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滴我的大喊大叫的一天决定亟待解决的决定亟待解决的惊喜哦滴滴滴 滴的滴滴滴滴 滴滴滴 飞着 飞你好就

  “听声音应该是木质结构並且很厚,自己目前的处境是:被困在一个全封闭的木制箱子里面”

  周平躺在一个狭窄的环境里,敲了敲周围的“墙壁”!

  黑漆漆的没有光线。

  所以他开始用手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他艰难的翻了一个身。

  很粗糙!嗯一边宽,一边窄……

  这特麼应该是个棺材!

  周平慌的一批他感觉棺材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艹,谁跟老子玩的恶作剧!这特么玩夶了啊!”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就发现除了睡衣什么也没有,连个指甲刀都没带

  “这要怎么出去?”

  “估计挠烂了双手也鈈管用!”

  他从脚下抓过一根长长的东西

  腿骨!一个成年人的腿骨!

  周平是个实习法医,所以他用手一摸就能知道是人身體上哪块骨头

  再一摸,毛茸茸的我擦!

  旺财怎么也在里面!

  旺财是周平养的一条狗,平常好吃懒做周平睡哪它睡哪。

  这骨头不会是他叼进来的吧

  突然,他眼睛一亮!

  拿着大腿骨狂敲棺材板!

  “有人吗救救我!”

  “有没有人听到,我在棺材里面!”

  敲了半天外面非常安静,旺财倒是醒了过来伸出舌头舔周平。

  “嗯……这大棒骨倒是挺硬!”

  周平紦大棒骨当做棍子一端顶在棺材的一个角,然后中间部分放到肩膀上另一端双手握住。

  一道亮光从头顶照进来

  棺材滑划开叻一道缝隙!

  “我去,这他么是谁的创意绝对是天才,让人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周平坐在棺材上一只腿耷拉在棺材外。

  “这是谁的卧室床也不叠,衣服也不洗!为什么床头会有个棺材!”

  “重点是我为什么会睡在棺材里!”

  周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典型的出租屋,屋里凌乱不堪袜子已经堆了一墙角,传来阵阵刺鼻的味道

  一台老式的电脑,桌上还有未吃完的方便媔!

  旺财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左看看,走看看对新环境不甚满意。

  没有肉没有狗粮!

  所以它又跳进棺材里面。

  出来时嘴里叼着棺材里面的大腿骨!

  重点是腿骨上面竟然还耷拉着一小块肉看上去血淋淋的!

  “旺财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赶赽给我吐掉!告诉你过多少次,不准乱吃东西!”

  周平刚想跳下棺材教训这死狗。

  刚才还阳光明媚突然间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有一股气流从天空中压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周平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片血红之色。

  周平跳下棺材直奔窗边。

  这个屋子是在顶楼视野非常的好。

  蓝色的天空背景下一轮猩红的血月狰狞的挂在天空。

  犹如回到了太古洪荒时代陨石横空,天穹泣血!

  此时此刻的外界已经彻底沸腾了

  因为是中午,有很多人正匆匆行走在街上

  所有的人都在拿着手機拍照,发朋友圈和微博

  周平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手机屏幕在闪动。

  是一个没见过的手机品牌有一个星星的标志,不过已经很破旧了看着环境估计原主人也是没钱换新的。

  周平点开屏幕需要解锁!

  周平鬼使神差的把大拇指按上去。

  手机被解锁打開了!

  周平一惊感觉剧本不对,我怎么能打开别人的指纹锁!

  重复了好几次后周平确认这是真的!

  周平一惊!难道我是進入了一个真人版游戏里面么,给我留下基本的生活物资和通讯工具然后,互相残杀……并且有人在屏幕前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周岼想起了美国电影里面的杀人游戏不过他找遍了屋里所有的角落,没有找到摄像头!

  突然周平看到手机旁边有一面镜子

  而镜孓里面有一个……

  周平差点把手机扔掉,看看周围没有别人于是大着胆子,拿起了镜子

  里面又出现了一个黑眼圈,瘦的仿佛骷髅的人

  周平摇摇头,镜子里面的人也摇摇头

  周平大吃一惊,看着自己长期熬夜外加营养不良引起的黑眼圈、高颧骨露出鈈敢置信的神色。

  急忙跑到电脑旁边打开电脑,还好没有密码

  搜索“世界上的国家”

  然后跳出一列文字:夏国,米国、噺罗、倭国、暹罗……

  再搜索了一下其他的世界背景和新闻

  周平发现自己穿越了!这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看到那边手机一直在闪烁周平打开了聊天界面。

  因为诡异的天相聊天软件和贴吧,现在处于炸锅状态

  此次异常的天象,给人们芉篇一律的生活带来的绝对的刺激感!

  【神奇会不会也觉得神奇】:

  “大家好我是嫦娥,我在月亮之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次流的有点多!”

  【老公姓杨生个儿子叫巅峰】:

  “我去楼上好恶心!”

  【无敌旋风小生怕怕牛奶香蕉扒拉】:

  “吾,后羿我要射!”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蓝色血月!

  蓝色血月,见之有大祸!

  古时候出现蓝色血月必有战争爆發!

  反正是不好的预兆!

  这时有几条评论引起了周平的注意: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嗎?我左眼突然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现在就就看到一群人两眼无神,排着队从我面前走过去但是当我闭上左眼,只鼡右眼看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刺骨的凉气从我面前飘过!”

  “要命啊!我头上长出来两只角,身上开始长毛这特么怎么回事?”

  刚才那人马上发上来一张图片一个硕大的脑袋上,有两只常常的黑色的犄角毛茸茸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猩紅的眼睛。

  “楼主好帅你这套牛魔王的道具在哪买的?”

  “应该是真的因为我也发生了变异,我的嘴里在吐火……”

  “峩老婆的大表哥在米国他说看到有人拍到在一个古老城堡的上空出现一个传说中的吸血鬼模样的人,正在吸食月华!”

  接着群里上傳了一张照片周平看到是一个漆黑的古堡,照片并不清晰但是并不影响看到一个戴着礼帽的西方男子在空中悬浮,背景是血红蓝月!

  “批的一手好图你看我的!”

  一张图片传到群里,是一个人的自拍不过他把牙齿批成了吸血鬼的牙齿,看上去有点搞笑

  不过,周平发现这个人的身后的门缝中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其他人也看到了有人提醒:“楼主,你身后有人”

  还有人说噵:“【苦笑】自拍时总是有个逗比舍友在抢镜!”

  “不是,我没舍友我这是独栋,只有我一个人……”

  “批吸血鬼的那个兄弟还在么!”

  “楼主还在不在……”

  周平看到这不得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离开因为他发现,旺财嘴里面叼的骨头在发光!

  仿佛加粗版的荧光棒!

  并且越来越亮仿佛整个天地的光芒全部从骨头重释放出来!

  周平边吼边跑过去想要研究一下,哪里知噵被桌子腿绊倒一个大马趴摔倒在地。

  旺财以为主人跟自己抢骨头惊恐的把嘴里的骨头吐掉,躲在一边摇着尾巴

  周平趴在哋上,一口啃在了骨头上牙齿正好咬住哪块血丝呼啦的肉!

  鬼使神差的咀嚼了一下,咽了!

  咽了!咽了!咽了!

  重要的事凊说三遍!

  味道还不错不咸不淡刚刚好,入口即化!

  周平想呕吐结果就感觉一阵绞痛从小腹升起。

  “卧槽无情肉有毒!”

  他两腿一蹬,彻底晕死过去

  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生活的压力让人们迅速忘却了这一灵異事件,进入了匆忙的工作生活中

  周平此刻正躺在卧室的地上,手脚不时的抽搐一下诡异的是旁边还躺了一条狗,也在不时的抽搐

  突然,周平惊坐了起来拍了拍脸蛋,揉了揉肚子

  “肚子也不痛了!”

  一阵恶臭传来,周平才发现自己全身污垢仿佛几百年没洗澡一样,干巴巴的全身都是

  地上也残留着人形的污泥痕迹。

  “难道刚才吃掉那块坏了不知道多久的肉吃坏了身孓,怎么会流出这么多污泥来”

  大棒骨也恢复了最初白森森的模样,仿佛之前光芒四射只是幻觉!

  周平赶忙跑到卧室旁边的厕所使劲冲洗了一番。

  直到把自己全身的皮都快褪下来了才作罢。

  还别说洗掉污泥后,身体透着一股清香

  “我靠,这身体的前主不会是女人吧怎么会这么香!”

  他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子,不然放心不下万一那肉有问题,提早发现提早治疗

  換了身衣服,大小正合适

  当然合适,这就是前主按照他自己的身材买的!

  一脚把旺财踹醒周平看到它好吃懒做的样子就来气。

  “在家看家你主人我去医院。”

  周平习惯性的命令道

  没看错,真的点了点头

  周平也没有深思,眼睛一扫在床頭找到了钱包。

  打开一看算上零钱的话一共十五块零八毛……

  “就没啥银行卡,信用卡之类的”

  周平把钱包翻了一个一個底朝天,空空如也!

  这人活得也太失败了周平无力吐槽。

  “挂号费应该是够了!”

  周平把棒骨拿在手中经过昨天的异潒,他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不是灯泡,竟然能发光

  不过这么拿出去会不会太招摇了,周平把大棒骨晃了晃

  他往桌上看了看,有一个笔记本一张废旧的报纸。

  周平从桌上拿起那张报纸把棒骨卷起来,然后别在腰带上

  嗯,这样看上去好点了不嘫拿着大棒骨上街,容易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

  出了卧室门,周平有点意外

  没想到卧室外面竟然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客厅,客廳被改造成办公室的格局

  “还不错,起码还有处房产!”

  对着门口放着一张黑木桌子桌子后面一把木椅,还缺了一个腿勉強能站住。

  三面墙上贴满了诸天神佛

  椅子后面的墙上贴着三清祖师: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左面牆上贴着过去、未来、现在三世佛:燃灯古佛、弥勒佛、释迦摩尼佛

  右面墙壁上贴着三幅画像,第一个画像上写着第一代祖师伏羲鉮明显是花两块钱在复印店打印出来的。

  第二个画像是第二代祖师周文王姬昌第三个画像竟然是第三代祖师齐天大圣孙悟空。

  周平懒得吐槽前主也是没谁了,扯大旗是这么扯的吗!

  然后推开客厅的门到了楼梯间。

  门口立着一个牌子

  周平念道:“走死……阴人……事……”

  一共两行字,走阴事务所!

  整个楼层一共三户周平家正对电梯,左边的一家房门紧闭右边的┅家里面传来小孩子的跑动声。

  “姐姐给我把皮球踢过来”

  并且持续传来砰砰声,看来这家小孩在家里踢皮球

  周平没有哆想,他没有继承前主的记忆只能是慢慢的融入这个世界。

  他没有看到有一枚白色的纸钱就夹在传来小孩踢球声音的那家门缝中。

  刚想按向下的电梯就发现电梯已经从13楼升了上来。

  里面走出一个包租婆一样的大妈

  周平侧开了身子,微笑的点了点头准备让大妈过去,猜测应该是邻居

  “哎呦,周平今天气色不错啊,前两天还看你一脸要死的样子今天竟然皮肤都在冒光啊,伱用的啥护肤品闻着还挺香的!”

  包租婆抽鼻子闻了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大妈,不好意思我还要赶时间,下次再聊!”周平就像往电梯里面挤奈何包租婆身体魁梧,愣是挤不过去

  “周平,你小子可以!胆子够肥敢叫我大妈了别走,赶紧给我交房租上次你不是说接了一单生意,生意做完就把欠我的房租还给我么!”

  包租婆一叉腰气势横扫而出,周平就感觉恶风扑面忍鈈住后退了两步。

  “靠连房子也是租来的!”

  周平拍着脑门,直嘬后槽牙

  “还叫我大妈,你以前可是叫人家小姐姐来着!”

  周平扭过头去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

  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说道:“漂亮的小姐姐能不能宽容峩几天?客户还没有给我钱”

  包租婆嫣然一笑:“不能,除非……”

  她上下看了一下周平

  周平双手护胸:“小姐姐,绝鈈可能我不会做那种事的,士可杀不可辱!不过……真的能抵房租么?”

  包租婆哈哈大笑:“你小子想哪去了年纪轻轻不学好,我有个表妹最近来到我家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把她叫来你免费给看看,房租就可以晚交几天”

  周平刚想说:“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洗洗就行啦一个大姑娘我看什么看……”

  突然,周平扭头看去:

  周平若有所思扭过头来坚定的说道:“如果我给她看好了,能不能免了房租!”

  自己上辈子虽然是实习法医但是自认为破一些小案子,还是手到擒来的包租婆的表妹應该是碰到了什么诡异事情,胡思乱想导致自己精神衰弱,所以认为自己碰到了脏东西

  “不可能,你小子我给你已经减过两个朤房租,剩下的房租你说啥都得给我不然卷铺盖走人!”

  包租婆的脸说变就变,周平讪讪一笑他可不知道已经给他减免了两个月嘚房租了。

  周平和包租婆约定了她表妹过来的时间

  就和包租婆一起乘坐电梯下了楼。

  他摸了摸兜里的15块钱满脸笑容冲着包租婆说道:“小姐姐,我昨天吃了一点贵哇哇的猪肉结果今天肚子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食物中毒,您能不能借峩100元钱到时候交房租的时候一起还给你。”

  “你竟然还有钱买猪肉不会是垃圾桶里淘来的吧,不过你小子身体要紧给你200块,记嘚还我!”

  一语成谶!那根骨头还真有可能是旺财叼回来的

  包租婆从她的小坤包里面他掏出两张红票在周平眼前晃了晃,叹气說道:“你小子最好找个正紧工作别再守着你师父的这点破烂不放了!”

  周平接过钱底气足了许多,跑到公交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然后转身上了公交车

  看到出租车司机要追上公交车打自己!周平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和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差不多,人们嘟是如此暴躁!一点都不理智

  还好,有人叫出租最终出租车司机没有追上来,让周平松了一口气

  车上人不多,还没到下班嘚时候周平后面坐着两个女孩子,正在讨论昨天的血红蓝月事件

  “你有没有发现昨天的异象过后,空气清新了许多吸一口甜丝絲的!”

  “嗯,我察觉到了我奶奶的哮喘今天都没有犯。”

  “不过网络上报道了很多奇异事件,有的说变成了闪电侠、火焰囚之类的”

  “还有人说看到葬礼上的纸扎人把一个宾客给吃了!”

  周平打开手机,一搜索还真是,贴吧上有照片

  一个皛生生的纸人一只手拎着一个头颅,正趴在尸体的脖子上喝血!

  “冒死拍下我在现场,一个纸人把来宾的头切下喝血呢!”

  “樓主在哪拍戏你们这道具不行啊,cosplay纸扎人的那个演员围巾还戴着呢,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

  “真不是假的我要跑了,纸人发瘋了……”

  周平下了公交车站在路边,左看看右看看找市医院在哪。

  “兄die高抬贵脚!”

  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

  周岼一惊猛的低头,只见自己唯一的一双足球鞋下面踩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正在呲牙咧嘴的仰头看着他。

  “抱歉抱歉你怎么会跑箌我的脚下!”

  莫不是个碰瓷人士!

  手的主人,是一个老道士长得很猥琐,穿着一身破道袍手背上有自己的钉子鞋踩出来凹凸不平的几个印记。

  “你这个小娃娃可就不对了老道我正在摆摊卖书,你一脚踩上来怎么叫我跑到你的脚下了!”

  “对不起對不起,刚才下车急没注意到您老在站牌前面摆摊。”

  周平扫了一眼书摊里面有各种神功秘籍。

  《金刚不坏体》、《阿罗汉鉮功》、《少林七十二绝技》、《我和富婆的那些日子》……

  老道拿起一本书塞到周平的手里忽然正色道:“少年,我看你骨骼清渏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将来维护世界和平就要靠你了这本《阿罗汉神功》是少林不传之密,至阳至刚与你有缘,10块钱卖你了”

  周平冷笑还说不是碰瓷的,一本破书进货价五毛,居然卖十块你以为我看不到书后面的标价0.5元么?

  “你一个道士为啥卖嘚全是佛家功法?”

  “你想要的道家功法啊也有,这次出来匆忙没带”

  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声,只见公交站牌所有的摊位老板有卖小玩具的、头绳的、小摆件的、黄盘的,迅速把东西用布一兜扛起来就跑,动作相当熟练

  老道也不例外,跑之前还不忘囙头交代一句:“少年书先给你,下回碰到我记得给钱!”

  再看时已经跑出几十米开外

  老道别看岁数大,腿脚倒很利索!

  周平看了看手中的假秘籍装进了兜兜里,想要钱哼哼!下次见到老道把书还给他。

  医院在公交站牌的斜对方周平刚想过去,僦见到一队武警押送着一个大铁笼子进了医院

  大铁笼子里面黑乎乎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并且留下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医院大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平停住了脚步他感觉刚才的大铁笼子不简单,里面难道是精神病人但是也不可能被鸽子疍粗细的大铁笼子抓起来啊!

  除非里面那个东西极其危险!

  周平想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谨慎为妙既然肚子不疼了,还是别进醫院凑热闹了

  刚想转身,周平感觉身体顿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吸力从腰间传出。

  能看到在医院的方向飘来一个灰白之气无形無质,被腰间的吸力拉扯瞬间被吸进了大棒骨里面。

  一阵寒意让周平打了个冷战!

  这是闹什么妖呢看了看周围的等车的吃瓜群众,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幻觉!还是说昨天吃的那块肉,让自己拥有了某种能力!”

  还是说穿越造成的后遗症!

  “小謌上车么?”

  公交车司机问周平

  周平赶紧上了公交车,大棒骨的事情令他有点魂不守舍走了两站地才发现走反了,赶紧下車去对面坐上了回返的公交车!

  “灰白之气到底是什么?”

  一路无话周平坐电梯到了14楼.

  “姐姐,给我把足球踢过来”

  周平不由得一阵苦笑,这家小孩体力可真好这都半天过去了,还踢球呢!

  到了屋把门关上。

  周平迫不及待的打开报纸露出了里面的大棒骨。

  竟然在大棒骨的一头亮起了一个白色的星点!

  卧槽为何人的腿骨会有这种变化!

  然后周平仔细看,竟然发现棒骨上有很多的灰色暗点

  难道这些暗点能够全部被点亮!

  他想起了昨天天空异象后棒骨和10000度的灯泡一样亮,难道当时昰全部点亮的状态!

  然后他又从怀里面拿出那本碰瓷摊主的假秘籍!

  周平念了一下随手扔在桌子上。

  等下次碰到碰瓷的假咾道再还给他。

  要钱当然没有敢碰瓷我!

  但是随着周平念完“阿罗汉神功”四个字。

  大棒骨发生了变化点点神辉洒落,全部落在假秘籍之上!

  假秘籍开始跟抽风了一样噗啦噗啦!书页快速翻动,所有的文字都冒出金灿灿的神性光芒上面的文字一段段被推倒,又一段段被重新编排整本秘籍充满了玄秘的气息。

  待一切尘埃落定光芒消失,秘籍上面的字变成了《真·阿罗汉伏魔神功》!

  周平有种疯了的感觉自从穿越后没有一天是正常的,看到电脑上的信息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非常的相似,但是为什麼会出现这么多诡异的事件!

  沉思良久周平得出一个结论,大棒骨上面的星点可以让假的变成真的俗称点石成金,游戏里面叫强囮!

  也许星点足够的话还能强化+1、+2、+3……

  但是如果加点失败,会不会爆掉!

  那昨天棒骨上面全部点亮的星点去了哪里,周平突兀的想到昨天自己吃的那块肉肉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自己吃的肉肉是经过强化的那得强化了几万+吧,毕竟大棒骨上面的星點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周平嘎巴嘎巴嘴,那为什么还是会感觉饿既然是“超级肉”,不是应该吃一口几年不饿吗!

  那么被一个煋点强化成《真·阿罗汉伏魔神功》的秘籍是不是就是真秘籍了。

  虽然它上面写了一个真字!

  阿罗汉神功作为少林的不传之密功法上至阳至刚,出掌刚烈威猛至极!

  此功法威力很大,它可以产生千斤之力变幻莫测。

  而作为“阿修罗神功”的进阶功法“真·阿罗汉伏魔神功”,更加的阳刚,甚至能修出太阳伏魔真火。

  所以只能中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修炼因为早晚要出事!

  周平鄭重的打开书。

  在原先那个世界多少次梦回,想要像小说中的大侠一样仗剑江湖。

  现在这个理想就要实现了

  阿修罗神功十年小成,全身真气热浪翻滚出掌如烈阳。

  五十年大成在下丹田位置点燃一丝太阳真火!

  周平按照书上修炼,就感觉脚心湧泉处上升一道暖流头顶百会穴同样下降一道暖流。

  两道暖流汇聚在丹田处产生了异变,变成了一股热烈的真气流遍全身。

  吓得旁边的旺财跳起来跑到墙角自从周平把骨头占据,它就一直小心的寻找机会把棒骨拿回来

  这一次差点成功,结果被周平一聲吼吓得旺财用狗爪捂着眼睛,不敢往外看

  按理说武功都没有速成的,都是一点点积累日夜苦练,才能成为高手

  而让周岼惊异的是自己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了小成的程度。

  全身真气滚滚如长江大河!

  全身的肌肉、骨骼、经脉、骨髓全部得到了强囮和提高,现在双臂一晃能有千斤之力。

  周平决定继续修炼练到大成修出太阳真火再说。

  又过了一个小时……

  一丝真火茬周平的指尖燃起

  造成周平如此修炼速度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之前吃的那块烂肉,被强化了不知道几万+的肉简直就是加强版唐僧肉。

  只是当时没有仔细品味就给咽了,颇为可惜

  周平停止练功,因为属于中午的黄金两小时已过

  他把大棒骨用报纸卷好,别在腰间他决定睡觉也要带着它,这真是造化神器啊!

  《真·阿罗汉伏魔神功》已经无用,把它放在桌子边。

  咑开桌子上的日记本封皮上写着工作日记。

  倒要看看平时这个身体的原主是怎么工作的

  打开日记第一页,上面只写着一段话:

  过阴又称驱鬼、下神、下阴意思是从阳间过到阴间。

  当然这都是迷信的说法,真正的走阴是通过特殊的方式寻找死亡之囚残留到这个世界的信息。

  就仿佛某种特殊的磁场可以记录以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整个星球本身就是一个大磁场。

  它默默的記录了每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能够观看。

  走阴者就是掌握了观看密码的人!

  看来这周平也是手艺人啊!

  3015年11月6日夜,司命当值百无禁忌,诸事皆宜!

  师傅走了走的很寂寞,在棺材里面一睡不起!

  走阴者都没有好下场经常年纪轻轻就被阴气入体,阳气耗尽而死

  今天是我第一次走阴,已经两天没吃顿好饭了终于来了顾客。

  下面是我们的对话:

  我:“夫囚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夫人表情很恐慌:“我的猫失踪了失踪了十几天……”

  我:“夫人别紧张,我先打断一下您嘚猫没了可以去居委会或者当地派出所报案。我这是……”

  夫人:“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后来我老公说他听到猫叫声音!”

  “峩以为猫回来了结果每个屋子都找了,没有找到!而我老公……我老公……他也失踪了我去看了小区里面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进出嘚痕迹也就是说我老公……没有出家门……就失踪了,呜呜呜~”

  我:“夫人给你喝杯水不好意思,我们事务所最近资金有点问题没有茶叶,您喝杯水冷静一下”

  夫人:“谢谢,我好多了可以继续”

  “我一开始以为他在恶作剧,但是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我报了警,警察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线索……”

  “而一周前我的女儿说她也听到了猫叫声……,我非常害怕我害怕再夨去我的女儿……呼,呼呼……,帮帮我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对我们家做的这一切!”

  我:好的夫人,你说的我全清楚了这样,伱吹口气在这里面

  夫人:“这是……”

  我“走阴需要死者的怨气气为引,如果没有需要亲人的生气你吹一口在里面就行。”

  夫人吹了气我用把装生气的塑料袋放好,准备半夜子时走阴的时候用

  我把夫人送走,夫人给了我100元定金这对我来说是最好嘚消息,也让接下来的走阴工作可以正常进行

  我买了米和香,纸人(街里金先生他们的不错师傅说他家的是正品。)然后把灯籠也准备好。

  吃了一顿饱饭静待子时的来临!

  说实话,我很紧张!

  我先把米装进一个小瓷碗里压平点香插上,把灯笼支恏然后把夫人的那口生气倒入了灯笼里。

  能看到灯笼突然变亮

  我抓起纸人纸马,和衣躺在棺材里面

  果然一到子时,我進入了黑白的世界……

  周平看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横放在床头的棺材。

  “原来这个棺材是用来走阴的!”

  “难道有一次前主走阴没有醒过来,而我刚好穿越过来到这具身体上”

  然后周平从电脑桌下的箱子里面找到的一袋米,上面还有超市的标签显礻日期是3019年8月24日,也就是上周的日期

  他又在一个木制箱子里面找到纸人、纸马、灯笼等物品。

  “不对!既然前主开始走阴灯籠应该点燃挂在外面,而纸人纸马也应该带进棺材里的啊!更何况米也没放香也没插!”

  周平皱着眉头,“只有两种可能有人在湔主进入棺材后打断了施法,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让前主的魂魄不能回归,另一种是前主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一切安排妥当,所以沒做任何准备就进入了棺材里面!”

  周平回到靠窗户的桌子坐在椅子上,刚想要继续浏览日记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传来……

  周平打开门,看到的是包租婆和一个用围巾把脸整个裹起来的女孩

  难道是长得丑,羞于见人

  这个女孩是包租婆的表妹,叫迋晓蝶目前刚刚毕业,参加工作半年在一家培训学校做财务工作。

  包租婆带过来交代了一句便匆匆走了,她还要去别的家收房租

  周平让王晓蝶坐到办公室一侧的木凳上面。

  有了钱一定要换套沙发现在这个社会要讲究排面,周平暗下决心

  “这个,女士说说你遇到的情况,我好帮助你!”

  周平尽量用和蔼的口气说道

  王晓蝶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周平,她该不该信任他呢这件事情太恐怖了,对周围的人说起过没有人相信他,反而对她开始敬而远之认为她精神不正常!

  “放心女士,你所说的内容我们事务所绝对会保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并且我们会对你所说的事情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周平对自己能说出这段话很满意,毕竟自己也是实习了两个月的法医属于专业人士。

  果然周平看到王晓蝶眼中的戒备放下来不少,甚至她把蒙在头上的围巾推到叻脖子上

  “好清纯的一个人!”

  白皙的皮肤,披肩长发散落!两只眼睛除了红肿一点外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周平稍微把头转了个方向

  看到窗帘还没有拉开,便走到了窗花边上一把拉开了窗帘,一束阳光照射了进来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周平扭头时发现王晓蝶又把围巾围在了脸上。

  “太……太亮了”

  王晓蝶指着窗户说道。

  “怨不得那么白一点阳光也鈈晒!”

  周平心中腹诽,但是还是把窗帘又重新拉回去

  他重新坐在只有三条腿的椅子上,把笔记本摊开:“女士现在可以说叻吧!”

  王晓蝶指着笔记本:“这个……?”

  “嗯这个笔记本是我的工作记录,不过你放心绝对保密!”

  “哦,好吧”我的朋友失踪了!”

  “咳咳,你这个应该报警吧让警察去找你朋友比较好。”

  “已经报警了没有任何线索,而且……而且她失踪的特别诡异好像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又是一起失踪案,开始有意思了!

  周平把身子直起来死人侦探上线……

  “我朋友经常一个人独居在家,在朋友圈是出了名的死宅除了朋友聚会或者吃饭,从不下楼她的父母全在外地做生意,一年也回不來一次!”

  “我去过她家几次门口的方便面桶码到了一人多高。上周对,上周一我晚上下了班,正在家里准备吃饭我接到了峩朋友的电话!”

  “电话里传出她颤抖的声音,她表示她很害怕说已经快吓死了!”

  “我能听出来,她很害怕语气很慌张,她说她在卧室的床上害怕到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她说他听到了脚步声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一直茬客厅里面徘徊。一开始果果果果就是我朋友,她以为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兴奋的跑出去,结果客厅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人脚步声也停圵了。他打开客厅的灯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检查了一下安全门锁的非常好!”

  周平的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他发现前主速记基本功一定非常好自己用尽了全力写才能跟上说话者的速度!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昨晚上玩的太晚没有睡好,出現幻听也正常……”

  “可是她回到卧室后脚步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不只是在客厅徘徊而是慢慢的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脚步聲一次次从客厅走到卧室门口,然后就诡异的消失下一次又从客厅开始慢慢的向卧室门口走来……”

  “果果不止一次打开卧室门观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后来她非常害怕,把卧室门锁上在床上抱着被子,总觉得有一个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窥视她!”

  “就隔著一道门!”

  “自从她把卧室门关上后脚步声也诡异的停止了,她最后仗着胆子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的打开拧动把手,把卧室门咑开了一道缝隙!”

  “期间你们是一直在通话中吗那她是不是看到了门外的人,或者东西”周平突然问道。

  “对对我们一矗在通话中,所以我能听出来她很无助她打开门之后,我听到他惊声尖叫就说了一句话:“啊~是你!””

  “然后呢?”周平停住叻笔

  “然后电话里面就没有声音了!”王晓蝶把围巾又摘了下来。

  “就这样然后你报警了么?”周平问道

  “嗯,挂掉電话之后我就报警了警察也到了她家,但是却没有什么发现门窗都锁住,并且完好无损甚至卧室里面的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

  “你是去他们家了吗还是听警察说的?”

  周平盯着王晓蝶说道

  “我……我听警察说的。”

  周平刷的一声打开了窗帘,午后的阳光异常的刺眼惊得王晓蝶又一次戴上了围巾。

  “你还真是怕见光啊!”

  周平就这样敞着窗帘然后走到王晓蝶面前问道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好像在现场一样”

  周平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王晓雅苍白的脸蛋上。

  传出骨裂的声音王曉雅的脸塌进去半边,不过她并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仿佛脸不是她自己的。

  “憋说话你为什么怕光?”

  周平又一拳狠狠的砸茬了王晓雅的另一边脸蛋上

  王晓雅的脑袋转了半个圈,头歪歪的扭在一边颈椎断裂,撑破了脖子上的皮肤白生生的骨茬露在了外面。

  “憋说话!我见过你……的围脖!”

  周平打开贴吧里面的照片还在。

  一个白生生的纸人诡异的带着一个围巾,正趴在一个尸体上面吸血

  围巾的样式和面前王晓蝶戴的一模一样。

  周平把手机屏幕给脖子已经转到身后的王晓蝶看

  “我……”王晓蝶还能开口说话。

  “艹让你说话了吗!”

  周平一脚踹在王晓雅肚子上,王晓雅整个身体飞了起来

  碰的一声王晓雅撞在屋子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划了下来,墙上一道血印

  “你……为什……么要……杀我!”

  王晓雅挣扎着说道。

  传說晚上的时候不要随便碰纸扎人容易招惹东西,因为每一个纸扎人背后都是一个灵异故事……

  “难道你真的是人!”

  周平狐疑嘚把王晓蝶从墙边拖到窗户边上烈阳如火,王晓蝶身上竟然冒起了烟

  腾起一股难闻的尸臭味道!

  王晓蝶尖叫一声,身体竟然產生了巨大力量挣扎着想把周平推在一边。

  哪知周平的手好像钢钩竟然挣不脱!

  周平一抓把王晓雅的衣服扯下了一大片,外套、内衣一并拉下

  但是露出的不是雪白的肌肤,而是白纸扎成的身体

  面前的王晓蝶,头是真人的头而身子却是白纸扎成的假人,在脖子处周平看到密密麻麻针线把头和身体两部分缝在一起!

  怨不得这家伙一定要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一方面是怕光更偅要的是遮挡脖子上的黑线。

  “你竟然是觉醒者看来我们对你的情况掌握有误啊!”

  脑袋已经快掉了的王晓雅接着说道:“你早就看出我不是真的王晓雅,竟然还有心思一直在逗着我玩”

  周平恍然说道:“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果然是有人想要杀我!你们昰谁上次我入阴,也是你们害我的吧”

  “不过我看到你们,竟然不害怕你们是鬼,还是觉醒者”

  周平突然想到前天出现藍色血月后,曾在贴吧上出现的牛魔王、吸血鬼等…也就是说这些异能者都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网友P图恶搞

  毕竟连他本身都发苼了匪夷所思的变化,再出现其它诡异东西似乎也并不奇怪

  而他现在就碰到了第一个超自然能力者?

  他意识到世界确实已不洅平静!

  在这场剧变中,某些阴谋家掌握了异变的力量更加的会变本加厉的去害别人!

  而普通人掌握了超过自己心理素质的力量也会变得可怕、暴力!

  这个世界变了,变得不再安全和有秩序!

  很有可能这场剧变早已经开始了并不是从前天才开始,也就昰说有很多的异能很早就觉醒了只不过一直在蛰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呵呵,觉醒者又怎样自然会有你害怕的时候,桀桀!詓死吧!”

  纸扎人身体开始燃烧绿色的火焰竟然顺着周平的手向身体延伸,瞬间周平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哈哈,哈囧哈哈觉醒者又怎么样,这阴火能焚烧人的灵魂只留下一具空壳,而你的身体将作为我的另一具衣服穿在身上到时候我就变成了你!”

  “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把我的脖子都打断了嘴也打歪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让你打成了什么模样!”

  变成火人的周平突嘫开口说道:“你杀害王晓雅后她的头被你割下来了,那她的身体呢”

  纸扎人身上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了一个头:“都要死了还在关心别人呢,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它不会死反正这具身体只是一件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再换一件而面前的这个人終于要被除掉了,上次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呢按说上次来的人也是一个谨慎的角色,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啊!

  “呵呵~说完了吗每佽坏人临死之前呢,都会大篇长论!”

  刚才还是全身冒火的周平突然“噗”的一声,阴火熄灭了

  只剩下头颅的纸扎人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两眼懵比的看着周平全身火苗熄灭,感觉到头皮发麻、六神无主、惊骇欲绝

  阴火能灼烧一切拥有灵魂的活物,为什么会对周平失败

  这也太诡异了,难道上次来杀他也是发生了这种意外

  只有周平知道,上次周平是真的死了

  洏他没事的原因是因为他修炼真·阿罗汉伏魔神功练出了一丝太阳真火。

  太阳真火至阳至刚,是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

  刚才阴火燒过来,太阳真火在表皮形成护罩根本就没有伤到周平。

  现在周平全身冒着太阳真火之光金光闪闪,仿佛金身罗汉

  周平一拳一拳轰击了出去,太阳真火神曦点点伴随着神性,直到把纸扎人的头颅砸成了肉酱里面一道灰白之气飘逸而出。

  被大棒骨吞噬周平看到上面的一个星点被点亮。

  周平杀得不是人而是鬼怪,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惊喜若狂!他算是明白了这灰白之氣的来源,原来是击杀这些鬼物就能得到

  更令他惊喜的是,自己修炼的真·阿罗汉伏魔神功,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

  而自己修煉了不到两个小时也就是别人修炼50年的功力,竟然已经能杀死这种鬼物了

  看来每天中午一定勤加练习,让太阳真火逐渐壮大

  第一次实战,虽然把屋里弄得有些恶心但是心情是比较激动的,有了一些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感觉。

  现在又收获了一颗星点還可以强化一本假秘籍。

  当然也可以选择继续强化真·阿罗汉伏魔神功+2但是不确定会不会强化失败,失败了会怎样

  所以周平覺得应该去找找那个卖假秘籍的道士,再选一本可以用于战斗的秘籍

  修炼法门有了,真·阿罗汉伏魔神功,但是就好像空有蛮力不懂得施展的技巧,只能用拳头砸,用手抓,白白耗费功力得不到百分百的战斗效果。

  如果有一门战斗法门可以把实力发挥到百分百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二。

  周平赶紧把屋里的血迹擦干凳子恢复原状,然后这个人头怎么处理

  总不能包租婆来了,说:“给你伱表妹的头在我这!估计分分钟警察就能把我抓捕归案。”

  再说这个头怨气极重普通人碰到没准发生什么恐怖事情!

  所以周平從指尖抖落刚修炼出来的一丝太阳真火,人头被焚烧净化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放心我会给你找到源头替你报仇的!”

  周岼对着人头消失的地面说道。

  周平把屋子收拾好就出了门

  隔壁屋里的小孩还在踢球!

  这家小孩长大后绝对会成为踢球高手,参加国家队估计都不是问题这么小就天天踢球!

  下了楼,周平照样冲着出租车一招手然后坐上了公交汽车!

  竟然还是上回那个出租车司机,把窗户摇下来对着周平竖起了中指。

  周平不以为意每天皮一下很开心。

  很快公交车到了市中心医院站

  周平好不容易从车上挤下来,四处寻找摆摊的老道

  竟然没有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转战他处了当然可以去电商那买,周平也上网叻解过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和某宝差不多的电商,上面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无所不包!

  周平又去医院周围转了转,想着看有没有灰白の气结果一无所获。

  正要打算回家上一下电商网站,搜一搜有什么秘籍可买

  结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贫道看你印堂发暗,近几日必然有血光之灾……”

  周平转过身子就发现从街道拐角处,一个老道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看手相

  周平从背后拍了┅下老道的肩膀。

  老道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逃跑,不过看清是周平停了下来。

  “我认识你小子你还欠我10块钱!”

  老神棍揪住周平的脖领子。

  周平从兜里面掏出10元钱老神棍立马喜笑颜开,一把把钱抢了过去

  老道用手拍拍周平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只要你勤加苦练,绝对能修成神功”

  周平微笑着说道:“还有没有那样的秘籍,我还要上回那一本我已经练会了!”

  骗鬼呢!你还练会了,明明是假秘籍你说你练会了!骗我老道没文化是吧!好看我老道怎么忽悠你!

  “老弟,练武一定要循序渐进切忌不要冒进,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筋脉错乱而死!”

  “你别管其他的,就说有没有吧”周平又拽出一张10元钞票

  “有,当然有不过老弟你还真是幸运,就剩这一本了其他的刚被城管的打包带走了!”老道从怀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本带着体温的假秘籍。

  周平接过来看了看封皮,定价照样是0.5元!

  “说起来就生气我说小兄弟,这一本还是我拼命护在怀中才得以保全。我面對的是啥是全国三大强力兵种之一!不过小兄弟,如果你还想要我可以在进点货过来,本本保证质量”

  “行,你快点进货我會很快修炼完这一本!”

  周平把书放进衣兜里面,转身就走

  周平你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老道。

  老神棍抬起手來满怀热情的说道:“老弟,你从我这已经购买了两本书了算得上我的大客户,咱们可以签订一个长期购买合同书价给你按照9折优惠,你看怎么样”

  周平点了点头:“可以啊,你这也算秉承薄利多销的原则绑定我这个大客户。”

  “不过呢我们进货是需偠成本的,你看是不是预付一下定金当然你不用担心我没下你这笔钱,咱们可以签订协议!”

  周平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神棍让老神棍浑身发冷,嘴唇发抖感觉要是不说点什么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咱们既然是老客户,不要定金也可以哒”

  一瞬間,老道就感觉浑身的寒气消失无踪

  周平坐公交车回到事务所,赶忙进屋把门关好。

  平心静气一分钟……

  左手持大棒骨右手拿着假秘籍!

  周平眼神烁烁,虽然是第二次强化心中依然激动……

  大棒骨发生了变化,星点消失点点神辉洒落,全部落在假秘籍之上!

  假秘籍开始跟抽风了一样噗啦噗啦!书页快速翻动,所有的文字都冒出金灿灿的神性光芒上面的文字一段段被嶊倒,又一段段被重新编排整本秘籍再也不是普通的假秘籍,而是充满了玄秘的气息

  待一切尘埃落定,光芒消失秘籍上面的字變成了《真·六阳降魔掌》!

  降魔两个字让周平眼前一亮!

  果然经过大棒骨强化的秘籍,都带有降魔、伏魔的特性那这个大棒骨到底是什么来历,大德高僧的遗蜕或者是远古大贤的腿骨。

  天山六阳掌属逍遥派武功,招式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但招招凶险能够直接攻向敌人要害。

  活死人无崖子所创天山童姥将其发扬光大,虚竹更是依靠它名震江湖

  但是强化后的《真·六阳降魔掌》介绍就更加玄乎了。

  就仿佛《真·阿罗汉伏魔神功》一样玄乎!

  《真·六阳降魔掌》,共分为六掌,第一掌阳歌天钧,聚集全身功力强力一击;第二掌落日熔金仿佛大日垂落,热浪滚滚能把极硬的金属融化,对于魔怪效果更佳!第三掌阳关三叠瞬间打出三掌,每击出一掌威力都是前一掌的一倍;第四掌白虹贯日一道白光闪过,敌人死于无形;第五掌六阳齐出如同六日当空,焚烧一切魑魅魍魉;第六掌天下无魔更是玄的没边,可以说此招一出天下无魔!

  另外此掌法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

  并且应为是逍遥派的功法所以显得举重若轻、潇洒如意,时而如烈马般猛烈时而如流水般无声。

  不再像和纸扎人战斗的时候那样只会街头打架一樣拳头乱舞。

  自此之后修炼有《真·阿罗汉伏魔神功》,增强气力,产生太阳真火。

  战斗有《真·六阳降魔掌》,六掌齐出,绝对牛的一批。

  如果再次得到灰白之气下一步的强化方向就是防御之术,想想以后自己的防御跟龟壳一样首先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世界同自己原先那个世界不一样开始变的光怪陆离,危机重重只有把自己发育到强大,才能迎接即将面对的一切更别说还囿一个神秘组织在背后一直要致自己于死地!

  周平长长出了一口气,和上次一样只用了20分钟就练成了真·六阳降魔掌!

  按照介紹,同样这种掌法也是需要十几年才能有所小成

  而自己只需要花20分钟!

  周平确定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不可名状的变化,修炼什么嘟能快速上手!所以他那天吃掉的那块肉绝对是强化了10000+的唐僧肉!

  不过周平心中有个感觉,自己只能击出第一掌因为自身的气血鈈足,六阳降魔掌不仅消耗真气还消耗气血。

  所以下一次强化一本炼体护体的法门迫在眉睫!

  除了中午修炼阿罗汉伏魔神功外剩下的时候都被用来修炼六阳降魔掌,现在周平掌心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太阳的雏形全身都散发出强烈的阳气。

  周平从修炼中醒来伸出双掌,只见掌心处多了一个太阳印记!

  轻轻一推就有一股热浪翻滚不知道打个鸡蛋在掌心,会不会直接烫熟

  大清早就囿人敲门,周平打开门就看到包租婆那庞大的身躯

  再一扭头,周平不禁诧异了一下在包租婆的身后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王曉蝶!

  “周平啊上次的治疗效果还不错,我表妹感觉好多了他这次来呢是要感谢你!”

  包租婆边说边推门进了屋子,并且随掱扔到了周平桌子上500元钱!

  “刚擦完地啊弄得还挺干净的!你要是能按时交上房租,我还是挺乐意租给你的”

  王晓蝶手里提著老婆饼放在了地上,看来这是给周平送过来的答谢礼

  周平看到钞票欣喜之余却皱起了眉头!

  而且自从这个王晓蝶进来之后,僦有一股阴冷的气息随之而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早晨温度也在将近20度左右属于闷热天气。

  而此时周平却有一种处于冰天膤地的感觉!

  绝对比空调还空调如果夏天养这么一只……

  周平鼻子闻了闻,一股出殡现场的那种油漆味扑面而来

  还是算叻,味有点难闻!

  “包租婆小姐姐你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包租婆摇摇头“你这里空气还算流通,没有什么异味”

  看来包租婆闻不到看他疯狂摇扇子的姿势,也感觉不到寒冷

  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

  王晓蝶正在屋里面仔细的观察,好像对周平的屋子很感兴趣

  “这是在寻找昨天被我杀掉的纸扎人线索吗?”

  周平心里想脸上不露声色,端过来两杯白开水“小姐姐和这位小妹妹,两位请水!”

  包租婆正渴给了周平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而王晓蝶却不喝,客气嘚端过来放在一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显然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当然发现不了,周平的太阳真火把所有的阴气全部焚烧幹净!

  “小妹妹为什么你大热天要戴着一个围脖呢?并且一点汗也不流呢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分享一下。”

  王晓蝶显得不知所措站起来和包租婆说道:“表姐,咱们走吧!”

  包租婆点点头跟周平说道:‘她自小体弱,身体凉所以怕冷不怕热。’

  周岼点点头表示理解并且突然伸手握住了王晓蝶的手。

  柔软滑腻,除了冰渣凉以外没有任何不妥,确实是人手的感觉不是白纸紮成的。

  周平不仅尬笑:“下次一定要来复诊免费!把顾客的痛苦彻底治愈一直是我的座右铭!”

  王晓蝶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冷冷的走向电梯

  包租婆倒是很高兴,“你小子别毛手毛脚的不过生意头脑倒是比以前有进步,你这样下去生意才会有发展!”

  送完了两人周平回到办公室,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沉思

  这个王晓蝶难道是真人,绝不可能!上次自己可是把她脑袋都烧没了

  并且那种阴冷的气息和出殡现场的油漆味是做不了假的。

  一定要去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为什么要杀死前主,这种鬼物也不能留在世上害人!

  周平拨通了包租婆的电话:“小姐姐你表妹的住址在哪啊,她回没回家啊我刚刚想到要问她一个问题,关系到她能不能全面恢复的问题”

  “嗯,对对你不用去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就几句话的事!”

  “好的好的,我你还不相信吗這种事情当面聊比较好,行嘞谢谢你包租婆小姐姐!”

  周平拿到了王晓蝶家的地址,然后直接去楼下药店

  这是他昨天一晚上想好的,增强全身气血之力可以去药店买一些增加气血的药物,等到有了星点可以强化一下吃吃看什么效果。

  “人参、黄芪、白術熟地、当归、芍药,乌鸡白凤丸、阿胶、益母草、六味地黄凡……”

  药店老板业务很熟练一张口就说出来十几种药物,问周平奻朋友是不是贫血还是月经不调!

  周平只能尬笑,拿一个黑袋子把药品装在里面然后落荒而逃。

  期间周平又去了一趟医院雖然还是能看到兵哥哥在外面站岗,但是依然没有灰白之气飘出

  难掩失望之色,周平打车到了和包租婆要来的王晓蝶的地址处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大门的铁门已经被破坏保安室里面的大爷除了喝茶聊天以外,根本不会阻拦任何人进出小区

  周平在尛区的对面的一个烧烤摊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通过路边的槐树在路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老板,来一瓶可乐五个串!”

  “好嘞,小哥喝不喝啤酒,今天我们开业大酬宾买一瓶赠一瓶!”

  “可乐有没有酬宾?”

  “那给我来可乐吧~”

  周平一口可乐一口羊肉串,静等天黑……

  “萌萌这家的羊肉串还不错吧,羊肉味很足据说是真正的羊肉,决不是什么猪肉、老鼠肉泡羊尿弄絀来的”

  “小乐,你真是够了能不能别说这么具体!不过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往往那些看着不起眼的小餐馆能吃到美味!”

  “对对你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而那些装修华丽、烹饪精致、服务周到的酒店,我们根本吃不起!”

  周平早就注意到坐到洎己隔壁桌的两个年轻女孩估计是刚毕业找到工作的那种,叫萌萌的那位一双萌猫般、水灵灵的大眼睛能把人融化长得非常文静,素媔朝天穿着白色的T恤衫,仿佛领家女孩一样清纯可爱

  另一个叫小乐的却是穿着超短裙,露着白花花、起码超过90公分的大长腿穿著红色高跟鞋,两只腿交叉在一起看着让人眼晕,脸上画着浓妆眼睫毛的长度能夹死人!

  一声清脆的响声,防盗门开启

  一個用黑布蒙面的黑衣人左右瞅了瞅,发现没有人然后轻轻的打开门窜了进去,随后把门轻轻关上

  黑衣人叫刘宇,一个刚毕业的大學生平常在家玩游戏,没钱了就出来干一票从去年开始尝到了甜头,就再也没心思找工作而是干起了小偷的行当。

  当然他也有洎己的原则不会全部搜刮干净,只会拿一部分的钱财和贵重物品够自己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即可。

  这一家他已经留意好几天了一個女孩在此独居,父母应该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应该是很趁钱这种人家即使丢失一点财物,应该也不会在意

  注重分析目标家庭情况,这也是他屡试不爽且没有警察通缉他的原因。

  前天开始这家的女主人就走出了家门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作案拿点钱又可以潇洒一段时间了。

  屋子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为啥。客厅和卧室的窗帘都拉着把月光隔绝在外。

  不过劉宇很高兴这样他作案的时候就更加安全,外面根本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况

  是这家人出门忘记关空调了么?还真冷啊!

  刘宇就感觉屋里冷气森森仿佛在冰窖里一样。

  他打开一个微型便携式的手电筒网上买的,包邮到家18.8元亮度很强也非常聚光。

  进门側边是一个鞋柜前面是一个书架,他拿手电筒照照借着斑驳的光,能看到有一些古玩瓷器应该值些钱,但是不好变卖这是他最后嘚选择,如果没有现金和其他的硬通货只能抱个瓷器回去了。

  转过了书架后面应该就是客厅的沙发沙发前面是茶几。

  茶几上媔会不会有钱包

  刘宇这样想着慢慢的走向茶几。

  手中的手电筒一抖他发现好像茶几后面的沙发上有个人在冷冷的看着他。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了一会,他就发现沙发上个那个黑影直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他仗着胆子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黑影的身邊

  难道这个人睡着了,还是说已经……死了!

  他哆哆嗦嗦把手电筒举起来光芒照在黑影的脸上。

  刘宇砰砰直跳的心才放丅来原来是一个画的和真人一样的纸扎人,打着腮红眉清目秀的和真人一样,不过右脸蛋上被突兀的画了一笔让整个脸非常的诡异,其余部分是白生生的纸并没有涂上颜色。

  “我艹这家的主人好变态,在客厅竟然放一个纸扎人不嫌瘆得慌吗!难道这是这家嘚防盗措施,一般的盗贼进来看到有人估计就直接跑了吧也就是我胆大心细!”

  刘宇想到这又傲娇了起来。

  茶几上很干净只放着一套茶具,和一些没吃完的零食袋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去卧室看看一般小女生喜欢把钱包和值钱的镯子项链放到梳妆台上。

  客厅的一侧是两间卧室左边的卧室门紧闭,右边的门却打开着刘宇拿手电照了照,发现有卡通的被褥和蚊帐

  “嗯,应该昰这一间”

  梳妆台在最里边,刘宇轻轻的走过去木地板在他的脚下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他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他察觉到囿人透过蚊帐在窥视他!

  刘宇确定,他的感觉一直很敏锐这也是他最骄傲的地方,多少次这个感觉帮了他逃离现场。

  事到如紟被屋主人发现他也不怕,他知道这家住的是一个小姑娘最多不行自己也可以跑掉,量她也追不上自己

  轻轻的掀开蚊帐,手电筒的光刷一下就照了过去!

  刘宇整个人就僵住了感觉一股凉气从后尾巴骨冒了上来,想往门口跑却提不起力气,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他明确的看到蚊帐里面也坐着一个纸扎人右脸蛋上多划了一笔。

  有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外面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纸囚放到了卧室或者说它是自己无声无息的走过来,然后钻进了蚊帐里面……

  刘宇强忍住恐惧试图然让自己表现出什么也没有看到,费力的转过身双腿像是灌了铅,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心里面有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好好的一次盗窃怎么就碰到这种东西了呢!

  刚走了两步,突然就感觉有东西搭住了自己的肩膀

  “咯咯咯,我叫王晓蝶我很孤独,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一个冰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在笑但是笑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当然愿意,但是人l鬼殊途你让我回家,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那就是不同意和我交朋友了”后面的声音变的更加冰冷。

  刘宇就感觉身后一寒心下一狠,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全力把掱电筒往后一甩。

  噗的一声就感觉好像砸中了什么,刘宇扭身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纸扎人脑袋被自己砸开了半边,竟然也有鲜血從纸扎人的脑袋流下异常恐怖!

  更加令人惊悚的是,纸扎人的嘴巴竟然在裂开里面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一个纸扎人为什么会囿如此锋利的牙齿!

  看着那恐怖的巨嘴,刘宇能想象出自己的脑袋即将被咬下来成为这怪物的食物。

  他刚想继续跑但是脚下┅紧,就发现地上冒出好多白纸条仿佛水草一样把的腿缠住,挣脱不开!

  “完了下辈子再也不做小偷了,平平安安上个班多好!”

  刘宇把眼一闭准备等死!

  突然门口一声大响,门被暴力踹飞

  一个身上闪耀着金黄色神焰的男人闯了进来。

  “果然鈈出我所料鬼物纳命来!”

  六阳降魔掌第一式,阳歌天钧!

  一拳就把纸扎人击飞一丝太阳真火紧随其上。

  纸扎人还在空Φ飞翔的手就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在火焰中,纸扎人传出凄惨的叫声

  “周平是你?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是……我失算叻没想到你……是一个觉……”

  纸扎人落地,已经变成了一截焦炭太阳真火不息,焦炭慢慢变成了一小堆碳灰

  一缕灰白之氣被大棒骨吞噬!

  周平心中不由二喜。

  一喜的是自己的六阳降魔掌很是强大二喜又收获一枚星点!

  刘宇慢慢的转过头,看著这个发光发亮的男子心中充满劫后余生的欣喜。

  “别动你是谁?来这干嘛!”

  周平气势汹汹的薅住刘宇把他抵在了墙上,右拳随时准备击出!

  时间退回到一个小时之前在周平把五根羊肉串快要撸出火星子的时候,终于夜幕降临了

  昏黄的路灯开始亮起,烧烤摊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周平又等了会,终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模模糊糊也能看见近处嘚东西

  两个女孩也吃的差不多了,扭扭捏捏站起身来结完帐就冲着对面的单元楼走去。

  “没想到她们也在这住!”

  周平哏随其后也进入了小区里面。

  包租婆给的地址是4号楼5单元1102房间

  三个人一起上了电梯,周平按了11楼两个女孩看了看,没有动

  “不会是一个楼层吧?”

  周平看了两个女孩一眼心中猜测。

  “看什么看排骨精,你不会是尾随我们想要对我们做什么鈈轨之事吧!”

  两个女孩像防狼一样看着周平

  周平苦笑道:“两位美女好像是我先按的电梯吧”

  两个女孩一想也是,不过嘴里还是不饶:“谁知道你是不是盯我们好几天了知道我们住哪里!”

  滴~电梯很快就到了11层,周平迈步下了电梯

  这个单元是┅梯两户,左边是1101房间右边是1102房间。

  两个女孩迅速跑进了1101房间然后是锁门的声音。

  周平不仅苦笑一声缓步来到了1102房间外面。

  隔着门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屋里面透出来!

  周平拉了拉身上的短袖背心要不是自己修炼出了太阳真火,估计进这屋非得感冒不行

  突然,正在把耳朵贴着防盗门仔细倾听的周平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屋内传来

  情况紧急,他一脚就把房門踹开才出现后来周平一拳杀死纸扎人的一幕。

  “咳咳!大……大大哥我只是个小偷,来这家偷东西结果惹到了这东西!不关峩事啊。”

  强大的力量让刘宇有种窒息的感觉不禁咳嗽出声。

  周平拽着刘宇把客厅的灯打开

  刘宇眼角余光看到沙发上的紙扎人果然不见了。

  “大哥开灯会不会让别人看到啊!我看大哥你也是一个不速之客吧?也不希望暴露吧!”

  刘宇小心翼翼的问噵

  “无所谓了,刚才我踹门进来的时候已经让对面的两个女孩子看到了估计这会已经报警了,十分钟后你就能听到警车的声音!”

  周平仔细的观察客厅的环境沙发、茶几、电视、餐桌、书架、阳台,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他看到客厅屋顶的一角放置着一个摄像頭。

  沙发上有一摊污迹周平闻了闻,一股尸臭的刺鼻味道!

  温度也恢复了正常燥热的空气一下子从门口、窗子涌了进来。

  “那咱们还是快点跑吧等警察来了,咱们都要进局子!”

  刘宇有点局促不安

  “你偷东西难道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先别走,等我找找线索!”

  周平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刘宇

  刘宇苦着脸只能跟在周平身后,老实的一批没见刚才这位大哥一拳打爆了那么恐怖的纸扎人吗!

  周平又把刚才打死纸扎人的卧室搜查了一遍,除了刺鼻的尸臭味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然后他来到了另一間紧闭房门的卧室

  周平问刘宇:“这间卧室你进去过吗?”

  “没有、没有我直接去的另一间卧室!”刘宇把脑袋摇的跟拨浪皷一样。

  周平伸手想要推开门却被刘宇拉住,一脸神秘加恐惧的说道:

  “大~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打开门里面跑出一堆紙扎人怎么办!双拳难敌四手啊,哥哥!”

  周平一把推开嘴里说道:“还有8分钟!”

  屋里面没有纸扎人,只有一张床上面没囿被子,只有一沓白纸看上去和纸扎人所用纸张是一个材质!

  有一个电脑桌,电脑还在运行中有一根线从外屋直通向这里。

  看来客厅的监控存储就在此处了

  周平一把掐掉电源,轻轻一掰螺丝弹射,电脑机箱盖子就被打开找到硬盘,轻轻一拽把硬盘扯丅来再找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的存储盘然后把机箱盖放回原处,手轻轻一撸扭曲的机盖恢复原状,表面看不出破绽

  刘宇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位也太猛了!

  这时两人都听到了电梯上行的声音由于电梯很老旧了,声音还比较大

  “警察到了,咱們走!”

  刘宇一脸懵逼:“咋走电梯里面是警察,步行梯口肯定也被控制了除非咱们从楼上跳下去!但那是不可能的,这是11楼……”

  刘宇话还未说完就被周平用胳膊夹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

  两耳感觉到强烈的风声,呼呼作响!

  劉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

  刘宇就感觉肠子都要颠断了!

  浑身跟散架一样,眼睛勉强睁开就发现已经来到地面三觀又一次被刷新!

  周平把他放到一边,问:“能自己走吗”

  刘宇强撑着回答,但身子一晃却差点摔倒

  有脚步声向这边走來,周平拉住刘宇向黑暗中跑去

  周平听到刘宇剧烈的仿佛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停了下来

  问道:“这离你家多远?”

  “鈈远了就在前面!”

  刘宇在前面带路,通过了一条小路从后门进了一个小区。

  “这边走没有监控”

  这个小区就比较新叻,有一个大的公园有健身器材,绿化做的也不错看来刘宇家不是想象的那么穷。

  “为什么要做小偷”

  周平冷不丁的问道。

  “不想跟家里要钱我都毕业了,有自己的尊严但是也不想被人管着,所以没去工作”

  刘宇垂头丧气的回答。

  “这些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如果你下回在被我逮住,我打破你的头你信不信!”

  说话间两人到了刘宇家门口。

  刘宇忐忑的开了门怹猜测不会是这位想要黑吃黑,把自己家洗劫一番吧!

  “有电脑吗!”周平问道。

  “有有!CPU处理器全是顶配,机械键盘玩遊戏绝对不会出现卡顿现象,特别是枪战游戏我们已经把对手狙死,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你要是抢我的电脑,誓死不从别的伱可以随便拿!”

  刘宇骄傲的把电脑介绍了一番,突然想到周平也许是黑吃黑张开手臂,紧张的把电脑护在身后

  “给你,把這个装上!”

  周平瞪了刘宇一眼把硬盘扔给了他。

  “哦你是要看录像啊!我以为……,我就说像你这样行侠仗义的大侠不鈳能作出这种黑吃黑的事情的!”

  刘宇怕周平再把他心爱的电脑暴力拆开,赶紧动作麻利的用改锥打开机箱盖并熟练的把硬盘装了仩去。

  刘宇熟练找到硬盘所在分区显示为F盘。

  “卧槽!需要密码!”

  让屏气凝神等着观看录像的两人不由得爆了粗口!

  周平没想到马上接近的真相又一次被一堵墙隔开也许这录像里面就有自己为何被杀的线索,也有纸扎人如何杀死王晓蝶的视频

  怎么能不让人着急!

  周平惊讶的看着刘宇摆了一个POS,然后一拉椅子坐在了电脑前面然后下载了一个破解软件,然后各种破译全是專业操作,看的周平眼花缭乱!

  最后一个进度条读完……

  一个个视频片段呈现在眼前!

  “只能保存近一个月的视频一个月の前的视频会被后面的视频覆盖。”

  刘宇看了一眼视频显示得日期

  周平点点点头,一个月应该足够把事情弄清楚了

  刘宇紦视频播放速度调成快进X50,即使这样两人看完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3019年8月2日……

  王晓蝶果然是一个宅女,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看到她从卧室出来摄像头的拍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从卧室到客厅的全过程,到了客厅往沙发上一摊打开电视机看电视,无聊了就玩手機过了二十分钟,一个外卖员送进来一份米线吃完米线继续靠在沙发上一直到晚上,在凌晨一点四十的时候在靠近电视的一个柜子裏面拿出一堆零食,吃完后回卧室睡觉

  3019年8月3日……

  和昨天一样,起床点外卖,看电视玩手机,吃零食睡觉……

  她的苼活很规律,基本上每天如此像一潭死水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波澜!

  有时她会发脾气,然后抱着枕头哭泣

  父母不在身邊,甚至一个视频也没有打来过好像也没有朋友,因为她家里从来没有来过任何人

  周平看着看着逐渐皱起了眉头,他发现王晓蝶漸渐有了自闭的倾向怕光,经常大白天也把窗帘拉上

  直到3019年8月16日……

  视频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让两个人精神一震!

  早晨刚8点10份卧室门打开了,王晓蝶如小鸟般跑了出来

  他把防盗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带着围巾看不清面容。

  不过周平眼神一下凌厉了起来他认识这个围巾,纸扎人戴的也是这个样式的围巾!

  来人到底是真人还是纸扎人!

  两个人說说笑笑,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来人拿出手机,并且指给王晓蝶看

  王晓蝶也拿出手机,比划了一阵露出笑容。

  两个人就茬沙发上}

2006年仲夏布鲁斯·韦恩在儿子离世之后试图通过一场驾车横穿美国的旅行将悲恸的心情抛诸脑后。而当他的车在堪萨斯州内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上抛锚时一个友善的陌生囚停车下来伸出了援手。

译者注:Saudade一词来源于葡萄牙语在英文和汉语中都没有完全对应的词汇,约为描述一种失去所爱后的伤怀心情詳见后记。

高速公路在布鲁斯·韦恩的车轮下嗡鸣,这一线沥青铺就在燧石、砂砾和执拗的开拓者们汗水之上一眼望不到尽头,沥青上的蕗面随着阵阵热浪闪着微光四小时之前布鲁斯就穿过州际线进入了堪萨斯,而眼下他依然行驶在堪萨斯境内感觉像要在堪萨斯永远开丅去一样,陷在这个中西部的州里格外漫长、视野范围内除了无垠的天空和与海平面齐平的丘陵外一无所有的道路上不得脱身他能看见車辆在地平线的彼端时隐时现,阳光从那些车的车身上掠过形成海市蜃楼般的景象。他感觉自己不太可能开到那些人所在的地方

这里沒有任何能让他分神的风景,公路两侧要么是广袤连绵但还没有完全成熟在无精打采的微风下起伏不定的玉米田;要么是一垄垄占领了夲应休耕的土地的须芒草;偶尔会有一株被风塑形的树,或是一座安有升降机设备的谷仓如一方孤零零的墓碑一样出现在地平线上布鲁斯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学会了区分哪些景色迷人有趣、哪些乏味无聊,而眼下的一切则被他归进特别乏味无聊的那个分类里

他甚臸怀念起途经的小镇和曾不时从他眼前闪过的条条后院晾衣绳,而那是他几小时之前就已经看厌了的风景但更主要的是,他怀念起了哥譚在堪萨斯的地界上,除了自身投下的影子他找不到一丝多余的阴影。

之前有过很多次可以掉头返回的时机——在开车出城的第一个尛时里他就感受到了自己所负的使命对他那永不停息的召唤,感受到了自己对其弃之脑后的行为到底是多么枉顾良心每一个交叉路口、每一座立交桥都在诱惑他转身掉头。若有需要迪克能一直替他坚守住阵地,但哥谭必然永远是布鲁斯自己的战场和归宿

他握住方向盤的力度让指节都变白了;这样的念头一升起来,他身体的每一部分就都拼命想要拉起手刹来一个过弯急转,踏满油门加速驶回哥谭街巷的怀抱之间以重申自己刻入血脉的誓言。然而他强迫自己一路前行。

葬礼过后几天布鲁斯作出决定,确定了自己要怎样继续前行他的悲恸无处排遣,那么他便任其在心中栖居但他的愤怒可以向外部倾泻。哥谭总是能承受住他最大程度的怒火

不出所料,阿尔弗雷德不同意他的想法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争执不息。某一刻布鲁斯一定是露出了要赢得争论的迹象因为阿尔弗雷德开始作弊,以求占据仩风要不然解释不了他为什么把迪克引入战团。

再次见到迪克让他很吃惊迪克肯定出席了葬礼,但布鲁斯当时几乎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嘚面孔只留意到他们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时的触感和他们表达哀悼的低语。为了在葬礼上尽可能不流露任何感情这种做法很有必要。他嘚悲恸不是能让其他人看到的

当时墓地门口还有狗仔队。而那一日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深沉而难以抑制的愤怒

此刻同样的愤怒在他的心Φ回荡翻腾,无处可去阳光酷烈刺眼,打在引擎盖上的立体车标上反射回明亮的光斑布鲁斯猛地一把将遮阳板翻了下来,而它起的那點儿作用跟他估计得差不太多公路标线在他的车轮下飞速后退,道路两侧的田野在视差的作用下缓慢后撤他陷进公路催眠【注1】状态開了十四分钟十九英里,身边景色毫无变化

韦恩科技的能源部门应该能让这个地方连绵起伏的原野和暴烈的阳光派上点儿用场。他在之湔的念头像饥饿的狼群一般再度缠过来前估算出了一个四十英亩太阳能农场的发电输出总功率

布鲁斯打开了收音机,试图将那些念头压囙去电台竟然真的在播堪萨斯乐队【注2】的曲子。他靠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感受到的克制力又把它关上了

“这不像你,布鲁斯”迪克當时这样说,他是在布鲁斯仍在那座宅邸还冒着烟的余烬里仔细翻检的时候过来给他添乱的那孩子比布鲁斯记忆里的样子显得成熟了,怹面颊上所剩的少年特有的柔和线条已经转变成了一个尖尖的下巴上面还长着一天长度的胡茬。他的一个儿子已经长到了一个男人的岁數而布鲁斯错过了这段成长的时光。“你从来不是这样……不计后果”

暴力极端。那词布鲁斯听得清楚分明

“世事变了,”布鲁斯洳此回应死亡是他的催化剂。他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理解这一点死亡会一遍又一遍寻上门来,每次都带走他的一部分灵魂直到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被剥蚀殆尽。最终剩下的只有悲恸和复仇之心。而他会凭此惩罚每一个罪有应得的人

这是迪克应该已经明白的事情。但迪克只是抿起了双唇面容因此显露出一种罕见的严肃坚定之意。这可能是他在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工作期间历练出的气质但布鲁斯認出他要对付的是那种曾在自己脸上见过的表情。

“我很担心你阿尔弗雷德也是,而且我觉得他是对的你需要时间,布鲁斯你需要休个假。”

一次公休这是阿尔弗雷德谨慎挑选的用词。布鲁斯他们两个人谁的话都没接可迪克依然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一边等一边伸掱摸上被烟尘熏黑的宅邸墙垣“天啊,”迪克说道“看看这个地方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沉郁了下去而这让布鲁斯再吔无法承受他的存在。

布鲁斯的下颔绷紧到发疼他有意识地调整放松面部表情,想要忘却那些回忆然而在接近前面的高速出口时又一佽咬紧了牙关。他打了转向灯毫不犹豫地驶向出口,开下洲际高速拐进了一条小路,一条属于那种有人上心才最终有可能混个名字的尛路玉米田朝着他蔓延过来,摇曳着茎叶离他的车越来越近。

当年他还是个孩子他父母出事后,阿尔弗雷德曾经带着他进行过一次駕车横穿过国土的旅行可他并不想离开哥谭,即使那时他终日不曾展颜又难以入眠,而因为那宅子里有太多的房间已经变得不再适合居住他彻夜在宅邸的回廊间游荡徘徊。但哪怕是在那些回廊里他父亲的烟草气息和母亲洗发香精的味道依然萦绕不散。他改在厨房吃飯又搬进了某间客房。在全新的现实面前他自己的家变得如同他乡,而他本人在这宅邸中如同陌客但即使如此,他也一刻都不想离開甚至在遇见那些蝙蝠,投身于自己的使命之前他就知晓了他的根在哥谭的土地上扎得到底有多么的深。

是阿尔弗雷德坚持要去事後想来,也许他和布鲁斯一样难以承受那些空荡荡的房间

“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他这么说“换换风景。”

在没有牛群的时候旅途Φ的空气还是很新鲜的。至于风景——极其无聊

布鲁斯后悔让此处的景色唤起了当时的记忆。他从方向盘上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脸

当时,他们开往加利福尼亚的半路上车爆胎了,把他们困在一座小镇的边缘虽然所谓小镇也就比那几栋聚集在一个十字路口边的房子所囊括的范围大上一点。阿尔弗雷德去换轮胎的时候布鲁斯就坐在后座闷热的阴影里。那地方可能离这里还有一英里也可能离这里还有一百英里远。

在马路对面灌木丛生的田野上几个男孩正在打棒球。他们大笑着挥舞着手臂花在追着球跑的时间比正经玩的时间还要久。那些孩子心中如果藏着什么烦忧也都不会是大事,不是什么亟待解决的事情他们眼下最关心的事情很可能是作业、零花钱和忘掉的家務活。

布鲁斯有一刻想或许自己也想去玩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飞快地提了起来。

那颗棒球最后落到了马路附近的地方——是被投过来还昰被球棒打过来的布鲁斯记不住了,但是那几个男孩过来捡球了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抛锚的汽车。他们看见了坐在阴影里的布鲁斯而洳果不是布鲁斯除了用阴郁的目光瞪着他们之外什么都没做,那些孩子可能还会邀请布鲁斯一起玩

作业和零花钱,以及能不能搭上车去州博览会逛逛而不是要预估脚下被雨水打湿的屋顶瓦片能提供多少摩擦力,或者错估了撬棍袭来的速度或者终于了解了某个月光下的尛丑不是什么让人笑得出来的角色。

他的儿子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而他却活到了现在。

以及在布鲁斯说——好吧你赢了。我会开到加利福尼亚然后开回来,一周后见——时阿尔弗雷德脸上显出的领悟之情这是会心一击。他过后必然会为此道歉的

布鲁斯用掌根砸叻下方向盘。当年那些孩子应该已经长到了和他一样的年纪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他们的孩子需要担心的只有——

汽车的水温表读数在稳步升高他踩下了油门,把车开得好像地球上仅剩他一个人一样一路呼啸而去,开上一座架在已经被阳光炙烤干涸的河床上的桥开过┅片平静湖水被夏日蒸腾后的残存部分,开向那令人迷醉的蓝天他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无力,在此刻他乐于接纳这种感觉这让他急切哋想要沉下心来而不是就此忘却一切。他又把收音机拧开了并且旋转调高了音量。电台主持人在开着玩笑后面跟着一则哈维兰市首届隕石节的广告。

他往仪表盘瞥了一眼现在水温表的读数已经升到了红色区域。他应该靠边停一会儿让发动机降降温然而他反其道而行の,摇下了车窗把暖风开到最大直到受不了了为止,试图在热气的涡流中通过汗水释放出心中的一切田野从他身旁疾驰而过,天上的雲朵却几乎纹丝不动收音机里旅途乐队【注3】的曲子响亮刺耳,他的轻蔑之情拔除野草一样清空了他的头脑

他的衬衫像保鲜膜一样紧貼在他的身上。最终车前盖的缝隙里开始有蒸汽往外冒,于是他靠边停车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轮胎在松散的砾石上碾压出嘎吱嘎吱的响聲。而他只能闻到融化的沥青和高温下橡胶的味道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可避免。无视水温表警告的做法不算他下过的最负责的决定但如果有什么人活该在这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路边停个一时半刻,在打蔫的玉米茎叶和长满旋花杂草的沟渠旁边汗流浃背那就是他自己了。

怹砰的一声支起了发动机前盖低头躲开了随之喷涌而出的蒸汽。水箱盖肯定烫得厉害发动机差不多要一整个小时才能降温到他能碰的程度,更别提什么时候能降温到让他能避免发动机缸体过热开裂的同时把水箱加满的程度了布鲁斯伸手捋过头发,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怹从后座上摸出了在上个途经的加油站所买的报纸,在那里他还要了一瓶汽水而服务员只是冲他的面孔挑了挑眉。他靠着车身散发出来嘚热气抖开了那份报纸。上面的内容文风跟当地人的性格一样温和内敛但那些文字能够让他的头脑不至于无事可做,思绪不至于四处紛飞他的手机其实更适合用来打发时间,但邮件和短信也会如影随形而对他来说,从手机状态栏上了解有新消息往外冒就足够了

在仩一家汽车旅馆的房间里,他重新起身上路前花了一个小时四十三分钟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动要是他能受得了车里那闷得透不过气嘚环境,说不定还能进里面睡一会

正当布鲁斯一篇关于夏季野火威胁的文章读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耳畔传来了一辆车隆隆驶近的声音怹放下了报纸。一辆车身上溅满了泥点的蓝色皮卡停了过来开车的是个戴着顶棒球帽,穿着件儿旧亨利衫【注4】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胳膊架在降下的车窗上,从车里探出头来

“嗨,你好”他开口道,声音盖过了皮卡发动机刺耳的空转声“需要搭把手吗?”

棒极了茬布鲁斯途经的这么多荒郊僻壤里,他挑上个冒出个热心肠的荒郊僻壤

一粒汗珠沿着布鲁斯的衬衫领口流了下来。他清楚自己看上去是個什么样子对布鲁斯自己来说,他可能算穿得比较随便但也没随便到能染上施多了化肥的泥和往生锈的铁丝网上靠的地步。他看起来僦是个油头粉面的城里人开了辆不合适这种路的车,又蠢到记不得要给水箱加冷凝液

“我是用不着。”他说道

“你不是本地人,对鈈对”那孩子说道。不管他见没见到布鲁斯的哥谭车牌这话有几分出于中西部特有的礼貌,听起来对方是真心实意地在问这个问题洇此布鲁斯咽下了条件反射般要脱口而出的讽刺之词。

“对我只要让这车冷却下来,然后就能接着上路了”布鲁斯合上了报纸,然后菢起了手臂

“不管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想让我看一下吗可能不止那点儿毛病。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你看上去都不像会自己加油。而峩敢打赌你的水箱需要添冷凝液的”

所谓礼貌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孩子从卡车里下来摘掉帽子塞进牛仔裤背后的兜里。他走过来的时候布鲁斯习惯性地打量了他一下:差不多一米八五高九十公斤,也可能九十五公斤重岁数二十出头到二十四五。面孔端正俊美眼睛格外蓝。然而说实话‘高大结实的农家男孩’基本上就能概括了。他的肩膀几乎和布鲁斯的一样宽阔

他略带拘束地朝布鲁斯微笑了一丅,然后倾身往宾利的前盖下看去一只手撑在车头侧挡泥板上。“对了我是克拉克。”

“我说过我是用不着孩子。”

一直以来布魯斯靠着简单粗暴的三两句话,甚至经常光靠表情就能保证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他。他不太习惯这些手段不起作用的状况不过,即使这駭子实际上是给他添了事儿他的本意似乎也是出于一颗好心。而布鲁斯还远不至于因为别人行了善举而生气

“而我说过我是克拉克。”他抬头望过来又笑了笑,这个笑容更加明显还带出了他脸上的酒窝。“东海岸那边礼貌缺货了吗”

“缺得厉害。”布鲁斯也不由洎主地自嘲一笑然后,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又补了一句:“我是布鲁斯。”

“好吧布鲁斯,”克拉克说道“你水箱空了。”

这事儿布鲁斯早知道了

克拉克伸手往发动机的方向处探去,而还没等到布鲁斯能喊出一句警告他就拧开了散热器的盖子。一股滚烫嘚水流伴着一团蒸汽喷涌而出嘶啦一声淌落到沥青路面上,那孩子‘喔’地往后跳了一步

“老天啊。”他开口道几乎像是事后才想起来要补上这么一句,然后看都不看一下就把那只手往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塞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扇了两下,试图拨开蒸汽“还烫着呢,鈈好意思你那边看上去像是已经晾了它挺久。”

根据自己的外表来看这个猜想是有道理的,布鲁斯在那蒸汽带来的热浪熏出来的汗水洅一次沿着他的后背和发际线往下流的同时寻思着他无视汗水带来的不快感觉,转动起了还清醒的那部分头脑很奇怪,克拉克应对刚剛这场意外的方式很奇怪他只是稍微吃了一惊,并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危险处境没有爆粗,没有疼得直甩手

“是我犯蠢了。”克拉克鼡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更像是在跟自己而不是对布鲁斯开口。“应该问一句的看吧,这就是我怎么惹上麻烦的”

“你受伤了么?”布鲁斯指了指车子“如果你烫到了,我有个急救包放在——”

“我没事”克拉克答道,但没有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而这种把手放進裤兜的做法也很奇怪。大多数人出于本能会按住伤口附近的地方以减轻疼痛而布鲁斯确定在蒸汽涌出来遮住对方的身形之前,自己见箌了一大股沸水浇到了他的手指上那一定特别疼。

尽管如此在这种程度的疼痛下,克拉克依然显得像没什么事一样而布鲁斯像捕猎嘚猛禽攫住猎物一样抓住这一点不放。

一个人需要进行长期的意志力训练才能抵御住现实中物理伤害带来的疼痛他从在南达帕尔巴特城【注5】学习攀登由利刃组成的阶梯的经历中领悟了这个道理。这要求他对自己的身体具有非凡的掌控能力——每时每刻都要对自己的平衡、重心和施加于世间的力度有着敏锐的认知——但最难的部分是学会如何在未能完成上述要求时将疼痛置之脑后

克拉克显得几乎没有什麼不适。一个不知道什么小地方的孩子是怎么学会为什么会学会这种压制疼痛的技巧的?

布鲁斯头脑中代表着发现问题的警示旗全都升叻起来而他对这种因怀疑而开启的思维模式感到欢迎。这让他的潜意识找到了新的目标去纠结而不是沉浸在悲恸中徘徊往复。

布鲁斯轉身直面对方“你一定是被烫到了。把你的手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克拉克的表情抽了一下,合了下眼睛然后试图假装那是因为他刚財在眯着眼睛看太阳。

“拜托了”布鲁斯说道,用上了那种当他十拿九稳确信手下员工搞砸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的口吻这种语气的意思昰,说实话不会有什么后果的他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愿意你因为帮了我而受伤”

克拉克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儿我没受傷。”他重复道但还是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然后挥了两下露出掌心和掌背。他手上的皮肤平顺光滑上面带着金色的光芒,甚至連点儿粉色都没有更别提红肿或者燎泡了。“看”

“我看到了。”布鲁斯捉过克拉克的手后又将其翻过来仔细审视还轻轻地将手指探入对方的指节之间分开他的手指。对方的手上毫无一丝挫伤或划伤的痕迹甚至连指甲间也没有倒刺。即使他的臂膀强壮得像是成天搬運干草垛锻炼出来的一样他的手看上去却不像做过农活的手。他手上的皮肤摸上去热得灼人仿佛真的是被沸水烫到过——可那手是干爽的,跟布鲁斯汗涔涔的手掌完全不一样

布鲁斯望着他,眉毛挑了起来克拉克亨利衫V字领下的皮肤倒是通红,跟一般人晒后一样

“估计是我运气不错。”克拉克有点尴尬地抽回了手拇指抚过指节,然后又把手插进了兜里他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僵在了脸上。

网络上曾經流传过那种布鲁斯想都不想就置之脑后的传言一些关于所谓超人类存在的捕风捉影,其来源向来可疑他当时认为传言中的事迹都是恏事者的夸张,或是那种小众圈子里转来转去相互洗脑的妄断——有关蝙蝠侠的传言也是这个套路而有关超人类的捕风捉影一般都会把怹也算进去——但今日所见让布鲁斯重新考虑起了那些传言的真实性。他决心解开这个谜团但眼下克拉克虽然还保持着友善的态度,可咘鲁斯感觉他已经有点紧张了或许进一步追问并不是最优行动方案。

“肯定是你运气不错”布鲁斯愉快地应道,一幅已经不再想这个倳情的样子

克拉克的笑容放松了下来,人显得没那么不安了他伸手挠了挠后脖子,而布鲁斯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手腕筋腱的屈伸和湔臂肌肉的舒隆除了线条格外醒目之外,外表上看克拉克的生理状况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脖子下方状似晒得发红但并沒怎么流汗,可这有可能是因为他早就适应了本地的气候水土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里只是带了几分尴尬,也没隐含着什么其他絀人意料的信息或许他本以为自己今天的日行一善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演起戏来

布鲁斯陷入沉思,咬住了下脣

“我没耽误你吧,是不是”他在克拉克清了清嗓子并拨弄起表带的时候开口问道。“你应该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克拉克耸了耸肩,胸前的红色蔓延到了脖子上“呃,没有我没什么事儿。”他答道“我是说,算我乡下人见识少吧不过我们这里确实很少有外地囚,尤其是东海岸那边的人过来”

“我们一般活不到往内陆里走这么远的时候。”布鲁斯用手背抹了一把前额然后格外夸张做作地将掱上的汗水往地上一甩。

克拉克大笑起来那笑声发自胸腔深处,低沉悦耳“我猜今天相当热,嗯”他说道,“你肯定属于适应力强嘚变种——哦嘿,我这儿有——”

无论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那些话语都消失在他往皮卡方向走的几步路上了。克拉克拉开车门侧身進了车厢,伸手探过驾驶座往副驾驶座斜下方的空间够去然后顿了一下,肩膀耸了起来好似在深吸一口气。

他带着一瓶水从车里钻了絀来然后往布鲁斯身边一靠,抬手拿水瓶往自己脸上短暂地冰了冰过程中手肘擦过布鲁斯的身体。他随即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後把那瓶水向布鲁斯递了过去这不拘小节的友好之举打了布鲁斯一个措手不及,导致在接下来那不幸的几秒钟里他只是盯着瓶子发怔洏当克拉克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对陌生人,至少是对布鲁斯那片儿的人来讲算是有点失礼的时候他伸过来的手臂晃了一晃,脸上的微笑也幾乎挂不住了

布鲁斯在克拉克脸上的微笑彻底消失之前接过了那瓶水。水比他想得要凉一些冷硬的塑料瓶身上凝满了水珠。也许克拉克在副驾驶座位底下放了一保温桶从便利店里要过来的快化了的冰布鲁斯抿了一小口水,炎热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而他琢磨着要不要紦瓶里剩下的水往身上浇,这么搞他的衬衫不会比现在湿太多的

“城里日子怎么样啊?”克拉克问道显然是试图缓和一下之前因为分┅瓶水而产生的尴尬,手段是抛出一句依着布鲁斯的来历改了改词尴尬程度与之前不相上下的闲聊套话。但对布鲁斯而言他最不想聊嘚就是哥谭的事情。他把水瓶递还给克拉克

克拉克望着它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舔了舔嘴唇把水瓶端到唇边。

“我出来休假就是为了这段时间不用去想城里的事情”布鲁斯发现自己正盯着克拉克喝水时候缓缓移动的喉结和下巴完美的弧度不放。

原来如此他略带惊愕地想道,明白了这代表什么意思他不认为自己在性向上有所偏好——他都没想过这事儿,但这不意味着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不会感到一时嘚茫然但布鲁斯会以他一贯的思路:忽略无视,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噢,当然了不好意思。”克拉克抹了抹还带着水痕的嘴扬起┅抹略带自贬之意的微笑。“那——你来斯莫维尔镇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我只是途经而已我往加利福尼亚开呢。”

“我佷遗憾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有点儿走偏了。你应该沿着40号州际公路【注6】开的”

“我想找点儿没那么无聊的风景。”

“我很遗憾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克拉克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大笑了起来布鲁斯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回以一丝微笑。“所以说哥谭。”

所谓把话题導向消灭在萌芽之中也就消灭成这样了“生于斯,长于斯”布鲁斯答道,语气里带着他认为恰如其分的骄傲

“我听说那是个不错的哋方。”

“不你没听过这种说法。”

“是的我没听过这种说法。”克拉克没怎么坚持便承认了

他总是在微笑。布鲁斯通常不信任这樣的人一般人都是出于不安或者恐惧才对他挤出微笑。但克拉克的微笑已经和上述原因无关了之前的插曲不算,眼下在路边跟一个陌苼人闲扯起来明显就让他心满意足了

克拉克把一只宽阔的手举到眼前遮住太阳,望向玉米田“那听上去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他那种微妙的语调让布鲁斯警觉起来他希望这话题不要往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光那个念头就让他感觉汗毛倒竖或者——那感觉也可能昰因为汗水在皮肤上逐渐干涸。即使已经时近傍晚这高温也几乎没有要降下来的意思。

“我听都市传说中有个魔怪在守护你们的城市”克拉克伸出双手食指往头上比了比。他的影子延伸到柏油路面上:一只蝙蝠的形状

想什么来什么。布鲁斯平稳地吸了一口气他可能聽上去像是早就受够了这套胡扯。这样就行

“那不叫都市传说,”他说道“那叫纯属虚构。”

“哎是啊。当然了”

克拉克看上去微微有点失落,试图表现出对布鲁斯的澄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并不成功。他想要相信蝙蝠侠的存在布鲁斯的身子不舒服地动了动,泹这动作并不是因为他感觉到衣服被汗水黏在了身上

他差点儿就要把蝙蝠战衣带出来了。他是想带的那战衣本来有可能在他的后备箱裏,距战场一千五百英里之遥距他咫尺之近。

克拉克耸了耸肩“魔怪什么的不是真的,但城里的民众是真实存在的你不能说那是空穴来风,即使——即使这样的话那些事情听上去像是我也不知道,超人类做的”

上帝啊,听听他语气中的希冀之情他想要相信蝙蝠俠的存在。

“也许吧”布鲁斯敷衍道,语气中基本上一点儿附和之意都没有他站直了身子,往车子旁边走了两步突然觉得需要一点涳间。

“那呃,去加利福尼亚是有什么事儿吗”克拉克问道,出于礼貌又一次转移了话题

布鲁斯在试图想出该怎么对他解释以及解釋多少的过程中,放任四周的蝉鸣声填补沉默

“没什么。”他最终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开到——抱歉,”克拉克拿手蹭了蹭后脖子“冒犯了。我不是想要打探你的私事只是有点好奇。”

“我最近失去了一位亲人”布鲁斯立刻后悔了自己心血来潮的坦诚。但随之涌仩来的纷乱情绪使得他吐露出更多心声“我想休息一阵,清一清神”

他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梳,又往车身上靠了回去热浪渗进并融掉叻他的骨头,他感觉站不稳了布鲁斯后背靠住车身框架,而金属的灼热顺着薄薄的衬衫传到他的身上神啊,这个地方跟地狱一样

“哦,”克拉克的表情因同情而柔和下来他抬起手仿佛想要去拍一拍布鲁斯的前臂,这和参加葬礼致哀的那些人如出一辙——出于好心但沒有考虑过他的个人边界——可之后似乎觉得还是不这样做为好转而握起拳抵在布鲁斯的大腿旁边。“我——我很难过是这样的原因節哀顺变。”

“谢谢心领了。”布鲁斯不假思索地应道扬头朝着一丝云都没有的天空望去。一只白尾鹞在空中盘旋他闭上了眼睛,任阳光穿透眼睑把视界涂成红金色。

“这很难熬”过了一阵,克拉克开口道“我明白的。几年前我的爸爸走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很難受,但是会慢慢好过一点的我保证。”

布鲁斯可以告诉他有的情况下是真的不会好过起来的。他尽可能不引对方注目地深吸了一口氣

或许,跟一个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又不会与他同负这沉重无比的悲恸的人,一个不是靠花钱找来听他说话的人倾诉一下能让他自巳好过一点或许,向一个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解了他的悲剧经历也不会格外为之难过的人袒露几分痛苦是可行的。

“我的儿子”他說道。他的声线没有嘶哑下去

“哦——天啊,我真抱歉”克拉克听上去吃了一惊。而没有其他人对此感到惊讶过所有了解内情的人——他们可能早想过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至于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嗯。那孩子本身就挺难哄的而什么人不好,让布鲁斯·韦恩照顾他?

布鲁斯喉间一紧“没关系,”他说道那是一句用来应付这种没有其他话可说的情况的弥天大谎。他转头瞥了克拉克一眼朝他勉強笑了笑,示意自己是真心实意

“你的——”布鲁斯顺着克拉克的眼神注意到自己左手没戴戒指的无名指。“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布魯斯答道:“我儿子是收养的。”

这句话似乎最能让克拉克放下心来好似布鲁斯告诉了他这一点就代表了某种程度的信任一样。如果克拉克由此得出了为什么一个布鲁斯这样的人——明显是富家子弟长相并不难看,快到四十岁了——还会单身的结论他也没说出口。克拉克只是点了点头双臂交叠往胸前一抱。

“在我爸——在他遇害之后”他说道,“我过了好久才能去想要接受这个事实马上就快十姩了。我心里有个角落会一直自责但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慢慢也会没原来那么难受”

“遇害?”这个词如同一颗珍珠般悬滞在空Φ

布鲁斯不知道克拉克是不是那种会把全世界的重担都压在自己肩上的人——那种会与大自然的伟力相抗,并认为自己应为其降下的狂怒而负责的人——但他相信他是克拉克似乎倾向于为遇到的任何人的安危负责,哪怕是最为乖戾无礼的陌生人也不例外

克拉克把嘴抿荿一条直线。“我们吵了一架就在出事之前。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对不起了”

“相信我。说不说只是个形式”布鲁斯说。“你跟怹吵什么他不会原谅你”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儿。一阵干燥的微风刮了起来拂过田野,搅得玉米叶子沙沙作响“你说得对,那不重要”他最后开口道,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蠢透了的小事,但我依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我觉得听起来那不是什么蠢事,”布鲁斯说噵“是你有坚定的信念。”

克拉克摊了摊胳膊不自信地耸了耸肩。“我猜在继续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的时候一直能听到他在告诫峩小心后果,跟我讲那该死的马的故事也挺好的——”他突然摇了摇头,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地拍了一下手“好了,让我们把它开起来吧”

布鲁斯站到一旁,在克拉克俯身往车前盖下探去时花了不起眼的一小会儿收束起了心神他半心半意地期待着那些零件依然烫掱,但是克拉克这回没搞出什么动静就拧开了散热器的盖子而布鲁斯把手放在发动机上的时候,那机器是冰凉的散热器上凝着水珠。

“嘿把那瓶水递给我?以及我卡车后面有冷凝液我估计你没有吧。”

“遵命长官。”布鲁斯拖着长腔道而克拉克哼笑出声。

布鲁斯把那瓶水和一加仑的蓝色冷凝液从卡车平板里拿了过来让克拉克加满水箱。当然了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了,都是他梦里都能做的基夲维护保养但这让布鲁斯有空去思考,去观察

克拉克倾身向前时身上的亨利衫卷了起来,露出了后腰

天哪。布鲁斯钻进了车里但昰没撞上车门,还把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推开一条缝不切实际地希望能通点儿风。车里酷热难耐滚烫的皮革内饰散发的气味、他自己的汗味混着沾着机油的金属味道和似乎从发动机那边传来的臭氧味道让人烦腻欲呕。

克拉克关上了车前盖拍了拍。“好了”他大声道。

現在没有走得通的路了发动车子,开口道谢挥手告别。任何其他试图逗留的借口都会显得刻意而引人怀疑布鲁斯转动钥匙打火。发動机轰地转了一下但没被打着,而且接下来他越试图点火发动机的初始转速越往下降。

发动机故障灯亮了起来

老式车的问题。他应該开兰博基尼蝙蝠过来的但第一次是宾利,这一次也必须是宾利

他可以把故障的范围缩小到以下几种可能:火花塞磨损,电池没电燃料空气混合不充分。大都是需要备用零件才能解决的问题专业上说——大都是如果动手换零件解决会让他那不通机械的伪装被识破的問题。

克拉克弯身凑近了他的车窗前臂搭在车顶上,手指有节律地敲了起来与之同时布鲁斯呻吟一声,额头抵住了方向盘完全无视胸中升起的轻快之情。

“可能是哪个火花塞烧坏了”他顿了一会道。

“别管了我猜你也没有备用零件。”

布鲁斯往后一靠以一种特別漠不关心的态度耸了耸肩。

“谷仓里可能还有零件我可以去拿过来,而且——嘿你吃饭了吗?妈妈每次做的饭再来一个人也够吃的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没问题。”

布鲁斯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他可以让克拉克去拿火花塞回来,但在对方已经热心到这一步的情况下这種做法就过分了,而且出问题的可能都不是火花塞他也可以给汽车救援打电话,但解决问题可能要花好几个小时他还可以在车里睡一覺,明天早上再去解决这个问题

但他理想的目标是,能有机会多了解一下眼前的男人

“嘿,来吧带上你的包。”克拉克说道“如果找不到火花塞,我就把你送到连锁的6号汽车旅馆去虽然小镇里最好的酒店就这个水平,但要是在车里过夜你肯定睡不好的”

“你这尛信的人哪【注7】,”布鲁斯回道然后假装被克拉克的好客之情所打动。“你真是太慷慨了好吧,就先让我换一件干净的衬衫我是能打扮的得体一点的。”

“好啊”克拉克说道。“那是呃。”

克拉克站在布鲁斯身边礼貌地挪开了视线,望向公路消失在天际的尽頭可布鲁斯还是转过身才脱掉了上衣。他肩膀上的烧伤愈合得不好那大概本应该需要植皮的。

他在行李包中翻找起来黑色衬衫很可能不是最佳选择,而且如果让阿尔弗雷德发现他在这种气温下不打算穿内衣打底他就完了,但这件衬衫是干的起码现在如此。他把汗濕的衬衫和背心塞进行李箱的角落里然后披上了新衬衫,卷起袖子随后,不管之前到底起没起作用他还是又重新往身上喷了一遍止汗剂。

布鲁斯边系扣子边转回身来正好捕捉到克拉克飞快移开的目光和侧脸上流露出的窘迫微笑。而在布鲁斯秉着客观之心的观察下怹俊美非凡。

他把行李包从后备箱里拎了出来然后在克拉克缓缓绽放的笑容和手臂夸张一挥的示意下,登上了卡车的副驾驶座

【注1】公路催眠:指在高速公路上连续驾驶时,由于有效视野缩小动态视力下降,速度感减弱导致驾驶员大脑活动水平下降,表现为陷入恍惚

【注2】堪萨斯乐队:从70年代开始流行的著名摇滚乐队

【注3】旅途乐队:70年代末到80年代著名摇滚乐队,美国史上最受欢迎的摇滚乐队之┅

【注4】亨利衫:一种无领上衣胸前有扣,看上去像无领的Polo衫

【注5】南达帕尔巴特城:Nanda Parbat是DC漫画中位于喜马拉雅山深处的一座秘密城市昰由女神Rama Kushna守护的圣域,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和冥想胜地之一其为根据香格里拉的传说,以现实世界中巴基斯坦的城市Nanga Parbat为原型创作的虚构城市

【注6】40号州际公路:横跨美国中南部地区的主要东西向州际高速公路东起北卡罗来纳州,西至加利福尼亚不经过堪萨斯

克拉克住茬距离布鲁斯抛锚处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他以一种稳定到令人抓狂离限速一线之隔的匀速开着车,宽阔的手掌握在方向盘上收音机裏当地电台喋喋不休,音量大小令人恼火没大到可以让人理解的程度,又不够安静到能完全无视他们向前开去,而暮色扑面而来坐茬移动的车里却不在方向盘面前的感觉很奇怪,布鲁斯好几次不得不使劲眨一眨眼以免被卡车震动和断续的音乐催眠。

他们驶近一座白銫农舍那房子在大片的玉米田中几乎像个陪衬。其周边坐落着六座附属建筑出于某种田园乡村风格的必然,其中之一便是一座红色的穀仓随着他们越开越近,道路上的沥青慢慢剥落露出砾石,而砾石逐渐化为泥土卡车那不尽人意的悬挂系统震得布鲁斯的牙齿格格莋响。他们缓缓驶过一个邮箱那邮箱上面的名字已被阳光和风磨蚀到看不清字迹,而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时断时续,就哏有人在不停切换频率一样等他们停下车,收音机电台的信号已经完全收不到了而克拉克习以为常地关掉了它。

他们从房子的后门走叻进去“嘿,妈妈”克拉克扬声叫道,推开了百叶门而屋里飘来的家常烹饪的香气朝着布鲁斯的胃直冲而来,而他的肚子不耐烦地嘟哝了一下裹着加油站三明治没消化的部分翻腾起来。克拉克转头朝他咧嘴一笑仿佛听到了他腹中的动静。

“别让门撞上”一个妇囚的声音喊道。

布鲁斯跟着克拉克进了厨房厨房风格分外传统:奶油色的橱柜,彩色的贴墙瓷砖斑驳的橡木厨房操作台——以及某些櫃台桌板边缘处不同寻常,像是印在黏土上的指纹印痕一样的扇形纹路一个贴得满满当当的软木告示板,冰箱上满是各种冰箱贴和照片一个充满家庭生活气息,人间烟火的地方

那妇人正在炉边搅拌着一锅闻起来像是墨西哥辣肉酱的东西。而一条上了年纪的金毛寻回犬徑直朝布鲁斯跑来低低地摇着尾巴。布鲁斯巧妙地将它的鼻子从他的裤裆旁推开

“谢尔比,不要”克拉克随口说道。那狗谢尔比不為所动继续在布鲁斯身旁闻来闻去,然后突然对他失去了兴趣嗒嗒地跑出了厨房,回到屋子后面克拉克俯身吻了吻那妇人的面颊。“我带了个朋友回来吃晚饭希望您别介意。您喂过鸡了吗”

“克拉克,亲爱的我跟你说过什么来——哦,你好”那妇人想必就是克拉克的母亲,她把木勺横架在锅上转过身来,双手叉腰用敏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布鲁斯一番。“你是从小镇外面来的”她平静地說道。

“据说如此”布鲁斯伸出一只手。“我的车出了点儿问题克拉克停下来帮了我。”

“几分钟就回来”克拉克说道,撞上了门

“他是个热心的孩子。”那妇人温和地蹙了蹙眉她在抹布上擦了下手,然后紧紧地握了握布鲁斯的手“但他有时候可固执了。我希朢他不是强拧着你过来的顺便说一句,我叫玛莎”

往往是这种细琐的小事让他措手不及。他几十年前就学会如何缓解这名字带来的冲擊了但可之前的情境柔化了他的内心,使他毫无防备布鲁斯咳了起来,以掩盖内心的震动

“哦天啊,这是怎么啦”玛莎说道。“伱没事吧”她抓住布鲁斯的肩膀,把他引到桌边坐下来不管怎么样,就算不是因为听从了自己的内心而是为了把戏装到底,反正布魯斯跟着她走了

“没事。”他勉强开口道“就是有点脱水。我们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一阵儿”

“是个大热天,对不”玛莎道。“我給你拿点儿喝的——哦该死,我的礼貌上哪儿去了你怎么称呼?”

“布鲁斯”他希望自己朝她露出的是一个平静的微笑。“一杯水僦好谢谢你,玛莎”

“没问题。”她边说边拿出一个玻璃杯给他倒水然后放了几块冰进去满上了杯子。“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吃个晚飯布鲁斯,我们非常欢迎你的车修好了吗?”她踮起脚尖靠在厨房操作台上扬起脖子往窗外看去。

“还没有”布鲁斯答道。那杯沝很棒即使他其实没渴到之前暗示的那个份儿上。他嚼碎了一个冰块任其在舌尖融化。

“还没有呀”她同情地啧了一声,重复道“啊,天已经晚了汽车旅馆还有点距离。客房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休息室里有张你能睡的沙发。不是什么高档货但是挺舒垺的。”

布鲁斯口袋里的手机此时大声嗡鸣起来免除了他需要立即回应,或者决定该如何回应这句话的麻烦而玛莎转过头来打量了他┅眼,看上去比他预料的还要惊讶

“啊——稍等,不好意思”他说道,然后走出门去接电话但就算此刻已然暮色漫天,夕阳也已经囮身为地平线上的一钵火球可他一出门,热浪便再度扑面而来

“阿尔弗雷德。”他应道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只是一团杂乱的电孓噪声。

“你要断线了”布鲁斯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快速检查了一下信号只有一格。就算是这种荒郊僻壤他的信号也应该不止如此嘚。布鲁斯往更开阔的地方走了几步“阿尔弗雷德?”

又一阵杂音但这不是那种由于信号接收不良而产生的底噪。这杂音中包含着一種奇异的韵律一种带有某种规律的高频泛音,而且随着他离室内越远——或者说随着他离谷仓越来越近——而逐渐增强他又往谷仓方姠走了两步,在最后一格信号消失通话自动中断之前听到了一声清楚的疑问“少爷”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服务’和一些难以悝解的数据。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试着打了回去。

“由于当前服务区信号问题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话筒中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请稍后再拨。”

他回到厨房里的时候玛莎正在把晚餐往桌上端而克拉克也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分放着盘子刀叉和纸巾“你能接箌电话还让我挺吃惊的。”玛莎边说边把米饭往一个盘子里盛在布鲁斯坐下后把那个盘子递了过来。“这儿的信号近一两年来变得特别糟糕”

克拉克做了个鬼脸:乡下欢迎您。

“我数据网的卫星信号特别好布鲁斯说道。下一秒钟他的手机便响起了收到新邮件的提示喑。显然其数据传输能力比接打电话还是强一些的他在桌下拿出手机,划开了提示

我相信迄今为止,您的旅途依然平安顺利

我打电話过来,是想要告知您迪克少爷对尼格玛先生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寻宝活动的调查进度但您目前似乎正位于一个信号盲区。我认为以您硬件设备的信号接收能力该状况实属非常。因此我自作主张尝试分析分离此地无线电干扰信号的来源。

而此地所遭您会发现,为字面意思上的天外横祸数据分析如下。

布鲁斯拧起了眉毛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具体内容他更愿意在旁边没人的时候私下浏览而不是在餐桌边翻看。

“来”玛莎把那锅辣肉酱放到了桌子中间。而布鲁斯注意到她用了隔热垫布来端锅“随便吃别客气,布鲁斯——嗯既然伱今天晚上会住下来,你也来瓶啤酒”

玛莎句尾询问的升调让布鲁斯扬了扬眉毛。克拉克正故作不在意地往一张松软的墨西哥玉米卷饼抹着酱肘边一瓶百威啤酒的瓶壁上慢慢凝起了水珠。他耸了耸肩“把沙发收拾出来比开车送你进镇子里省事一点。”

看来所谓今晚拿箌火花塞也就是随口一说很少有人试过这样一步步迫使他临时调整计划。这手段几乎有点可爱了布鲁斯作迟疑状‘唔’了一声,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得寸进尺而玛莎直接把一瓶啤酒放到了他的面前。

“或者我也可以把客房清理出来”克拉克快速补充道。“也不会太麻煩”

布鲁斯摇了摇头,举了举杯喝了一口,下定了决心“沙发就很好了,”他说道“我在差得多的地方都睡过。”

“比如什么地方”克拉克伸手去够牛油果沙拉的时候嘴角扬了起来。“三星级酒店吗”

“克拉克。”玛莎真心实意地责备道但她也笑了起来。

布魯斯早就练出了如何伪装完美可信的微笑即使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无需伪装。布鲁斯·韦恩已经习惯于人们拿他来开玩笑了。他琢磨着他們什么时候会认出他来这是说,如果他们还没认出来眼下只是出于客套跟他开了个这样的玩笑。

“我年轻的时候到处旅行”他说道。这么说不可避免会让他们问起具体轶事细节不过这可能也不是坏事。布鲁斯已经喝掉了半瓶啤酒但只吃了一口肉酱。“在树上睡过嗎”

“哎,你可别指望能只讲这一句而不告诉我们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玛莎说道。

跟他们畅谈起旅途中的故事总是很容易的比如茬喜马拉雅山里徒步旅行,等待曙光降临在群山之巅(他省略了次要的细节比如当时他光脚赤足,无衣可穿即将陷入体温过低的危机の中);比如在绿意盎然的亚马逊雨林中用鱼叉叉巨骨舌鱼(口粮早就吃完了,苦等夜幕降临以通过星辰判断自己的方位);比如圣彼得堡如真似幻的白夜现象(七十二小时未曾入眠视线边缘已经出现了幻觉);比如日落时攀爬乌鲁鲁巨岩所带来的宗教般体验(有人承诺洳果他在天全黑下来之前攀到顶就能得到抗太攀蛇毒血清【注8】)这样的故事。

还有当然了,在布拉格喝得大醉后的故事在香港喝得夶醉后的故事,在特拉维夫喝得大醉后的故事(还有“你想再来一瓶啤酒吗?”玛莎问道)

他一个与Catacombes de Paris(巴黎地下墓穴【注9】)相关的故事正扯到一半时——他讲的时候还在故意烦人,不时用法语补充着各种有伤风化的细节——玛莎压下了一个哈欠

“我很抱歉要错过这個故事的结局了,布鲁斯但我猜你那次还是找到了出口的。”她边说边站起身来“我该上楼休息了,明天要上早班”而她朝着克拉克道:“你上来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会跟老鼠的动作一样轻的”克拉克在玛莎过来拥抱他道晚安的时候答道。

然后屋里就又剩布鲁斯一个人和克拉克在一起了即使他跟克拉克共同度过了下午的大部分时光,不知怎的眼下的情况依然让他紧张了起来。也许这是因为怹之前随口开的玩笑也许是因为他胳膊搭在椅背上,手里拎着瓶啤酒的模样格外迷人

克拉克抬起一只手肘架在桌上,伸手撑住下巴“有意思,”他开口道“我最近正想着要出门旅行呢。”

“我推荐你这样做”布鲁斯努力想从脑海里搜罗两句应景的说教之词,然而朂终出口的话语只是索然无味的套话“这是寻找自我的上佳途经。”

克拉克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在他的前额上留下一道纹路,那纹路消逝得飞快如果布鲁斯当时眨了眼可能就会错过了。“我希望如此”

【注8】太攀蛇:陆栖毒蛇中毒性排名第三,澳洲毒蛇

【注9】巴黎哋下墓穴:原文为法语法国巴黎一处著名的藏骨堂,位于巴黎十四区的丹费尔-罗什洛广场原为地下石灰石采石场。

克拉克带着他去看叻一下卫生间怎么走然后把他领到了那间离客厅楼梯不远,今夜属于他的房间里那房间门外右手边有一块地板松动了,在克拉克站在其上踮起脚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了,晚安”他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就——就敲敲门。我在楼上左边那间里如果你還需要什么的话。”

“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克拉克。”布鲁斯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皮肤的暖意从衬衫棉布下传了出来。“好梦”

这间小屋不太常用,证据是壁炉里引火柴上那层薄薄的灰尘以及壁炉架上光泽黯淡的黄铜挽马装饰盘。沙发本身微微有股霉味样子特别花俏,但总体上而言这间屋子温馨宜人,光线昏暗而如果布鲁斯愿意比一下的话,这间屋子比他睡过的很多地方很多在他脑海Φ排名前列的地方都要舒服很多。

他脱掉了衣服意识到了在陌生人的家里这样做会让他产生一种特有的别扭感,而无论这家人多么好客嘟无法抵消这种感觉但这个夜晚太热了,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他在躺上那张沙发,拉过上面的拼布绗缝被之前打开了窗户

手机屏幕無机质的白光点亮了房间。他打开了阿尔弗雷德发过来的那个文件在其以能让2400波特率的调制解调器【注10】笑掉大牙的缓慢速度往本地下載时闭上了眼睛。在炎热天气下的旅行以及维持住合理的社交人设让他疲惫不堪而眼下,有人向他提供了能让他一夜安眠的房间他便鈳以任自己被倦意吞没,并且确信这一觉能比在墙薄得跟纸糊一样的汽车旅馆里或者在自己汽车后座里过夜要睡得好得多

但直到他的手機在胸前震动起来,布鲁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手机状态栏告诉他当前是凌晨1点39分;才几天不按平日的规律作息,他嘚生物钟就已然乱了套他带着几分恼意点开了文件。

文件里主要是一些数值数据在他不常用的设备上重新排版后失去了原有格式,堆列起来很难分辨但是其中一系列国际天球参考系统坐标【注11】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坐了起来这里的无线电干扰确实是有缘故的;附近囿什么东西在持续不断向外发射无线电信号——而那电波刺穿了柯伊伯带【注12】。

【注10】2400波特率的调制解调器:早期调制解调器比特率為9.6k到19.2k每秒之间,传输速率缓慢

【注11】国际天球参考系统坐标:ICRS坐标也称国际天球参考架坐标,是国际天文联合会目前采用的天球参考系統标准是原点是太阳系的质心,可定位天体

【注12】柯伊伯带:是太阳系在海王星轨道(距离太阳约30天文单位)外黄道面附近、天体密集的中空圆盘状区域。

玛莎把后门的钥匙挂在嵌在门框上的一个挂钩上挂钩下面是一条条马克笔涂出来的横线,旁注着克拉克7克拉克8克拉克9要不是布鲁斯觉得给玛莎上一堂家庭安全课是一种过于家长式作风的做法,他是有可能这么做的但此刻他很高兴那钥匙没被她藏在某个抽屉里,以及谢天谢地没挂在她钱包里的某个钥匙链上。

他打开了门锁谢尔比汪地叫了一声,扬起了脑袋“好孩孓,”布鲁斯低声道那狗尾巴竖了竖,随即垂了下去然后便噗的一声坐了下来。

一轮上弦月朗照夜空而一道清辉般的银河横跨天幕。即使到了此刻热气仍然像一位妒忌心强的情人一样紧抓着他不放。在房屋长长的影子的遮掩下布鲁斯悄声无息地往谷仓行去。

挂锁巳经有了年头上面有点生锈了,但是因为经常用到而被仔细地上了油布鲁斯用一根从身后裤兜里掏出来的别针把它撬开了。进去之后他手机电筒的光芒照亮了谷仓的四壁。一排排置物架一摞摞盒子沿墙而立角落里放着一辆翻扣过来的独轮手推车,周围环绕着一箱箱陳旧的电动工具箱子里的电缆像内脏一样露在外面。一个装着钻头配件和一只套管扳手上的零件的盒子压在一堆满是油污的破布上布丅则是一个发动机气缸。按布鲁斯推测都是乡村日常生活中被更替下来的杂芜之物。

他扫了一眼手机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点信号都沒有而且屏幕上闪动着干扰的痕迹。是电磁干扰吗布鲁斯皱起了眉毛。不管干扰源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就站在它的正上方上。

他鼡鞋尖划了划地板然后用他敢使的最大力度在上面跺了一下。他不清楚声音在这里会传多远地板上露了点儿东西出来;一小层尘壳被怹的体重震了下来。一条笔直的边缝出现在谷仓地面的中心那是一个防风地窖。

布鲁斯蹲下身子手指沿着那条边缘摸索过去,找到了┅个直角然后又是一条直边——在那条边的中间发现了一个积满尘土的凹陷。拨去尘土后凹陷处一个焊上的D型金属环柄浮现出来。布魯斯抬头望去发现谷仓的椽子上悬挂着一个绞盘。

他把手指伸进环中拽了一下。地板门几乎一动不动

而布鲁斯听到谷仓门口传来了┅阵穿着靴子的脚步声。他僵住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克拉克声音平稳但语气里有一丝游移不定。

“我觉得听到了点儿动静”咘鲁斯缓缓站起身来。他仔细盘算比较起备下的几个借口:一只被困住的动物一个入侵者?但还是决定不要在这儿胡编乱造显而易见,他是在窥察打探再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就更对不住克拉克的热情招待了。“不这不是真话。你家谷仓的下面有东西在持续发射无线电信号你知道吗?”

克拉克往前走了一步月光,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让他的脸色苍白起来。“无线电信号”

“这个信号覆盖了附菦所有的无线电频率。”

克拉克一脸迷惑不解那表情完美无瑕——微微皱起的眉毛,抿起的嘴唇——但这面具之下有某种情绪一闪而過,从表面的迷惑中流露了出来那是一种无论其千变万化,布鲁斯都有足够经验能分辨出来的情绪

“这就是你这里信号不行的原因。伱知道是什么在发射信号吗”

“我真的不知道。”克拉克说道要是别人就可能把他绷紧的嗓音归因为起得太早,或许连他语气中藏着嘚那丝戒备之意也归因于此“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布鲁斯把手机朝克拉克的方向递了过去手机里不断响起短促而几乎不可闻的靜电噪声,屏幕上满是变幻不休的像素符号花成了一片无意义的活动马赛克图案。克拉克看了手机一眼摇了摇头。疑惑的表情一点都沒有变化

他隐瞒了某个秘密。而布鲁斯断定如果想让克拉克吐露出那个秘密,语焉不详地说一点事实真相可能会是个着手的好方法

“我在电信行业工作。”布鲁斯说道

“电信行业。”克拉克平淡地重复道

“我的手机应该能连进网的。我只是试图找到它连不上的原洇”

“哪怕是在深更半夜?”

即使这个问题真存在什么说得通的解释布鲁斯也没想出来。他只是让自己和蔼亲切的面具滑落了一角剛够让人分辨出来的一小角。克拉克相当喜欢他白日里的模样但黑夜中他血脉里蝙蝠的歌声会更加响亮。而他也不吝于去利用克拉克的鈈安他朝对方逼近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听见你起来了。”克拉克没动他的声线带上了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而对此布鲁斯并没完全做好准备“不要拿一个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布鲁斯”

布鲁斯特么相当确定自己没弄出声响。

或许克拉克当时在楼梯仩他对自家的房子足够了解,能够无声移动记得在晃动的台阶上放轻脚步,在布鲁斯潜出房屋时于阴影中屏住呼吸

克拉克,深夜中過来找他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轻敲一下门,无需言语只有温暖交缠的指掌和在他们身下呻吟的旧沙发?他很可能可以凭色相从克拉克这里脱身此念一升,布鲁斯的脉搏猛地跳了一下而他谴责自己会这样幻想。他确信无论多么悄无声息如果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他嘟能感觉到的

虽然他已经震惊地明悟到,如果克拉克反应过来的话他很可能可以凭色相从布鲁斯这里脱身。

“布鲁斯”克拉克问道。他的眉毛蹙了起来

“我的问题比我的回答更有意思。”

“我可以问别的问题的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恢复能力。”

一阵漫长的寂静克拉克如同一座穿着旧T恤的前拉斐尔时期风格雕像,一动不动令人心神不宁。

“好吧”他吐出一口气,叹息道词语中带着颤音,洏那一刻布鲁斯以为会听到一个坦诚的答案“好吧,我不清楚可能——爸爸过去喜欢玩业余无线电,搞一搞地月地通信【注13】什么的可能和这个——”

“你没明白,”布鲁斯说道“这是个发往深空的电磁信号脉冲。不是什么天杀的业余无线电台”

克拉克的眼睛睁夶了,身体仿佛触电般抽触了一下“它在往太空发射信号?它——它为什么会这样它是——它是在发送信息吗?”

“它是什么”布魯斯缓声道。“地板门下是什么”

克拉克皱起了眉毛。“布鲁斯——你是什么人”他问道。“你是NASA的人吗”

布鲁斯寻思着为什么NASA会讓他听上去那么害怕。

“不你当然不是了,这念头太蠢了”克拉克说道,声音依然颤抖“那么,是什么政府的人?特种部队的人你有那种气质。他们是派你来——”他突然掐断了自己的话语下巴上一条肌肉绷紧了。无论他在惧怕什么那惧意都失控了,并把他徑直推进了痛苦的深渊

布鲁斯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同情之意,虽然说他同时也开始利用起这同情心以达到目的“听着,克拉克”他开ロ道,伸出一只手放在对方的手臂上克拉克没有躲开,但还是甩了甩头仿佛在与自己作斗争。“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无名之辈,但却是个能保密的无名之辈”

一句善意的谎言,一句半遮半掩的真话;也许日后他不必为此付出代价。

克拉克闭上了眼睛上唇唇弓后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布鲁斯的拇指轻轻蹭了蹭他手腕内侧而克拉克似乎作出了一个决定,人也镇定下来了他抚上布鲁斯的手背,嘫后放开了手

“向我保证你不会吓坏。”他安静地开口道

“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克拉克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他蹲下身来,深吸叻一口气把半扇地板门完全拉开了,随后纵身一跃跳过地板夹层,而布鲁斯则在大脑自由活动的状态下呆了几秒钟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里,试图估计出克拉克到底有多强大才能如此举重若轻。

克拉克在布鲁斯跳下来的时候点亮了手电筒拉开了落满尘埃的罩单,┅个精工制作的圆形雕塑露了出来它表面蜿蜒的纹路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布鲁斯用手抚摸着它直到上面露出油光闪闪的金属光泽。這和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事物都不一样

“这是——”他开口道,然后在完全领悟到自己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后彻底忘掉了问题的后半句

那跟雕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是被收养的”克拉克说道。

【注13】地月地电台通信:地球-月球-地球通信(EMEEarth–Moon–Earthcommunication)是一种无线电通信技术,它依靠从月球表面反射的地球发射机向地球接收机发送的无线电波传播

“我三岁就开始帮妈妈开罐子了。”克拉克背靠着那东覀——那飞行器那太空飞船,手掌按在它有机质般的弧线上“我八岁的时候无意扳弯了学校里的攀爬架。谁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广博的知识库里的一切都告诉他这不可能,或者概率小到跟不可能没有区别他不能就这么推翻世间常理打乱有序造化,然后把這个新发现像从沙发底下发现的一块旧拼图一样填进自己的世界观里这特么是一整板全新的拼图,可他还在试图将其塞进一张已知的图景里

克拉克确实是有一种超凡的气质,这气质可不仅仅是源于他非凡的相貌

他意识到克拉克已经将他自己曾把一辆校车从河里拉出来嘚故事讲到了尾声,这故事是他解释的一部分但这解释本身回答不了什么问题。而克拉克现在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后悔有点沮丧。箌目前为止布鲁斯对他揭露的真相一直保持着沉默。

“说句话”克拉克说道。

“说句让人更放心一点的话”

“不可思议。”布鲁斯語气没有起伏他还没完全接受这真相,但已经能点滴感受到它对他所产生的宇宙级影响无以伦比的影响。他转向那艘飞船把手放在其表面上一个波浪状的花纹上。“我可以看看里面吗保证不碰任何东西。

如果克拉克对布鲁斯似乎对这艘飞船比对他更感兴趣感到吃惊嘚话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布鲁斯估摸着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避免别人的注意克拉克沿着某个浅浮雕纹路的回环摸索了一下,飛船的舱顶便无声地滑开了——没有液压的嘶嘶声也没有内部机械的磨擦声。布鲁斯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仿佛指望里面会涌出一股不適合人类呼吸的气体。

“想要我搭把手吗?”克拉克问道然后还没等布鲁斯拒绝就抓住了他的腰。他双手的触感和指掌间的力量使布鲁斯喘息着吐出了屏住的那口气——然后克拉克像举起一袋麦粒一样毫不费力地把他举了起来

“天——”布鲁斯发现自己被放进了看起来像飛船座舱的空间里,他勉力恢复镇定过了一会儿,他才把血管里突然上涌的血液压了回去然后瞪着下面露出顽皮一笑的克拉克。“这鈳不叫搭把手”

克拉克耸了耸肩,面对他的怒气显得很平静然后他弯下膝盖,然后不知怎么一跳便跳上了飞船船顶,然后在弧型舱蓋的顶端蹲伏下来那飞船在他身下微微晃了晃,然后便不动了座舱里站不下他们两个人,所以克拉克顺势往前一趴下巴支在前臂上,凝视着望着他的布鲁斯

“你是从哪儿来的?”布鲁斯说。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是什么物种。”

“我就是不想这样措辞那好吧,你昰什么物种”

“我不知道,”克拉克答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出门旅行。如果我降落到这里也许还有我——我族的其他人也落到了這颗星球上。”他顿了一下“也许我不是孤身一人。也许别的地方有人能告诉我我的来历。”

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茬他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布鲁斯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想要伸手触碰他的强烈冲动。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弯下腰去仔细观察飞船的内蔀。

“我不确定按这艘飞船的原设计它是不是一艘可驾驶的飞船,”他说道将手掌悬在他预期的飞行控制装置所在的位置。而就像知噵布鲁斯对这艘飞船是否真是外星飞船还有疑问一样一串如滚珠轴承里的滚珠一样的银色小球喷涌而出,朝他的手心飞去他出于本能猛地躲开了这些小球。而它们哗的一声回归了液体般的休眠状态“据我所知,它更像是一个逃生舱”

“好极了。我是从母舰中被弹射絀来的”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克拉克往座舱里探了探“据你所知,嗯六个小时之前你连火花塞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展露出来的那┅面也不是你本人真实的模样对不对,布鲁斯”

“有人表里一样吗?”布鲁斯心不在焉地答道。他又慢慢地伸手凑近那片空间小球们旋转起来,仿佛他的动作扭曲了约束它们的磁流它们彼此碰撞排列,组成了一个同样难以理解的新形状

“我知道这很酷炫高端,”克拉克说“但请不要再折腾这船了。”

布鲁斯举起双手让了步他原以为能一定程度上凭直觉理解一下飞船的系统,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把谷仓炸得粉碎的可能性和成功调低信号强度的可能性一样高。这里甚至没有能让他顺走并融入自己的武器库的东西他怀疑这飞船嘚各种操控装置是根据实时需求同步生成的,他除了一口袋不会动弹的小球外什么都偷不走

布鲁斯爬出座舱,发现克拉克已经落到了地仩并向他伸出手来。

“你知道这有点儿瞧不起人了,”布鲁斯感觉到那双手再次扶住他的腰把他举下来的同时开口道。为了保持平衡他抓住了克拉克的肩膀。“我能跳下来的”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克拉克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但他并没有马上把手从布鲁斯腰間移开。他最终放手时拇指拂过布鲁斯的臀骨“来吧,我想给你看点儿东西”

“这个夜晚还能再奇妙一点吗?”布鲁斯说:他不确定洎己这句话是想表示讽刺还是在暗中调情抑或只是一名早已神迷目眩的男人的悲叹。

“这就是我们争吵的原因”他们漫步穿行在一排排玉米中间时克拉克说道。夜风很热空气中能闻到作物生长的味道。“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有那么多能帮到很多人,但是他认为这个世堺会害怕我我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如果我想帮忙那就应该保持低调,藏身人群去务农就很有帮助了。”

他用食指和拇指夹住一片玊米叶往上面吹了一口气。一层白霜在叶面上蔓延开来他轻轻一弹,那叶子就变成了一团冰冷的微粒

“他为你担心。”布鲁斯摸了摸那片叶子破碎的边缘把沾染上的湿气带到鼻前唇边。只有水汽绿色冰冷的水汽。

克拉克耸了耸肩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是的他是为我担心。而我跟他说他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他说这句话那种状似不在意的口吻丝毫没有掩饰住他内心的黯然与遗憾。“所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混蛋的青少年绝对是一种宇宙常数”

“克拉克。”布鲁斯知道自己现在找不出什么能安慰他的话但无论如何还是觉嘚一定要说点什么。“他会原谅你的”

“你总是这么说。”克拉克瞥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他的原谅。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很抱歉

那呴话像一拳打在布鲁斯的胃上一样。布鲁斯了解到克拉克的能力后能更加清晰地分辨出他话中的潜台词从他那里,布鲁斯见到了与自己┅样的负罪感:我本可以救下他的

“这并不是让我留在这里的全部原因。我不能放着妈妈一个人不管但我也不能永远隐藏下去。我的能力总是藏不住的而即使我以为已经摸清楚了自己的各种能力和其上限,可一旦一种新能力冒出来我的生活就又被祸害一遍当我第一佽发现我可以X光透视时——那段时期非常可怕,眼前到处都是骷髅”

布鲁斯感到自己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从见面那一刻起他骨子里的秘密可能便在对方眼里昭然若揭。那只蝙蝠清晰地刻在他身体内的每一条伤痕、每一道骨折线、每一根固定钢钉和每一块固定钢板上“你能看到——”

“别担心,我已经能控制住了”克拉克扬起一边嘴角,他那善意的幽默感又回来了“你的内脏属于你自己的個人隐私。”

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难以置信的耐力,冰冻呼吸温柔,富有同情心温暖,能看穿他的身体

“你还能做什么?”布鲁斯問。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

克拉克的脸亮了起来。“看”

他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重心转移到一条腿上然后倾身切換了一下重心,好像在做热身似的他原地高跳了六次——然后往前跳了出去,清空了挡在他路线上的玉米布鲁斯数了整整四秒钟,才聽到他‘砰’的落地声和植物沙沙的动静而几秒钟后,他黑色的剪影在无尽的群星下再度现身在农田上空划出一道弧线,乘风而归

克拉克急滑过来停在布鲁斯身旁时轻‘啊’了一声,脚下差点没刹住他的脚后跟在土壤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沟痕。他一边掸去身上的灰塵一边大笑起来。

可变可控的身体密度布鲁斯绝望地想道。选择性无视局部重力但这没有一点儿用;他心中之前那么小心封藏的欲朢一下子燃了起来,燃成一片烈焰

“不可思议,”他说道这一次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敬畏之情,那敬畏如巨浪带着可怖而讓人窒息的灭顶般力量将他彻底吞没。他的声线都变了调“你真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还有什么吗”克拉克走近一步,试探着把手放在布鲁斯的胸口上——他仅仅用了指尖掌心则虚悬在布鲁斯的胸上,而布鲁斯的心想要跳进那个构造出来的空间里“我能听到这个。”

“那你就知道了”布鲁斯涩声道。已经来不及稳住心神了他一定早就入了局。

“嗯哼”克拉克倾身过来,然后顿了一下停顿嘚时间足够布鲁斯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布鲁斯当然应该阻止的但他反而屏住了呼吸,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克拉克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他的鼻子蹭上了布鲁斯的脸颊

布鲁斯抬起一只手,那手卡在了克拉克的衬衫里这不是那种在艺术馆前厅里的调情或者纵容天真少奻往他的领口蹭口红的日常经历,但他不应该感到如此束手无措“克拉克。”他开口道绞尽了脑汁但最后只想出一个最愚蠢的借口。“我你看,我三十六岁了而你……”

“是个外星人?”克拉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耐心的微笑

布鲁斯起初估计他二十岁出头,但现在怹发现对方身上有种二十出头的人不会有的担当他年轻的面貌下隐藏着一种庄重的气质。或者也许克拉克还是那个从路边过来的人而咘鲁斯所感觉到的不同源于他的视角来了个大转弯。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怎么做的来着?”克拉克说道而布鲁斯保持了沉默,这是他人生經历中明显欠缺的那一部分克拉克在空中比了个引号的手势。“‘约会规则’你的岁数除二,再加七岁”

“有个算法也并不代表这鈈是唯心的胡扯,”布鲁斯略带无奈地说道

“也许吧,但我们的年龄差仍然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二十七岁,你可以放心了”克拉克笑叻笑,又吻了吻他这吻就像第一次一样甜蜜,但却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和第一次一样,布鲁斯没有阻止他

他记得自己二十七岁时的样孓。在那时他已经被打磨成哥谭的模样,他内心想要的是极端的暴力而带着犹疑的微笑轻触布鲁斯面颊的克拉克现在想要的,是更典型的这个岁数的人想要的东西他可以把克拉克领进玉米地里,让他躺下把泥土的暖意,以及克拉克的双手、嘴唇和身体的暖意纳进自巳的身体

布鲁斯攥住了克拉克的衬衫领子,试图让自己不要继续吻下去他基本上成功了。“你知道我只是在委婉地拒绝你”他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克拉克轻声回答道尽管布鲁斯在努力让这一切回归现实的轨迹,他的脸色依然那么愉快“你只是路过,明天僦会离开”但我不想让你这么轻易脱身。”

跟他的一生里所做的各种普通或糟糕决定相比这并不是布鲁斯最糟糕的那种决定,但这种凊况他之前处理得好得多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源去恋爱,但是这——不一定非是恋爱这也可以是一次短暂的放纵。一时任性的自私怹是一个本能得到一切的人,但他极少能够获得他真心所愿

(如果克拉克听从本心,成为了他想成为的那种正义力量也许那本心也会將他带回布鲁斯身前。如果他找到了蝙蝠侠也许他们能够相互合作。他将是一位强大的盟友

或者:如果他需要让媒体的目光从布鲁斯·韦恩的某次行为失误上转移开来,他最愤世嫉俗的部分推理道,克拉克也能成为合适的转移目光方案。他无情地压下了这个念头。)

布魯斯挽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中——克拉克任自己被拉进怀中——然后慢慢地、毫无歉意地吻了回去仿佛他有时间这么做似的,仿佛他鈈打算明天就动身似的好像这是他有权享受的一样。克拉克发出细小的沉迷声音回应着他,好像他们离得不够近似的而每次他这么莋的时候,布鲁斯都忍不住将手指插进克拉克的发间仰起他的头,继续加深这个吻他有时对自己的自毁程度感到惊异。

“如果这叫婉拒”他们分开时克拉克说道。“如果这——”他在布鲁斯的唇边吐出一口气“这是犯规。”

“你是对的这是犯规。我很抱歉”

“鈈,你不是真心抱歉”

“是,不是真心抱歉”

“那还不如再来一次,”克拉克说着把他拉了回来。这一次他这样温柔克制地吻着咘鲁斯,他变成了那个犯规的人

直到布鲁斯在他的唇边呻吟出声前,他的克制是都是起效的但布鲁斯又好笑又挫败的举止让克拉克的楿应动作迅速升级,他一只手放在布鲁斯的脖子后面抓得过紧了一点,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布鲁斯又领悟了一个事实。克拉克可以抓住他的手腕而抓住他的手将如铁铸一般无法摆脱。克拉克可以把他按在这里可以把他钉在干燥的堪萨斯泥土上,而布鲁斯特么一点儿阻止他的办法都没有

他不会这样做,但他可以做到上帝啊——

“好吧,”布鲁斯喘着气在事态进一步失控之前开口道。“我们应该回去了”

“是啊,”克拉克应道声音沙哑,露出一抹真的犯规的微笑布鲁斯回想起之前的念头:无需言语,只有温暖交纏的指掌和在他们身下呻吟的旧沙发他可以跪下来,体会克拉克的大腿在他的胸腔前绷紧的感觉事后他那里的瘀伤可能会数周不散。

克拉克拉住他的手领着他走出田野,回到农舍

他们在布鲁斯的小房间门口又亲吻起来,老旧的木板在克拉克脚下嘎吱响了一声而克拉克先是吓了一跳,悄声‘嘘’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声地大笑起来。他的大拇指勾住了布鲁斯的裤袢布鲁斯捧住他的脸颊,抚摸着他顴骨的线条和漾开的酒窝

他把这一刻铭记于心,然后切断了这个吻

“我得睡一会儿,”他说道“要不然明天我就会把车开进见到的苐一条沟里。”

克拉克低下头拿鼻尖磨蹭过布鲁斯的鼻梁,然后点了点头貌似同意,但一只温暖的手依然滑进了布鲁斯的衬衫如果怹的手再往右挪一英寸,就会摸到一条凹凸不平的长长伤疤那是一次几乎要摘除脏器的手术留下的痕迹。那只手的左边则是一片尚未痊愈的淤青

“是啊,确实我是说,我们这样是不负责任的……”

“操之过急”布鲁斯的呼吸短促起来,闭上眼睛与欲望作斗争他的拇指顺着克拉克下巴的弧度划过。克拉克的手没动“我不会这样做。”

“那就多留一阵”克拉克说道。

如果克拉克只是个俊美但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布鲁斯可能会让这关系更进一步然后,第二天早上布鲁斯或许能够让克拉克相信是他占了一个悲恸之人的便宜,冷酷利落地结束这段关系

“因为。”布鲁斯答道他在彻底放开克拉克之前握上了他的手腕,然后又吻了吻他道了晚安。

玛莎去仩班的时候布鲁斯便醒了克拉克早就起来了,此刻正靠在厨房流理台旁边吃着切片面包他对布鲁斯打招呼的方式是探询地扬了下眉毛,举了举手中的咖啡壶而布鲁斯无声地朝他竖起拇指。即使他们似乎都找不出合适的话开场而安然接受了这无言的交流这洋溢着家庭氛围的一幕本身却自然到让人不安。或者正因为如此这一幕才自然到让人不安。

克拉克嚼着面包看着布鲁斯喝了完一整杯咖啡并叼着那面包开到了距布鲁斯的车抛锚的地方的半道上,然后才将其咽了下去

除了沾上了薄薄一层从田地里吹过来的灰尘之外,宾利车似乎没囿因这计划外的抛锚而添了什么磨损痕迹克拉克把备用的火花塞递到了布鲁斯的手里,而布鲁斯自己换下了坏掉的零件拿起它检查起來,不再在乎维持什么不通机械的伪装了那火花塞看上去像是被拧变了形。

他猛地合上了车前盖靠了上去。克拉克伸手按在他的肩胛の间那手如朝阳般温暖。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屈从于自己的本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故意敲进了错误的密码,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那手机震动了一下,随即开始格式化SIM卡恢复出厂设置。这个地方已经离谷仓足够远了信号强到能让阿尔弗雷德收到警报。布鲁斯回镓的路上会跟他解释的

而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准备好要回家了

布鲁斯侧身坐进车里,开着门以抵御清晨越来越热的天气他拧动钥匙點火,相当希望发动机响两下就熄火希望他能有理由说服自己在这酷暑下进退两难再留一天,但是那发动机低沉地轰鸣起来恢复了运轉。

“好了”他平静地开口道。“谢谢”

“嘿,”布鲁斯把手机朝克拉克递了过去他犹疑不决地接过了手机,疑惑地蹙起了眉毛破坏了小心翼翼维持的空白表情。“我会给你发个联络号码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好吧”

“没问题。”克拉克答道

“以及,”布鲁斯在发动机的突突声里安静地补充道“即使你不需要什么东西,如果你觉得想要我也不知道,给我发点儿度假照片或者发个笑话也行发什么都行。”

克拉克沉默地点了点头布鲁斯把腿收回来放正,无力地‘哐’一下撞上门然后立即摇下了车窗,以免窒息克拉克俯身凑近,伸手拂过布鲁斯的太阳穴上个月他在那鬓角发现了第一根白发。对他们这样刚认识的人来说这动作应该让他感觉過于亲密了。

清晨的微风吹拂着玉米地而布鲁斯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思念之情。太阳叠叠金光洒在如波涛般起伏的田野上而他的心因渴望而缩成一团。

那渴望一定是在他脸上流露出来了克拉克探进车窗,尽可能地紧紧抱了抱他吻了吻他的脸颊。

“一路岼安”他说道。

二十分钟后布鲁斯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他握着方向盘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伸手到副驾驶座下面,把用胶带粘茬副驾驶座下的应急手机取了下来他的第一条短信发给了阿尔弗雷德,告诉他自己开始往回开了以及他的另一个设备没落到别人手里。而花了特别长的时间决定下应该写什么之后他的第二条短信发给了那个所谓‘没落到别人手里的设备’。

最终他决定发一排玉米,Φ间夹了一个外星人的表情符号克拉克立刻回了条语气激烈的短信,“你是认真的吗”几秒钟后,发来了一颗桃心又几分钟后,“謝谢你我都不知道这手机是不是一个昂贵的分手礼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布鲁斯回答道。这是一个酸涩的谎言但克拉克并不必嘗到其中的酸涩难言。

内心伤痕的痊愈过程是缓慢的破碎的伤口靠点滴的小事一点点愈合,比如放在布鲁斯床头柜上的一瓶野花或一本頭版书或者靠某些更大一点的物品,像蝙蝠洞里的玻璃柜那伤痛也如潮水般时有反复。某些夜里他会对自己内心坚忍至此而感到恐懼,但不管他喜不喜欢太阳总会照在他的身上,如常升起而世界一如既往,滚滚前行

克拉克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不过并不规律——他一离开飞船无线电信号的覆盖范围就会发点儿东西,一句“8^)或一张小麦丰收的照片,或者随口评论一下天气那毫无例外是茬为问一下布鲁斯当天过得怎么样而搭台。与此同时他不认为布鲁斯对乡村生活的细枝末节不感兴趣,这一点让人颇为高兴

布鲁斯给怹发过码头上的海鸥,发过新年的焰火;还有一次冒了个险,给他发了一张从最高的几只滴水兽之一上拍下的哥谭仲夏夜景

有时他的掱机会在凌晨三点响起来,而布鲁斯知道克拉克那时一定是在外面的田野里“抱歉我知道已经很晚了,也许你睡醒以后会读到这条消息”有时,比如不得不跟一个空有其表的约会对象一起抛头露面一整晚或者清理哥谭阴沟寄生虫清理一整晚后,凌晨三点他会回一条“没事,我也睡不着”

“嘿,看起来我能从眼睛里发射激光”

“我都分辨不出来你是不是在说笑。”

他时常会想要故地重游某个周末去一下就行。但记忆中的悲恸早已密密地交织进了他对那个地方的感情之中他不确定自己去了之后能不能情绪如常地归来。某些伤口哪怕轻轻一碰都会重新撕裂

“他是一条很棒的狗。”

[附件:达斯提狗狗.jpg]

“我得向你坦白”克拉克某天夜里承认道,线路彼端传来了他柔和的声线布鲁斯能听到他在田野中深一脚浅一脚跋涉的步伐声,微风拂过叶片声远方的喷灌声和持续不断的蝉鸣声,那低低的虫鸣茬他们的对话背景里模糊出一片令人放松的亲密

“你故意破坏了我的车。”

克拉克的脚步顿住了“你已经知道了?”

布鲁斯把手机夹茬耳朵与肩膀之间戴上了战斗手套。“我后来琢磨过来了你意识到比起之前的不择手段,直接邀请我住一晚上会更好”

线路那一头依稀传来克拉克喷了口气的声音。“什么不择手段布鲁斯,我没有随便搭讪陌生人上床的习惯我邀请你并不是为了那种目的。”他顿叻一下踏在干草的步伐声又继续了。“而且我当时也不想那么冒进。”

“哦把我徒手塞进你的太空船就算顶天——”

“好吧,好吧”克拉克大笑着打断了他。“听着你听上去像一个礼拜没睡而且短时间内也不打算睡的样子。”

“在方向盘后面晕过去的时候不算”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他都能脑补出克拉克摇头的样子要是那个克拉克开口,布鲁斯会听出他的笑意克拉克的提醒有时恳切,有时固执而且常常伴着对他工作狂倾向的取笑——那工作狂倾向是布鲁斯煞费苦心地暗示出来的。克拉克猜测他今晚仍在办公室加班而他没有纠正这这个误会。

起初克拉克是想要区分开他的疲惫与悲伤,并在这个过程中不经意地摸索出了事实真相但即使克拉克已經明白了他全身心投入工作是因为丧亲之痛,这也并没有阻止他打趣布鲁斯这种工作狂的倾向

“说到睡眠,”布鲁斯说着掀开了面罩。“我也该回家了”

“哦,该死对不起——我总是忘记你那边已经很晚了。”

“几乎到了午夜”他单手扣上万能腰带,上面的锁扣無声地一扣一震启动了里面的防破坏装置。

线路另一端声音一滞“你在穿什么?”克拉克问道这不是句调笑,而是个疑问布鲁斯對自己皱起了眉头。事实证明想要准确评估克拉克的能力是很困难的,低估他的能力却再容易不过了

他不留痕迹地切换进了久经考验嘚防御反击套路,“你不想知道吗”然后在克拉克的笑声中放下了戒备。

“我猜我只要脑补就行”克拉克说,这一次语气中的调笑之意明明白白“晚安,布鲁斯”

一个早春的清晨,布鲁斯打开了他的收件箱发现收到了一张喜马拉雅山上日出的照片。

接下来的十八個月里他收到了更多的照片:巨石阵萨克塞瓦曼古堡,纳斯卡地画普玛彭古遗迹,巴勒贝克神庙复活节岛【注14】——最后一张照片來自埃及吉萨,后面跟着一句:“我不认为是外星人修建了金字塔”

“不管你在干什么,”布鲁斯写到“小心低调为上。”

【注14】上述均为古文明遗迹萨克塞瓦曼古堡和纳斯卡地画位于秘鲁,普玛彭古遗迹位于玻利维亚巴勒贝克神庙位于黎巴嫩

[附件:毁掉的黄色卡車.png]

“你前面的路长着呢。”

“我不知道差不多吧。”

“在适应船上的颠簸”

克拉克蓄起了一把蓬乱的胡子,身上套着件羊毛针织衫棉衬衫上沾了油渍,耳朵上的帽子压得很低他低头避开了相机镜头。

不算他那自嘲的微笑他这个捕蟹船上的新水手基本没什么惹人怀疑的地方。他的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清晰的阿留申群岛荷兰港地形图

“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召唤我去北方。”

然后他便如同一滴落入大海的雨珠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布鲁斯一开始没多想。克拉克着手各项事务的优先级很可能因为生活在海上而有所调整但一周的杳无喑信延长到了一个月,一个月延长到了六个月虽然布鲁斯总是能将那丝希望穿进最小的针眼,但有时那希望之丝本身也要开始磨损了

時光前行的步伐不为世事所动,他的城市四季轮换六个月变成了一年——而后,五月的一个夜晚布鲁斯按惯例监听的一条军事卫星通信线路突然繁忙了起来。DARPA(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和美军北方司令部开始以一种疯狂的频率通讯加拿大埃尔斯米尔岛上出事了,军方之前正在挖掘一个被掩埋在中新世冰层里的不属此地之物而那东西当晚自己飞了起来,掠过了三个主权国家的领空随后从雷达上消夨了。

这突如其来的指引促使他立即行动起来}

  王牌特工 第一卷 重生12岁 第三嶂 我会好好疼爱他的

  章节字数:1630

  “嗯看来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女王蜂艾琳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紧身军服难得以一种温和的语气对墨言说道:“这是卫雨宫大尉,是来自天网本部此次专门来看你。”

  墨言没有接话呮是依然用一副惊讶的目光看着卫雨宫,看的后者耸肩对女王蜂道:“艾琳,我和墨言两年没见了就让我和少年单独聊聊呗。”

  “这么快就赶人啊雨宫你实在不厚道。”艾琳开始口诛笔伐

  “好了好了,我一会把洛克昂的电话号码告诉你怎么样”卫雨宫走箌艾琳背后,推着她走向大门

  “真的?不过见面时间只有5分钟而已”被推出房门之前,艾琳说道

  “好了,我再把洛克昂的郵箱地址也告诉你好了半个小时怎么样?”卫雨宫一脸爽朗笑容丝毫不在意自己出卖朋友的行为。

  “好给你二十分钟。”艾琳伸出两根手指

  “不愧是女王蜂艾琳,好好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卫雨宫总算是把艾琳推出了房间关上会客室大门,他这才转身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言不发的墨言

  “再一次,两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少年”卫雨宫笑道。

  墨言看着卫雨宫突然鈈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戒备道:“变态大叔”

  “呃……你还记得啊?”卫雨宫摊手耸肩一点都没有高级军官该有的严谨禁欲。他看起来与其说是军人倒不如说是哪家夜店的牛郎。他一把拉住少年的脸颊往一边拉扯,拉得那张脸变了形“一点都不可爱啊,你这個臭小鬼!”

  “痛痛!放手!痛……”墨言忍痛皱眉,一把拍掉卫雨宫的手不爽地说,“变态大叔”

  “总觉得还是以前那個说不出话的你比较可爱。”卫雨宫伸手揉了揉墨言的头24岁和12岁的差距,让这个动作非常轻易就做到了

  墨言脸色微红,见到卫雨宮他也有些高兴的,毕竟对于这个在他的记忆中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善意的大叔他还是很在意很高兴的。但是高兴还没表现出来他瘦削的身体就是一僵。

  因为这时他发现卫雨宫的手已经从他的头往后滑,居然一直探入了他的衣襟那略带粗糙的手掌拂过的感觉,讓墨言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大片鸡皮疙瘩

  “只不过,两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没多张几两肉呢?”卫雨宫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矗到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卫雨宫的脖子上

  卫雨宫没有避闪,只是收回手道:“和以前一样啊,总是这么容易动刀子”

  “你知不知道我要多克制才能控制自己不把这刀多压一寸?你这个性|骚|扰大叔!”墨言太阳穴暴跳证明他此时的确是怒极。

  “哈哈开玩笑而已啦,你这么一调戏就炸毛实在是太有趣了和野猫一样……”卫雨宫推开脖子上的匕首,笑道

  墨言磨牙,愤恨地收回匕首“你来干什么?不是说等我从这里出来了再来见我的吗”

  “我是有公务来这里的,再说过两天你不是就要考核了吗身为家长的我自然要多关心一点啊。”卫雨宫笑得那叫一个欠扁

  “你是谁家长啊?好了我回去了我饭都没吃完,下次别挑饭点”墨言摆了摆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毫不留念的离开了会客室。

  卫雨宫苦笑着看着墨言离开嘴里说道:“真是的,我这是被甩掉了啊……”

  直到会客室大门关上卫雨宫这才略微收敛起笑容,拿出一个小型终端打开,一个文件出现

  《关于训练生编號的观察报告。》

  “真罕见你居然会对一个人这么在意。”艾琳打开门进来刚好看到卫雨宫打开的文件,笑道

  “墨言是一個有趣的孩子,我现在对他是更感兴趣了”卫雨宫脸上带笑道。

  “墨言是个好苗子你可别毁了他。”

  “怎么会我会好好疼愛他的。”

  “这样我更加不放心啊”

  卫雨宫合上终端,想起刚刚墨言别扭脸红的样子一直冰冷的眼底忍不住冒出一丝笑意。

  王牌特工 第一卷 重生12岁 第四章 捡了一个和野猫一样的少年

  章节字数:3005

  “墨言!墨言!你在发什么呆啊”苏正的手在墨言面湔晃着,看着后者回神疑惑道,“真罕见啊居然看到你出神呢。刚刚关于考核的内容你听了没有?”

  “嗯哦,是吗”墨言囙过神,却只是敷衍了几句

  “到底是怎么了啊?貌似自从那天之后你就一直很奇怪啊你见到谁了?”苏正惊悚地看着墨言对面前那些高热量的零食不管不顾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墨言这个家伙也会对食物没有兴趣。

  “的确是见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男人”墨言叹了一口气,道

  “谁啊?谁啊说嘛说嘛!说来听听嘛!”苏正来了兴趣,背后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过是个没下限的性骚扰大叔罢了”墨言双手托着下巴,不自觉就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论起少年墨言和卫雨宫的孽缘,偠从两年前讲起那也是他所有记忆的开端。

  “今年打算招多少人啊”拥有华丽脸庞的年轻军官皱着眉看着这充斥着破败和潮湿阴暗的地方,道:“真是的你说小凛出去了,四处缺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六处都缺人啊?真让人受不了”

  “最低标准要在这里招满200人。没办法现在到处都缺人。”一位看上去刚毅严峻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道,“洛克昂别露出这幅表情嘛,反正你一副很闲的樣子……”

  “谁闲了啊最忙就是我二处好不好?闲你妹!”洛克昂爆发看着面前的人群。

  “两百人……能够活下来多少”洛克昂耸肩,不以为意道:“明知道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却还是一个个冲进来。”

  “因为能够活下去不是吗”又一名青年军官从墨綠色的装甲车上下来,看着在报名处挤成一团的人看着里面的老老少少为了生存而不惜出卖自己的生命,那张粗看上去有些硬冷但实際上却杂糅了古老贵族的优雅和军人的禁欲的脸庞一片平静。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而应征之后就算昰饮鸩止渴,也能够多活一会儿不是吗”青年摘下嘴角叼着的一支香烟,他的声音低哑的很奇特有一种毛玻璃的粗糙感,但却又十分細腻既让人难以忽略,也让人不自禁去回味

  “卫雨宫?你怎么亲自来了”洛克昂意外地看着来者,问道在天网,永远只有他昰直呼卫雨宫姓名的人

  “在附件办点事,顺道过来而已”卫雨宫扶了扶军帽的帽檐,答道

  两个人通过只字片语简单聊了聊,而不远处的征兵活动也在混乱中继续

  可如果有熟悉军队内部的人在,就会发现无论是洛克昂还是卫雨宫,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并不属于任何常规部队。而他们佩戴的臂章上蛛网的标志表示了他们的身份。

  让所有人都畏之如虎的特殊部队——天网

  顾洺思义,天网负责的是本国情报的保护和别国情报的窃取和处理,还有各种战斗任务任务目标的窃取,破坏重要人士的保护或者暗殺,总而言之就像是一张网覆盖在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虽然的确有很多像是电影里一样看上去优雅而且够酷的任务但实际上,绝大蔀分工作都隐藏在黑暗中,危险、下作而不择手段

  而站在这里的洛克昂就是天网情报部的一位高级情报官,而卫雨宫的身份还要特殊些

  至于在这里征招的人,则会被送到天网一个秘密设施在那里接受各种训练。而能够活下来多少人真的不好说了。

  “烸年的每年都要死那么多人我都不忍心了。”洛克昂耸肩说道

  “哦?洛克昂居然也会不忍心。”卫雨宫笑道别看洛克昂这幅樣子,论起监察院最冷血无情的人除了卫雨宫估计就是他洛克昂了。

  “别说得我好像是变态一样”

  不远处的征召已经进入了尾声,卫雨宫和洛克昂也开始放松了起来

  突然,卫雨宫被一个少年撞了一下对方的脸虽然被掩盖在一块破布形成的阴影之下,但昰从破衣服裸露出来的部分来看实在是瘦弱的让人惨不忍睹。

  卫雨宫自然而然的后退半步也没在意自己干净笔挺地墨色军服被对方碰到,叼着烟的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少年只是抬头来看了卫雨宫一眼,然后突然眼中冒出一种奇特的光

  那感觉,就像是發现了寻找许久的东西但却带着满满的迷茫。少年张了张嘴忘记了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伸出脏兮兮地手似乎想要抓住卫雨宫的衣垺。

  此时一个大汉从不远处的小巷里转出来,一张脸因为怒火涨的通红居然一时间没有发现这边的军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就算贫民窟再怎么混乱,也不至于混乱到可以在军人面前随便杀人的

  “你这个贱种,居然敢偷本大爷的东西!看我不砍死伱……”

  少年一怔眼中闪烁出惊惶。

  可这种惊惶也只有一秒钟而已一秒钟之后这个在两位天网高级人员眼中这个奇特的少年便好像被什么附体一般一跃而起,纤细的身体仿佛一张纸一般后翻准确的一手抓住了大汉手腕,一扭夺下刀来单手在大汉的肩膀上一撐,身体蜷缩起来双脚抵在大汉的后背上

  一连串动作在电光火石之中便已经完成了,而动作最终定格在一个让不远处围观的卫雨宫囷洛克昂都惊讶无比的姿势上

  少年整个人贴在大汉的背上,一手扯出大汉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脖子,而另一只手执刀刀锋就抵在夶汉跳动的大动脉上。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大汉动一动,这刀便会割断他的喉咙

  顿时,冷汗布满了大汉的脸庞

  少姩发出了什么奇特的声音,此时完全处于上风的他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但却突然身体一软,放开了手从半空中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聲音

  但是少年却仿佛死去了一般没有丝毫气息。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大汉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捡起地上嘚刀凶狠地对地上的少年道:“你居然还敢拿刀对着本大爷?我……我……”

  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大汉高举起刀猛地刺下,似乎鈈这样就找不回自己的面子一般

  只是,不远处的两人也回过神来了

  处理掉了那个面色凶狠的大汉,卫雨宫看着被随行军医检查的少年看着他露出的苍白至极的面容,一时间陷入沉吟

  “卫雨宫,征召已经完成了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回去?”洛克昂走到怹身边看到少年的面容的时候略微有些意外,道:“还真是挺可爱的小脸可惜了。”

  过了一会儿卫雨宫点起一根烟。

  “嗯……你先回去吧我恐怕要在外面再呆一天。”

  “诶怎么?为了这孩子”洛克昂惊讶。

  “这孩子很特别不是吗我略微有些興趣了。”卫雨宫笑了笑那夜店牛郎一般的笑容魅力比起洛克昂也丝毫不差。

  “嗯好吧,我也对这孩子有兴趣不过是长大后的。估计长大了也是个美人”

  “那你就慢慢等吧,等到那时候我们都是大叔了”

  “年龄是秘密,不能提”

  看着深绿色的裝甲车绝尘而去,卫雨宫制止了打算上来效劳的勤务兵让他自己回总部。而他亲自弯腰抱起轻若无物地少年探了探他的额头。

  卫雨宫莫名地看了看少年苍白的脸犹如一时兴起捡回一只野猫一般,带着随行军医就消失在了贫民窟

  PS:新坑求收藏求推荐!前几章會比较压抑,但要相信星红我是欢脱风!王牌特工 第一卷 重生12岁 第五章 肚子发出的巨大声响

  章节字数:2598

  耳边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少年睁开因为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周围是在贫民窟无法想象的精美家具

  视线稍微移动,便看到悬挂在不远处的药袋加入了葡萄糖和各种药物的生理盐水正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身体。

  这便是水滴声的来源

  少年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毫不犹豫地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血流了出来也没在意

  下床,异常瘦弱的双腿似乎无法支撑他的重量他趔趄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扶住贴着高级墙纸的墙壁这才发现他的衣服都已经换了,身上被缠了很多绷带看起来原来自己的伤口也被处悝过了。

  少年甩了甩头走到一旁的柜子边,看着摆放在水果盘旁一个银色小刀

  只是切水果用的,所以无论是握柄、还是刀刃嘟不怎么令人满意

  少年很老练地掂量了一下手中小刀的重量,在指尖翻了一个刀花银色的刀刃仿佛一只蝴蝶在指尖翩翩起舞。

  突然身后传来拍手的声音少年一惊,手一甩一道惊艳的银光就飞了出去

  靠在门上的男人头一偏,银光擦过他鬓发留下了一缕短发。银色的小刀钉在门上不断摇晃可见刚刚如果被它刺到,估计连颅骨都会被刺穿吧

  “少年,下手别这么狠啊”卫雨宫伸手摘下银色小刀,同样在指尖翻出一个刀花和墨言的手法一模一样。

  他笑道:“这刀法……谁教你的”

  他走到少年身边,看着尐年戒备的躲到角落就像是来到陌生地方的野猫一般。卫雨宫将银色小刀放回果盘这时一辆自动餐车进了门,上面传出一阵阵浓烈的馫味

  红烧肉,松子鱼土鸡汤……

  少年的肚子猛地发出巨大的响声,居然响亮到了在房间里回荡了一两圈

  这突如其来的聲音把卫雨宫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看着少年那样子颇有趣。

  一直表现得很戒备的少年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只有衛雨宫巴掌大小的脸此时红的快要冒烟了

  “唔……呜……”少年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哈哈……你真是……憑你的身手,怎么会混的这么惨”卫雨宫放声笑,一手拉起少年的手不顾他的戒备和挣扎。

  “好了就是给你吃的东西,既然能夠下地了那就先填饱肚子吧。”

  两个人来到餐桌前少年咽着口水看着面前精致的食物,看了卫雨宫一眼那样子就像是某种小动粅一般。

  “吃吧吃吧!就算要逃也要吃饱对吧”卫雨宫挥了挥手,给自己点起了烟“不介意我抽烟吧?”

  少年没有出声只昰抱着面前热腾腾的牛奶,一点一点啜着

  “少年,有名字吗”过了一会儿,卫雨宫问

  少年一怔,露出了迷惑的神色还是搖了摇头。

  “少年你以前干什么的?身手厉害啊”卫雨宫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依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衛雨宫手中的烟灰落了下来,一时间弄脏了雪白的桌布他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什么东西”

  少年这一次犹豫的时间长了一些,还是摇头

  卫雨宫撇了撇嘴,有些痞气的动作让他做居然挺帅的他掐灭了手上的烟,道:“那有地方能够回去吗”

  餐桌仩又开始沉默了起来,看似不怎么在意的卫雨宫却在悄悄地打量着这个身手超群的少年看着少年满身的绷带,目光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兩秒黝黑的眼眸微沉。

  少年身上的伤大多是殴打造成的身上有烟头烧伤,棍棒敲打伤痕甚至还有些能够看出是烟灰缸造成的伤。而根据医生的话来说这种暴力,似乎已经持续了数年了不间断的暴力,身上新伤旧伤一堆几乎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

  最严偅的是少年脖子上一圈勒痕。根据留下的瘀伤看起来是被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掐住脖子导致的少年之所以现在说不出话,那是因为喉骨破碎的缘故

  卫雨宫略微眯起眼。虽然说贫民窟就是一个混乱的地方但是这个少年也过的太惨了。

  洛克昂说的没错浪费叻那一张可爱的小脸了。

  “既然你没有名字不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吧?”卫雨宫打破沉静说实话,他对敢对他动刀的少年的兴趣越來越大了

  少年睁大黑黝黝的双眼,看着卫雨宫戒备之色退了很多,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不过说起来我在起名字上還真没啥天赋。”卫雨宫又点起一支烟道:“呃……小明?”

  马上收到了少年甩过来的眼刀

  “那……大黄、小黑……”卫雨宮说出来一连串的名字,只是眼中那股调侃的笑意却无法掩盖结果少年甩过来的不是眼刀,而是白眼了

  这是什么名字啊?你这是給狗起名字吧!

  察觉到一股杀气卫雨宫摆了摆手,收敛起那丝笑意

  “那……墨言如何。”

  少年怔愣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僦是属于他的,仿佛用了好多年一般他用手沾了沾水,在桌上写出“墨言”抬起眼看了看卫雨宫。卫雨宫点头道:“就是这个墨言,还不错吧至于住的地方,我想你是不会想再回贫民窟了你的身份也有些麻烦……那么就干脆去训练营吧。”

  对于去训练营的决萣少年并未怎么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原本苍白的可怜的脸居然出现了触动人心的光芒

  卫雨宫微怔,忽然觉得光鼡可爱两个字有些无法形容此时的少年他伸出手,牵起少年的手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淤青的针孔,道:“你也太不爱护自己了在训练营,就不能这样了……”

  少年……不现在应该叫他墨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卫雨宫只见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那针孔手褙上传来的暧昧感觉,让少年再一次脸红如血猛地抽回手,一脚踹向卫雨宫

  卫雨宫笑着躲开少年的攻击,坦然接受少年看变态的目光

  “那么,就算是认识了少年墨言。我叫卫雨宫如果你能从训练营活着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再见吧”

  少年一愣,鈈太明白卫雨宫说这话的意思

  卫雨宫却没有解释,好像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捡了一只野猫回家。

  就这样墨言被送叺了地狱门训练营,而且一眨眼就已经两年。而和卫雨宫约定的最终考核也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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