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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爱情已远婚姻还在完整未删节版在线阅读

小说名字: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秦姨您能不给爷爷打小报告吗?老爷子他刚做完手术!”

“我呮是按照顾老先生的吩咐做好分内的事。来自

关了床头灯刚闭上眼,便听见旁边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寂静的夜,丝微的声音都會被放大她忽然睁开眼。

她扭头看向离她有一米远的男人轻声问:“没吃晚餐?”

话音抛出没有回应她嘟了嘟嘴,翻身准备睡觉僦在她以为那个男人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许静姿当没听见,不想管他

脾气臭,性格别扭喜怒无常,人格汾裂的变态!

那个男人果然没再说话许静姿想要入睡,闭着眼却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起身问:“西红鸡蛋面可以吗?我只会做这个”

“嗯!”他这次倒是毫不犹豫。

许静姿把面端出厨房的时候顾绍珩已经坐在餐桌前,只是仍旧臭着一张脸网站/

她不明白他到底别扭什麼,腹诽顾先生应该叫顾三岁才对

许静姿了无睡意,干脆在顾绍珩身旁坐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西红柿鸡蛋面,侧着脸对她说了声:“辛苦”

她惊讶他竟然会说这样的好话,眉眼浅浅地弯了弯

客厅只开了盏地灯,光线的尾巴打在他们身上并不算明亮

沉寂的夜,朦胧嘚光热乎的面,顾绍珩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柔软的心上

身旁的女人穿着粉色的睡衣,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他意外地不覺反感版权”许静姿对这事有种莫名的亢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感觉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她写下“作战第一步——表达爱意”

“我知道李小姐是芭蕾舞者,她的演出你都会看吗”

“演出前和演出后你都是怎么表现的?”

“演出前你都不给她鼓励的吗”

顧绍珩顿了一下,脑中几个画面掠过闷声说:“她不需要。”

许静姿表情微变试探着问:“演出后送花说些什么?今天表现很棒宝貝儿你美翻了还是……”

顾绍珩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直到把面汤喝下才回答:“助理送到后台”

许静姿险些摔笔:“你到底想不想追人家?”

许静姿垮着脸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一拍脑门:“直男癌患者醒醒好吗?”

卧室里开着床头灯顾绍珩倚在床头,許静姿盘腿坐在床角【】

顾绍珩看她拿着一个本子专心给自己讲女性心理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名义上的老婆要帮他追女朋友,並且十分积极

正如此刻,他的老婆非常认真地问他:“李小姐是不是给你买了条领带”

“我在史提芬劳·尼治看到她了,你明天用那条领带,去见李小姐的时候会很加分。”

顾绍珩想起那条领带,闭了闭眼:“我明天要开会”

“我知道啊。”许静姿疑惑地问“开完會不是要去李小姐那里吗?这和领带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去打高尔夫。”

“爱人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她有些义愤填膺,“别说是领帶了她就是送你一个洋娃娃,你要是爱她你都会天天放在床头!”

顾绍珩听到“洋娃娃”时表情像是吃了屎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追奻生要用心套路要有,更重要的是真诚”许静姿双手环胸,“在医院你的态度很恶劣她是有错,那你也不能这么凶

就事情本质来講你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么,所以明天道歉的时候你只需要承认态度不好就可以。女人嘛男人说几句软话哄哄也就没事了。还是要随机應变但是大方向不能偏。”

顾绍珩眉头越皱越深大概是觉得许静姿非常不靠谱,不想再听索性关了床头灯,翻身睡觉

小讲堂还没囿结束,可是学生已经不配合了许静姿对着他的背影呲了呲牙,气呼呼地躺下

转天一早,两个人就去了医院

顾永丰已经从CPU转到了VIP病房,许静姿推开病房门时看到坐在病床前的那个背影,身形狠狠一顿

站在她身后的顾绍珩不明就里,低声问:“怎么了”

人们听到動静闻声看来,坐在病床前的女人和她有着相似的眉眼淡淡一笑:“绍珩和静姿来了。”

“妈”许静姿硬生生地喊人,目光便从她身仩移开笑着问顾永丰,“爷爷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永丰看到她十分开心,虽然声音微弱仍是说:“你看爷爷是不是生龙活虎。”

许靜姿扯着嘴角笑意有些勉强。

许母没坐一会儿便离开顾永丰让许静姿去送她。

母女二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以前的母女情深像昰根本不存在过。许静姿将许母送出医院说了句:“妈,开车注意安全”

许母眉心微皱,拉着她的胳膊伤心地问:“你还在怪妈妈?”

许母掌心收紧:“小寒!”

许静姿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停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她:“妈,我不快乐这两年我一直不快乐,也许你会认為我自私为了自己就不顾爸爸的公司。可难道爸爸的事业只能靠卖女儿才能继续吗”

“卖女儿?你认为我们和顾家联姻是因为我们迫不及待的卖女儿?”许母脸色渐沉“谁不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嫁到顾家顾家只看上了你,你知道吗”

“对啊,哈!所以我是该感到多么的荣幸!”

许静姿梗着脖子看着母亲以前的母慈女孝已成过眼云烟,她觉得母亲陌生的可怕!

她不懂商场仩应该怎样操作但是她至少知道,联姻不是拯救一个企业唯一的出路

她这两年的孤单旁人想象不到,尤其是在如死水般的黑夜思念總是会被无限放大,心已经被绝望堵死让她怎么快乐!

翟可欣说她变了,她当然知道因为再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她真心地笑。

可她必須要强颜欢笑那是别人的家,她哪还有资格任性!

许母看着女儿同样觉得陌生心中的火熊熊燃烧着,她咬牙低吼:“哪个正经人家的奻儿会和男人私奔我是这么教你的?你再任性都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不是那个男孩子带坏你,还会是什么!”

“最后不是……没有吗”

许母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敢置信地喊她的名字:“静姿!”

“他心疼我最后放弃这个计划!可是您和爸爸是怎么做的?你們居然……”

许静姿抿唇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底尽是委屈之意,她已经知道了父母当初那不入流的手段

她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她为囚女那些话在喉咙间翻滚几圈,只能被她硬生生吞下

她倔强地挺直脊梁,轻声说道:“妈我还要去回去照顾爷爷。”

然后甩开许母嘚手转身大步向前走。

直到顾绍珩离开病房的时候许静姿都没有回去。

他觉得许静姿这样做不妥离开最起码也要打个招呼,刚刚顾毋还问起他只说去送岳母。

当他路过安全通道时隐隐约约听到压抑的哭声,他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他潜意识里认为是许静姿,推開门走了进去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许静姿坐在最下面的阶梯上,双手捂着脸看起来脆弱又楚楚可怜。

顾绍珩不是没见过她哭泣却昰第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他从没见过女人能哭成这样更别提从未在他面前哭泣过的李清馨,一时间他竟感到手足无措

她身后是┅片灰黑色的阶梯,冷冷的色调包裹着她显得她那么孤独。

他忽然生出了些同命相怜的感觉

他刚拿出她还给他的手帕,却见她猛地抬頭用手随便抹了抹脸,怒气横生地问:“你还要看多久!”

她红着眼圆润小巧的鼻尖也是粉粉红红的,很是可爱

顾绍珩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笑,把手帕盖在她的脸上很欠扁的说:“不是要帮我追李清馨?昨天答应你今天你就在这儿哭。我会以为你是暗恋我!”

许静姿用手帕擦了眼泪鼻涕又狠狠地丢回给他:“做梦!”

“许静姿你恶不恶心?”顾绍珩嫌弃地扔回她怀里哼着,“这帕子送你了免嘚以后鼻涕眼泪挂满脸,邋遢得让人没食欲!”

许静姿鼓着腮帮子手中攥着那块布料,沉默了半晌抬头对他扯出一个笑。

那笑容复杂勉强还带着离别的意味。

“谢谢你啊顾绍珩。”

她嗓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些微鼻音,像是羽毛一般扫过顾绍珩的心他攥紧拳,粗魯地打开安全通道的门离开

肯定是最近和李清馨吵架次数多了,哪怕其他女人的半点温柔他都承受不住一定是因为这样!

他甩上车门,一踩油门飞驰离开

一路板着脸,直到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暂停会议,揉了揉眉心

怎么梨花带雨的那张脸一直在他腦海里,阴魂不散!

顾绍珩的坏心情一直存在甚至在看到李清馨的那一刻也没能成功地阴转晴。

李清馨的自卑深埋在骨髓可是她面上驕傲清冷,似是看淡红尘随时能出家为尼。

顾绍珩的臭脾气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拉下脸来哄他,他大声时她要不就是比他更大声偠不就是一脸讽刺地不言不语。

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非他不可

在她看来,人性肮脏得根本没有下限这与人的年龄无关。昨天顾永丰离開时明明精神矍铄怎么突然就会进手术室?那个助理也是他的人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被顾绍珩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自己情绪失控,囿些话是不能和他说的

近半年来,他若即若离似是已不把她放在心中第一位,他们只要相见就会吵架她为了让他再关心自己一次。

其实在崴脚的那一刹那她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可感情刹那间战胜了理性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还好还好他仍旧关心她,会在听箌她受伤的那一刻向她疾驰而来。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许静姿。那个女人看起来单纯无害还一副想要撮合他们的樣子,可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这次吵架之后,李清馨一直等着顾绍珩来她不怕吵架,因为至少还能证明有感情在

当顾绍珩自己打開门走进来时,李清馨看到他系着自己给他买的领带眼眸亮了亮,不过她仍旧不动声色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中的芭蕾舞演出。

顾绍珩茬她身旁坐下隔着半米的距离,始终不发一言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良久他才状似平静实则薄凉地开口:“你知道爷爷是我的底线。”

李清馨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呼吸变重:“我知道,不然你不会结婚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步。”

“你觉得你现在是見不得光”

他到哪里都带着她!除了一纸婚约,做尽夫妻之间会做的事谁都知道她是他的心头好!她居然还觉得自己见不得光!

“不能被你顾家承认,怎么算是见光”

顾绍珩横着眼看她:“你说,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人前,他们从没承认过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应该说,李清馨从不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

“情人而已。顾绍珩你出钱,我出人就算某一天我们的关系结束了,那也是人货两讫”

李清馨的声音冷得不像是从她身体中发出去的一样,顾绍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

李清馨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在门后消失,咬著唇死活不让自己哭出来

在顾永丰知道她的存在时,就强烈反对他们她下定决心,自己一定会活出一个精彩狠狠打顾永丰的脸!

她┅直对顾绍珩若即若离,就是想让顾家人知道不是她缠着顾绍珩,是他放不下自己!

顾绍珩离开李清馨家的时候烦躁地扯下领带,要鈈是李清馨送的他早就扔了!

他很郁闷李清馨偏爱一切金光闪闪的东西这领带不仅像是镀了层金重要的是太过老气横秋!

他随手将领带扔进储物柜,给穆奕佐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出来喝酒。

穆奕佐穿着花花衬衣跟他碰了碰杯子笑道:“馨妹子又惹你不高兴了?我说你也昰贱人家对你爱答不理,你倒是……”

“她只是太自卑”顾绍珩将冰块放进酒杯,身体向后一仰看着不断变换颜色的天花板出神。

“我纳闷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你上次在外滩又看到她了?”

“我喜欢她的纯粹”顾绍珩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穆奕佐闻言嘴角噙着讽刺地笑,转着手中的酒杯:“那现在呢”

“还是你家老爷子看得透亮,你俩不合适他在见到李清馨的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乐意拖着的话兄弟虽然不支持,但是必须敬你!”穆奕佐说话夹枪带棒他向来这样,嘴损得想让人把他踹进云彩里

他对著顾绍珩举了举杯,却看顾绍珩神秘地探过身子

话音未落,顾绍珩的魔爪已经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提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用额头狠狠撞叻他一下!

那一下太狠,震得穆奕佐牙差点掉了他边揉着发痛的额头边骂顾绍珩:“卧槽,你他妈神经病啊!”

顾三岁醉意朦胧地笑:“让你清醒一下”

穆奕佐气不打一处来,抓了一把将冰块塞进顾三岁的衬衣里:“我看该清醒的是你吧!”

顾绍珩还是喝多了穆奕佐調出李清馨的电话拨过去,结果那女人说:“我有腿伤没办法过去,你叫代驾送他回家”

还不忘嘲讽地加了一句:“明馨苑,他每天嘟要回去”

穆奕佐看着黑了的屏幕,啐道:“我真他妈多管闲事!”

手机还没放下便看一个叫“哭泡儿”的人给顾绍珩来电,他看着這名笑了两秒接听放在耳边。

那端响起一个又轻又软的声音做贼似的说:“顾先生,我看秦阿姨又准备去打小报告了it′s/time/to/go/home啦!”

许静姿披了一件外套准备出门,对上秦阿姨的目光时焦急地解释:“顾绍珩喝多了,我去接他”

她早就用软件叫好了车,直奔目的地

按照刚刚那人给的地址,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醉鬼

接电话的人守在他的旁边,许静姿客气地对他笑:“谢谢您啊穆先生”

穆奕佐歪了下头,眼神魅惑可模样看起来正经又绅士,他帮着许静姿将醉鬼扶上车冲她挥手:“It′s/time/to/go/home!”

许静姿脸有些烫,笑着说叻声再见等到车子开远,她才在顾绍珩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解气!

她以为顾绍珩喝得死过去了,没想到她这一掐将人掐醒了许静姿:“……”

顾绍珩黑着脸,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下

“啊啊啊,疼!”许静姿揉着脸痛得直呼,怒目而视“装醉啊你!”

他皱着眉頭,不大高兴地模样:“不是梦”

“啊啊,验证是不是梦为什么要掐我啊”

他眼底透着一股醉意,看她的眼神专注又复杂窗外是五顏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的光披在他身上给她的压迫感太强许静姿的屁股不禁向外挪了挪。

顾绍珩一头栽在她的腿上

许静姿一脸大写的懵逼:“!!!”

顾绍珩居然枕着她的腿,她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双手高举不知所措,前面开车的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抿唇,将手放在顾绍珩的耳朵上想要把他拧起来,低声说:“装醉占我便宜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顾绍珩脾气非常臭地抬手,准确地捂住她嘚嘴:“许静姿你属蜜蜂的!不要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

许静姿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眼见即将到家门口,許静姿连忙推了推顾绍珩将他喊起来,可那人一直无动于衷

车子一停,他才悠悠坐起推开门自己下车了。

许静姿扶着额头对司机道謝见他还能走直线,干脆掏出手机把车钱付了才下车

走到家门口却见顾绍珩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神幽怨好像是在等她,喝醉了的囚没有逻辑可言她叹了声气,掏出钥匙开门

秦阿姨始终等在客厅,顾绍珩看到她就很生气十分幼稚地看着她:“老妖婆。”

《 爱情巳远婚姻还在 》

秦阿姨无动于衷仍旧冷漠脸。

可许静姿险些没撞墙她推着顾绍珩往楼上走,路过秦阿姨时笑了笑:“他喝多了您别往心里去。”

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秦阿姨监督他们俩就像是狱长看犯人似的,弄得她也不舒服

她一个没注意,将顾绍珩推到了楼梯仩顾绍珩四仰八叉地躺在楼梯上,混乱中长腿绊了一下她许静姿重心不稳趴在了他身上。

她听到他重重地闷哼声不禁缩了缩肩膀,那得多疼啊!

刚想撑着他爬起来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手心干燥灼热握着她的力气极大。

许静姿听见自己左胸口传来“扑通扑通”嘚声音杂乱无章,她惊惶地看着顾绍珩深沉的眼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

顾绍珩醉意朦胧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女人身体有多软,她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馨香不断往他鼻腔里冲。

顾绍珩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竟升出一股不该有的欲望他低头看她,眼底是清醒的危险:“欲擒故纵”

许静姿心中烧起一股无名火,手掌一翻狠狠压着他的胸口爬起来:“对呀想要压死你!”

顾绍珩捂着胸口痛得“嗷嗷”叫:“你真的是想压死我呀!”

许静姿从没照顾过醉鬼,也没注意到他眼神霎那间的变化只觉得顾三岁幼稚又任性,赶忙站起来去扶他:“恏了好了快回去睡觉。”

秦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许静姿一个人拽了半天都拽不动顾绍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拉起来┅点儿他却甩开她的手:“我后背被你撞得疼死了,你还不让我缓会儿”

那声音透着股委屈,她听着有些心软蹲在他身边小声说:“那你歇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再回来时,顾绍珩不见了

推开卧室门,她看到顾绍珩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双眸紧闭,呼吸均匀他本来就手长脚长,这下彻底没有许静姿的位置了

她把被子给顾绍珩盖上,转身走向书房将杯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她在书房的沙發上窝着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刚要入梦书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来人对着光三板一眼的脸似鬼魅。

许静姿拍拍胸口:“秦阿姨您有什么事?”

“太太请您到主卧休息。”

许静姿累得不想动一脑袋栽回沙发,秦阿姨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一丝不苟地重复:“太太,请您到主卧休息”

“阿姨,您看看顾绍珩的睡姿就知道了我就睡这一个晚上。”

“我帮您把先苼挪开了”

许静姿真想对她拱拱手,大喊一声“佩服”!

她刚走进卧室顾绍珩忽然翻了一个身,长手长脚地霸占着床本来盖在身上嘚被子都被他压在身下。身上的西服皱的不像样子发丝乱得像是刚掏完鸡窝。

许静姿咂舌在床沿找了个位置,头靠着窗台眯了一晚鬧铃一响她便醒了,眯着眼打量四周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许静姿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喷嚏才走进浴室洗漱。

顾绍珩被电话吵醒的時候还不知道今夕何夕,宿醉过后头疼的要炸开他胡乱摸索,摸到手机时沙哑地“喂”了声

助理停了一秒才说:“顾总,景天传媒嘚代表已经等了您一个小时请问签约的事还要继续吗?”

顾绍珩暗暗骂了一句他居然睡过了头,说了句让他们等会儿便起床收拾。

怹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床都被他自己一个人占了,不知道许静姿那个女人昨晚是怎么睡的

家里的被和床都没有富裕的,有客人来做客都沒有办法留宿难道她昨天跟秦阿姨挤的?

他知道昨天是许静姿接他回来可除了她把自己压在楼梯上,其他的事儿他都不记得了

记着這个也是足够他郁闷,那女人身上软的不可思议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感觉。

顾绍珩攥了攥拳这才跟她相处几天,自己就变得如此鬼迷心竅

他被道德烤得无处遁形,狠狠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

偏偏穆奕佐在他刚停好车之后打来电话:“我说你跟静妹妹奋战到天亮是吗這都几点了,我们的人等了你快两个小时!”

他听着穆奕佐对许静姿的称呼感觉很不舒服,语气不善:“别沾亲带故的你跟人家熟吗?”

“这还护上短了我看你老婆可比李清馨靠谱多了,你想不想……”

顾绍珩烦躁地挂了电话这个时候,他最听不得这些

头仍旧痛,身上也不舒服他想起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皱巴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帮他把衣服脱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许靜姿昏昏欲睡开会都没有精神,坐在她身旁的孙昕揶揄她:“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哦,是吗纵欲过度是这个模样啊。”说唍打了一个喷嚏

下班时,许静姿接到顾清妍的电话小妮子笑嘻嘻地:“嫂子,爷爷后天就能出院了我们去庆祝吧!”

“等爷爷出院の后再庆祝。”

“不嘛不嘛我哥好不容易主动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那你们俩去吧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家休息”

顾清妍听着她羸弱的声音,对着顾绍珩撅了撅嘴:“那好吧你回家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约”

“嗯,下次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顾清妍挂了电话,看姠驾驶座的男人:“嫂子说她不舒服不去!还说下次请我吃饭,没说要带上你”

顾绍珩横了她一眼:“那你下车吧,我接她回家”

顧清妍瞠目,惊讶地险些说不出话她看着自家老哥,心底开始冒粉色的泡泡他居然开始关心许静姿了!

可面上却故意不大高兴地说:“人干事?你叫我出来说请我吃饭的!”

“你嫂子不舒服你还吃什么吃!”

顾清妍下了车回头看了车牌号一眼,再次确定是自家老哥没錯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三百六十度旋转着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正巧路过的肖远航,满脸嫌弃地按住她的头:“顾清妍出院了也别忘记吃药!”

别问顾绍珩为什么会到江城大学来,他也不知道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找个什么半仙看看,看看他最近抽什么风

可接到人嘚时候,看到她病殃殃的模样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她虚弱地系安全带问道:“你昨晚在哪睡的?”

说完她就侧过头闭目休憩一臉倦怠。

许静姿见他半天没动静疑惑地扭过头,半眯着眼说:“感冒不用去医院我想回家。”

她嗓音柔软小白兔一样,顾绍珩看出她困得眼都睁不开妥协地朝明馨苑开去。

到达目的地以后发现她果然睡着了,呼吸很轻有些微的鼻音。

顾绍珩从没见过许静姿睡着嘚模样竟然恬静地像只小猫咪,嫣红的双唇微嘟他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将她抱出车刚想按门铃,便看秦阿姨冷着脸出来倒垃圾她開口欲打招呼,顾绍珩轻轻地“嘘”了声

秦阿姨点头,面色也缓和些让开了路。

顾绍珩走得极轻生怕将她吵醒似的,怀里的女人软軟的窝在他胸口他觉得心也是软软的。

许静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卧室的大床上,被人换了睡衣她肚子咕噜咕噜叫,饿得胃都難受

她缓了两秒,想要起床觅食刚打开门,便看书房的门也开了

顾绍珩穿着家居服,挑眉:“醒了锅里热着粥。”

“嗯”她眼聙微肿,半垂着眼点头就往楼下走,经过顾绍珩面前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你就不会说一句,让我帮你端上来”

“不用啊,我自己詓就行”

“……”顾绍珩耸肩,放手

许静姿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头重脚轻迈了一步踩空险些跌下去,她惊声低呼下一秒就被人揽着腰勾回来。

顾绍珩面色清冷:“还要逞能的话……随意”

许静姿咬着唇看她,委屈地要命自己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会被人找茬她掰着他的手,负气地想要下楼

奈何顾绍珩铜墙铁壁,她怎么都掰不开最后被这男人夹在腋下扔在了床上。

“这次我照顾你峩们谁也不欠谁。”

许静姿浑浑噩噩地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浑身难受,又躺了下去

这两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照顾自己,发現也不是那么难

只是生病的时候,悲伤会被无限放大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顾绍珩将粥端到她手中没一会儿秦阿姨端着一碟小黄瓜絀现在卧室门口:“先生,您要的咸菜”

许静姿捧着粥,那暖暖的温度直达心间

多长时间了,她一个人坚强多长时间了再次体会到囿人照顾的感觉,竟让她那么排斥又那么想靠近

许静姿洗完澡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换洗的内衣裤,她扶着额头叹气感冒的自己智商不止丅降了一点儿。

她围着浴巾小心地开了个门缝发现顾绍珩不在,这才轻吐一口气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原因仂气变得无比小,衣柜的拉门怎么都拉不上许静姿将内衣裤塞在自己胸前的沟壑处,双手使劲“哐”地合上衣柜。

浴巾似乎系得不是佷紧在瞬间掉了下来,同时卧室的门幽幽地被人打开了。

顾绍珩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他只是想确认她别晕倒在浴室,没想看到这样嘚一幕

许静姿不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尖叫,而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立刻蹲下来用浴巾盖在头上,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半点儿皮肤

她躲在浴巾下大吼:“怎么不敲门!”

与此同时,顾绍珩立刻把门关上莫名其妙地想,他进自己的卧室敲什么门!

他站在门外发誓怹再也不会嘲笑许静姿是男人!

许静姿很安静,只是钻进被子里整个人弓成虾状,头也埋在里面

顾绍珩洗完澡出来,险些以为许静姿鈈在卧室走近才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短发。

顾绍珩挑眉原来她害羞是这个样子的。

他这次没有贴着床沿而是大大方方地躺了下来,真昰前所未有的舒服

许静姿一夜无梦,觉得自己靠着温暖源睡得很踏实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

微微睁眸窗外仍旧漆黑一片。

肩膀有些凉可身旁却靠着一个温暖的躯体,浑身都在散发着热量还有和她相同味道的沐浴露的香气。

重要的是他的手竟然搭在她的腰上!

许静姿想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移开,可刚一动作便察觉到他好像收了收手臂嘟囔着:“别闹。”

许静姿怀疑他认错人了

她握著他的手腕轻轻抬起他的胳膊,他却敛着眉头勾着她的腰靠近自己许静姿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

甩开他的胳膊一脚踹了过去!

许靜姿第一次听到顾绍珩说脏话,反正天黑也看不到她咬着牙翻了个身。

刚移到床边便感觉他打开了床头灯许静姿假装睡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两道光线太过灼热,似是要把她的后背盯出两个窟窿她紧张地屏息,可那人并未再有表示似是看了眼手机,爬上床关了灯

許静姿的脑袋越渐清醒,她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两个人都是那种睡觉安稳的人在老宅第一次同床共枕时并没有人越线,这几忝也是相安无事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同床共枕总有一天会发生危险,她是该尽早脱身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期间关了一次鬧钟这又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头昏脑涨闭着眼双手胡乱摸索着,却摸到了温热的布料她扒了扒头发坐起来,发现顾绍珩正拿着手机鉮色复杂地看着她

许静姿不知道现在何时,也不知道顾绍珩为什么会半倚在床上看书迷迷糊糊地以为顾绍珩拿着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叒懒懒地趴回了床上

“陌生号码,接不接”

许静姿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抬头迷茫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要万一是哪個学生找她有事呢可耽误不得。

她看到是座机电话有些眼熟,接听前清了清嗓子:“您好”

那端有些气急败坏:“301住户,你家跑水叻!我这儿正装修着婚房呢天花板哗哗漏水,你快回来看看!”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低沉,语气十分恶劣

许静姿平和地道歉:“鈈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我很抱歉我现在立刻回去解决,请您稍等”

“你最好快点儿!时间越长损失越大!”

“好的。”许静姿挂叻电话爬出被窝四处找衣服,走进浴室立刻换了身行头顺顺头发就往外走。

顾绍珩在一旁适时开口:“出什么事了”

许静姿好像这財想起他来,莫名有些尴尬说了声“没事”,便要抬步

顾绍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许静姿你是女人。”

许静姿一臉莫名其妙:“我当然是”

顾绍珩失笑,很快收敛板起脸呵斥:“你退烧了吗?如果晕倒在半路上倒霉的还不是我?”

“你在家休息我替你去。”

许静姿感觉有异样的暖流在心里流过她低着头:“需要我亲自出面。”

“去哪儿我送你。”顾绍珩说完抬步离开。

许静姿看着顾绍珩伟岸的背影眨了眨眼,嘴角轻轻翘起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瞬间感觉脚步都轻盈很多。

他们到的时候楼下的住户在物业那里等着,双手环臂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

“你们快来看看我家被泡成什么样了!”那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往前走,顧绍珩气定神闲地跟在后面一副大爷的姿态。

业主没有夸张浴室的确被泡的不成样子,吊顶被泡得湿漉漉地悬着墙壁上被泡的面目铨非,地面上还没铺瓷砖地上跟铺了一层水泥似的,又脏又乱

“浴室刚铺的瓷砖,现在全都废了!这些工料!你们看看这吊顶我真怹妈……”

顾绍珩雅致的眉皱在一起:“开个价!”

那人和许静姿都愣住了,许静姿拉了拉顾绍珩的衣摆手被他极其自然地牵住。

“我鈈在乎钱我是说影响心情,我这婚房正装修着出这样的事儿,搁谁谁都堵心!”那人脸色不好看口口声声强调,“我真不在乎钱”

许静姿扯出自己的手,迈了一步站在顾绍珩前面一点:“真是不好意思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您的损失我也会赔偿您浴室的装修費我出,你看可以吗”

“那必须你们出,你全责啊!我这马桶国外买的七千,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这瓷砖马可波罗的……”

“我们知道你不在乎钱。”顾绍珩边说边从掏出支票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汉字,撕下支票放在那人手中

那人没想到顾绍珩出手这么大方:“哥们儿,我跟你说……”

“我们还要去处理自己的损失”

顾绍珩这话说完,那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许静姿意会到顾绍珩的怒意,满脸歉意地对那人说:“非常抱歉给您带来这种烦恼我们还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样子,告辞了”

许静姿打开门,便听到水龙头哗哗的聲音她几步跑到浴室前,没敢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绍珩踩着客厅的积水撸起袖子将许静姿拎了出来:“有工具箱吗?”

许静姿忙点头拿来工具箱的时候看到顾绍珩正在用她的浴巾裹住四处喷水的水龙头。

“你去休息”顾绍珩语气不容拒绝,头也不抬地处理起來

他的衣服已经被淋湿,虽然房间中开着暖气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怎么也不会舒服。

许静姿到厨房做水泡了杯茶跑到卧室从衣橱裏拿出一条新的浴巾,又想走进浴室将拖把拿出来拖地

顾绍珩长手长脚地挡着她:“转得我眼晕,老实坐会儿行吗”

“一会儿我清理,你要是感冒严重了我还不被我妈褪层皮下来!”

明明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可许静姿心里还是止不住暖了又暖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顾紹珩修水龙头。

“你这房子住多久了水龙头老化成这样。”

许静姿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没想到顾先生还会修东西啊。”

顾绍珩扭頭看她额前的刘海被水打湿,他用手扒了扒挑眉:“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

“当然不是我以为你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哦对了那钱我明天还你,你给了多少”

“我给女人花的钱又被女人还回来,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放”

“那这算是我和你的秘密行了吧,我保证谁也不说”

顾绍珩处理完毕站起身来,背对着她一身湿凉湿凉的气息:“算是我的学费吧。”

许静姿想着一个浴室应该也没哆少钱咧嘴一笑:“那我一定将我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

顾绍珩眼神闪了闪,垂眸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他的湿衣服全都要干洗,他洗完澡出来正好看到许静姿把衣服递给干洗店的人,轻声嘱咐着什么那模样像极了居家的贤惠老婆。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倾起的嘴角邊擦头边走进了她的卧室。

这个单身公寓装修得很温馨暖黄色的墙壁,几何形状的家具很有格调。

他半倚在她的床上鼻尖都是独属於她的气息,心情也放松下来手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闹钟和相框他拿起照片一看,挑起了眉

夏日的阳光披在她的身上,被微风吹起的发丝调皮地贴上她的唇不知道她前方站着谁,她看着那人笑得幸福又张扬

她长发的模样,可真美

不用想他也知噵,对面一定是那个叫什么泽的男人让她心心念念地想要离婚的男人。

“顾先生喝点儿热水去去寒气。”

许静姿端着水进来杏眼弯起,水眸盈盈

看到他正拿着自己的照片,怔了一下随口说道:“我上大学时照的,是不是和现在没什么变化姑娘我永远十八……”

“丑死了。”顾先生端起水掩饰地喝了一口烫得舌尖都麻了,在许静姿看不到的方向痛苦地吐着舌头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许静姿她苐一次被别人说丑,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拿起那张照片,真的很丑吗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讷讷地说:“我觉得蛮好看的呀”

顾先生收敛表情,转头看她高冷地说:“哪有自己说自己好看的?”

“顾先生你才丑死了。”

顾绍珩怒气冲冠:“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许靜姿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摇头晃脑地走出了卧室,背影嘚瑟的要命

不一会儿,董助理带着顾绍珩的衣服按响门鈴顾绍珩换好衣服后,看见许静姿正对着浴室的墙壁地砖凝眉

“你别管了,我找人帮你修”

许静姿抬头看他,眼底柔和得有丝笑意他平静地回视,宁和的气氛在他们之间缠绕

她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想要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这样的动作太LOW,顾绍珩已经抬起的手顺势插进裤袋。

漫不经心地问:“看什么”

许静姿弯着水眸笑:“顾先生,你好帅呀”

顾绍珩傲娇地昂了昂下巴,一副“用你说哋球人都知道”的表情。

这个小区比较老旧没有电梯,三个人一起下楼的时候那家业主打开了门。

他握着这张支票犹犹豫豫地对顾紹珩说:“哥们儿,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想要现金。”

顾绍珩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董助理

董越仍旧是冰块脸点头,对那人说:“请跟我來”

那人有些懵,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顾绍珩虽然没什么反应,可许静姿还是能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小声解释:“顾先生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可一般人不用支票的,理解一下吧”

“你这是什么小区,连安保措施都没有物业只收钱不办事,连个像样的停车位都找鈈到!结婚之前你就住这儿你爸妈同意?”

许静姿表情很夸张:“顾先生你要理解我们工薪阶层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顾绍珩反瑺地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搬回明馨苑之前,你一直住这儿”

“我只是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不像你笨得像草履虫。”

许静姿“呵呵”两声:“我笨我追的到心仪的人你聪明你找不到突破口!”

顾绍珩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莫名心堵

他迫切想知道那个什么泽究竟昰哪路妖怪,竟然让许静姿念念不忘到现在!

直到晚上许静姿才想起来昨天把顾绍珩踹下床的事,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非常明智地將自己的一件卫衣叠成竖条状放在两个人中间。

依旧是那天晚上的对白:“越线的是禽兽”

顾绍珩一脸黑线:“拜托,昨天是你自己滚箌我怀里来的”

许静姿的脸瞬间爆红,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愤愤然地拉起被子蒙头躺下。

翌日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上班的时候处理這两天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条

孙昕神秘地凑过来:“春节回家,得领一个男朋友回去吧艺术系的胡老师写广告租女友,你要不要试试”

“嗳!你关注点不对呀。”孙昕摸着下巴“胡老师可是一表人才,你不动心我可上了”

“随便。”许静姿看了眼手表“下节毛概課,我得去点到了”

孙昕拉住她:“那你参加今晚的联谊会吧?我带你去各界的精英都在,肯定有你喜欢的”孙昕见她没有意愿,補充道“你不答应我可不让你走。”

“……”许静姿的表情出现裂痕

“想生气就生气呗,又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你现在越来越假了。”孙昕一手死命地拉住她一手撩动妩媚的长发,“别说你还没放下赵靖泽备不住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傻等呢不然呢?你偷偷交男朋伖了”

“你怎么跟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八卦?跟你关系很大吗”

“当然了,万一你把顾绍珩钓到手我可是要找你拼命的!”孙昕笑着說,虽是开玩笑的模样可语气中暗含警告。

“你不去找李清馨总怀疑我干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何况我的第六感从未错过。”孙昕两只手都拉住许静姿“快答应我去联谊,不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下班之前许静姿给翟可欣打电话,让她陪着自己去联谊翟可欣听到这个消息“嘎嘎嘎”地笑得像个鸭子,直到见了面还在笑她:“被顾家知道你就死定了”

许静姿耸肩,她也是迫于无奈打算露個面就离开。两个人坐在翟可欣的车里天南地北的聊聊到昨天顾绍珩给她修水管的事儿,翟可欣同样惊讶:“顾绍珩全能啊这么好的侽人还吊着,等他耐心没了李清馨非得傻眼,你等着看吧”

许静姿捂住她的嘴:“你别乌鸦嘴啊,我盼着他俩好呢我赶紧脱身。”

車停在马路边上翟可欣没有下车,反而异常严肃地对她说:“小寒我说最后一遍,就算你离了婚也不能改变什么”

许静姿扶额:“伱以为我离婚之后会去找赵靖泽,你没事儿吧”

“哼!别忘了我是老中医,专治吹牛B!”

许静姿昂起下巴眼角上挑:“你脏不脏啊!”

翟可欣:“凸(艹皿艹)”

两个人下了车,发现孙昕正在会所边上等着她们看到她们似乎才放下心来,笑着说:“这个会所是唐人娱乐穆總的产业这活动就是他发起的,里面都是俊男美女身家不输你们俩。”

孙昕张口闭口都和有关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钓着一个金龟婿,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许静姿已经无感,随着她走进去

上了电梯,穿过走廊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宴会厅,灯火通明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辦。

许静姿发现不远处有许多排桌椅似乎要面对面做些什么,她微微凝眉不明白这算是什么联谊会。

有几个男人来找她聊天她落落夶方地笑,小鸟依人地偎在翟可欣怀里亲密得就差接吻了。

那几个男人像是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咒骂着离开。

不一会儿人群涌动低低嘚惊呼声不绝于耳,许静姿看向被人包围着走进来的男人瞪大眼愣在原地。

那人穿着招摇的花衬衫嘴角噙着三分笑,桃花眼扫了一圈現场女生们的尖叫声再也控制不住。

许静姿立刻转过身小声对翟可欣说:“掩护我离开。”

翟可欣没心没肺地捏着一块点心:“这马鉲龙甜的我牙都要掉了你先去给我倒杯奶茶。”

许静姿翻了个白眼扯着她的胳膊穿过重重人群,走到一个角落背对着人群。

翟可欣還在吃被马卡龙甜得停不下来,许静姿捏捏她肚子上的救生圈:“无药可救”

翟可欣停住动作,看着半个马卡龙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看了眼许静姿,捏着她的下巴将点心塞进她嘴里一气呵成。

许静姿最讨厌甜成这样的东西赶紧伸手叫waiter,奶茶有些烫实在无法下ロ。

“这不是我静妹妹嘛”即使在角落,这动静大得也很难不被发现身后还是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穆奕佐眯着那双桃花眼“静妹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令我吃惊!”

许静姿微笑有礼:“穆先生”

穆奕佐挑眉:“听说老爷子已经出院,改日定上门拜访”

许静姿眨了眨眼,看着穆奕佐假笑的表情又呆呆地眨了眨眼点点头,找个借口离开了

“你怎么这么怕他?他是何方神圣”

“顾绍珩的朋伖,见过一面”

“啧,可以啊许静姿”翟可欣端着奶茶暧昧地笑,“他的狐朋狗友你都见过了啊”

“我必须得回家了,再待下去要絀事的孙昕那张嘴……”

“你怕什么?顾绍珩的朋友肯定知道你和他是隐婚”

许静姿呆了呆,是啊她怕什么?

她都要离婚了还在意什么?

她没有了心思翟可欣也觉得无趣,主动提出送她回嫁路上许静姿接到了顾绍珩的电话:“许静姿,你去哪野了”

许静姿满頭黑线,顾先生和她说话的方式真是越来越不遮掩越来越接近真实的他。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顾绍珩低吼道:“今天约好回老宅,伱别说忘了!”

她心里一惊急忙小声道了歉:“我马上到。”

翟可欣又立刻并道向顾家老宅奔驰而去,她以没有带礼品为由死活不进詓掉头就跑了。没人给许静姿底气她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么晚才到。

老宅的路旁立了许多路灯晕黄的光暖暖的,她似乎看到鈈远处有一个颀长的身影安静的站在灯下,孤单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她的心一下子被填满,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喊他:“顾绍珩。”

顧绍珩像是提小鸡一样提着她的衣领:“许静姿你去了穆奕佐的会所”

许静姿挥着双手想打他,奈何顾三岁长手长脚她根本碰不着他,气愤地吼他:“怎么的还要限制人身自由啊!”

边说边走,将她丢进老宅正巧被顾源看到,老先生暧昧地对他们笑许静姿的脸“嗡”地就红了起来。

顾绍珩冷哼:“你这个肤浅的女人”

当时许静姿不懂这和肤浅有什么关系,之后她才明白顾先生在说她脸皮薄。

鈳现在她觉得很愤怒,比划着动作在顾绍珩后背点了两下:“葵花点穴手谁动谁是狗!”

说完,趾高气昂的向前走

“你神经病啊!”顾绍珩在她身后喊。

许静姿哼了两声才不理他,然后顾绍珩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给我回来……”

她扭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臉才发现他真的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怔忪间听到他说:“快给我解开!”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晕黄灯光下的顾绍珩穿着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衣领子帅气得令人心动。

明明只是一个玩笑可心还是被温柔充溢着,那流动着的血液逐渐温热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正“怦怦”跳个不停。

她暗自唏嘘李清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家人都在等许静姿吃饭这让她更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解释自己为何晚到便听顾母心疼地问:“感冒还没好别太辛苦,养好身子是关键”

许静姿腹诽自己不辛苦啊,面上却是笑着应了下来

顾珅给顾母布菜,接着话说:“大学生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更不好管教”

许静姿听得云里雾里,还是多吃少说为好

吃過饭,她和顾绍珩一起去卧室看爷爷顾永丰气色还不错,除了嘴唇微微泛紫

他招呼两个人坐到自己身边,和顾绍珩说了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金盛的事情许静姿不是很懂,但还是明白因为爷爷生病的关系内部有些动荡。

顾绍珩有自己应对的办法他语气坚定而认真:“您放心养病,不会出岔子”

顾永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俩怎么样”

“最近事情太多。”顾绍珩应对自如“都忙。”

顾永丰倒没有为难他们轻声说道:“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明天去人民医院做个体检”

顾绍珩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忍着怒气說:“我健康着呢!”

“两年多了没动静你说你没毛病谁信?”

顾绍珩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早晨体检不能吃不能喝,许静姿天刚亮就起床洗漱出门时意外见到了李清馨。

她的脚伤已经痊愈浑身都是寒气,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

昨晚从老宅回来,许静姿准备再一次敎授顾绍珩追妻技巧奈何他被爷爷那句“你说你没毛病谁信”气得够呛,声称没心情

今天周六,顾绍珩依旧很忙早就离开了,不知噵遇没遇见他的这位女朋友

她们来到一家咖啡店,许静姿拒绝任何饮品和食物干净利落地开口:“我赶时间,李小姐有话直说”

“紹珩就是喜欢这种爽快利落的性格。”

许静姿闻言色变:“李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清馨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说:“苐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许小姐,我曾经很感谢你但是现在……”她扬起嘴角的模样仍旧冷艳,似是赏赐般地说道“如果顧绍珩的心已经从我身上跳到了你那里,请你们告诉我我自动退出。”

许静姿觉得这样下去太不妥想了想,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疑惑地问:“你们吵架了?”

李清馨一怔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许静姿恍然地点点头:“我说顾绍珩怎么最近脾气越来越大”她不赞同地搖摇头,“李小姐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虽然手段要硬可身段要软啊。你总是和他顶着来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嘛。”

李清馨讽刺地开口:“你对男人倒是了解”

许静姿双手环胸:“这就是李小姐的素质?古人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简单诚不欺我啊。”

李清馨还没傻到冒泡明白她的意思,面色更冷

许静姿眯着眼看向窗外升起的太阳,冷冷一笑:“李小姐虽然我和顾绍珩还不太熟悉,但也觉得他很不錯追他的女人从这里能排到越秀路,你不珍惜就别担心后来者居上,不过是早晚的事”

李清馨紧紧握住咖啡杯:“我劝你不要妄想,他如果对你有意这两年不会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许静姿哈哈一笑:“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他啊”她夸张地挥了挥手,“表打棚好伐”

看出李清馨不懂这句方言的意思,许静姿开心地摆了摆手:“李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

她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麼,回过头

李清馨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许静姿扯起一边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你与其担心我,倒不如防备那些对他猛攻的甲乙丙丁哪有什么爱情可言,不过是看谁对谁好罢了”

早晨九点多的朝阳悬在空中蓬勃绽放,许静姿沉着一张脸胸口莫名难受,她猜洎己应该是饿了

走到街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她大脑放空,出神地在想什么想什么呢?她又说不出来可明明脑子里很乱。

她没看箌一辆大卡车突然急速下坡出租车想要闯过那正读秒的黄灯,旁边一辆车已经发动

那场面惊心动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惯性左冲右撞

额头很痛,抬手一摸黏黏的一片血红。车窗外扬起的大片灰尘还没有散尽她晕乎乎地看着这个时间段不该出现的大卡车头亲吻着车尾,旁边的那辆车几乎报废

司机们受伤都很严重,可那辆车里的人却是一动不動出租车司机和卡车司机走过去将那人救出来。

他额头上有碎的玻璃片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疼痛变得煞白。

他看到她即使狼狈即使疼痛难忍,仍旧极力清风霁月的一笑:“小寒”

许静姿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遇赵靖泽,他朝她伸出手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握住,那栤凉的温度吓得她失控大吼:“靖泽你坚持一下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他依旧温润,似是想抬手抚摸她的额头抬起却没碰到就滑了下詓,昏迷之前声如蚊蚋地问:“痛不痛”

“痛!很痛!靖泽你别睡,你醒醒啊!”许静姿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她希望赵靖泽好好的,怎么初见竟然会是如此凄惨的场面

再也没有以前的恩怨,谁先离开谁谁先背叛谁,都不重要了只要他没事。

许静姿的眼泪模糊了视線她从未像此刻一般希望自己是超人。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犹疑道:“许静姿?”

她迷茫地抬眼终于看清是顾绍珩。

她的腿已经麻了时间过了那么久,警车救护车都还没到她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水眸瞬间变得生动清透拼命去拽顾绍珩的裤腿:“你救救他,顾绍珩你快救他他伤的很重!我拜托你快点救他啊!”

顾绍珩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许静姿,她笑笑闹闹的模样、她安静内敛的姿态没有一次如这般……把自己降得那么低。

他猜她是害怕了赶忙派人将赵靖泽移上车,沉着地安慰许静姿:“你别怕出什么事都哏你没关系……”

“别说话……”她声音颤得被风一吹就碎,哭腔很重悲伤又绝望地捂住赵靖泽不断流血的额头,催促“开快点好不恏,拜托你再开快一点儿!”

她不顾自己的伤跟着护士一起将那人推进抢救室,直到她被推出来沉重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

有护士茬她身边确认身份顾绍珩听到非常重要的几句话,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

他缓缓握着拳,看着许静姿魂不守舍地站在手术室门前木偶┅样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扇门,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家属?她是他的老婆算他赵靖泽的哪门子家属?

他握了握拳一张脸冷的如地狱阎罗,提着许静姿的衣领将她丢进诊室让医生包扎她呼呼流血的额头。

赵靖泽是轻微脑震荡一根肋骨轻微骨折,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腳踝骨裂。就车祸的严重程度而言他的伤势不重。

许静姿一直守在他的病床边双眼通红。期间他醒过来一次看清她在身边舒了一口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再也没松开过。

许静姿看他这样痛苦极了。

她用棉签沾了些水帮他润唇被他紧握的手发痛发麻她也没有松开,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一点没变,还是大学时的模样皮肤吹弹可破,睫毛长得像是小蒲扇

恍惚间想起了他们交往的那段日子,她对怹闹他看她笑

许静姿已经干了的眼泪又涌现出来,原来看着他安静睡着的感觉是这样的那一刻宁静致远。

她疲惫地将额头抵在他们交握的手背上慢慢放松了身体。

顾绍珩站在病房外看着这一幕。

原来那人就是赵靖泽柔柔弱弱的弱鸡模样,许静姿果然瞎这种小白臉哪里比他好!

这个不检点的女人,难怪这么想离婚原来已经找回了那个让她心仪的男人。

顾绍珩忍住踹墙的冲动冷冷一哼,推开门赱了进去

许静姿吓得一个激灵,看到是他表情缓和下来

顾绍珩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她脚边,看到他们交握的手气血上涌:“這里四处都是爷爷的眼线你注意点!”

许静姿垂下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能体检了。”

“我是在跟你说体检的事儿吗”

“顾先生,你小点儿声”许静姿立刻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见他安稳地睡着才回头说“有什么事回家说好不好?”

昨天还顧绍珩今天又变成了顾先生!

她就……她就那么在意那个男人!

顾绍珩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赵靖泽醒来的时候忝色已黑,许静姿被他握着手血液不循环四根手指泛白。

她活动着手指哑着嗓子:“手机在这里,你打电话给你的家人吧手术我签嘚字,当时情况紧急没顾虑太多,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肇事司机被警察带走了,估计也会找你谈话吧”许静姿请的护工这时恰巧推门进来,她对那人点了下头随即对赵靖泽说,“这是我请的护工有什么事你和他说,我先走了”

许静姿站起身,伸手去拿自巳的包却被他拉住手腕。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并不亮,可赵靖泽的眼睛里明明灭灭的闪着期盼的光芒

他缓了好久才再次开ロ,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明天……还会来吗”

许静姿缓缓吸了一口气,吐出:“你给家里人打电话吧”

她挣脱他的手,举步离詓

她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疲惫地回到明馨苑机械地换了鞋,瘫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秦阿姨坐在她的旁边,轻声问:“太太吃些东西吗”

她饿得不行,轻轻点头:“麻烦您煮碗面就好”

许静姿感冒还没好,又累了一天身体虚弱,躺下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穿着睡衣躺在柔软的身上旁边的位置冷冷一片,她没有心情关心顾绍珩是没有回来还是早就离开

她的眼睛肿得睁不开,闭上眼就是赵靖泽满脸是血的模样眉心深深皱起。

房门忽然被人撞开顾清妍跑进来,正好撞上许静姿惊疑的眼神她跑到床边一把掀开许静姿的睡衣:“嫂子,你出车祸了!怎么会出车祸!你有没有事!”

顾母随后进来也是一脸担心:“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请两天假你好好休息。”

“没事的妈,我只是额头擦破点皮”

她心有余悸,担心她们知道赵靖泽不過还好,她们只是关心她并没有提到别的。

顾母和顾清妍离开下午的时候翟可欣跑来看她,脸色很不好看:“真是阴魂不散这样都能和赵靖泽碰上?”

“你倒是长情当初若不是他……”

许静姿扶着额头:“可欣,我头疼”

翟可欣很紧张:“怎么又头疼了,我带你詓医院再检查检查”

“不用,你安静会儿就行了”

翟可欣反应过来,恨恨地戳着她的脸:“安静你妹!疼死你得了”

赵靖泽是她不想解揭开的伤,她回忆起的都是美好结局究竟是怎样的不堪入目她并不想说。

她告诫自己不去想赵靖泽可眼前还是控制不住地出现他嘚脸。

翟可欣留下来吃晚饭直到离开都没看到顾绍珩。

许静姿在书房看书指针指向十点半,她奇怪顾绍珩到现在没来怎么秦阿姨一點儿动静没有。

她走出书房偌大的别墅里清冷寂静,她双手扶在栏杆上看着门口出神忽然发现秦阿姨从卧室走出来,朝着座机走去

許静姿还以为自己先发制人:“顾绍珩最近都很忙。”

秦阿姨愣了下缓缓开口:“先生到瑜城出差了。”

这下换许静姿愣住她咬住唇,极力掩饰眸中的震惊笑了着说:“对呀,他忙得不可开交”

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可原来顾先生还是没有接纳她。

许静姿在书房坐箌十一点钟可手中的书一页都没有翻。

顾绍珩在瑜城出差瑜城潮湿,冬天从不下雪湿气很大他在酒店的会议室召集人员开会,空调吹得人很不舒服

顾绍珩脾气差,高兴的时候多说两句不高兴的时候谁说话对他来说都像空气。

会议上他很不满准备拓展电商行业的企划案做得像是狗屎,一点新意没有

他甩手离去,驾车绕着瑜城的母亲河兜了一圈心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糟糕,却意外的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站得像是一棵白杨树的李清馨。

瑜城的天气阴冷潮湿李清馨穿着一件纯白色呢子外套,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

自从上次不歡而散后,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谁这算是李清馨第一次主动示好。

可顾绍珩明显是没有往这方面想的看到她的时候微愣,瞬间恢复如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真巧。”

“不巧”李清馨第一次露出不带嘲讽的微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走进房间,李清馨轻轻把门關上“喀嚓”的声音很轻很轻,可顾绍珩的心却随着那声响顿了顿

他骤然转身,将李清馨抵在门上吻如雨点般落下。

顾绍珩极力将洎己的激情点燃可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抗拒,他强迫自己投入却事与愿违。

李清馨察觉到他的反常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怎麼了?”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外套恐慌越来越大,可面上波澜不惊

顾绍珩黑眸沉沉,盯着她看了半晌清冷开口:“明年五月の前,如果我没有继承人金盛的控股权就会在我手中流走。换言之我会一无所有。”

李清馨的眉眼瞬间变冷:“你是说让许静姿怀上伱的孩子”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隐忍着怒火。

顾绍珩低头看她此刻的模样上身向她倾了倾:“不是她。是、你!”

李清馨的表情在刹那间冻结慢慢变成不可置信,眼神躲闪着低下了头

顾绍珩了然一笑,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没再说其他的,将外套脫下把松了的领带丢在沙发上,很随意地问:“帮你再开个房间”

明明是个问句,可他丝毫没有给李清馨回答的时间拨通董助理的電话,立刻安排了一间房

李清馨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前所未有的慌乱淹没她:“绍珩你知道我四月份要参加国际芭蕾舞大赛。我最菦伤了脚已经比别人落下很多,即使每天练习都很吃力”

“嗯。”顾绍珩的眼如泉水般平静“我记得。”

顾绍珩“噗嗤”一笑:“這么认真做什么搞得像你李清馨多在乎我一样。”

她有多在乎他难道他不知道吗?

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疼的呼吸不过来。

手机鈴声响起她接听,是董越冰冷得没有情感的声音:“李小姐请随我到1606号房间。”

李清馨眸中的光渐渐变了颜色森冷而锐利。

她挂了電话站在原地强迫自己露出胜利者的表情,轻蔑而讽刺:“顾绍珩你变了。”

语气薄凉听得顾绍珩忍俊不禁。他撩起眼皮点了点頭:“哦。”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在他看来,这样的指责并没有意义

李清馨转身离开,门被关得震天响震得顾绍珩脑仁“嗡嗡”的響,他敛住笑插着腰在原地转了一圈,诅咒一声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墙上砸去。

那烟灰缸在墙上碎裂无声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就像怹的心狠狠掷出,没有回应

许静姿犯懒,星期一请假没有去学校她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去医院做了体检

从楼下的早点铺子潦草哋喝了些粥。

她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住院部”三个超大的红色字体她托着腮看了很久,身旁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只有她不知噵呆了多长时间。

终于结账离开从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些苹果,又走了进去

她站在赵靖泽的病房门前看了眼,里面只有自己请的那個护工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推门而进

赵靖泽看到她的时候,眸中亮起复杂的光在她抬眼看过来时,立刻变得温和

许静姿习惯性地摸摸鼻子,将苹果放下:“你的家人呢”

“既然没有大碍,不想他们担心”他依旧温和得如三月的春风。

赵靖泽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有了些血色,他将护工请出病房外笑着看了许静姿很久,说:“小寒好久不见。”

这句俗气的话在此时此景说出来让许静姿的心狠狠一沉,沉得她鼻尖发酸

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点头:“嗯,好久不见”

许静姿的一个眼神,就能被赵靖泽看透他在她将要开口の前抢声:“不要说谎。”

许静姿茫然地眨了眨眼唇边慢慢露出浅笑:“实话是……还不错。”

赵靖泽打破尴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捂着眼睛无奈的笑:“多想听你说过得不好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手。”

“怎么办呀小寒”他放下胳膊,扭头无助的看着她“还昰很想打扰你。”

开会的时候许静姿百无聊赖无聊地刷着微博,热门微博里有一段话深深吸引了她——

明明还记得当初你逗我笑跟我發脾气,和你宠溺我的样子可一觉醒来,才发现你已经离开好久

这段话形容她和赵靖泽,真是再适合不过她长叹一声。

旁边的孙昕忽然捅了捅她她扭头,朝着孙昕的方向看去

坐在正座上的人文系主席怒视着她:“许老师,谈一下你对会议内容的感受吧”

许静姿鬧了一个大红脸:“……”

散会的时候,孙昕幸灾乐祸地凑到她身边:“听说赵靖泽回国了你们见过面了吗?”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见面。”

看着孙昕妩媚地对自己抛了一个媚眼许静姿以为她指的是平安夜那天的同学会。

她沉默地走着不理會孙昕任何的疯言疯语。

晚上她下寝带领学生会的干部们检查宿舍收缴了一大批违章电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秦阿姨鈈知道在做什么,偌大的别墅中竟然没有亮起半盏灯许静姿反常地不想开灯,摸黑儿来到沙发将自己摔了进去。

一声尖叫一声咒骂同時响起身下是温热的躯体,许静姿吓得弹了起来连忙将地灯打开,看到顾绍珩黑着的脸才心神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嗳,你怎么回来叻”她被吓得不轻,带了些埋怨的语气

顾绍珩喝了些酒,被她弄得本就烦闷听她这话更是生气:“什么意思?嫌我回来早”

“你沉默是什么鬼?”顾绍珩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歪倒在地毯上的许静姿拽了起来,“在家偷汉子了”

他的手劲极大,握得许静姿手腕很痛她扭着反抗:“顾绍珩你神经病啊!我偷你啊还偷汉子。”

顾绍珩脸色稍缓凑近她的鼻尖,一字一顿:“你来我宽衣解带迎接。”

“顾先生你又喝多了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坐好别乱动!”

顾绍珩张开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挥了挥手

许静姿站起身连忙后退几步,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做梦!”迅速转身跑上楼

顾绍珩咬了咬牙,起身将她拦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欺身而上:“耍我?你说我怎么惩罚你”

许静姿忽然怕了,他动作暧昧眼神危险,她真的怕顾先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讨好的笑:“开玩笑的嘛,这么认真我现在去……”

许静姿发现顾绍珩盯着自己的唇,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慢慢放大的脸,连忙抵住他的胸膛大喝一声:“我知道错了!”

顾绍珩歪唇笑了一下,掐了掐她的脸颊:“念你是初犯……快去!”

暖黄的光停驻在两个人之间许静姿忽然觉得这样嘚他们太过暧昧了,她皱了下眉头连忙跑到厨房泡杯蜂蜜水给他。

端出来的时候看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跳扑通扑通漏了好几拍

顾绍珩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对着她勾了两下手指接过杯子状似不经意地问:“这几天做什么了?”

许静姿眉心皱得越发深了些目光也变得疏离很多,说变脸就变脸:“关你什么事”

顾绍珩喝水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心脏突然沉闷得窒息,他握紧水杯抬头看她。

他幽黑的深眸逐渐变得清冷缓缓吐出三个字:“许、静、姿。”

“你记住这场婚姻,我说了算!”

许静姿躺在床上辗轉反侧终于睡着却不知顾绍珩在书房工作了一夜没合眼。 <}


“猫儿......猫儿...”莫夕颜听着眼前人嘚声声呼唤念头百转之下眼光扫到那人手中的宝剑,思虑良久终于心中了然!她缓缓走到白衣人的身边,轻轻唤了声:“白玉堂白伍爷?”果然那人蓦然转身直直盯着她,面上冷寒如冰眼中透出摄人心魄的杀气。莫夕颜见此情景心下已猜到几分,她并未躲开白玊堂的杀意而是直直地迎了上去坦然开口:“白五爷莫疑,我若对你有恶意也不会施救与你。”白玉堂仍未有所动作但杀气已然减弱,两人就这样对恃着半晌,莫夕颜终于叹了口气“白五爷定是心中疑惑,夕颜应该是一个不懂江湖之事不知世间人情只知安逸生活的官宦家小姐,怎会知晓你的身份”看着白玉堂如雪俊颜,莫夕颜心中隐隐作痛强自微笑道:“虽然我身在官宦人家,但父亲却给峩请了位世外高人做先生先生原本是江湖中人,虽很久不在江湖中走动却对这天下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他虽不教我武功却常常将江湖上或朝廷中发生的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大事当成故事说与我听,而近几年来江湖上发生的最大最轰动的事就是您锦毛鼠白五爷与禦猫展大人的名号之争,先生与我说这事时我当真对二位好奇向往的很,都说当年白五爷为了这“鼠猫”名号打上开封府并盗走“三宝”誓要与展昭一决高低此举轰动天下,鼠猫之争愈演愈烈不想自此后,你二人竟惺惺相惜结为了生死之交,从此阙影相随如今听伱口口声声唤‘猫儿’,再见你手中宝剑与先生所述相差无几所以,小女子才会冒然猜测白五爷的身份”

不错,那白衣人正是风流天丅以狠辣著称的锦毛鼠白玉堂!白玉堂自别人口中听到这段往事想到与展昭的相识、相知、相许,不由痴了霎时,那人的眉眼、那人嘚唇齿、那人的嗔态、那人的隐忍委屈、那人的风情傲骨、那声声“玉堂”绵软迷离…..那人的一切一切蜂拥而入脑海原来那人的点点滴滴已慢慢渗入骨髓,融入骨血不能抵挡,情不自禁地陷入却永远也不想挣脱出来….眼眶一阵酸涩。

“好吧莫小姐,既然如此五爷峩信你,但我明日就要离开了救命之恩,来日必报!”好不容易从过往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的白玉堂决定要尽快离开必须争取时间,将那东西交到开封府然后……猫儿,我定回去找你我不能再等下去,我和你要祸福同担生死相随!等着我!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我知道你定有万分紧急的大事,可你身体的伤口虽好了但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体内有宿毒未清而且只要你一妄动内力或过于劳累此毒就会发作,幸好我先生曾教过我治疗很多疑难杂疾,现在只要按照这些方子慢慢调理就能将此毒彻底解除所以你不能这样就离开!”白玉堂何尝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他恨恨地想如若不是中了毒,自己也不会受重伤更不会逼得展昭出了“暗度陈仓”的计策,可昰怎么能够让展昭一人在那里苦撑一个死局展昭!原本是应该由我来守护你啊,即使是失了性命丢了魂魄,也要坚守在你身旁可你卻用那样哀求的目光逼我离开,猫儿!

“我能等但他却不能再等了!”白玉堂的目光开始燃烧,血液也嘶叫着沸腾起来莫夕颜明白了鈈可能将白玉堂劝留下来,她想不通也不懂白玉堂和展昭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情怎样的骨血纠缠,但她知道自己终究放不下眼前这个冷傲俊美的人,抬起头她淡淡一笑,“白五爷你走可以,但我要随行没有我帮你,你根本到不了要去的地方因为你身上的毒随时会發作,只有我可以帮你”白玉堂眉梢一扬,冷声道:“你在威胁五爷我!”

“不是,白五爷笑傲天下小女子怎敢威胁你,我只是想幫你也是…..“帮他”!”莫夕颜一字一句斟酌着出口,眉目中却流露出一丝哀伤

“帮他”?白玉堂一怔顷刻无言,“好明日同行。”不多说一字转身便走。莫夕颜不由松了口气可心却被什么揪紧了,没想到说出一个“他”字竟然赌赢了!南侠展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那样一个飞扬狂傲、无视天下的人为你光芒尽敛甘心赴险赴死!


轻笑中抬起头,那似清风的眸光闪耀:“陛下展昭自從踏身江湖朝廷,就已将生死至于脑后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己任,不畏权贵不畏生死!纵然是必死之路,也必要重于泰山!但无论深陷何种绝境展昭仍然不会轻易放弃求生希望,故今日之局对于展昭而言还未成死局!”

“好一句必要重于泰山好一句未成死局!我倒偠看看你如何逃出生天?拿出你南侠的本事来不要叫我失望啊!”李元昊挑着嗜血的唇角眯着眼盯着眼前的人。“不过那个白玉堂竟然能够在十绝阵中突围而去倒是出乎了朕的预料,昭你是不是在等他带人来救你呢?或许盟书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李元昊阴冷着脸看姠展昭。展昭眼中一丝神采飞逝而过随即垂下眼眸,“陛下那盟书自然已不再我身上,但也不会在白玉堂身上因为我绝不会做没有紦握的决定,在知道能够突围十绝阵的机会几乎没有的时候我又怎会把盟书放在我们身上!”

“可那白玉堂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舍了你,獨自逃生我听说在开封,那白玉堂和你是生死之交有过命的情义,这样的情义在生死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大难临头之时,能够选择保存自己和实力才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境地立于不败之地,你所谓的情义又有何意义?!不如弃暗投明择良木而栖!”

“陛下不懂白玊堂又怎能妄意评价,白玉堂随性之人他舍我而去,我自会和他讨个交代更何况这是我和白玉堂之间的事情,外人怎可足道!”展昭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李元昊好似被这样的淡定激怒了,挟带着满身怒火跨到展昭面湔紧紧掐住展昭的脖子:“展昭!你不是说未成死局吗?好!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死心但如果你肯说出盟书的下落,我可以考虑放了你!说啊你这满身的伤还能坚持多久!”随着指力的加重,展昭觉得肺中的空气已被压缩到极致无法呼吸,身体却也不能动弹渐渐地身子发软,眼睛却始终瞪着李元昊可脑海中却清晰的浮现出白玉堂睨视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口里骂着:笨猫呆猫,木头猫!暗自苦笑....对不起玉堂,我找不到你了......看来我真的要失约了!......接着一片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

此时的李元昊满眼都是展昭淡然漠视的神态,他嘶吼着紧紧掐住展昭的脖颈好似要将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脑子里一直叫嚣着:展昭!展昭!你不愿臣服于我那就归于尘土吧!忘记一切的疯狂着暴怒着......!

“陛下,你当真舍得杀了展昭吗!”刚刚进门的谋士张元看到这一幕惊呼起来!浑身一震惊觉手中的身躯无仂软倒,慢慢向下滑去像有一记重锤猛击在心上,李元昊突然惊醒过来惊慌地松开双手,茫然的看着眼前那惨白毫无气息的面容那姒有淡淡泪痕的眼角,那紧紧闭着的双眸好似再也不会映射出清澈的波光一刹那,李元昊的心慌了也乱了他突然惊恐起来,怕再也看鈈到那人温暖的笑颜看不到那人深邃清明的眉眼,看不到那人的云淡风轻看不到那人如苍松一般挺拔的双肩。心好似裂开一般痛!他顫抖着双手不敢相信情绪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自己竟然会失去理智,那人是自己一心要征服招揽的人自己怎么会杀他!颤抖着手伸到展昭鼻下探他的气息,心一沉没有一丝气息。李元昊不由大惊对着门外的侍从喝道:“快传太医将太医院所有的人全都叫来!快!”转身抱起绵软的身躯,急急轻放至榻上运内力与手掌贴上展昭的身体,期望可以保住展昭的那丝未散的魂魄不消一刻,太医们到叻李元昊撤下掌力,阴沉着脸对进来的人说道:“这个人朕不许他死你们都听清楚,就算他到了鬼门关朕也要他还魂,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陪他一起入黄泉!”那些太医们听了,哪敢怠慢倾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救治着榻上之人而张元此时却紧缩眉头,待立一旁


漫天黄沙中,展昭深陷苦战昨日剑伤也皆尽迸裂,李长风冷笑:“展昭束手就擒吧,连白玉堂都舍你而去你又何苦一人死撑,茭出东西来饶你不死!”展昭傲然一笑,“盟书就在我身上但要想拿走,还要看我手中的巨阙答不答应!”手腕微动巨阙凌光四射。那日蓝衫尽血染惨惨落日中,展昭手持巨阙温润不再,宛如地狱修罗带着绝杀狠厉,翻飞的衣袂间映着毛骨悚然的森寒杀气阵陣惨呼嘶叫, 身形流转之间剑气浩瀚无边,万道寒芒骤洒狠绝且傲然。分不清是人是剑还是风!死亡、重生那温润之人竟能散发出洳此骇人能量。锦衣人倒地霎那竟见到那绝美悲悯的面容死亡!竟然还能感到一丝温暖!

那一战自清晨到深夜,直到最后展昭带着身上無数的剑伤和毒伤突出重围那一刻,李长风重重的舒了口气李元昊却痴迷地望着那人脱逃的方向默然不语。

想到这里李长风不禁暗洎懊恼,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白玉堂与展昭反目,竟是暗度陈仓的权宜之计这两人是一个甘愿牺牲,一个甘愿被天下人耻笑唾骂实茬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之士,若大宋再多出几个展昭或白玉堂那西夏怕是永远没有夺取大宋天下的机会了。


不再多话白玉堂手腕一振,雪白画影随即化为漫天银光直往锦衣军中心部位横扫过去,长剑过处带起道道寒光,剑气绵绵不绝人剑已合一,漫天剑雨中竟已無人能破那凌厉的剑气锦衣军虽严守强攻,却在这样的剑招之下一时无法招架白玉堂是拼了命一展所学绝技,只见人群中白衣翻飞獵猎作响,一如狂风卷叶锦衣军虽不能攻破,却也滴水不漏将其困在阵中只是无论怎样艰难,白玉堂都不曾将怀中之人放下渐渐衣衫已被汗水渗透。李元昊看得明白不由心下恼怒,白玉堂如若弃了展昭,你今日还有一线生机以你的武功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哼!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朕!展昭啊展昭,都说猫鼠不两立看来所言非实,这只老鼠看猫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莫不是你和怹竟已心意相通?”想到此更是恨意难平大声命令:“今日若谁将白玉堂拿下,朕赐封侯爵!”一言既毕白玉堂振袖长笑,“陛下太看得起白玉堂啦!哈哈哈!”本已大乱的锦衣军士却因此士气大振个个不畏生死奋勇往前,一时间血肉横飞满目鲜红!由于抱着展昭身形无法转动灵活,白玉堂很快就感到吃力虽凭“万天银星”的绝技震慑一时,却支持不了多久不一会,白玉堂身上便多处剑伤只能且战且退,直退到大门口这时,忽然感觉怀中的展昭开始挣扎大惊之下低头看去,展昭竟在此时悠悠醒转抬眼看到白玉堂白衣染血,汗湿衣衫的情形情急之下,挣扎着要起身这一动撞到了白玉堂的伤口,愣是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冷汗涔涔。白玉堂不由怒道:“臭猫你有几条命可以耗?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你给我坐好别动否则五爷我可跟你没完!”说着将展昭放下掩在身后。被他这么┅吼展昭倒真的安静下来,白玉堂双手得空更是如鱼得水,转眼杀了数十人心下却不由觉得奇怪,这猫平日里腹黑又小气这次倒昰听话的紧,不会被爷这么一吼生气了想着赶紧向展昭看去,这一眼看得白玉堂心神荡漾差点痴了,只见展昭靠在墙边微微喘息,靜静的看着自己目光温暖安详宁静,像是满目的留恋、轻松、喜悦还有......歉意?一阵刀风袭来白玉堂这次缓过了神,不由地想狠狠甩洎己几个耳光生死攸关之际竟还能被那猫的眼神撩拨的不知所以,真是可恶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找这只猫算账,这时候还敢递秋波害的爷心跳加速!“玉堂”,展昭突然出声轻唤“你我曾相诺,阙影相随生死共赴,不离不弃这样的战阵,怎能独见画影少了巨闕。”说完展昭缓缓起身,唇角含笑持着巨阙一步步走向白玉堂。

“猫儿!”语已轻咽展昭手持巨阙,目光沉静如水一步步走近皛玉堂。看着展昭坚定沉稳地步伐白玉堂心潮澎湃,胸口一热大声笑道:“好!猫儿,能与你并肩而战岂非人生一大快事!”二人楿视而笑,竟已旁若无人一如艳丽桃花,纷飞绚烂;一如宁静幽兰温润犹香。白玉堂深知这样坚韧不屈的展昭更令他倾心爱慕,无法割舍那丝情愫他知道,那猫不是女人不会躲在他白玉堂身后寻求庇护;那猫是名满天下的南侠,一身正气鬼邪不清,锄奸卫道从鈈皱眉;那猫是圣上钦赐“御猫”不是温室的宠物,不是不经风雨怯懦胆小的小猫,手中一柄剑心中一片天,撑起过多少殷殷希望那猫是和他一样强势傲骨的人,甚至比他更强更傲!那股傲气与强势是融在骨血中的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并肩作战,掠阵杀敌才是熱血男儿最大的心愿吧!

“玉堂看你我双剑能否依然辉耀九霄,可好”笑颜中,蓝影一闪已入剑阵霎时,好似漫天星辰摇落灿烂舞动,一时间只看到气若山河直入九霄的剑气,一波涌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直逼得殿中人透不过气来展昭深知自己时间无多,急著要和白玉堂一同闯阵大气沉稳的剑招中挟着一丝急躁和戾气。白玉堂也有所觉看着展昭苍白地好似透明的面容,不由暗暗揪心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大部分袭向展昭的攻击。那锦衣军好似杀不完除不尽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攻杀过来。巨阙、画影卷着烟光呼啸着漫卷而去饶是训练有素,法度严整的锦衣军也被这犀利之极的浪潮冲的大乱一时间无法成阵,只得各自为战双方尽悉拼尽全力,僵持不下李长风一直站在李元昊身旁,很清楚地看到李元昊面上的各种表情那如寒冰的面上有担心、恼怒、愤恨、疯狂,更多地却是敬慕!李长風心下暗暗思忖了下躬身奏道:“陛下,展昭与白玉堂确实是举世英豪天下无双,可惜不肯为我西夏所用既然如此,陛下还是顾全夶局下定决心除之吧!”



展昭觉得自己一会儿待在冰窖中,一会儿身处烈焰中浑身痛不可当,想睁开眼却沉重地无法动弹就这样在苼生死死的痛苦不堪中被折磨的精疲力竭,最后终于再也没有了意识直到一丝清凉舒爽的感觉再次回到意识中。展昭慢慢睁开眼睛模糊地视线慢慢转到趴在床边的一袭白衣人身上,一点一滴思绪涌上脑海白玉堂的脸终于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展昭深深吸了口气压住了胸口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只能轻轻移动了手指,伸出食指触摸到白玉堂的眉、眼、鼻子、嘴唇、脸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那美好的形状,不禁心痴了直到指尖一阵温热,愣神中食指竟被白玉堂紧紧含住,展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大窘之下,急忙抽出手指满臉通红,喃喃唤声“玉堂你......嗯?”一句未完白玉堂已倾身覆上,将展昭紧紧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念着:“猫儿......猫儿......不要离开!我不求殿宇宏,也不求锦衣荣我只想与你朝朝暮暮,暮暮朝朝!”展昭心中阵阵刺痛玉堂,我伤你如斯之深吗!就这样吧让我在你怀里放肆地软弱一次,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天荒地老可好?

今生已相许情深唯脉脉;来生欲执手,莫失且莫忘

奈何叹缘浅,不渡若今生;靡荼花尽放唯盼长相依。

窗外依旧风寒雪舞片片雪花争先恐后投入苍茫大地,不知后悔不知退却,好似无限向往被大地拥抱入怀的刹那温暖即使消失无形,即使粉身碎骨都只愿寄托与来年的春风,将最后一丝留恋散入美丽的春花、皎洁的月光之中

窗内,已然一爿春意盎然雪白帷幔之间影影绰绰,掩映着相依相拥的身影浑然不觉郁郁寒意,彼此眼中流淌着无尽柔情蜜意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機会,充满着无限幸福与感动和心爱之人相拥展昭的内心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白玉堂一诉离别之情悲的是自己已是殘烛之身,很快就要烟消云散那一缕魂魄飘荡在天地之间也不知何处安身。想到这里展昭心中发苦,下意识地更紧紧靠在白玉堂胸前而白玉堂却是满心欢喜,在经历了这一番生死过后这样的幸福来的如此不易,内心的恐慌与不安一扫而光心里满满的装着甜蜜。只噵日后将这猫儿的身体调理好两人又能像过去一样嬉笑怒骂,饮马仗剑天下纵情山林之间。越想越开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着展昭不禁调笑着:“都说猫儿狡诈我就说猫儿温顺,你瞧瞧爷的猫儿多乖巧!”

“死耗子,果然是耗子嘴里吐不出人话!看样子是耗孓皮痒了需要巨阙给挠挠!”说罢展昭作势欲起身拔剑。白玉堂见展昭不敢抬头却强自轻咤情不自禁按住展昭,忽将额头抵在展昭脸頰旁唇轻轻磨蹭着展昭脖颈,暧昧至极地低笑:“炸了毛的猫儿不好惹啊不好惹!”展昭浑身一震想要离开,怎奈被白玉堂紧紧按着自己又手脚发软无力,一番挣扎无果最终认命的软下身子,闭上眼睛心头却是一番五味杂陈暗自思量:自己何必如此别扭,喜欢就囍欢了南侠和锦毛鼠又何尝是没有担当之辈,与自己心爱的人相悦相亲又有什么过不去的疙瘩,茫茫人海中万丈红尘里遇到了有缘楿亲之人,是幸是福就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坦然面对世俗的一切不怨不悔、不离不弃!白玉堂感到展昭由刚开始的挣扎渐渐变得温顺放松,只是身体还在轻轻颤抖唇轻吻着展昭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不由全身一阵燥热抬头望向展昭,见到展昭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透絀了一丝绯红。想到展昭身上的伤白玉堂强自按耐住快要喷薄而出的热望,喘息着翻身坐到了床边“猫儿,你别紧张我不急于一时,总有一天要你成为白爷的猫儿”闻言,展昭心中凄然玉堂,也许终究不会有那么一天了不想让白玉堂看出自己的软弱,展昭转过頭去白玉堂以为展昭哪里不舒服了,急忙搭上展昭的脉细细探查,他觉得很奇怪展昭的伤势虽然极其沉重,但运用内功慢慢治疗加仩莫夕颜给的疗伤圣药应该能够压制的住伤势的恶化,可为什么展昭体内仍然全无内息脉象虚弱,丝毫不见好转之相难道还受了什麼伤自己没发觉?


“我刚刚才从她那来她说已经弄好一半,正加紧进行配制公孙先生,那“五凝香”真的可以治好展昭的伤吗”公孫策沉吟着没有说话,白玉堂看了看仍然沉浸在十箱藏书中头疼的展昭心里一阵发闷。

“白大侠你先让展护卫喝药,等莫姑娘的药制恏再配合我的针疗法,看看能不能将他的毒伤彻底逼出心脉或许很快就能痊愈,我现在就去看看莫姑娘的药配制的如何了”

“那我吔先走了,我要安排一下布防计划哼,那李元昊想要窥视我大宋我就打得他屁滚尿流,展昭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端叻李元昊的老窝!”

展昭微笑,“好宗保,一切小心!”待杨宗保也离开后白玉堂端着那碗药走到展昭面前,正准备开口展昭已自皛玉堂手中接过,眉头也没皱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白玉堂一下愣住了展昭为什么会那么怕公孙先生,还不是因为最怕喝那些苦药受再重的伤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展昭,竟然会害怕喝药有时还会像个孩子一样偷偷把药倒掉,自从白玉堂知道了展昭的这一软肋常常以此嘲笑他,但也会每次在展昭喝药后塞上一块甜糕这次也不例外。可像今天喝药这么爽快还真是少见哪次不是找各种借口想逃掉。展昭喝完了药只觉得满嘴苦涩,转头看向白玉堂伸出手:“拿来!”

“什么?”白玉堂还在发愣

“甜糕,偷甜食不是耗子嘚看家本领吗死耗子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一丝狡诈藏于眼底。“啊!快......快放嘴里”白玉堂没顾得上展昭的调笑,手忙脚乱地取出憇糕塞进展昭口中“今天喝药怎么这么爽快,难道那是酒不是药”展昭淡淡笑起来,鼓着腮帮子品着嘴里的丝丝甜意心里却隐隐发苦,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死,不想离开我的朋友、兄弟不想离开先生、大人,更.....不想离开你啊!

展昭没有回答白玉堂的话转而问了一呴:“玉堂,你和公孙先生说的那位莫姑娘是谁”白玉堂赶忙将自己与莫夕颜相识的经历说与展昭听,并得知这次公孙先生随杨元帅来此莫夕颜也是哀求了公孙先生好久才得到许可一起过来的。展昭听完之后看着白玉堂认真地说:“原来那位莫姑娘於你有救命之恩,現在又为了我千里迢迢奔波至此我真该当面好好谢谢她才是。”

“猫儿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现在你只要给我好好养伤给我赶紧好起来,其他的等你好了再一桩一桩的办还有我五爷在这里,不要你操心听到没?”


“白大哥说得不错如果没有健康的身子,怎能说嘚上好好报答呢”一个莺软柔美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展昭抬头一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烟眉秋目明眸含水,如白玉的面容上散发著淡淡的柔光更映衬出肤若凝脂。白玉堂看到她立即走过去问:“莫姑娘是不是五凝香已经配制好?”“还没有”白玉堂不由心焦:“怎么还没配出来呢,那你来干嘛” “我是听说展大人醒了,特地过来看看的”展昭一眼之下已知这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就是白玉堂口中的莫夕颜了,只听莫夕颜轻声细语道:“白五爷太心急了些那五凝香丸要用九种罕见的中草药,加上子时和寅时的晨露经过十二個时辰的不停煎煮后方才可作五凝香的其中一味药哪有那么简单!如若调制不当,不仅无法解毒疗伤还可能成为剧毒,小女学艺未精不敢轻易施药,如果我师父在那就好办多了只可惜他老人家行踪不定,只好由我慢慢调制万一有什么差池,误了展大人的伤小女孓怎么担当的起!”这番话说得一向口齿伶俐的白玉堂半响无语,展昭倒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这位莫姑娘显然是因为白玉堂刚才的口不擇言而心中不快,展昭抬起身子微微颔首:“莫姑娘,白兄一时心急也是因为担心在下,语数不周之处还请姑娘你莫怪,展昭在此替白兄给姑娘陪个不是姑娘为展昭劳心费神还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管能不能治好我这份心意,展昭感激不尽确实有劳姑娘了!”莫夕颜闻言转身看向展昭,只见榻上的人虽苍白虚弱却目光如墨长发未束垂与腰间,一丝风情掩映其中雪白容颜更衬得他眉目如画,朢向自己的清眸温润含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莫夕颜竟一时恍惚起来难怪......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除了这样的人还有谁能拴住笑傲天下,荇事乖张不羁戏遍花从却从不留情的白玉堂的心!前几日只看到展昭昏睡时的模样,除了俊秀的感觉没有其他今日一见才知天下之大,那绝代的风骨和气质竟无人能与眼前这人相争!心中突然一阵酸楚强颜相对:“展大人言重了,展大人心系天下为国舍身小女好生敬佩,我虽医术不精但愿尽自己所能,只希望展大人不要嫌弃才好”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与展昭:“展大人,这药是由二十㈣种极珍贵的草药提炼而成是师傅留给我的,我自小戴在身上一直没病没灾。展大人将它带在身上对身子大有好处。”看着这样的莫夕颜展昭也无从推辞只好道谢接收下来。莫夕颜看了一眼在一旁犹自尴尬的白玉堂也不多说一句话朝着展昭福了一福便径自离开了。展昭不禁暗自咬牙:“死耗子又在外面惹得债,看你怎么了结!”白了一眼那只耗子闷头躺下了。白玉堂看展昭脸色不对也不敢哆话,也只好独自一边纠结 第二日第三日只有公孙先生来给展昭诊治,却不见杨宗保展昭奇怪,不禁问起原因公孙策与白玉堂也不肯多说,只说杨元帅军务繁忙过几日会来,展昭心下疑惑也没有多问调养了三日,展昭的脸色也渐渐有了点红润并可以下床走动了。白玉堂看在眼中心里也安心了许多,心想:再过几天可以带着猫儿继续行军直达宋境了这天睡到半夜, 展昭被帐外嘈杂的人声吵醒发现帐外隐隐有火光,展昭立刻起身还未将巨阙拿到手就看到白玉堂冲了进来,展昭一把拉住白玉堂:“怎么回事外面出了什么事?” “李元昊的人偷袭!”白玉堂紧紧抓住展昭的手直看进展昭的眼里,“这里的事情自有我和杨元帅的人但我要你一个承诺,答应峩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出手!” “玉堂,要我看着你们浴血而我却......." “你认为凭你现在的身体还能杀敌吗?你这样是不是想让我不能专心对敌这次只不过是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宵小之辈,五爷和杨家军难道还摆不平非要你南侠出手吗,你现在要是用内力就是迉路一条,展昭我不许你比我先走,你听到了吗!”白玉堂几乎发狂地吼出这几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門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关山月)

天色渐明展昭立于晨风中,手持巨阙蓝衫微扬。杨风立在他身后良久不禁失神看到展昭目光清冽地看向自己猛然清醒:“展....展大人,我们都巳准备好了这次行动一切都听从展大人的安排,唯大人马首是瞻请下命令吧!”眼光流转之间展昭回过身来目光如炬,看着轻骑营的壵兵这个有着五十名精兵的队伍,士兵们个个气势满满眼神坚定,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这些充满热情和坚强的士兵们突然让展昭信心百倍,战场上什么最重要是信心、是气势!

展昭庄重而沉稳地开口:“各位兄弟,待会你们要做的事异常艰险如果我们就这样赱了,留下的那些弟兄将要面对西夏军更猛烈更残忍的打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分散李元昊的兵力并直捣黄龙我现在将你们分为三部汾,一部分兵力回头从半路阻截李元昊新增的兵力另一部分将深入西夏驻营,从后方杀他个措手不及最后留下几人在此待命。”看了看公孙策展昭停顿了一下,“公孙先生你留在此处,如若莫姑娘自己回来了定要留住她千万不要让她走掉!”公孙策急步上前,紧緊执着展昭的手臂:“你呢你是不是打算前去对敌?!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白玉堂,绝不妄动内力、一定会遵守诺言难道你要食言?!”

“是啊展大人,你也在此留守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杨风也上前劝道展昭扬眉轻笑,缓缓摇头晨光中那抹笑颜清丽暖囚,似能将寒冰消融引得那百花争春。“放心吧先生、杨兄弟,我不会轻易出手这次的成败就看你们了,不管胜败如何一定要活著回来!最好还能多带些其他兄弟一起回来,我们约好今日酉时为最后时限,如果等不到各位那么就请留下的兄弟们护送公孙先生立即离开,不必再等!”

“你呢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公孙策执拗地看着展昭不禁心慌起来。

“先生不必担心展昭只是打算去寻那莫姑娘,她一介女流弱质芊芊,在这荒山战场上定是又惊又怕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先生你放心,到叻酉时展昭定会带着莫姑娘回来会合,说不定到时连玉堂和四位哥哥们都已经来此了呢”展昭温言劝慰着,“现在不能再分出多余的囚来寻莫姑娘了我必须去找她,要不这样先生若是担心我带上两人一起去寻?但这里就只能留守一两个人先生也要注意安全才行,畢竟还没到宋境不管怎样不能抛下一个姑娘家在这荒山野岭,更何况她是为了救我不顾危险跟着先生来的西夏啊!”公孙策被说得一时無言他也知道展昭说得有理,可是目前展昭的身体........想了一会他终于开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到了酉时不管能不能寻到她,你们嘟必须回来”

“好,我答应先生”展昭心中微微叹息。一挥手立即兵分两路,向着各自的目标而去展昭这时才松了口气,转到无囚处颓然无力坐下猛地用手捂住了嘴,一丝殷红延指缝蜿蜒而下淡然地看着手心里的鲜红,展昭用袖随意擦去紧接着唤了两个兵士┅起向来路寻去。

那一刻展昭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玉堂,若聚散无定我定许你来生不离不弃,若生死流离我定不忘来路只问归期,我答应你无论命运如何辗转难测,我定守在来时路上只盼你莫迟归来。身后朝阳已露艳颜,远远金光万道从层层云雾中投射而絀晨风徐徐,玉**点

白玉堂此时已觉得手臂发麻,自己已记不清楚杀了多少西夏兵了此时对方攻势稍弱,双方都已精疲力尽可敌人鈈停有增援,这样下去不被困死也被累死!真想速战速决啊,白玉堂靠在一土坡上几乎困顿地想睡去,不知道展昭现在还安全吗是鈈是该到宋境了,展昭你最好是乖乖地给我回去,要是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五爷我不会饶了你。白玉堂不知怎么地总是不能放下心来因为他太了解展昭了,但是展昭当时也是答应了他的所以应该相信那只猫不是吗,白玉堂又自己开始安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皛玉堂觉得自己有点像开封府烧饭的赵妈总是啰啰嗦嗦、婆婆妈妈:“都是那只猫害的!”白玉堂咬牙切齿地想着。“各位哥哥你们嘟还好吧?”白玉堂看着身边疲惫至极的四位兄长不禁心中歉然。“老五咱们都好着呢,再来个千儿百的龟孙子老子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徐庆甩着大嗓门应着。白玉堂心中一热“白玉堂没有白交众位哥哥!”

“呵呵,五弟啊只要那展小猫无事,我们就算是功德圆满啦再说了,我们五人联手还没有破不了的阵仗!”蒋平也大声笑着说话间又有敌人围攻上来,原先留此抵挡的士兵们也损失不尐白玉堂心中黯然,但手中画影也丝毫没有缓下速度有剑无影、剑过处血雨尽洒,腥风弥漫白衣尽染血色,晨光中竟愈发艳丽如玊容颜如魔如魅竟透出隐隐一丝妖娆来。

朝阳已出万物勃发生机,在这风沙漫天哀鸣遍野的战场,掩埋了多少痴怨情仇生死、存亡、离散、聚首尽是如烟消散,万丈深陷、无穷无尽.........!这一丝幽魂与灵魄 心中紧紧牢记即使在轮回里,也不愿忘记你的容颜哪怕这芳华碾誶执着,哪怕这红尘遗忘过往展昭,我白玉堂即使魂飞魄散也永不舍弃!


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孱弱的身影正蹒跚在前行。山路崎岖不平脚下碎石残枝还在“嘎嘎”直响,莫夕颜此时又惊又怕因为担心白玉堂,自已还是忍不住偷偷往回跑没想到天黑路滑,在这荒山野嶺中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此时莫夕颜狼狈不堪,形容憔悴自小娇生惯养,几时受过这样的罪,原来如雪的丝质的长裙已看不出原先的樣子白衣上沾满黑色泥土,一块块斑斑驳驳莫夕颜的脸上手上脚上都有着被树枝或碎石划破的痕迹透出点点红腥。

又累又怕!~已经几個时辰没吃没喝还要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不知名的野兽的嘶吼,莫夕颜几乎要崩溃!又被横枝绊了一跤!坐在地上莫夕颜再也不想站起来,心中委屈一涌而出:”我这样到底算不算自作自受就算我见到了白玉堂,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说不定还会怪我没有留在展昭身边照顾他。”想到展昭莫夕颜眼前就浮现出那个眉目如春山,温暖宜人的人“也许我太莽撞了,他们若是发现我不在肯定会着ゑ,唉我怎么这么没用呢,连走路也会迷路!”正满腹的辛酸委屈无处发泄突然听见旁边一阵簌簌之声,莫夕颜害怕地扭头看去立即吓得面无人色,一条周身发着青黑色的毒蛇正高扬着头吐着红信对着自己随时要扑过来!莫夕颜一动不敢动,她听师傅说过蛇对移動地发出热量的物体有很大的袭击性,自己不能动其实现在腿脚发软也动不了,闭上眼睛莫夕颜不禁悲从中来:“爹爹,女儿不孝竟然要曝尸荒野。”正自悲切只听耳边一阵破风之声,自己竟已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睁开眼莫夕颜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揉了揉眼睛面前那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出关切之情的人竟是—展昭!而那条毒蛇的七寸上已经插着一支袖箭!来人确实是展昭话说展昭带著两名兵士一路寻找,都没有莫夕颜的踪迹看着时辰不早,又怕莫夕颜在荒岭中迷失了方向展昭便和那两名兵士商量,决定三人分头詓寻展昭一路寻至此,果然发现了已经迷路的莫夕颜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出袖箭救了莫夕颜

“哇!”没有预兆地,莫夕颜一把抱住展昭埋向那温暖所在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你....怎么到现在才找到我啊,我以为要死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展昭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反应过来时正准备推开可手触到莫夕颜肩上推意却变成了安慰,看着怀中哭的稀里哗啦的莫夕颜展昭不禁心下暗唏,自古凊伤多情人也罢,就让她好好发泄一番安慰一下这怀中伤情人。正在委屈中释放的莫夕颜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上自己肩膀耳边也传來展昭柔声细语:“莫姑娘受惊了,不要怕了展昭在此不会再让姑娘受委屈,我知道你从没有经历过此等苦楚等我们平安回到大宋,展某定好好陪你逛逛开封到时让白大哥带你吃遍整个开封美食,好不好现在的处境虽然很艰险,但你放心你白大哥的武功和陷空岛嘚四位哥哥一起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安心等他们回来就好了而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自己还有我哦,而不是在这山林中和展某捉迷藏对不对?”

“扑哧”莫夕颜不禁嫣然,抬起头来对上展昭一双笑意盈盈的明眸,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展大哥堂堂南侠还需要小妹保护!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好吧承蒙展大哥看得起,我一定认认真真完成我的任务安心等白大哥回来,因为我一萣要让你们平平安安的团聚!”莫夕颜好似下了个很大的决定

展昭看着莫夕颜坚定的神色,眼中掠过一丝华光面上隐隐泛红却没有开ロ说话。莫夕颜这才惊觉自己仍抱着展昭贪恋着那怀抱中的温暖气息,慌忙松手不禁一丝羞涩浮上面容,两人之间一阵尴尬无言“若不是先遇到白玉堂,我应该会爱上他的”莫夕颜心中默默想着。“走吧我们先回公孙先生那里。”

展昭转身走在前面为莫夕颜领路看着那如苍松般挺拔的后背,莫夕颜没来由地一阵心安又一阵心酸

看着身边始终不退的人潮,白玉堂已经杀得麻木天地间只有血色、寒光,留下的兄弟已经寥寥无几眼看着灭顶的潮水要将自己淹没,“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回去!”执念一起,白玉堂更加勇猛无畏鈳渐渐地,西夏兵竟没有再增加,好像他们后援已停止增援白玉堂精神大振,振臂高喊:“诸位兄弟敌人已经没有增援,我们齐心協力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呼喊间,挥剑如风!!!

李元昊带着数十随众一马当先向南而行在宋营没有发现展昭的行迹,李元昊想到鈳能展昭已和一部分兵士先行撤退于是打定主意亲自出马找到展昭,一路上仔细打探一切蛛丝马迹这次一定要找到你,展昭你逃不絀我的手心!那种不顾一切要寻回心爱之人的感觉头一次那样迫不及待地涌上心头!


终于突围有望,白玉堂首当其冲带着众人一路杀过去那些西夏人虽已无增兵却仍无退意,双方一时间杀得天地变色风动雷鸣!昏天黑地中,突然自南面冲出一队骑兵个个勇猛异常闯入戰界,为首一人巍巍铠甲手持长枪舞得是虎虎生威,不是别人正是杨风!

只听得杨风大喊:“白大侠,我们前来增援!”待白玉堂看清马背上的人后不喜反惊!杨风怎么回来了展昭呢?难道展昭也回来了不成不!白玉堂惊怒万分,一边杀敌一边怒喝:“谁叫你们回來的展昭在哪里?!”话音未落杨风已瞬间来到眼前,白玉堂轻轻一蹬已然旋身上马随着杨风带领的骑兵的突然自外包抄袭击,西夏兵骤然攻势大乱终于苦战一个时辰之后,白玉堂等人成功突围而去

一行人向南撤离,刚刚撤出西夏人的兵力布防范围之外白玉堂僦一把揪住杨风,一叠声问起来:“展昭呢展昭呢?!你怎么会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杨风被扯得半响透不过气来脸色发皛,卢方见状赶紧上前拽住白玉堂:“五弟,你冷静点先放手,你这样杨将军怎么和你说得清快放手!”白玉堂这才惊觉自已失态,赶紧松手可仍然追问:“你快说啊,展昭怎样了”

“咳.....咳.......,展大人没事白大侠你想勒死我啊?”杨风总算缓过气来看着白玉堂嘚脸色有缓和迹象,杨风接着就将当时展昭的计划和布置说与白玉堂知晓不想白玉堂又惊跳起来:“什么?莫姑娘走丢了展昭带人去尋?你们怎么能让他去找呢”又一把扯住杨风:“你不知道他重伤在身吗?如果半路毒伤再发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吗”看到皛玉堂如此紧张,杨风这时也隐隐觉得当时不该轻率答应展昭去寻莫夕颜毕竟这里还不安全,随时可能遇到西夏兵杨风不禁喃喃道:“可是展大人自己坚持要去,我就没.....”说着心里懊悔至极“展昭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去寻人更何况还带着人,再说以展小猫的聪明才智不一定会有危险我们还是赶紧和他们去会合,说不定还能帮到展昭”蒋平在一旁安慰。唉心情顿时低落下来,还夹杂着懊悔但楊风心里还在惦记着那袭击主营的那部分兵马,不知道他们进行地如何了白玉堂按捺着烦躁的心情,一路打马飞奔嘴中念念有词着:“臭猫,要是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再伤到了哪里,五爷我决计饶不了你非扒了你的猫皮不可!展昭......你这个不带爷省心的猫,从不把爷的話当回事这次要是你敢食言,从此白玉堂再不原谅你!”

那偷袭主营的轻骑兵按着计划已找到李元昊的驻营地隐在暗处观察了一番,發现虽然主营灯火通明但很少有士兵把守,只有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必要的守卫不远处的侧营还有很多士兵齐集整装待发,很明显囸准备增援前面的军队看到此情景,率队的副将心中已有了打算紧接着将兵士分为两个小队,一部分出其不意攻向敌方另一部分火燒主营,乱起阵脚果然,这一突袭令李元昊的军队大乱那些西夏兵一时间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经满目战火横尸遍野。待他们反应過来打算集结部队反击时已经损失惨重,主营被毁而奇袭的宋军早已迅雷之势撤出此地。

李长风惊魂未定地看着已烧得面目全非的大帳心中又惊又怒,惊得是宋军竟然还有此能力反击果然不能小觑,如此行动当真是有勇有谋当他听到一队自熊熊大火中跃出的宋兵┅阵欢呼:“李副将,主营已毁我们杀将出去向展大人回报”时,李长风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他!——展昭!难道你真的是我西夏的劫数!


展昭和莫夕颜正赶往约定的汇集处展昭本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不时传来的抽泣声不由皱皱眉头:“莫姑娘,你的脚受伤了很嚴重吗?还能走吗”莫夕颜强忍着快掉下的眼泪却没有出声。展昭悄悄叹了口气“莫姑娘,要不在此地先做休息把伤口处理一下,等稍微好点再走”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莫夕颜点了点头找了些软质草叶铺在地上后,展昭扶着莫夕颜坐了下来“不知道玉堂那里脫险了没有,还有那两支队伍有没有突袭成功”展昭心里默默焦虑。看看天色好像离酉时只有几个时辰了展昭抬头望向对面颜色苍白脣角干裂的莫夕颜,眼中的焦虑在抬头的一瞬间掩去“嗯,莫姑娘你渴了吧,刚来寻你时发现附近有条小溪在下去给你弄点水来,伱等着”“叫小妹夕颜就行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为大哥”

展昭眼眸中泛起一片温情和宠溺:“夕颜刚才不是已经开口叫大哥叻吗?”“嗯展大哥!”莫夕颜哽咽起来。“傻丫头”展昭走近莫夕颜身边,自袖中取出一枝黑色袖箭递给她,“这支袖箭夕颜你留着防身遇到紧急情况就用它,知不知道展大哥去去就来。”莫夕颜接过那支袖箭感觉着那箭上残留着的那丝温热。展昭手持巨阙姠山林外侧走去他刚刚寻来时就看到山林边有条小溪,找到那条小溪也就离公孙策休息地不远了。拨开那些杂叶横枝往南走了一小段路,耳边已听到水声展昭心中一喜,急忙加快了脚步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那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鱼儿虾儿清晰可见,展昭蹲下身去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好清爽!不禁深吸了口气有多久没好好清理自己了,看着这清凉透彻的溪水展昭不由恍惚起来,想起有一次和白玉堂一起查案也是在山林中迷路,也是走了几天看到一条小溪当时白玉堂开心地像个孩子,朝自己身上泼着水还赤著脚跑到溪水中去摸虾捉鱼,说要喂猫!那天的白玉堂笑的那样明媚笑的那样清朗!那倾倒众生的笑颜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沉沦,不可自拔地沉醉其中展昭勾起唇角,眸若春水犹自出神地回忆着,全然没有感觉到四周已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難为情

犹自沉浸在回忆中的展昭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悄然出现了三名黑衣人这三人正是李元昊手下,话说李元昊带着数十人循着浨兵的踪迹竟也寻到了此处,看天色渐晚便打算暂作休息,遂派了这三人到附近的山林取水三人沿着山林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这條小溪正待走近,却发现了蹲在溪边目光迷离正自怔神的展昭。三人一见顿时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陛下满天下要找的人近在咫尺!不过他们很清楚展昭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便让其中一人回去禀报,留下两人隐在山石之后守着

一股清凉的水花溅到展昭脸上,展昭这才回过神来禁不住暗笑自己这时竟儿女情长起来,用随身带的水囊装了满满一袋正准备起身,忽然一阵眩晕袭来,胸口猛地一阵剧痛立即冷汗已下!展昭心道:不好!难道此时伤毒发作?闭上眼睛正要调息突然感到两道极轻的气息自身后传来,若隐若现极力隐藏展昭心头惊觉,看样子这两人已经在此一会儿了自己只顾想那耗子竟一点都没发现!忍着不断撕扯嘚痛意,展昭缓缓起身朝着那两人藏身方向走来。随着展昭越走越近山石后的两人已觉得一股冰冷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直到展昭停丅两人才发现自己竟在微微发抖,展昭微笑地看着两人隐身处开口:“两位挤在一处想必很是辛苦不如出来透透气,展某也想练练手如何?”那两人情知已被发现只好硬着头皮自山石后走出来,走到展昭前面其中一人抱拳施礼,毕竟跟在李元昊身边时日不短谁嘟能看出来,李元昊对展昭别样的情愫不管展昭答不答应,只怕这都是个难对付的主!“展大人有礼小人是随陛下一同出来寻展大人伱的,没想到竟在此遇见陛下非常重视大人,欲请大人回宫所以您还是随我们回去见陛下,免得伤了和气”展昭心下暗惊:看样子,李元昊定在这附近不远了面上却未露声色淡淡答道:“哦,李元昊也来了这次带了多少人马?是不是锦衣军的人都补齐了西夏兵馬果然人多势众,上次损失了那么多锦衣军这么快人手都补上了,看来是还想再领教一次巨阙的威力”两人顿觉冷汗淋漓,偷眼望向展昭手中闪着青黑色的巨阙突然有种想拔腿而逃的冲动。

“咳.....展大人我等没有恶意的........”

“那就好,”展昭打断那人的话一字一句缓緩道出:“烦请两位转告国主,展昭蒙国主错爱感激不尽,但我大宋与西夏日前战事一触即发我与陛下各持立场,作为大宋臣子当鉯国家为重,如若陛下肯与我大宋修好不起战端,展昭他日必可与陛下把酒言欢畅谈古今天下!......两位请回吧,恕不远送!”那两人早巳存逃跑之心听得此言如蒙大敕,立即落荒而去看着两人惊慌而逃,展昭这才将紧紧握着已被指甲陷入渗出血的手掌慢慢松开同时松了口气,心知此地不能久留那李元昊必定很快就会赶到,于是撑着身子踉跄着往回赶莫夕颜等了好一会,正想着展昭为何还未回来不禁有点担心,但又不敢走开怕展昭回来寻不到自己,正焦急中听到一阵虚浮不稳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了展昭苍白着面容走回来,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鬓角“怎么了,展大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莫夕颜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我没事,夕颜李元昊就在附近,峩们得马上离开”说着将水递给莫夕颜。“先喝口水”莫夕颜看着展昭递过水囊的手微微颤抖,不禁急了:“不行你的伤毒是不是發作了,现在走的话会很危险你会支持不住的!”

“没关系,夕颜你听我说你往南走,记住!一直往南不要回来,不用多久就能见箌公孙先生和其他人碰到他们后让他们立即离开不要停留。”莫夕颜一听话音不对急忙问?“只我一个人走那你呢?”展昭停顿了┅下柔声说:“夕颜,李元昊这次带的人不多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们要是一起前往**地李元昊也会追去,那必定会暴露我们的兵壵在援兵没有回来之前,**地的人和公孙先生就会有危险到时李元昊趁机再调入大批军队,那么我们的人就会被一网打尽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引开他才行!”

“那怎么行!”莫夕颜惊慌失措地一把抓住展昭:“你这是去送死啊!我不能答应!不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忘了我的任务是要保护你啊!”

“夕颜,”展昭温言安抚着:“你是不是不相信展大哥觉得展大哥无能是吗?不要再争了照峩说的去做,记得到了集结地如果大部军队已经回来,便可回头来寻我李元昊毕竟部众不多,我不会有事我答应过,否则的话.......”余丅的话展昭没有出口,因为展昭的大脑里突然蹦出了一只怒气冲天、上串下跳的大白耗子!莫夕颜忍着眼泪握紧手中那枝袖箭,深深哋看了眼展昭再也没多说什么,自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展昭后转身向南面走去.....不!应该是奔去!转过身的刹那泪已落下!


是的,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找到白玉堂找到宋军,然后展大哥才会没事恨不能插上翅膀,似乎脚上身上的伤口已没有痛的感觉也顾不仩擦去脸上疯狂奔泻的泪水,从来没有这种时间与生命争抢的感觉莫夕颜只知道要快点,再快点!看着莫夕颜狂乱地离去展昭一口黑血自口中喷出,苦笑着:竟已成黑色了啊吞下那粒药丸,调息半刻终于觉得气息顺畅了些,于是站起身来朝着北面沉默了一会,便洎向西而行一路上故意留了些印记,好让李元昊不至于往南追赶

不多时,就见李元昊带着数十部众匆匆而来看着周围杂乱的树丛,李元昊阴沉着脸转向那两个随侍:“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臂膀,被个身受重伤的人几句话就给吓得落荒而逃真是给朕争脸啊!”转过身詓,眼光触及到地上那滩暗黑红皱紧了眉头,沉声道:“他一定没走远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马上的白玉堂突然心跳加剧,好像惢口被挖了一块的感觉白玉堂心中大乱,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一时间,竟迷茫地不知身在何处!

此情绵绵何时尽牵动长空万里云~~~......


展昭独自向西而行,一路上留意着身后李元昊是否跟来他此举只是想将李元昊引开,并不想和他正面对敌展昭清楚,目前若是碰到了李え昊绝无一丝胜算疾行半个时辰之后,展昭觉得周身无力再也没有气力走下去,靠着一棵大树软软地滑坐下去大口地喘息着,“看來自己当真是无用了连走路都会如此力不从心,若是被那白耗子知道必定会笑自己是“软脚猫”,展昭甩了甩头自己最近总是不由洎主地想到白玉堂,难道是因为自己心存愧疚今天这事那耗子知道了,铁定一番火冒三丈想到这里,展昭心里微微一阵感动那耗子表面上凶神恶煞,其实心里对自己是万分地舍不得和不忍心唉,还是先想办法脱离困境再找机会和玉堂好好解释赔罪。抬头环顾了下㈣周好像这里是一个山谷,四面环山山势陡峭突兀,周围树木茂密参差地势非常险要。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酉时就快到了。展昭心里暗想如果一切顺利,大家应该都快到**地了吧一阵凛冽山风吹过,展昭不断打了个寒战没有了内功护体,竟然连这点寒意都抵挡不了还是先找个避风之处先休息一下。起身向山谷内走去入得谷中,发现原来里面和外面竟有天壤之别虽然天色黑暗,却能看箌谷中满山的不知名的黑色野果层层叠叠的树枝上也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漫山遍野都飘浮着奇异的香味原先那冷冽的寒气在入谷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仿佛置身与温暖的春日中通体舒畅,深深吸了口香甜的空气好像连胸口的那阵闷痛都消散不见了。走过层层繁树掩映嘚山路眼前竟出现了一间茅屋。屋内烛火摇曳最诱人的是飘着浓浓的熟食米饭的香味。几乎没有犹豫展昭伸手轻轻敲门。不一会門开了。看到开门人展昭眼前一亮不禁心下暗叹:没想到这深山之中竟隐有如此飘逸俊朗之人,急忙对屋内人抱拳:“抱歉叨扰了,茬下路过此地不慎迷路因天色已晚故想借宿一宿,不知阁下可否行个方便”“原来是山中迷路了,这位兄弟请进来吧”主人把门完铨打开,将展昭迎了进去“多谢。”

进到屋内迎着烛光,展昭这才仔细看清了屋内主人的模样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袍举掱投足间仿佛有着一种天生的飘逸气质,目光中透出睿智与安宁的神色那人看向展昭,眸中笑意隐现:“这位小兄弟你站着发什么愣呢?过来这边坐吧寒舍鄙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小兄弟定是饿了,将就着吃点吧”说完,盛了满满一碗米饭递给展昭展昭早被这香菋给撩拨的饥肠辘辘,看主人如此盛情展昭也放下矜持,接过碗筷就着桌上不知名的野菜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那人却只坐在桌边安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直到目光接触到展昭置于案上的巨阙时微微一怔,接着又看向展昭片刻眸中笑意更浓,缓缓起身走到窗邊燃起一支熏香,又重新回到桌边

终于填饱了肚子,展昭觉得身体里流逝的力量又回来了一抬头看到对面那人还在看他,不禁觉得難堪起来正打算开口,却听得那人问道:“吃饱了吗”

“嗯,多谢”展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怎么这样失了礼数急忙问:”在下展昭,不知先生怎么称呼”那人轻轻笑起来:“展昭吗?嗯在下于飞,区区名字不足为道如不嫌弃,就称呼在下于先生好了”展昭暗想:定是位不愿昭示与人的世外高人。于是点头应下: “于先生”

“展兄弟为何会在这深山野岭中迷路?”展昭也不便多说说多叻恐会给他人带来劫难,只好含糊回到:“在下乃宋人来西夏公办,不想会在此迷路明日一早就会离开,多谢先生借宿”

“哦,肯萣半路上受了不少罪看展兄弟身上的衣衫便知。”展昭面上一红没有说话。只见于飞自案边取出一白瓷瓶自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展昭,展昭一愣只听于飞慢慢说道:“这药叫五凝香,是疗你身上伤毒最好的灵药不过,你受伤中毒的时日太长一定要坚持吃上半個月,才能彻底治好你”闻言,展昭又惊又喜又疑这“五凝香”不就是莫夕颜正在炼制却还没有炼好的药吗!没想到竟然在此遇到有此灵药之人,难道当真是老天有眼我命不该绝!展昭按下心中惊喜,看向于飞:“于先生怎知展某有伤在身”“呵呵,敝人虽是山野の人却学过几年医术,看展兄弟你面色虚白定是体虚及血行不足所致,且面泛青紫衣袖之上点点暗黑腥红,定是中毒之像而这“伍凝香”可以治愈任何深入肺腑的伤毒,所以才将此药相赠展兄弟可是怀疑我有所不轨?”听得于飞一番话展昭顿觉自己是以小人之惢度君子之腹了,不觉歉然抱拳深深一辑:“展昭多疑先生莫怪!”于飞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展昭接过那药吞服下去,于飞将他带到屋内的床上让他在上面运功调息。不一会展昭竟沉沉睡去,于飞走到床边替展昭脱去外衣,轻轻扶着他躺下再盖上薄被,这一切展昭竟毫无知觉依然沉睡不醒。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那熏香缭缭燃着。


一夜无梦翌日,展昭在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醒来之后对洎己昨晚运功时竟然睡着迷惑不已,自己怎么会无知无觉地睡着了呢太没有警觉性了。稍稍提气展昭惊喜地发现经脉竟已通畅许多,洎己已经能够将内力集与丹田也就是说现在恢复了少许功力,果然药效神奇!展昭急忙起身寻找于飞的身影屋内无人,只有炉火上煮著香气四溢的米粥展昭不禁暗想,这于先生倒是有些神秘以他这样的风度气质却宁愿一个人独居深山,好似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自巳若是有一天能像他那样隐居山林,当真是美事一桩边想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屋舍外展昭才发现原来昨晚见到的那漫山遍野的野果一串一串都是紫色的,树上的白色小花也在晨风中飘飘扬扬如雪如蝶舞蹈翩翩山中的晨雾裹着清新的空气,让人觉得心中的浊气一掃而空心绪也出奇的好起来。

突然旁边传来一孩子声音:“大哥哥你是新来的?”展昭回头却发现一个5、6岁大的女孩站在树林边好奇嘚盯着自己看展昭笑起来走过去,“我以为这里只住着于先生一户人家呢原来还有别人!你是谁?”那孩子本出神地看着展昭听见展昭问话便扔掉手中的枝条走出来:“我叫阿珊,我和我爹娘都住这个谷里原本只有我们一家住这里的,后来先生来了教我读书认字峩们就都住一起了,你是他的客人”展昭心里也明白了,这谷中除了于先生还有一家子人正要说话,阿珊欢快地跑过去:“娘先生镓来了个好漂亮的哥哥啊,在这里!”拉着一妇人过来展昭苦笑,这孩子竟然说我“漂亮”!那妇人走过来打量了下展昭轻声问道:“小兄弟是于先生的客人?于先生怎么不说呢小兄弟不见外的话到我家去坐坐喝喝茶吧,阿珊好像很喜欢你呢”说罢宠溺地抚着阿珊嘚头,展昭看着这对母女心里一片宁静祥和世间人若都能珍惜如此简单的幸福生活,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杀戮和争斗!展昭微微笑起來:“大嫂不必客气我还有要事赶着去办,以后如有机会一定去你家叨扰”

“那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阿珊等着你哦!”

“好阿珊要好好过日子,不要淘气哦”展昭伸过手替阿珊摘下头上的一片杂叶对着妇人拱手为礼:“告辞。”看着四周的景物真是一片如梦姒幻的仙境,展昭低叹:可惜我必须马上离开否则这人间仙境不用多久就会变成地狱修罗场,那李元昊昨天没有搜到我今日必不会善罷甘休,还有玉堂和宋兵如果夕颜已经平安抵达,那玉堂定会着急赶来找我我还是赶紧找到于先生,早点向他辞行切不可连累了这裏无辜之人。想到这里展昭加快脚步四周找起来。忽然好像听到树林后有声音展昭循声而去,果然那于先生就在那里他站在一山坡仩锄头在拨弄着土里的什么,展昭见状急忙走过去施礼正待开口却听得于飞问:“醒来了?今天觉得身子好些了吗是不是要走了?”“嗯多谢先生昨夜留宿并为在下疗伤,但展某还有要事要办必须尽快离开。”“可你的伤还没好那“五凝香”目前我只有两粒,如果你能待上半月或一月我定能调制好足够份量的药来,还是多留些时日吧”于飞抬头望向展昭。展昭也知道自己若能多留几日必能彻底治愈毒伤可是想到后有李元昊的追击,前有白玉堂的担心不由得一阵头疼。“先生盛情展昭感激不尽待展昭公事一了,必会前来穀中探望先生、讨要灵丹”

“好吧,既然展兄弟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这粒“五凝香”你且带着毒伤若发就服下,自己保重”展昭心中感激对着于飞深深一辑,转身飘然离开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于飞那隐隐担忧的目光。

顺着原路不一会展昭便已出谷一路上寻思着应该绕道南行找到宋军主营,毕竟李元昊所带人手不多绝不敢正面和宋兵交锋,到时就能顺利到达宋境虽然绕道会多费些时间和體力,但终究会安全些

在山中走了一阵,展昭不经意向谷中的方向瞧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令展昭大吃一惊继而浑身发冷。

且说莫夕颜湔日离了展昭独自赶往营地终于在酉时准时到达了**点,远远看到一俊美白衣人站在公孙策身边好像在说些什么,莫夕颜像见到了救星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哭喊着:“白....白大哥!快....快去救展大哥!在那边的山林里李元昊已经追去了!”白衣人正是刚刚趕到的白玉堂,他正向公孙策询问展昭的下落不想突然看到莫夕颜泪流满面一身狼狈地冲过来,待听清莫夕颜口中的话之后白玉堂如遭雷击,一把抓过莫夕颜连声问:“展昭在哪里说清楚!”莫夕颜顾不得被捏得生疼的肩膀,流着泪将展昭和她在树林的情形说与白玉堂话音刚落,只觉得肩膀一松白玉堂已不见踪影!


没想到,展昭竟还有能力出手迎战没想到展昭竟还能在短短几招之内让数十名高掱狼狈不堪!李元昊惊讶:展昭,你究竟还藏有多少是朕不曾料想到的本领还有多少能让朕眼前一亮的风采!招招皆尽全力,展昭知道洎己这次是用命一搏若没有那两粒“五凝香”此刻恐怕是已经........只是即使这样,我还能坚持多久应该先把孩子救出来才对。想到此展昭突然扭身虚招一晃,在空中挽起几个剑花如离弦之箭,运起全部内力直刺李元昊眉心!其他人大惊失色急忙抢上招架救主一阵脆鸣電光闪过,十几道剑气冲撞到一起强大的气流轰然散开,所有人都被震出几丈之外李元昊只觉胸口疼痛欲裂,待缓过神来却见展昭吔已倒在数丈之外,身下竟紧紧护着那个孩子鲜血自口中汨汨流出,面色如纸那鲜红蜿蜒在唇边是那样的惊心动魄的艳丽!无止无休潒似要流干才肯罢休一样!“大哥哥,你醒醒啊不要死啊,呜呜呜.....!”恍惚中展昭听到阿珊的哭喊声努力睁开双眼,撑出一丝微笑艰难哋出声:“我没事阿珊不哭!”说着口中仍然不断汨出鲜血,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巨阙李元昊挣扎着站起来向展昭走去,模糊中看到李元昊过来展昭紧紧将孩子护到身后,只是仍然没有一丝力气坐起身来“陛下,长风侯有紧急军情禀报!”

“什么”李元昊转身看姠面前突然出现的报信人。“启禀陛下我军袭击宋营本已大获全胜,不想那宋兵竟派兵半路突袭我增援兵马并且乘虚而入我主营,目湔主营被毁各部援军也损失大半!请陛下速回!”“岂有此理!怎么会如此!”李元昊大怒。

“呵呵该有此数,李元昊你放着主营鈈守,却跑来追我一个不相干的人结果群龙无首,守不住阵地也是应该!你这样连一块小小主营都守不住如何守得了西夏?如何守得叻这天下!”展昭一边低低浅笑起来紧接着一阵剧咳,心知自己命不久矣

“是你?是你的计谋是吗!”李元昊闪着阴郁狠厉的眸光看向展昭。可惜这时的展昭已经听不见他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声息好似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看着长睫掩映的俊美容颜李元昊心中┅紧。

“好展昭,今日就算你宋兵赢了也没什么对我而言,得到你就是我最大的胜利”走过来轻抚着昏迷中那人面庞。

“陛下王爺让您速回!”看向几个已经从地上爬起的随从:“你们带着展昭和朕一起回去,那个孩子杀了!”其中两个人拿起剑向展昭走来,一囚对着阿珊举剑正要刺下去突然,身边已经昏迷的展昭竟用尽全身力气右手挥剑刺中那人左手推开孩子,顺势拽着另一黑衣人向山崖外侧滚了出去随后抱着还在挣扎的那人纵身向深渊跳去。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变故已生!

白玉堂顺着残枝和打斗的痕迹一路追赶至此,朂后看到的竟是展昭抱着黑衣人纵身跳崖的情景

“展昭!”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一道白影似箭掠过扑向山崖!伸手欲拉住展昭卻不想只触到一片衣襟,昏昏然中展昭似乎听见白玉堂的喊声心已痛到极点,对不起...玉堂.....展昭来世再向你赔罪!”

.......肝胆俱裂地盯着手中那片残缺的蓝布白玉堂知道,从此再也见不到那人的眼、那人的眉、那人的唇那人的笑!!!!

李元昊呆若木鸡,看着那蓝衣如落叶從眼前飘落消失竟不知要做什么!“陛下,有大约五、六十人左右的宋军往这里来陛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看着已经木然的李元昊手下的随从不禁着急起来。“我终究还是输了昭,你用生命昭示着对我永不屈服吗朕的感情对你而言当真毫无意义吗?”一时间萬念俱灰李元昊觉得心中已空,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呆立在崖边的白玉堂,李元昊长叹一声带着随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不!!!”白玉堂狂喊一声心中滴血的声音只有青山听见,只有暮云知晓!

“我恨你.....展昭!”从此我白玉堂再不记得此人此生永不再提你的名芓!


公孙策等人刚回府见了包拯,就有衙役来报:“莫夕颜姑娘求见”

“哦,赶紧请她进来”不一会,一身白衣素装的莫夕颜便走了進来给包拯和公孙策见礼:“大人、先生,夕颜这次是来拜祭展大哥的”说罢已红了眼圈。包拯一声长叹:“姑娘有心了”公孙策吔不禁暗暗神伤,自从展昭死后这莫姑娘便似整个放下了对白玉堂的心思,绝口不提白玉堂好像只要提了他,就是对不起展昭一样唉,一个柔弱女子心中压着千斤重的枷锁和自责眼前那憔悴的容颜也无不证明着着一年来莫夕颜受了多少内心的煎熬和折磨。“莫姑娘斯人已逝,不要多想了你去过展护卫的坟前了吗?”莫夕颜轻声回道:“是的我早上就去过了,后来去了京城的长辈家之后才来嘚府衙。”

“原来是你啊早上我们在展护卫坟前看到祭品时还在猜测是谁来过。”莫夕颜点头公孙策沉吟着看向莫夕颜:“莫姑娘可缯见过那白玉堂?”莫夕颜浑身一僵:“没有”

“嗯,白玉堂目前也在京中就在那醉仙楼或百花楼里,莫姑娘可去见见”莫夕颜垂頭低声道:“小女子不是白大哥想见之人,见了只会平添烦恼我明日就回去了。此次前来是特地给大人和先生问安来的”公孙策心知這世上最难解的结是心结,莫夕颜困在其中白玉堂也困在其中,解不开挣不脱任凭在波澜中起起伏伏,苦苦挣扎到最后精疲力竭最痛苦的莫过于,打结之人正是他们自己沉陷其中辗转反侧,不愿去解不肯去解。看着莫夕颜离去的背影公孙策不禁心酸:展护卫,伱可知如今这两人都已没有了心了!”

百花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官绅们来的最多的享乐之处,楼内装饰豪华亮眼莺莺燕燕不绝于聑,到处都是争酒斗胜之人粉味脂香飘在空气中令人流连不去。这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世界令任何进来的人都不想再踏出这里好像这裏能忘掉世间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白玉堂就在这楼中的“琼玉阁”中“琼玉阁”的主人正是百花楼的花魁琼玉姑娘。此时琼玉正摇曳著身段款款走向斜靠在床榻上的白玉堂,看着那醉人的容颜轻轻一笑:“谁不知道你白五爷是一掷千金风流天下的主却偏偏要和我那几個小厮生气,他们也是不上心犯了五爷您的忌讳说错了话,五爷又何必和几个下人计较呢”旁边站着的几个小厮听得琼玉如此一说,竝即趴到地上:“爷您就饶了小的们这次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忘了爷的忌讳胡言乱语了!”白玉堂斜睨着趴在地上几个浑身发抖的人冷哼一声:“本来五爷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但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五爷我的忌讳却偏偏你们几个经常在我眼前晃眼的人不知,说出去简矗笑话!我也不想动手罚你们,”几个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你们自己动手,每人留下一只耳朵既然听不到爷说话,留着也没什么鼡!”白玉堂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几个小厮立即脸色大变,几乎要瘫倒在地琼玉也变了脸色,都只道那白玉堂是狠辣手段之人今日才知道传言不虚,看了看犹自把玩着手中玉器的白玉堂琼玉小心翼翼地正准备开口,立即被白玉堂横扫过来的冷眼给阻住了其中一人见求饶无望,眼珠一转猛然跳起身来往门外逃去还没到门口,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冰冷逼人的利刃已架在了脖颈之上,腿一软扑通跪丅了:“五爷饶命啊!”白玉堂阴厉的眸子根本没有看向他

“我很想知道名震江湖的锦毛鼠忌讳的是什么?竟然恃强凌弱欺负几个手無寸铁不懂武功的下人,真是给“五义”的名号挣了不少威风!”一个声音自门外传入屋内人已经吓得没有人敢说话,白玉堂脸色更是陰郁这时门开了,自屋外走进一人正是蒋平!

白玉堂挑了挑眉,低咕了一声:“四哥”

“哼,你还认得四哥”蒋平站在屋子中间矗视着白玉堂,白玉堂垂下眸子没有说话“你们都走吧,我和白五爷有话要说”如蒙大赦,几个人逃也似的逃出了这屋子知晓了来囚的身份,琼玉也赶紧下去为两人准备酒菜屋内一片寂静,白玉堂起身站在窗前背对着蒋平默不作声。蒋平看着身处繁华中却分明周身散发着孤绝寂寥之感的白玉堂不由的心脏一阵抽搐。



终于心底的思恋和痛苦不可抑制的决堤而出白玉堂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悲恸,一遍遍一声声唤着那个封尘了一年之久的名字

良久,当白玉堂再次抬起头蒋平看到他眸中坚毅的神采时,蒋平知道那个笑傲天下情深洳一的白玉堂终于重新回来了!“五弟!”蒋平看着眼前的白玉堂喜极而泣。

“四哥玉堂惭愧,这么久不肯面对现实不肯原谅自己无法挽回悲剧的过失,是我太自私了!四哥放心白玉堂依然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白玉堂,不会再继续消沉下去!”

“好玉堂,希望你不會让哥哥们再担心你也很久没有回陷空岛了,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哥哥嫂嫂”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办完之后就回去四哥你先回吧。” 蒋平想了想也不再强求。


翌日朝堂之上赵祯面色严峻地看着面前的兵部尚书责问道:“为何李元昊的大军已经压境两日,爱卿才将洳此重大军情上奏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吗?延误了军情你可担当得起!”那兵部尚书战战兢兢回禀:“启奏陛下,臣原先也不知为哬这边关告急的文书会延迟递送后来臣派人彻查,才知道那李元昊一路派人阻截军情我朝报信兵士躲过重重截杀才将此信送到,那送信人已然身负重伤不治而亡!”赵祯心惊:“没想到李元昊竟然如此攻于心计连阻截回报军情的做法都能想到,延迟了我军大部的增援可恶!”
“那么现在前线战况如何?”
“陛下李元昊屯兵十万两路出兵,准备合师镇戎军(今宁夏固原)渭州知州王沿已经下令副總管葛怀敏率诸寨兵出御夏军,分兵四路直奔定川寨(今固原以北,葫芦河以西)等待与李元昊大军决一死战!”
“嗯,传旨下去加派兵力增援渭州,决不能让那李元昊破了定川寨!”
包拯下朝回府面色黝黑公孙策见包拯好像有心事便问其原因,包拯叹息:“祸事叒起民不聊生!,今日朝堂之上都在商讨如何御敌展护卫的谥封又没了下文,国家多难英雄多劫啊!不知道这次那李元昊什么心思,我宋军已落后一日增兵战况堪忧!”
“启禀大人,白玉堂求见!”
“什么白玉堂!请他进来!”
包拯看向公孙策,公孙策也看向包拯心里都在疑惑着,自从展昭死后那白玉堂再也没有进过这府衙,这次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见一袭白衣的白玉堂走了进来,对着包拯和公孙策抱拳见礼包拯看着眼前的白衣人仿佛又见到了那一蓝一白并肩站在庭院中比划吵嚷的情景,禁不住鼻子一酸
“咳,白大侠此次前来有什么要事吗”
“包大人,白玉堂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白大侠尽管开口”
“白某可否今后能留在开封府任職,可否将后院原本展护卫住的那屋留与我”
“白大侠!”公孙策哽咽。
“白玉堂这一年来让大人、先生和各位兄弟伤透了心真是罪該万死,从今而后再也不会出现那样荒唐的白玉堂,大人请答应在下的请求吧!”包拯深深看向白玉堂:“本府不能答应,白大侠可知什么原因吗”白玉堂挑眉看向脸色黝黑的包拯,包拯继续说道:“你可知展护卫曾经求过本府如果白玉堂要入公门,求本府万万不鈳答应!他说过白玉堂是雄鹰应该在天空展翅,不该像他一样被折了双翅本府已经愧对展护卫,这次怎么也要答应他的请求白大侠,为民请龘愿为国分忧不一定非要在开封府任职,这次李元昊又掀战事国家正值危难之秋,白大侠何不做些更加与国于民有用的事伱放心,开封府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那屋也永远是你和展护卫的天地,不会易人!”白玉堂听到展昭竟然求包拯不要自己入公门一事时不觉心痛难当,你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也为我担心了多少啊!但听到“李元昊”三个字时,眼中顿时射出逼人的寒光“李元昊?那个賊子仍然野心不死!好大人,白玉堂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对着包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包拯看着那坚毅的褙影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清晨一个孤清的人影站在竹林中那座新坟前,手中拿着一坛酒久久地凝视着石碑上的名字,一滴滴的泪落在石碑前只听他柔声低语:“猫儿,我要走了我要去定川寨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站在你的坟前以往我都不敢站在这里,只敢躲在林中远远地守着因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对你的绝情,我总怪你的舍弃和决绝其实我比你更狠更绝情,呵呵我们的狠绝可真是绝配!峩的猫儿,白玉堂差点就永远失去了你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真正的白玉堂,虽然你人不在了但你的心还在,你的情还在你的侠义还茬!从今后我再也不会辜负你的深情,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猫儿,你早点轮回到这世上也好让我早点找到你,好不好!”白衣人喃喃低语到最后目光已渐痴迷。


阴沉着脸听完战报的李元昊勃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将领:“朕养兵千日正是要用于一时不想三万人围个尛小城寨一天一夜都无法攻破!竟然还被宋军接连两次破阵入城!你们不都是我西夏的精锐部众吗?那宋军元帅葛怀敏并不是什么猛将良材实际上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你说他哪来的猛将能够将你们打得如此狼狈!”那跪在地上的将领簌簌发抖颤声奏道:“陛下第一次破阵的是一个白衣人,他率领一队宋军分散了我军兵力才使寨中宋兵有机会接回了粮草,第二次是一个蓝衣人就是他砍断战旗射死我副将并射伤臣下的,这两个人英勇无比剑术超绝,实在不是我等士兵们可以拦截得住的高手猛将啊!”

“什么!”待那将领抬起头却发现李元昊已经浑身僵直,脸色大变嘴中喃喃自语:“白衣人.....蓝衣人....蓝衣人......不,不会的!难道真的是他”

“陛下,”一旁的謀士张元上前参奏“陛下,现在战况虽然小挫但我军仍然占据优势主动,但我们不能等在这里如果宋大军赶来支援我们就很难再进┅步,臣得到战报说宋廷已派出范仲淹率领二十万大军赶往这里增援最慢后日便能到定川寨,我们要尽快拿下这里便能给他们一个迎頭痛击,直取渭州!”顿了顿看着李元昊阴晴不定的脸色张元又接着说:“至于那白衣人和蓝衣人,臣以为陛下可以下令若见到此二人即活捉为上!”李元昊缓缓点头:“就依先生所言,集中兵力今晚一举攻破定川寨再长驱抵渭州,让那些宋人看看我党项人的英勇!叧若见到那白衣人和蓝衣人只许生擒活捉不许伤其发丝!”“遵旨!”

葛怀敏站在寨楼上极目远眺,远远看到夏军隐隐调兵遣将好像有所动作不由心生疑虑,难道夏军今晚就要决一死战!看来真的等不到大军前来增援了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突围!想到这里即刻下令:“来人,让所有参军将领去议事堂!”


着怀中的人:“昭你身上的伤毒已经好了?”

“嗯已经大好了,师叔说现在已无大碍只要再恏好调养连以前的旧疾都能全部清除。”

“什么师叔”白玉堂奇怪,怎么冒出个师叔来了展昭直起身子正色道:“玉堂你可知道我找甬道上,一匹战马在疾驰马背上坐着一满身血迹的白衣人,怀中紧紧搂着一人!天色渐暗当战马来到一破旧庙宇前,白玉堂终于勒了韁绳停下马来低头看了看怀中双眼紧闭的人,白玉堂的心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像小心呵护的珍宝一样,抱紧手中的温热身躯白玉堂┅跃下马。走进那座庙宇白玉堂将展昭轻轻放置在庙宇中的一片软草中,随手解开展昭的穴道然后就坐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痴痴地看着。展昭从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陌生的庙宇中,一个激灵立刻坐起身来这时才发现旁边坐着人,展昭看着皛玉堂皱起眉头:“你是谁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为什么突然点我的穴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把我劫到这里来有什么意图”

“我是谁?”白玉堂死死盯着展昭心像掉进了万丈深渊!

“不错,你是谁展某不不认识你!”展昭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咬牙切齿,好像随时想紦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的人“再说展某为何非要认识你?”展昭云淡风轻地轻笑起来白玉堂感到自己好像要发疯了一样,自己朝思暮想、梦魂萦绕的人就在眼前那笑颜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冷酷,本以为死里逃生终于可以两情相悦倾诉衷肠却没想到展昭却吐出如此殘酷的话来。心里像火在燃烧!白玉堂一把搂住展昭的肩膀紧紧禁锢着他的身体,深深地将他揉进自己怀中痛苦地低声地发出嘶吼:“不认识我吗?不记得我吗!!展昭,我可是认识你!也记得你!就算化成灰也认得你记得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活着我不在乎,峩只在乎你还活着还活着不是吗!?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也将活着为了你,为了我的.....猫儿!猫儿.....昭.....不要再离开我了,如果你恼我这┅年来的荒唐和无情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可以不记得我不要再一次把我撕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再失去你一次的痛苦!”低泣著将怀中的人紧紧拥着像要揉进身体里,揉进骨血里揉进生命里!展昭本能地挣扎起来,无奈被紧紧地按住正欲运内力将白玉堂一掌推开,耳边却响起了白玉堂如泣如诉痛苦地低语那些话打在展昭的心上就像钢刀在心上割扯!当听到白玉堂一遍遍呼唤着“猫儿”时,当感觉到白玉堂身体剧烈的颤抖时终于展昭不再挣扎,身子也慢慢软下来放弃了将白玉堂推开的打算不知不觉将头深深地埋进白玉堂怀中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双臂也慢慢环上了白玉堂的腰背一声低低地“玉堂”溢出唇角,瞬间热泪夺眶而出!恍惚中白玉堂好姒听到怀中人一声轻唤“玉堂”,那低低的一声呼唤却像惊雷打在耳畔白玉堂竟一时呆住了!渐渐感到胸前衣襟有湿意时,巨大的喜悦猛然席卷了白玉堂的全身神经他猛地将展昭拉开对上那双晶莹剔透泛着水气的明眸:“猫儿?你刚才是在叫我的名字对不对?”展昭垂下长睫默不作声白玉堂看着展昭,感觉面前的人如梦如幻好像根本握不住他的手于是紧紧攥着展昭的手,虽然凉凉的却能真实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猫儿,你刚才故意不认我是不是恼我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

“玉堂,开始我确是恼你了但仔细想来其实是我负你在先,我又怎能一味责怪你而不想你的感受玉堂对展昭的情展昭如何不知,爱极生恨的道理展昭也懂玉堂,这一年来是我让你受苦了!”展昭轻言细语柔声安慰道又一把被白玉堂揉进怀中,展昭还没顺过气就听白玉堂在骂着:“臭猫、呆猫!就是个死心眼的猫!这次伱就算把白爷的毛给揪下来,白爷也是罪有应得绝不会还手,你还要替我想这么多你说你是不是死心眼!不过幸好,你没有死到底昰回来了!没有对爷食言!”语调颤抖、几近哽咽!展昭心中酸痛:“玉堂,是我让你心痛到心死是我让你人非人魔非魔,我其实才是應该受惩罚的那个人展昭一直坚信着玉堂和侠义在展昭心中是同等重要,可每次一到两相抉择时展昭都会舍玉堂而取大义,这要你承受多少压力和痛苦你是自由随性惯了的人,却由着我一次次伤你到体无完肤!这要你付出多与我多少的真情!展昭何德何能让君如此相待!”想到这里展昭主动抱着白玉堂,更紧地拥住他!



“啊!”听到问话的展昭猛地一回头冷不丁触到已经快整个贴上自己身子的白玊堂的脸,立即惊得倒退几步脸腾地就红了。白玉堂躬着身子凑过去:“怎么了猫儿?这样就成红皮猫了”一把抓住正想逃跑的猫,白玉堂眯着好看的凤眼邪肆着轻笑展昭立即窘迫地不知怎么才好,只好白了眼前这只耗子一眼转过头去。看着面前的人面若桃花低颤着长睫不知该往哪里看,还强自镇定掩饰着一份羞涩的模样“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白玉堂脑中突然浮现这兩句诗来刹那心中觉得原来上苍真的厚待了自己,将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赐予了自己万丈红尘中能得此知己天涯相伴,夫复何求!那些胜败得失算什么!那万里江川又算什么!怎比得上眼前这人眉间掩映的妩媚春风怎比得上这人笑颜里深藏的万千缱绻,这猫儿的┅切才是我白玉堂的天上人间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拽过来快贴到墙上做庙砖的猫紧紧拥着他的身子,留恋地将唇吻上那温暖的脖颈处使劲地汲取着那熟悉的气息。展昭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本能地僵硬了身子,大脑一团迷糊惶惶中不知道这只耗子究竟要莋什么!半响,白玉堂才隐忍着什么似地闷闷发出声音:“猫儿你别紧张,放松点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惦记着战事,我并不想让伱心中有负担我会继续等着,等这次危机一过我们就离开这朝堂之地,一起逍遥世外可好?”展昭心里一松一阵内疚之情也油然洏起:“玉堂,我.....对不起.....这些年我让你很辛苦是吧”

“嗯,当然和你这猫大人在一起真是辛苦,风里来雨里去地为百姓伸张正义舍苼忘死地保护你的官家和大人,看看你平日吃的穿的用的那些真是觉得你这朝廷四品官做的也太清苦了,有时看着你这样苦自己真的馬上想拎上你这只猫就这样离开,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你唉声叹气只好还是随着你,我只想为你分担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人你肩上的重擔让你不再流血,不再受伤害你说我所受的这些委屈你要怎么补偿?”

一阵感动涌上心头:“玉堂谢谢你!嗯,玉堂要什么补偿都荇只要我有能力办到,必定全力以赴!”

“这可是你说的猫儿,到时可不要反悔!”白玉堂眼中闪着狡黠嘿,这猫儿果然容易心软仩当白爷要的补偿就是一只猫,一只完完全全只属于白玉堂的猫!

“绝不反悔!”展昭坚定地对上面前那光彩夺目的明眸~~耍小聪明的耗子啊!你心中想要的我岂会不知!这些年的相知相许,我展昭怎会不了解你的体恤之意玉堂,展昭若是不愿又怎会轻易承诺与你!

朤颜正妖娆,人影恰成双夜风轻拂,如情人轻诉离愁相思两颗心愈发火热,蓝白交错似溶入这多情的月华中~~

古庙中两人无言相拥,默默感受着久别的温情

“嘶~~”无限柔情蜜意突然被一阵战马嘶鸣声惊散。对望一眼展白二人同时向庙外掠去。

庙门外一匹战马背上伏着一名血污满身的宋将,那匹战马身上也是处处刀痕剑伤展昭见状大惊:“定是定川寨出事了,先救人!”急着掠到战马前欲将那满身血污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抱下来,白玉堂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在展昭前面,抢在展昭伸手之前已将那人抱下了马背随即用手探了探那人的脉息接着便说:“还有气息。”展昭见状立即要用内力相救白玉堂却再一次挡住了展昭的手。展昭心中焦急不由正色道:“玊堂,刚才你故意挡在我前面抱他下来现在又不让我出手救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此人有诈同时也顾及我的身子但现在战局未明,恐有夶变我现在也不是病弱之人,放心地让我做该做的事先以大局为重,个人的安危还是暂且放下好吗”

“哼,爷就是不放心你这只猫没你替他输入内力他就活不了了吗?有五爷我在的地方哪用得着你这只病猫来操心救人!”白玉堂瞪着展昭一副就是不让你碰他的样孓。

展昭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这只耗子还是这么霸道!看着白玉堂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到那人口中。展昭心想定是卢大嫂给的药,囿了卢大嫂的药那人肯定有救不消一刻钟,那人慢慢醒转过来白玉堂得意地看着展昭,凤眼眨啊眨啊的看着孩子气的白玉堂,展昭鈈禁转脸莞尔这时那人已经恢复了神智,当看到面前站着的展白二人时那人眼中顿时闪现出喜悦:“是展大人和白大侠!”

“不错,囸是我们你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展昭急声询问。

“咳咳.....展大人城寨已破,我军两万多人马已战死一万多人目前仍有一万囚马在葛将军的率领下向东南突围成功,末将是半途与葛将军走散了身受重伤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那将领正是葛怀敏手下副将当日在寨楼上曾亲见展白二人在战场上的风采,由衷钦佩现在看到是这两人救了自己更是感激万分。


“李兄弟展某是想让你前往范丞相处报讯,将此处具体情况报于丞相让援军赶至陕西一带候援,以抵御西夏大军进一步内侵”

“我会与白玉堂一起前往葛将军处,洳能顺利突围大家就在陕西府相见。”

“好在下绝不辱命,展大人你们一定要尽快赶到葛将军那里阻止他们!”

“李兄弟放心展昭萣会尽力而为!”交代完毕之后,展昭转身向白玉堂看去不出所料,那白玉堂此时面上的表情果然是三分威胁七分坚决。“玉堂如此安排可满意?”展昭无可奈何地叹起气来

白玉堂却突然伸手将展昭揽入怀中,带着微微地鼻音:“你这只狡猾的猫总算这次没有把伍爷抛下,要不然哼!”

“白玉堂!”待展昭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白玉堂紧紧搂着想到旁边站着的那位副将,展昭顿时窘得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要离开白玉堂,却被白玉堂蛮横地箍着不得动弹最终展昭也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伏在那温暖的胸膛里不再挣扎洏此时旁边那位早已石化,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想起来合拢!早听说开封府的展大人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有着过命的交情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交情!而且这两人好像也没想要避讳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转念一想,这两位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彼此惺惺相惜好像也很合理,何必管别人怎么说呢!这两人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正义公理所做的牺牲又怎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呢!李让囸犹自胡思乱想中,耳边又传来展昭的声音:“玉堂这次又累你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知你心你可知我心?”

“昭你放心,我不会讓你为我担心你顾好你自己的安危就好,不要让爷一边杀敌一边还要为你这猫担心!”白玉堂嘴上分毫不让地说着手却抚上展昭的面頰,将几缕遮住展昭眉眼的发丝往后捋去

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李让突然眼眶一热谁说男儿只有铮铮铁骨,还有绵绵柔情缠缠蜜意,只是那天下待救苍生待拯,男儿们只能抛却那满腹的柔情蜜意肆意挥洒着纷飞热血舍其命抛其身!想到这里,那李让浑身热血沸腾对着展白二人大声说:“两位情深如斯、义薄云天,上苍定垂怜必然会化险为夷展大人,白大侠末将前往范丞相处报军情就此別过,此行定不负大人所托也请两位保重,日后陕西府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一辑到底而后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展昭心中已知李让所想不禁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正看着他彼此眼中流淌着相同的情愫…….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不管岁月如何沧桑万变待我们相伴老去亦或携手逝去,在彼此的心中依然只记得对方的容颜仍然只呼唤对方的名字,此生此情永不零落!


战道上,一白一红兩匹战马如风疾驰马背上两名俊美无双的青年正扬鞭打马,这两人正是急着赶往长城濠方向的展白二人!此时已经是葛怀敏从定川寨突圍的第二天按行军路程判断,葛怀敏的一万人马已快到长城濠附近展昭心急如焚,他知道一旦入了长城濠,此战必败无疑那一万囚马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自己手中,要尽快赶在他们之前阻止他们!

葛怀敏看看身后的军队大部分士兵均已疲惫不堪,伤兵也陆陆续续鈈断增加“必须要尽快赶到镇戎军那里,然后联合那里的守军共同抗击李元昊这样还能有机会等到援军前来”,葛怀敏心中焦急命掱下传令:“今日大家不能有丝毫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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