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成一对姻缘怎么说?

  天麻麻亮,沈芸姝起身吹灭蜡烛,活动了下身体。

  守夜的丫鬟听见屋内的动静,压着声音问:“小姐,起了吗?”

  沈芸姝披了件外衣,看着一夜都未阖上的窗户,应声:“嗯,起了。”

  随即丫鬟推开房门,伺候的奴婢鱼贯而入。

  “小姐,今日要去向夫人请安,奴婢给您梳个双平髻,如何?”

  双平髻可爱,她母亲最喜欢她梳这个发髻了。

  沈芸姝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姑娘肌白肤嫩,细细的眉毛像是挂上去的柳叶,一双眼睛乍看不起眼,越看越能从中看出星辰浩海。许是昨夜没关窗的缘故,鼻头微微泛红,连带着脸颊上都有点红晕。唇上还没染口脂,唇色淡的像是夏日里开的荷花。

  昨晚熬了个大夜对账,现眼下浮肿,整个人都憔悴着。哪怕这样,也只是平添一份弱柳扶风的美感罢了。

  沈芸姝微微叹气,她吸了吸鼻子:“不了,给母亲请完安我要出去一趟,还是梳个单螺吧。”

  她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窗户。一小丫头走过去将窗户阖上,嘴上还说:“小姐,现在夏日已经过去了,您不能贪凉,小心得了风寒,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沈芸姝淡淡地“嗯”了声,她闭着眼睛缓了缓涩得难受的眼睛,等着丫鬟给她梳洗完毕。

  “今日是十一,小姐这两日要吃斋,十五和夫人一同去寺庙里上香。”贴身丫鬟善画嘴上提醒着沈芸姝,但是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姑娘家的揶揄和调笑。

  沈芸姝从梳妆匣里挑了一根素净的簪子,哼了哼:“你尽管打趣你家小姐,等你到了年纪,我把你随便指出去,跟着外面的小厮过苦日子去!”

  善画连忙告饶:“我错了小姐,小姐最疼善画了。许是那信鸽儿在路上遇见了什么野鸽子被勾了魂,晚了两三日呢?小姐不要急,世子爷的信一定能到!不到您就写信让他亲自到您面前磕头认错!”

  沈芸姝又瞥了瞥阖上的窗户,手上绞着自己的头发丝心里想着就如善画说的,要是再晚两日还没收到信,她早晚炖了那只鸽子!

  沈芸姝梳洗完毕,带着善画去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沈夫人年逾四十,生沈芸姝的时候也不算小了。不过她这一生过得顺风顺水,养尊处优,哪怕四十岁了,脸上也难见到皱纹。与沈芸姝坐在一起,倒像是长姐。

  沈夫人正在用早饭,见沈芸姝过来,让人再摆了一副碗筷。

  “今日这是又要出门?”沈夫人见沈芸姝的这身打扮,只着了身月白色长裙,连首饰都没戴几样。她有点不满的蹙眉,“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你是沈家嫡女,这及笄礼定然是要大办的,阖府上下为了你这及笄礼早几个月前就开始置办东西。多少名贵都盯着咱们府上呢?你一个姑娘家的,要珍惜名声,三天两头往外跑像什么话?”

  沈芸姝乖巧的垂着眼皮子挨训,倒是贴身丫鬟善画道:“夫人,您误会小姐了。小姐想着十五要去寺里上香,这几日都在抄经。昨夜抄经的朱砂用完了,小姐听说烟海阁上了一批新的朱砂,写出来的字里带着金粉,所以想去买两盒回来用用。”

  沈夫人闻言,顿时消了气,语气里带着无奈得说道:“难为你有心了,知道你祖母喜欢朱砂抄的经文。还是你这个丫鬟会说话,她不说话你就跟噘嘴葫芦一样闷着吗?你这以后要是嫁出去了,在外面会吃亏的!”

  沈芸姝心想,自己还没嫁出去呢就在家里吃尽了您的亏,她哪敢嫁人啊。

  不过她面上不显自己的不耐烦,整个人看上去毫无脾气,是个任人揉捏搓扁的模样。

  “娘说的是,我以后会多和善画聊聊,学学她这伶牙俐齿的嘴。”

  沈夫人被她这话一堵,但是又找不出她这话有什么错,一时有点无话可说。

  “吃饭吧。”她拿起筷子给沈芸姝夹了一只包子,“多吃点,能吃是福。”

  长胖是孽啊......

  沈芸姝看着一只碗都装不下去的包子,白面上渗出了棕黄色的油光,让她毫无食欲。但是她还是用筷子将包子分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吃了。

  善画看着沈芸姝机械吞咽的模样,有点心疼自家小姐。小姐肠胃不好,早上吃了荤腥,一定会腹泻。

  虽然沈夫人一直很关心沈芸姝,但是沈夫人是被娇养着的贵女,并不明白怎么养孩子。沈芸姝出生后都是奶娘带着,沈夫人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抱一抱她。

  随着沈芸姝年纪渐长,沈夫人会给沈芸姝很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里都无法让沈芸姝感觉到“母爱”。沈夫人自认自己是一个很好很疼爱孩子的母亲,沈芸姝也从不反驳她的一言一行,这更让她深以为然。

  她对沈芸姝的关怀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我觉得你需要”。沈芸姝对她的这些给予照单全收,渐渐成了在她面前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格,让沈夫人又恨又无奈。

  自己的女儿,模样俊俏,身姿动人,琴棋书画也学得不错,放在满是贵女的京城之中,沈芸姝也是数一数二的金枝,能让别的人家羡慕不已。可就是这样的沈芸姝也能让沈夫人说不出的瞧她不顺眼,见到她就要挑刺。两人倒不像对母女,像个冤家。

  沈芸姝在她的面前越是端庄得体,越是沉默寡言,她越是难受。

  每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心里都有一股子的气,也不知道这气从哪来。一来自己的女儿安分懂事,乖巧听话;二来她又能帮自己打理府中上下的琐事。

  从去年起,沈夫人就带着沈芸姝教她看账本,学着如何管理偌大的内务。沈芸姝学得很快,到现在,除了府里的大事需要她和老太太一同商量外,已经不需要她过问了。

  沈夫人咽下一口冷掉的粥,也没了胃口。

  “出门在外,多带几个小厮护着你,早点回来。”

  沈芸姝见沈夫人停了筷子,自己也放了下来,唯唯诺诺得应了,然后向沈夫人告退。

  一出了沈夫人的院子,善画就无比担忧得问沈芸姝:“小姐,现下恶心吗?今日还出门吗?”

  沈芸姝昨夜大半宿没睡,早上伏在书桌上眯了会儿,本来就有点头昏心悸,吃了一只油腻腻的肉包子现在只觉得胃里酸液翻涌,恶心的不行。

  “先回院子里,让我喝口茶漱漱口。”她用帕子掩了掩唇,企图压下这股恶心感。

  沈芸姝住在沈府的南苑,院子里养了许多的花花草草,还有旁人送的几只鹦鹉八哥,白日里热热闹闹的。

  沈芸姝一进院子里,那些鹦鹉八哥就开始大叫:“小姐吉祥!小姐吉祥!”

  “小姐貌美如花!如花!如花!”

  沈芸姝今日头疼,脸色也不好,这些鸟叫得她脑子更是头痛欲裂。

  “再叫就将你们炖了!”

  一只翠绿底色尾巴五彩的鹦鹉扑棱了下翅膀:“臭丫头!臭丫头!”

  善画忙叫小丫鬟把鹦鹉笼子拎出去,谁知笼子是开的,一经小丫鬟的手,鹦鹉就飞了回来,落在沈芸姝的肩上。

  沈芸姝无奈,这鹦鹉倒是个会讨人欢心的。

  “算了,随它叫吧,我回屋去歇会儿。”

  善画忙用瓜子将鹦鹉从沈芸姝的肩上引了下来。

  “小姐先进去休息,我这就去催她们把茶泡上来。”

  沈芸姝进屋喝了两口白水,她不喜欢茶叶的涩味,屋子里一向备着凉白开。今日吃了油腻的东西,所以想喝点茶水去去心里的那股子腻劲。

  屋内凉风乍起,吹得沈芸姝后背发寒。

  沈芸姝凝眉,早上的时候小丫鬟分明将窗户都关了起来,怎么又开了?

  沈芸姝住的南苑主卧很大,她用屏风隔了三间出来,一便是现在坐的待客小厅,位于正中。厅右用于休憩,置床榻,衣柜,梳妆镜;厅左暂做了一间小书房。

  平日里看账读书都是待在厅左,因此厅左的地方要比厅右稍大一些。

  她起身起阖窗,凉风飕飕,却是来自厅左的小书房。

  沈芸姝凝眉疑惑,难道是小丫鬟开窗透气?没道理只开了厅左的窗户不开厅右的呀。

  她正纳闷,一脚踏过屏风,入眼就是缥色的衣袍恣行摆放在她的书案上,身着艾绿短打的男子正捧着她昨夜熬了一宿做出来的账本看得津津有味。

  男子浓眉杏眼,鼻梁高挺,唇薄齿白。单拆开来都不出众的五官聚在这张脸上分外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淡淡然薄情寡义,像是冬日的湖面,满是冰霜。一瞧见沈芸姝进来,眼中如春风过境,冰霜消融,枯木逢春,柔意自现,叫沈芸姝有一瞬间的怔神。

  “我听说有人昨夜没有收到我的信,今早不高兴了。现在亲自过来负荆请罪,不知道姝妹妹饶不饶我这一次?”

}

“哦?你想怎么样?”常安转过身盯着卫昀真,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搭问道。她倒不是怕了卫昀真,只是听听她想干嘛也无妨。
“我听说你带来的粮草军也要编入前锋军,你想个法子让我混进去,今天的事我便当做没看到。”卫昀真用手指搅了搅自己腰间的玉佩穗子道。
“哈?”常安丢给卫昀真一个你脑子有问题的表情,伸手点指一下旁边的湖水,“我劝你现在去跳湖洗一洗脑子,没准还有点救。”...

}

制作类型 转载 — 织梦方舟

对可人而言,无女人缘亦不管事的男人,才是最佳丈夫

如此一来,她才不用担心日后与人争宠,被打人冷宫,

并有机会掌权,做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

为此,她求教“齐家书苑”,学习传闻中的“帮夫秘笈”,

就盼能觅得地理想中的豪门夫婿,

果然,没多久她就遇见了人有钱的灾公子——唐磊!

不料,这俊帅的男人根本就是头无礼且自以为是的猪!

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她哪点不懂?

倘若女人可以参加科举,女状元早就非她莫属了。

而他竟敢瞧不起她?哼,她生平最痛恨轻视女子的人了

这家伙初见面就犯了她的大忌,现在竟还妄想娶她?!

吱,除了恒赫的背景外,他有哪点符合她的择婿标准?

更何况,他竟然还说婚后得暂时跟着他在外“避风头”!

没搞错吧?不回唐家,无权可掌,那她还嫁他做啥?

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个女人,疾步地走着。

“姓唐的!你这混帐!竟敢用你那脏手碰我!”庄可人气愤地喊着,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在他大哥的婚宴中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扛在肩上带走?!她简直要气疯了!

就算他是名满京城的“唐门四少”之一、就算他高大威猛得可以将她扛在肩。

“我的脏手!”唐磊微一勾起薄唇。这倒是头一回有女人这么批评他的手。若要说得更精确些,应该说,他所认识的女人们,可是爱极了他的手和他身上的——一切。但他很难想像,这些话若真对她说出口,这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要我放你下来可以。”他还是决定不要冒险。“除非你保证,不再阻挡我的去路,那么,我立刻就放你下来。”

事实上,除了她的坏脾气之外,他是颇享受这样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紧贴着他的感觉。

在他肩上,一双修长的腿抵着他的胸膛。顺着长腿而上,紧挨着他颊侧的丰嫩圆臀,则因他的走动而不时推挤着他。最令他无法自持的,则是那一双低着他背部的、柔软的、高耸坚挺的胸脯,随着她的不断挣扎,充满弹性的同体屡屡与他厮磨,他则“被迫”要以一双大手紧扣住她的粉臀和纤腰,才能防止她自他肩上跌下。

老天!他不禁赞叹。他从未见过身形如此完美的女人——如果她是出于自愿地偎在他身上,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你休想!”庄可人张口咬住他的背。

她今天就算是拼了自个儿的尊严,也绝不会让他破坏赵如花和唐霁天的洞房花烛夜。

“噢,该死的!”唐磊吃痛,瞬时停下脚步,将她整个儿紧紧扣祝“你这女人!”他警告她。“告诉你,今天要是让我大哥和那赵如花进了洞房,我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要是不想谋害一条无辜生命的话,最好合作点!”说着,他加快了脚步。

数月之前,大哥唐霁天远赴太原处理公事,因着他的关系,顺道替他送了趟“货”。而这“货”。恰恰好是一个要自京城的前往太原的女人——赵如花。

至于赵如花为什么会成厂被运送的“货”?实在说来话长。数月前,“照惯例”,他往京城“杏花阁”寻欢作乐,不料却在中途听说城郊开了间全新的销魂窝,其中美女如云,于是他一时兴起,便循线去探了个究竟,没想到他一个不慎,竟中了对方的m药,被绑至野地剥了个精光。

幸而,恰巧路过的赵老爹救了他。这种事,身为“唐门四少”之一的他自不想再有第三人知道,于是便以护送他女儿赵如花到太原齐家为交换条件,要他别说了出去。

但唐磊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托他大哥送个女人到太原罢了,他大哥竟将自己和赵如花给送进了洞房,打破他们唐家四兄弟三十岁之前不婚的誓言!今天,他就是因为听到了传闻,特地赶来阻止这桩亲事的,却没想到因为他手上这女人的阻挠,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和赵如花拜堂完婚,送入洞房!

现在,他正是要赶到新房去拦人,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

庄可人愣住了。“人家成亲与你的性命有什么相干?更何况成亲的是你大哥,你不祝贺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坏人姻缘!”她揪住他的衣领。“姓唐的!赵如花可是我同门的姐妹,你要想破坏她的婚事,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想来赵如花可是她们“齐家书苑”头一个嫁得金龟婚的成员。任谁都知道,太原齐家有本“帮夫秘笈”,只传女不传男。向来,只要是能娶到齐家女儿的男人,全都能大富大责、一生无缺。事实证明,齐家的六个女儿个个帮夫。而齐家的第七个女儿齐小小,却在六个姐姐都嫁出去后,坚持要守住齐家产业,说什么也不肯出阁。甚至,为了杜绝一再上门求亲的人,而祭出“帮夫秘笈”,创立于“齐家书苑”,传授“帮夫秘笈”的内容,为的就是要让像她庄可人这样的好女人觅得一位好夫婿。

她和赵如花正是在“齐家书苑”里认识的。

当然,赵如花是运气好,还没学完秘笈就捉住了个好男人。否则以她的身段、资质和志气来看,说什么也该是她庄可人先拔得头筹才是。

无论如何,“齐家书苑”里是有人出师了。这会儿她可不能让这唐家的男人给坏了事,否则若是连带毁了“齐家书苑”的名声,那她想嫁褥金龟晴的远大志向岂不也跟着毁了?

“你懂什么。”唐磊冷哼一声,穿过后花园,疾速往厢房前进。

她懂什么!?庄可人瞪大了眼。这男人简直可恶到了极点!“我懂得可比你多了;至少,我懂得不会坏人好事、挡人姻缘!”

打小到大,从没人敢对她这么无礼。她什么不懂?琴棋书画、舞文弄墨、天文地理、史书经纶.她哪点不懂?若是女人可以参加科学,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个女状元了!而他竟敢说她懂什么?庄可人眯起眼。这家伙一句话就犯了她的大忌了!生平,她最痛恨的就是轻视女人的男人。

是吗?”唐磊扬了扬眉。“那么你坏我的好事这件事,又怎么说?”

“唐——你——姓唐的!报上名来!”该死的,她只知他是唐霁天的兄弟,却不知他叫什么,这会儿连骂起人来都不顾。

“唐磊。唐家排行第三,你若要叫我一声‘磊’,我也不反对。”他朝她扬了扬眉。“不知姑娘闺名如何称呼?”他刻意激她。

倘若不是事态紧急,他倒是想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认识”、“相处”一下。

“唐磊!我警告你——”庄可人气极。

说时迟那时快,一行二人早已来到后厢房,唐磊二话不说,一脚后开房门。

“大哥!不该做的事千万做不得,至少你得替三弟我好好想想啊!大哥!我——”才进房里,唐磊却僵在当常

只见新房内,红烛喜帐,满桌酒菜,却不见——半个人影。

“该死的!人都上哪儿去了?”面对着无人的空房,唐磊暴吼。

这不是新房吗?那两个该上这洞房的一男一女上哪儿去了?看着床头被风吹起的纱帐,他的满腔怒火无处可发。

该死的!他大哥要是带着赵如花躲到其他地方去回房,真正完成婚事的话,那他……想起唐威那家伙得知此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简直不想回京城去了。

而这一切,全要怪那阻挡他找人的女人!

“呵!唐家的男人,总算还有人有点脑袋嘛!”庄可人忍不住冷笑出声。虽然被晾在他肩上,没法儿看见房里的情景,不过光是听他那一声暴吼,一切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敢情是唐霁天料准了你这家伙会紧迫不舍,所以换个地方圆房了?!喷!早知如此,我也用不着这么辛苦地挡人了。”

她百般无聊地趴在他肩上,享受争羸一口气的快感。

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摔在床榻上。

“啊!”她吃惊,跌至床上翻了两滚,抬起头来恨恨地瞪住他。“你做什么?”

找不着人发脾气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摔她叫?!

唐磊眯起眼。“我做什么?若不是你的拦阻,我早就追上他们两人,也早就阻止了这桩婚事!你——”

看见他的眼神,可人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本能地后退。“你——想怎么样?”她骄傲地抬起头。

就算他这时的眼神是有点吓人好了,但她绝不会让这男人知道,她庄可人被吓到了。

他逼近。“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最后四个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她起身坐定,试图以最无惧的姿态面对他。 本来她就没做错,更没什么好怕的。“你大哥和赵如花成亲是一桩好事。我是不清楚谁在后头逼你做这种毁人姻缘、没天良的恶事,不过你若是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亲大哥,我或许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当然,话说回来,你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你大哥已经成亲的事实,那不如就好人做到底了吧?”她扬起一道柳眉,就是忍不住要激他。

“谁告诉你,我要做好人的?”唐磊靠近床沿,一把扯下那碍眼的红纱帐。

他可以确定,这女人绝非一般人。

光是惹火他的功力,就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他不明白,是他的魅力失效了,还是她真看他不顺眼?

不过,现在并不是他该想这些事的时候。

“你不想当好人也行。”庄可人避开他,试图从另一个方向溜下床。“无论如伺,现在都不干我的事了。”先别说他是不是好人的问题,光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卡在新人用的床榻前,就让她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她可是要嫁给王孙公子的女人,名节二字是再重要不过的。

“慢着。”他一伸手,轻易地将她拦腰截祝

她浑身一震,像是被蜂螫着般猛地往后退。

“当心!”唐磊吼出声。

由于她后退的力道太过猛烈,收势不住,竟笔直地往身后的墙面撞去,唐磊见情况不对,跟着上前去护住她

一个卸劲、一个翻转,他与她便结结实实地滚躺在卡榍上。

霎时,他头一次体会什么叫“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他的呼吸急促,全身的血液全往一处集中。

她就躺在他身下,她柔软的身躯与他坚实的体魄形成一个完美的密合。他忍不住倒抽口气,不敢相信竟有一个女人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引发他前所未有的欲念。

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欲,令他几乎无法自持。

“吓!”她深吸口气,吸进的却全是他充满男性味道的气息。

她甚至还来不及感到生气或惊讶,就已经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所震慑住了,一股暖流自她小腹涌川,漫至四肢百骸,她只觉周身酥麻,并同时感到一种她所无法理解的愉悦和渴求。

他属于男性的精壮身形整个儿覆着她的。纵使隔着衣衫,她仍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惊人热度,和他剧烈的心跳。

望着他英挺的俊颜和那深邃阖黑的双眸,她几乎迷失。

她要他!她的轻颤、她瞬间变得嫣红的双颊、她跟底写满的情欲都指向一个事实——她要他!和他想要地一样。这点,身经百战的他绝不可能看错。

出于本能的驱使,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上她的唇。

“唔?!”庄可人整个人如遭雷极。

一种冰凉柔软的肤触贴在她的唇上,再次引得她全身颤悸。她知道自己应该生气,甚至用力推开他,然而她却没这么做,只能无力地承受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无法言喻的快感。

他的唇是冰凉的,舌却是火热的。他的唇与舌,就像冰与火般,挑逗着她的唇舌,甚而所有的知觉。

她知道这是一个吻。她曾自书上读过、自旁人口中听过;然而她却不知道,当发生在自个儿身上时,竟是如此——销魂蚀骨。

唐磊自喉际发出沙嘎的低吼。女人是他这一生中的最爱,然而他却从未遇过任何一个女人,光是凭着一个吻,就足以令他心神荡漾!他几乎无法想像,当她裸身躺在他身下,完全属于他时,会是怎样的ji qing。

“宝贝——”他低噪,一如他轻唤着那些不知名的女人。然后,顺势舔吮上她精巧的耳垂。他太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享受到身体的愉悦。

女人是灵欲合一的美丽生物,倘若不能让她们发自心底接受一个男人,也就不可能真正享受到做为——个女人的快乐。而他——唐磊——正是哄女人的高手。

蔼—”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刚才的吻是令她销魂蚀骨的话,那么现在这让她全身颤抖的又是什么?

男人与女人,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她在书上读到的,都不及她此刻所体验到的一点点?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做出什么举动?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竟然——期待着!

老天!她扭动着的身躯在在考验着他的意志力,她惊人的敏感反应几乎完全摧毁他的意志。他全然未料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的惊人。

他无法再等,伸手解开她的衣襟,覆住她胸前的一抹嫣红。

“啊!”她几乎是尖叫着弹起,手脚并用地推着、踢着。

“噢!”也是在同时,他的闷哼声跟着响起。

同一时间,两人各据床上一方,她慌乱地穿好自己的衣裳;而他,则跪坐在床尾,双手握拳,一动也不动,像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刚才踢中了他的……某个部位,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内疚。因为他……他……

天!他对她做了什么?而她竟未反抗他让他——

“你该死地想杀了我吗?!”他低吼,额际的汗珠和青筋清晰可见。他唐磊至今阅女人无数,却从未料到竟会在充满ji qing的时刻得到这样的“待遇”。若不是疼痛太过剧烈,他几乎想亲手扼住她的颈项。

“你——”她护住自己的衣领,后退到墙边。“你这个不要脸、无耻、下流的采花贼!我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最好让你以后永远不能再欺负任何一个良家妇女!”她既羞又气,无法相信在她身上竟发生这样的事。

“不要脸?无耻下流的采花贼?”他咬牙,忍着一波疼痛过去。不敢相信这女人竟说出这样的话!他唐磊是爱女人,却从来不曾强迫女人。

“你还想否认!”她的心跳急促,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奔离这个房间,然而,她却不敢冒着要经过他身旁的危险。甚至,她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为仟么?不是怕他,而是怕再一次碰触到他、怕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

他深吸口气,眯起眼。“如果我是无耻下流的采花贼,那么刚才那个躺在我身下喘息、申吟的女人又是什么?”

“住口!”她捂住双耳。“你要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吃了我?还是你想再踢一次?”他倏地逼近她,捉住她的双腕。“你——别告诉我,你刚才没有和我一样享受这一切?”

你——”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令她感到羞愧的是,她无法否认这一切。甚至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根本不曾强迫过她,而他也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无耻下流的采花贼。

但,眼前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她不过是想阻挡他、不让他破坏赵如花的婚事.没想到却——

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她的名节、她嫁人豪门的美梦,岂不要全毁在他手上?不!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我可以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深吸口气,试图冷静地与他谈判,然而,就在与他四目相交的那一刹那,她仍感到无比的震撼。“只要你将在这里发生的事全都忘掉,而且保证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事实上,他只是吻了她,还……摸了她一下。只要她不说、他不说,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更不会影响她的未来和一切。出了这个门,她会彻底将发生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反应对他来说不啻是种侮辱。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吻过她之后.如避蛇蝎似地想要将他逐出她的记忆,甚至,要他忘掉发生过的一切。

“告诉我你的名字,宝贝。”他眯起眼。

“放开我的手!唐磊!而且,不许你再这样叫我!”她挣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要你忘记所有的一切,明白吗?”她近乎命令!

她的态度令他至为光火。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命令他,即便是在床上。而她那高傲的姿态,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他唐磊纵横情场,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我只知道,发生过的事是无法一笔勾销的,特别是……像这样的事。至于你是谁……既然你知道我叫唐磊,而咱们又有过‘肌肤之亲’,我以为,我有权利知道你的名字。”他刻意挑衅。

“你——”她面红耳赤。“你究竟想怎么样?”

看见她的反应,他的唇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不怎么样,只想知道,与我一度销魂的女子,叫什么名字。”他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她的腕心。

“你放手——”她挣扎,却松不开他紧箝的双手。她气极地抬眼。“是不是我说了名字你就松手?”

“这是你的名字?”他斜飞起一道浓眉。

“还不松手!”她命令。

他微笑,放她自由。“庄可人。”重述着这三个字,他颇具深意地望着她道:“很适合你的名字。”

惹火、高傲、坏脾气。不“可人”,却“可口”,顶多可以说她是装“可人”。

她恨恨地瞪过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已不知死上千百回!不过,现在不是她泄恨的时候。“姓唐的!你给我听着I要是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传出去一个字,我发誓,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听清楚了没有?”

他摇摇头。“听是听清楚了,不过……我却不明白,你为什么急着要抹掉发生在我俩身上这美好的……”

“唐磊!够了!总之,这是不该发生的情况!我到‘齐家书苑’来,是为了要嫁个好人家,当个高高在上的少奶奶,要是你胆敢说出去,坏了我的好事,我敢保证——”慢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昂起头,缓缓地开口道:“唐磊,我若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唐家的男人都曾誓言三十岁之前不娶妻,不是吗?”

唐磊一怔,不确定她为何这么问,然而心上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是——又如何?”他反问。

她仰头一笑。“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成亲的话,就最好别把事情说出去,否则,信不信我会叫来所有的人,让大伙儿看见发生了什么事,要你现在就娶我。”说着,她还刻意把衣领松开一些。

“你——不敢。”他的脸色发白。

“你尽管试试。”这回,换她眯起眼。

“壮——可——人!"这女人,竟敢威胁他?!而他却该死地0得受她威胁!“那我又如何能确定,你不会在嫁不出去后,拿这件事诬陷我、逼我娶你?”现在,他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她想找人嫁、更想当个少奶奶的话,那他唐磊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不!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大好人生断送在婚姻里!

可人忍不住冷哼。“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凭我的才气和婀娜的身段,还怕找不到更好的人嫁吗?就凭你这种不学无术的花心大少,还入不了我庄可人的眼!”

“你——”唐磊咬牙。,

“可人!你在哪儿?可人,你用不着再当那唐磊了,如花和唐霁天已经离开——”正找着徒弟的齐小小极其自然地将新房的门推开,却发现,属于新人的牙床上,竟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两个人——

“蔼—”一声尖叫在黑夜中响起,良久不散……

齐小小其实是兴奋得尖叫。

唐磊和庄可人同在一张床上,而且衣衫不整、神情暖昧?!她甚至未曾忽略被扯破在地上的红纱帐,和凌乱不堪的被褥。

瞧眼前这一切,就算是瞎了也猜得到这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噢!齐小小简直兴奋得发抖。她一手创立的“齐家书苑”就要扬名江湖了!先是她的第一女弟于赵如花嫁给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唐门四少”之首唐霁天,现在,她的第二女弟子庄可人又……捉住了唐家老三唐磊!

庄可人真不愧是庄可人!才不过一晚上的光景,她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果然她是立下了嫁入豪门的志愿来的!

虽然,秉持着“帮夫秘笈”的宗旨,她是极度反对女人在婚前就失身的。可依眼前的情况看来……也来不及了。那么干脆就打蛇随棍上,先有了名分再来谈感情也不迟。

心下一定,她立即转头开门,大声嚷着——

“该死的!你这女人想做什么?”唐磊一个跃身下床,扯住了齐小小的手臂。她那嗓门,怕不要叫来全城的人了!

“齐小小!”庄可人紧张地下床,揪住了齐小小的另一只手臂。“你别嚷啊!”

“别嚷?那他是答应了要娶你喽?”齐小小抬头问。

以庄可人的个性,怎么可能让人欺侮了算?就算她肯,她这个做师傅的也不肯!发展成眼前这样的地步,没得谈,只有成亲一途!

“什么?!”唐磊暴吼。

“成亲啊!人都上了牙床,难不成你还想抵赖?”齐小小一双眼,扫过眼前两人。“别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不会相信的。”

“齐小小!你别胡说!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庄可人急忙解释。

齐小小!你别胡说!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庄可人急忙解释。

齐小小斜瞥了唐磊一眼。“你说的话,我是想相信,不过依我对唐家三少的认识,进了房、上了床,还能躲过他魔掌的女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一句话,说得庄可人面红耳赤,唐磊则敲起了眉头。

而这一切,全落入齐小小眼里。

“好啦!依我看,你们是要顺道在今晚成亲呢,还是缓个几天再办一次?”齐小小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反正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也还没散,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就今晚成亲吧!”

唐家老大娶了她“齐家书苑”的第一女弟子赵如花;若是唐家老三再娶了她的第二女弟子庄可人,那她所主持的“齐家书苑”可真是要闻名天下、享誉江湖了。

如果再更好一点,“唐门四少”剩下的那两个也可以让她一网打尽,那她恐怕要大笑三天三夜都合不拢嘴“你这女人在那儿擅自决定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唐磊怒气攻心。像齐小小这种女人,根本是巴不得把所有男人都推人婚姻的火坑,他要是让她得逞,那他才是疯了!

本来只是庄可人和他之间的小事,现在却突然冒出个齐小小来搅局,看来他不快想办法脱身,事情恐怕会没完没了了。

“我打什么主意?”齐小小挑起一道秀眉。“我倒想问问你打什么主意呢?唐三公子,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齐家书苑’的女弟子可全都是好人家的闺女,你以为是可以任你随便欺侮就算了的吗?”

“随便欺——”唐磊才要发作,念头一转,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一切全是你们设下的圈套对吧?骗几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来成亲,这就是你‘齐家书苑’的目的,不是吗?这样看来,说不定我大哥会成亲也是因为被你们所骗!”

“被骗?!”庄可人几乎跳起来。“姓唐的,你别忘了你大哥可是百般想躲开你的阻挠,要有可能是被骗的话,那他也蠢得可以了!至于——设下圈套来骗你?!”她自鼻孔哼出声。“这么说吧,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么说,够明白了吧?”

她庄可人有必要靠骗婚才嫁得出去吗?他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不嫁?那我倒还真要感谢你了!要我娶像你这样的女人?呵!”唐磊冷笑,话不言而喻。

“你——”庄可人一双眼直瞪着他,简直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隔着齐小小,两人怒卧目对。

“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齐小小踮高脚尖,吸引两人的目光,试图将问题引回正途。“唐磊!你轻薄可人在先,现在又侮辱我们‘齐家书苑’,你要不把事情在这儿做个了结,我齐小小是不会放过你的!”

天!唐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惹上个庄可人已经够他头大了,现在再来个齐小小?!一生平头一次,他发觉女人简直麻烦选项!他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鬼地方,而且越快越好!

“够了!我不想在这儿跟你们继续蛮缠下去。”他抬眼,略过中间的齐小小,直接对庄可人道:“你先前所说的话仍然算数?”

先前的话?庄可人一怔,旋即意会。“当然!”她毫不犹豫地答。在齐小小未出现之前,她本就要他忘掉所有发生过的一切,现在更是如此!

纵使他的条件再好,她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迫成亲。况且他那避她如蛇缴的态度,也令她气得咬牙。她不明白,如果他真那么讨厌她,又为什么会……吻她,还对她……

“喂喂喂!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好歹得让我知道啊!我——”齐小小焦急地嚷。

无视于齐小小的抗议,唐磊朝庄可人一点头,旋即转身走向门口。至少,这庄可人的明理还值得称许。

然而才一转身,眼前的情况却让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只见新房门口,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大群人。而新房里,庄可人不整的衣衫、地上的破碎纱帐和床榻上的一片凌乱,全映人深入眼里。

这下,就算是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唉呀呀!”众目睽睽之下,齐小小头一个恢复镇定,在大伙儿都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她已经挡在庄可人之前,对着众多宾客解释道:“各位贵宾,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喜事,相信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吧?!”

“喜事?”众人面面相觑。

眼前这一片狼藉,勉强要说成“好事”还差不多,这下,就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齐小邪舌菜莲花”的功力了。

然而齐小小却面不改色地咳了咳,继续接着道:“老实说吧!就在刚才,唐家三公子唐磊和我的二弟子庄可人已经互许终身,决定在今晚结为连理。”

“各位,今晚本是我‘齐家书苑’的夜宴和唐家大少的婚宴,可喜事不怕多,如今再加上这—桩,那真是‘三喜临门’了!为了庆祝这天大的喜讯,还请大伙儿移步住户厅一聚,为这对新人举杯祝福吧!”

话声方落,所肴的狐疑和窃窃私语,这才全转成了喜悦的欢呼。既然是要成亲,那么先前提早发生过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什么?!唐磊的脸色刷地变白。“慢着!齐小小你——”

“怎么,唐三公子对这桩婚事还有什么,建议,吗?”齐小小回头,眯起一双眼。

唐磊僵在当场,看向脸色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庄可人,再望向徘徊在门口不去的宾客,恨不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离开现常

这不是逼婚吗?但,他要真说了不发,就等于是毁了庄可人的名节,倘若她真因此而嫁不出去,他岂不是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光是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想逃!

齐师傅,我想你误会了。这里没有什么三喜临门,更没有人要成亲,因为我——不嫁!”庄可人咬牙。

瞧那唐磊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她和齐小小联手要逼他去死一样,这对她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她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要这种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

“可人!你是在开玩笑吧?”齐小小皮笑肉不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眼前的一切让这么多人瞧见,她现在要是不嫁,这辈子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更何况,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想娶我,得先八人大轿来抬。”

“呃……”一时间,齐小小竟不知该如何善后了。

“唐三公子,你说句话吧!”她转向另一个当事人。“你应该知道,婚姻是不能拿来儿戏的,尤其是女人的闺誉,更是开不得玩笑的。”她眉跟一挑,等于是警告加威胁。

庄可人可是她“齐家书苑”的第二大弟子,要是毁在这男人手上,不仅是毁了可人的一辈子,就连她齐小小苦心经营的“齐家书苑”声名也给连带毁了。身为庄可人的师傅和“齐家书苑”的主人,她绝不会任这种事发生!

齐小小说得没错。女人的闺誉,开不得玩笑。他是想逃、更不想负起这种责任,然而,真要他这样弃庄可人于不顾……他望向庄可人苍白却倔强的脸,心上不觉一紧。

事情既然发展至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让情欲给冲昏了头,他也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然而,纵使在这样的时刻,他仍渴望她。这点,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

“唐公子,怎么,你好歹也说句话啊?”齐小小追问。

唐磊扬起一眉,旋即绽开一个足以迷死所有女性的微笑。“看来,是我的诚意没能感动可人姑娘,她才不愿下嫁了。”他微一屈身道。“可人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我唐磊郑重地、再一次地请求你嫁给我吧!”

“嗯——”齐小小顿时展开笑靥。

而庄可人,则是震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你疯了。”庄可人瞪视着唐磊。

一个誓言绝不在三十岁之前成亲的唐家男人,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亲?她不信刚刚还怒气冲冲地指控她设圈套骗婚的男人,现在却会自个儿往死胡同里跳。

“是吗?怎见得我想娶你就是疯了?”他微笑。

实则他却忍不住想,说不定他还真是疯了。为了担心一个女人可能因他而嫁不出去,所以他决定负责娶她?天!他唐磊可是誓言三十岁之前不娶妻的人,甚至三十之后,他也还想继续游戏人间呢!

然而同时,想到她会完全属于他,他心上却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受。

“你——姓唐的!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庄可人斜睨着他。

“主意?我想大伙儿都看到、也听见了,我唐磊正在打的主意便是——娶你为妻。就如同齐小小所言,选日不如撞日,要是错过了今日,难保你还能找到像我这样的男人,我看你就答应了吧?!”他环起双臂,朝她扬起一道浓眉。

好汉做事好汉当,他认了。

“你——唐磊!”庄可人咬牙。“你这是求亲该有的态度吗?”连这种时刻他都还忙着炫耀自己的好条件,而且还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她庄可人嫁他就算高攀了吗?

“没事没事!”齐小小赶忙接话。“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根本就是良缘天成,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瞧这对话多耽误时辰,快快快!大伙儿,连同新郎一块儿到前厅等去,我这就替可人妆扮妆扮,半个时辰后,包准给你们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嫁娘。你们全都出去吧!”齐小小哄着、推着,将所有人全挤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转身过来面对庄可人。

“如何?”齐小小首先开口。

“什么如何?!”庄可人拍案而起。她都被气饱、羞辱够了,还能如何?

“问你开不开心啊?”齐小小双手紧握,一副找着宝贝的模样。“赵如花才出嫁,你就捞着了这么有身价的男人,这还不够令人开心?”

庄可人瞪大了眼。“开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姓唐的根本就不想娶我!他哪句话不是在羞辱我?这种姻缘有什么好开心的?告诉你,齐小小,我、一、点、都、不、想、嫁、他!”

这可不得了了!齐小小一听,赶忙劝说:“可人,你别意气用事啊!他都当众说了要娶你,又怎么可能不想娶你呢?况且,你不是一心想嫁人豪门吗?唐家老三是再适合你不过了,再说你要是不嫁,这么多人都亲眼瞧见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你日后迹嫁得了人吗?”这点,她不能不提醒。

齐小小说得没错,但,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唐磊那家伙?她心有不甘!

“听我的没错。”齐小小拍胸脯保证。“当然,除非——你真的很讨厌他?”她眯起眼,一脸的嗳昧。

她不认为,有任何女人会讨厌像唐磊那样的男人。

“当然怎么样?”齐小小一副再清楚不过的模样。

“其实,你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一点喜欢他,只不过,你不甘心,对吗?”

“我——你——你少在那儿自以为是!”一句话被戳中了心事,庄可人忍不住懊恼。

齐小小昂起头,干脆挑明了讲。“我说可人你啊,就别意气用事了吧?!我还不认识你吗?以你的脾气,要真讨厌一个人,早整得他吃不完兜着走了,又哪有可能会跟他在这房里……发生那些事呢?”她斜睨着庄可人。

可人别过脸,不想承认。

“而且说实话,那唐磊的确是生得……很有魅力,不是吗?”齐小小扬了扬眉。“要换作是我,哪还等他求婚啊?我自个儿早就点头如捣蒜了。”

“你要喜欢,你拿去好了!”可人赌气。

“哦?你真舍得?”齐小小扬眉。“我也想呢,不过人家可是指明了要你。依我看,你也不见得是完全处在弱势,至少他喜欢你这点,就足以让你扳回一堀了。”

庄可人猛地抬眼看向她。“他喜欢我?!”

他巴不得摆脱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然而齐小小的话却令她不由得——心喜?

齐小小忍不住微笑。“可人,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咽!你想想,才见着面,他就迫不及待跟你……呃……有进一步的‘接触’;这会儿又愿意自毁誓言,当众向你求亲,除了喜欢上你,还会有其他的原因吗?”

但……他只是迫于情势——”嘴上虽这么说,然而她心上却期望着有齐小小说的可能。

期望?老天!她是怎么了?她不是很讨厌那样的男人吗?她的心整个儿矛盾起来了。

“算了吧!”齐小小挥舞着双手,打断她的话。“‘唐门四少’的名声谁不清楚?唐家的男人个个允文允武、不可一世,像那样的男人,有可能因为‘迫于情势’而做出不愿做的事吗?”当然啦,她不得不承认,这事确实是有那么点“情势所逼”,不过也要两人有这样的缘分才能凑在一块儿啊!

“够了!总之,除非他拿八人大轿来抬,否则我绝不肯嫁!”她赌气。她庄可人说什么也不能嫁得这么窝囊。

他喜欢她?哼!光是他对她那种态度,想来就有气!想喜欢她,还得看她是不是赏脸呢!

齐小小忍不住翻了个白限。“权宜之计嘛!你十么这么坚持?想想瞧见这事的人们,难道你当真一辈子不想嫁丁?”

齐小小头疼地按住额际,突然灵机一动,她问道:“这样吧,你想不想报仇?”

“是啊!报他占你便宜、对你态度恶劣,还险些陷你于不名誉的大仇?”劝说不成,干脆来个激将法。

“当然!”庄可人握拳咬牙。”想到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简直想狠狠捧他一拳!若不是他,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被占了便宜?又怎么可能沦落到不得不被迫匆忙成亲的窘况?!

本来她还想在夜宴后好好地挑选夫婿,享受一下被男人追求及高高捧着的愉悦感,可现在全被他给破坏殆尽了!她当然要报仇!

“就是啊!以他对你的态度,当然该狠狠地修理他!依我看,你要治他的最好办法就——嫁给他!”

“什么?”这是什么论调?庄可人瞪大了眼。

“没错!想想,你有咱们‘齐家书苑’的‘帮夫秘笈’傍身呢!只要嫁过去,好好发挥你这些日子以来在书苑所学的东西,还怕他不乖乖臣服在你裙下?到时候你就可以骑在他头上,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任你搓圆捏扁的,这还不算是报了大仇?”

“嗯……”想到这情景,倒真让庄可人仔细考虑了起来。

“别忘了,你要是嫁人唐家,就是唐三少奶奶了。

唐门名满江湖,论钱财有钱财、要人才有人才、说势力有势力,你要是当了家、作了主,不就如了你要嫁人豪门的心愿?依我看,那可比当个宫夫人还要得意。”齐小小继续加油添醋。

“这活也没错……可是……”

“无论如何,他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求亲,算是给足咱们面子了,你若真不嫁,说实在话,当真是白白浪费大好机会了。”望着庄可人开始动摇的神情,齐小小步步进逼。“如何?”

庄可人低着头沉吟半晌后,终于抬起头对她道“好,我嫁!”

齐小小其实是兴奋得尖叫。

唐磊和庄可人同在一张床上,而且衣衫不整、神情暖昧?!她甚至未曾忽略被扯破在地上的红纱帐,和凌乱不堪的被褥。

瞧眼前这一切,就算是瞎了也猜得到这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噢!齐小小简直兴奋得发抖。她一手创立的“齐家书苑”就要扬名江湖了!先是她的第一女弟于赵如花嫁给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唐门四少”之首唐霁天,现在,她的第二女弟子庄可人又……捉住了唐家老三唐磊!

庄可人真不愧是庄可人!才不过一晚上的光景,她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果然她是立下了嫁入豪门的志愿来的!

虽然,秉持着“帮夫秘笈”的宗旨,她是极度反对女人在婚前就失身的。可依眼前的情况看来……也来不及了。那么干脆就打蛇随棍上,先有了名分再来谈感情也不迟。

心下一定,她立即转头开门,大声嚷着——

“该死的!你这女人想做什么?”唐磊一个跃身下床,扯住了齐小小的手臂。她那嗓门,怕不要叫来全城的人了!

“齐小小!”庄可人紧张地下床,揪住了齐小小的另一只手臂。“你别嚷啊!”

“别嚷?那他是答应了要娶你喽?”齐小小抬头问。

以庄可人的个性,怎么可能让人欺侮了算?就算她肯,她这个做师傅的也不肯!发展成眼前这样的地步,没得谈,只有成亲一途!

“什么?!”唐磊暴吼。

“成亲啊!人都上了牙床,难不成你还想抵赖?”齐小小一双眼,扫过眼前两人。“别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不会相信的。”

“齐小小!你别胡说!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庄可人急忙解释。

齐小小斜瞥了唐磊一眼。“你说的话,我是想相信,不过依我对唐家三少的认识,进了房、上了床,还能躲过他魔掌的女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一句话,说得庄可人面红耳赤,唐磊则敲起了眉头。

而这一切,全落入齐小小眼里。

“好啦!依我看,你们是要顺道在今晚成亲呢,还是缓个几天再办一次?”齐小小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反正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也还没散,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就今晚成亲吧!”

唐家老大娶了她“齐家书苑”的第一女弟子赵如花;若是唐家老三再娶了她的第二女弟子庄可人,那她所主持的“齐家书苑”可真是要闻名天下、享誉江湖了。

如果再更好一点,“唐门四少”剩下的那两个也可以让她一网打尽,那她恐怕要大笑三天三夜都合不拢嘴“你这女人在那儿擅自决定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唐磊怒气攻心。像齐小小这种女人,根本是巴不得把所有男人都推人婚姻的火坑,他要是让她得逞,那他才是疯了!

本来只是庄可人和他之间的小事,现在却突然冒出个齐小小来搅局,看来他不快想办法脱身,事情恐怕会没完没了了。

“我打什么主意?”齐小小挑起一道秀眉。“我倒想问问你打什么主意呢?唐三公子,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齐家书苑’的女弟子可全都是好人家的闺女,你以为是可以任你随便欺侮就算了的吗?”

“随便欺——”唐磊才要发作,念头一转,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一切全是你们设下的圈套对吧?骗几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来成亲,这就是你‘齐家书苑’的目的,不是吗?这样看来,说不定我大哥会成亲也是因为被你们所骗!”

被骗?!”庄可人几乎跳起来。“姓唐的,你别忘了你大哥可是百般想躲开你的阻挠,要有可能是被骗的话,那他也蠢得可以了!至于——设下圈套来骗你?!”她自鼻孔哼出声。“这么说吧,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么说,够明白了吧?”

她庄可人有必要靠骗婚才嫁得出去吗?他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不嫁?那我倒还真要感谢你了!要我娶像你这样的女人?呵!”唐磊冷笑,话不言而喻。

“你——”庄可人一双眼直瞪着他,简直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隔着齐小小,两人怒卧目对。

“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齐小小踮高脚尖,吸引两人的目光,试图将问题引回正途。“唐磊!你轻薄可人在先,现在又侮辱我们‘齐家书苑’,你要不把事情在这儿做个了结,我齐小小是不会放过你的!”

天!唐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惹上个庄可人已经够他头大了,现在再来个齐小小?!一生平头一次,他发觉女人简直麻烦选项!他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鬼地方,而且越快越好!

“够了!我不想在这儿跟你们继续蛮缠下去。”他抬眼,略过中间的齐小小,直接对庄可人道:“你先前所说的话仍然算数?”

先前的话?庄可人一怔,旋即意会。“当然!”她毫不犹豫地答。在齐小小未出现之前,她本就要他忘掉所有发生过的一切,现在更是如此!

纵使他的条件再好,她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迫成亲。况且他那避她如蛇缴的态度,也令她气得咬牙。她不明白,如果他真那么讨厌她,又为什么会……吻她,还对她……

“喂喂喂!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好歹得让我知道啊!我——”齐小小焦急地嚷。

无视于齐小小的抗议,唐磊朝庄可人一点头,旋即转身走向门口。至少,这庄可人的明理还值得称许。

然而才一转身,眼前的情况却让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只见新房门口,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大群人。而新房里,庄可人不整的衣衫、地上的破碎纱帐和床榻上的一片凌乱,全映人深入眼里。

这下,就算是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唉呀呀!”众目睽睽之下,齐小小头一个恢复镇定,在大伙儿都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她已经挡在庄可人之前,对着众多宾客解释道:“各位贵宾,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喜事,相信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吧?!”

“喜事?”众人面面相觑。

眼前这一片狼藉,勉强要说成“好事”还差不多,这下,就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齐小邪舌菜莲花”的功力了。

然而齐小小却面不改色地咳了咳,继续接着道:“老实说吧!就在刚才,唐家三公子唐磊和我的二弟子庄可人已经互许终身,决定在今晚结为连理。”

“各位,今晚本是我‘齐家书苑’的夜宴和唐家大少的婚宴,可喜事不怕多,如今再加上这—桩,那真是‘三喜临门’了!为了庆祝这天大的喜讯,还请大伙儿移步住户厅一聚,为这对新人举杯祝福吧!”

话声方落,所肴的狐疑和窃窃私语,这才全转成了喜悦的欢呼。既然是要成亲,那么先前提早发生过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什么?!唐磊的脸色刷地变白。“慢着!齐小小你——”

“怎么,唐三公子对这桩婚事还有什么,建议,吗?”齐小小回头,眯起一双眼。

唐磊僵在当场,看向脸色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庄可人,再望向徘徊在门口不去的宾客,恨不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离开现常

这不是逼婚吗?但,他要真说了不发,就等于是毁了庄可人的名节,倘若她真因此而嫁不出去,他岂不是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光是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想逃!

“齐师傅,我想你误会了。这里没有什么三喜临门,更没有人要成亲,因为我——不嫁!”庄可人咬牙。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合姻缘最后能成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