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万江哥哥的歌刺激到起来跳舞怎么回事

那日的夕阳极度柔软,将整个世界温柔的圈进自己金色的怀抱中,我下意识的转身,于是陷入了他眼底那片专属于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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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中一共领过两次结婚证。

第一次是和马嘉祺,第二次还是和马嘉祺。

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曾经说过,一回生二回熟。虽然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更别提是一位合格的前夫了。可是,我还是希望我亲爱的前夫哥能来见证一下我的幸福,毕竟我上一段草率的婚姻只维系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念及过往的夫妻情分加上为了骗取他的份子钱膈应死他。我还是让人给马嘉祺送了一封请柬,象征性的告诉他,老娘要结婚了,你自己慢慢打光棍玩吧!

说实话,我这段婚姻并不比上一段认真到哪里去。上一段是年少轻狂,觉得遇见了对的人就火速扯证,认为不要耽误过多时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没想到老娘一向很准的第六感就错了那么一次。感情受挫,知道了感情这玩意儿不能强求或者压根就没什么太大用处,我选择了佛系应对。答应了家里联姻的要求,认为早结早完事,佛系的人生懒得解释。

其实要是真的说真心话,那大概就是草草结束上一段婚姻后,临走前扔下的那一句。“你等着,老娘绝对比你先遇见真爱。”在作祟吧。答应了结婚的请求,甚至于给马嘉祺寄请柬,也是带着一定的赌气意味的。

然后,一封样式居然和我的请柬差不多的信封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马总说……也欢迎您来参加他的婚礼。”

我当时的嘴巴能惊得塞进去个鸡蛋,以为是马嘉祺耍脾气随意伪造的,拆开后才发现居然和我的一模一样,就连结婚日期和举办地点都相同。最搞笑的是,新娘的名字居然和我重名。

“你们马总可真会伪造啊,不用因为看见我结婚了恼羞成怒故意做出来一封假的,怎么,因为太在意我了放不下我,新娘名字都和我一样,别过来搞笑了。”

马嘉祺的助理抬眼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一分迷茫和不解,似乎在质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反应。

“告诉他,我那天还真没空,我那天得结个婚。”

“您……是不是没看您的结婚请柬啊?”

被戳穿了真相的我一脸尴尬,事实上我压根就不在意和我结婚的那个人是谁,我在意的是看见我结婚以后马嘉祺的反应,所以一拿到请柬就立刻给他派发了过去,哪有功夫看我的准新郎是谁。

“马总叫我来……是告诉您,婚礼前几天您少吃点……他怕背不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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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直到婚礼前几天两家会面,看着端着酒杯和我爸称兄道弟的前夫哥马嘉祺,我才知道这是真的。

戳了戳一旁只顾恶狠狠吃菜的妹妹许暗樱的手臂,我带着疑问开口。

“那是谁呀,他来干什么?”

“你老公,过来和你结婚的。”

平常柔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她苦大仇深地啃着手中的鸡腿,似乎将它当成了她那该死的姐夫。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给我爸敬酒,为了表示恭敬还特意微微弯下腰,低了我爸半个酒杯。我只当他是在走表面功夫,低着头吃着盘里的菜并不做声。

“虽然是联姻,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小马,我这个闺女有点小习惯,我希望你能好好记一下……她吧,对海鲜有点过敏,可是有的时候吃又没事,这估计是她的体质问题。然后吧,对了闺女,你是不能吃什么水果……”

我暗自翻了翻白眼,心想着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爹,怪不得我会被许给马嘉祺,刚想开口,熟悉的声音便在我耳畔响起。

“她不能吃虾,还有路边那种扇贝粉丝,但是稍微尝一些鱼片还是可以的,她不能吃山楂,吃了以后总会难受的胃酸。她平常爱吃稍硬一些的食物,不太喜欢喝粥,不爱吃苦的,稍微尝一点点都不行。”

马嘉祺对于这些倒是倒背如流,和他生活了几个月,他记得这些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只是没想到他会记得这样清楚,有一些我甚至从未和他提起。这在不明真相的我爸妈眼中,马嘉祺简直就是他们的完美女婿,我爸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红着眼圈一个劲儿的拍着他的肩膀重复着好孩子,嘴上还埋怨着我。

“你瞧人家小马,还没和你结婚就了解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学学人家?”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他有低血糖,随身必须得备着几块巧克力,平常喜欢吃茄丁捞面,汤汁要熬的浓浓的那种,不要葱姜只要香菜。平常最爱喝的酒是威士忌,三块冰,两片薄荷叶。咖啡要纯黑巧,苦得喉咙发涩的那种。”

我不甘示弱的回嘴,下意识的将这些我所知道的小习惯吐露出来。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喉,才发现我爸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估计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小时候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全的闺女如今竟把一个联姻对象的习惯像刻在心里似的。许暗樱停止了啃鸡腿的动作,准确的来讲,她惊讶地忘记了口中的鸡腿。

马嘉祺挑了挑眉,面容依旧含笑,只不过带着几分戏谑,那副表情似乎在说。

“原来你也记得这么多。”

“啊……啊……我百度上搜的,那毕竟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对吧。”

和马嘉祺这种老狐狸对线,正面硬刚完全不可行,我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在发现话锋偏离了我本身后松了口气,自然的将许暗樱碗里的几块肉放进嘴里,在她幽怨的目光中继续观赏着这一幕大戏。

马嘉祺得体的回答着我爹的每一个问题,一向对这些东西毫不敏感的许暗樱突然凑到我耳边,面色严峻的轻语着。

“姐……他是不是在你房间安监控了啊?”

刚要咽下去的肉差点卡在我的喉咙里,我瞪大眼睛,缓了半天才问她理由。

“他知道你那么多,就差说出来你睡衣什么颜色了。”

话音刚落,马嘉祺欠揍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也喜欢恋之每天穿着毛茸茸的浅紫色睡衣等我回家,家里有她,我很安心。”

我怀疑你有顺风耳,但我没有证据。

按住许暗樱蠢蠢欲动想要打爆她这个跟踪狂姐夫的手,我看见我亲爱的爹娘已经被马嘉祺的所感所言感动得一塌糊涂,巴不得现在就把我安置到他家去。

“恋之,遇上嘉祺这孩子,你要好好珍惜。嫁过去之后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别出些什么幺蛾子。”

嗯嗯,我尽量不和他领第二次离婚证。

自从那次会面后,马嘉祺理所应当的从我的黑名单中跑了出来,美其名曰作为我的未婚夫要时刻和我保持联系。我不耐烦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告诉他应该更名为“二婚夫”了。他也不恼,兴高采烈的哼着小曲开着车要带我去民政局再续前缘。

“……要我说,咱们就别去了,之前不是有一个吗?”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一脚油门下去,车速提的老高,赶着像去民政局投胎一样。

“需要我提醒你之前那个已经印上了离婚用的章了么。”

“哎呀,反正又没人查,糊弄一下不就好了吗?”

一脚刹车又差点将我送离这个美丽的世界,我有惊无险地抓住了安全带,缓过神后,不满地看着驾驶位置上紧锁着眉头不说话的马嘉祺。

商量无果,我只觉得气不过,干脆拉开车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马嘉祺像是预判了我的动作一样,在我的手附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随意的在车钥匙上稍微点了那么一下,轻易地将我和他锁在这闭塞的狭小空间里。

“和你交代一下结婚事宜。”

“犯不着,又不是没结过……”

我不满的嘟囔着,毕竟是前夫,哪怕马上又要成为我的老公,以前的芥蒂也不会烟消云散。

“虽然是联姻,但我不许你出去找别人,也不许你和我分房睡,我公司的专用电梯以及办公室的门锁都已经录入了你的指纹,你随时可以进出。手机的密码没改,想查你可以随便查。”

“我才不查……没兴趣。”

谁稀罕看他手机里的那些东西,拿他的手机无非就是给自己转钱罢了。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可透过后视镜却仍旧能看见他的表情。

“卡都放在你这,我只留一张信用卡,消费记录你手机上也能看得见,如果老婆心疼我,执意多给我打点钱,我也不反对。”

在确认没有什么可以补充了之后,他终于抿着唇启动了轿车。我看见他在强压着嘴角,也不知道二婚,还是和同一个人二婚,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高兴的。

民政局的人见了我们像见老熟人一样,先是一脸惊讶的告诉我们即使和相同的人第二次结婚也不能半价,在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后,准确的来讲是被马嘉祺那一席忏悔的说辞所洗脑,终于放下心来,替我们办理好了手续,并且贴心的准备好了二婚小礼物。

“以后三婚四婚也记得来,都是熟人了,客气什么。”

我尴尬的捏着手里那个红彤彤的大红心,想着真是丢人丢的彻底。马嘉祺却一脸认真的告诉他们绝不会这样发生这种事情了。

被工作人员热情地送离民政局,我差点以为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娘家。领了结婚证后的马嘉祺一脸轻松,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悠闲地靠在座椅上,欣赏着手中的红本本。

“又不是没见过这玩意,我亲爱的前夫,还真当成宝贝了……”

“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前夫了,注意你的措辞。”

我不理会他的贫嘴,象征性的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又私聊发给许暗樱一条“烦透了”,见他还没有开车的架势,忍不住催促。

“我劝你快点啊,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激动什么。我要回公司处理事务,先送我回去。”

“婚礼定在下周一,你最好这两天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婚礼过后搬进来。”

虽然已经经济独立,大学毕业和马嘉祺飞速闪婚后就搬进了属于我们两个的公寓里,在光速离婚后,我选了一处离自家公司和许暗樱学校都比较近的公寓,和我可爱的妹妹住在一起。这下子可倒好,整个公寓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可是……我和暗樱之前就住在一起,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我害怕……”

“放心,我自有安排。”

我看着马嘉祺一脸自信地冲我扬起脑袋,也不知道他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早晚得接受她有姐夫这个事实,你也得早晚接受,我是你老公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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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马嘉祺是怎么安排的,我只知道事后许暗樱至少不太讨厌她这个跟踪狂姐夫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许暗樱这么一个黏人的洋娃娃甘愿独处一室。

婚礼很快到了,商业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高管和巨鳄们几乎都来了。与其说这是一场婚礼,不如说是一场争夺利益的作秀,毕竟新郎新娘也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

想起我和马嘉祺第一次结婚,那时候我们刚刚毕业,肯定不能声张,悄悄咪咪扯了证后,我们穿着白纱裙和西装溜进教堂,在无人见证的角落匆匆结束了属于我们的婚礼。

今天的婚纱相比那日寒酸的白裙子要好上百倍,价格不菲,听说是马嘉祺托人纯手工定制的,每一颗水晶和碎钻都是经过精密测量,手工镶嵌的,一点一点缀满了裙摆,像是倾泻而下的银河。用许暗樱的话讲,就是把十几个全自动冲水马桶穿在身上。

她站在我身后,今天的打扮也是格外清丽动人,我透过面前的镜子细细的端详着她,不知不觉间,之前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哭包,现在也长成了少女模样。

“姐……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没必要……”

我安抚似的碰了碰她的手,反倒用乐观的语气开始安慰她。

“马嘉祺挺好的,放心吧,姐肯定不会受委屈。”

“可是我听说……马嘉祺他……他之前有过女朋友,还有小道消息传言,他已经结过婚呢,虽然说肯定是假的吧,但是……”

我有些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心想着这小道消息真是好不容易准了一次。看着摆在一旁的钟表,距离马嘉祺来接亲,也仅仅只有不到几分钟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想我了还是可以过来看我啊,对了,我听说他给你安排了个室友,怎么样?”

听了我这话,许暗樱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两朵红云,磕磕巴巴的讲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她说些什么。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上我狐疑的目光,我没有多想,楼底下传来一阵骚动,我知道,马嘉祺的接亲队伍到了。

许暗樱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她绝对不会让马嘉祺如此轻易就将我带走。

我小心地盘着腿坐在床上,就连身上的秀禾也是按照古法纯手工定制,胸前是用金丝绣成的龙凤,头上还戴着纯金的步摇和珠钗。我只觉得脖子沉的要命,却又忍不住期待着马嘉祺的到来。

塞了几个红包后,许暗樱等伴娘仍旧将门堵得死死的,见贿赂不成,外面的人便开始武力破解,几个大男人对着门就是一通乱撞,几经折腾,马嘉祺终于带着一众人进了我的屋子。

今天的他也打扮的十分隆重,他本就生的好看,带着几分书生韵味,今日穿上这大红的喜服,居然有几分古时高中的状元郎娶亲的意味。他一进门,目光便直愣愣地落在我身上,毫不避讳,我被他盯得害羞,只得低下头,伴娘催促着他找婚鞋,几个人几乎要把屋子翻个底朝天,连鞋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旁的伴娘打趣着开口,语气中满是调笑。

“马总求求你老婆,说不定人家网开一面,就告诉你婚鞋藏在哪里了。”

这话本是玩笑话,我本以为马嘉祺会一笑而过,继续以他那股不服输的劲头找着,没想到他却真的在床前半跪下,手讨好的握着我的脚踝。

“求求老婆了……你快点告诉我,我才能赶快娶你回去享福是不是?”

语调拖的极其绵长,尽显暧昧之情,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这话如羽毛般在我的心尖轻轻搔着,我的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只好磕磕巴巴地告诉他,婚鞋是许暗樱藏的,和我没任何关系。

这话像是触及了他的什么开关一样,他轻轻摆手,身后一个衣着西装长相却尤为青春张扬的男孩便走上前来,我好像在哪见过他,看着一旁脸像红苹果一样的许暗樱,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那个男孩将她叫了出去,不到一分钟便走了进来,手上抓着的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婚鞋。

伴郎团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马嘉祺从他手中接过婚鞋,一只手握住我的脚踝,另一只手小心地托着婚鞋,像是在修复什么宝物一样,那样的专注仔细。看着他的侧颜,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

“找到婚鞋了,新郎官应该问问,新娘子愿不愿意和你走呀?”

我低着头,心想着好好捉弄他一下,于是故意不看他,等着他的下文。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位前夫哥离开我这么长时间后有什么长进。

马嘉祺的瞳仁很干净,像一汪一尘不染的棕泉。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喜欢趁着他闭眼小憩的时候悄悄吻在其间,此刻,他正用他那勾人的眼睛望着我,我分不清他是在做戏还是在抒情。

“和我走吧,好不好?”

简简单单几个字,我却有了真的想和他拔腿私奔的冲动。其实,这些冗杂的婚礼流程没什么趣味。在旁人看来,我们两个不过是因为命运以及利益的纠葛被迫结合的一对儿新人罢了,他们没心思去窥探我们背后的情感,能做到的只有大肆渲染着空洞又无力的礼节,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可怜又可悲的人罢了。

我垂着头不做声,一旁的主持者看着气氛就这样冷了下去,觉得有些尴尬,可她又并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她也知道我们的结合不过是为了利益,在她心里,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那些美好的回忆?

“新娘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喽,哈哈哈哈,快,快和新郎官走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快到了所谓的吉时。我也不打算让这帮人就这样难堪下去,慢慢准备挪下了床。

马嘉祺似乎捕捉到了我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先我一步,背对着我半跪而下。双手向后勾了勾。

这动作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呼风唤雨的马太子爷,居然会甘愿为一个从未谋面的联姻对象当身下的马。主持人似乎忘记了流程,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说些什么。

和他相处的时间也算长,我当然知道马嘉祺是在给我台阶下,不过这台阶给的有点大,不知道的,以为我新婚之夜会对马嘉祺干出点什么呢。

不过既然给了台阶,况且还是结婚的日子,我不可能不顺着他的意愿来。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背。

“宝贝儿抓紧喽,走咯~”

我只感觉到悬空,马嘉祺的双手紧紧的托住我的腿,他的后背比以前更加结实和宽阔了,靠在上面只觉得没来由的心安,我晃荡着两条腿,故意想给他增加点难度,他也不恼,只不过手不安分的在我的小腿间摸来摸去。

“不是说这两天让你少吃点吗?都快背不动了。”

“嘁,爱背不背,少作秀了。”

匆匆下楼拜过双方父母,换下秀禾后再匆匆忙忙的赶到婚礼现场的酒店做好准备,马嘉祺先一步抵达,他告诉我,我只负责穿着婚纱走向他就好,什么流程都不用遵守,一切有他在。我也乐得自在,毕竟操心婚礼流程确实是一件极累的事情。

马嘉祺也是一个极其贴心的策划者,入场,宣誓,接吻,一切流程都十分流畅。估计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我们两个已经是多年恋爱长跑,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恩爱新手小夫妻了。

不得不说,马家真的是财大气粗。平常我烧香拜佛拖家带口抢票都抢不上的明星爱豆们,此刻就在我的婚礼现场劲歌热舞。其中不乏许暗樱的男神,我的梦中情人曹万江老师,一首《你要结婚了》让我如痴如醉,我星星眼的望着他们,又一脸震惊的望着身旁的马嘉祺,和我相比,他倒没什么反应。甚至脸色还有点难看。

“马总果然有钱,当时和我装什么孙子。”

“你喜欢,那我以后天天叫他们来给你表演就是了。”

“那我要最左边的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小男孩!是叫万江吧,我妹妹特别喜欢他,家里都是他的海报。”

我看着那帮小爱豆们匆匆退场,然后天空一声巨响,我亲爱的妹妹闪亮登场。

我看着她衣着华丽,颇有歌后的架势,又记起来她曾几何时和我说过一定会在婚礼上为我高歌一曲,一想到这,我不由得感动的涕泪横流。狠狠捅了捅一旁的马嘉祺,一边呜咽一边幸福的说。

“你看看,我妹妹对我的祝福。”

然后我就看着我亲爱的妹妹临时将节目单上的《我们是一家人》换成了《好心分手》。看着马嘉祺面无表情地顶着后槽牙,叫来酒店经理吩咐了几句,看着刚才还好好的3D环绕式音响一阵吱哩哇啦,许暗樱手中的话筒也断了电,看着我亲爱的妹妹被几个大汉拉着下了舞台,看着主持人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电路故障了。”

“下一个节目,我来吧。”

身旁的马嘉祺突然开口,刚才那个断了电的话筒到了他的手中奇迹般的居然接上了电,不知道的以为是万江哥哥附体了。

“乐队老师,麻烦放一首《恶作剧》。”

这首歌我当然知道,是我们当时谈恋爱的时候,我逼着他陪我看《恶作剧之吻》。他当时还吐槽这部电视剧幼稚,没想到居然还自学了主题曲。

马嘉祺修长的手握着话筒,没有走上舞台,而是握着我的手坐在席间。我看着他的侧颜,褪去了几分青涩,染上了成熟。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收紧,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注视着我。

背后凉飕飕的,混杂在宾客们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还有我亲爱的妹妹能把她的好姐夫杀死108遍的眼神。

他轻轻摇晃着我的手,身上的西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在了我的肩上。马嘉祺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目光中却是不可多见的深情。

“我想我会开始想念你,可是我刚刚才遇见了你。我怀疑这奇遇只是个恶作剧。”

他揉着我的指尖,旁人可能想不到,京城鼎鼎大名的马总居然会唱情歌,还是为素未谋面的联姻对象所唱的。

气氛被推向了高潮,我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甜蜜的粉红色泡泡在翻滚,马嘉祺就那样拉着我的手唱着歌,说实话,我没有听清他在唱什么,我溺毙于他眼中的深情。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磁性,配上甜蜜的情歌,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少了俏皮,多了几分认真与专一。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主持人不敢相信马总居然这么配合工作,他还以为今天的婚礼会极度尴尬,说不定他还会因此丢掉工作。

“让……让我们感谢马总!”

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又大着胆子凑近,轻轻捅了捅我的手臂。

 我惊讶的瞪大双眼,马嘉祺倒是无辜,已经先一步将我搂在怀里。

“到这个份上了,吻一下不过分吧。”

婚礼现场干脆单曲循环着《恶作剧》此刻正好进入了高潮,看见我眨着双眼不说话,他权当我默认了,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含住我的唇。

我感受到了周围的音浪又一次被激起,但是更吸引我的,是马嘉祺柔软的唇。是他打在我脸上温热的鼻息,是这一个密不透风却又温柔至极的吻。

“他们还在起哄,再亲一会?”

马嘉祺含糊不清的说着,嘴唇依旧在我的唇瓣上吸吮着。我小心翼翼的向后看,恰好对上了父母欣慰的眼神以及许暗樱咬牙切齿的表情。她的身后还站着那个男生。

直到我的唇略微红肿,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我,心情很好的召来秘书说要把他国外带回来的那些好酒好茶全部分发给宾客们。

我尴尬的抱着手臂不知该干点什么,本想去换身便捷的衣服陪他敬酒,可他偏说太累了,让我安分坐着就好。

看着他在那儿和一帮兄弟闹着,我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脸才发现烫的吓人,心脏也是砰砰直跳。还不等我稍稍缓缓,身边的椅子便被猛地拉开,许暗樱将包猛地甩在桌上,不满的抱怨。

“他演技真好!没去拿奥斯卡影帝真是屈才了。”

见我不做声,她开始狠狠摇晃我的手臂。

“姐!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婚后他要是真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跟你讲,直接和他离。”

“知道啦,你也别对他有那么深的恶意,你知道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笑话哈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那会就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看见许暗樱这张脸我才猛地想起来。我让她凑过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好奇和八卦。

“那个……就那个男生,谁呀,我好像见过呢。”

顺着我的手指望去,许暗樱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叫刘耀文。”

“只是认识的朋友,找婚鞋的时候把你叫出去,怎么不过一会儿你就乖乖交代了呢。”

小样儿的,想骗你姐,我还是太难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自己的手机,这下我可看清楚了,她的屏保是个女娃,只是长得和刘耀文十分相似。

“你……喜欢他妹妹?”

“不是不是……哎呀不是。”

她手忙脚乱地跟我解释着,一通下来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明星泥塑图。也不知道怎么,这丫头片子怎么就好这一口。

“哎呦哪有,人家是大明星呢,我只不过是人家的小粉丝罢了,小粉丝见大明星……肯定会比较激动啊!他就那么轻轻的一盘问,我就招架不住了……”

提到这个,她似乎兴致很高,兴高采烈地掏出手机给我看刘耀文的表演视频。小伙子确实不错,长相漂亮还多才多艺。又酷又拽的站在舞台上就能吸引一大波迷妹的叫声,声线性感又迷人,我都差点要和她一起尖叫了。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感觉有一双手附在了我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马嘉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刘耀文就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许暗樱似乎很不满意他这位姐夫的行为,不快的啧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什么,在看见他身旁的人后又迅速乖巧的闭上了嘴。

他点点头,看着酒足饭饱逐渐散去的宾客们,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我的脖颈后,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可他偏要恶作剧般的抚摸我的脖子,将我脖颈处的暖意全部汲取,似乎是对我刚才犯花痴的惩罚。

看着过来道别的宾客们,他面上温和的回应着,手指更不安分的顺着脖子滑进我的衣服布料中,有客人在,他吃定了我不敢大声发作。见我吃瘪的样子,他似乎特别高兴。

“你妹妹也该回家了吧?”

“我不,我要陪我姐。”

她似乎和她这个姐夫杠上了,可是洋娃娃哪能玩的过老狐狸。我听见马嘉祺的轻笑声,看见他扭头对身后的刘耀文说了一句。

“不用等暗樱了,一会儿她自己打车回去。”

这话倒是好使,话音还没落许暗樱就像触了电一样飞速地站起,踩着小高跟儿颠颠地跑到刘耀文身边。

打脸来的太快,我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刘耀文似乎也被这一幕逗乐。看见她腰间的蝴蝶结有些松了,他的手自然地附上了她的腰,替她将腰带整理好。好家伙,洋娃娃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刚刚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冲我笑了笑,又冲她亲爱的姐夫呲了呲牙,随后小跑着跟上刘耀文。

“你妹……好像对我恶意很大。”

“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你娶了她的姐姐,还是商业联姻,她当然讨厌你了。”

我云淡风轻的倚在椅子上,看着许暗樱和刘耀文远去的背影,感叹着年轻真好。

“我让人给你准备好衣服了,客人差不多走完后我们就回去了。”

话一出口,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和他结婚了,仪式也办完了,当然就要和他一块回家了。

马嘉祺似乎也觉得有些可笑,胳膊随意的搭在我的椅子上,慢慢凑近我,不顾我加速的心跳,肆意的开始撩拨。

红着脸推开他,我拖着厚重的婚纱匆匆忙忙跑进更衣室。刚刚好不容易缓好的脸色,此刻又红的不像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心底的觉得没出息。

坐上马嘉祺的轿车,回家的路上我都一路无言,似乎刚才结束的不是我的结婚典礼,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会议。他也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开口询问,单手打着方向盘专心致志的开车。

婚房我还是第一次来,布置的风格我很喜欢,我曾经不止一次跟马嘉祺提过简约的北欧风格才是最牛的。没想到他还真听进去了。整栋别墅就是我的梦中情屋。

只是,虽然在梦中情屋里生活,依旧逃不开尴尬的同床共枕时间。

虽然说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但是当时我们两个那可谓是你情我愿,再加上年轻火力旺盛。经常是沾上床就不知白天黑夜。加上离婚又结婚这个尴尬的局面,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想起领证当天,他义正言辞地提出同房的要求。现在想想只觉得尴尬无比,我总不能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和他干柴烈火下去吧!

马嘉祺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既然结婚了,他觉得就要坦诚相待,哪怕这次不是你情我愿,那他也要强扭下这个瓜来。像是等了许久一般,我还没把属于我的那块地方捂热,他炙热的身体便贴了过来。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睡音。

“你身上好冷,我给你捂捂。”

我本能的要拒绝,奈何是真的舒服。想着他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由着他去了。没想到一开始目的单纯的暖床行为逐渐跑偏,最后以马嘉祺先生得逞的笑容和浑身酸痛的我而告终。

早晨一睁眼,抬头就撞上马嘉祺含笑的眼眸,可是这副表情在我眼里很是欠揍,想抬手狠狠给他来一下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他还故作大惊小怪,小心翼翼的揉着我的胳膊茶里茶气地问着没事吧。

“怎么样,不比之前差吧。”

我想着昨天晚上那副情景,心里只觉得羞耻,又不想夸他技术是真的不错,只好口是心非。

“那我……再接再厉。”

他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力度把控的本来不错,他又偏偏要比完美的力度稍微重那么一点,非得听见我的哼唧声才觉得舒服。

“对了,咱们两个在一块,你给暗樱找的那个室友呢。也不知道我不在,她自己能不能行。”

马嘉祺下意识的躲开我的眼神,咳了两声,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些。

“你,你……见过了……”

他低着头,在我迷惑的眼神中小声的说着。

一巴掌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狠狠落在他的后背上。他吃痛的叫了一声,我却并不理会,恶狠狠的盯着他,还有些后悔是不是打轻了。

“你干嘛……打老公啊……”

“你他妈少在这跟我装,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家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女娃还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俩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咱们两个不就是这样吗……”

这句话噎得我哑口无言,细细回想起来,我们两个好像真的是这个时候……

什么歪理,什么歪理!!!

“那也不行,她姐走过的弯道怎么能让她重走一次。”

看了看时间,确认许暗樱已经起床了,我在马嘉祺小声的嘟囔声中飞速拨过去电话,还好,不到几秒钟那边就接了起来。传入耳帘的是女孩还带着起床气的声音。

“妹啊,都他妈是你这个死姐夫,你有事没有啊,你有事没有,刘耀文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是姐姐考虑不恰当,姐姐现在马上就给你另安排一个房子,给你另找一个保姆。”

那边似乎被我一连串的连珠炮打蒙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他是对我做了点什么……”

我手中的手机几乎要被我扔出去,还好一向冷静自持的我抓住了它。许暗樱只听见听筒那边传来几声骂声,还有他那亲爱的姐夫的叫声。

“妹妹,你先别害怕,你告诉姐姐,这个混蛋对你做了些什么?”

“他啊……他说我要是再问一遍为什么,他就让我睡狗窝……”

我愣住了,马嘉祺也愣住了,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委屈,似乎是因为我邦邦给了他两拳而不快。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问他为什么啊……”

我微笑着保持沉默,自作主张的挂断了电话。忽视了马嘉祺抱抱求安慰的眼神,仍旧是恶狠狠的开口。

“我不管,他们两个要是真发生些什么,全他妈怨你。”

“哎呦……就,就那天我看见你妹,在我公司楼底下坐了一个下午,我就让我表弟刘耀文去送她回家了,谁知道……她把钥匙弄丢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觉得,他俩在一块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奈何我的眼神已经变得像要吃人一样,他只好识时务地闭嘴,认命的下床去做早餐。

刚才马嘉祺那话倒提醒了我,现在想想,好像我们两个还真是十七八岁就遇见了。

那时候的马嘉祺,一点不像现在这样和老狐狸似的。身上带着点刘耀文那样的气势,青春又张扬。在一大批秀丽可餐清纯动人的女生中慧眼识珠挑中了我。

当时的我比马嘉祺还要张扬,以连续拒绝13个男生的优异成绩成功登顶学校的高冷校花榜首。我们两个这对情侣可以说是王不见王,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说,水火不相容,火火那更相容不下去。我们被这些天造地设的话语冲昏了头脑。小年轻嘛,脑子一冲动,毕了业就领了结婚证。

人家都是夫妻之间蜜里调油,想着办法宠着对方,我们两个倒好,夫妻之间想着法子征服对方。非得看一个人败得一塌糊涂才觉得舒服,非得看对方服软,才觉得自己是占领主导权的那个。

结果就是双方谁都不肯低头,并且越玩越大。最后,这种相处模式感到厌烦,但仍旧秉持着谁都不肯低头的坏习惯,以一纸离婚协议草草结束了这段不到几个月的婚姻。

我有些无语的望着厨房内忙碌的背影,思考着这一次离婚的形式该是什么样。如果还像上次一样的话,那估计距离下一次领离婚证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这一次套了一层利益关系,想离估计也很麻烦。

不过马嘉祺和以前相比倒是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不给我留退路。他现在学的猴精,似乎也觉得二次离婚,还是和同一个人离两次婚是一件极度丢脸的事情。所以才愿意放软自己的态度,甘愿充当那个弱势的人吧。

这一次的婚后生活比我想的要舒服很多,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互相赌气的冷漠,我们都过了那个电光火石,非得分个对错的年龄。

有个老公也挺好的,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免费司机,免费厨师,免费保姆。外加一个吐槽的小树洞。

他对那些无脑的电视剧本就不爱,之前不过是因为我才稍微看了几眼,可现在居然会缠着我,让我陪他刷完一整部电视剧。之前看这个本就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他,让他也学学电视剧里的男主,学会哄人,学会服软。而不是让他学里面人间油物霸道总裁的语录……

不知怎么回事,我也开始学着他的模样喝酒摇骰子,他却微微蹙着眉夺过我手中的酒杯,告诫我如果再敢碰一滴就叫我明天起不来床。我说,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他摸摸鼻子,有些瓮声瓮气的告诉我,他早就戒酒了。

晚上,我躺在他的肩上刷手机,心血来潮打开QQ,不知不觉竟然翻到了许暗樱她们学校的表白墙。抱着好奇的心思点进去,我巴不得里面能出现“许暗樱”三个大字,趁这个机会,刚好可以好好八卦一番。

好家伙,现在的小孩儿都玩儿这么开放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严浩翔比刘耀文帅……等一大堆花里胡哨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喂,马嘉祺,你看这帮小娃儿,真是耍的花,笑死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死娃儿发的。”

我将手机扔到他面前,他看了后也开始轻笑。

随手拆开一袋面膜敷在脸上,我只剩下鼻子可以呼吸,这仍旧抵挡不住我的好奇与兴奋,干脆站在床上大胆地调戏他。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ima了,谁都不允许黑我们家马嘉祺哥。”

他被我逗笑,单挑眉的样子简直能勾人魂魄。一把捉住我的脚踝将我往他的怀里带。

“我们ima,绝不服输。”

“好……马嘉祺也爱你。”

他一脸宠溺的笑着,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你知不知道这叫披皮黑啊——”

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我赌气要推开他,却被他狠狠的钳在怀里无法动弹。

“管他什么黑,我爱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马嘉祺还是做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公私分明,在公司里可以冷着脸劈头盖脸的和我来上一架,毫不留情地指出我报告中的一切错误,就连抢利润都要处处压着我一头。烦透了和他在一块工作……

我本以为除了家里还有公司,我应该不会再在哪个地方碰见他了,事实证明,我还是年轻了。

那天我恰好在公司和他大吵了一架,以我摔文件夹走人以及身后马嘉祺对助理的怒吼声告终。恰逢当天是我亲爱的好妹妹许暗樱的家长会。和马嘉祺干了一架本就让我心力交瘁,到家长会上当众挨批更是让我无能为力。要不是她害怕传到爸妈那儿会吃一顿竹板炒肉,软磨硬泡的求了我好久,我才不去呢。

别的倒好说,就是她那可恶的秃顶班主任,每次总是唾沫横飞地向他吐槽着许暗樱的成绩,车轱辘话滚了好几次,说的就那几句,偏偏要逼逼叨好几个小时,他不烦,我还嫌烦呢。

轻车熟路的开车到了他们学校,许暗樱早就乖巧地站在门口等着了,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格外听话,毕竟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老远就看见了我,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跑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今天要是再被留下来挨批,你就给我等到起。”

她故作可怜状,奈何我早已对她这副模样免疫,催促她赶紧给我向刑场带路,还不忘和她悄悄耳语。

“不是我说啊!你每次成绩都这么稳定,严浩翔呢?”

一听这话,她的脸顿时鼓成一个包子,愤愤不平的开口。

“他这个混账这次背叛我,居然及格了……”

我恨铁不成钢的望了她一眼,还是低着头钻进了教室,那句话怎么说的,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不过几分钟我就已经开始端详她那帮同学的模样了。

“喂,你看人家严浩翔长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就那样吧,死黄皮耗子……”

严浩翔像是听见了她的吐槽,直直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忽视了许暗樱的表情,对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哎呦,我们浩翔是越长越好看,学习也越来越优秀,不像某位小朋友只会原地踏步。”

严浩翔和我打趣了几句后作势要离开,我一脸疑惑不解。

“他不是你同桌吗?怎么换座位了呢?你新同桌谁呀?”

刚准备喝口水缓缓的我差点没被呛到,或许是心灵感应,一身校服的刘耀文帅气的插着兜走了进来,再看见我之后愣了一下,礼貌地冲我问了好。

趁着他转身,我偷偷拉过低头emo的许暗樱,悄声和她咬耳朵。

“这……你们两个现在同居还同桌,这……这什么情况,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有些害羞,听了我这番话脸红的像个熟番茄,小声嘟囔着。

“就……男女朋友……”

我居然没来由的跟着雀跃起来,看刘耀文这副模样,估计成绩不会比她好到哪去吧?

“他运气比我好多了,居然考了120多……我就没见过运气这么好的人,气死我啦。”

听他这么讲,我蓦然想起了高中时期抱着个位数的数学成绩委屈的我,以及接近满分的马嘉祺。看来这娃儿运气还真是不错,不错不错,找对象就是得找运气好的。

看着刘耀文,我突然好奇起来,今天是谁来给他开家长会。

……不会吧……我不会衰到这种地步吧。

心头有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我开始胡诌理由想要换座位,我可爱的妹妹却委屈的开口说没地方了。

这强烈的预感在那个穿着西装和高定皮鞋,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入教室时应了验。想跑已经来不及,我看着他向我走来,准确来讲是向我旁边走来,慵懒的坐在了刘耀文身旁,也就是我的同桌位置。

“这刘耀文好是好,可惜家长请的不怎么地,唉……可惜了。”

我故作惋惜的开口,声音控制的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四个人全听见。

马嘉祺没有回嘴,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假模假样的看着刘耀文的试卷。

人差不多到齐了,秃顶的班主任也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我懒得看她那56分的试卷,干脆和许暗樱讨论起来参加家长会的那些家长来了。

“你看人家严浩翔他哥,哇塞真的是帅,怨不得呀,人家家基因好。”

“哇,这男娃叫什么,这长相也很青春啊,这,这……对吧哈。”

许暗樱一脸无奈地望着我,我只当做没看见。偶尔听见旁边传来几声冷哼,我也只当做某些人嗓子疼。

“姐……这次的签字……”

我看着她卑微的将卷子呈到我的面前,心想着我干脆给你刻个章得了,自己家的妹妹,打死了没人赔,况且我和她不过是半斤八两,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偷摸掏出笔签了名字后,我本以为万事大吉了,看着秃顶的班主任准备开始做总结,我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刚想从包里翻出手机,手便被捉了过去。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始作俑者。马嘉祺面上仍旧装作专心听讲的样子,课桌下早已偷偷用整个大掌将我的手包了起来。

看他这副模样,我又想起了公司里的那些不快,挣扎着让他放开,没想到他按的越来越紧。

“刚才在公司摔文件摔得手疼了吧?给你揉揉。”

这话怎么听味道都不对,许暗樱和刘耀文在背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偷偷憋笑,我气不过却又没办法。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仍旧若无其事的靠在椅子上,装出一副中国好家长的模样。

我发誓,这点遗传的很到位,家长会结束的那句话音还没落下,我就已经起立准备了,就像最后一节课的铃声还没结束我亲爱的妹妹就已经拔腿冲向食堂一样。

一把把手从他手中抽走,我踏着高跟鞋刚要走出这是非之地,命运的审判再一次落在了我头上。

“暗樱家长,您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我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耳语。

“怎么?你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哪门考了零蛋,还是又遭了处分。”

女孩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了新仇旧帐都已经算完了,她想不到别的了的结论。一面用手给我扇风试图降火,一面又开始撒娇保证自己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我认命地走向办公室,身后的马嘉祺也跟了上来,不由分说的牵住了我的手。

“我是你老公,暗樱姐夫,也算是她的家长。”

……你敢不敢再不要点脸?

秉持着不耽误时间早骂完早完事儿的情况,我还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班主任看着我和马嘉祺十指相扣的手,张着嘴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他倒是一脸自然,表示我们已经喜结连理了。

“那个……暗樱姐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秃顶班主任一脸严肃,还亲切来替我拉开椅子,结果手伸到一半就被马嘉祺夺了过去,还不忘殷勤的扶我坐下。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装出严肃的模样准备挨批。

“您说,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他抱着保温杯,有些担忧的说出口。

“你们家暗樱,我怀疑她早恋了。”

心里面不仅狠狠为这个教导主任的直觉点了个赞,我差点就要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想到有点不太妥当,又开始调动浑身的演技,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啊?怎么会早恋呢?这年头正经人谁早恋呀?我回去收拾她!”

不知不觉间,马嘉祺手已经覆上了我的脖颈,在听完我说这句话后就暗暗开始用力,似乎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恰好这个时候,严浩翔推门进来,许暗樱和刘耀文跟在他身后,我看着这位老班指着他自信的开口。

“说吧,你和严浩翔谁先追的谁?”

男人果然没有准确的第六感。

我就那样看着严浩翔愣在原地,一脸无语,刘耀文倒是满脸不爽,向前猛地走了好几步,手上还拉着许暗樱逆光而来。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我和马嘉祺青春的缩影。

刘耀文的声线清晰又凌厉,他扬了扬拉着许暗樱的那只手,话语中尽是宣示主权的霸气。

“老师,和她早恋的是我。”

—————————————————————

这么一折腾,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我们才终于走出了班主任办公室。不得不说,刘耀文这娃儿是真的很刚,我喜欢,这绝对是我女婿的不二人选,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许暗樱要和刘耀文回租的公寓去,我没有阻止,心想着该给小年轻多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和他们挥手再见后这才发现,好家伙,给我自己也留了个二人世界。

心想着等他开车走了我再回去,不曾想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跟的我都有点不耐烦。

“跟着老婆走,等老婆消气。”

看他这副模样就生气……我不搭理他,索性迈开步子向前走,他也不讲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后。

被他这么一跟,我倒有些委屈,想起今天在公司和学校的种种,我巴不得冲上去给这个欠揍的人两拳。可一看到他的脸,心里面的怒火便自动熄灭了……

太阳将要落山,今日的夕阳格外漂亮,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世界,如同对这个世界爱怜的拥抱一般,街道上难得没有人来人往,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落日将整片天空渲染成橘黄色,柔软又让人心安,我向前走着,仿佛走到了世界和时间的尽头。马嘉祺跟在身后,仿佛无声的告诉着我。

“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和我并肩,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肩上多了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夕阳还剩下最后一丝耀眼的余晖。

我扭头看向他,他也望向我。

他的眼中是落日的点点光芒,有细碎的星光,还有我。

似乎全世界都在求着我们破镜重圆,夕阳也为我们开了这一扇小小的后门, 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我咽了咽口水,静静地站在原地仰视着他。

他没有说话,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此时此刻的他只想拥住我,永远不放手。

马嘉祺的吻来的猛烈,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隐忍和讨好,带着情感的宣泄,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和携手向前的坚定。

他将我抱起,放在街道边的台阶上狠狠地亲吻着,密不透风的吻让我沉醉,管他什么冷战,管他什么二婚,我的眼中现在只有这个狠狠厮磨着我的唇的马嘉祺。

折回来买糖葫芦的刘耀文和许暗樱恰好看见这一幕,二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我姐,还有……我姐夫……”

我听见了二人返祖般的叫喊,但我和马嘉祺似乎都没有打算因此停下来。

管他是什么,先吻了再说。

夕阳无限好,接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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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像在寻你,它敲我的窗说找不到你,这样的季节就会特别想你,雨还在下你仔细听啊,是我的思念滴滴答答,滴入你的心就会想起我。

推荐BGM:薛之谦《下雨了》

今年的雨水比往年要多许多,可又不是那种倾盆而下的暴雨,淅淅沥沥的雨点顺着一层又一层的枝干和叶子滴落在窗台,细细密密的,像是怕叨扰这个世界却又忍不住说出口的思念。

我将窗帘拉上,冬日里才派上用场的电暖炉被我打开放在床脚,被褥和床单是我趁着好不容易的天晴拿出去晒足了的,上面还余有些阳光的味道。积囤的零食和刚点好的炸鸡被我放在床桌上。追剧用的iPad摆在中央,整个房间笼罩在床头柔和的暖光里。我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爱着这样的下雨天。

明明在几个月之前,我还置身于宽阔宏伟的庄园里,瑟缩在孤单又冰冷的大床上。我总会感慨,人生就像戏一样,或许上一秒你还贪恋于爱人的温暖怀抱,下一秒或许就会和他在十字路口装作没看见一般擦肩而过。即使是最亲密的人都可能会沦为陌生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知怎么,或许是久居于那别墅里太久没有体味过自由的滋味,就连这美好的雨夜也染上一丝无聊的味道,我恹恹地盯着平板里的韩剧,还是往日的套路,经过一通虐恋后男女主还是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眼睛有些酸涩,干脆关掉软件平躺在床上,炸鸡还在桌上散发着热气,这美味换做以前我早就狼吞虎咽地卷入腹中,然后将包装扔在垃圾桶的最底部生怕他发现。现在,我只是默默用锡纸包好放回锅里。

怎么什么都变了呢......之前不是最向往这种生活了吗,怎么......得到自由后还变成这样了。

我关掉床头的灯,插好耳机,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要停下手里的活让大脑休息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这个老毛病想改却怎么也改不掉,我在黑暗里睁着眼,哪怕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是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搂着其他女人的纤细腰肢,还是在办公室里审批着一摞又一摞的重要文件呢。或是陪着那个他真正爱的人靠在窗边听着雨声呢。

又关我什么事呢......离婚协议书早就放在他的书房里了,下一见面应该就是在民政局了,在那结婚证明被盖上离婚许可的那一瞬,绿色的离婚证送到我们手上,就是真的分道扬镳了。

我划开锁屏,点开失眠时常听的电台,高中时被学业压的不堪重负时,我总会在凌晨带着耳机倚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听筒里细腻又温柔的声音,企图以这种方式让快节奏的学习生活慢下来,让自己放松下来。结婚后一个人的晚上,我也会点开聆听着别人的故事以及没什么用的鸡汤。就像是有人陪伴在我的身边同我对话一样。

还能依稀听见外面的雨声,思绪又渐渐飘远,回到大学时那个阴雨绵绵的四月,那个不知见证过多少故事的屋檐。那个融进绵绵雨色中单薄的身影。

今天的电台还没有开始,看电台官方发出的声明似乎是因为节目突然的安排调动需要推迟几分钟。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在马上要刷新掉的财经新闻里看到了他。

只一秒钟,我就知道是他。模糊的轮廓中我只觉得他瘦了,瘦了好些。没勇气也没理由再去搜索和点开,我呆呆地坐在床边放空。

雨还在下,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电台的推迟是那样的不合时宜,过了十几分钟耳机里才传来嘈杂的试麦声。

“朋友们晚上好,今晚由于节目突发了些小状况让大家久等了,非常抱歉。”

“今天的节目很特别,一位先生突然和我们取得了联系,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他的故事,也希望借这个机会将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全部表白出来。”

这不算特别,电台以往也有连线这一环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心底积攒许久的事情说出口,就算那个人听不见也算是一种释怀。

上一次的连线,是一个抗癌的小姑娘前来分享她的经历,多年来和病魔作斗争早已让她整个人瘦弱不堪,但从她那温柔的声音就能知道,她是个坚强又乐观的人。后来我还和她取得了联系,私底下给予了她力所能及的帮助。上上次,是一位寻子无果的母亲,她沙哑着嗓音说着儿子的外貌特征以及生活的无力,我一边流泪一边听着,能做的也只有将他儿子的信息默默记下并呼吁朋友们转发在朋友圈里。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位为生活所困的人呢。

我闭着眼睛缩进被子里,眼泪却在听见耳机传来声音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大家好,我叫马嘉祺。”

我记得抖音上有个很好玩的例子,如果你嫁给了一个不爱你的亿万富翁,他每个月会定期打给你钱,但却和你毫无感情,甚至于在外和别的女人欢乐,你会怎么办。

底下的评论也是有趣,说要不还是让她把那些女人带回家来玩吧,不然这钱她拿着心不安。

这么善解人意的联姻对象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吧,自己不爱的老婆还想着法地帮自己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这不拿去评个中国好老婆都说不过去。

我就是那个中国好老婆。

第一次见马嘉祺不是在联姻的酒会桌上,也不是在婚礼当天。或许马嘉祺本人都不会记得,那天的雨和今天一样,沙沙作响绵绵不绝,就将人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里,让烦恼尽情地环绕着。

刚下了专业课的我因为没看天气预报恰好没有带伞,咬咬牙跑进雨中却发现雨势越来越大,不得已只好寻了一处屋檐瑟缩着。正当我暗叹自己的倒霉时,一道单薄的身影也闪了进来。

雨珠挂在他的发梢和眉睫,头发湿漉漉却又温顺地贴着脸颊,穿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的有些透明,里面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我红着脸掉过头去,心想着天赐帅哥也不算是倒霉彻底。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屋檐实在有些小,因为避嫌我又往外挪了几步,半个身子淋在雨中。他轻轻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挪了挪。

“过来一点吧,不然要被淋到了。”

我红着脸答应,向里面挪动却又不小心擦到他的肌肤,我慌忙道歉,他摇头表示没关系。雨就这样一直下着,也不知我们两个单独在这方小小的屋檐下独处了多久。

他应该是对这雨有些厌烦,又或许是和陌生人的独处让他感到不适应和尴尬,半小时后雨势变小,他打了个招呼便飞速地冲进雨中,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这事已经是极久远的了,只是没想到几年后的宴会上他会出现,还会在一众的女孩中选中我。

他是个极冷淡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但我在一众富家子弟里看到他的那一瞬就认出了他。或许是四目相对有些过于尴尬,又或许他这人对家族安排的婚姻随意至极,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他便将我敲定为他的联姻对象。

事实上,我们一家人都是迫于经济压力以及业界口碑才去参加这个可恶的酒会,只是没想到被这样的大事狠狠砸中了脑袋。我爸以我的年纪小想要婉言回拒,谁知马家那边意见坚定,听说是马嘉祺的态度坚决,大概是看上了我的好说话吧。

他找到我,彼时他是马家的太子爷,我不过是个小富商的闺女。我还记得他端着红酒背对着我开口。

“你放心,和你结婚不过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我不会强迫你,希望你也不要过多的干涉我,每个月我会定期给你的卡里打钱,不会让你吃亏,但也请你注意分寸,这不过是一场合作。”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是因为不敢得罪圈里大名鼎鼎的马太子爷还是因为钱真的不够花。又或许是他那双眼神太过于勾人,让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也许是那日躲雨的屋檐下有什么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起初我觉得马太子爷只会象征性地给我些生活费,大概够我偶尔放纵消费一把,约着闺蜜出去吃顿好的,或是即刻开始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我看见每个月上比潜力股涨的还快的卡内余额后,我这才心惊肉跳地发现不愧是马太子爷,这纯纯是撒币男孩啊。只是每天这样混吃等死地当着这个马太太实在是让我心不安。于是在他好不容易回到庄园后,我小心翼翼地开始旁敲侧击。

“马少爷,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啊。”

我还是习惯于叫他马少爷,除了必备的应酬和回家应付父母改口称他为老公,毕竟合作关系还是要划分清楚。

马嘉祺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房间里没开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就是,您给的生活费太多了,我觉得我可能......拿着不太安心。”

“怎么,想成全我啊。”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眸子带了点晦涩不明的意味,半晌才开口说了句行。第二天便将我带到了公司里,指着其中工位上的一个美女说。

“她是我的初恋,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你帮我把她追到手。”

拿人家的钱手短,我只好硬着头皮地说保证完成任务,随后鬼鬼祟祟地借着探班的名义偷偷地观察她,给他们两个创造机会。

这女孩不愧是马嘉祺的初恋,不但长的漂亮又大方,每季度的最佳员工也总是她,如果没有我,她和马嘉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天,我装作体恤员工,刷着马嘉祺给我的卡买了星巴克送到了公司,在员工们发出的阵阵欢呼声中将特意点的那杯抹茶星冰乐放在她桌上,听马嘉祺说这是她最爱喝的。

“hi,工作累了吧,休息一下。”

她礼貌地接过,在看见是抹茶星冰乐的那一瞬间眼底的情绪变了变,随后放到唇边小呷了一口,扬起笑容像我道了个谢。我趁热打铁地开始瞎掰些琐碎的话来拉进距离,最后诚恳地向她抛出中午一起吃个饭的请求。她难得地没有拒绝。

我特意选了一家高档餐厅,反正刷的也是马嘉祺的卡。看她这气度不凡的样子怎么可能甘愿在这公司里当个小员工,一定是为了和马嘉祺在一起才如此屈尊的。我一边感慨爱情的伟大,一边听着她的闲聊。

“先祝您和马总新婚快乐了。”

小样的,姐可没提这个。是你自己撞枪口上来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立刻换上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似乎和马嘉祺结婚亏了我五百个亿,又似乎我日日被他家暴着,我发誓就连我大学高数挂科时叹的气都没有那天的真情实感。对面的小姑娘见我这幅模样眼神逐渐疑惑,我一看大鱼上钩了立马开始趁热打铁。

“可别说了,身不由己啊。”

我环顾四周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她也配合地握住我的手压低了声音。我故意挤出些眼泪啊,逼迫自己的声音染上些哭腔。

“这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下去了,你知道的,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要再安慰我了,你不会体会到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的,那种眼睁睁地看着挚爱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痛苦,你能忍受吗?”

她陷入沉默,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又或许是我这句话戳到了她的肺管子,看她这幅模样我直接乘胜追击,假模假样地抹着眼泪装哭着。还不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支持你们。你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倒是委屈你了得和马嘉祺这么一个有妇之夫偷偷摸摸在一块,你这么好的姑娘。”

她疑惑的嘴里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表情里也都是迷茫,想把手抽出却被我死死拽住无法动弹。我们两个以极别扭的姿态维持着这种平衡,似乎是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不正常,她还是接过了话头。

我立马点头如捣蒜,就差把“我支持你们”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说实话吧,我已经......”

“我知道,和马嘉祺这么一个已婚男人相处确实是委屈你了,你值得更好的,但这不会是你们爱情方面的阻碍,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都能在庄园里给你专门准备一个房间,我不介意的不介意的。”

我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真的,有谁能想到新婚妻子居然会要求丈夫和别的女人赶快好呢。虽然心底到底有些别扭,可我总不能强求马嘉祺吧。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啊。

“马太太,您这样想真是......”

“不不不,您不用着急给我答复的,您这个条件犹豫我们还可以商量别的,我很开放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假笑着回复,觉得自己在马嘉祺和她眼里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帽。拿人家钱手短,再说了,马嘉祺要是因为自己的成全兴致更高,我这钱拿着也能安心点。

马嘉祺的初恋一脸为难,我只当她纠结于他已婚的身份,苦口婆心又劝了好一会她才舒展开眉头,眸中反而带了些笑意,似乎是觉得我这个新婚妻子极有趣一般。告辞的时候还特意加了我的微信说想和我交个朋友。

我目送着她上出租车,顺手点开和马嘉祺的对话框发了句“一切顺利,你们好好相处。”他没回复,估计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回到庄园已经是下午时分,中午的时候发现天色就有些暗,果不其然下起了雨来,再晚些回来估计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这么大的雨,估计马嘉祺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把他们两个之间的误会一解开,说不定这俩人现在已经打的火热了。

毕竟是把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公送到别的女人手上,我看着他给的那张卡以及空空的对话框心里的滋味并未好受半分。说实话我并不缺钱,靠自己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养活自己,根本不用靠他的施舍来生活。可也希望马嘉祺能和他的真爱在一块,哪怕不是我。

我架起了小床桌,把提前点好的炸鸡和啤酒放好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追着剧。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浓。雨势也大了些,我边看着热播综艺边啃着炸鸡,觉得这生活总比搭伙过日子要好些,两个人都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突然,我听见楼下不合时宜地开门声,我权当是耳朵听错了,可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不像是幻听结果,刚想下床查看奈何手上全是油,正准备去找纸巾卧室的门便被推开。

马嘉祺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床上的小桌上摆着吃剩下的炸鸡以及半罐啤酒,中央的平板还播放着肥皂剧,他的新婚妻子举着两只爪子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似乎他在她眼中不是个人一般。

我冲进一旁的卫生间冲净手上的油渍,回来的时候发现马嘉祺正蹙着眉头盯着桌上的啤酒和炸鸡,他发丝上还挂了些水珠,屋子里暖暖的空气也带了些潮湿的味道,应该是冒着雨回来的,真是奇怪,这时候他不应该和她待在一起吗?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吗?”

我这幅反应好像让他很不满意一样,我还没来得及狡辩就看见他嫌弃地望着一团糟的床上,有些不悦地开口。

“以后不许吃这些垃圾食品,也不许喝酒。”

嘿,不是说好了不管对方私事吗。话虽这么讲我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您没和......人家在一块啊?”

提到这个,他像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在我眼里看起来有点瘆人,不像是抱得美人归的神情啊。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就,我把咱们两个的情况和她讲了一下,让她不要介意你这个已婚男人的身份,大胆地去干你们想干的事情,我支持你们。”

马嘉祺好像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气的笑出了声,一步一步紧紧逼近,我被他这反应惊到了,下意识地向后挪动。

“她还和我夸你了,说你的新婚妻子真善解人意。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用谢不用谢,我也很喜欢她。”

他用舌尖抵住牙齿,估计是努力不让脏话出口吧,转过身将桌上的啤酒和炸鸡都丢进垃圾桶里,在我委屈巴巴的注视下在床上躺倒。

这话叫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看看马嘉祺本人有事没有,可他这幅随意的样子又不像是受了情伤。但是这种情况下不给予他安慰又怎么能配的上我中国好老婆的称号呢。我只好换上一幅惋惜与同情的神色在他旁边坐下。

“少爷,没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美女,你条件这么好,那找小姑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他微微抬眼却没说话,估计是失恋的痛苦让他说不出口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不跑难道等着他把怒火全发泄在我身上吗?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旁的平板,正准备和他道别却被他幽幽的话语打断了动作。

“我给你留出空间来,你好好消化情绪,不要想不开。”

我正要开口说不用夸我会害羞,就发现他的大手已经夺过了平板并丢在了一边。

“你一般这时候干什么?”

“就追剧啊,开瓶汽水或是啤酒,要么冲杯热可可。”

我在他直直地注视下越说越小声,他应该没想过他未来妻子的闲暇时光是这么的无聊和低级吧。没想到马嘉祺微微挑了挑眉,头微微一偏示意我过去。

“就在这看,顺便帮我冲杯咖啡。”

“还要我再重复一次?”

“没有没有我去我去。”

我匆匆忙忙地跑出这个是非之地乖巧地下楼给他冲咖啡,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又作什么妖出来。应该是失恋让他十分不爽吧,所以必须要使唤使唤自己发泄一下。

当我端着热可可和咖啡走回楼上时才发现马嘉祺已经换好了家居服,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文件。顺便还把我的平板摆回了床桌的正中央。他接过我手中的咖啡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我却对着这场景犯了难。毕竟没和他共处一室过,总不能和他盖一床被子吧,万一他有洁癖嫌弃呢。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从柜子里再抱床被子来,没想到刚转身就被他叫住。

我慌忙摇头否定,只是又不知该如何把理由说出口。看我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语气里也带了点赌气的意味。

“和我盖一床被子让你不舒服?”

我扁了扁嘴,还是慢吞吞地爬上了床。刚想去摸床头的耳机便又被他叫停了动作。

我被他接二连三带着不耐烦的话凶的也有些委屈,出口的话也有些赌气和委屈。

“我想着你工作不想吵到你。”

马嘉祺愣了愣,随后将目光继续专注回手中的文件,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地说了句“不用”。

我耸了耸鼻子,还是将声音调小了几分,和他同处一室甚至一个被窝还是让我不太习惯,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几乎不知道剧里男女主为什么就崩了还哭的死去活来的。我悄悄瞟了一眼一旁的马嘉祺,发现他也一脸无语地盯着我的屏幕。

“是这部剧不太好看。”

我干脆关掉了那部无聊的剧准备再找找存货,又突然想起了马嘉祺失恋这件事。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看那些甜甜的电视剧说不定还会触到他以往的伤疤,想到这我讪讪地放下了爪子,将平板放到一旁后不知该不该抱着被子回客房。

马嘉祺倒是惊异于我的速度之快,他杯里的黑咖啡还没见底。

我抱着换洗衣服假借洗澡的名义跑路,反正马嘉祺忙完后也是要去洗漱的,趁着洗澡的空隙我可以捞起被子就回客房去,到时候等他发现就装睡,再怎么也能成功。

只是没想到当我在浴室里咬着唇拖拖拉拉地策划着逃跑后再回到卧室,马嘉祺早已换上了睡衣站在地上吹头发。我惊讶地愣在原地,他看着我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句“楼下有其他浴室”顺便将吹风机塞到我手里,像个大爷一样在我身前坐下。

我认命地摆弄着他的头发,心想着真是魔高一丈道高一丈,纠结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彼时马嘉祺正闭眼享受着我的服务,察觉到肩上传来的触感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给你吹完头发我就回客房去了。”

“你帮我去床头柜里找个东西。”

马嘉祺莫名其妙地让我替他寻东西,我打开床头柜却只发现了我和他的结婚证。

我顺从地走到他面前,他将结婚证从我手里夺过,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拿着这个结婚证,和我说你要去客房睡。”

“不是你说的各过各的彼此之间不影响吗?”

马嘉祺颇有些耍无赖的架势,一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极具威胁性,我委屈地闭上了嘴,觉得自己真是个受气小媳妇的命。

好在那天晚上我们都只是各占据床的一边,简称盖着棉被纯聊天,既然已经和他扯了证那就要接受和他同床共枕的现实。马嘉祺倒是没介意,突如其来的失恋似乎一点都不耽误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在一张床上入眠。看来女人和感情对他来讲也不是多重要。

这么相比,我倒是有些心疼起那个已经有了新欢的初恋小姐姐了。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被人当成傻子的委屈,气愤地给她发微信质问她为什么不说清楚,她无辜地发来一只猫猫头流泪表情包,说我压根没给她说的机会。

她发来一段语音,语气里的笑意似乎要溢出来。说她会好好地看住马嘉祺,不让他和别的女人搞暧昧。我说可千万别,不然我又要心不安了。

不过马嘉祺倒是没让我失望,每次和他谈起这个的时候总能随口说出好几个漂亮妹妹或是富家千金的名字。他这个大海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收收心。我举手毛遂自荐说要帮他追却被他一口否决,说我不出手还好,一出手要么是败坏他的名声要么还是败坏他的名声。我不服气地噘嘴,心想着我才没这么差劲。

虽说他嘴上这么说,我倒是很少看见他出去左拥右抱,某段时间甚至回来的比谁都勤快。几乎踩着七点黄金档节目的片头曲进来,准时的我都有些不适应,没想到马总还是居家型好男人。

久而久之,我也适应了马嘉祺归家的节奏,他也适应了我的生活节奏,除了不许我沾酒之外。

我们很默契地都没有互相打扰,我捧着平板倚在床上看剧或是追追综艺,他倚在床的另一边或是处理公务或是闭目养神,有时还会加入我的剧情讨论,简单分析分析这个恶毒女二的套路,或是吐槽一下这霸道总裁剧的无脑。

我问他,你会不会也中了那些恶毒白莲花的圈套啊,被她们这些人迷得团团转,他一脸认真地思索再三后说不会,因为他压根不喜欢那种矫揉造作的类型。我转过身小声嘟囔说你才分不清那些女生是什么类型却被他普信地当做是在抱怨他不喜欢我。

那几个月大概是进了雨季,几次三番的雨弄的人心神不宁,马嘉祺经常披着一身雨气回来,虽说是下雨,他倒回来的更勤了些。我对下雨很有仪式感,会将煮好的热可可和咖啡摆在床头,将烘干的睡衣整齐地叠好放在床上等他回家更换,被子里被我塞了暖洋洋的热水袋。他总说我营造氛围这方面总是有一手,我得意地说生活得有仪式感。

屋外是瓢泼大雨,屋内是一隅宁静。马嘉祺会偏过头来偷喝我的热可可,我说这太甜了他不会喜欢,他却偏要和我作对似的说下次冲两杯热可可送来。我学着他的样子饮了一口黑咖啡却被苦的不成样子,皱着脸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喝了大半杯热可可。看见我这幅模样,即使是马嘉祺也会忍俊不禁。

听着窗外的雨声,我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我们一同躲过雨的屋檐,不知道马嘉祺是否还记得这件小事,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可当我想以轻松地口吻去询问时又觉得太过于小题大做。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日日绵绵的雨也会让人心生厌烦,想去许久的游乐园因为雨水无法前去,漂亮的新衣服因为雨水无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想吃很久的餐馆因为雨水导致的堵车也被迫放弃。我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抱怨着下雨真讨厌。每当这时,马嘉祺总会出现在我身后唱反调似的开口,说下雨是他最喜欢的时节。

我只是随口追问,不曾想马嘉祺却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理由后干脆僵硬地说着就是喜欢。他难得有这股小孩子气,看着他莫名其妙红了的脸我心情颇好,双手覆上了他的脸颊轻轻揉着,直到察觉到他诧异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我慌忙撤回了手向他道歉,马嘉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脸红的更甚了。

下雨总会打断人们的工作和计划,被迫窝在家里望着窗外。热播的综艺全部追完,那些经典看了一遍又一遍也让我觉得无聊,这么多天的相处让我的胆子也大了几分,看看一旁办公的马嘉祺,我打了个哈欠,恹恹地开口。

“你当时为什么和人家分开啊?”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些什么,好像他亲爱的初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你和你的初恋分开那件事情啊。”

他简短地回复后继续手头的工作,我分不清他是不想提起还是真的忘记了。

“那我们两个也不合适啊。”

背后突然传来声冷哼,我只觉得有道刺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回头正好对上他金丝眼镜下深邃的眸。

“最近因为你惹下的那些祸来,我实在是不敢出去找别的女人了,害怕你又给我搞砸。”

我不满地转过身去,窗外是湿漉漉的雨,窗内的气氛冰冷又潮湿,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差了起来。

马嘉祺不过是因为这两天闲了下来才愿意天天回家这么早,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才愿意陪着我看那些在他看来吵闹又无聊的综艺。

或许过两天,等他有了兴致,就会和那些纨绔子弟们继续回到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会搂着别的女孩,在微醺的氛围中吻上她。

以往的我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还要好好感谢一番他们让我这钱拿着安心些。大概是因为这些天的相处让我真的产生了我和他是对平平常常的恩爱夫妻的假象吧,连我们的合作关系都忘的一干二净。

事实上,他给的那些钱我没动过一分,虽说马太子爷不会在意这些小钱,但是合作关系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是万万赔不起的。还是保存着稳妥些。

照这么说,我可没收马嘉祺一点好处。还这么尽职尽责地帮他追求幸福,我可真是个好老婆。

是不是替他追求到他的心上人后,我也可以去追求我爱的人了。

是几年前那个一同躲雨的傍晚,还是晚会上人潮汹涌中的那一眼,是他冒雨回家时慌乱的对视,还是他侧着身子边聆听着我因搞笑综艺发出的笑声边审批文件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性地期盼和他单独的相处呢,是什么时候开始默许了他在我生活里的存在呢。

是什么时候得知他有喜欢的女孩心里会不舒服,是什么时候想将他完完全全地圈在属于我们的小家里一同度过下雨天。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马嘉祺了呢?

那天晚上我难得地安分了下来,马嘉祺裹着浴袍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背对着他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装睡。他对我今天的举动感到反常,默默地在床的一旁躺下。

“今天怎么了?不熬夜追剧了?”

我摇了摇头,紧紧闭着眼睛,感到腰间有条胳膊将我拥住。

“我什么时候能和我爱的人在一块啊?”

腰间的胳膊猛然一紧,马嘉祺的语气一改刚才的温和,变得锐利又冷漠。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也放任你去追求你的真爱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去寻找我的真爱啊,咱们两个总不能这样搭伙过一辈子吧。”

我换上一幅无所谓的口吻,努力将语气里的酸涩和委屈压下去,让话听起来是那样的不在意与正常。

“你最好别忘......”

“我没忘咱们两个之间的合作关系。”

马嘉祺偏过头去望着天花板,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正当我打算接着往下说,他淡漠的话刺的我心脏一痛。

“你当我白给你这些钱呢。”

“所以马少爷给我这些钱就是为了管住我,不让我出去乱搞呗。马总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委屈和愤怒哽在喉头,我将语速提高,生怕他听见我语气里抑制不住的颤抖和难受。

箍在我腰间的手被他抽走,似乎搂着我和我逢场作戏在他眼里是一件极度掉价和恶心的事。他凝视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拿着钱,那就守好你马太太的本分。”

我和他陷入了冷战,或许这才应该是我们合作关系的常态。马嘉祺又开始了他早出晚归或是不归的生活作息。我抱着电脑敲字消磨时间或是倒头不分黑夜白天地睡,若是碰见失眠的夜晚,彻夜听电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偶尔会听见楼下极响的关门声,像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一般,马嘉祺从不考虑冷战避嫌这件事。在外面不知和哪个女人厮混回来后仍旧丢开西装下楼洗澡,我捡起那件西装搭在衣架上,上面是刺鼻的香水味,衬衫领处是显眼的口红印。心里百感交集,只剩再三的沉默。

他的那位初恋小姐姐和我关系很好,平日里约杯咖啡做个美容已经成了常态。她总会若有若无地试探我和马嘉祺的关系。我摆摆手说可别提了早他妈崩了。她一脸惋惜地说我们两个没有真心实意地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嘉祺他不擅长表达,或许你可以去深深地揣摩一下他......”

“拉倒吧,老娘哪有功夫管他呢,再说了,我不过就是拿钱扮演他的好太太的某位不知名演员罢。”

嘴上这么说着,我失神般地端起咖啡却不小心洒出了半杯,对面地她一面替我擦拭着一面心领神会地看着我。

“算了吧......人家现在不知道搂着哪个姑娘续感情呢,还不如收收那点没用的想法呢。”

“没事的,你们两个都是嘴硬的人,你听我的,下午上班的时候你和我去看看他,他看见你去看他心情一定会好,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的。”

“没用,说不定他还要怪我为什么擅闯他的办公室呢。”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莫名燃起了些不知名的希望来,或许马嘉祺不过是单纯的因为我的想法感到生气,或许他也在暗自神伤,只是因为那太子爷的身份拉不下脸来和我和好。

反正也在他面前服软服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说再服一次就能回到从前,那就再服一次吧。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他的公司楼下,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不常来的关系吧,那个总裁专用的电梯明明录入过我的指纹,今天却迟迟没有反应。若不是马嘉祺秘书的突然出现替我解了围,大概我就真的要被保安当做傻瓜了吧。

“夫人是来看马总的吗?”

“那马总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夫人您可不常来。”

我那是不常来吗,我那是不敢常来。

虽说是午休时间,可是马嘉祺的办公室门仍旧是紧闭着,秘书说今天中午他一直在和其他公司的代表商谈,也没想到会谈这样久。

我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指,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分紧张感。不知道马嘉祺待会看见自己的反应会是什么呢?惊喜,开心,还是生气和不满。

正当我纠结不堪之际,秘书含着笑将两杯咖啡递给我,希望我将这咖啡送去,也算是给忙碌中的他一个小惊喜。我有些慌张地接过,随口说了句好可仍旧在原地踌躇。

或许马嘉祺早就在等着我的登门造访了,早就在等着我的主动,早就在等着我端着咖啡笑眼盈盈地走到他面前说老公辛苦了我们回家吧。

端着托盘的手也有了力气,我深呼吸了两下,挂着讨好的笑容推开了门。

唇角扬起的弧度在那一瞬间僵在了脸上,托盘里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泼出的液体弄脏了那块一尘不染的白色羊绒地毯。就像是我的出现般那样的不合时宜。

马嘉祺坐在皮椅上,身后是穿着红色包臀长裙的女人,那女人身体曲线格外曼妙,会是许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那一款。那只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在我推开门的那刻覆上了他的脸颊。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的突然造访,就那样直愣愣地瞪大眼睛坐在椅子上,好像忘记了旁边那细腻白皙的手。

“你怎么来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怪我打扰了他美好的生活。

可笑的只有我一个人,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尽心尽力但却总是得不到好结果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些天真的幻想终于成了化为幻影的泡沫。到底还是我把这合作关系想的多了些。

都玩到这份上了,难道还怕我来不成?我冷笑着踢开脚边的咖啡杯,任由溅出的咖啡弄湿鞋子。

“不打扰你们,我给马总送点东西来。”

那张随身携带却从未使用过的信用卡被我丢在弄脏了的地毯上,像是脏了我的手的垃圾。

“东西都还给马总了,马总有空签个离婚协议吧。”

外面又飘起了小雨,像是为这一团乱麻的婚姻画上一个潦草的句号,又像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乌云绵绵阴雨不绝。

又深陷于回忆的漩涡里无法自拔,那日的崩溃与无助离现在也有小一年的时间。可是每每回忆起来心脏总是痛的难以呼吸。

窗外的雨仍旧飘着,和以前一样。

电台里的声音逐渐清晰,我听的也清楚至极,那是马嘉祺的声音。不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就是冷漠又无情的马嘉祺。

他来干什么,他要干什么。难不成是他们公司开展的新栏目?只是马太子爷又怎么会看上这么小都毫无回报的投资项目呢。

“想必您很着急吧,特意调动了节目时间和工作安排来。”

耳机那头是马嘉祺久违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外面流淌着的雨声。沉默了许久,直到我等的不耐烦才缓缓开口。

“那一定对您很重要吧。”

那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想不到有一天那个冷酷至极的马嘉祺也会为了一个女孩变得这么浪漫啊。那个女孩该有多么好,多么漂亮,多么幸运。

“您是表白.....”

手机脱手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忍着疼痛没叫出声,手颤抖的不成样子。马嘉祺要表白的人,应该是这几个月里爱的难舍难分的新欢吧。反正不会是我这个有名无分的前妻。那一丝侥幸在我心头跳着,煎熬至极。

“看来您很爱您太太啊。”

那边传来马嘉祺重重地深呼吸声,抑制不住的情感似乎要全面坍塌。耳机那头,他压抑着情绪,轻轻嗯了一声。

“您和太太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呢。”

“一个......下雨天。”

那边传来一声苦涩的笑声,像是在追溯那遥远又甜蜜的时光。

“大概是几年前吧,一个下着雨的傍晚,她没有带伞,我也没有带伞,我们就在一个屋檐下躲雨。她穿的很单薄,像一只毛都被淋湿的小鸭子。”

我吃惊地盯着手机,没有想到马嘉祺会记着这件小事。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一直都认得我。

或许只是个巧合,或许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许马嘉祺也和别的女孩共处一个屋檐下躲雨,或许......

“后来家里面安排联姻,她也在。我就选了她,可她好像不是很乐意和我在一起......”

“那后来呢,后来您感动了您的太太了吗,太太还对您不是特别满意吗?”

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压在他的心上也压在我的心上。马嘉祺的语气极轻,仿佛是极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又仿佛是极不想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有,我让她生气受委屈了,她不要我了。”

一旁的主持人明显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头来,也明显不知该如何安慰垂着头不语的他。

“那,您有什么想对您太太说的吗?”

“我知道你听得到,宝贝。”

一滴眼泪砸在了屏幕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的语气很淡,就像是曾经和我打电话那般。又是那样的肯定,肯定我会带着耳机静静地坐在某个他找不到的角落听着他的声音。

“我知道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嫁进来的每天我都没做到让你快乐,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我折腾你做这做那,叫你去做很多伤你心伤你自尊的事情,说话也不够好听让你难受。”

“我气你,害怕你知道我先爱上你这件难为情的事情。所以说那些难听的话。”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下雨天,我不告诉你,觉得说不出口。我喜欢每一个有你的下雨天,喜欢屋子里被你弄的暖洋洋的,喜欢睡衣上你的味道,喜欢你抱着平板笑的灿烂的模样。喜欢这种家的气息。”

哭腔染上他的语气,他试图压抑却发现无济于事。

“我能用什么来留住你呢,这合作关系一点都不公平,我连一分一毫的筹码都没握在手上。所以只能苍白地拿钱来要挟你。”

“我没出去鬼混,我乖着呢,我不敢出去鬼混,香水味和口红印是我故意擦上去的。我知道这么做幼稚又过分,可是遇见你我就像失去理智了一样。干了太多太多没脑子的事情,不过是想要你多看看我罢了。”

“那天真的是意外,那个女人明明之前一直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我想推开她的,可你进来了。我知道你不信我,我知道我在你这的信用早就透支为零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说我真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哪怕你不信......”

电台那头忽然陷入了宁静,只余下马嘉祺轻微地抽泣声。主持人怎么会想到,那个平日里财经杂志上不苟言笑地男人会红着眼哑着嗓子对着话筒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说这些话来。

“您,还想和您太太说什么呢?或许太太听了之后会回心转意的。”

我抱着手机,任由眼泪流着,听着那边马嘉祺颤抖着的哭声。

“老婆......我好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宝贝......我知道错了,你别躲我了。不要装作不认得我不要给我离婚协议书,我不同意离婚......”

“宝,我找不到你......”

“宝,又下雨了,我好想你。”

“宝,又下雨了......雨下的好大,回来吧,外面太冷了。”

“回来吧,你的小抱枕,你的布偶,你的小桌子我都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他们都等着你回家呢。我也等着你回家呢。”

“宝,我给你唱歌吧,你听完了就回来好吗,宝,我受不了没你的日子了。”

马嘉祺清了清嗓子,努力忍住抽泣声,歌声里仍旧带着点鼻音和哭腔。

“雨还在下......像在说话,他敲我的窗,叮叮当当.......”

“雨还在下.......像在寻你,他敲我的窗说,找不到你,这样的季节就会特别想你.......”

“雨还在下......你仔细听啊,是我的思念,滴滴答答,滴入你的心告诉你我在想你......”

“......还能去屋檐下等你吗。”

大学周年校庆的那天作为学长学姐我还是回去了。看着这些青春的脸庞带着期待与稚气走进偌大的校园开启她们新的人生。我又想起了当年那个迷茫又自信的自己。

校庆的活动很多,热情的学弟学妹以及志愿者们招呼着我玩着玩那。我本不想凑这个热闹,谁知大学时期的老师非要起哄,说作为学姐应当做出表率来,我只好点头同意。

好在这个活动并不难,不过是到对应的地点找到指定的人,完成他们的要求拿到所需的道具罢了。

我顺着地图向前走,发现目的地好巧不巧正是当年那个同马嘉祺一同躲过雨的屋檐。

左看右看没有接头人,我正准备掉头离开,熟悉的声音从我的头顶响起。

我转身,对上马嘉祺含笑的眼眸。

今天的他还像当年那样穿着一袭白衣,岁月极度眷顾他,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他歪着头望着我,我不争气地羞红了脸,磕磕巴巴地开口。

“那你得完成我的要求。”

“有什么要求赶紧说。”

我没好气地答复,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马嘉祺走到我面前,轻轻地半跪而下,向我伸出手来。眼眸中是无限的思念和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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