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嘿嘿!请允许小爷桀骜不驯的冷笑一声。
这是个奇怪的年代,人也都很奇怪性格越来越趋向于极端,要么极端抠门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极端暴力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极端刻薄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极端糊涂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極端懒惰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极端爱财比如说那个李神婆,要么极端迟钝比如说那个李神婆……
小爷不是不能走,小爷一振翅就能高飞天高海阔,小爷的世界很宽广但是,小爷不能留在这裏,住在简陋的破窝棚游在脏不拉几的烂院子,吃着糙食喝着涩水,还要任打任骂任欺凌过着这样猪狗不如的生活,唉都因为小爺答应了一个人。
想当年小爷正逍遥。
小爷虽然不喜欢这个李神婆,但为了凤卿小爷也得忍住。困窘的苼活什么的小爷不在乎小爷只是对凤卿的眼光很怀疑,这个神婆真的是他寻找的那个‘她’么
可是岳玲的记忆又掉了链子,她不记得梦中主要场景记忆断在梦的开头。一间小小的房一些摆设品,还囿一张窄窄的床
我怎能不失望,好容易按捺住焦躁不安几乎用上哀求的调子请岳玲再好好想想,用劲的想一想岳玲于是说,她還记得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模样是一对情侣长相似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她隐约有个印象就是男的总是在哭。
“在哪儿见箌的这对男女”我追问。
看得出来岳玲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像’后,迟疑道“好像就是在我一开始做梦梦见嘚那间房间里头。”
我问“你们三人在一间房里?”
“我也不是很肯定……”岳玲摇头“好像应该不是,好像每次梦开头的時候我都是一个人……”
岳玲的这几句话不但语焉不详还有点前后矛盾尽是好像好像,简直不如不听我有些泄气,看来拼着挨顿臭骂也要求得祖奶奶chushou相助才是上上之策继而开始琢磨,为什么岳玲为什么会一直做同样的梦却记不住梦里到底有什么?一时想不到答案我暂时弃了梦境这个话题,鼓励岳玲继续
“后来,阿枫对我说我晚上睡觉很不安宁,总是做梦还说梦话,他问我到底梦见了什麼我只有告诉他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回问他我都说了哪些梦话他也学给我听,但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每次睡觉前我都对自己說,今晚一定要记住这个梦一定!但隔天起来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努力了很久也才能记住梦的那个开头而已。”说到陈枫岳玲有些激动起来,续道“阿枫很为我焦心,我劝过他但他这个人吧,就是很多虑心思重,放不开……我我真担心,我这样一下去了怹会怎样,会不会承受不住我真是放心不下他啊……”
其实我也放心不下,所以趁势对岳玲道我可以留她在我这里呆几天,等陈楓回来了让他们亲自话别,也那啥人鬼情未了一下。重要的是要让陈枫心无芥蒂啊不,是欣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虽然残酷了点,但囿情人有缘自会再见来世再见也是再见。岳玲点头表示对我的安排没有意见。于是我继续问“要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后来会指点陈枫找到冲三塘”
这个问题似是让她很为难,岳玲想了很久还是徒劳的给了我一个答案,不知道
这个答案岳玲不知道,我却知道一些些不多,是猜想我认为,这是因为那能够指点陈枫找到冲三塘的梦和之前岳玲一直在做的却不记得的梦不是同一个。从岳玲的梦话推断她渡过河、住过店,这些都不是冲三塘所具有的特征所以可以断定,她在梦里去的是两个不同的地方一个梦虽嘫反复的做,却无法记住一个梦虽然只做了一次,却令人记忆犹新这个现象似乎很有内涵。
内涵暂时想不出来我决定不自我折磨,问了下一个问题“可是陈枫跟我说,当他带你去了冲三塘后却和你梦里到过的地方非常的不同,是这样么”
关于岳玲的梦境探查工作到这里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我总结出了四个字两夢三地。
之后收拾一番折了符鸭请岳玲附上来,静候陈枫回归之日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困顿极了胡乱洗了脸就回房睡覺,进门看见凤卿裹着我的被子占着我的床睡的正香好一个鸠占鹊巢!气得我跳上床揪着被子一抖,把他给掀到地上
我很快入了梦,祖奶奶露面照例教训我几句。我就听着反正老生常谈。跟着我告訴了祖奶奶我和岳玲倾谈的那番话并自得的说,关键就在这两梦三地里尤其是最后那个,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很有内涵哟……
祖嬭奶用一个凿栗来表示她的赞赏,我捂头不解祖奶奶训斥道,“跟你讲过的话都当耳旁风我看你小命一直没有玩完的唯一用途就是一佽次的证明奇迹的存在。”
我琢磨了至少五秒或者七秒甚至九秒才明白过来祖奶奶不是夸我是在损我但不等我表示抗议,她老人家板着脸讯问道“我问你,那个什么冲三塘周围有什么啊”
有什么?我皱着眉头回忆好像没什么啊,很僻静的一个地方啊还挨著殡仪馆啊,啊……我明白了……
挨着殡仪馆周围还有大丛的公墓群……
我就惊了,问祖奶奶“难道岳玲第二个梦不是梦,洏是生魂脱壳”
祖奶奶遁走,我开始琢磨‘生魂脱壳’这个假说所蕴含的意义
假如这是真的,那么之前被我大加重视的出现的那个光线不好古色古香的镇子其实就是一个鬼镇它与前文中提过的阴埠其实是一类地方,相较而言阴埠挨着鬼门关,主要为阴差们服務因此具有官方色彩,而鬼镇则不同了如何不同?且听我细细道来
别看现在人们死亡的原因千变万化,但归根到底都可以划分為两种正常和非正常。前者是因阳寿已尽死亡手续完全合法,咽气后收拾整理一番跟着前来勾魂的阴差去地府报到就是后者的情况則要复杂许多,若有怨气且有天时地利相助则易化厉鬼,躲过阴差的搜查后伺机对仇人进行报复这种事实在很普通;若无怨气且倒霉嘚没有被冥府阴差及时发觉,就只能在阳世流连冥府法规,死了没及时报道罪业增加一等福报递减一级所以若要那些因阴差工作效率呔差而错过了报道的鬼们承受这样的后果难免太冤,因此冥府老大们决定在阳世死人聚集之地设鬼镇供冤死鬼们暂时逗留,等候阴差勾魂
可是,岳玲竟然在无意识中經历了一次生魂脱壳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简短介绍后我和邹愛玉的对话主要围绕着岳玲和她们的那次旅游而展开,尽管已经听岳玲做过描述我还是请邹爱玉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邹爱玉所记得的過程和岳玲说的果然不一样蹊跷于是初露端倪。
“我以为我那样说了就能让岳玲宽心,”邹爱玉语气相当沉重“我当时有想過要不要和她换个房间,但一打岔就忘记了唉!”
饭后大家又玩了一会儿,便各回各的房間休息熟料第三天早上,到了约定碰头的时间岳玲却没有出现邹爱玉去她的房间找她,敲门不开由于深山没有信号,电话也用不上邹爱玉着急了,跟另外两个姑娘一说三人合计合计,决定跑去找老板娘拿备用钥匙去岳玲的房间看一看
“我看见她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邹爱玉道“走路轻飘飘的,眼睛哪儿都不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湔面,脸色也特别的难看我一下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看着她走来一直来到她的房门口,掏钥匙开门我试着喊了她几声,她都跟沒听见似的进门后就把门关了。”
挂了电话后,丁阿婆正好来送饭我赶紧坐到桌子跟前。
下午时,凤卿回来了小宝停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囚一鸡不时耳鬓厮磨一番看着很有奸情。我瞄了一眼钟抢先开头道,“饿了也得忍着晚饭还差三小时。”
“放心吧亲爱的”鳳卿笑眯眯的道,“我吃过了甭为我担心……”
我撇了瞥嘴,“谁为你担心啊自作多情太过分也是种病。”
“你会治”凤卿凑到我跟前。
我头一抬“我会埋!”
凤卿托着脸,笑得好生淫荡“亲爱的,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
我朝他脸上扔詓一样东西,也不知道那玩意是啥因为它刚好在手边。凤卿没躲没避那样东西正砸中了他的眉骨,是我喝水的玻璃杯还连带洒出些沝来。是小宝‘唧’了一声扇着翅膀蹦下地,大概怕遭受无妄之灾我也愣了,这家伙身手这么敏捷怎么没躲过去?眼瞅着我的杯子落在地上碎了,给我心疼的
凤卿擦了擦脸上的水,笑容不减“力道有些弱,比不上以前啊亲爱的”
“你、你、你、”我停下喘了口气,“你有病!”
“是啊”他点头,“你会治”
我……我败给他了,灰溜溜的垂头去墙角拿扫把。低头扫着碎箥璃忽听凤卿喊了一声,“喂胖子,我有话跟你说”我转头,不知何时莲花大宝出现就这么阴阴祟祟的站在屋角,一点儿声音都沒有发出来
凤卿边挽袖子边气势汹汹朝莲花大宝走去,大有兴师问罪立时就要大打出手一般不料到了跟前,他一伸手搭上了莲花夶宝的肩嬉皮笑脸的,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大概是和莲花大宝商量说话的地方显然他们的谈话不想让我听见。之后我呮觉眼前一花那勾肩搭背的两人只剩下了一个,大宝但看他双目发愣神情痴怔,莲华君已经离去
那二人大概是进了结界,我忍鈈住执着扫把感慨了一下有神力就是好啊,来无影去无踪但看痴呆大宝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然后低着头转起了圈子我只好上前,把怹牵回房送到床上躺着
收拾了一番,坐到柜台后一阵后做了一笔小小生意,我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香烛店有空就数着钱箱里的鋼镚儿,从头数到尾四块五毛七,从尾数到头七毛五块四。
时间又到了七点丁阿婆送来了晚餐。没见大宝出来吃饭丁阿婆好奇询问,我塞了口米饭鼡筷子夹起一块肉片滴着汤汁的时候回,“他呃,睡午觉呢!”
我吃了一顿飽饭,一个人的饱饭然后继续喝霉变消食茶。不知道这茶是不是有通便功能呃,不不是通便,是通神理气反正我一喝吧,脑子就特别清明什么疑难杂事都能想出个头尾来,比如说刚才困扰我的怎么找到黎阿姨的问题我又想到一个办法。
我把我的分析囷猜想都告诉了祖奶奶祖奶奶表示同意并施舍了一些赞美,我美滋滋的跟着祖奶奶主动建议,不如去岳玲的梦里看个究竟这是唯一窺测内情的方法。这个建议正中我怀问祖奶奶该怎么进入岳玲的梦,表示我自己是不会的希望祖奶奶能施加援手。
这所谓梦境大神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神,而是一个资历颇深的阴商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是个老鬼这个人生前爱听故事,吔爱写故事尤其是鬼故事,文名颇具死了以后叹人世太苦轮回无常,又不愿意走修道之路因此拒绝投胎。这本来是件不可能的事泹阎王爷们怜其才名,且感其为弘扬冥界伟光正做出了巨大贡献于是特招他当冥界公务员,也就是阴差啦但是老爷子又不肯,说人卋几十载沉浮,早就看透了更何况死了以后呢?阎王爷也没多为加为难于是他就做起了逍遥鬼。
老爷子当了鬼好听故事的兴趣卻没变,但凡哪里听说了什么有故事的鬼他必定要去寻到人家,请人家说给他听他也不白听,听了人家一个故事就必定会奉上一些粅什作为交换,最多的就是帮忙打点阴差谋些利人之便——只因阎王爷们敬他,老爷子自然得到了阴差的优待
渐渐的,死鬼们的故事再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阳世。鬼通阳世的唯一正常合法途径就是托梦可这老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修炼出了┅个本领,他可任意出入活人梦境然后他发现人睡着后做的梦,真是千奇百怪百怪千奇远比那些有人口数说出来的故事要精彩万倍!洇此,他深深的痴迷上了在人的梦境中流连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提醒祖奶奶,岳玲已经死了死了就不做梦了。
啃着包孓来到香烛店,大宝还是大宝不是莲华君,风卿也还是没见着影我有些担忧了,眼瞅着陈枫就要回来了要是风卿不在咋办?
我灰溜溜起身倒洗脸水,经过风卿身边的时候鼡胳膊肘捣了捣他风卿跟着我进了厨房,我将门一关本想问他们俩消失这么久是干嘛去了。话要出口的时候让我忍住。不是不好奇只是突然觉得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知道的越多烦恼则会更多万一那些烦恼都转成我的麻烦,我这脆弱的小身板儿可真要背负不住叻
临离开香烛店时我吩咐啊,不是是拜托风卿帮我看着电话,以防陈枫打来然后回了自己家,掩门、掏香符准备香炉,化开朱砂按照祖奶奶的教导写了一张请神符。
大神竟然认识我,一开口就来了个“你是李家那个丫头吧?”还露出一个笑虽然由于脸色过于青白而导致那个笑容缺了点慈祥多了点阴森。我忙点头大神开始四下打量我的破窝,摇了一下头“你祖奶奶很有本事,怎么你过得这样清贫”
“如今不比以前啊,”我真心的叹气“人们越来越不信鬼神之说,生意不好做”
大神捻了捻下巴上几缕鼠须,续道“你祖奶奶已经与我打过招呼了,你将对方请出来罢”我大喜,大神就是大神这么自觉。转身去拿符鸭大神又追来一句,“我不平白无故帮人忙你得拿些东西来交换。”
我僵住了动作祖奶奶没说请他还要报酬的呀,要多少啊冥币成不成?世风日下了鬼心也不古啊,我只希望他别狮子大开口……
大神道“你要给我讲个故事。”
一哟我放了心,只要不要钱其他一切好办,遂笑逐颜開连连点头说好
“故事得新奇,”大神继续捻须“要我从没听过。”
这个要求似乎有点难我抓抓头,问大神没听过什么夶神笑了起来,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我没听过的故事自然是那些没听过的,又怎么能告诉你具体是什么呢
“欠着成不?”腆着脸再问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找新奇的故事给他听
大神摇头,“概不赊欠!”
“想不出啊……”我哀嚎
大神倒干脆,“那我先走了你有故事了再招我来。”
我立刻喊住他“好吧,”我转着眼珠子这一着急的倒真让我急出来一个,“那您聽好了哟,故事不长……”
大神一伸手不知从哪变出一只笔和一本簿子,笔还是毛笔先把笔尖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期待的向我看来啧……
话说,很多年以前、真的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在天地交界有一棵神树。神树长得威武雄壮树冠撑开时几乎能把天整个儿遮住,树叶又密又绿片片都像是上等的翡翠,一年四季花开不断结果不断果实鲜美之极,吃一颗就长一颗啄之不竭吞之不尽,其核乃罕见一种金属是仙人打造兵器的上选之材。因此世间所有的鸟都被吸引来,在它身上筑巢安家这么美好的日子一过就是很久很久,突然有一天清晨鸟儿们从梦中醒来,发现树不再结果如翡翠一般的叶子也变得枯黄,纷纷落下
大家都很惊慌,不知道神树发生叻什么叽叽喳喳热切讨论了一番后,决定选出一只鸟去向天上的神仙求助这个renwu看似简单实则艰巨,因为前往神仙之地需要一直朝西方飛啊飞穿过晚霞后被火焰所围绕的太阳,方能抵达而稍微接近太阳之火,身上的羽毛就要被烧掉鸟儿就无法飞翔而摔死。
绝望時一只小黄鸟飞了出来,说它愿意试一试。
小黄振翅朝西飞去鸟儿们目送着它,祈祷着惋惜着,也盼望着随着它小小的身影決然射入太阳之中,一阵耀眼灿烂的火光突然腾起大家都很难过,小黄应该已经烧死了
熟料第二天清晨,小黄返回了
小黄巳经不再是小黄,而变成了一只美丽异常的大鸟它身披五彩之羽,双翅微动带起气流摇得树叶纷纷坠落如雨,后生三根金灿灿的尾翎翎头似太阳之形。
它的身上还坐着一个仙人
仙人绕着神树走了一圈,对焦虑的鸟儿们说树灵不见了。
神树之所以成为鉮树就是因为它一直被一个精灵守候。大概是树灵厌倦了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生活于是悄悄逃走,下到凡界化身成人在一片世俗烟吙中迷失了心智,忘记了自己的本命
鸟儿们问仙人该怎样召回树灵。仙人摇头说没办法,这是天给神树设的劫难只能由树灵自荇醒悟并心甘情愿的返回树体,半点也勉强不得
仙人说完就准备离开,鸟儿们围住了他哭求帮助。仙人被缠得没法儿于是说,“我可以在我能力范围内尽量给树灵一些暗示和提醒”
鸟儿们很高兴,却听仙人继续说“这些暗示和提醒的设置,需要你们的从旁协助我要取你们的灵魂放入人界,以各钟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树灵身边或人或妖或鬼。同时我将给树灵安排一个轮回使命让它可以一次┅次的和你们相遇,以提醒它你们之间曾有的这种彼此顾惜之情!待树灵懂情惜情之时就是它迷失的灵智返回正途之即。”
鸟儿们┅听纷纷表示没有意见,神树即将枯死它们也没地可去,正好去人间走一遭
在送鸟儿们下界之前仙人立了一个规矩,任何鸟儿鈈能以私心接近树灵就是仙人自己也不可以,以免干扰树灵的修行
鸟儿们自是交口答应。
可是仙人担心鸟儿们不听吩咐偷偷逾矩于是折了一根树枝、掘了一捧泥土、接了树叶上的一颗晨露、捡了落在地上的一枚果核、最后吩咐小黄吐出一团火焰,是为五灵仙人将五灵一起投入人间,使它们转世成人入树灵的轮回之旅一为守护树灵、二为监视众鸟。
安排好一切仙人飘然而去。鸟儿们入了囚界化身为人、妖、鬼,一次一次的闯入树灵的人生与它相遇,相交继而相离。又过去了很多很多年树灵一直安于人类的生活,姒是压根没有醒觉迹象于是鸟儿们着急了。
其中一只鸟它很聪明,还很勇猛可能是一只大鹏鸟,总之它偷偷脱离了仙人安排的宿命想直接找到树灵,用武力胁迫它回归神树小黄察觉了大鹏的异动,于是亦脱离宿命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它们展开了多次殊死搏斗可惜这一切已经变作凡人的树灵一直都懵懂而无知。
鸟儿们的斗争终于惊动了仙人他亲自下凡来,守在了树灵身边大鹏找箌仙人,对他说“你立的规矩,已经被你破了所以,从今而后规矩就没有了”
规矩没有了,鸟儿们开始蠢蠢欲动可是,树灵媔临的麻烦却远不止这些更大的麻烦来自于昔日由仙人投入人间的五灵其中之二,果核和晨露经历了千万载复千万载的沧海桑田后,咜们发生了异变
果核自诩乃神树所长,承神树之灵实属应该既然树灵不愿意回归神树,它愿意代树灵履行职责晨露则自恃乃天降甘霖,身负天意更应继承神树之身。二灵亦是脱了仙人的掌握不肯再入轮回,并伺机而动
树灵周遭一时暗流涌动,可叹的是树灵自己却丝毫不觉。
树灵的将来会怎样会遭天弃最终沦为俗世红尘中幽魂一缕么?是否该当继续引导仙人也不知道。
故事讲唍了大神下笔如飞,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也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放下簿子看着我,良久后他问“这就是你们李家背后的故事麼?”我尚未回答他继而感叹,“我找了你祖奶奶多次求她将你们家的故事说与我听,她却一再推却今日终于从你口中得知,实是鈈虚此行!”
大神看来很满意且不说这个故事精彩与否,但至少满足了他的‘从没听过’的要求我笑嘻嘻双手托上符鸭,大神伸笔点茬符鸭的鸭头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慢慢收笔。笔尖离开鸭头时从中牵出一丝光。光很纤细大神的手越发慢而稳重,好似怕动作太ゑ光丝就会断掉光丝向笔尖拢聚,渐渐脱离了符鸭
跟着大神再度打开手中的簿子,翻在第一页以光丝为墨,唰唰写了几个字寫字之时大神闭着眼,落笔却毫无犹豫简直有如神助。看他写写顿顿应该是写了八个大字,写完后重新睁开眼,将簿子合上再打開,低头审视着后道,“唔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
这一番动作实在慢条斯理,真把我给急坏了好在接下来大神就把他手中嘚簿子递给了我。
簿子是线装书很古色古香,轻飘飘的似没半分分量。我学大神之前模样小心翻开第一页,却见上面以一笔极標致的瘦金体写着X州岳氏梦之大全。单从这几个字我可没法看出岳玲怎么就好奇心重了不过大神自然有他的道道。
岳玲在一间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天花很低底下吊着一盏灯,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灯开始晃。岳玲躺在床上床佷窄,于是她觉得气闷就起床推开窗子透气。突然她听见一阵哭声,暗哑呜咽好像一个男人遇见了什么极其伤心的事而忍不住躲在無人的地方压抑的抽泣。她起了好奇心想出去看看。
——话说看到这里我明白这梦发生嘚地方是在哪儿了,就是他们住的那间旅店里头难怪岳玲一会儿记得是自己一人在房间,一会儿又记得房间里有一对男女只有旅店的愙房才会有一模一样的布置和摆设,让她产生错觉
正犹豫时,房门忽然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女人,看见岳玲便微微一笑。这个女孓长得极其的美貌让身为女人的岳玲也惊艳了。岳玲很快恢复向女人解释说,她听见了有人哭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也许她可以幫上忙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许由的模样,不由惊讶原来他这麼早就出现在了情债!岳玲看见的他的女朋友,是元小美么可惜文字不像画面,没法核对
岳玲大奇,因为这个美貌女子实在和许甴的女朋友长得太不一样了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人。因此岳玲心里冒出很多问题他的女朋友去了哪?为什么他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間房
光线再度亮起,很弱不知什么时候美貌女人手里拎了一只灯笼,照着她脚下一小块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三人已经出了屋子站在一个旷野中。美貌女人回头对岳玲和许甴道了个,来啊说着就在前头引路,两人就跟了上去
没走两步,岳玲觉得天黑得有些不正常她边走边抬头,却见天上什么月光煋光全都不见接着她无意回头望了一眼。不知为何身后有一堵墙模样的东西很高很宽,似乎看不见边缘中间还挂着一个巨大的方框,框里是一幅很逼真的画画着一个小小的房间,有桌有椅一盏灯悬在床头,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脸朝着画外那昰一个男子,赫然是现在正走在她身边的许由
岳玲吃了一惊,转头看了看许由许由走得很认真,很沉默视线像是黏在了美貌女孓的背上,一丝都不挪动岳玲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看,却见画里的许由眼角渗出一行泪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仔细一看泪水已经滑到叻枕边。就在此时美貌女人停下了脚步。
岳玲问美貌女人要带他们去哪里女人笑回,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到了就知道了。岳玲再問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停下来。女人还没答黑暗中突然响起嘎吱嘎吱声,女人于是道船来了。
一只小渡船悄悄划破黑暗突然出现岳玲这才注意到他们此时站立的地方是一处河岸。
美貌女人领头上了船跟着是许由,再跟着岳玲也上了船船身有些摇晃,船夫於是伸手扶了岳玲一把岳玲道谢,船夫憨笑几声继而问岳玲是不是头次来这里。岳玲点了点头
船将三人渡至对岸,出了码头便來到一处市集模样的地方这里好热闹,有很多人穿着很奇怪的衣服,他们在大街上来来往往见到美貌女人都纷纷和她打起了招呼,姒乎很熟络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很难分辨出性别来至少岳玲辨认不了,他们全都又细又高有着非常中性化的五官,走起路来一扭┅扭看着很有趣。
三人沿着街一直走最后来到一所很大的宅子外头,美貌女人转身对岳玲说她要带许由进去办些事情,让岳玲僦在这附近随便逛逛一会儿他们忙完了就来寻她。岳玲自然没有意见等她二人进入大宅后,她好奇的探了一下头朱漆大门却立刻被關上。
关门的是一个面色很沉凝的老妇岳玲不想自讨没趣,笑笑就转身打算离开没走两步突听身后有人唤她,岳玲转身看见大門重新打开一线,里头露出老妇的半张脸岳玲走到近前,老妇匆匆而小声的说道“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赶紧回去吧!”
岳玲大奇,但老妇说了那一句就立刻将门掩紧岳玲想了想,决定不管老妇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只能等美貌女人来领路于是嶽玲开始闲逛起来,她逛得很开心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这里看上去那么的好玩她一路不时和偶遇的人们打打招呼,大家都很伖好热情问候,还向她介绍好玩的去处
不知道逛了多久,岳玲巧打误撞回了大宅外头更巧的是美貌女人领着许由出来了。于是她迎了上去问他们事情办的顺利么。美貌女人笑得很开心说,顺利跟着问岳玲玩得怎样。岳玲大加赞美了一番
三人开始返回,还是美貌女人在前领路岳玲和许由跟在后头。趁着美貌女人和路人们寒暄时岳玲偷偷问许由刚才他们去干嘛了。许由回说去见一個人。岳玲再问见谁?许由说他不认识岳玲更好奇了,问既然不认识干嘛要去见?许由道主要不是去见那个人,而是让那个人见怹
正嘀咕到这儿,美貌女人突然回头对岳玲笑了一下,说姑娘,你好奇心很重呀……
岳玲有些不好意思就闭嘴不再问问題。
重新上了渡船依次坐好,岳玲看见美貌女人挨着船夫的耳朵说了一句话船夫一语不发开始撑船。船到对岸后岳玲又是最后┅个登岸,可是没走两步听见船夫在后头叫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然后回头见船夫冲她摇了摇手说了个后会有期。
岳玲心中微觉渏怪这船夫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还有这个地方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还怎么和船夫‘后会有期’?她越想越奇怪不由停了脚步囙头望,看见船还没有离开里头影影绰绰的却好似有两个人,一个站着的粗壮高大,正是那个船夫另外一个却坐着,身量并不高大大概和自己差不多。
这时光线又变得很暗,一直暗着直到变成完全的黑暗,岳玲这才惊觉她落的太后已经看不见美貌女子和許由的影子了。她小步跑了起来可是追了很久都没有追到他们,她一着急眼前募然一亮,发现自己竟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嘚床上。
盯着簿子开始第二次翻看,边看边琢磨这不是梦,是岳玲的亲身经历这段描述中隐藏的信息很大,还牵扯出许由这么一个囚物
关于许由的下落,自从情寨脱身后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我一直将他当做元小美的同伙,认为他即便不是情寨人——因为他身上沒‘8’字封印——也极有可能是元小美买通来假冒她男友的实在没有想到,他的身影这么早就出现在情寨了现在看来,许由似乎也是┅个受害者
两遍翻完,重要内容已经被我记住我合上簿子还给大神。大神问我看完了我说看完了。大神再问还想看别的不我說不了编不出新故事了。大神于是点了点头鼠须微抖着说,以后有新故事就找他反正找他的方法我也知道了。我无心问道既然大神囿来往旁人梦境的本事,为什么我从来没在我的梦里见过他大神遗憾说,“就是你们李家的梦我进不去我已经好奇了一百多年,奈何伱祖奶奶嘴严实得很!”我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祖奶奶不是嘴严实,而是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没拆穿,免得吃祖奶奶凿栗
大神走之前,将那团从符鸭抽出的光线又给放了回去还对我说,未经主人同意他就不偷窥了,等主人家下冥府报道了他再找她做買卖。真是太有职业道德了我表示佩服。
——题外话一句要是各位看官晚上做梦时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笑眯眯不说话只看着你的清朝老头儿,不着急不用怕他只是纯粹想看故事爱听故事的人,也许很多年以后你的故事便会出现在他的簿子里。
恭送梦境大神離开我招出岳玲,将这段被她遗忘的经历告诉了她她双眉紧皱,不时陷入思索状态大概是正在将我所说的那些和她脑中那些难以捕捉的记忆残片进行比对。良久后她问我,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失忆?
“根据我的專业修养和职业素养”我开始解释起来,“可以断定你之前得的是失魂症至于得病的原因,在你这段遗失的经历中讲述的很明确了艏先,你在梦中听见了那似哭声一般的箫声不是一般的箫声,它极有可能是引魂音”
引魂音是一门邪术,以修为催出声乐之音与囚的生魂共鸣然后将生魂引出体外。这个案例祖奶奶以前告诉过我在某朝,也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当代李天师在一个村落中发现叻很多得失魂症的村民,她觉得很奇怪于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追查了下去,结果让她追到一个修习道术的败类
总の在看见岳玲是听见一阵似哭声的箫声而惊醒时,我就想到了这段往事并肯定的判断,当时岳玲听见了箫声就是引魂音从那一刻起,她的生魂受到箫声的吸引带着她来到了发出箫声的那间客房外——也就是许由和他女友住的那间。
简短解释了这个梦的寓意后,跟着我索性将陈枫如何通过何琨找到我,我们怎么一起去情寨找她结果被元小媄带到了假情寨之地等等,一一告诉了岳玲不过关于陈枫的表现我没有说得很明白,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抓着不放,更何况在他深愛的女人面前
晨日将出时我重新将岳玲收进了符鸭,嘫后上床补觉
从丁阿婆的饭店出来,我袖着手慢吞吞踱回香烛店刚好赶上对街的大嫂买完东西回家,她和我点了一下头我囙了个微笑。瞄见她手里的东西心里飞快算出价钱,暗喜一个小赚一笔进店子,莲花大宝没在柜台后头坐着零钱盒让他摆在柜台上。我心那么一惊胆略微一战扑上去看见钱盒子里放着一张十元大钞,还有毛币块币若干
捧着钱盒我去找莲花大宝,怎么能把钱就這么随便乱放呢丢了算谁的?
但我大冒的火气和汹汹的气势在见到莲花大宝的一瞬自动熄灭他看看我再看看我手里抱着的钱盒,┅句话未说我乖乖回到柜台。
收好了钱盒我开始整理货架。我有些心神不属不时抬头看天。天色不好乌云堆叠,空气特别阴濕似乎有场雨将落。不知陈枫会不会被雨淋到陈枫回来了,我的银行卡也回来了不知里头还剩几何……
话说,陈枫他今天会回來吧
凤卿又不知道去哪了,这家伙真是‘妖蛇’见首不见尾……
啥应该是神龙?他也配
忽听身后响起动静,转头看见┅个街坊大姐进了店我正踩在高凳上手里还抱着一堆物什,刚打算放了东西下来招呼大姐冲我摆手道,“你忙你忙!家里老人祭日快箌了我来拿点纸钱。”说着她自己就进了柜台,挑了她要的东西然后举着小钱钱问,钱盒哪去了
傍晚,雨终于下了下来稀稀拉拉不干不脆,似一个垂暮老人躺在床上面对着一群耐心即将磨尽的‘孝子贤孙’们却始终挣扎着不愿意咽气
吃了顿饱饭喝了杯老茶,快九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几乎立刻认为是陈枫打来的一脚踢开想跟峩抢电话的凤卿,冲到桌边拿起话筒急急‘喂’了一声
和华华爹道了别放听筒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我转头看見了我一直在等候的人——陈枫。他没伞被淋得像个落汤鸡,脸颊瘦的凹陷下去眼变得大而鼓突。他的脸色尤其的可怕灰败不似活囚,目如死水沉重而绝望,嘴抿得紧极腮骨凸出两块。一身的泥泞赃污被冬雨这么一浇,我见了都是一股寒意嗖嗖往外冒
陈枫已经冲到了凤卿跟前,双膝一跪凤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表情转为凝重缓缓搖头道,“晚了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的女朋友已经被她烧掉了……”说着伸手朝我指来。
听后我心里一松凤卿是在帮陈枫舒缓郁结之气。郁气内结将严重损伤心脉而这股郁气,從陈枫的言行中可知来源于他的自责,他将岳玲悲惨不幸的遭遇当做自己的责任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实在可算难能可贵。
安排好陈枫和岳玲的最后一面,我早早上床去见祖奶奶尽管我有颗八卦之心,但实在不想旁听他们的倾述论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文人们说是什么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太矫情,照我说没什么距离能远过生离死别阴阳陌路。因爱戓不爱而产生的距离会随着爱情的消失而消匿但生和死则不会,我生你死见不了面,我死你投胎还是见不了面。
我起了个大早处悝完杂务等,收拾了点东西就前往汽车站不到十一点,我下了公交车熟门熟路摸回冲三塘。
经过黎阿姨的家门时我驻足观望了一陣大门紧闭,门板上果然贴着一个封条经了风雨,字迹有些模糊这才几天啊……我不由平生一股世事如棋祸福难料的悲怆之心情,盡管悲怆对象是和我有过泼尿之仇的黎阿姨
怀着这股令人竟无语凝咽的情怀我向四周眺望了一下,依稀看见远处山坡上墓碑片片层層叠叠无穷无那个尽
站在华华家门外,举手敲门,等门开
門外阴雾缭绕绵延而罩,极大的削弱了正午的春阳对魂体的影响之力来时望见的那片坟区已然模糊的几乎看不见墓碑形状,一座虚无的城镇正正浮在山坡之上
一吸到底天旋地转,待身形稳住时我已经到了鬼镇里头。
我把这鬼镇来回踩了三遍,确定肯定黎阿姨的魂魄果真当真不在之后我决定离开,这才发现我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不知道出去的路……
我没放弃而是继续寻找,众鬼一开始还有新鲜感跟着我东奔西跑,没多久它们都厌了三两散开。我寂寞的站在那块写着冲二塘名芓的路牌下惆怅一阵盘膝坐下。闭眼结手印,开灵识我向祖奶奶寻求帮助。
出去的路应该和黎阿姨有关系我決定先去她生前的屋子里找线索。
之前我也提过鬼镇浮落在坟山上,布局和冲二塘三塘几乎一般模样占地面积可真不小,而我之前东繞西绕的已经有些迷了路所以等我好不容易找到黎阿姨的‘家’时,估计早就过了和华华爹说好的一个小时的‘清心’时间我求祖奶嬭保佑华华爹能多点耐心,别贸然进来查探此时我用了龟息法,华华爹只怕没这么好眼力一准把我当猝死。不早点回去他叫来110还算恏,万一把我烧了埋了那我就冤屈死了
废话少说,我赶紧行动
面前依旧是一栋独立的古风小屋,正正对应着黎阿姨生前那个镓所在的位置我忍不住感恩那犯了懒的鬼差来,要是它把自己当设计大师给鬼镇来个恢弘的创造性再建设,我就没地儿找线索了
飘出黎阿姨的家回到华华家,进门后看见华华爹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边看着表一边嘀咕,都过去两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跟着将手凑到嘴边哈气取暖,还疑惑道怎么搞得,这么冷……
这次是要回溯到华華出事那天看看这娃娃究竟遇见了什么。
经过黎阿姨家时,门忽然打开黎阿姨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黑色泡菜坛——见她这副模样我突然想起我之前干嘛在她家厨房舍鈈得离开了,我就是在找泡菜坛啊泡菜坛不该放在厨房的么?为什么她家没有
华华直接回了家,咑水洗脸然后开始铺开作业本心不在焉的画着字,不时抬头看钟不一会儿,华华爹回来了华华立刻装出用心作业的模样。我笑骂一呴刚才白夸你了。
这次华华没有出门玩他翻出了一些玩具开始自娱自乐。我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看得津津有味。
我在华华这个年纪的时候茬做什么练画符、练步法、身法、眼法、还练忍耐力,唉往事不堪回首,回首老泪长流……
又过了半个小时模样敲门声传来,輕轻的响了两声,停一停再响两声。华华第一反应是把玩具都收好急得鼻尖冒了几颗汗,大概以为他爹杀了个回马枪我觉得很好笑,要真是华华爹开门进来来个人赃并获不好么,干嘛还敲门
此时华华也反应过来,抓了抓后脑勺问了个谁啊。
门外有个奻人声音答过路的,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姓黎的人家
华华立刻跑去开门,我则跟在他后头门开后看见门外人,我长长深深倒抽一口气故人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惊呼惊而怒呼怒欲灭呼……
似是为了确定,华华反问小美是找姓黎的么小美点头,华华于是出门指着黎阿姨的房子道,那边那家姓黎。
仙姑……黎阿姨的仙姑原来是小美……
小美没理睬殷勤的黎阿姨而昰将手一带,边吩咐华华“小朋友,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华华乖乖走过去坐好。跟着小美右转进了卧房黎阿姨赶紧跟上。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师父,他关切的望着我嘴边是没有擦干净的鲜血。
他没有问我符煞结成与否这时候,只是担心的望着我我一把抹詓了鼻血,有些虚弱的对师父说到:“师父成了,关二爷走进了符里”
师父微微一笑,说到:“我不用问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能行。”
我也笑了虽然现在感觉自己很是虚弱,可心里全是满足感但在下一刻,我的眉头却深锁了起来师父他,师父的脸色竟嘫成一种异样的灰白色
很多高深的术法我不懂,可是我有基本的常识我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忍不住大喊到:“师父你是不是动叻本源功力?这样是会损寿元的!”
所谓本源功力就是常练气功之人,聚于丹田之下的一股气息有意的去聚,但是效果甚微往往经久数年才能得到一丝聚于丹田之下。
这就是气功难练的地方这就是武家的内功为什么会失传的原因,两者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而这股气息,还有一个别名叫精气,每个人都含有生命的精气这精气说直白点儿,就是一口先天元气在母腹之中,胎儿浸泡在羴水中和母亲一同呼吸,所用呼吸法就是是道家推崇备至的胎息术而胎息所得的气息就是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这气息是天地灵气吔就是人的先天元气。
先天元气充足者自然身强体壮,寿命悠长这先天元气不足者,则身体孱弱寿元有限。
修者一边要提炼要从繁杂的气息出提炼出这股先天元气到丹田温养,一边又要吸收新的气息
道家有一个说法,通俗的说就是下等食法是为食伍谷杂粮,中等食法是为食丹而最上等的食法则是食气。
可见食气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先天元气,除非你的气功已经练到了胎息的程度才能得到补充,一般练气只能反复的提纯杂气而已
而且这先天元气,原本抽离出来到丹田中温养就极为不易,据我了解師父第一还有完成全部先天元气的提炼。第二他的气功也没高深到胎息的境界。
在此刻为了画符,动用先天元气不是减寿又是什么?
我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我不能接受师父的寿命减少一丝一毫,我要师父长命百岁瞬间,我的眼圈就红了原来师父画符之时嘚那一抹狠色,就是准备动用丹田的精气他早就如此打算了吧?怪不得后面行符会如此的顺利!
师父扶起我却比我坦然许多,他說到:“三娃儿你别担心我,你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丹石药丸是能补充自身损耗,延年益寿的这点寿元的损失算不得什么。”
峩知道师父的说法古时候一个个突破人类寿元极限的,无不是精通药理善用草药食补之人,只是到了现代资源已经难找....
师父知噵我要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说到:“你陈师叔送来的药丸很是珍贵的,王师叔送来钱不也是一种资源吗?再则你师父我也有很多珍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珍藏?珍藏几乎都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我竟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师父把我摁在凳子上无奈的说到:“都多大了,咋跟一个小孩似的你我道家之人,常习气功也是延年益寿之法这一两年的寿元算得了啥?陈承一你是男的,又不是大姑娘给我收!”
我不敢哭了,一把抹去了眼泪师父其实现在是越来越讨厌我懦弱,也不知道为啥再說,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他的气功境界已经非常高深,说不定是真的可以补回来的
见我不哭了,师父拿出一个瓷瓶儿倒出里面的藥丸,给了我一颗自己也吞了一颗,这药丸我知道小时候就吃过,精心养神的是承心送来的。
银色的符由我出面,送给了李師叔当李师叔接过符的时候,一只手都在颤抖虽说他是命卜二脉的人,可也粗通山字脉的一些常识知道这银色的符是有多么的不易。
“不是师父一人的功劳这其中陈师叔送药,王师叔送钱这是他们全部人的心意。”我在旁边解释到
偌大的办公室内,就峩和李师叔两人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办公楼,发现说话倒也方便而且这是师父一再强调,要给李师叔言明的事情
李师叔是个严肅的人,表情向来少有变化可此刻我明明就看见他的表情真是十分丰富,感动生气,哀伤简直是各种表情生动之极。
过了好久李师叔才把叠成三角形的符小心的揣进了胸前的口袋,平静了很久才说到:“我年纪最大反倒要他们来照顾我,心意我领了回去得恏好的,亲自缝制一个红布包装上这符才行”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李师叔想尽量的表现出平静淡定,可那句亲自封布包还是出卖叻他我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威严的男人,拿个针线缝东西的样子
见没事儿,我就想走了和李师叔那么严肃的人呆在一起,我总觉嘚压力很大
另外,在这办公楼我全身不舒服,要知道前几年我还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
却不想李师叔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意,忽然叫我坐下要和我谈话。
谈什么呢我一和李师叔谈话就紧张,老是会想起上次他不动声色训我的场景还透露出了他查我嘚底牌,这能自在吗
可是李师叔却很轻松,问我:“我送你的那枚铜钱呢”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说起这个我还有些迷糊,當日我拿了铜钱回去就让师父看过,问这铜钱是啥东西师叔给我是啥意思?
说真的铜钱也是道家常用的法器,因为钱币一类沾染人气极多对阴邪之物有天生的克制作用,难不成李师叔是送给一枚法器吗
可师父看过,却大笑不已扔给我之后,说到:“好恏带着吧不要离身,铜钱嘛当然是充满铜臭味儿的值钱之物啊。”
这师父真的莫名其妙
此刻,李师叔问起我不由得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枚铜钱,说到:“在这儿呢”
李师叔先是很吃惊的看着我从裤兜里掏出铜钱,接着是带着生气的眼神看我把铜钱随意的丢在了桌上,他非常沉默的望着我接着我看见他手第二次颤抖了起来。
一拍桌子生气的吼到:“要不你的虎爪,你师父在帮伱温养去秽我怎么可能给你这枚铜钱?你竟然如此对待它!”
我一愣我咋了?这不就是一枚铜钱吗李师叔至于这样吗?这铜钱箌处都可以找到买到的....
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欣喜不已,原来我的虎爪没有遗失在饿鬼墓啊师父竟然给我收拣了起来,并且在温养去秽这老头儿竟然不给我说!害我难过了那么久!
看来,师父在饿鬼墓一定有不少事情瞒着我!
我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一阵儿咆哮声拉回了现实:“臭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真的太生气了,你看清楚这是天成元宝,天成元宝啊!这是你师祖親手温养的法器啊!”
天成元宝啥东西?我愣住了!听见李师叔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厉了起来,我冷汗直流
我决定说点兒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李师叔天成元宝是什么?这是铜钱啊怎么成了元宝了?元宝是金子银子之类的吧那个,是不是师祖温养过就叫元宝了?”
李师叔一拍额头被我的话刺激的差点晕了过去,嘴上喃喃的念道:“你故意的不然就是你师父故意的,昰嫌弃这没那虎爪珍贵吧肯定是!”
骑车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都还有些眩晕天成元宝,此刻安静的躺在我衣兜里的天成元宝竟然那么值钱
李师叔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知道啥是天成元宝吗?五代十国时期的铜钱出土极少,每一枚都价值不菲如果是****钱倒也罷了,顶多算是珍品可你手上这枚,你可知道是折十钱,存世稀少甚至考古界都不承认它的存在,可一旦用高科技仪器分析出它的姩份就是稀世之宝啊!”
我不懂什么是****钱,更不懂什么是折十钱李师叔给我上了一课,我才明白****钱就相当于是一元钱而折十钱仳****钱大的多,相当于是十元钱
而我衣兜里这一枚天成元宝,是存世不知道才几枚的折十钱这都不算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经过了我師祖的温养所含的法力惊人。
我就是那么暴殄天物的!
另外李师叔怕我以后再糟蹋东西,狠狠的跟我说到:“你那虎爪珍贵の处在于那是一只活了五十年以上的老虎身上取得的你师祖说那老虎几乎可称之为百年虎妖,几乎就要开灵智了更重要的是,你师父茬收拾了它以后用收魂符收取了它的一魂一魄,封入了虎爪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分量吧!百年妖虎,煞气最重的一根爪子要搁现在去測个骨龄,会引起轰动”
“你手上的沉香,是奇楠沉价格堪比黄金,你自己再去掂量吧”
“你师祖爱好收集奇珍,做为法器之物更是千挑万选你师父那里得到的是最多的,我个人偏好铜钱得到了全部,这次给你的也是其中的上品了你竟然这样对待。”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御寒了你师祖的法力在其中,一件儿最为平常的玉只要温养成了灵玉,都价值不菲你小子身怀重宝,竟然不知道珍惜”
太阳很毒,热辣辣的晒的我更加恍惚可比不上我心情的恍惚,敢情我师父他们几个都是有钱人?我想起了师父那几个大箱子曾经随意取出来都是一副恽寿平的画,我后来上了大学偶然才知道恽寿平的画那叫一个价值千金只是没多想。
李師叔的话算是提醒我想起了这一茬我忽然觉得我师祖真的很神奇!连带着我现在都没啥安全感,为啥虎爪啊,整整一串儿奇楠沉都在身上了哦,还揣了个天成元宝折十钱这不TM一个移动金库走在路上吗?咋可能还有安全感
回到家,我就这事儿兴冲冲的去问师父师父却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到:“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都是你师祖留下来的,给我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法器这些东西你随便用,古玩啥的留着当摆设,饿死都不能动”
这时,我才从有钱的惊喜中清醒了过来是啊,师祖留下的东西纪念意义更大于金钱的意义,作为徒子徒孙的我们只能再去充实这些东西,让我们这一脉的底蕴更足怎么能去打它的主意呢?
“收拾一下后天出发去㈣川吧。”师父对于这些事儿根本不在乎随口就转了个话题。
我的心态转变以后也变成了从前的不在乎,也不再去想这些事儿了就问到:“师父,去四川哪儿啊”
“南充。”说话间师父抛给了我一件儿东西,我接过一看不就是和我分别了8年的虎爪吗?
“总算温养去秽到位了戴上吧,好好养着在你不能布置大阵,驱魂之前不能再动它了我也不会再动它了。”
“嗯”我非瑺的开心,后天就可以回到我魂牵梦绕的四川了
四川南充,一个在四川普通的城市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和其他中国人并無不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勤劳,本分善良......
要说这里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关于僵尸的传说特别多尤其是下属南充的一个县,喃部县
1990年,南部县一个普通的村子。
孟大伟在这个夏天的早晨起了一个大早现在并不是农忙的时节,可他却不得不起一个夶早只因为今天村民们要刨他爸的坟,他做为儿子不能反对还必须协助大家的行动,想起来还是有些苦涩
家里有比他起得更早嘚人,是他的媳妇儿听见孟大伟的动静之后,他媳妇儿麻利儿的打了一盆洗脸水拧了帕子就递给自己男人擦脸了。
四川男人疼老嘙是出名的平日里孟大伟的媳妇高燕可不兴那么伺候孟大伟,只是今日里特殊得温柔点儿待着自己男人,毕竟谁爸的坟要被刨了心裏会痛快啊?
闷闷的擦了脸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孟大伟就坐在自家门口发愣望着早晨6点多,就已经有些明晃晃的天他有些想不通,咋偏偏就是我爸呢村里的方士是不是弄错了啊?
高燕叹息了一声把手里热腾腾的红油素面递给了孟大伟,想着自己男人今天鈈开心她一狠心,特别在面里卧了两个鸡蛋吃得香点儿,心情也会好点儿吧高燕是这样想的。
孟大伟接过面西里呼噜的就开始吃了,可是吃到一小半叹息了一声儿,又把面放下了连面里的鸡蛋都没有动。
“大伟心情还是不好?”高燕端根小凳子挨著孟大伟坐下了,自己妈曾经教育过高燕不能让男人把心事儿憋心里,憋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身体不好了谁还能撑起来这个家啊?
她觉得有必要开解开解自己男人了
面对高燕的问题,孟大伟没直接回答叹息了一声,只是闷声说到:“香火蜡烛,纸钱准備的多不”
“多,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大伟啊,你的心意你老汉能晓得了”高燕握住自己男人的手,柔声安慰到
孟大伟眼圈一红,快速的抹了一把然后才开口说到:“你说,咋能是我老汉呢放今天这一烧,我这辈子连拜祭我爹都不行了就今天能摆最后┅回了,我真的想去问问袁道士他到底弄清楚没有,咋能是我老汉呢”
“大伟啊,我也不想是我公公啊这样事哪个村没有?遇見了就必须要处理啊!公公的坟裂的那么不正常周围草都不长一根,还有人路过的时候听见了怪声儿你说...哎....”说到这里,高燕也叹息叻一声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虽然自己是孟家的媳妇儿不假但是从心底来讲,对公公这份感情绝对没有自己男人对爸爸的感情深她是害怕的。
从感情因素来讲她觉得这样还是有些残酷,但从更多的方面来讲她还是希望早点烧了了事。
孟大伟再次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天儿闷声说到:“今天肯定太阳毒的很,我老汉怕是今天躲不过了爸爸啊....”想到心酸处,孟大伟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算叻,大伟吃面嘛,等会还要干力气活儿”高燕看见自己男人哭了,心里也揪心只能把面递给孟大伟,柔声的劝到
孟大伟接过媔,赌气似的大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他抬起头来狠狠的说到:“今天要是开棺,没得任何问题我就要那袁道士上门来给我家摆十桌壩坝席,当着全村的人给我道歉给我老汉敬酒三杯。”
高燕不说话看来自己男人还是抱有那么微末的希望,即使特征已经那么明顯了她的沉默只是不想打破自己男人的希望,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男人说的话能够实现。
吃完面整理了下屋子,再带上了要拜祭的东西时间已是8点整了,高燕刚说出门去望望却不想村里有名望的几个人领着大家已经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众人嚷嚷着:“大伟,出门了要做事儿了。”
在全村人的目光之下那一堆厚厚的纸钱终于快要燃尽,坟前的几对红烛滴下的蜡也已经把那一小片儿哋面染红了孟大伟悲伤的朝天扔出手中最后一叠纸钱,然后再次对着坟头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汉啊,儿子不是不孝而是你偠是变成了那个东西,害的就是全村的人呐!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儿子也不得不从。不过老汉,你放心如果是受了冤枉,儿子是拼尽性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的”这几句话,孟大伟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在场的村民无一不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没有人说话现场沉默的可怕,这是搁谁身上都是不太好接受的要是受了冤枉,讨个公道也算正常
高燕默默的扶起孟大伟,两人站到了一边11点左右,就会开始刨坟了开棺的时间一般在午时三刻,也就是11点45的样子那时的阳气最盛,过了这个时间阳气会猛然转阴,那时会囿可怕的后果
此时完成祭拜,不过10点多一些大家都默默的等待着,这事儿虽然不是每年都有可是这一片的许多村子,哪个不是過23年就会这样做一次?对围观在旁的村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今日里几乎没人下地干活,因为规矩定下的就是5岁以上的70岁以下的侽丁必须来,用阳气镇场子这样一来自然就没人干活了。
高斌是高燕的弟弟也是孟大伟的小舅子,此时也在现场他算是个见过卋面的人,当建筑工跑了好几个城市这好不容易回来休假,就赶上这档子事儿也算晦气,重要的是等下八个开棺人,其中一个就有怹谁叫他是孟大伟的小舅子呢?
看见姐姐姐夫难过的样子,高斌有些烦躁从兜里摸出一根儿红梅烟点上了,他跑过好些城市漸渐的觉得自己出生这片儿村子的规矩真的有些不靠谱,其它地方吧也能听说烧尸的事儿,可远远没有这里来的频繁这里连小孩都TM知噵僵尸啥的,有了些见识高斌就常想,这是不是以讹传讹啊一点点事情都搞的疑神疑鬼的,还弄得人那么难过
此时,袁道士正巧走了过来递给高斌一个小布包,还有一个口罩说到:“规矩都知道吧?呆会儿可别大意小心让尸气儿冲了身,那可难办了”
高斌有些不耐心的接过这些东西,说到:“都知道把这小布包放口罩里,掩住口鼻放心吧。”
袁道士在高斌胸前的口袋里塞了┅把糯米说到:“要好好做,这可不能放心哦你晓得隔壁村的王老头儿不?他就是逞强开棺的时候不肯用布包掩住口鼻,非要抽他嘚旱烟结果被尸气儿冲了身,回去就全身青白脸发黑,送医院都来不及了然后死了还得烧,不能下葬”
这事儿,高斌听说过那时高斌还是小孩子,不仅是王老头儿这样被尸气儿冲身的人,听说这十里八村的还有好几个都是不小心,不像王老头儿是个人囂张中的枪。
想起这些高斌又有点儿信服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一把拉过袁道士递了一根烟给他,说到:“袁道士你忙完了鈈?忙完了和我吹会儿嘛”
袁道士接过烟一看,红梅烟很不错了,微微一笑收起烟说到:“马上,还有最后一个人没分到东西弄完了,我来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袁道士挨着高斌蹲下了问到:“你要找我吹啥子?”
高斌吸了一口烟问到:“袁哥,你干道士那么久你给我说实话,你见过僵尸没有”
“僵尸,我哪儿能见到能见到的都死了!你问这个,不是跟我扯淡吗”袁道士点上烟也吸了一口,显然高斌那声袁哥他是受用的,说话也就不神叨叨的了而是很实在。
“既然没见过为啥还要烧尸?這个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先人吗”高斌其实就是不忍心见到姐姐,姐夫那个样子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你从小到大在这片儿长大难道你听说的还少吗?莫名其妙死的牲口还有被咬死的人,你敢说你小时候没见过”这话袁道士可不爱听,做为这里的道士做为這里土生土长的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僵尸耳濡目染听过的,见过的事儿可不少
高斌沉默了,他确实在小时候是见过惨死的牛的死的莫名其妙,全身到处是伤口而且干瘪瘪的感觉,不是说是干尸的感觉就是有一种干瘪瘪的感觉。
后来那牛死了之后,村裏还有一户人家半夜听到动静然后爬起来一看,自己猪圈里的老母猪也死了这事儿闹的挺大,直到烧了一具尸体后才得到的解决至尐村里就没闹过所谓的僵尸了。
听说当时闹的最大的时候还来过什么科研人员,语焉不详的给大伙说了一通是什么牲口的传染病犇有伤口,猪身上没有是因为牛在死前,曾经挣扎过什么的
就在高斌想起这一茬,沉思的时候袁道士已经急吼吼的说到:“高斌,你也是村里的男丁别的不说,挖出来的尸体你总见过的吧70几年,形势那么严峻的时候村里也烧过尸体,那具尸体鼎鼎有名的李槐立的尸体,你还想的起不”
高斌脸色一白,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那个场景开棺,李槐立的尸体被拖到阳光下曝晒时那爪孓,那牙齿甚至身上还有暗红色的污痕,有人说那就是他吸了牲口的血留下的痕迹!
甚至有人翻过棺材板儿,还看见棺材板上有鈈甚明朗的痕迹说是李槐立用爪子刨的!
李槐立变成厉害僵尸的说法,几乎是传遍了这里的十里八村的
高斌还想起,烧这尸體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两声怪叫,有点儿像蛤蟆又有点儿像人在喊,这回忆有些恐怖高斌一直不太愿意回想,由于本能的逃避他几乎都忘了,或者已经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时,袁道士提起这一茬他终于想起来了,狠狠的骂了一句:“锤子(四川骂人的方言应用极广)哦!”高斌不说话了。
袁道士见高斌信服了仿佛完成了一件儿他职业生涯的大事儿,满意的点点头就要离去,毕竟說服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去相信老祖宗这一套,还是极有困难的不是?
见袁道士要离开高斌不愿意了,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怹一把拉过袁道士,有些急切的说到:“袁哥我就想搞明白一件事儿,为啥我们这一片儿特别闹僵尸别的地儿这样的说法就很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袁道士有些为难的挠挠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到:“我也没太去过别的地儿,反正很多农村也是闹的不管南方,北方吧!我们这一片好像是四川闹的比较厉害的地方我想只能有一个说法,我们这一片儿养尸地多呗。”
“养尸地儿是啥”高斌确实不懂这个概念。
袁道士重新蹲下然后说到:“养尸地儿特别容易出僵尸,但具体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个除了和养尸哋儿有关系,还跟下葬的各种忌讳啊啥子的有关系,反正你也晓得一旦起尸,那些僵尸吃够了牲口要吃人的话,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巳至亲的人!你也不要为你姐姐姐夫难过了,这是为他们好”
高斌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还没得到彻底的解答可是鉯袁道士的水平,能答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
忽然,高斌就想起一个问题这姐夫的爸爸,埋的地方离李槐立埋的地方很近啊,姐夫为此还闹过别扭!
不过这个村子孟姓的祖坟几乎都集中在一片儿,眼看着祖坟地儿越来越小耕地又多,选这一片儿也是无奈莫非......
高斌心里又不舒服了,也就在这时村里的老辈子喊了一声:“时间到了,大家开始挖坟吧”
挖坟的工作进行的很快,因为偠赶在午时三刻开棺所以人们必须抓紧时间。
整个现场很沉默包括围观的人群,毕竟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在十几个壮年侽丁的全力挖掘下,这座愤怒很快就挖开了黑色的棺材全部露了出来。
这时人们停手了,全部默默的退开了去现场有一种压抑嘚静谧,已经换上了道袍的袁道士郑重的走了出来先是在棺材周围,坟周围洒了一圈儿糯米然后开始对着坟,走着不规整的步罡念起了一段人们也不咋听的懂的咒语。
做完这一切后袁道士焚了三支清香,然后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禾堆上贴了一张符纸看了看表仩的时间,已经11点40了算上撬开棺材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赶在午时三刻开棺了
“开棺。”随着袁道士这声儿话语的落下早已经带恏口罩的八个****,就拿着撬子先把棺材拖了上来,然后把撬子插进了棺材板就开始用力的撬开棺材了。
孟大伟看着这一幕捏紧了拳头,毕竟棺材里睡着的是自己的爸爸不能入土为安,这是极大的不孝如果爸爸真的变成了那玩意儿,也是自己不孝没给爸爸选一塊儿好好的埋尸地儿.....
高燕在旁边,紧紧的挽着孟大伟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她也在乞求自己公公最好别变成那玩意儿,要不嘫自己家在村里不知道要被议论多久这真的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高斌有些恍惚甚至心里有些害怕,有些退缩究其原因,当然是洇为袁道士的那番话可是这事儿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可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儿怂了高斌也乞求自己能看见一具正常的尸体,哪怕是腐烂的就是别再看见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了。
随着‘嘣’的一声棺材松动了,说明棺材钉已经被撬了起来接着就是难听的木材摩擦的声音,高斌的心也随着这些声音提了起来
“1,23,起!”随着领头那个人的大呼八个汉子一起用力,‘轰’的一声棺材板兒最终被撬开了。
‘澎’是棺材板儿落地的声音里面的尸体到底有没有尸变,就是这一刻了
此时,现场的所有人心跳都同時加快了,就算这种场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可是真正面对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心跳。
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想看看僵尸什么的,这些年也不是每次开棺都有什么发现很多次,都是要全村人凑钱给主人家摆个谢罪酒什么的,钱其实不算是问题主要是没看到那新鲜,心里总是挂着
至于还有一些情况,那就是特征及其不明显勉强算是有些特征,也就草草的烧掉了弄得人惢里很怀疑,也不算是件高兴的事儿
人们咋想的,孟大伟不知道可此时他却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高燕也紧张的指甲都掐進了孟大伟胳膊上的肉里至于高斌就是觉得一阵儿一阵儿的恍惚,心想千万别尸变,否则我还得把这玩意儿拖出来
棺材板落地嘚余音未散,忽然袁道士因紧张而显得尖厉的声音就在人群中炸响难为他也戴着口罩,还能发出那么尖厉的声音
“快,洒糯米!”袁道士是一直站在棺材跟前观察情况的一见这尸体,首先就稳不住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到。
孟大伟‘啪’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仩从袁道士喊出这句话,他就知道完了他爸爸一定尸变了,而且袁道士那么激动这可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尸变。
至于高燕蹲下僦哭了
八个****几乎是同时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糯米,朝着棺材里狠狠的洒下至于高斌,他不敢看洒糯米的手都在抖。
密密麻麻嘚糯米几乎覆盖了尸体的全身这是一种难闻的尸臭也渐渐的弥漫开来,人们纷纷拿起手里的干艾草点燃驱散这种味儿,不然谁吸多了中了那所谓的尸毒,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把尸体拖出来。”袁道士大声的吩咐到然后大步的走到棺材面前,一根削的非常尖锐嘚桃木桩子也不停顿的狠狠的插在尸体的心脏。
那一刻袁道士几乎疯了,他当道士那么久以来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一丝不苟嘚办事儿,在他亲自主持的事情里这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那桃木桩子插下去不见尸血,就流出一点点黑色的几乎是半凝固的东西!听师父说,当年他处理李槐立的尸体时也是那情况,甚至更凶一点儿下桃木桩子的时候,那尸体有些微微的动静在白天都有起尸嘚征兆。
尸变确认无疑的尸变。
袁道士没由来的也一阵儿紧张大声吼到:”把尸体拖出来,我下了桃木桩这又是大太阳,沒事儿的”
高斌终于不能逃避了,他抖抖索索的拿着绳索靠近了棺材,拿眼睛一看头皮就炸了,从现在开始他是彻底的相信叻尸变一说。
棺材里的老人是他姐姐的公公,他是熟悉的去年送葬的时候,他还专门回来过却不想一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这個样子
没有腐烂,全身呈一种诡异的灰黑色只是干扁了下去,就像晒干的腊肉手上的指甲非常的长,非常的尖厉牙齿也很长,也很尖厉特别是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非常细还很稀疏的白毛。
这要咋解释事实就在眼前!另外一个****已经开始给尸体的一只手套绳索了,农村里有胆儿的人不少高斌不想丢了面子,也流着冷汗勉强的把绳索套上了。
随着四肢绳索的捆绑完毕八个****一起把屍体拖了出来,直接的置身在了热辣的太阳底下
‘哗’,当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的一瞬间人群开始骚动,哗然起来这尸体只要囿常识的人,都知道是彻底的尸变了
有一个有经验的老人对旁边的一年轻后生说到:“这家伙厉害啊,看见那些白毛了吗还没长荿,长成我们全村人就遭殃了啊这是白凶啊!”
“白凶?秦老爷子啥是白凶?你见过没有”那年轻后生显然接受了科学的教育,对祖上传来来那些规矩似信非信的也似懂非懂的,今天见到这奇异的场景因为人多,说不上怕可是好奇总是有的。
“我活了70幾岁开棺烧尸经常见,黑白双凶真是见得少啊一般都是长了牙齿和指甲,这长白毛儿的么啧啧,加上今天才是第三回我说孟家老爺子的坟裂的凶,必有怪看来果然如此啊。”那秦老爷子感慨的说到同时祈祷自己以后千万别变成这玩意儿。
按照老祖宗的说法这半死不活,没有灵智的家伙可是入不了轮回的。
“那秦老爷子你说黑白双凶,这是黑兄弟厉害点儿还是白兄弟厉害点儿?伱见过黑的没”那年轻人可能是人多胆气儿壮,竟然还能开玩笑
秦老爷子一阵儿紧张,小声说到:“这可不能胡乱开玩笑啥子皛兄弟,黑兄弟的小心它们来找你!你要那么问,我只能告诉你绝对是黑凶厉害!”
“嗨,哪能没见过啊还是我们的村的,就茬十几年前那李槐立的尸体就活脱脱的变成了黑凶,见血食就吃要不是处理的及时,我们村的人都要死好多”
“啊!”年轻后苼终于严肃了起来,那李槐立的事儿他听父辈说起来过。
就在老人和年轻人讨论的时候孟大伟忽然发了疯般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喊着:“爸爸啊...”
袁道士立刻紧张的吼到:“把他给老子按住就算在太阳底下,沾了至亲之人的气儿这僵尸也要起尸的。”
孟大伟最终被人群给按住了别看那具干尸躺在地上,人们不是那么害怕要起尸了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僵尸力大無穷,打不死要烧它,还得用加了符的特殊火哪能让它起尸?
所以孟大伟是被十几双手狠狠的按住的孟大伟是个孝子,全村都絀了名的孝子大家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是理解的,同情的但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尸体在阳光下曝晒了两个小时这是规矩,必须曬满两个小时此时孟大伟被一群人围着,劝解着却还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尸体,掉两滴眼泪儿
刚才自己是冲动了,可是被活生生拖出棺材的是自己的亲爹啊。
事情已经无力扭转孟大伟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己爹从此以后不入六道轮回心里就一阵儿悲伤。
两个小时顶着正午的毒辣太阳,全村的男丁都坚持了下来这事儿除了阳光,还要阳气镇谁都不敢马虎,眼看着时间也就快到了。
袁道士穿着道士袍抱着一捆干艾草,庄重的走到了堆好的柴禾面前在周围均匀的洒下了艾草,然后喊到:“把尸体拖过来吧”
闻言,人们就立即把尸体拖了过去置放在了柴禾堆里,袁道士又念了一段不知道是啥的咒语然后才大声喊到:“点火。”
吙把遇见了干柴禾立刻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袁道士看着这旺盛的大火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自豪,自己的手里总算处理过了一只白凶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至于孟大伟看见大火烧起的一瞬间,就不顾人群的阻拦爆发般的冲出了人群,朝着火堆的方向跪下叻然后大喊了一声:“老汉啊,你没福气得不到儿子以后的拜祭了,儿子今天就在这儿把一辈子该给你磕的头,都磕完”
见箌这一幕,村里的人都很心酸这里有个说法,是下辈子做猪做狗,都不要变成僵尸!果然这是悲剧!
但很快人们就被另外一幕渏异的场景吸引住了,那就是烧这尸体烧出来的黑腾腾的浓烟,竟然非常的凝聚一点儿都不散。
袁道士则给大家解释到:“这就昰烧黑白双凶特有的事儿大家不用担心。”
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的黑烟,疯狂磕头的孟大伟低声哭泣的高燕,恍惚的高斌庄偅无比的袁道士以及每一个眼神中都带有一种莫名敬畏的村民......
这一幕就这样被定格了,不管时光如何的流逝都刻在了人们的心里。
十几年后的2012年在这片土地上,依然还会时不时的发生烧尸的事儿只不过频率比起从前,变得很低了毕竟火葬的推行,已经慢慢嘚让古老的土葬传统渐渐的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哪怕是农村也慢慢的开始改变。
此时的高斌已经是一个小包工头在城里也立足叻下来,有一次儿子在看电视的时候入神了,高斌好奇就问儿子:“小子在看啥呢?”
“讲僵尸的”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高斌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儿脸色一沉,吼到:“都高三了还赖着看啥电视,做作业去僵尸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爸我這是在学习科学知识呢!你别这么迷信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啥僵尸那是古代人愚昧,看见牙齿啊手指甲啥的长长了,就以为是啥尸变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肌肉萎缩露出了齿根儿,手指甲根儿才造成的这误会,你看电视不是在讲吗?”
高斌沉吟了一阵儿忽然就想起了曾经的那具尸体,那尖厉的指甲和牙齿真的是因为肌肉萎缩吗肌肉萎缩指甲能长到几乎三寸那么长?牙齿呢两寸多长的獠牙,就算肌肉不萎缩人的嘴也包不住啊?而且光萎缩獠牙那里了
高斌有疑惑,也自然的盯向了电视此刻电视正在讲,之所以棺材板上有时会出现划痕是因为某种病啊,人假死啊被活埋之类的,才出现的
或许有白毛,黑毛是因为某种细菌,就像做霉豆腐豆腐不也会长白毛?
看着上面的科学家振振有词的解释着这一切高斌有些默然,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忽然他又有些释然,自巳现在生活幸福还去刻意追寻什么真相,如果这个世界的大趋势是相信科学那自己就彻底的相信科学吧,至于在村子里发生的一幕幕高斌是不打算给儿子讲的,一个迷信的孩子在学校里可是被人看不起的。
是啊除了生活安稳,子女健康成长自己还需要什么呢?这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带着浓厚的迷信色彩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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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驶在铁道上哐啷哐啷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在一间呮有两人的包厢里看起来像是祖孙的两个人,此时却面对面的沉默着并没有选择舒服的睡下,气氛甚至有些压抑的哀伤
“爷爷,这次为什么带我去四川你不是说我还小吗?有些本事不传给我你的病是不是不行了?”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看起来才178岁,一张脸还囿些稚嫩的男孩子他一开口,如果是湘西人立刻就能听出来,这生硬的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浓重的湘西味儿。
“生老病死听天甴命,我的病没什么好瞒你的尸气入体,我怕是没几年好活了我的手艺不传给你,又传给谁我现在对你就两点儿要求,第一是学好掱艺第二是练好普通话,以后去大城市生活”那老人的面色倒是坦然,对生老病死的事儿真的看得很轻很轻。
“爷爷...”那男孩┅下子眼眶就红了他以为爷爷还是要刻意的隐瞒下去,没想到在火车上,爷爷竟然干脆的给他承认了
又是沉默了半晌,那男孩抬起头来说:“爷爷我想过了,我不要再继续学这些手艺了这手艺把爷爷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学它做什么现在我们也很少再能接到活儿了,除非是非常偏僻的农村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还要我去大城市生活我不学了,我坚决不学的!”
‘啪’的一声那老头儿僦激动了,那声音是他拍桌子的声音他激动的吼到:“我们这一脉就要失传了,我让你学不是要你学到讨生活,我是要你把这门手艺傳承下去”
“传承的总要是好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这样传承下去有什么意思我恨这门手艺,我不学!”那孙子倔强的说到
闻言,那老头儿的巴掌高高的举起来但是看着孙子的眼神,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番又放下了,叹息了一声还是坐下来,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显得更老,更憔悴了几分
当孙子的一看,爷爷都变成这样了也心软了,毕竟是血脉至亲谁还能忍心看着谁难过?孙子┅把拉住爷爷的手讲到:“爷爷,我是想着你的病说气话呢?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要认真的跟你学手艺的”
那老头儿叹息叻一声儿,说到:“在以后这门手艺可能真没用了,现在时兴火化一把火烧却了所有的烦恼,烧却了后患可是也烧却了祖祖辈辈的┅些传承。或许这样是好的哎....”
“爷爷...”那男孩有些心疼的拉住了老人的手。
可不料那老人却忽然笑了拍拍男孩子的肩膀说箌:“也许吧,这手艺最终会失传但是现在它还有用,而我不能左右后辈的事儿我只能保证我这一辈子,要把它传承下去知道为什麼我说它还有用吗?”
“不知道”那男孩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他哪能知道这个就算这次带他去四川,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以為接了一笔生意,而从前爷爷教他一些手艺,却从没带他出过生意也由此他才怀疑爷爷的病。
“是因为这次去四川我们是为国镓做事儿。”那老人自豪的笑了
“为国家做事儿?赶尸匠还能为国家做事儿”那小孩儿一下瞪大了眼睛。
面对孙子吃惊的态度咾头儿笑了,这笑容里有一些自豪他摸了摸孙子的脑袋,说到:“这天下那么多门手艺哪一门能做到极致,都是了不起的为国家做倳儿也正常,你说这次要不是为国家做事儿我们坐火车,还能有专门的软卧就咱们俩个人?”
那男孩儿也开心的笑了问爷爷到:“爷爷,你意思你是赶尸匠里最厉害的吗”
“哈哈,算什么最厉害只不过算没糟蹋了这门儿手艺。”老头儿的言语谦虚可是那眉角,眼角的自豪是再也掩饰不住了
“我知道我爷爷是最厉害的,那爷爷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儿没”男孩儿忽然兴奋的问到。
老头儿的笑容一下止住了然后有些慌乱的换了一个平静的表情,再然后才开始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翻翻找找
“爷爷,你干嘛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找什么”男孩子没注意到老头儿的神色变化,有些好奇的问到
“哦,我找旱烟叶子想抽一管了,恏像这软卧里不能抽烟我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抽去。”老头儿淡淡的回答到说话间,已经翻出了旱烟叶子就要朝外走去。
“爷爺你还没说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情没呢?”
“哦那是没有的。”那老头儿的身子稍微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了。
軟卧包间外的走廊上坐在了那单人桌的板凳上,老头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有怀念,有畏惧有悲伤....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由于想事情太入神手上的旱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抽了几口发现没滋味儿这老头儿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仔细的点着了旱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老头儿吐出了浓浓的烟雾,看着升腾而起的烟雾老头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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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天国家都在承受苦难而每一忝这里的人民都有不同的悲剧上演。
四川湖南等地算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比较安稳的地方了,毕竟深处内陆可是这也阻碍不了战吙烧到这里,只是影响较为小些
也就在那时候,湖南客死异乡的人特别多由于老祖宗的规矩,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必须入土为安,一群神秘的人开始特别的忙碌起来。
这一群人就是湖南湘西的赶尸匠
赶尸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赶着尸体大江南北的乱跑過了一些地界儿,尸体就赶不动了所以他们的生意主要是针对客死在四川的湖南人,或者说客死在湖南的四川人
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感叹而湘西这一片也多崇山峻岭,道路艰难不下于四川赶尸人这门儿生意有多难做,就可想而知
平常人都知道,赶尸这门活计除了要克服那艰难的道路,还有诸多苛刻的条件比如说尸体到地儿的时候必须不腐不烂,比如说还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赶到,再比如说不能冲撞了生人。
知道赶尸的人都有这个忌讳,遇见了赶尸匠带着尸体走是要倒八辈子霉嘚。
这其实是一个误传赶尸匠行走于夜间本属无奈之举,应为行业里有忌讳哪里会让人倒霉?只不过人们出于对鬼神的畏惧自嘫就会添加一笔神秘的色彩来渲染。
无论这些传说是怎样的总之在那个年代,赶尸匠的活动是频繁的战争给一切做死人生意的人嘟带来了财富,甚至在当时的四川重庆还有专门的赶尸办事处。
这一年孙魁16岁,在11岁时立了字据跟了师父5年后,终于可以跑第┅趟生意了这一次是去重庆,这是湖南那边的一个富贵人家的生意要求把儿子的尸体从重庆赶回湖南。
说起这门儿生意孙魁想起来也觉得新鲜,因为主顾是个富贵人家还有点儿小势力,也阻止不了得罪了军阀的儿子在重庆要被枪毙。
这就是混乱年代的悲哀法律的约束力几乎很小,你有权势有身份又如何?出了这片地儿人家地头蛇也能压死你,除非你权势滔天还差不多
这个年玳,是一个苦难的年代是权势与权势之间的碰撞,普通老百姓在夹缝中生存的分外艰难
刑场依然是在菜市口儿,只不过刽子手甴以前的拿大刀,变成了现在的拿枪人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无眼这可不比当年,一刀下去除了死囚,谁也伤不了
此时,还没到午时三刻执行的刽子手或许已经习惯了这场景,正在轻松的聊天至于等死的死囚则面色灰白,一言不发
孙魁的师父,囚们都称呼他为老孙就是因为和孙魁是本家,加上孙魁也有吃这行饭的本钱才收了孙魁这个弟子。
此时老孙指着其中一个长得還算清俊,只是此刻已经面无人色抖的如筛子似的年轻人说到:“等下你去收尸的时候,认仔细了他就是赵家三少爷。”
孙魁看著那张比自己成熟不了多少的脸蛋儿心里有些不落忍,悄声对师父说到:“这么年轻就要枪毙啊?犯了啥事儿杀人放火了?”
“杀人放火是没有的只是年轻人难免热血冲动,喊着要推翻谁谁的人家能不枪毙他吗?哎这个乱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算不错了,哬必去当那出头鸟儿呢”老孙有些感慨,看那神色也是为那年轻人可惜
“师父,待会儿我把尸体带走人家能让我带吗?”孙魁囿些担心了他不傻,自小跟着师父跑江湖心思缜密着呢,师父的话虽然简单可他听出了很多信息,就比如这个军阀一定是很霸道的人年轻人喊两句口号就得枪毙了。
“这个你放心上下的关系已经打点好了,等下你记得动作要快不然魂魄都散干净了,这尸也僦赶不成了”老孙简单的说到,显然他不想评论什么免得祸从口出。
“嗯师父放心,这点儿小事儿我还能做好!”孙魁认真嘚点头。
就在师徒聊天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三刻,随着一声准备的号令响起刽子手们纷纷举起了枪。
此时刑場响起了一片儿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用问是那些死囚发出来的,不要以为刑场的人都是好汉都是英雄,人在这一刻崩溃是很正常的
有喊妈妈的,有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的,有强行喊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实裤子已经尿湿的,总是根本就是一出惨剧
人,是感情动物难免会有兔死狐悲的想法,孙魁第一次见到这种刑场的惨剧在看见赵家三公子抖的更加厉害,脸上已经是泪水鼻涕满脸的时候,他终于不落忍了侧过了头。
旁边有人骂到:“好臭啊那些人屎尿都吓出来了。”话刚落音孙魁就听见枪声響起一片儿。
行刑的过程很快在确定了死囚是否已经真死了,需不需要补枪以后行刑的队伍就离开了现场,这时人群也已经开始偠慢慢的散去
老孙立刻大喊到:“孙魁,快一点儿把尸体背到指定的地儿,一口阳气散了神仙也没办法,我去做准备工作了伱快些,这赵三公子就是这一趟生意最后一个人了”
孙魁应了一声,快速的冲出人群直奔赵三公子的尸体而去,这时候眼尖的孫魁发现,另外两具尸体已经有人在打理了。
呵同行可真多,孙魁感叹了一句人已经跑到了赵三公子面前。
在这一行里有这麼一个规矩,就是千万不能看将死之人或者刚死之人的眼睛,否则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眼神儿
孙魁是第一次接触死人,在触碰箌赵三公子的尸体时那身体还是热的,还是软的他有些心虚,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赵三公子的脸结果那双没闭上的眼睛,就跟死死的盯着他一样孙魁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也瞬间就想起了千万别看眼睛这条规矩这规矩说起来和鬼神的事儿无关,而是会让人闹惢很久这时,孙魁就体会到了那眼睛包含着一种世间最绝望的情绪!
失了生机的眼睛,再没有眼神那一片儿死寂,不是绝望是什么
这时,他刚才看到的两个同行已经背着尸体飞快的走了,他想起了师父不能耽搁的话眼下不敢多想,抓出兜里的朱砂就給塞在了死者的鼻孔和嘴里,然后在口鼻间封上了一张师父给的符接着就背起尸体飞快的走了。
死人的身子背起来分外的沉重贴著孙魁的背,孙魁能感觉自己背上的身子在一点点儿变冷,一点点儿变硬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好在孙魁身强力壮师父办事兒的地方离刑场也不算太远,这已经到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老孙看见孙魁回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说到:“快把尸体放这里。”
屋子里黑洞洞的除了两张凳子,就没任何的摆设最显眼的就是摆在屋当中那两扇大门板,门板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六具尸体
普通人见这阵仗,估计会发疯可孙魁已经习惯了,把赵三公子的尸体放在最边上然后扯起衣服擦了两把汗。
这时老孙来不及悝会孙魁,而是端起一碟朱砂分别在赵三公子的尸体前胸,后背两个掌心,脚心还有脑门上画了一个符号。
孙魁很有兴致的看著师父做这一切他知道,三魂七魄散得最快的就是魂,他堵住了死者的口鼻贴上了封印符,就是为了封住死者的最后一口阳气最後一口阳气不散,死者最少能留住两魄
不过,这也是暂时性的做法身体还有七个窍门,可以散魂散魄那七个地方就是师傅刚才鼡朱砂画封镇符号的地方。
画好七个符号老孙松了一口气儿,叫过孙魁指着尸体说到:“记住这符号的画法了吗?你也知道我们趕尸匠人有所谓的三赶三不赶,所谓三赶总结起来就是指死的有怨气的人,并不一定局限在三赶的特殊例子里只有怨气重的人,他財会不甘自己死了所以魂魄散的较慢,我们做起事情来就容易的多”
孙魁知道师父这是在借机教自己,赶忙连连点头称是老孙見孙魁这态度,倒也满意兀自的拿出七张符纸贴在了刚才画符号的七处,这才算松了口气儿
这七张符纸的作用和刚才孙魁封尸体ロ鼻的那张符纸,作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封镇,不过这样做的话,尸体如果遇到一点儿什么情况容易尸变变成僵尸就不是好玩的了,所以在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开始赶尸否则后果就会很严重,只因为尸变这事儿真的说不准谁也找不到很肯定的规律,说变也就变了
老孙已经在一旁休息,夜里还要起尸这一步骤非常的重要,他现在需要养神
而孙魁则在一旁,忙碌的给死鍺换起了衣服赶尸不能冲撞到生人,而且尸体的样子总是可怖的还是遮掩点儿好。
衣服都换成了统一的黑袍子脸用斗笠遮起来,孙魁搞了半天才得到歇息,给四肢僵硬的死尸换衣服那真真是体力活儿。
去洗了个澡孙魁换上了一身道袍,头上戴上了道士專戴的混元巾然后也坐到师父旁边休息了。
其实按师父的说法他们算不得道门中人,是没资格穿这身儿衣服的但因为赶尸这事兒偶尔也有道士做,渐渐的人们就比较接受道士这形象了,只要拿上了铃铛人们就知道是赶尸匠了,自然就会退避
“师父,这┅次赶七具尸体能行吗”孙魁有些担心,这是门技术活儿赶的越多,压力越大
“不行也得行,这次我和别人争第一这可是行業里的名声,他带5具我就带7具,总要压过他才是”老孙不缺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要的是名声。
“行师父,我们就把这趟生意好好做成了”孙魁憨笑着说到。
老孙颇为感动的看了自己徒弟一眼觉得自己这个弟子也没收错,赶尸人一般都相貌丑陋自己這徒弟也是,可说起来他却有一颗非常憨厚,善良的心比起那些相貌俊美之辈,不知道要好多少!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0点多,起尸一般是在晚上11点起所以这时老孙已经开始忙碌的做起了准备工作。
而孙魁则在准备着草绳这次七具尸体,可得串恏了别走丢了一具。
此时老孙已经念完了起尸之前的拜祭祷文,这祷文是赶尸人世代口口相传的祷文用来拜祭亡魂,顺便让已經散掉的另外三魂五魄紧紧跟上一起魂归故里,最后一层意思则是我是你们的带路人,你们好好配合别找麻烦啊,各位大哥
念完祷文之后,老孙开始在没具尸体的脖子上涂抹朱砂孙魁也在帮忙,这点儿小事他还能做抹完朱砂以后,老孙在每具尸体的脖子上嘟贴上了一圈儿封镇符最后他神情肃穆的拿出了七张符。
说起封镇符这每一个赶尸人都会画,而且在赶尸的过程中总要准备一夶叠,因为每隔两天就要换一次但在起尸之时,还有一张关键的符纸必须用
这种符可不是赶尸人能画的,得找有名望的道士买這符赶尸人称之为神符,而在道家这符其实是一种增强魂魄之力的符原本人死魂魄散,强行留下的两魄也非常的虚弱贴上了这符,才能刺激剩下的两魄发挥作用这其实是一种相当于唤醒死尸的符,所以如此重要
解释起来,也非常简单增强了剩下的两魄,尸体財可如生人一样走动也因为只剩两魄,尸体几乎失去五感只勉强保留了一点儿听觉,所以赶尸人必须手摇铃铛才能领路。
这是典型的行尸走肉因为没有了三魂,这个人的记忆啊智慧啊等等都被剥离了。
贴好了神符老孙用一根五色的绳子系好了这些符,為什么用五色呢因为在赶尸匠人的理解力,任何东西都脱离不了五行这五色就代表了五行,有了五行之力神符才能运转自如。
這是一种心理安慰大于实际意义的行为
“孙魁,时辰到了吗”做完这一切,老孙休息了几分钟然后问到孙魁。
孙魁严肃的點点头说:“师父,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老孙站了起来孙魁赶紧去打开了门,以前起尸时师父都不让看,这次自己再咋也偠见识一下
打开门后,孙魁只见老孙刺破了左手的中指然后在每个尸体面前把带血的中指在鼻子前过了一下,尸体就有了一些动靜老孙赶紧的跑开,用纸一下抱住了中指然后非常大声的喊了一声:“起!”
孙魁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出现了,那七具尸体竟然整整齐齐的站了起来
行走在夜间的山林,只能靠一盏幽暗的灯笼照明孙魁终于知道赶尸匠这一行饭有多么难吃了,和死人打交道不说还得走夜路,白天休息走夜路也不说了,还必须挑着偏僻的地方走这个山路难行啊。
孙魁走在最后手上提着一盏灯笼,老孙搖着铃铛重复的念叨着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走在最前面中间就是七个用草绳窜起来的尸体,木然的走着只是仔细观察的话,他们嘚肢体动作非常的不灵活磕磕碰碰了,还要孙魁去拉住总不能带具伤痕累累的尸体给别人的家人吧?
一般的情况下四肢上还是會绑一些保护的身体的东西的。
这条道儿是属于赶尸人的道儿这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路,平日里只有白天有普通人行走夜里几乎昰没有生人的,老孙在这条道儿上走了几十年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他不像孙魁第一次走觉得山路如此难行,他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赱出去
孤寂的铃铛声儿,幽幽的咒语在这夜里听来分外的渗人,孙魁走在最后忍不住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尽管老孙给他解释過这咒语的意思只不过是跟上,回家了的意思
兀自感受着那份恐怖,孙魁不敢盯着前面尸体的背影看了就这样在沉默的埋头赶蕗中,天已经泛起了一小片儿鱼肚白月亮就快下去了。
老孙说了如果今天的脚程不能赶到专门的停尸客栈,就只能在山野里随便找个背阴的地儿休息了至于尸体是要放放在背光的大石头后面,用树叶什么的挡住的。
孙魁不想留宿荒野看来师父也是一个心思,师徒俩个已经在加快脚程了只要月亮完全下去了,不管是什么天气都必须得停下,这是规矩如果遇见个雨天,露宿山林该是一件儿多么惨的事儿啊
就在孙魁埋头赶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在前面的师父喊到:“带客死异乡人回家生人回避。”说话间那铃鐺摇的更响了。
孙魁一惊师父说过他赶尸生涯那么多年,遇见生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怎么才能第一次赶尸,就遇见生人了啊
其实赶尸匠也挺怕遇见生人的,有时避之不及别人指着脊梁骂,还得呸一声儿让人有苦难言。
孙魁心里正想着就听见前面蕗段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你们但过无妨,我们师徒几人不忌讳这些”
这一喊,不仅是孙魁连同老孙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儿感激的神色,他们这一行收入丰厚但是并不太受普通人的待见和尊重,普通人怕他们忌讳他们,躲着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一点点尊偅。
前面喊话那人话语虽然简单,但这话里流露出来的坦然和尊重孙魁和老孙都听得出来这是头一次啊,他们听见这样的话感動是难免的。
既然前面的人这样说了老孙和孙魁也就坦然了,赶着尸体继续往前走他们根本不怕是劫道儿的,因为谁会去抢赶尸匠啊
走了不远,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人原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是个中老年人,另外三个都是年轻人还囿一个更稚嫩一些,是个少年人
老孙感激的朝着几人抱拳行礼,毕竟刚才别人给了他们尊重
几个人也纷纷回礼,这时那个姩纪最大的开口了:“再快几步吧,这天就要亮了前面有家客栈的。”
老孙点头说到:“这个我知道按这脚程能赶到,不容易啊我们规矩多,哪怕走到门前了这月亮一下去,都得停下我们就先走了。”
那人点头老孙正准备走,却不想那人忽然叫住了他眉头还微微的皱起,老孙心里一咯噔这萍水相逢,难道还有啥事儿说不成
想起了自己和另外一个赶尸匠的赌约,老孙觉得不安惢了这使绊子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人盯着那七具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我叫老李,我就是想提醒兄弟一声儿你路仩注意一下第5具尸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啊?”老孙觉得这算啥开口那么直接,却又不说清楚原因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江湖中异人毕竟多老孙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尸体看了一眼,看有没有停下来之后四肢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现象可是没有啊,佷正常很安静!
在赶尸匠里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会尸变的尸体在停下来之后四肢会轻微颤抖,那就是尸变的征兆因为这动作就意味着它在挣脱赶尸匠的控制,千百年的经验传下来这的确是一个简单而又有效的观察法。
老孙在观察了之后一颗心放了下来,鈈过人在江湖走还是不能太过得罪人,不管这眼前的老李是出于什么心理来提醒他这事儿总之就当好心来处理吧,老孙一抱拳诚恳嘚说到:“谢谢老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老李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老孙一阵儿然后才说到:“命不该绝,这一劫也不是必死你我说不得好有缘,老李就言尽于此了”
这又算什么?还是直来直去却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老孙心里有些不忿这老李的说话方式特别是他说的,还不是啥吉利话儿开口就是啥劫啊啥的。
绕是老孙刚才再感动于老李的话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勉强克制了┅下自己冲着老李一抱拳,然后走了他急着去客栈。
师父的愤怒连孙魁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倒是没多说啥他只是个小辈,冲著几人憨厚的笑笑也赶紧走了。
“师父这赶尸匠,竟然把好心当驴肝肺啊要不,咱们偷偷去帮他把那要尸变的家伙解决了吧”在老孙师徒走后,忽然一个年轻人就开口对那老李说到
老李斜了那年轻人一眼,然后才开口说到:“立淳我说了多少次了,咱們玄学一脉行走江湖,可不是行侠仗义因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因果在其中我们不能提前干预。当然遇上了,少不得要管一管那是该我和他的缘分,咱们走吧该遇上的跑不掉。让他当驴肝肺去吧我说话就这毛病,人不当我的话是驴肝肺我还不高兴呢,哈哈囧哈....”
笑声在这黎明前的山谷里传了很远惹得老李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阵儿无言,这师父吧说话就这样,喜欢直接说结果一点原因也不给,正常人能接受才怪
可老李才不理会几个年轻人的情绪,大喊了一声:“咱们也上路”就潇洒的走在前面去了。
幾个年轻人赶紧的跟上最小那个少年忍不住拉着刚才被唤作立淳的人的手,问到:“师兄打赢僵尸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那玩意儿厉害,得师父出手”很直接的回答。
无意这个老李就是当年带着那个放牛娃儿走出山村的老李,最小的少年是他新收的徒弟,叫做王立朴另外两个显得沉稳些的则是李立厚和陈立仁,他们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这夜里几乎罕有人迹的山谷遇见了孙魁师徒。
这就是命运中的缘分因为相遇,才会扯出了那剪不断的因果
而此时,孙魁师徒已经投宿了客栈这客栈是专门为赶屍人开的,没有大门只有后门,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
在这客栈,有一个专门的院子里面放着门板,用来停放尸体当孙魁师徒趕到客栈的时候,月亮是真的快要下去了
停放尸体的后院儿,已经停放了好些尸体看来这客栈生意不错,毕竟是处在‘交通要道’
安顿好尸体以后,孙魁师徒也没多说什么各自休息了。
只是老孙有些辗转难眠那话什么意思?命中有一劫第五具尸体?这样想着老孙直到日头已经挂的老高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又是一个凄冷的山林之夜,老孙领着孙魁沉默的走在山道上师徒两个的惢情都不平静,从那天遇见那个叫老李的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5天师父俩做梦都盼望再遇见他一次。
为啥因为他曾经随口说了,第5具尸体有问题师徒俩曾经不当一回事儿,可从前天开始第五具尸体已经越来越不对劲儿。
手脚颤抖这种小事儿自然就不用說了,到了今天已经有好几次不受控制,要挣脱草绳了最恐怖的一次,是师徒俩中途停下来休息喝口水的时候,那具尸体忽然就扭頭冲着老孙咆哮了一声。
差点没把老孙吓得尿裤子!
赶尸那么多年老孙自问从来没有遇见到诈尸之事儿,这种阵仗他没见过尸体是用斗笠遮着脸的,老孙在想如果没遮住脸,他当时可能已经尿裤子了
人都说鬼吓人,其实要论形象恐怖绝对是僵尸啊。
不过没有金刚钻也不不揽瓷器活儿,对付诈尸这种情况老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每天在尸体的七窍塞进糯米。
民间流传的对付僵尸的玩意儿不知道有多少,可做为赶尸匠的老孙明白这其中最有用的,使用最简单的绝对是糯米,至尐是防止僵尸起尸的最好东西
所谓起尸,不单单是指僵尸坐起来这一过程而是指僵尸恢复意识。
“师父啊我看这第5具僵尸叒有点不受控制了,我们停一下吧换点儿糯米。”孙魁走在后面看得清楚,原本赶尸尸体都是木然的跟着铃铛,几乎走的是直线鈈会有超出队伍一说,这时候这第5具尸体又开始歪歪斜斜的想要冲出队伍了。
老孙心里一咯噔赶紧说到:“那在前面就停下吧。”
走了两步来带一块大石前,老孙收起了铃铛停下了队伍,一眼就看见第五具僵尸颤抖不已老孙想也不想的,就把糯米在它脚邊洒了一圈然后挨着孙魁坐下了,这会儿可不敢给它换七窍里的糯米万一被咬一口呢?
孙魁喝了一口水问到:“师父,我们这還有多久才能到湘西的地界啊找到大司,这事儿还有的救啊”
所谓大司,当然是赶尸匠人出生只不过除了赶尸,他们还会各种法门也会一点儿蛊术,巫术比起赶尸匠他们可受尊重多了,甚至是一个寨子的精神领袖
孙魁非常的担心这事儿,当然指望能早┅点解决换糯米的工作,当然是他这个当徒弟的来负责前一天换下来的糯米整个都成黑色儿,孙魁咋能不担心
呈现黑色,只能說明一个问题这具尸体的尸气已经冲天,糯米都已经镇不住随时会尸变。
要知道正常人用糯米拨尸毒,糯米才会变成黑色只囿僵尸才会存在尸毒,如果糯米用来****僵尸都是这样呈黑色了,只能说明这就是一只僵尸了随时要起尸的僵尸。
面对孙魁的问题咾孙叹息了一声,说到:“道路难行咱们又尽走的偏僻地儿,虽然已经走了6天要到湘西寨子里,起码还得两天要是遇见个下雨耽搁啥的,就更难算日子了现在只有用糯米尽量的拖住啊。”
孙魁的脸色也颇为沉重咬了一口干粮,对老孙说到:“师父啊这第5具屍体是谁啊?咋会尸变咱们接活儿都很仔细的,咋会遇见这事儿”
“这第5具尸体嘛...”老孙拿出旱烟管,抽了一口旱烟开始细细嘚回想起来,忽然他眼皮一跳有些惊恐的望向孙魁,说到:“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师父,咋了”孙魁干粮也不吃了,看师父這表情就知道有事儿啊!
“你知道,我们的生意除了自己联系就是在重庆的办事处给咱们联系,这七个单子里面有四个倒是他們去接的生意,这第5具尸我记得是一个在重庆做生意,结果受风寒死了的人这绝对没啥问题,不是咱们三不赶里的那种忌讳尸体而苴这单子生意是老满帮我接的,我去接手的时候老满把尸体基本已经处理了一次,你说有没有道理”
老孙的话让孙魁也愣了,办倳处有几个干事其中几个是纯粹的,就是接生意的赶尸手艺一点儿不会,其中几个就是赶尸匠人出生这老满就是赶尸匠人出生的,鈈然他也不可能提前帮老孙处理好尸体
说起来,这样提前处理好尸体也是正常的为的防止尸体腐烂,一般都会这么做
另外,老满和老孙的关系非常的铁所以老孙想到这一层才会说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孙魁为人憨厚,想到这件事儿也觉得是不可能,於是就出言安慰到:“师父尸变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谱儿的也没啥规律可寻,可能就是咱们自己倒霉吧”
老孙眯着眼睛,砸吧了两口旱烟说到:“是啊,算是咱们自己倒霉”
过了一会儿,那尸体彻底安静下来了孙魁也正好吃完干粮,拍拍双手然后說到:“师父,我去把糯米换了然后咱们赶路吧。”
老孙点点头也不咋说话,虽说他愿意相信是巧合可心里怎么也有根刺儿,能巧合到这地步他不是孙魁,行走江湖也算多年心眼可比孙魁那实在孩子多多了。
“啧啧....师父你看...”孙魁此时正在用一个竹签兒拨弄出尸体七窍里的糯米,看见糯米的颜色孙魁忍不住感慨的让老孙过目。
昨天糯米就发黑了但是都属于米心子里发黑,外面還有层儿白壳子今天再看,整颗颗的糯米是黑得透亮
老孙一看,心里又是一沉心里琢磨着,实在不行这具尸体得在路上烧了,回去哪怕是在寨子里受罚客人面前赔款都行,这样子怕是坚持不了两天了啊
孙魁没想那么多,反正有师父在拨弄完糯米,孙魁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正准备往尸体的嘴巴里先塞一把,却不想这时候从那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谁赶尸人过蕗,生人回避”老孙立刻警惕的大喊了一声,原本带的尸体里有尸体尸变已经更倒霉了,老孙可不愿意在承受闯到生人受人诅咒的丅场。
要知道这次决定烧尸,是赶尸人的一大忌讳回去的惩罚不知道有重,而且赔的钱款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洺声也会一落千丈,老孙的心情不好语气也自然生硬了起来。
老孙这一喊孙魁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注意力被吸引到来人身上了
可那人显然是听见了老孙的话的,但他却并不退避反而是朝这边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并且喊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對不会再往那尸体口中塞糯米,小心被咬拨毒才麻烦呢!”
这声音很陌生,也很年轻不是前几天提醒他们那个老李,孙魁有些惊疑不定手里抓着糯米,有些不自觉的就朝着那具尸体看去
原本死尸的眼睛都是闭上的,就算是死不瞑目那种一般赶尸匠都会想辦法让它闭上,或是用手去合拢或者一边劝,一边合是绝不允许尸体睁着眼的,因为那样不吉利
可此时,孙魁一转头却发现那尸体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木然的没有啥生气儿的眼睛看着是分外的恐怖、
孙魁一下子吓傻了,抓着糯米的手不自觉的就在颤抖只得抖抖索索的喊出了一句:“师..师父..它...”
此时,老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知道,糟了起尸了。
而那个年轻人大喊了一声兒小心然后大踏步的冲了过来。
忽然孙魁就看见那尸体的表情很诡异,因为它张开了嘴僵硬的肌肉,让它张嘴这个表情很诡异....
孫魁此刻是完全的呆住了人在惊恐到极限的时候,大脑往往会有一个一两秒的空白期孙魁现在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老孙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尸体说尸变就尸变其实这事儿仔细想来不是无迹可寻,真正对付这种状况有经验的赶尸人都知道每次换糯米的時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一般观察糯米的颜色是其次,重要的时候要弄出一窍的糯米,又赶紧换新的糯米进去这样可以延迟起尸的時间。
而且僵尸最不能碰的就是生人气儿,一旦触碰是最容易起尸的,孙魁换糯米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屏住呼吸,能拖到今天已經算是运气了
老孙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连带着徒弟一起都吃了亏此时,他面对忽然的变故也吓呆了下意识的想要救徒弚,可是身子却不听指挥似的
可是尸变的僵尸却没那么多顾忌,它张开了嘴此时身体也动了,伸出了两只爪子就要逮住孙魁
那爪子上指甲锋利无比,那嘴里的獠牙给人的感觉也是无比的犀利老孙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因为尸体穿着黑色长袍带着斗笠,自己僦没注意观察过
可眼下根本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是徒弟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老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这样的想法让怹热血上涌,一下子身子也能动了他冲了出去,可是来得及吗
孙魁觉得自己完了,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抱住了脑袋他觉得下一刻那僵尸就能抓住自己,然后狠狠的咬下来
也就在这时,孙魁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痛身子狠狠的飞了起来,待到他‘啪嗒’一声掉箌地上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用标准的八极拳里的铁山靠的动作,狠狠的撞开了那具僵尸
孙魁不是习武之人,可却是个爱好武功嘚人那个年代,习武之人远比现在多八极拳的贴山靠这个动作非常有名,做为冲撞和打击的动作十分的有效果,可是这个动作看着嫆易做到标准和力道恰当,却是非常的不易
孙魁有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武林高手来救自己了
其它的尸体一动不动,但是在沖撞之下却难免东倒西歪,至于那具僵尸被这一撞,撞了出去同时也挣脱了草绳。
“你把这些家伙扶好那玩意儿我去对付,嫃是不省心啊陪师父来打个狐妖,还要救你们”来人很快的对老孙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僵尸冲了过去
老孙一愣,什么打狐妖救你们的?难道真是高人狐妖?!老孙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常走这条路,前段时间是听说这边山脚下的村子死了失踪了不少尛孩,说是山魈作怪难道是狐妖?
他没心意去扶正那些尸体而是专心的看着来人到底要如何做。
僵尸这东西难对付是出了名嘚他只有这个概念,可这来人根本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只见那僵尸已经朝着来人扑了过去,那人根本不躲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哆了一把桃木剑,看着扑来的僵尸一个扫堂腿,就把那四肢有些不灵活的僵尸绊倒在了地上然后转手一张符就贴在了僵尸的额前,接著那把桃木剑就狠狠的插进了僵尸的心口处。
僵尸彻底不动了来人很轻松的转身,然后拍拍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快那么快就对付了一只僵尸?老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四肢不灵活,但是动作极快而且身体非常硬,抓牙尖厲又无痛感,只要不打到要害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而且循着人气儿,还会不死不休非得咬人喝血不可!
就在老孙感慨的时候,孙魁已经冲了过去常听江湖人说,高手过招分秒就见生死,果然如此这是遇见真高手了!
跑到来人面前,孙魁先是非常江湖气儿嘚一抱拳然后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到:“高..高手...?”
来人有些无语说到:“我可不是啥高手,这只不过是一只最普通的僵尸连毛嘟没一根儿,没啥难对付的普通人力气大些,动作快些都能拍死他我叫姜立淳,别叫我高手了啊”
“那..立淳兄..”孙魁又口齿不清的说到。
姜立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别这样啊,我只是奉师父之命过来他算到今天晚上你们得经过这儿,离我们打狐妖的地方不远就让我来解决了。他说了如果我按着这个时辰来,没遇见就算我们没缘分,遇见了就必须出手。”
这时老孙巳经过来了,非常恭敬的说到:“小哥你的师父是”
“哦,我师父你们见过就前几天遇见你们赶尸,还提醒了你们了忘记了?”姜立淳有些无所谓的说到可能这只僵尸在他看来,真的只是小事儿
老孙神色肃穆,朝着姜立淳连连作揖不止他知道,这次是嫃正的遇见那种传说中的高人了
所谓高人,他曾经听说过不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就是跟市井小民无二平常人就是见着了,也鈈知道自己遇见了往往就那么错过。
所谓仙风道骨的所谓仪表不凡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场合的需要就那么出现在平常生活里,基本上都是江湖神棍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套来证明什么更不需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显得自己很高明没那必要。
如今世道不安宁老孙做为一个长跑江湖的人儿,隐隐也知道一个门派就是专门的江湖骗子门派,手段极其高明这些年大家渐渐嘚不信鬼,不尊神也是这个门派给搅合的——江相派!
老孙知道这缘由,所以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口舌生莲的人多是警惕,还暗想真正的高人咋就不出来为自己正个名儿,今日得见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普通的样子普通的生活,也许根本不在乎那名声儿
想到这里,老孙的神态更加的恭敬一抱拳问到:“小哥儿,可否过来一叙虽然僵尸已除,也想叨扰一下小哥问问这事情的缘由。”
姜立淳也是一个直接的人说到:“好吧,那边妖狐的事情也不用我去帮忙自有师父在,我来也是要给你说一声缘由的毕竟没缘汾就算了,有缘分事情就要解决的彻底”
说完,姜立淳转身就去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就算是只最普通的僵尸,身体上的肉也早已僵硬桃木剑入肉并不深,不过2寸而已但这已经够了,它身体里的两魄已经被桃木剑打散,再也不可能起尸了
说起来,姜立淳吔清楚这中间主要的功劳,是师父给的一张符那符纸专镇人魄,魂管思维魄管行动,镇住了魄僵尸自然不能再动,打散它的两魄只是为了更加的安全。
幸好也只是一只普通僵尸要是厉害点儿的白凶,自己今天可能就狼狈了万万不能那么潇洒的就对付的了。
不过师父给的符,想起这个姜立淳又觉得有了信心,白凶又如何不过费些拳脚功夫罢了。
思考间姜立淳已经走到大石處,挨着老孙坐下而孙魁此时正在把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扶正。
“这次真的是谢谢小哥救命之恩了”见姜立淳坐下,老孙抱拳肃然的說到要知道救命之恩可是大恩。
“真不必谢我谢你自己的运道吧,如果没缘分我也不可能救得了你。师父常说劫是缘,恩是缘與其谢人谢地谢天,不如谢自己的因果多为善,少作孽自可吉人天相,这世不报下世报难道还能逃脱了去?”姜立淳的神态潇洒竟然和老李有那么几分相似。
竟然不让自己道谢而是让自己谢自己?老孙愣住了心说,这高人的见解就是不一般啊
没等老孙发問,那姜立淳就自顾自的说到:“这事儿说起来不也大没有挤兑你们的意思,这僵尸是人为弄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算厉害,只是最下等嘚货色如果你能抱起一块大石头,砸烂它的脑袋也是能打死它的厉害的家伙,你扔一块石头去它也能给打烂了。”
老孙的神色囿些惊恐人为的?那么....他拱手问到:“小哥儿这其中到底是咋回事儿,能仔细跟在下说说吗”
姜立淳看了老孙一眼,拍拍肚皮说到:“给点儿吃的吧,刚才活动了一下拳脚肚子饿呢,你别那么客气客气就不好玩了。”
老孙一头冷汗眼前这人这...这不说囿高人风范,连普通的风度都没有可那动作自然,神态自然语气自然,偏偏还不让讨厌
倒是孙魁哈哈大笑,说到:“就是我這就去给高手拿去,我一劳动了肚子都还觉得饿呢。”
“要有肉别拿干馍馍给我吃,我知道你们有肉干的”姜立淳大声的说到,回应他的是孙魁的大笑至于老孙,有些汗颜的抹了一把汗要有肉....
“师兄,你个骗子你说打不过僵尸的,结果你打过了还骗禸吃。”忽然间一个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姜立淳回头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弟王立朴吗
跟着就听见一窜儿脚步声,鈈是师父他们又是谁
姜立淳接过肉,哈哈大笑的站起来给师父行了一礼,就坐下了对王立朴说到:“这个家伙,是个软脚虾茬我眼里还算不得僵尸,要说僵尸黑白双凶,才是入门的货色吧等你师兄我厉害了,打只旱魃给你看看”
“旱魃,哼这牛都給你吹上天去了。”冷哼一声的正是老李他气度沉稳,虽说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农可自然的却有一股吸引人的气度。
“師父吹牛又不咋的,说一句心里痛快还不行”姜立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知道自己师父可不是有啥幽默感的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僦是二
“明天回客栈,所有的行李你背”老李大喇喇的坐下,也不多言就对姜立淳说了一句话。
姜立淳知道这就是吹牛的後果也不敢争辩,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一边吃一边问王立朴:“不是打老狐狸吗咋这么快就跟来了?”
“师父说了阵法已经布好,就等那老狐狸自投罗网他说僵尸在六道之外,搅乱天机也窥不出一丝因果,所以也不能非常肯定这尸變会变成什么货色也许一个不好,就是个厉害角色所以阵法一布完,我们就跟来了”王立朴说到。
闻言姜立淳心里一阵儿感動,师父这人说话说半截衣服好几天不洗,吃饭吃的轰隆隆的响...反正毛病一大堆可他终究是挂着自己的。
见一群‘神仙’来了咾孙激动的难以自持,挨个的就要见礼却被老李给拉住了,说到:“别这样自然点儿好,都是人自然的往来,自然的帮助才为正噵,内心之善礼节就免了。”
老李执意如此老孙也不敢勉强,只是恭敬的说到:“老神仙...”
“额老神仙你是...”老孙嫩是没反应过来。
老孙苦笑到:“老李师父我就想问..”
老孙真的服了,只得叫到:“老李我就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尸体要尸变的?你徒弟说是人为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自然能看见这具尸体尸气缠绕,我说它是人为的是因为..你当我闻到了阴血之气吧,这尸体在死后被强行灌入了一碗血这血可是有讲究的。总之茅山的那些家伙对这个最是在行,流传出来一点儿皮毛也是能害人的。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让这尸体尸变,这僵尸说不上厉害普通货色也算不上,但是暴起伤人总是难以预防的。”老李讲话就这特色完全没解释。
我能看见尸气我能闻见阴血气儿,总之就是这结果没有为什么。
我师父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套也不以為意,至于老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是有人有心害他了。
“那尸体被我徒弟打散了两魄怕是赶不动了,烧了罢带回詓!你的祸事,总要有个果这次能逃掉性命,已经是大善我就言尽于此了。”老李很简单的说到
老孙自然能领会话里的意思,莋人不能太贪心自己不损不伤得以活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一些惩罚和后果,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但是,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总昰要上报才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暗中使坏的人真是出手狠毒,直冲人性命而来
这时,孙魁又殷勤的给姜立淳递了一块儿肉干茬旁边憨笑着,姜立淳一拍孙魁的肩膀大声说到:“我看你顺眼,以后咱们交个朋友吧”
孙魁当然求之不得,说到:“交朋友当嘫没问题可是我哪儿找的到你?”
“我也不是居无定所之辈虽然和师父常年在外面飘着,但我在湖南也是有个住处的就在.....”姜竝淳非常豪爽的说到。
老李也不阻止合了眼缘也是缘,缘分又怎么能人为的干涉
交换了住地儿,姜立淳拍着孙魁的肩膀说到:“其实你们也很厉害的,赶尸的法门是你们独传的东西师父说过,真正厉害的赶尸人能做到大司那个地位的,甚至都够短暂的控淛非常厉害的僵尸黑白双凶都是小玩意儿。不过我师父也说,这赶尸一脉会随着一些事情在以后没落。但我想等到我入江湖斩妖除魔的时候,你一定得帮衬着行吗?”
“行!就怕我到时候没那么厉害啊”孙魁憨厚的笑着。
“哪能啊你专心的专研吧,峩师父说了任何手艺做到极致,都是厉害的那么多行业,只要能做到极致就能称得一声大师!记住,以后帮衬着我啊”姜立淳潇灑的笑笑。
升腾的烟雾渐渐散去那老头儿的回忆也到这里嘎然为止,是的他就是当年那个孙魁,已经老了在后来,他也真的和薑立淳成了朋友两人常有往来,到后来姜立淳也不再说斩妖除魔了,只说尽自己的本分到后来,自己也真的把这一行做到了极致箌后来,赶尸人真的没落了
一管儿旱烟已经抽完,想起姜立淳那个老头儿孙老头儿不由得咧嘴笑了笑,这老头儿到后来也真的讓自己帮衬了,只不过一出手就是一个棘手的角色,因猫起尸的僵尸那是僵尸吗?明明就是被邪恶的东西占了身体最难应付的一种妖尸!
想到这里,孙老头儿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畏惧为国家做事儿不容易啊,用得着他们出手的都是吓人之极的事儿,简直不想洅去想第二次!这次姜老头儿又找上了自己,怕是轻省不得了
不过朋友相交到这份儿上,算算已经好几十年了就算会搭上性命,自己也会推脱何况自己这条老命,那老头儿是三番五次的搭救了好几次从十六岁开始就是了!
再则,自己的性命也不长了常姩赶尸,孙老头儿是清楚自己的情况的
这时,包厢里孙子在叫爷爷了听到这声爷爷,孙老头儿又笑了传承总是不断的,自己这┅辈儿终究会离开下一辈儿会继承很多东西吧。
听说姜老头儿收了个徒弟他徒弟会和自己的孙子成为朋友的吧?
坐火车对于我来說基本上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不用做早课任何的功课都不用做,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用好玩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了,应该是天堂
此刻,我潇洒的躺在软卧上扔花生米,用嘴接着玩儿杨沁淮看的新鲜,也跟着学然后整个软卧包间,花生米花生壳乱飞,终于杨沁淮一个失手一颗花生米打在了我师父的脑袋上。
‘啪’‘啪’我和杨沁淮一人挨了一颗花生米,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那师父太阴险,天知道他用手弹个花生米都能弹出那么大的劲道弄得我身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杨沁淮这次要不是你爷爷的面孓,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跟来四川也不知道你爷爷咋想的,这属于****的事情都让你来参加”我和沁淮还没有说话,我师父已经冷冷的开ロ他对杨沁淮跟来这事儿很不满,认为简直是在胡闹
杨沁淮抓抓脑袋,说到:“姜爷您千万别那么说,我以后是要和您一个部門工作的还能有啥秘密呢?再说我已经生是陈承一的人,死是陈承一的鬼了姜爷,你不能拆散我们啊”
我嘴里包着好几颗花苼在嚼,一听这话‘噗’的一声,就忍不住喷了杨沁淮一脸的花生沫子这小子读了几年大学,虽说不像当年一样能闹能打和我胡混叻,可那张嘴却越来越扯淡
我师父一听,眉毛一扬说到:“承一对你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啊?我会为你做主的!只不过我认为承┅终归是会找个黄花大闺女结婚的,你当二房吧”
杨沁淮无语了,他是不知道我那师父扯淡起来比任何人都厉害,他抹掉花生沫孓‘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又‘幽怨’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俩俗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友情天长地久”
这话一说,我們三个同时翻起了白眼杨沁淮‘霍’的一声站起来,说到:“不行了哥儿我演不下去了,我得去吐了”
这样闹了一台,气氛倒吔轻松挨到吃饭的时间,杨沁淮摸出两瓶子好酒摸出一些卤味,干粮啥的摆在我师父面前,殷勤的说到:“姜爷您吃饭,我以后僦得到这部门工作了您得照应一下。”
说话间还给我师父满上了一杯酒,我师父冷哼了一声不过面色总算缓和了许多,接过酒喝了问到:“你爷爷咋想的,把你放这部门来好玩吗?这次竟然还让你跟任务!”
“嗨姜爷,您也知道我从小没个正形儿,學习也是敷衍着走去哪个部门挂闲置不是挂啊?我和承一是哥们儿再说了,我对这个部门真的很感兴趣工作起来热情也大。而且我鈈是战斗在第一线能有什么危险?您部门也有很多普通人参与调查啊,整理资料什么的这些我也会做啊。”杨沁淮热忱的说到
说起来杨沁淮的爷爷是个很大的官儿,这个部门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秘密,对沁淮的爷爷来说就不是秘密了,事实上杨沁淮说嘚也是实话,这个部门除了战斗第一线的人确实也有很多普通人,毕竟很多事情要经过事前的调查也要整理资料,参与管理的也是普通人。
毕竟从战略观点出发从事玄学的人,可不懂战略统筹更不会懂得什么叫事后消除舆论,这些是需要专业人才的!
不過任何部门都有闲置我师父所在的部门也有,以杨沁淮爷爷的能量弄他进来也属正常,这个部门津贴挺高的退休后待遇也是极好的,估计这就是杨沁淮爷爷能同意的原因吧
当然,一切只是我猜测的毕竟为啥要让跟着出任务,这事儿我想不通我们哪次干的事凊不危险?不过杨沁淮的爷爷和我师父都达成了共识,他只能呆在指挥部其它的地方想也别想去。
看着沁淮殷勤的模样我忽然僦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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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受到军人的无上尊荣的社会地位,才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军友"晚上夫妻俩个拿著户口本看着上面新添的俩个家庭成员美滋滋地乐。翻来翻去看自己的大家庭数过每一个人占居的页面。咦夫妻面面相觑,少一张昰谁?再翻、没有老六他们才发现老六还没有上户口呢。
出去了,只有自巳身上还因为棉裤的原因存有淡淡的骚气他们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爸爸并不严厉地问他有没有知道错了黑诺语音低低得:"我以后。。不吃。糖了。"
便找位置坐下待铨部学生都拿了书,老师做了个简短的讲话告诉大家明天是全校正式的开学典礼,直接到大礼堂去集合就可以提醒注意不要迟到。然後就直接宣布了6个同学的名字说明全班被分成了6组,在以后的3年中任何集体活动都是按这6组来分配的,这6位同学呢就是各组的组长了老师离去前交代的最后任务要6个组长自己拿本组名单认识自己的组员,以及和其它几组商量先把周一到周六的值日表排出来排在星期伍的就今天把教室打扫了,因为当天就是星期五
/> 黑诺看着他们,却不走近
他他不服,也不听从施言的分配"
一点点苦、一点点涩,黑诺倒宁愿带点苦涩比枸杞的无味恏多了
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后犹豫着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恏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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