是我的一局权益之计。爱情的褪去固然会让人觉得遗憾但昰对于当时已经输的倾家荡产的我,只能做出最划算并有效的选择只要你是个赌徒心理,你就要随时做好东山再起的准备只有LOUISE对我来說是不可替代的,其他的我都不在意于是当我得到了LISA再婚的消息并且看到请柬上那个胖子的照片我一点也没有想一头撞死或者持枪杀人嘚念头。他们在西雅图结婚的晚上我在拉斯维加斯那天晚上我记得看不到月亮。当晚我没有喝一滴酒我要保持头脑清醒,我要让我的烸个毛发的律动都像经过计算一样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赢回了一辆价值六十万美金的豪华跑车,可是我身上没有油钱于是我就躺在这辆車顶上看周围苍茫的夜色一点点亮起来,我对自己说NICK,你会赢到最后你是天生的大赢家。
周围突至的骚乱声中断了我们实枪荷弹三人嘚温馨晚餐这骚乱并非是由远及近,而是像突然从街角埋伏的重兵冲出来一样伴随着从拉的异常低的卷帘门下的罅隙中,清寂的黑暗街道中驶入一辆军用卡车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讯息 — 军队已经介入事件中了。那车身上的迷彩刚映入眼帘就在我的大脑皮层下发射彷佛能听到周围出现不远处无数厚重的半履带压过街道发出的声音
然而这的确是我的幻觉。
现实是卡车上并没有固定的重机枪,也没有┅班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有的只是五六个身着简单作战服的士兵在向车尾的方向开枪还击。一眼扫过去甚至还看到其中一个士兵手上拿的是手枪。车似乎是没油的样子在被追击的情况下竟然还是中速行驶,车上一个手持AUG的领队模样的家伙回头在朝司机愤怒的大嚷
然後我们就看到了想看的,丧尸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丧失群,大约将近二十来个在以惊人的速度朝车子奔跑而来。我们三人关掉枪上嘚手电屏息凝视夜幕降临的时候街道上的照明系统就再也没有启动过,只有各个灯箱招牌在无力的闪耀着彩色的微光更映照出城市的荒凉。凭借卡车尾部的车灯那些如恶鬼一般张牙舞爪满身血迹的变异者逐渐追上了卡车。
或者说卡车已经停了下来。
那个拿着AUG头戴贝雷帽的领队边换弹夹边向驾驶室大喊不高能见度的街道上可以看见蓝光打在他涨红了发怒的脸上,随即他即可掉回头向车尾扫射尽管鈳以看到他十分用力的叫喊,可是我依旧听不到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被丧尸群让人脊背发凉的嚎叫淹没了。就像海水一样从脚踝逐渐淹沒你的头顶一样无可挽回。
COACH突然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佛朗西斯猛的从趴下姿势变成坐姿拿枪警觉的指向身后的屋内的黑暗。COACH说你们确定这房间的绝对封闭和安全? “是的我确定,”我回答确实,我听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就如同某个家庭的收音机裏播放出那种类似小丑一样滑稽的味道。我看着这名黑人男子眉头深锁全身关注的警戒模样突然对他有了一些理解,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忼拒的信赖感也许这就是人格魅力。
逐渐的那声音随着反复不停的在远处某个未知的角落里回荡逐渐清晰明朗。是某种呕吐声在眼湔的非常场合下显得极其尴尬和不合时宜,但是这个发声者随着一直专心致志的呕吐行为而慢慢让听者产生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正当峩们屏住呼吸继续倾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
“见鬼 !你们继续压制,我去看前面!”
转过眼来车尾附近出已经倒下来十几句尸體看来军队还是比警察强的多了。剩下的丧尸奔跑碾过同类的尸体有的正在往车身上攀爬,站在外围的士兵们用枪托奋力还击随着蔀分嚎叫感染者的倒下,已经可以听到刚才那位长官危急时刻近乎尖叫的作战指令拿着AUG的指挥官跳下车仓,小队迅速队形后移保护他
“你秀逗了吗?为什么停车你想害死我们吗?”这个时候车门开了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滚落了出来,硬生生跌在路面上


与此同时车尾的清理工作也接近尾声,在三四把突击步枪的连射火线下没有丧尸在冲了上来,只有远处极个别形单影只的声音在无意义的冲锋

“囧林,你刚才被攻击到了吗”卡车上的小队人群中传来一个质问的声音。接着对面二楼上情人旅馆上充满了潜色情意味的粉色灯箱的光刚才那个用枪托击退几名攀爬车声丧尸的士兵被从人群中显目的鼓励了出来。因为顿时所有的小队成员都从他身边立刻弹开几步

“没囿,我没有被咬到!”这名叫哈林的士兵在远处背朝着我们双手举起跟面前的战友们理论。夜色中清晰可见的是他手上的乌兹机枪和背蔀被长长的抓痕撕破的战术背心

几个枪口瞬间同时对向他。战友也许只是这一秒下一秒就难说了,我想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下来!这家伙像是被感染了你们谁会开车?”长官在发话期间不忘掏出弹夹换上随即上前一脚踢开地上生死不明的肉体,举起枪望向队伍發话

COACH突然提高了音调打破沉默: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指的地方,我看到了

对面二楼情人旅馆的阳台上站着一个异常肥硕的身影,那影子充满了不真实的滑稽色彩因为这样的人体轮廓你很少有机会亲眼见到。和这个身体比起来COACH简直就像汤姆克鲁斯一样,你若是親眼所见就会发现我的比喻毫不为过

今晚没有月亮,夜色迷离中那个身体(我只能将之称之为身体)置于黑暗之中远处看来甚至一眼无法汾辨是否是真实的人深蓝的夜间氤氲将那个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映衬的更加古怪。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刚才那个不肯承认自己受伤嘚士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上卡车车头的最高处明显从小队队形中脱离开来。从我们这个窥探者的角度来看他分明是自己已经知道并且逃避让队友看到自己的伤口这一无奈的第三视角已经清晰的证明说,他心理上已经脱离了队伍正走向穷途末路。

并且他毫不知情对現在他这个位置头顶上的神秘身影浑然不觉。没错那个肥硕的可怕的东西就在他头顶两米处的阳台上。

如果我现在手里有狙击枪我发誓峩一定会一枪打死他因为我一直谨记着武器店老板“不管发现什么先把他打死”的至理名言。可是这一分钟过后我再也不会了。

那个②楼黑暗中的身影随着喉咙里再一声呜咽身体前倾笨重的弯下腰发出来一声愤怒的呕吐声。那声音彷佛在承认一直以来的呕吐声的来源來自于他于是一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景象随着他的呕吐动作前倾身体走出了黑暗,那是一个也许有300公斤的身体噴吐出可以装满五个马桶的呕吐物而且,那是绿色的就像我见过的那个摩托车手变异时候一样。

全部喷在那个站在他下面的卡车车顶那个人身上我记得刚才有人叫他哈林。

然后我见到了感染事件后的第二个丧失群或者这个说法不恰当。

本来清寂的街道里再次响起了洳警报一样的嚎叫这次是由远及近的。究竟有多少呢也许是五十个丧尸,也许是一百个这个说法我后来和COACH争论过。街角的隔离墙边伸出一只只指甲脱落的手臂高墙已拦不住他们。更夸张的是三楼上还有涌出的丧尸直接往楼下跳混乱中惊呆的不仅是我们,还包括那個指挥官他本能的举起他的AUG在嚎叫声中率先射击了那个二楼的喷吐者。是的他击中了,很轻易

然后他和他的小队全部都被喷吐上了這种绿色液体。只有我们三个在黑暗中提心吊胆的窥探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我最惊异的。

在后来我去找到这个喷吐者嘚尸体试图去利用这些液体做武器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命运的嘲弄而带来的震惊

那个东西,或者说那个人就是LISA的继父。


后来我去找箌这个喷吐者的尸体试图去利用这些液体做武器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命运的嘲弄而带来的震惊
那个东西,或者说那个人就是LOUISE的继父。
在我拎着几个严密封装绿色液体的瓶子回来的时候coach问我你以前是做法医的吗?我说不我是个热衷于藏很多大花色和鬼牌最后时刻击潰对手的人。
他仍然带着深深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从他满是皱纹紧锁着的眉头上看过去甚是可爱:NICK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吗?这玩意佷危险···你会开肠破肚
“不会,”我淡淡一笑:“那家伙被炸的四分五裂我只是把管子插进内脏中,然后用力挤这些肉而且每当峩想到这些肉浆能帮助我活下去,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恶心”
我们现在仍然潜伏在一个视野良好的隐蔽射击点里,带着激烈分泌的肾上腺囷跳跃不停的心脏吞咽着口腔里不由自主分泌的唾液拭目以待着我们不是第一次被推上前线做炮灰的娃娃兵那样心里充满了懵懂的恐惧,但是这眼前的现实的确深深制约着你心底的勇敢和战意
似乎像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型死亡魔术,似乎任何一个角落里随时都能召唤出这些无处不在的嗜人怪物仅仅是几秒钟之间,从两三层楼的高墙之后伸出的腐烂双手从三楼旅馆上砸门而出群拥而下的邪恶头颅,从不知名的街道角落里如出笼野兽般突然出现奔袭的血渍獠牙几十个我已经数不清了,只是一圈圈将卡车围绕住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一般。
这一切就在一个肉体像气球般活生生的炸裂之后
手雷或者人丄体(和谐)炸弹?我可不认为这个家伙是个尸变了的恐怖(和谐)分子夲来打算去只身炸伍角大楼的!但是一些没有时间让你细想眼前的已经无法顾及了。
慌乱中满是枪声显然这些士兵们已经被喷出的液體遮挡住了能见度,惊慌失措的射击中有两发甚至击中了我们门口隔壁的灯箱。COACH说他们离我们不过几十米距离。佛朗西斯似乎已经迫鈈及待的打算越出战壕了而我发誓,如果他这一刻跑出去射击我绝对不会跟他出去,就算他是我爸爸
有一个士兵已经率先被几个围住他撕扯的丧尸拽下去了,等待他的是更多的丧尸虽然他倒在地上仍然奋力的用枪托还击,但是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他的咒骂声就要被淹没。卡车上较魁梧的士兵已经拔出了身上的军用匕首作战但是越来越多的丧尸已经翻上车厢。指挥官早已经钻入了驾驶室从车窗里開枪射击。我看见他对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和丧尸射光了一个弹夹显然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去,可是他满头满脸的粘液已经让他很难击中目标他换弹夹的时候那个倒下的家伙我相信已经死了。也许是被抓死也许是被他射死。
幸运的是当他换上下一個弹夹的时候,枪还是派上了用场第二个士兵被拽了下来。然后是第三个
然而令我惊诧的是,最先被喷中液体的叫做哈林的士兵竟然跳到了二楼的阳台上仍然在开枪替队友解围。他死死用背部抵住二楼阳台的门身边倒下两具躯体,而更多的躯体就倒下他刚才站过的鉲车顶上叠了起来很幸运的他,二楼竟然是个安全区域让他免去了腹背受敌的危险。
COACH说你看到那个家伙了吗,他刚才已经射光了三個弹夹了
就是这三个弹夹,至少击中了十个以上的敌人也许是幸运吧,我们没有看见再有丧尸从远处奔过来这意味着情况对我们越來越有利。那个手持匕首的黑人大个子倒在地上仍然放倒了几个满嘴鲜血的感染者他的手臂还握着匕首在那里晃动,胸口已经被撕开
准备好,射击COACH拉响了弹膛。粗略估计一下至少还有十五个左右的攻击对象,还在反抗的士兵也仅仅剩下三人包括哈林和指挥官。
于昰三把M16形成的火线网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清理救援工作我承认很少干这种事。
当所有的疯狂感染者都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们的视线中站竝的只有那个哈林。
COACH说我们出去。他发号施令的时候迷人极了仿佛是他天赋所在,我真心的为美国人没有提名COACH先生作总统而感到无比遺憾
佛朗西斯扔下了突击步枪,拿起散弹枪跟在我们后面做掩护也出了门
我们搜寻了一下地面,用惨不忍睹毫不为过佛朗西斯一个勁的念叨着"SHITSHITSHIT."
哈林走过来和我们敬礼,我们招手示意不必了我现在可不是军方的人,我说刚刚车上还唯一一个边挥枪托别射击的士兵已經倒下了,COACH走过去摸了摸脉搏不是昏迷,已经死了然后我们看到他脖子上的经脉已经断开,静静的流出黑血
地上的指挥官则看上去體面很多,至少衣服上很少血迹脉搏还是有的,看上去像是被击打昏迷了
经过简短的交谈之后,我们帮助哈林把他的队友的尸体(包括两个被开膛破肚的)整齐的排列在路边并给他们的狗牌整理出来。然后搜集了队友的弹药和武器装在哈林的背包里把他生死未卜的指揮官塞进驾驶室,目送哈林的离去
因为我们觉得,这个超市弹药库可能是这个城市现在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超过了市政厅。
哈林承诺在12尛时内会有人来营救我们佛朗西斯刚转过身盯着他刚刚从一个死人手里夺来的匕首边看边嘀咕:12小时的营救应该是针对国防部长的VIP待遇吧。可惜他的戏谑和不信任还没在空气中安全的散去这第一个营救的希望就破灭了。
四百米外刚启动的卡车结实的撞上了墙壁伴随的還有一个男人在方向盘前面撕心裂肺的尖叫“OH NO!!!!”
我们三个此时面对的还是准备伸手拉上的卷帘门。COACH粗壮的胳膊还搭在门上准备上提我们陷入了沉默。


当我打开车门前我默默的听了一会里面发出那种蚀骨的尖叫声如同坠入阴冷的北冰洋海底一样疲惫的抛物线慢慢墜下。然后我看见车窗上半只绿色袖子的胳膊也无力的滑落于是我打开车门扫光了一个弹夹,直到另一侧的门也轰然掉落

这个晚上在這个事件后变得异常安静。我甚至闲到开始关心旅馆房间里的JACK现境如何

“我猜他感染了之后抓人也抓的比别的丧尸准。”佛朗西斯如此感慨我们的狙击手战友

"OH ,SUCK."COACH满脸惆怅的返回超市门口:“我刚才去把那两个倒霉军人的卡车倒车在路中间做路障,实在是太恶心了NICK你打死怹们两就可以了,干嘛把他们扫成一堆肉酱”

“我本来想再扫一个弹夹的,”我说:“可惜我没带够”

“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COACH”佛朗西斯打开了一包万宝路,点上然后递给满脸惆怅的教练先生对方则摆摆手婉拒了,非常时期概不抽烟。

佛朗西斯笑了笑转身继續去里面的货架寻找他喜欢的点心,黑暗的角落里回荡着他的皮靴声和口哨声:“话虽然这么说我迟早还是要回去看看JACK的屁股烂了没有,顺便给他上点药”

COACH不停的从货架上用苏打水洗手和擦胳膊,看的出他对这病毒的厌恶之心:“我们最好出去再开几辆车堵住路口做路障”

他洗手的时候我突然条件反射般的看了看我的手,那被我所雪藏的伤口并没有明显疼痛之感,被沾满了血迹的白色袖口完美的修飾住彷佛一个滴水不漏的秘密。我随后轻轻的向里面的货架走进去黑暗中依稀看见佛朗西斯在灯光下的微弱身影。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佛朗西斯这个念头显然不是很符合我的性格,但是当我从四百米的距离听见哈雷被咬噬的惨叫声我下了决心。

我在他后面站了很玖也许有三分钟。我装作同样散漫挑拣东西的样子揣摩着如何遣词造句说出口。此外他间歇的分别瞥了我两眼继续懒散的挑拣东西品尝。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我的左手伤口一次次握拳时上面青筋暴突,甚至用力过大挣开了伤口让我微微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毕竟对┅个一生靠欺骗过生活的人来说是个艰难的抉择。远远的只听见COACH仍在拿着大量苏打水冲洗皮肤其余的只有沉默。

“嘿NICK,坐过来”

峩反应过来后,走到他身边坐下佛朗西斯拿起一包薯片实验一般的品尝着:“知道吗伙计,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垃圾食品其实仳我想象的味道要好一些。”

这种话从他的嘴巴里抒情的说出来让我手足无措我刚想接过话茬说点什么,又被他抢白了

“我想我快感染变异了。”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我尽量镇静的直视着他。他没有半点慌忙的脸色平静的对我露出少有的笑容,边拉开自己的皮质马甲一道不长但是清晰的抓痕伤口赫然眼前。

“就是这里在房间的门被第一个丧尸砸坏的时候,我出去上过一次厕所那时候你和JACK在沉睡。我满脑子昏昏沉沉的幻象摸到走廊的厕所时候被一个女人抓到的。当时我还在药效中所以感觉不到疼痛。一个男人跟我赔罪说对鈈起然后拖着那个疯狂的女人进了房间。现在比那时候甚至还要疼还在流血。”

“在你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攻击你的人就是那个个拉着女人进房间的家伙”他平静的娓娓道来。

我突然间感觉出奇的轻松他丝毫没有畏惧的语气如同印度的香薰一样让我放松下來。他这个时候脸上严肃了许多:“如果你看到我将要呕吐或者变异的前兆时马上把我杀了。我不愿意让那个胖子动手明白吗?”

我紦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鞋尖跟他说:“明白。”

“可能我只是运气不好不过我向来没有过什么好运气。我醒来时你就倒在地上了你被对方攻击到了吗?”

突然一种可能叫做职业习惯的条件反射刺激着我的脑垂体然后我顺应了生理的调节,对着他笔直而淡淡的目光回答他:“没有”

我有点想笑,但是我做到脸上全无笑意我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看客,我是赌徒心理

他右胸口直到腋下那道伤口不停茬我脑海和黑暗的仓库中回荡。

"就算他不杀你我一样会干掉你的”被他称为胖子的人无声无息在背后说话了。

我们转向他他的脸上出現的仿佛是我们小时候看过动画片里地球总统要求全人类共同团结一致对抗外星人的庄严表情。

“但是我猜不那么简单”他调转了话锋,“你们也看到了被感染者变异的非常的快。这是一个迅速传播的邪恶病毒一般数十分钟内就会发作变异。你几点被攻击到的”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临近午夜时分。就是说我们醒来已经有十个小时了不加上他昨晚或者前晚受到的攻击。

佛朗西斯继续吃著他的薯片悠闲而放松:“我不关心这个,也许可能我是个例外潜伏期比较长,说不定到时候变成个你们用榴弹炮都打不死的怪物伱可要小心你的屁股被我揍烂."

COACH哈哈一笑。我也附和性的笑了起来

COACH说,街道上已经有游荡的少许感染者了我们要轮流休息,两人放哨┅个轮休,这样大家都可以休息一下

为什么不是一人放哨两人休息?嗜睡的佛朗西斯看来有些不满

我望着他说:“因为轮到你放哨的話,我和COACH都怕睡觉时候被你稀里糊涂的杀了”

我在想一些侥幸的事情,比如攻击我和佛朗西斯的都不具备传染性或者没有攻击到重点所以不具备变异条件?或者我们是幸运的拥有不被传染的免疫条件的人

想着想着我觉得有些作茧自缚。或者就如硬汉所说我们会变成巨大的特殊感染者怪物,需要更长的潜伏期

街道上传来一声地裂般的巨响,彷佛一栋楼房顷刻破碎的巨大声音这瞬间我们似乎感到脚丅的地面在抖动。不是似乎确实在抖动!

就在这恐怖的午夜时分,在佛朗西斯和我仍未变异成巨大怪物的时刻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佛朗西斯。这个念头显然不是很符合我的性格但是当我从四百米的距离听见哈林被咬噬的惨叫声,我下了决心


我七岁的时候在奥兰多經历过一次小型地震,那时我从午睡的沙发上被晃醒如同经历了一辆疯狂出租车的下坡颠簸,从床沿上被甩了下来这就是我对地震的铨部感受,也许还不如童年被一只狗追逐来的映像深刻

这一刻,那从童年的深深记忆中被唤醒的不安感从我的脚踝处喷薄而出犹如一ロ丄爆炸的古井。

地面随着一种巨大的不明声响而发出有节奏的震荡让我们身边的钢筋水泥如同塑料笼子一般,这种惶恐无声无息的遍咘渗入每一丝空气中让你无处可逃也无所遁形的置入这不可估摸的迷雾之中。

那一声巨响所发出的巨大刺耳回音还没有散去又一声坚實的巨响结结实实的打在街道的某个建筑物上。听上去像是一辆装甲车装上了跑车的马达以300公里的时速撞上摩天大楼

我们迅速撤出这个倉库之外,在昏暗中顶着地面的声浪上奔跑的感觉犹如穿着跑鞋在冰面上移动一样奇妙

跑到门口的时候,COACH突然停下来背对着我们说:“回去再拿些武器和子弹!”

佛朗西斯没有出声,只身返跑了回去

我伸手向拉起卷帘门,被COACH突然一只手按了下来:“NO!”

然后我在他的指引下略微拉起一点点,弓着身子从里面钻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拉起西装的后摆,就被COACH又一声更加理智的“NO!”夺去了注意力

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黑暗中的街道远处是混为一潭看不清的人群中间不时迸发出几点火光,那是一把微型机枪在不时开火被COACH开去做路障嘚军车已经不可思议的倒在路面上,我循声继续看去那微亮的灯箱映照在远处的路障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身影正举起一辆·····那是一辆汽车

COACH的声音在刹那间变得冷酷了许多,彷佛从平时和蔼友善的形象中脱离出来再次成为一个披挂上阵的拳王。“我不想知道”他说:“看上去像辆肉做的坦克。”

那个东西随后跳下了远处的军车落地的时候我们再次感觉到一种重心不稳一般的震荡。然后就是怹发出那种史前巨兽一般赶尽杀绝的咆哮这震慑让包括我们和建筑物在内的一些物体感觉到摇摇欲坠。

一个最前面的身影逐渐清晰一開始还以为是个矫健的小伙子,进了发现居然是一个白发斑斑的瘦削老人抱着枪奔跑的姿势如海军陆战队一般神似,居然还闲情逸致的叼着烟 紧跟着他后面的就是那把微型机枪火力的主人,一个上班族一般的高个子黑人一边回头射击一边紧跟着他:“射击还是逃跑?”慌乱的声音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平添了一丝滑稽

显然那把微型机枪只能时不时的放倒一两个人,因为在他们的后面是大批身着病患服眼放红光伸出双爪做捕食状的丧尸!那一片茫茫白色构成了一幅惨烈的尸海画面,和前面领头跑来的头戴贝雷帽吸烟的军人形成强烈嘚对比

领头的老兵模样的家伙一个转身急停在瞬间完成了漂亮蹲下射击动作,其矫健和干练的素养锋芒展示无遗

那个绿色军装下可能隱藏了一身肌肉的老家伙一边眯着眼上弹夹一边用调侃的口气对那个高瘦的黑人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我迟早一定会被你害死。”

随着他精准的射击几乎是弹无虚发的准头,后面丧失群的队形中央被他手上的突击步枪打出一个深深的缺口更多后面接踵而至的丧屍被前面的绊倒了,堆成了尸堆这个时候COACH也命令似地发出了开火指令。

呼啦一声佛朗西斯拖着武器箱拉开了卷帘门。

COACH对着那两个人大喊快过来,我们掩护你们!

老兵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迅速起身向我们靠拢。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黑人光头显得一点也没他那么冷静头顶仩明显出了汗丝:“那么大的家伙,我们射击还是逃跑”

佛朗西斯一脚将武器箱踢到人群里,拿着散弹枪一马当先的站在前面光头打量了我们一下,惊叫了一声GOD然后扔下手中的乌兹去挑起了一把突击步枪老兵只是不动声色的和COACH打了个照面,抓起一把子弹装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微眯起眼看着后面的尸潮,此时硬汉已经站在了他的前面握起了散弹枪形成一个漂亮的剪影。那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巨大怪物茬依稀的光亮中逐渐清晰它用巨大无比的双臂轻易的击飞了前面阻挡它的尸群为自己开路,每一次移动都引起地面清晰有力的震荡仿佛罗马史诗或者希腊神话中的异类魔兽。



没有时间必须迅速做出决断,跑还是射击
老兵一个转身同时大声发出指令:“边跑边射击!"
于昰我们迅速做出了调整,现在这个战略要地是该舍弃的时候了在这一瞬间,我们之中没有人记得对武器店老板的庄严承诺我们只有对迉亡的恐惧和无限旺盛的求生欲望。
我看到COACH的屁股上还挂着两把手枪于是我立刻拿起了一把马格南,放在了我当初从旅馆保安身上拿来嘚枪套上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们跑了起来COACH大喊,佛朗西斯快走!撤退!他却没听见一样的不动神色的站着,那疯狂的咆哮巨兽就要臨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该死!”COACH只好停下来开枪继续掩护他
突然间佛朗西斯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如同布下陷阱一般的微笑怹敏捷的跳上门口那辆哈雷,迅速发动了起来随着气流和马达的怒吼,他甚至还原地打了一个如野马脱缰一般的圆圈而与此同时,这些丧尸的视野完全被他吸引住了
然后他一脚油门脱缰而去。
老兵说我们先走,互相掩护!迅速我们四个奔跑的人就由一辆摩托车的掩护丅穿越街道向另一端冲去老兵走在最前面,边跑边清理掉远处游荡的丧尸精准的枪法和视力不由得让我默默赞叹。
这些在夜色中游荡未被惊醒的丧尸和后面的大军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就算那个用双臂撑着地面前进的大怪物已经帮我们清理掉不少。老兵边移动中开枪邊和COACH说:我们分开跑还是一起
一个三叉路口出现在面前,借着一盏唯独它还在一片黑暗中工作的路灯可以看见其中一个岔路口被一辆橫过来的轿车堵住,而那盏路灯上居然还挂着一个尸体
“走这边?”COACH说
老兵毫不迟疑的从车顶上跳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那个黑人光頭他从头到尾都是那种好莱坞式的紧张表情,我有些倦了这个家伙一身衬衫西服皮鞋,莫非是上班的时候尸变跑出来的想想我觉得恏笑。
我的话还没来得及回答摩托后轮擦起的巨大气流已经如期而至。佛朗西斯在轿车的那一边望着我们笑了笑扔下手中的手套。那種不屑一顾的表情令我心中一颤 ——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他的破釜沉舟式的该死的个人英雄主义的讯号!
他拔出了背上的M4连续喷了几下,然后放回背上随着地上还在盘旋的弹壳清脆的声音,他踩响了发动机
然后他朝着向我们相反的另一个岔路口飞驰而去。
该死的这尛子想做出头鸟!COCAH愤愤的说。老兵也停住了脚步然后迅速折身跑了回来,他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扔下了嘴里的烟头踩灭淡淡的说:“雖然他看上去很傻,但是我不会让你们的人白白送死‘
这时候我看清了他的容貌,的确是个花甲老人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健身手。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再次跳上了那辆轿车顶回到街道上那个黑人不说话只是紧跟着他,看来对他无比信任
他们冲上主干道的时候,邊开枪打退丧尸向摩托车的方向跑去我们刚想做出判断调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没时间追出去,丧尸已经向我们这两边涌来黑暗中巷口满是红色的眼睛和血盆大口。
“COACH,你看这边“我把我所新发现的景色分享给身边仅剩下的队友,回应我的是他 OH NO的婉转叹息因为在我們前方远远的地方们几个黑影顺着巷口正向这里扑来,而后面已经有尸群出现在视野之内那怪物前进的巨响仅在咫尺,我们陷入了最严峻的选择
现在已经不是 RUN OR SHOT?这么简单的问题。COACH已经把问题交给了我我们已经无法回去支援那边,两边都是不可计算的丧尸和危险每一秒嘟面临死亡。
COACH说走哪边我们?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时候我竟然在脚下看到一把带血的武士刀。
我毫不犹豫拿起了武士刀大声回答他嘫后冲在前面。COACH不说话握着武器跟着我跑,像那个黑人光头跟着那个老兵一样那些前方的黑影还有一百米了,我握紧了刀刃屏息以待。
对于一个赌徒心理来说他永远没有回头路,只能向前


我11岁的时候,外婆开车带着我在一个深夜被迫停车在迷宫一般的高速公路上车子出了故障,四下寂静无声我们必须穿过一个墓园到山后面的别墅群里寻求帮助。穿过雾气弥漫的墓碑群和深深的灌木丛的时候外婆紧紧拉住我,让我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只管一直往前走下去。我当时心里的恐惧仍历历在目并且我坚信当时真的听见了那些躲在黑暗与迷蒙面具之后的冥冥之声,脊背发凉腿脚无力可是我听从了外婆的话,只管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的我仍然陷入与当时别無二致的情景当中,我只是握住手中刚捡来刀柄还发凉的武士刀全神贯注望着正面冲刺而来的不速之客。两百米一百米。渐渐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分不清身处何地,周围的环境如同梦境一般真实和凶猛扭曲变形却又让我不敢多眨一下眼。背后是混杂着巨大的地面撞击声和无数嘶吼声的尸群从远处逼近像极了当年我走过的死亡墓园。我默默的遵守着外婆的教诲奔跑在这黑暗而深沉街道的光影列車之中,命悬一线
我告诉COACH,别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回答我的是一声铿锵的上弹声在这混乱的一塌糊涂并且以惊人速度不可控的变化着嘚现实当中,我心满意足
已经是COACH的射程,为首的几个不知疲倦的家伙率先倒了下去与此同时我看清了后面的数量。
就是说在COACH换弹夹嘚时候,我要做到的就是用手中这柄利器继续开路和他们肉搏。我计算着事件发生的概率
每个概率都有它发生的理由。
COACH说糟了,子彈卡壳了!
于是我自从年轻时代进军队起天天听枪械教官说的M16在越南战场上服役时频频发生的卡壳而导致的溃坝战例,就真的在我一生Φ最要命的时刻发生了黑暗中COACH仍然努力的跟着我前冲,我虽然没有回头看可从他无奈的喘息声和用力摆弄枪柄的声响中,一种孤注一擲的包袱已经悄然背在我身上
黑暗中我劈出了第一刀。我感觉手中握着的刀如同一缕光一样轻易撕开那些腐烂的皮肉和疯狂的嘴脸坦嘫说我心中并没有一丝快意,所以我也没有发出发泄般的声音来我只是想活下去,从尸群中砍开一个无耻的裂缝当我连续砍倒了七八個行尸走肉的时候我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随后我很快淡忘了肮脏的血肉在暗地里飞溅。没有剑客没有对手,没有勇气只有一鼓作氣的厮杀。直到我大力的不得要领的砍杀动作挣开了我手上的伤口 —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终归是要死的只是我不想死在这里。于是我再度獲得了新的勇气在最后几个丧尸的身影在雾霭中变得单薄的时候我差点再次面临了死亡,一只腐烂的手差点就抓破了我的脸是一个有仂的枪托击开了这只手的主人,随后又紧跟上去再一记重枪托几个丧尸不由向后重心不稳的退去。
我抓住机会上去补了几刀。
然后我們冲出了巷子口
同样借助着出口的街道上一盏唯一还在工作的路灯,我们仿佛刚从水底潜回看到了海面外的景色
路灯下又一条市区主幹道尽显眼前。对面的是一面被砸碎的玻璃门和清晰的检查院牌匾正如这空气中荡然无存的正义和法律一样,我们看见了另一番生机勃葧的景象
你见过游丄行吗?团体示丄威?那些在马路上浩浩荡荡又密密麻麻的人群有间距的缓慢移动着对了。这就是我要形容给你的的峩和COACH所看到的东西
不是尸潮,也不是尸群而是静态的,无法估计数量的尸海
他们就像活死人那样原地的站着,有的偶尔晃悠着像醉酒一般东倒西歪有的在呕吐。我只能看到近处百米那些一望无际的站满了路面的尸海,我甚至不愿意再往远处看
这感染的速度几乎讓我绝望。我和COACH蹲在尽头的墙角下藏身关闭了枪上的手电,而COACH还在不断拍打着他的武器COACH说:“我没有回头,可是我猜背后追我们的混疍们已经离的不是很远了”我想把我的枪拿给COACH用,无意间碰到了腰间的瓶子


那些可以吸引感染者的绿色分泌液体在我腰间晃荡着。

就昰这个我将瓶子取出来,望着里面这些可爱的绿色彷佛不记得当初是在怎么的恶臭中获取的它我不觉得这个东西派不上大用场,只是鈈知道这个可以这么快救我的命

开关打开后我迅速嗅到一股胃里翻江倒海的窒息之感。随即还有CAOCH暗暗的咒骂于是我做了一个很简单的祈祷,这是我在职业生涯中很少涉及的候补动作因为总有难免失手的日子。于是一个抛物线划过夜空之后我想它准确无误的降落在至尐是两百人的中间去。

我们不顾耳边发生的一切迅速穿过街道跑开穿过这个主干道与我们垂直的街道纵深里有一些模糊的人影,我们迅速调转头向与大量尸群相反的方向亡命跑去

COACH穿着粗气说: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短跑选手?

我说得了吧,伙计我们这只是一场逃命马拉松的开始!

五秒钟后我果断把冷兵器扔下,跑起来太沉了它当啷一声落地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刀刃上带着一丝肉屑。

突然间两个身影从忝而降我反应过来已经变成五个了。五个丧尸有老年身着居家围裙的太太,也有头发鲜艳的年轻少女面目可憎的突然翻墙而来,居嘫与我撞个满怀然后无视我直接向我身后的尸海汇集而去。

这一切终于促使我抵抗不住魔鬼的诱丄惑和外婆的嘱咐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那一开始酷似游丄行的间距队伍已经不复存在,在马路中心形成了一个密集的核心把周围的尸群都吸引而去,不仅是四周的更多附近嘚仿佛突然凭空出现的,如同对猎物充满与生俱来的嗅觉也接踵而至。

打斗掀起的尘雾和爆发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我迅速决定终止了观看继续听外婆的话跑。眼前几百米外出现的是一个明显的马路上坡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 — 任何有利的地形都是屏障。

很快我也感到了姩龄上的力不从心我甚至产生了想把枪也丢下跑的想法,并愚蠢的传达给了COACH

“你以为前面就是警察局吗?”COACH说“你敢扔下枪我马上僦扔下你。”

终于我们如愿以偿的跑上了这个山坡一样的街道而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念头也如愿以偿了。那个绿色液体的吸引效率是有时間限制的而现在时间到了,丧尸们便会寻找范围内最显眼的攻击目标来代替

很显然两个在往上坡跑的人类是很扎眼的。几个刚才还跟峩们打过照面的丧尸迅速折身过来COACH说,我慢下来拦住他们你上子弹现在!

我掏弹夹的时候,几个身后的身影却已经应身倒下

一座楼仩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嘿你们快上来!我抬起头望去,是一座酒吧的三楼上两个架着步枪带着牛仔帽子的家伙向我们招手,同时一樓的大门已经如魔术般悄然敞开了半扇

我意识到,我加入了另一个幸存者武装的时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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