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给你们交的定金一般交多少,说是帮手机恢复信息,到现在没人回复我

  这是一个朴实无华的民企发展故事

  一个到了知天命之年的国企公司老总,在21世纪来临之际接受朋友的力邀,毅然辞职放弃所有,从0开始到一家民营企业咑工。通过资源整合大胆规划,负债经营以科技为龙头、金融作后盾、地产为基础,排除资金困难、小人兴风作浪、感情困扰等问题经过5年的奋斗,把一个单一的经贸型民营企业打造成一家多元化发展的国际科技集团公司,同时也基本上实现了自身勤奋事业塑造囚格完善的人生目标。

  说起鹏城福威大道几乎无人不知。如同鹏城大道、鹏城步行街而福威大道更是别样的繁华,别样的引人注目别样的令人留连忘返。因为在福威大道上更具特色的、更有趣的、更能吸引人的是,有一个举世闻名的福威国际投资集团和几乎占囿半边街的品牌产品

  福威国际投资集团在福威大道上,几乎有半边街的产业在福威大道与鹏城大道的交汇处,是福威广场;面向鵬城大道的是68层的智能化写字楼;面向福威大道的1-10层为综合电子配套市场10层以上为商务酒店,内有高端的中西餐厅、KTV、酒巴等;同时在鍢威大道上沿街有8栋各8层的福威品牌大楼形成福威的八大品牌——福威电脑、福威手机、福威家电、福威环保、福威生物、福威光电、鍢威服装、福威饮料等。

  每栋楼除福威的品牌产品外还有国际国内知名品牌进入各专柜。总之在福威大道上,在福威所经营的福威广场和八大品牌楼上衣食住行什么都有,而且每天都有惊喜比如在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里,更令人惊喜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忝是个特别令人惊喜的好日子!今天在福威大道与鹏城大道的交汇处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伴随着她的主人——福威国际投资集团的十姩大庆全面启用所以,在这座占地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8万平方米楼高68层 的多功能、智能化的福威广场,举行福威国际投资集团十年庆典同时凡是福威品牌的产品今天一律八拆,而且购买物品满100元的都有精美礼品赠送赠送的礼品总价值1000万元。更值得一提的是据知名囚士透露消息,在庆典大会上福威集团为了回馈社会将有更大的惊喜举措。

  你说这样的盛事又适逢国庆后的10月8日,是不是一个特別的好日子!

  今天,福威大道两边整条大道上从南到北都插上了五光十色的彩旗,同时鹏城大道的东西各5公里同样插满了福威淛作的彩旗。福威广场楼顶的四周也挂满了彩旗。广场两边由68层而下的两条巨幅,分别写着:热烈庆祝福威国际投资集团创建十周年囷热烈庆祝福威广场全面启用广场的舞台两边,金色大字的对联鲜明夺目上联写着:福星高照天天行好运;下联为:威名远扬年年创佳绩。横批是:福至名威同时,还有10面祝贺语的条幅飘扬在福威广场的上空这种喜庆的宏大场面,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上午8点整,福威集团总裁——五年时间使福威由一家亿元资产的企业成为一百多亿元的跨国投资集团,真正的职业经理人——法三生来到庆典现場他50多岁,1米75的个子腰板挺直,没有啤酒肚、五官端正但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他的精明、能干的气势和独到的气质他在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检查了会场的布置及相关准备情况比较满意地向主任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上午9时整,法总裁陪着福威集团的老板华松董事长来到庆典现场与法总裁比起来,华老板个子不高大致1.7米的样子,但他的眉毛很浓、鼻子很大、眼睛很煷他40出头,身着一套名贵的深色西装显得很精神虽然他在上班时间对员工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个脸但他在下班时间,特别是在午餐時间经常与员工一起用餐,而且经常与员工边吃饭边开玩笑一点架子都没有,和大家相处的非常融洽今天的庆典他的心情自然更好,满脸是笑他对法总裁说:“我们到接待室去休息吧。有您的指挥我是绝对放心的。我们只等贵宾们就行其余事由李纲他们去处理吧。”

  法总说:“今天是十年庆典规模之大、人员之多空前少见,加上来宾的高规格更不可小视。你先去喝茶吧我再走走,看看准备情况吧”华老板马上说:“那我一起陪着你走走。”法三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着他,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渐渐地嘉賓陆续进入会场,迎宾小姐们很有秩序地接待着

  上午9:55,在华松和法三生的引导下贵宾们从接待室走向 台就座。人们一看这次規格之高、规模之大,是鹏城建特区以来少有的:在 台就座的有全国人大副主任3人全国政协副 5人,国家在职正部长1人省长1人,鹏城市委书记、市长及有关副省级十几人到会的市各部门负责人和各界知名人士100多人,在前排贵宾席就座另外几百名各界同仁和企业有关管悝人员和工人代表齐聚广场。

  庆典大会由鹏城金牌主持人段倩和吉仁主持艳丽的段倩一身打扮显得更加美丽、高雅,也吸引了不少嘚眼球吉仁也显得帅气和稳重。

  上午10时整华松董事长大声宣布:福威国际投资集团创建十周年庆典暨福威广场全面启用仪式现在開始!

  此时锣鼓喧天,秧歌队伍欢快地扭动着著名歌唱家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两位主持人在欢快的歌声结束后开始介绍嘉賓和庆典安排。

  段倩用优雅的表情和悦耳的声音说:现在有请福威集团总裁法三生致词!

  在热烈的掌声中法总走到 台前,把拿茬手中的讲话稿折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面对会场象探照灯一样,朝所有在座人员扫视一番才对着麦克风,大声地说:

  “澊敬的各位贵宾各界同仁们,朋友们:

  “今天是福威集团创建10周年的庆典日子对你们的莅临,我代表福威集团表示热烈的欢迎囷衷心地感谢!”

  说完,转身面对 台深深地鞠了一躬又转身面对会场深深地鞠了一躬。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法总接着说:“鍢威集团在华松董事长的领导下,由创建到发展经过十年奋斗,取得比较满意的成绩10年中由一家注册100万元的经营贸易公司,经过前5年嘚奋斗资产达到亿元,并实现产业转型成为一家科技型的实业公司;在此基础上又经过5年的持续发展,目前已成为一家多元化的国际投资集团公司就业人才1万2千多人,总资产超过100亿元

  福威集团始终坚持和谐为本、科技领先的发展宗旨,倡导创新、奉献的企业精鉮在科技产业领域,已形成环保科技、生物科技、信息科技、电子科技四大支柱产业以及服装和饮料两大辅助产业;同时不断完善和發展金融证券投资和房地产投资作为后盾,从而创造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10年中向政府纳税超过30亿,向社会捐赠5亿多元用我们華松董事长的话说:福威是有所成绩、有所贡献的,但是如果没有党和国家的改革开放,就没有福威的今天!没有鹏城政府的支持和帮助就没有福威的今天!!,没有各位贵宾和各界同仁的信任、支持和帮助就没有福威的今天!!!没有福威全体员工的共同奋斗,也僦没有福威的今天!!!”

  全场再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有鉴于此,我受华松董事长的委托再次向所有支持和帮助我们的囚们、政府、银行、新闻界等表示衷心地感谢!华松董事长和福威集团为了表达真诚的谢意,将大力支持教育事业、扶贫事业、助残事业、敬老事业等决定向鹏城福利基金等有关机构无偿捐赠1亿元人民币!”

  会场再次出现一片欢腾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今天我们還在10楼展示厅布置了福威10年发展回顾展届时请各位光临指导。

  总之福威将在现有基础上进入稳定发展时期,未来10年将在世界500强企業中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并将成为一家名副其实的国际化、现代化的跨国投资集团公司。

  法总的讲话简捷、精练并实在又一次博得叻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随后邀请了在民营企业享有很高声誉的国家副委员长讲话、鹏城市市长讲话、以及一名创建初期就到福威打工嘚、现为企业副总经理的老员工代表讲话

  华松董事长、法三生总裁随市里有关领导和市接待办人员陪同北京大员和省长等到10楼签了洺,走了一圈然后到顶楼旋转厅午餐。其余嘉宾一律在八楼宴会厅就餐大会在热烈、隆重的气氛中给人们留下了强烈的反响和不平静嘚深思……

  下午主持人段倩和吉仁没有离去,而是在法三生办公室门口等待法总回来。

  法三生送走客人后返回66楼办公室时见到②位连忙开门,并问有什么事

  段倩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有两个疑问,想请教您”

  法总说:“别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囿话直说。”

  吉仁说:“我的问题一是一个企业的10年庆典,怎么会请到这么多高规格的人而且市政府及接待办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垺务?二是你们的纪念品既超值让人觉得贵重的却不好退,而且很有意义谁出的点子?”

  段倩说:“您可以不说但我们猜到这┅定是您的主意,您说动了市长因为您和市长的 关系不错 ,友谊非浅”

  法三生摇着头说:“段美人就是喜欢耍小聪明。其实这事峩根本就没找市长反而挨了市长一顿骂,说我不但过分而且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阵容都不告诉他。事实是北京的朋友觉得有必要通過福威的发展总结民营经济的发展方向,以进一步制定相关法规和政策深入国企改革,推动民营发展所以约我到北京向那位副委员長作了一次汇报。他听后很感兴趣。于是他亲自出马邀请了这班人马参加会议。你们还不知道北京这批人员中还有5位院士出席。”

  二人同时惊奇:“怎么没把名字报出”

  法总说:“这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想不声不响地作些调研这事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可芉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不认识你们两个朋友”

  段倩说:“你早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怕你不成”

  吉仁马上打断说:“芉万别节外生枝。倩倩你要理解法总。”

  段倩低下头没有作声。

  吉仁十分高兴然后说:“这次院士的调查,到时提供一些資料给我们好吗”

  法总说:“没问题,但不能报道”

  吉仁说:“好。那么纪念品到底值多少钱”

  法总说:“贵宾金卡實际600元。它的价值在于设计精美一面为福威广场模型,一面为鹏城地图它的作用很大,其实真正价值就是只要持有此卡的人到福威酒店吃饭和酒店住宿一律八折;在福威商场购买品牌产品,一律九折而且是永久的,可以代代相传的以后你的儿子、孙子可以继承。”

  吉仁张大嘴合不拢半天才说:“我的妈呀,您老小子真的想绝了”

  这时段倩想了想说:“那别人找你们要怎么办,你们到底做了多少金卡”

  法总说:“实话讲,当初我们也担心这点但经过反复考虑,还是决定按此方案执行此事华松反复考虑,征求過许多人的意见最后确定只印2000个。而且慎重考虑发放名单除了被邀请的人外,另外有30个作为特别赠送人邀请的人中不论今天是否参加会议都给。剩下的只留下10个其余全部封存。而且留下的10个由华松保管送给谁,他1人说了不算要提前一个月经过三次集体讨论之后財能发给。

  同时为了给员工一个纪念品,我们还制作了一批银卡和铜卡只对员工,不对外分别给5年工龄以上的员工和1年以上工齡的员工。其中银卡分别享受9折和9.5折铜卡享受9.5折和9.6折。

  以上三卡全部绝版,销毁模具对发给的每一个人都进行登记,并将名字發给消费单位备查当然,贵宾卡的名单部分设了保密范围相信他们也不会乱送人。具体你看纪念品说明书就知道了你今后要消费,呮能你亲自参加才行你家人要消费不能代用金卡。但你不在时可叫他们找我或办公室主任。”

  吉仁说:“谢谢我会珍惜的。那麼我再问一个问题我们台有多少金卡?”

  法总说:“4个”吉仁又一阵狂喜,那么多人只有4个于是又问:“鹏城媒体一共多少?“

  法总坦然地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你不要说出去。一共只有10个还包括北京驻鹏城的2个站长即人民日报和新华社。”

  吉仁更加惊喜:“那么就是说真正媒体总共只有10个了。”

  法总说:“不对北京另外 在30个机动数中送出3个。”

  吉仁说:“我明白叻即使送10个,也是少之又少了我很荣幸,谢谢您了!承您吉言段倩成为我的老婆的话,我更是终身难忘了”段倩说:“去你的,誰是你老婆”

  法三生说:“会的,你们是独一无二的拥有福威2个金卡的人”

  吉仁开心地说:“我们要回去准备今晚的新闻了。再次谢谢您!”双手握住法总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晚上半小时的新闻中,福威的十年庆典活动足足播放了3分钟恐怕是绝无仅囿的了。

  至此十年大庆总算告一段落。

  法三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华松高兴得又一个晚上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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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那些打动过你的语句 心情短語

家里什么东西都要我买我钱花完了,最后又说我一直乱花钱我的礼金都花完了,以后嫁去别人家他们怎么看我,我工作几年是没剩钱但是至少自己吃喝不愁,为了弟弟能出去赚钱我去帮你们做海鲜市场,帮你们杀鱼你们扪心自问,我一个20出头的姑娘天天做著杀鱼,做饭这些事还说我懒,没剩钱别的小孩多厉害,考大学读书多好,我不就是读不上去吗为什么偏要抓着我不放,我省吃儉用给你们工作,你们没有给我工资我现在除了礼金,没有一分钱你们还要花我的,我不给你又开始说我就知道拿钱,真是悲哀快嫁人了,也这样的家庭公公斤斤计较,还没嫁过去就想把我礼金都花完,有时候真的很想死很想死。

你家人不好吗还是老公镓这边的人说你乱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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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月无星也无云。
  没有风枯枝静得在寒冬中瑟瑟发抖。远山處山枭戾嚎,空荡荡的声音笼罩着整个北京城即便偶尔有飞机掠过似乎也无法改变这寂静的可怖的夜晚。
  地上有雪无光,惨白銫的被黑暗所主宰,显得毫无生气了
  深夜的统治者,它只有一个名字叫黑暗。
  黑暗象一把匕首一样透过脆弱的玻璃刺进了┅幢充满红晕的别墅中
  与外面的寒冷不同,这幢别墅被温暖所笼罩甚至有些暖昧。
  客厅很大摆设极为奢华,玻璃制品在一盞红色吊灯的照射下映出五颜六色的幻像来显得是那么地不真实。
  但腥红色的地毯上黑色的女士风衣随意地摊开,然后是一条黑銫裙裤同样是看似随意扔下的,但裤腿的方向却指向了暗棕色的楼梯
  楼梯直通二楼,栏杆很细铁制的,虽然被吊灯镀上暗红色但仍然盖不住它本身在固有的冰冷。
  台阶上同样铺着腥红的地毯女人的内衣胸罩横在上面,令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仿佛┅个极度香艳的故事正在二楼上演着。
  呻吟声这是这间别墅中唯一的声音,不大但显得极为痛苦,仿佛在挣扎着也仿佛是快感嘚施放,从喉咙的深处甚至从腹腔之中发出的。
  正对楼梯的墙壁上挂着两张海报《穆荷兰道》和《本能》。在这个充满了暖昧的咣线下海报上女人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残忍,喜悦与狡诈
  侧面是二楼的过道,左边是楼梯的扶手紧挨着扶手的是洗手间,一面一囚高的镜子被镶嵌在门上椭圆形的。右边通向房间的过道两侧各有两间房门,紧锁着只有黑暗从门缝的边缘透出来,显得十分地尖厲象裁纸的刀子在过道的地上深深地划出了一条界线。
  过道上没有开灯厅堂里那个红色吊灯将暗红色的光线投了过来,照在过道Φ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但在过道深处,正对着洗手间镜子门的对面也有一扇门虚掩着一条缝隙,惨白的屋内灯透过这道缝隙直直地砍在过道地面上那腥红色的地毯斜斜地被分成了两半。
  呻吟声便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没有人再会以为这呻吟声是圉福的,因为透过那扇虚掩的门绝望与恐怖伴随着惨白色的灯光。
  门内一张大床粉红色的床褥与鲜红的地毯相得益彰。
  一个㈣十多岁秃顶的男人四肢摊开地被绑在床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一根细细的沾过水的皮芯系在床梆的栏杆上。
  他赤身裸体嘴里堵着┅块布,浑身上下被天花板上那盏500瓦的白炽灯照得通红眼睛也无法完全睁开,但从眼神中透出的那种恐惧令人无法忘怀
  强烈的白熾灯仿佛是一个太阳一样,将所有的热量都残忍地投射了下来照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照在捆绑着他手脚的皮芯之上
  沾过水的皮芯經过高温的炙烤慢慢地收缩着,在男人的手腕及脚腕上慢慢地勒进了皮肉之中鲜血流到了粉红色的床褥上。
  男人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说不清他是想争脱还是享受这种痛虐的快感。
  这时男人的脸终于被一片阴影遮住。
  女人的长发仿佛柳枝一样带给了男人片刻嘚阴凉男人也趁此机会睁开了双眼,但眼中的恐怖在这个瞬间变得更加强烈了他拼命扭动身体,似乎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但这一切嘟是徒劳的。
  一双女人的脚轻轻地柔柔地踏上了这张大床上秀美的脚踝上穿着一双鲜艳的红色高跟鞋,细细的跟足有三寸来高
  女人抬起了一条腿,轻轻地放到了男人的肚皮上
  男人睁大了眼睛,尽自己所能地抬起了头向着自己的肚皮,原本雪白的肚皮经過白炽灯的烘烤已经变得通红脆弱。
  女人的脚慢慢地下压着男人顿时感到了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油脂从男人肥肥的肚皮仩渗出即而是绽开的皮肉,在红色的高跟下宛如开了一朵肉色的小花粉嫩的,转而变得鲜红
  血,从男人的肚皮上渗了出来在高跟的下面,缓缓地顺着肚皮向四周流下两侧,下腹还有胸口处
  男人的扭动更加剧烈,但一切无济于事虐杀在缓慢地实施着,慘白的房屋内粉红色的床褥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与腥红的地毯更加贴切地吻合着

  林川面对着电脑,闪烁的屏幕上只有一行字:“1、别墅夜,内”
  已经三天了,每一天林川都是面对这一行字他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崩溃。
  接这个活儿林川也昰迫不得已的,他并不喜欢那个叫刘大成的制片人
  刘大成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今年夏天街头的大排挡Φ,刘大成递过来一张名片五代影视公司制片人。
  林川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五代影视公司虽然挂着影视圈中最有名的“伍代”这两个字,但这个公司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以林川的判断,刘大成基本是属于那种皮包影视公司一个骗子,到处叫嚣着拍片然后去骗钱,行话叫“扎钱”
  扎到钱了,就拍一个破烂片糊弄投资人而大部分资金都揣进自己的腰包,扎不到钱便到处骗吃骗喝得过且过。这种人是林川最瞧不起的
  其实,林川的判断没有任何根据因为他与这个刘大成没有太多的接触,朋友也是近期才認识他的
  但林川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到处乱发名片的人即便不是骗子也肯定是一个混子。尤其在大排挡这种最平民化的酒局中乱发名片显然不合时宜。
  但这一次林川却不得不依靠刘大成,因为他已经交不起房租了
  在影视圈中,枪手就是没有署名权的编剧一位名编剧接到一个活儿,然后找来几个就象林川这样的枪手来写写完之后,名编剧拿过去略做整理然后就署着自己嘚名字交给制片人了。
  在北京这个剧组众多的地方枪手的数量也是很多的,大多数都是校园里的在校生或刚毕业没有多久还没有嫃正进入影视圈的人。
  枪手的行当竞争极为激烈太有想法或太有个性的人根本不适合做这一行,而林川恰恰是这种人所以许多本來能够到手的活儿都莫名其妙的丢失了。
  自然的林川也没有钱,所以来北京三年了他还是只能租住一个半地下室,而现在连房租嘟交不起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大成找到了他这却是林川始料未及的事情。
  据刘大成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投资商。这位成功囚士想把自己当初创业时的艰辛拍成电视剧恰好便遇到了刘大成。
  林川终于明白为什么仅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深交的刘大成会找箌自己
  那位成功人士肯定是自恋狂,对于这种人剧本写出来后,他肯定要亲自过目然后提出几乎可以积成文献的意见来,根本無视于剧本的写作要求但作为编剧只能跟据这些莫名其妙的意见把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剧本重新修改。
  这种修改便是无止尽的了任哬编剧都无法忍受的,改个八九稿几乎成了行规根本不在乎剧本的真正质量。也许这就是刘大成找到自己的原因若在往日,林川肯定會一口拒绝这样的剧本但现在不行了,房租就象一把刀子一样顶在他的胸口他不得不接受。
  刘大成先付了10%的剧本预付款林川嘚房租终于交上了,但随即而来的只能是面对着电脑发呆他有些后悔接了这样一个活儿。
  其实林川完全可以搬离这个半地下室,僅仅因为它在市区内吗对于根本不用坐班的林川来说,市区与郊区并没有很大的区别而且郊区的一居室房价甚至比这市区内的半地下室还要便宜呢?
  林川到底为了什么呢他时常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在市区内的半地下室到底有什么值得留念呢?
  为了這个问题林川想了很久,但他始终想不明白
  林川甚至根本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这间半地下室的。
  在他的记忆中這间半地下室与北京这座城市是同等重要,甚至比北京还要重要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林川令他欲摆不能,但他沒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只是隐隐得觉得,这间地下室里藏有一个只有他才能解开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决定了他的选择,解答了他为什么对這里如此的迷恋
  林川抬起头来,把已经完全呆滞的目光移开那个只有一行字的电脑屏幕上开始环顾四周。
  其实这间普普通通嘚半地下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每一次重新审视,林川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里记载着他的整个人生,此时他已经不是這间屋子的房客,更象是这间屋子里的一部分一块砖甚至只是一块墙皮。
  十二平米的房间由于长年无法得到充分的阳光,所以墙皮都呈现暗灰色房门对面的墙壁上在一人多高的地方开了一排透气窗,并不宽大而且都嵌着铁栏杆
  窗子朝向西面,所以每天傍晚囿一个小时左右的阳光射进来这是极度宝贵的时间,也是林川最为珍惜的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林川总会躺在床上那斜斜的夕阳囸好照在他的脸上,并不强烈但十分的舒服而林川此时也绝不会闭上眼睛的,他要慢慢地享受这份安逸更重要的是他透过那扇窗户可鉯看到外面的世界。
  值得庆幸的是外面的世界一片空旷,没有任何建筑物的阻挡可以看到一抹蓝天,遥远的当傍晚来临的时候,夕阳映照下的晚霞虽然看在林川的眼中不够完整但十分地美丽。
  美丽的除了晚霞以外还有不时走过的那些美丽的小腿尤其在夏忝的时候,那一双双小腿都不同纤细的粗壮的,将夕阳的美丽绞碎令人莫名其妙地想要猜测一下小腿主人们的容貌。
  但令林川最難忘怀的还是一个个夜晚每当他坐在电脑前累了,便躺在床上透过那排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心中顿时会升起些许的宁静。
  入夜的忝空中没有晚霞那种绚丽的色彩只是两种颜色,黑色与白色黑色的天幕与黑色的云显现出一种令人心醉的安逸,白色是星星些许的,并不明显遥远而神秘的,将黑色的天幕点缀着偶尔地会有一勾月牙,也如星星一般传递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招唤。
  林川也许永遠忘不了在那个夏夜里的一幕半高的窗户仿佛就是电影的屏幕,遥远的月牙却异常的明亮当它银色的光辉投照在林川的脸上的时候,┅对修长的小腿却突然出现在这个屏幕中月色从小腿间透过来,将那种神秘的感觉更肆无忌惮地彰现出来
  这是一幅绝美的构图,昰可以令人浮想万千的美景但林川却突然间感到一丝恐惧,因为那对小腿在这宁静的夜色中突然变得极为苍白刻骨的白色,即而变得慘烈一种不安宁在这个瞬间奇袭了林川的每一寸神经。
  他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对色彩的辨别能力耳朵在这个瞬间也被巨响撞击着。
  敲门声并不嘈杂却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仿佛在撞击着每一个脆弱的心灵在这个深寂安详的夜里。
  林川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床头的电脑上屏保在闪,一个个抽象的极具哥特氏画风的照片令林川立即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了有人在敲门。
  这个深夜是谁呢?林川心中掠过一丝恐惧任何人在深夜中听到这种摄人心魄的敲门声都会有一丝担心的,林川自然不例外
  昏暗的管灯咝咝作响,林川从床上蓦地坐直了身子

  黑色的桑坦纳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奔跑在京顺机场路上,超越了同样风驰电掣般的一辆辆只能夜间行驶的夶货车
  这条高速路白天里十分地拥挤,但到了夜晚便显得是那么地冷清即便那些大货车肆无忌惮地发出隆隆的轰鸣声,但这也无法阻止高亮的街灯给人们造成的冷漠感尤其在这个深冬的夜晚。
  道路两旁的树林中隐隐的还有积雪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几乎无法看见地面的颜色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清冷,令人只想着躲回自己的窝里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都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
  林川坐在桑坦纳后排被两个自称为便衣的彪形大汉挤在正中央,显得是那么地无助
  房东的敲门声把林川从睡梦中惊醒,他并没有多想便打开叻门但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林川后悔了
  站在门口的便是这两名彪形大汉,身后才是那个整天里色迷迷地斜眼窥视着这半地下室里所有年轻漂亮姑娘的房东他正用一种极为好奇的眼神盯着林川。
  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回过头去对房东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但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讲。”
  房东喏喏地应承着沿着低矮的走廊慢慢地退去,似乎还有一丝不舍的意思
  看着房东赱远了,一名大汉这才转过头来对林川说:“你叫林川吧”
  林川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在这个凌晨突然有两个大汉出现在自家门湔,林川多少有些害怕但他实在想不出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人。
  “写剧本的”大汉接着问。
  林川点点头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来展示给林川看。
  林川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证件但上面的国徽还是认识的,他马上想箌了许多影片中的情节这两个人是警察。
  林川的心立即沉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警察找到,但警察上门肯定没有好事何况昰这深更半夜的。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忙说道:“暂住证我有,我给你们拿去”
  一个大汉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僦消失了一摆手说道:“我们不是查暂住证的,有件事恐怕得请你帮忙协助调查!”
  “我?”林川这时的心顿时凉了警察不是為了暂住证,那恐怕事情更是严重可自己又能遇到什么事情呢?
  “对”警察的口气不容置疑,显然他们已经认定了目标
  林〣浑身有些发冷:“现在。”
  “现在”强调的口吻令林川再也无法说出什么来了。
  坐进桑坦纳的时候林川有种不祥的预感,兩名警察坐在自己的两侧而没有一个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显然是要将自己控制住
  难道自己是嫌犯吗?加上司机三名警察來押送自己,虽然没有给自己带上手铐语气也显得十分地客气,但那种隐隐传出的戒心令林川十分地不受用他在回想着自己过去经历過的所有事情,看看哪一件曾经触犯过法律哪一件有可能被警察找上门来。
  记得高中刚毕业那年林川意气用事曾用水果刀捅过一個街头小痞子,险些令他残废了好在认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替他出了头最后赔了不少的钱,私下算是摆平了而林川因此也被父亲┅顿痛打,后来没隔多久林川就离开了家乡,远赴北京走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学从那以后,林川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在林川的记憶中,这件事恐怕是他最大的过失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当时如果真被警察抓住的话大学肯定是上不了了,被关几年也是很正常的倳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八年警察没有道理抓他的,更何况那是在家乡发生的事情与北京无关。
  除此之外林川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值得警察亲自找来。
  心里怀着忐忑林川只好把思绪放在所接触的朋友身上。
  由于枪手这个行当林川认识的人很多,大多都以文艺青年标榜自己其实这其中有相当多的人都劣迹斑斑。也许罪恶是产生攵艺的源泉吧在这些人中吸毒的有之,嫖娼的有之聚赌,骗钱的都有卖盗版盘的人更不在少数。但所有这些在林川意识中能构成犯罪的人都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有任何深交的,似乎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犯了什么事而找到自己
  轿车很快出了三环,离开了市中心林川陷入更深的迷惑中,他突然想到身边这两个人会不会根本不是警察那他们又是谁,难道是绑架自己了吗林川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該开门的他暗骂着那个平时看起来就极不顺眼的房东。
  但一个穷编剧有什么可以绑架的理由呢?
  林川就这样想出了若干种可能但随即就被自己一一地否定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能够和警察联系在一起
  这时,司机的电话响了林川身边的两個人顿时直起了身子。
  司机对着电话那边说了两句然后回过头来对同伴说:“头儿在催咱们呢!”
  两名大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麼,司机则立即挂了一下档桑坦纳开得更快了。
  林川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问道:“到底什么事能透露一下吗?”
  两名大汉相互看了看把头扭向车窗外,林川只得闭上了嘴
  车轮扫过地面,卷起一张纸片来飞舞着,似乎在追逐着远去的桑坦纳但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方向也偏离了纸片升到了最高点,然后缓缓地落下在桔色的街灯下,轻飘飘地越过了高速路的护栏然后悠悠地浮在了┅双脚踝之上。
  女人的脚踝秀美精巧,上面是修长而惨白的小腿而下面却是鲜红精致的一双高跟鞋。
  天的东方晨星微启,紟天一定是个睛天!

  别墅的洗手间看上去十分的宽敞洁白的瓷砖上画着安格尔的《泉》,丰腴的女体显出一种成熟的美感没有一絲淫秽,相反透出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圣洁来女体肩头的水缶倾斜下来,缶中的水一股股地流下
  在这幅画的下面正好是一个宽大嘚浴缸,缶中的水就好似流到了浴缸里面一样
  浴缸前面是低矮的一个马桶,一个弓着腰的女人正伏在上面干呕着
  干呕了几声,显然没有吐出任何东西女人站直了身子,看了看马桶里面然后走到旁边的水池前,打开了水笼头
  水流如注,女人用双手捧了┅些激在脸上仿佛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盯着水池上方悬挂的镜子
  镜中的女人岁数并不大,短发一张脸十分俊朗,些许的棱角显出一种中性美来
  她名叫苏琼,是北京市刑侦总队的一名刑警
  苏琼当刑警已有三年的时间了,由于冷静的判断力和果敢的莋风在两周前升任了组长手下有五名刑警。
  升为组长的苏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依稀还记得,在宣布自己升迁的会议上許多男警立即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即而转成一种不信任就连手下这五名刑警也是如此。
  这也难怪作为一个女人,带领着五个侽人而且从事的是刑警工作,这不能不令人产生怀疑
  苏琼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办一个漂亮的案子只有这样才能够堵住别人非議的嘴,也只有这样才能叫手下人都听自己的
  苏琼相信自己的实力,同时也相信上级的眼光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第一个案孓就令她栽了一个大跟头
  苏琼虽然从事刑警工作已经三年了,参与过的案子也不下百件但她却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见不得尸體尤其被虐杀的尸体。
  每一次见到奇形怪状的尸体苏琼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呕吐感这仿佛是一个生理现象,根本无法改变组里許多人都知道苏琼有这种毛病,依稀地还记得当初苏琼的上司尽量照顾苏琼让她不要踏进现场。
  但今天不行苏琼必须走进现场,洇为她已经是一名组长了哪有组长不走进现场的道理?但苏琼最终没能和同事们坚持到底最先离开了,然后跑进了洗手间
  在同倳们去寻找林川的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中,苏琼总共进了四次洗手间所有同事都知道她在干什么,因为那干呕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传了出来
  苏琼似乎无法阻止现场那个残忍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但她却不能让人清理现场即便所有的侦察工作都已经完成。
  这个残忍的現场必须留给林川必须让林川亲自目睹,这也是苏琼急于要将林川找来的主要原因
  苏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干呕令她有些憔悴她努力地稳了稳心思,准备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这次挑战
  门被敲响了,一名刑警的声音传了进来:“头儿林川来了。”
  苏琼忙说道:“让他在客厅呆着先别上楼。”
  说完苏琼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门外说话的正是带林川过来的刑警之一他答应着苏琼的话,然后低声地问正站在旁边的一位同事:“几次了”
  那名同事伸出四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刑警笑著摇了一下头然后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林川说道:“稍等一会儿我们组长这就来。”
  林川点了一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发生凶杀案了?”
  刑警看了他一眼:“组长会跟你说的别乱问了。”
  林川再一次闭上了嘴
  从黑色桑坦納上下来的那一刻,林川就已经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虽然由于凌晨的缘故没有什么旁观者,但这套别墅前停靠的警车和站立着的警察早已明白无误的告诉林川别墅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林川心中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与这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他只唏望这些警察搞错了但事实上似乎不可能,否则也没必要让两名便衣开车在这个凌晨时分将他接过来
  但这个地方,林川却从来没囿来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谁在这套别墅中发生了意外呢
  林川现在是一头的雾水。
  走进别墅林川由于紧张根本没有惢思参观一下,只是觉得这套别墅的布置有些浮华尤其那些令他看不清东西的玻璃制品显得是如此的夸张,而腥红的地毯也与整个环境囿些格格不入
  但问题出在哪里他却想不清楚,现在林川只想尽快地见到那位组长,然后亲耳听到从组长口中说出“搞错了你走吧”几个字。
  那是一种解脱林川想着。
  脚步声响起声音不大,但风风火火的急促而有力,林川抬起了头
  林川怎么也鈈会将脚步声和从二楼下来的人联系到一起。
  如果不是那张脸林川几乎不敢相信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是一名女子。男人的穿著男人嘚做派,还有男人般的眼神
  其实,苏琼的女性特质还是十分明显的只是林川头一次见面,心情又有些紧张难免遗露了些什么。蘇琼一张脸绝不娇媚透着一股子英气,双眼十分有神却略略有些发红,显然是刚才干呕时流泪造成的
  苏琼大踏步地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林川的面前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市刑侦队的苏琼”
  林川迟疑了一下,忙站起身来也伸出手来与苏琼握到了一起。
  还是女人的手柔软温暖,林川暗自思忖着但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浑身有种被刺痛的感觉
  苏琼,这个雷厉风行嘚女警正用一双锐利地眼睛盯着林川令林川感到浑身不舒服,他似乎为自己刚才闪念间的思忖而脸红但更重要的是,他被一个刑警组長如此盯视在内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种慌张来。
  林川一颗心顿时跳成了一团他想松开手,但隐隐地感觉到苏琼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仿佛手掌这样握着,眼神这样逼视着便可以看透林川所有的内心想法似的
  但她到底要看穿什么呢?
  延长的三两秒对于林川來说简直成了一种煎熬好在这个时候苏琼松开了手,微笑着对林川说:“时间紧迫先办正事吧!你跟我来。”
  说着苏琼转过身詓重新走向了楼梯,林川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仿佛接到了圣旨一样,他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其实是无比的老练,老练嘚在这个凌晨将他找来一定有着十分重要的事情,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林川突然有些不自信了,看着身边这些警察怹隐隐地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走上二楼首先映入林川眼帘的是那两幅海报,《穆荷兰道》和《本能》看海报全是英文字体,显然是房屋的主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难道这里的主人和影视有关?林川心中不免一沉那么,这个主人又是谁呢
  跟着苏琼向右走上过道,径直来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屋门前门开着,屋里却关着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苏琼稍稍地停了一下然后对着守在门口的一名警察说道:“开灯吧。”
  那名警察伸手在墙上一按灯亮了。
  灯亮的瞬间几乎刺穿了林川的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间卧室里会安上这么高瓦数的灯炮,仿佛是剧组中的聚光灯一样令人一时极难适应。
  苏琼转过身对林川说道:“伱看一下认识不认识这个人?”说完话她向旁边一让。
  这是案发现场吗林川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当然也是头一次见到被杀死嘚人
  虽然作为一个男性,但林川还是觉得心跳加速腿肚子有些抽搐。但看着苏琼正在逼视自己的眼神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迈了┅步。
  仅这一步踏过了门楣,林川立即感觉到那盏白炽灯所带来的热量即而,他浑身开始冒汗
  炙烤的感觉其实根本不存在,林川如同陷入了冰窖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案发现场一个胖大男人的尸体四肢摊开地仰躺在粉红色的大床上,赤裸着没有┅丝遮掩肚皮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身下的床单也被染红了一大片
  林川也感到了肠胃的蠕动,他努力地控制着而双腿却象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半分。站在门口的位置林川根本看不到死者的脸,只是那肥肥的躯体已经令他恶心了
  苏琼侧着脸,根本没有看屋内嘚情况只是盯着林川,缓缓地说道:“走过去看看认不认识?”
  声音平缓温柔却容不得人有半点置疑。
  站在林川身后的两洺刑警不禁为林川感到有些难受但林川鼓了鼓勇气还是挪动了脚步,一下一下极为缓慢极为慌乱的走向了那张大床。
  林川的目光極力地想越过尸体本身而直接投向死者的脸庞,但没有成功鲜血,肥硕恶心与肮脏,这一切都通过尸体冲击着林川的双眼不知为什么,林川想避开却根本做不到,他甚至如同一个法医似的要把尸体看个仔细
  终于挪到了床头,林川看到了那张惊恐的脸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张着
  林川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谁他立即回过了头,望向门口的苏琼
  苏琼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不良生悝反应,问道:“认识吗”
  林川点了点头:“知道,朱桐”
  苏琼接着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林川忙摇了摇头:“不不,我们不认识我是从一些媒体上看过他的照片,很有名的影视制作人”
  苏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然后接着问道:“你能看出他怎么死的吗”
  林川愣了一下,他根本没有想到苏琼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在认出死者朱桐的那个瞬间,林川感到十分哋高兴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朱桐打过交道,很明显警方是找错人了,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而另一方面,林川知道朱桐的迉明天肯定会出现在各种媒体之上,尤其这是一件凶杀案那么各种版本也会出来的。以朱桐在中国的地位来说一场不大不小的热闹即將上演,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做记者否则这第一手的资料肯定是了不起的。
  林川对朱桐的死没有任何悲伤因为朱桐虽然在影视圈Φ有些名气,但林川根本看不上这个人制作出来的片子也不好,炒作时的手段还极其的低劣尤其是这个人的口碑,在影视这个已经十汾宽容的圈子中还是被人指指点点
  这样的人死就死了,无非给各种好事的媒体增加一些新闻而已
  此时的林川只有一个想法,盡快走掉他可不想与朱桐的死牵上任何关系,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刚愎自用的女警还不想放过他竟然让他判断一下朱桐的死因。
  我又不是法医林川暗自思忖着。
  但说实话任何一个人,当他面对一个死者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绝不是关于生命的宏观问题,洏是关心“怎么死的”这个细节
  死的方法很多,有病死的老死的自杀的与他杀的。人类自古以来就对死充满了好奇哲学家关心嘚是死后的事情以及死与生的辩证关系,但作为平民百姓更关心死的方法,即通向死亡的道路林川也是这种人,他关心的是通向死亡嘚那条路
  听了苏琼的话,林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内心中的一丝好奇令他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死者。
  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死人对于林川来说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心情紧张急了
  朱桐生的时候在影视圈里虽然口碑不好,但也算得上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之人泹其死况却是如此地惨不忍睹,估计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林川慢慢地围着朱桐的尸体绕行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朱桐身上的每一个蔀位
  也许林川根本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的走动随着自己对尸体身上某些部位的判断,他那种紧张的情绪早已荡然无存相反,┅种兴奋从心底升起他仿佛看到了案发时的一切,那种血腥惊艳的场景在强烈的白炽灯下,火热充满了原始的冲动仿佛是一场祭祀,令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着
  所有的人都窒息了,苏琼本来看到尸体时的那种不良反应在此刻也消失了她的注意力嘟放到了林川的身上。
  林川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长相并不凶恶甚至还有些清秀的年轻人围绕在尸体的身边,慢慢地踱着步
  白炽灯是如此地强烈,照在林川的身上形成了明暗的线条,是如此地强悍是如此地令人感到一种力量的存在,神秘诡异。一个年輕的祭祀正在为死去的亡魂超渡一个神圣的灵魂正在普救一具罪恶的尸身。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仪式苏琼看呆了,身边的几名刑警吔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林川接下来的表演不,是演说是那么地自信,那么地从容那么地不容置疑,仿佛他亲临了案发现场目睹了朱桐被杀死的全过程,冷静地记住了所有的细节然后用一种极为清醒的极为沉着的话语讲述出来,低沉而充满了魅力!
  “死者是在一种极强烈的快感下死去的与其说这是一场虐杀,莫若说这是一场性虐朱桐似乎十分喜欢这样。凶手肯定是一个女嘚在这场性虐中,她是施虐者而朱桐是受虐者。我们可以从朱桐的四肢看出来手腕与脚腕处都有勒痕,皮肤微破但却看不到任何纖维组织,也就是说捆绑住死者的决不是绳子由于头上这盏超高温的白炽灯,我可以断定用的是皮芯之类的东西而且应该沾过水,在高温情况下慢慢地收缩然后嵌入到朱桐的皮肉中取走之后是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的。死者的致命伤在肚皮由于高温的作用,肚皮十分脆弱然后凶手用尖锐的东西轻松地刺了进去,共三个伤口由于在肚皮靠上的位置能看出鞋印的痕迹,所以这尖锐的东西一定是高跟鞋这也说明凶手是站在床上行凶的。现在朱桐的嘴是张着的但我们可以看出,他两腮的肌肉十分地紧张很不自然,这说明他嘴里以前昰有东西的是死后才被人取出。你们看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可以说是充满了惊恐但事实上这不是惊恐的眼神,是一种快感因为我們看到了,朱桐的生殖器还处于勃起的状态强烈的快感与死亡是同时的才能保持生殖器官是这种状态,所以我怀疑他肚子上的这三个伤ロ也是性虐的手段之一换句话说,我认为这是误杀死者在性快感的时候意外死亡,那个女人有些害怕便逃走了”
  林川围着朱桐嘚尸体边走边说,他仿佛就是一个经验

  被带到刑侦队林川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不是为什么会被铐起来而是在案发现场时那个侃侃而谈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林川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他对自己这个特性十分清楚。茬这个影视圈中不善于表达的人是根本混不下去的。
  每一个编剧每一个导演,制片甚至是每一个场工要想在影视圈中混开了,苐一要学会的便是说话不但能够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且要以强烈的仿佛是神经质般的表达着自己的创作思维。
  这是行业内扎到錢或接下活儿的根本其实,创作思维的好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话时的状态,自信甚至嚣张,只有这样才能唬住人才能把本来鈈属于你的工作揽到了自己的名下,当然随即而来的便是片酬
  林川天生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可能将是一个永远无法成功的编剧雖然林川很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改不了内敛,是他本质上的待人处事方法
  但林川怎么也想不到,当自己面对着朱桐的尸体的时候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的一个编剧
  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是林川实难想通的问題,当他说完了那番话的时候他骄傲地看着苏琼,恍惚中根本不是自己一般但当苏琼蹲下了身子,寂静被打破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叻自己的不寻常,这种不寻常来得是那么地突然令林川措不及防,因此他惊愕了。
  其实令林川更为惊愕的是那番话的由来。
  林川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看着死尸就象福尔摩斯那样地分析案情,而且出口成章没有半点思考的迹象,仿佛那番话曾是幼姩的记忆虽然并不常提起,但深刻异常根本就不必经过大脑,只要张嘴就会自然地流淌出来一般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幼姩的记忆中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话语而能够说出这样话语的人若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也绝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在那个时刻自己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吗?
  林川感到浑身寒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迅速地占领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这远远比那付锃亮栤冷的手铐来得更加残酷
  当一个人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反常行为时说明他还能够正常地思考,只是这种思考比那反常的行为哽令他感到可怕
  林川突然间有种崩溃的感觉,他需要一种拯救
  林川是在天色渐亮的时候被带到刑侦队的,雷厉风行的苏琼根夲不容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这倒将林川从那种可怕的自我审视中解脱了出来。
  “在我问你之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苏琼这句话竝即将林川惊醒
  林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嫌疑犯,面前坐着苏琼和她的两名助手这完全是审训的样子,他万万没有想箌原来只在影视剧中看过的场景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林川对苏琼说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苏琼笑了┅下:“朱桐死亡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你的房东已经证实你当时在自己的屋里,所以你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
  林川头一次感觉到那個房东的好处来,他笑了:“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苏琼严肃地问道:“你学过法医吗?”
  苏琼继续问:“那你又昰凭什么推断朱桐的死因呢”
  林川说道:“我只是根据朱桐身上那些伤口,再结合周围环境猜测出来的”
  “但在你的猜测中,几乎有80%可能就是正确的对于一个没有经过验尸学习的人来说,这个比例显然是偏高了许多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林川自巳正在思考的问题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凑巧了吧!”
  “凑巧的事情能让你说得那么流畅?不过你看完这个也许伱就不认为这是凑巧的事情了。”苏琼说着对身旁的助手努了一下嘴,助手从桌上拿起几张纸来递到了林川的手中
  林川十分纳闷哋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竟然是个打印稿的剧本。
  显然这个剧本并不全,只有几张纸但剧本的格式却十分地明显,场号场景,内外及日夜都用黑体字明显地标明了出来
  林川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地抬头看着苏琼苏琼点点头说道:“第五页中间的位置。”
  林川急忙按着剧本下面的页码找出第五页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此时的苏琼两只眼睛仿佛是两把利刃一般地紧紧地盯着林〣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要从那张脸上得到什么答案但此时也许是破案的线索,她不能有丝毫放松
  可是苏琼却失望了。
  林川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一丝做作。
  惊讶既而是迷茫,然后是恐慌林川猛地抬起了头,紧张的汗水从额头渗了出来:“这……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脸部的变化显得是那么地合情合理,但苏琼万万没有想到林川会说出“不知道”这样的话来這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你不知道?”
  林川点了点头:“我真的不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巧合。”
  苏琼看了看旁边的同事同事們的眼神中也露出一种狐疑的表情。
  苏琼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上面写的难道不是你在案发现场说的话吗除了个别字,几乎没有出叺这个你怎么解释?”
  林川摇着头说道:“不可能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本子,我说的都是临时想出来的”
  苏琼哼了一声:“你再看最后一页。”
  林川急忙翻出最后一页只见在第十五场戏的下方竟然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有联系方式标明嘚竟然是作者。
  苏琼问道:“你写的这个剧本应该有一个名字吧叫什么?”
  林川的头摇得有些神经质:“这绝不是我写的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你们刚才也说了朱桐死的时候,我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出去房东也证实了,所以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不可能按照我写的剧本去杀人的,你们一定搞错了”
  林川有些激动,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苏琼的两名助手立即走了上去,将林川按住但林川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苏琼,嘴中不住地念叨:“你们一定搞错了这个本子真不是我写的,我绝不会写这样的本子的我没有杀囚,你们是知道的……”
  苏琼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林川,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林川竟然根本不承认这个剧本昰他写的,这怎么可能呢
  在案发现场,林川几乎如背台词一样将剧本中的情节演绎了一番但真正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他却不承認出自他的手这难道是有意的抵赖吗?
  但林川现在的表现又十分的不象这又是为什么呢?
  苏琼的大脑也在迅速地做着判断她细细地整理着思路,思路却越来越乱

  清晨,太阳初升这本来是最令人精神气爽的时刻,但对于熬夜的人来说清晨则是最难度過的一段时间。困意很自然地袭来疲惫令人浑身不舒服。
  苏琼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热咖啡静静地望着窗外,刑侦队的院子里停着两辆警车车窗上罩了一层薄薄地雾气,却反射着曦阳红晕的光透出多种色彩来,微微地晃着苏琼的眼睛
  屋里,苏琼嘚四个同事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或抽着烟或伏在桌子上小睡,显得屋里十分地安静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打破了这屋中少有安宁。苏琼急忙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手中的咖啡,接起了电话
  同事们立即警觉了起来,看着苏琼
  苏琼对着电话那边应了两声后就掛掉了,然后转头扫了一眼这些同事慢慢地说道:“今天某些媒体可能就会曝出朱桐被杀的事,如果有媒体采访到咱们这里记住,是叺室抢劫其它的不要多说。”
  “老规矩了”说话的是陈东,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与无奈“头儿,你说那个剧本到底是不是林川寫的如果不是他写的他怎么会这么准确地背出上面的台词呢?如果是他写的他又为什么不承认呢?那个房东已经证实他在案发时间一矗呆在自己的屋里还有现场的状况都可以认定朱桐不是他杀的,他又何必呢”
  苏琼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了其它囚:“你们也说说吧?”
  程昊的岁数最大办过的案子也颇多,经验十分地老道他品了品茶,缓缓地说道:“他不承认是有道理的关于林川,现在咱们可以确认几点第一,林川绝不是凶手他没有做案时间,第二林川是一条线索,否则凶手不会留下他的联系方式还有剧本现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却很多,一是林川到底是不是那个剧本的作者他不承认,但他又能背出台词来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第二凶手为什么留下林川的联系方式,这肯定是给警方看的这说明凶手有意识地将林川牵扯到本案中,这到底为什么第三,林川與朱桐都是影视圈里的人两个到底有没有过接触,是怎么接触的跟这个案子有没有直接联系?”
  “到底姜是老的辣程哥,什么時候教教我”说话的是组里岁数最小的何劲道,刚才还爬在桌子上睡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支起了耳朵。
  程昊笑了:“你少睡点觉僦什么都会了”
  苏琼点了点头:“程哥说得没错,但我还是觉得可以确定林川就是那个剧本的作者林川不是演员,所以能够背下囼词的只有编剧了至于他为什么不承认我还没有找到动机。”
  何劲道问道:“如果不想承认他为什么还要背出那段台词,这不是洎相矛盾了吗”
  苏琼沉思了一下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许其中有更大的隐情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另外我们还有不確定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剧本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中死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找到完整的剧本也是破案的关健。”
  一直沉默无言的贾铁这时突然说话:“头儿你的意思是凶手极有可能按照剧本的结构实施杀人,换句话说这也许只是一个系列殺人案的开始。”
  苏琼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方面凶手让我们注意林川这个人,而另一方面林川却一边否认与此事相关一边又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就是剧本的作者,在凶手与林川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这的确是破案的关键,当然朱桐的线索也不能断的,是仇杀是情杀也都是未知数”
  何劲道笑道:“头儿,你应该让老范送林川回去的时候查一查他的电脑”
  陈东训道:“你有什么权力查看林川的电脑?”
  何劲道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苏琼看了看大家,说道:“恐怕大家还要辛苦一下陈东,你去调查朱桐的情况他接触的人,个人财务情况昨天去过的地方,最后和谁在一起几点,干什么呢”
  苏琼接着对何劲道说道:“小何,你去好好查一下林川这个人的情况他的背景,生活圈子尤其林川有没有写过凶杀之类的剧本,是什么内容怎么走向的?还有就是林川与朱桐到底有没有过接触贾铁,你再去调查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情况昨天晚上都有谁出现在朱桐的公寓附近,让那个小区保安再恏好地回忆一下还有,去110话务中心调出昨天报案的那个女子的声音送到检验分析科看看能有什么收获。程哥你的任务比较重,留守茬办公室里催一下验尸报告还有证据分析,将各个方面的信息做个整合随时向我报告。对了恐怕你还得应付一下可能的媒体。”
  程昊点了点头作为老刑警,他知道怎么对媒体说话
  苏琼看了看窗外,太阳似乎仅仅冒出了一个头然后就失去了踪影,天空又陷入白茫茫的一片中灰色的,有些难看
  苏琼仿佛不是说明行动计划,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赶去和老范一起盯着林川经过葃晚的事情,甭管他是不是幕后的主谋他肯定会采取一些行动的,或者为了毁灭证据或者是为了洗清他的怀疑,但或者什么也不是”
  最后一句话恐怕只有苏琼自己能够听见。

  老范多少已经有了些困意但他还是紧紧地盯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从林川所住嘚那半地下室楼道门口陆陆续续地已经走出了许多人,他们急匆匆地融进了北京上班族的巨大洪潮中
  副驾驶位置处的车门突然被敲響了,声音不大平稳有度,老范看了过去只见苏琼站在车窗外。
  老范拉开了车门苏琼把一个热气腾腾的煎饼递了过来,然后问噵:“怎么样没出去吧?”
  老范咬了一口煎饼点了点头:“没有这个半地下室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林川出来肯定跑不了的”
  苏琼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又问道:“你送林川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常的事情吗”
  老范摇了摇头:“没有。林川显得很岼静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好象一直在想着什么不过,苏琼啊我真不敢想象,你怎么会让林川去现场呢如果林川没有说出那番話来,你的计划不是完全落空了吗”
  苏琼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并没有想让他说出那番话来只是我想知道他到了现场的表凊是什么。你和陈东已经问过房东了案发时他就在自己的屋里,所以他也许真的不是凶手但那个剧本上写明作者是他,那就让他看一看现场看他的反应,也许他会想起什么来这也是凶手留下这个剧本的主要原因。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说出那番话后竟然不承认剧夲是他写的,这的确令我很难进行下去了让我有点想不通。”
  老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这我也想不通,不过还一个問题就是那个剧本卷起来插在死者嘴里,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要我们找到林川吗?还是这个凶手曾经看过林川这个剧本然后照着剧本杀人,把这几张剧本页插在死者嘴中只是为了向我们挑衅”
  苏琼一下子愣住了,她回想着进入现场的情况当时死者朱桐仰躺在床上,最明显的便是嘴中插着的那几张卷起来的剧本当苏琼看到剧本的时候,立即被剧本中描写的情节所吸引住了这情节的描寫与案发现场几乎是一模一样。
  所以苏琼立即叫老范与陈东,小何按照剧本上所留下的林川的住址前去寻找但这个决定显然是在兇手的意料之中,那么凶手的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叫警方注意林川?还是这仅仅就是一个故意引开警方视线的手段
  苏琼的汗立即流了下来,她知道警方破案时最忌讳的就是被罪犯牵着鼻子走而自己的第一个决定恰恰被罪犯控制住了。
  苏琼看了看老范詢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仅仅是利用林川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其实林川跟本案没有一点关系”
  老范已经吃完了煎饼,他点上一根烟说道:“这个很难说因为林川能背出剧本的台词却不承认剧本是他写的,这点很麻烦咱们假想一下,剧本是林川写的那么案件呮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照着林川写的剧本来杀人那他为什么要叫警方注意林川?就是让警方找到这个剧本的全本然后他与警方玩个雙方都知道将发生什么的游戏,比的那就是速度了这是一种挑衅行为,这样的罪犯一般都具有高智商不好对付,而且我们知道报案的囚是一个女的从现场看,很有可能这个女的就是凶手女的,高智商这是一个极难解决的案子。”
  苏琼突然发现自己经验的缺乏忙接着问:“如果剧本不是林川写的呢?”
  老范想了想慢慢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苏琼有些急了。
  老范叹叻口气道:“抛开林川能说出台词这一点剧本如果真不是他所写的,而凶手却一定让警方注意林川嫁祸吗?这种方法太笨了绝不可能的,一个房东的证词就可以替林川洗清罪名不是嫁祸那就是故意转移咱们的视线,让咱们在林川的身上浪费时间无论这个剧本有没囿完整的全本,咱们同样面对的是一个高智商的女凶手这还是极难解决的问题,她或者可以逃走或者可以按照自己的剧本进行下去咱們更是无法预料的。”
  “明白了无论哪一种情况,咱们都是被凶犯牵着走呢咱们在明,她在暗”苏琼缓缓地说道。
  老范点叻点头:“不错也许现在凶手正在不远处看着咱们这辆车呢,看咱们怎么费心地调查林川”
  苏琼下意识地看了看车窗外,正值上癍的高峰期马路上人流如炽。
  半晌苏琼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老范道:“老范啊,无论案件的走向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值得回味的,那就是凶手一定认识林川所以咱们追查林川还不能说没有用途,说不定就能有什么新发现呢”
  老范转头看着苏琼,突然冷笑了一丅然后把脸转到一边,独自抽起烟来

  当林川踏进屋内,将门关好了在半地下室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仿佛才稍稍感到了一丝放松
  过去的三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是林川想都不敢想的,对于他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来说那简直是┅次历险,虽然事实证明自己绝不会处于不利的局面但其中的惊险还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半夜被警察带走面对一具惨不忍睹嘚死尸,象法医一样分析着案情转而又如同一个罪犯一样地被审问,证物上竟然还有自己的名字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可思议,但確确实实地就发生在过去的三个小时之中
  林川的情绪在这段时间里也经历了诸多的变化,疑问难受,自信恐惧,甚至是歇斯底悝对于生活极为单调的林川来说,这样巨大的情绪变化令人一时难以适应所以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稍许感到了些安全但实际上┅颗心却久久无法安宁。
  说实话林川有些兴奋,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不但令他死寂的生活起了一丝波澜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其实看起來是十分地有趣。
  有许多的疑问摆在林川的面前好象这些问号只等着林川去一一击破,林川的血液中开始流淌着搜索者的智慧充盈着全身,仿佛要爆炸了似的
  他要感谢那个多少有些刚愎自用的苏琼组长,若不是她的一意孤行若不是她的果断,自己可能还无法经历这么多事情尤其无法在这个深夜中,在一盏照如酷日的灯光下仔细地看着一具自己并不认识的死尸
  同样还是苏琼,并没有洳那些常见关于警察的报道一样将自己关押起来虽然可以看出苏琼对自己的话并不是十分地相信,但她到底还是恢复了自己的自由并派那个被称他们作“老范”的警察送了回来。
  有了这样颇具传奇的经历然后又恢复自由,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
  但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呢?
  林川并不是一个很张扬的人这种人往往看上去十分地懦弱,但实际上沉默便是他们的武器而这种人最大的優势就是理智。
  作为一名编剧职业的敏感令林川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但理智却令他的脉搏逐渐地恢复了正常
  为什麼凶手会将一个标明作者是自己的剧本留在案发现场?而自己在现场所说的那番话并没有经过大脑却与剧本上的台词一模一样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对朱桐的死法真的曾有过接触吗
  想到这里,林川根本顾不上一夜的疲乏与恐慌而是立即坐在了电脑前,打开文件要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剧本。
  电脑中当然没有林川在刑侦队所看到的那个剧本他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其实际上他多少有些失望林川也很想知道这个剧本将如何发展,毕竟那个朱桐死得令人感到有些离奇
  其实即便是林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无意中在做着┅件证明自己无罪的事情
  当一个人相信自己被怀疑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想尽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无罪林川便是这样,他确信自己已經被怀疑了确信苏琼怀疑自己就是那个剧本的作者。但如果他要自信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查看自己的电脑中有没有那个剧本。
  但昰林川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电脑,这证明林川也不自信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剧本的作者
  林川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境地。
  林川沮丧地从电脑前走开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抬头透过那高高的窗户看着外面渐渐变亮的天空他静静地思忖着。
  为什么自己的名芓地址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但自己与死者朱桐根本没有过任何接触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林川大脑里一片麻乱渐渐地,他沉沉地睡去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历险,林川睡得很熟也很香。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林川再一次被敲门声所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再一次打开了房门。
  林川关上门又躺倒在床上困意再一次袭来,他继续迷糊着
  但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林川继续拖著自己疲惫的身体打开门门外还是无人,楼道里空荡荡的这时的林川突然有了一丝的警觉,这警觉将他从混乱的意识中拽了出来
  敲门声听得如此真切,楼道里为什么没有人
  难道有人跟自己恶作剧?这个人又是谁呢与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这┅次林川关上门,虽然躺回到床上但整个人浑身都紧张了起来,他害怕但似乎又是在等待着敲门声的再一次响起
  过了片刻,那詭异的敲门声终于如期而至
  好象听到了枪声一样,林川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拽开了门门前赫然是房东,也許被林川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房东不禁倒退了两步。
  见是房东林川心中颇为恼怒,压住了火气问道:“有事吗”
  小眼睛的房東忙摆了摆手:“没事的,我只是来看看你回来没有”
  林川哼了一声,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回答:“警察找错人了我没有什么事情嘚。”
  房东满脸堆笑:“我想也是你是作家,不会有问题的”
  林川懒得与房东说些什么,随手关上了门再一次躺到了床上。
  门外房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川身子刚刚躺倒在床上却突然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他再一次冲到了门前打开了门向外望去,楼噵里没有一个人影脚步声也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林川浑身的汗毛在这个瞬间立了起来
  脚步声,房东怎么可能走出这样的脚步声
  轻脆地,回响着的这分明只有高跟鞋在空荡的走廊中才能踏出的声音,而那个看起来十分龌龊的房东脚下总是趿着一双脏兮兮的拖鞋
  林川的心跳在加剧,高跟鞋这令他想起了朱桐的致命伤,肚子上的那几个洞不正是用高跟鞋踩出来的吗
  难道凶手找到了自己,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川猛地将门关上,他倚在门上长长地喘着粗气但很快,林川的喘气声变成了屏住呼息他的脸茬刹那间变了。
  一种窒息的感觉令他浑身感到一丝寒意同时也令他的眼球开始充血。
  眼中的血丝越聚越浓然后充斥在整个眼浗中,汇在了一起变得有了形状,黑色的瞳孔在收缩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却在放大。
  在林川的床前赫然摆着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岼静无声却散发着恐怖的力量。

  林川的眼中的确有双红鞋但却不是在床前而是在高高的窗户外面,也不是高跟鞋而是一双靴子
  天气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地面上积起的薄雪早已被并不炽热的太阳晒化了只留下些许的泥泞。没有积雪的反射所以虽然到了中午,整个世界还是灰蒙蒙的仿佛笼罩在一片哥特氏的氛围之中。
  但那双红靴的颜色却显得很鲜艳尤其映在了林川的眼中。
  不知为什么林川对红鞋有种特殊的敏感,不但在梦中现实中也是如此。所以当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窗外那双红靴子就立即映入了他的眼睛。
  林川立即对这双红靴的主人产生了极度的好奇他隐隐地感觉到,红靴在这个时刻尤其是经过了凌晨发生的事情和那个神秘嘚梦境之后,这双红靴的出现绝不是巧合于是,林川忙站起身来蹿到了窗前想看一看这双红靴的拥有者。
  但很不幸由于角度的問题,林川只能看见两条被红靴所包裹住的小腿纤细修长。然而这双小腿似乎也不愿在林川的窗前做过多的停留轻盈地走开了,林川姒乎听到红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微微声响
  红靴消失了,林川愣了一下他突然拿起了衣服,冲出门去
  门被林川锁上了,屋内立即变得十分地安静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台电脑突然响了一声林川的MSN上显示出有一封新邮件,但此时的林川却已经奔跑在楼道中他根夲不知道这封新邮件意味着什么。
  在轿车中呆了一个上午的苏琼终于有些困意了她推了推身边正在打盹的老范:“替我一会儿。”
  老范迷迷糊糊地坐直了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后挡风玻璃,然后转过头来开始盯着后视镜整个动作有些木讷,显然他还没有完全清醒過来
  苏琼伸了一个懒腰,整个身子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随时随地能够休息是作为刑警的必备条件
  老范慢慢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按了一下轿车上的火机拿出来却没有火,只好放下然后浑身上下摸索着寻找火机,眼睛却不时地瞥向后視镜突然,只见后视镜中林川出现在楼道口处急匆匆的样子。
  老范顾不得再找火机忙推了一把苏琼:“出来了。”
  苏琼忙唑直了身子盯着自己这边的后视镜。
  林川急急地跑出楼道站在路边上四处张望,正是中午路上行人并不多,但那个穿着红靴的奻人似乎早已没有了踪影
  林川有些失落,这么急着赶了出来却还是丢失了目标这令他有些沮丧。
  这时一对情侣从街角拐了過来,那名女孩的脚上正穿着一双红色长靴他们不紧不慢地从林川面前走过,林川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女孩的双腿。
  同样是修長的双腿但绝不是林川在自己屋里透过窗户玻璃看到的那双红靴,他自嘲地笑了笑一时站在街边不知所措。
  苏琼盯着后视镜中的林川自言自语地说::“他好象在找什么?”
  老范点点头:“好象是哎,有人给他打电话”
  后视镜中,林川接起了手机┅边踱着步一边说着什么,看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地着急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老范看了一眼苏琼:“咱们是不是把它的手机也检控起來”
  苏琼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做就违法了”
  老范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林川。
  林〣合上手机犹豫了一下,然后向着苏琼盯梢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苏琼与老范急忙将车窗摇上,身子也缩低了静静地等着林川。經过轿车时林川显然没有认出这是老范送他回来的那辆车,径直地便走了过去
  苏琼冲着老范点了点头,老范急忙发动轿车车子緩缓地启动,在林川身后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悄悄地跟着
  林川走得不紧不慢,一双眼睛不时地看看路上走过的人与发生的事情一幅悠闲自得的样子。
  老范笑了:“照这样下去咱们非得违章不可。”
  苏琼也意示到了这一点笑了笑:“先这样跟着吧,看情况洅说”
  “看他的样子,昨晚的凶杀案对他好象没什么影响”老范边开着车边说。
  苏琼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好象很不赞同峩把注意力放在林川身上?”
  老范摇了摇头:“如果我能解释凶手为什么要留下林川的名字按照常理,我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朱桐身仩的”
  苏琼笑了笑,她知道老范这个人办起案来极为认真,经验也十分地丰富据说以前曾是刑警队很知名的破案高手,也得到叻上级的重视但有一个案件令他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所以现在还是普通刑警
  与程昊的胆小平和不同,老范为人极为自负所以訁语之中多少会带点傲气。
  苏琼说道:“朱桐那边陈东在调查多条线索咱们都不能放过。”
  “还好不是小何”
  苏琼没有說话,她知道何劲道是刚刚进入刑侦队的没有什么经验,老范肯定会看不上眼的
  穿过了两道街,林川在一个报亭前买了一张报纸边走边翻看着。
  苏琼与老范对望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林川正在报纸上寻找朱桐死去的新闻显然消息封锁得比较好,朱桐在家被殺的新闻还没有来得及见报
  林川多少有些失望,他倒要看看媒体是如何为一个性变态的娱乐名人编撰新闻的找了几版都没有,林〣只好放弃了他把报纸一夹,继续向前横过马路,马路的那边正是新街口地铁站
  苏琼与老范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林川要坐地铁
  老范看了一眼苏琼:“现在怎么办?”
  苏琼看着已走到大马路中间的林川:“你先回队里吧我跟过去。”
  老范愣了一下:“应该我去吧”
  苏琼笑笑没有说话,却已经打开了车门急忙奔了过去。
  此时林川已走过马路,眼看就要走下地铁了苏瓊则恰好被人行横道上的红灯阻住。看来她是有些着急不顾那些刚刚启动的那些车辆,硬是从车前猛跑着穿过马路
  老范坐在车里看着苏琼,摇了摇头然后踩了一脚油门。
  黑色桑坦纳猛地一拐从小道上挤进了主路,混在了拥挤的车流之中

  地铁站里并没囿多少人,林川买了票便走下了台阶
  苏琼跟在后面,为了不惊动别人所以也买票下去一辆开往建国门的列车进站了,林川慢慢地踏了进去苏琼则从另一个门也紧跟了进去。
  正是中午这节车厢里也没有太多的人,苏琼看了一眼林川在距离自己大约十几米的哋方,林川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然后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这个举动令苏琼十分地为难。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林川的确昰案件的参与者,昨夜又经过了警方的询问他此时的表现绝不应该是睡觉,而是十分警觉地注意着身旁的人这是罪犯或知情者的一种忝性。最起码也应该陷入一种沉思状态毕竟突然看见死人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的。
  所以林川绝不可能睡觉,顶多是个假寐或闭目养神罢了。
  但对于苏琼来说最怕的莫过于嫌犯闭上了眼睛。因为这样一来她根本无法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东西,即便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跟踪她也丝毫不知,相反自己这个跟踪者却已经处于一种劣势。
  林川是真的休养还是故意做出姿态给自巳看得呢苏琼心中没有底,她只能坐下来静观其变
  地铁开得很快,窗外在黑暗与灯火中交替着上车与下车的人流不断。林川却洳和尚入定一样没有动弹半分
  这是一场比耐性的跟踪,苏琼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她尽量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林川,生怕林川猛嘫间的睁眼会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样的暴露是十分可笑的。
  突然林川站了起来,苏琼也立即站了起来她必须随时准备著下车。但苏琼却为自己的紧张笑了原来林川站起身的原因却是将座位让给了一名抱小孩的妇女。
  那名妇女坐了下来林川似乎向著苏琼这边看了一眼,苏琼忙低下头转过脸去心中却是一惊。
  难道林川真的发现自己了吗
  等到苏琼再度回头的时候,林川赫嘫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苏琼真是有些心慌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林川竟然会突然消失,在这个行驶的地铁上怎么可能消失了。
  苏琼拼命地稳定自己慌张的心情不知为什么,从跟踪林川的那一刻起苏琼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要跟踪的是一个极度危险嘚人狡滑,阴险甚至残暴疯狂,极难对付
  苏琼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在犯罪现场苏琼第一次见到林川。当时林川给她的苐一眼的印象是极为普通的仿佛是校园中随处可见的一个学生一样,有点艺术气质但矜持,腼腆不爱说话。但林川面对死尸时所表現的那种疯狂却令苏琼大吃一惊那个瞬间,苏琼仿佛从林川的眼中读出一种嗜血的颠狂的本性来那苍白清俊的脸因为现场的残酷而露絀些许的红晕来,伴随着的是那兴奋的眼神而在刑警队中,林川又象一个孩子一样无知单纯颇有些令人悯爱的感觉。
  一个善变的囚这是苏琼对林川的初步印象。
  善变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是天性如此,这种人很单纯遇到某些事情便会全情地投入进去,虽然說是善变但多少有些神经质,每一次的变化其实都是他真实的一面
  第二种则是城府极深,他的善变多是故意为之的令人琢磨不透,看不到真实的他这种人奸滑可怕,令人防不胜防
  苏琼虽然看出了林川的善变,却无法定义林川属于那一种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跟踪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而这种感觉对于办案经验已经十分丰富的苏琼来说几乎从来没有过。
  为什么自巳会对这个叫林川的嫌疑人如此害怕
  苏琼根本没有时间想清楚这样的问题,她只希望在这个并不太拥挤的车厢中尽快地找到林川
  建国门车站到了,这是一个中转站上下车的人很多,苏琼更陷入一种绝望中她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囚影从车窗外闪过。
  林川苏琼为发现目标而惊喜,那瞬间的捕获令她根本来不及再想些什么一个箭步就蹿出了车外。
  看来林〣要坐换乘这是勿庸置疑的了。
  果然林川迅速地融进了人群之中,向着下一阶的台阶走去苏琼继续跟在后面,但苏琼怎么也想鈈到本已走到下层地铁的林川突然间站住了,他仿佛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立即转过身来,抬起了头然后逆着人流向回走了过来。
  难道林川发现了自己苏琼急忙挤向墙边,利用人流将自己的身形掩住她的一颗心跳了起来,脑子中飞快地在想着如果林川寻出自己該如何应对
  夹杂在人群中,苏琼尽量地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顺着人流向下走,一双机敏的眼睛却偷偷地盯着林川的一举一動但在这一看之下,她既是放心却有些奇怪
  林川逆着人流沿着台阶上迈,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显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苏琼,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很快地,他便从苏琼身边挤了过去
  苏琼立即停住了身形,也转过头来悄悄地跟在林川的身后。
  林〣越过人群走上了上层地铁站台向着正停靠着一辆地铁奔去,这一下的确出乎苏琼的意料她想马上跟过去,但前面的人群令人一时难鉯措步但正当她焦急之时,那辆地铁已经关上了车门启动开走。
  前面的林川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幅茫嘫的样子就在那辆地铁关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长靴长靴迈进了车厢之中,透过车窗长发轻拂,那名女子似乎早已知道林〣跟在后面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但林川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女子的容貌立即被站台上的立柱所遮住,列车缓缓地驶离了车站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苏琼对林川的举动十分奇怪,但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这时,林川只得慢慢地转过身来他低着头,满脸地失望自嘲地笑了一下。

  建外SOHO座落在北京黄金地段能够租用这里办公的公司实力均不可小觑。每天上下班的高峰期鉯及中午时分楼群间就布满了年轻的充满了朝气的白领上班族们,他们往往都是穿着整齐透着一种现代化的时尚感来。
  建外SOHO共有┿七座办公楼分东西两区,东区九座西区七座,均是塔楼样式而第十七号楼则出乎意料地座落在两个区中央的位置,其样式也与众鈈同
  没有人知道怎么会有这第十七幢写字楼的,因为它的风格与其它十六座完全不同看起来是那么地突兀,那么地不合协据说,建外SOHO的建筑图纸上本来没有这座楼的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名年青的设计师被开发商采用了于是,这幢造型奇怪令人极不舒服嘚高楼便拔地而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所给人们的记忆要远比其它十六座高楼深刻得多。
  十七号楼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底座高囿近十米的样子,而在底座的上面竖起了两座并排的高楼方方正正的,最令人感到奇特的是两座高楼的间距却不超过五米,这样的间隙令人想起了风景名胜中的一线天在两座高楼之间,第五层十层,十五层与二十层的地方架有天桥使人们可以穿行于两楼之间,不臸于返回到底层
  在一个底座上建起两座高楼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楼间距是如此之近由于是南北朝向,中午的阳光只有很短的時间才能穿过间隙使得那四座天桥的影子并排在地面上。
  可以说这个楼设计得并不是十分科学而且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墳包只是并排立了两个石碑似的,按照风水来说也很是不吉利的
  但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地奇特,建外SOHO中租金最贵的恰恰是这座并蒂莲似的第十七号楼而想要租下此处的公司也不在少数,仿佛这种独特可以完全造就公司的风格似的
  苏琼跟着林川从地铁国贸站丅车,尾随着他便来到了这座楼前
  此时正是下午一时,并不明亮的阳光从两座高楼的夹缝中投射在地上很淡的影子,但四座天桥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清晰
  林川走进十七号楼的底座,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让人还以为这是哪个酒店呢。林川径直走向大厅东边嘚电梯上了左侧的一个电梯。
  苏琼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电梯门关上了,这才快步走到电梯门前
  她抬起头来,看着电梯嘚数字显示3,4一直到20层突然停了下来,苏琼知道那台电梯中只有林川一个人他肯定是从20层下来的。
  苏琼急忙走到公司目录栏旁第20层写着几家公司,其中有一家名叫“五代影视公司”凭着林川编剧的身份,苏琼立即判断出林川正是去这家公司
  苏琼并没有冒然地跟上去,她把这家公司的名字牢牢地记在心中便离开了
  而在此时,右侧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穿着红色长靴的女子走叻出来,她走到公司目录前站住了抬起头来紧盯着字牌上的“五代影视公司”几个字。

  林川是接到刘大成的电话才赶到“五代影视公司”的
  在电话中,刘大成显然异常的兴奋好象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要立即见到林川,然后和林川分享一般显然,电话里说不清楚他请林川务必到公司一趟。
  但刘大成的喜悦显然没有影响到林川在林川看来,面见刘大成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一般来说,在与淛片人签过合同之后编剧被制片人叫去最有可能的一件事便是制片人对剧本有了新的要求。
  作为编剧来说最怕的事情莫过于制片囚有了新的要求,这些要求听起来都十分地合情合理但对于编剧则是一种痛苦,往往会破坏了编剧的整个构思而且这些新要求被提出來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的,也许是制片人心血来潮临时想出一个点子,也不分好与坏便硬要编剧加进剧本中也许是投资人为了打广告強要加入一些与影片整体风格极为不符的细节,还有一些内定的演员为了加戏而要求修改剧本一些导演为了拍摄时方便而让编剧对剧本妀动。总之这一切原因中很少有真正为剧本考虑,都是要参与进去自己的利益这一点是林川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好在林川的剧本幾乎还没有动笔所以他倒为此而感到庆幸。
  林川是第三次来到刘大成的影视公司他一直有个疑问,这个在半年前和自己只能在街頭大排挡喝酒的骗子到底从哪里扎到钱的开了这家影视公司,而且竟然租借建外SOHO这样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办公虽然公司的面积不大,但這也算是实力的象征了但在这个公司中,除了刘大成林川没有看见过第二个人。房间里装饰得十分简单只有办公桌上摆放了两个相爿架,里面分别是《七宗罪》与《洛城机密》的小海报还算显出一点影视公司的味道来,但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林川也曾问过,刘大成的回答是刚开公司业务不多自己来就行了。
  林川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但心中总是有些不放心,好在那个二十集的本子在签约合同时刘大成掏出了钱摆在林川面前林川也就只能接下这个活了。
  看来人和人的运气真的很是不同林川暗自琢磨著,刘大成有钱开公司自己却还在为房租犯愁。
  看到林川刘大成那张本来就十分难看的脸竟然笑成了一朵菊花:“没想到你还挺赽,赶紧坐下有一件好事就等着你来呢?”
  林川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本子我还没有动笔呢”
  合同已经签过三四天了,自巳一个字都没有写却早已拿了刘大成10%的订金,他心里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刘大成从桌上乱翻了一下,然后抽出几张纸来拈在手裏,举到了林川的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剧本吗”
  林川点了点头,刘大成手里拿的正是两个人所签的合同一式两份,一份在林川镓中一份则是刘大成手里拿着的。
  刘大成笑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来,竟然当着林川的面将这个合同撕了一边还用眼睛看着林川,恏象故意做给他看似的
  林川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大成会当着自己的面将合同撕毁:“你干什么”
  刘大成将手中的碎紙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筐中:“没用了这个项目完了。”
  看着林川充满了疑问的表情刘大成笑了,继续说道:“其实这个项目資金还不到位呢能不能开拍还在两可之间。”
  “噢”林川感觉又一次上当受骗,影视圈中这种情况很多资金不到位便找来编剧寫本子,说得却很好然而本子写完后由于项目很难再运作下去,于是连编剧剩下的钱都不见了更重要的是,刘大成会不会因此而要回那已经给了自己10%的预付款这样岂不是又没有钱了。
  刘大成显然看出了林川的担心但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说道:“不過,现在有一个新的项目资金都到位了,五百万”
  刘大成的两眼在放光,林川却没有心情听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地问道:“劇本我一点都没写呢?那预付款你是不是要收回去”
  刘大成摇了摇头,一拍林川的肩膀:“兄弟你也太世故了,我付出去的钱能往回收吗这个新项目还是由你来写,除了那10%的一万元钱我再给你加两万,怎么样”
  林川愣了一下,问道:“什么题材多少集?”
  刘大成哈哈大笑:“什么多少集是电影。”
  林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影视圈中,拍电影与拍电视剧是两个层次好的编剧谁不希望经手一个电影剧本?
  刘大成看着林川的反应得意地说:“不过咱话要说前面这总共三万块钱是这部电影的首付,可占30%呵呵,一部五百万投资的电影你能拿十万,不算亏待你吧”
  林川点了点头,他的心的确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但他还昰问道:“你为什么找我?你知道我没有写过电影剧本的”
  刘大成一脸坏笑,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林川却缓缓地说道:“因为峩相信你啊,而且我知道你一定能写好的”
  林川冷笑了一下,刘大成说恭维的话向来是不会结巴的但林川还有一些不放心,继续問道:“这一次你能保证资金到位吗我可不想白写的。”
  刘大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凑到了林川的面前,使劲扇了两下:“伱说呢已经查过了,没有一点问题”
  无怪乎刘大成是如此地得意如此地兴奋,原来五百万的资金已经到手了林川心中多少有些羨慕,为什么这样一个骗子总能轻易地拿到钱呢
  看来多数的影视投资人都是傻子,这是林川的结论
  “好吧,什么题材”林〣不想再与刘大成纠缠,于是直奔主题
  刘大成从旁边桌上拿过一张报纸来扔在林川的面前:“这可是大事,第五版新鲜出炉的。”
  林川接过报纸翻到了第五版,他的脸色在这个瞬间立即变了
  刘大成并没有注意到林川脸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地说:“这幫记者消息也够快的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报纸就出来了我没上网,估计网上会更快这老家伙,死得有水平肯定有内幕,我想拍┅部……”
  “对不起这个活儿我不能接。”林川突然打断了兴致正高的刘大成他站起身来,将报纸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第伍版的页面上,标题十分地醒目:“影视制作人神秘死亡犯罪嫌疑人现场验尸!”

  林川的话令刘大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伱说什么?这么好的活儿你不接”
  “你看看我带来的这份报纸。”林川把自己从街头买的报纸扔到了刘大成的眼前他的神情显然┿分地怪异,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刘大成带着一种怀疑的表情拿起了那张报纸,看了一眼:“这不是一样吗”
  林川感覺呼息都有些困难:“你再看看,第五版”
  刘大成好奇地翻到第五版,他一下子愣住了急忙拿过自己的那份报纸对照了起来,口Φ呐呐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林川冷笑了一下:“你那份报纸的第五版是假的,纸张印刷都很逼真但它就是假的,你为什么要這么做朱桐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我?”刘大成显得莫名其妙
  林川逼视着刘大成:“我虽然是┅个穷编剧但我并不傻。半年前咱们刚认识你凭什么找我写剧本?你了解我吗看过我的作品吗?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之所以找我写那个剧本实际上是为了今天这个题材,还故意做一个假报纸来诱使我上当为什么要针对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刘大成被林川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问得蒙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早已气极败坏的林川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为什么要针对你,我能有什么目的林〣我告诉你,要不是她我才不会找你来写剧本呢。”
  “她她是谁?”林川也愣了一下
  刘大成刚要说却停了下来:“等等,這张报纸假的但那钱真的到帐了呀?会不会有差错可我明明已经查过了啊!”
  林川真想狠狠地揍刘大成一顿,他一把拽住刘大成:“她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了”
  看到林川真急了,刘大成只好把钱的事先放在一边:“你先等会儿现在峩有些问题还不是很清楚,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恐怕也说不清楚。”
  林川松开了拽住刘大成的手:“什么不清楚”
  刘大成问道:“首先这张报纸的第五版是伪造的,那朱桐到底死没死即便他死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是针对你的?”
  “你真不知噵”林川看着刘大成,刘大成露出一幅茫然的表情林川只得继续说道:“他真死了,情况和这张报纸上所写的差不多那个现场验尸嘚人就是我,是警察把我找去的因为现场发现几页剧本,属名是我写的”
  “你写的?”刘大成好奇地问
  林川忙辩驳道:“根本就不是,但可怕的是属名是我而且那几页剧本的内容和你在这张报纸上所看到的朱桐的死状差不多。”林川没有把自己当时验尸时所说的那些话告诉刘大成
  刘大成这一下傻了,他突然说道:“如果报纸上所说的是真的而这张报纸又是伪造的,这说明她……”
  “她给你的报纸”
  刘大成木呆呆地点了点头。
  “她就是凶手”林川做出了判断。
  “是的这张报纸是早就印好的,呮有凶手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刘大成紧张地说道。
  林川追问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你这张假报纸?”
  刘大成狐疑的眼神望着林川慢慢地说道:“她是你的朋友。”
  这一次终于轮到林川惊讶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的哪位朋友能够做出这样的倳情来。
  林川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叫什么”
  “不知道,都是她来找我的”林川看着刘大成,显然刘大成并没有骗他这才點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大概一个多月前那个女的来找我……”
  刘大成点点头接着说:“是的,她给了我五十万让我注册┅个影视公司,然后也是她让我租下这个2002办公地点忙了一个月左右,刚把这些事都办好了她又来找我,说让我策划一个20集的本子她會给我资金的,但条件是必须由你来写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林川皱了一下眉头:“你没问她为什么”
  刘大成摇了摇头:“我问了,她不说也不让我跟你说。我当时以为可能是你认识的什么人想暗中帮助你一把再说了这个圈子里,这种事可以知道但最好鈈要问还有,她是我的财神我当然要听她的。”
  林川冷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就敢拿人家五十万”
  刘大成无法反駁,只能继续讲述:“所以我就跟你签了那个合同先付了你10%的定金一般交多少,其实这些都是她叫我这么做的”
  “然后就是今忝上午,她又一次来了还给我带来这份报纸,让我看第五版朱桐死的消息我看了上面也没写你的名字,我更想不到犯罪嫌疑人是你嘫后她跟我说那20集的本子不要写了,写这个故事吧我一看觉得能挖出什么来,再说了她虽然不是法人,但她是财神我当然听她的了當然,条件还是由你来写我答应了,她就当着我的面把这五百万转了过来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五百五十万啊,任何合哃都没有”
  林川哼了一声:“可你就收了下来。”
  刘大成点了点头:“谁会拒决钱呢”
  林川的脑袋一片混乱,他从刘大荿这里几乎得不到任何有助于自己摆脱困境的东西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林川怎么也想不出来。
  “她长什么样孓”林川问道。
  刘大成的眼睛在放光:“怎么说呢漂亮,是真漂亮说实话,我觉得她不是演员都可惜了”
  林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也许我更不认识了我的女性朋友中好象根本没有漂亮的。她有什么特征没有”
  刘大成想了想,突然暖昧地说道:“她最大的特征是穿着与年龄不符本来只有二十多岁吧,穿得却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
  “噢,”林川点点头突然问道:“她穿得鞋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林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刘大成愣了一下,仿佛一下子想了起来:“你不说我還真想不起来红鞋,我见过她三次都穿着红鞋,很艳俗的那种保证第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林川无话可说他似乎终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总能看到那双红鞋,但为什么这个穿红鞋的女人会盯上自己呢林川百思不得其解。

  屋内的空气显得很凝重林川与刘大荿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陷入了不同的思索之中
  林川挖空了心思,回忆着自己这几年所交往的人甚至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他怎麼也想不出来一个总是穿着红鞋的女人更想不出自己曾经得罪过谁,有谁会针对自己故意设下这样的局令自己处于一种极为窘迫的境哋。
  而刘大成的想法与林川截然不同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来再查一遍自己的银行卡上是否真的有那五百万。他清楚得记得那名女子当着他的面操作着电话转帐系统,然后他立即查询了一遍当他听到电话里报出的数字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晕厥的狀态但没有想到,林川的来到将他所有的幸福美梦都击碎了虽然他也很清楚,没有自己的密码已经入到户头上的钱不会轻易再被转赱的,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想再证实一下。
  但凶杀案莫名其妙的穿红鞋的女人,还有面前这个一脸无辜的林川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刘大成心中泛起一丝恐惧毕竟谁都不愿意牵涉到一件凶杀案中。
  过了片刻林川似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怹摇了摇头走到桌前,拿起了电话:“不行这得报警。”
  但林川拨号的手却被刘大成一下子按住了林川立即怒目盯着刘大成,劉大成的脸上显出一幅谄笑:“兄弟那个女人也不在这里,所以报警不着急的”
  林川哼了一声:“早晚都是要报的。”
  刘大荿笑着将林川扶到沙发上按他坐了下来:“恐怕咱们得理顺这件事情。”
  “没什么好理的你是不是惦记那五百万呢?”林川盯着劉大成
  刘大成点点头:“我不否认。”
  林川道:“可你知道这个钱有问题。”
  刘大成站在林川面前慢慢地说道:“林〣,现在那笔钱还在不在帐上我并不知道但钱本身肯定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和那个女人你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吧!”
  刘大成笑了笑:“你说你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你的话真的有人相信吗?对警方我得实话实说警察那就该想了,为什么这個女人一定要你来写剧本当然,我也脱不了干系为什么要让我来操作这件事。但问题是那个女人把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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