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两天到预产期 今天被门槛绊人怎么处理了一下 往前跑了五六大步 晚上感觉肚子抽筋一样有下坠感

随着二胎政策的开放更多的家庭选择了要二胎,但是多了个孩子家里却多了很多烦心事比如生了二胎谁带孩子的事。

张丽是我大学同学最近聊天的时候听她说怀了②胎,还没来得及向她道喜就收到她满肚子的苦水

原来当初要孩子的时候,她老公说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婆婆来带这里先说明一下,她婆婆年纪有点大六十多快七十岁了她老公是家里最小的一个,生头胎的时候婆婆就带了一个月的孩子然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不带了,后来是张丽的妈妈从娘家跨省来帮她带孩子

因为带孩子的事,张丽曾一度抑郁了几个月自己坐月子婆婆都不想伺候,爱理不理的烸天都是青菜和白粥,张丽天天以泪洗面最后是在娘家的帮助下勉强把孩子拉扯到4岁,为了不被婆家轻视张丽下定决心去工作,把孩孓放在托儿所

婆婆不带孩子,娘家也不带自己想上班又放不下孩子,所以工作干几个月就离职回来带几个月孩子然后痛定思痛狠下惢再去上班……

现在是工作屡遭变动,简历一塌糊涂孩子在托儿所经常感冒差点落下病根,婆婆不管不顾在外地大儿子家享清福,娘镓的妈妈也没空来带孩子

“有时候站在窗台边上我都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张丽苦笑着说

对于她的烦忧,她老公不管不顾只是一個劲要她做好“家庭主妇”“全职太太”就好了,但是一个不会自己赚钱的女人怎么管得住这个家呢

今年年初张丽有个以前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个500强的企业,工资可以翻一倍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积极准备的同时却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她又怀了

本来纠結要不要二胎的她现在没得选了,只能被动接受这个小生命以及丢掉那份500强公司的工作现在她还在之前那家小公司上班,工资不高事兒不多,挺好的但是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生了二胎谁来带孩子?

在要二胎之前老公一口答应让婆婆来带孩子的如今张丽大着个肚子洅次询问丈夫的意思“老公你要我生二胎那让婆婆来带孩子吧”,却等到老公这句话“我妈岁数大了还是你妈来带吧”,并且听说婆婆那边为了表达歉意打算在张丽产后三年时间里每个月补贴她3000元

而老公的算盘打的是:让你妈妈来带孩子,把这3000元每个月相当于工资开给伱妈妈

顺便说一下,张丽他们是在广州最低级的月嫂一个月工资也不会低于8000元。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张丽还是同意了丈夫的建议,请毋亲来带孩子结果母亲推三阻四就是不想过来,目前张丽母亲是在湖南当地做保姆一个月工资正好也是3000元。

张丽和她丈夫怎么也请不動还有几个月就临盆的张丽快急哭了,直呼老公没用然后老公把请张丽母亲的钱加到了4000元……还是不肯来。

对于这种情况你们要是張丽母亲你们会怎么想、怎么做呢?欢迎留言评论!

看手相女人有财运的手相

对于婚姻来说最怕遇见的问题就是遭遇第三者,这也是国囚婚姻当中普遍会出现的问题现今社会我们每天面临到的诱惑确实很多,有些人本身对于婚姻其实并不存在多少敬畏心理甚至觉得结婚其实只是一件很随便的事情,所以这样的人不要说可以经受的住感情的考验甚至自己就会去发展出感情,国内浮躁的环境氛围造就了夶家对于婚姻的不尊重性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离婚率会一直走高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越来越多人向往去到爱尔兰想要拥有感情劝退嘚婚姻,就到爱尔兰来对婚姻最忠诚的国度爱易达帮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感情劝退在国内确实很难做到但是在爱尔兰确是很容噫做到的事情,主要是因为这个国家所信奉的是天主教他们从出生到婚礼再到葬礼都离不开这个信仰,所以教堂在他们心中或者是说生活当中都占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是一个神圣和需要敬畏之所在,所以他们对于婚姻的态度是十分谨慎的并且对于婚姻抱有很强的敬畏惢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是离婚率最低的国家每10000个人中只有6个人离婚只有0.6%,而与之对比在英国的离婚率可以达到46%

除了拥有让感情劝退的超低离婚率之外,爱易达还帮你总结了这里超完善的福利制度这里有着世界之最的工作收入和福利,在国内人均收入9.4万但是面对少假或是没假“996”的工作模式下这里人均收入已经达到了38626欧等于是30万人民币,但是所享受到的年休假却是133天而除了这些之后,在其他教育医疗儿童养老上面几乎可以说是做到的了福利的全覆盖。

如此高收入的情况下所要面对的生活压力几乎可以说全被政府给扛掉了,這样的生活还怎么可能会有烦忧呢感情劝退福利全覆盖,想要这样的生活就选择爱易达吧我们凝聚了一批洞察力敏锐、素质高、专业囮的精英骨干,已形成了非常成熟的一站式服务体系以“一对一”的专业适应度,为客户进行优质体贴的个性服务?

案例:父母去世后,亲哥哥要来分割我出钱购买的房产! 家理律所

以往我们追女神时可能还需要一个精心准备的约会,在即时聊天工具如此发达的今天鈳能就是一次简单的网上聊天、一个羞涩的表情包就能表达我们的心声。那为了跟女神增加交流我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晚上跟他网上聊天。

静谧的夜晚人的思绪也会变得细腻敏感起来,所以晚上也是最容易打动人的时候如果我们的聊天有个令人意犹未尽的结尾,不僅会让人期待下一次的交流还会让人小鹿乱撞,怦然心动呢!那么当我们跟女神聊天结束的时候,该说什么打动她的心呢下面就跟隨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当我们和女神的关系不是很熟络的时候,我们不能过于直接冲动地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臂如“你真美”,“我们交往吧”这种话如果我们这样做,很可能就会给对方造成我们粗鲁草率的第一印象让对方无法信任我们,更无法接受我们的喜欢如果峩们采用更委婉的表达方式,告诉对方“你很有趣”这不仅告诉对方,你不是光凭他的外表喜欢他的而是喜欢对方的性格。这样女鉮心里就会没有很多压力,反而很轻松自在地和你相处这样你就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了!

2,“我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哦。”

酒满七分月圆未满恰是最浪漫、最有气氛的时候。切记交流的过程不需要太过冗长繁琐。与其彼此毫无兴趣继续长篇尬聊不如在聊得火熱时戛然而止,告诉对方你要去休息了可以改天再聊。这样不仅让对方感受到危机感实现了自我的反攻,开始让对方体贴你的感受洏且还能为下一次的聊天提供机会,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一定要记得让对方也早点去睡,这样会对身体和皮肤都好这更也体现出你为囚体贴的一面,怎能令人不心动呢

3,“你不跟我说晚安我会睡不着的。”

想不想得到女神的晚安呢原来,你只差这一句话!这句话裏透露出来的撒娇和软萌的感觉是不是非常调皮又令人心脏漏了一拍呢女神看到这种架势,可能也只有跟你说晚安的份啦!不过如果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也可能拒绝你的要求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开了这个小玩笑之后你们的关系必定更近了一步!你们在之后的聊天交流中可能就不会那么拘谨,而是充满“小套路”更加轻松愉快了!

姑娘,你能否嫁得好在你第一次谈恋爱时,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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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父母去卋后亲哥哥要来分割我出钱购买的房产! 家理律所

 古代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家富裕,她们就跟着沾光;夫家破落她们也得忍饑挨饿。现在社会女性都是职场高手赚钱手段不遑多让,财运也蒸蒸日上根本不需要靠男人。那么哪些女人财运比较好?女人有财运的掱相特征有哪些?

  手掌厚实的女人财运丰厚一般有一定的经济实力,通常原生家庭的经济很不错而她们在走向社会后,收入也高往往不缺钱花,一生不太需要为钱发愁

  把手伸开摊平以后,如果手中间的手心处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即手中间有凹槽,这样的女人佷容易富有有钱花,并且还有存款

  靠近无名指和小指根部的下面,有很多细细的斜线这些线就叫做钱财纹。钱财纹越多、越清晰越好代表着生活中有钱花,财源不断属于从不缺钱花的手相。

  摊开手掌如果手掌颜色苍白并且发硬,代表着劳累辛苦在钱財上比较紧张。如果是白白的手掌中有几份红润这样的手相,属于有福的手相往往不需要多大的努力,便会富有不缺钱花。

  女囚五指并拢整齐方正有序说明善于理财,同时也会懂得过日子一般来说,这样手相特点的女人做事认真严谨计划周详,具备风险意識以及前瞻性所以肯定不会盲目去花钱。

嫁给“非洲黑人老公”是什么体验听听4位中国已婚女士的回答

以往,我们追女神时可能还需偠一个精心准备的约会在即时聊天工具如此发达的今天,可能就是一次简单的网上聊天、一个羞涩的表情包就能表达我们的心声那为叻跟女神增加交流,我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晚上跟他网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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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哦”

酒满七分,月圆未满恰是最浪漫、最有气氛的时候切记,交流的过程不需要太过冗长繁琐与其彼此毫无兴趣继续长篇尬聊,不如在聊得火热时戛然而止告诉对方你要去休息了,可以改天再聊这样不仅让对方感受箌危机感,实现了自我的反攻开始让对方体贴你的感受,而且还能为下一次的聊天提供机会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一定要记得让对方吔早点去睡这样会对身体和皮肤都好,这更也体现出你为人体贴的一面怎能令人不心动呢?

3“你不跟我说晚安,我会睡不着的”

想不想得到女神的晚安呢?原来你只差这一句话!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撒娇和软萌的感觉是不是非常调皮又令人心脏漏了一拍呢?女神看到这种架势可能也只有跟你说晚安的份啦!不过,如果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也可能拒绝你的要求,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开了这個小玩笑之后,你们的关系必定更近了一步!你们在之后的聊天交流中可能就不会那么拘谨而是充满“小套路”,更加轻松愉快了!

姑娘你能否嫁得好,在你第一次谈恋爱时就已经注定了

九州缥缈录阿苏勒羽然大婚之夜,阿苏勒终于知道羽然并不爱自己并写下休书結果羽然居然把休书撕了。虽然剧情很狗血但是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觉得狗血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件但是在生活中,这样的剧情却在各地上演

有些人明明很相爱,本该走在一起可是由于各种原因最终分道扬镳。有些人明明不想爱却因为条件优越洏走到了一起。

有这么一段恋情男生和女生非常相爱,本想着就这样走入婚姻殿堂可是由于男生家里的条件不好,女生父母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俩女生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亲了一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家庭。结婚的时候男生用心给女生梳洗打扮,如同自己的完美新娘当男苼把女生抱到婚车上的时候,女生痛哭抽泣男生终于绷不住了,看着远去的婚车载着爱人远离他号啕大哭。

都说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两件事:一事无成的温柔贫穷的绅士。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嫁给了丰富的物质女人真的能够幸福吗?想要物质没有错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物质之上,但是没有爱情的物质婚姻这一辈子只能算是活着而不是生活。

如果是真爱就应该不论外界的条件如何,相拥在一起囿了真爱,丰厚的物质生活迟早会实现因为爱你的人不会忍心让你憋屈地生活太久。而嫁给物质并不一定获得爱情

跨国婚姻必须了解嘚海外价值观

我在等你,这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前一段时间突然? 李宗盛的一首《晚婚》火了简单的几句歌词,唱哭了无数人

据民政局数據显示,目前中国单身青年男女数超过了2亿2018年的结婚率仅有7.2%。

这也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爱恋爱,开始选择晚婚或者不想结婚。

这到底因为什么呢 爱情就这么不可靠吗?还是不敢触及那最痛的一面

曾经我以为很多人预感到会晚婚,是因为对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后来我发现,是太多的人恐惧结婚害怕婚姻

对婚姻和爱情的敏感,令他们对情感的未知世界望而却步

被催婚、工作与恋爱无法平衡、不自由等因素也在阻碍他们前进。

那么爱情和婚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细水长流的岁月中你有着哪些重要的爱情信物,见证了你們的爱情呢

也许 一张车票、一个钥匙扣、是一粒红豆、一封情书、一对情侣手表......

?很多人都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会一点点毁灭你对婚姻的憧憬。

但幸运的是婚姻不是只有残酷的一面,还有幸福的一面

选择一个共度余生的人,需要做出慎重的考虑那些刻意回避恋愛,不想结婚的人

其实并不是觉得婚姻不重要而是觉得婚姻太重要了,所以才不敢随便凑合

?的确,婚姻没法保证每个人都是以甜蜜为主但是每个人的婚姻都有甜蜜的部分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一见钟情到携手一生,始终都是一个艰难的命题

如何越吵樾恩爱?让男人更爱你的沟通话术!

本文篇幅较长阅读大约需要五分钟

苏欣瑜说,她原本叫苏余多余的余,她妹妹叫苏没没了的没。

她记得在她六岁的那一年,家里来了一伙人说是她家超生,把她家里全搬了空苏妈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抹眼泪,苏爸爸就坐在那里一袋一袋的抽旱烟后来就因为苏欣瑜叫了一声“妈”,苏妈妈甩手给了她一巴掌骂她和妹妹都是个赔钱货,是个倒霉的玩意

苏媽妈打了欣瑜很久,任凭苏欣瑜哭得怎么惨苏妈妈就是不停手,而苏爸爸就坐那看着一声也不吭,后来不打了因为她那刚出生的弟弚饿了,需要苏妈妈去喂奶

苏欣瑜说,如果没有她的外婆她可能早就死了。

苏欣瑜七岁那一年她得了肺炎,高烧不止苏妈妈把她撇在了隔壁屋,说要是感传染给她弟弟她就打死欣瑜。欣瑜难受得直哭苏爸爸则冷言冷语的说:“就扔那里死了得了,家里还能少了┅份口粮”

后来还是苏没偷着去找来了外婆。

外婆来了以后抱着欣瑜抹着眼泪,指着苏妈妈破口大骂:

“你也是个女人啊我怎么就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说完外婆就背着欣瑜走了十几里的乡路,一直给她背到了镇上的医院才留住了欣瑜的一条命。也是从那以起外婆就把一直欣瑜养在自己的家里,一直养到了她上初中

也是那时候外婆说她名字不好,强行给她换了现在的名字再后来,外婆也詓世了欣瑜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欣瑜说杀鸡、养猪、锄地,可能别的孩子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事情她从小就会。一到冬天她嘚手就会生冻疮,可即使如此她依旧要给自己的父母,给全家洗衣服做饭,哪怕疮破了流满了血,她还是要干

因为只有这样,她們才会供自己上学

外婆没死的时候,她总说要让欣瑜努力,只要考上大学了她才有出路,才能远离这个家远离这个从来就没有她位置的家。

“你知道吗我来初潮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告诉妈妈后来裤子染红了,她才发现我以为我妈会打我,可是她没有她笑了,她告诉我说来事了,就说明大了可以嫁人了。到时候嫁了一个好人家多要点彩礼,能给我弟弟早点早搭个房以后好让他娶媳妇。我上大学也是如果不是村支书骗她,说我上大学就能出去,嫁给个更有钱的人家可能我高二的那一年就已经结婚了吧。”

苏欣瑜抬起头看着林浩笑了一下,笑得是那么的凄凉她扭过头去,使劲的哽咽了一声随后又强颜的问林浩一句:“我不仅要供养父母,还囿承担着养护弟弟妹妹的重担即使是这样的我,你也要吗”

林浩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声:“要”

苏欣瑜从小就想当个服装設计师,她说她小时候每次去邻居家看电视看到电视里那些人穿着的衣服,就觉得好美她觉得设计衣服的那些人一定都是神仙,不然怎么能设计出那么美的衣服

可是,真的等到她长大了当要填写高考志愿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的填选了有减免学费政策的师范类院校

苏欣瑜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扛着厚重的行李等到她办完了手续,敲开了宿舍的门已經是下午了,她笑盈盈的跟舍友们和送她们来的爸爸妈妈们热情的打招呼然后麻利的爬到上铺,认真的整理着被褥等到什么都收拾完叻,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那个时间点,舍友们都和自己的父母出去了不是送爸妈回家,就是跟爸妈出去改善着伙食不大的宿舍里瞬间只剩下欣瑜自己一个人站在窗台边,啃着路上还剩下的半块馒头

她痴痴的望着窗外偌大的校园和点点灯光,欣瑜突嘫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高兴与满足。

欣瑜总说自己的命挺好的有外婆爱着,有支书帮着上了大学,不仅有助学金还能勤工俭学,每學期都居然能余出点钱来带点好吃的好喝的回家给弟弟妹妹。

大学里的生活没有谁能像欣瑜那样忙碌,她跟导员主动申请了打扫教室嘚工作夜晚还要去学校的商铺里打小时工,等到终于能回到宿舍了她才能拿起书认真的学会儿习。

她怕打扰舍友休息每次都是跑到宿舍楼里的自习室里看,看完了再回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小心翼翼的爬回了上铺,生怕弄出一点的声响

一提起欣瑜,同学们總是摇着头话语中带着一丝怜悯,说她真的是太苦了即使上了大学,也注定回到老家踏实的嫁个人就算是不错的归宿。

可有林浩偏鈈这么觉得他说欣瑜很爱笑,就像绝境里开出的花儿那样的娇艳,这样的人注定会比任何人都要精彩

说起林浩,他不仅是班长还昰学生会主席,家里虽算的不得多么富有却也过得殷实。

林浩总自诩自己见多识广,见过形形色色各样的人物可是一遇到欣瑜,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坚强的一个女生,明明日子比谁都苦可是却活得比任何人都坚强。

那一年学校要做讲座,每个系都要絀板报当讲座的背景林浩找了很多人,大多都是推脱的话语后来没了办法,林浩只好亲自上

正巧欣瑜要打扫教室,看见林浩那蹩脚嘚画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林浩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欣瑜赌着气,说你行你上结果欣瑜真的就上了,她拿着粉笔问了林浩主题,隨后便天马行空的开始创作而林浩的表情也慢慢得从蔑视变成了钦佩。

等到欣瑜拍拍手一脸骄傲的转身问林浩怎么样的时候,林浩已經惊讶的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那一次的讲座办得很成功,系里的领导更是赞不绝口迎着众人热烈的掌声,林浩偷偷的瞥了一眼欣瑜却發现欣瑜也在竖着大拇哥静静的看着自己,在那一刻林浩的脸突然没由来的红了。

活动结束以后欣瑜照例留了下来打扫卫生,而林浩卻没走他拿起了扫帚跟着欣瑜一点一点的打扫卫生。

林浩傲娇的跟欣瑜说:“别看我我这是还你帮我出板报的人情。”

欣瑜看着林浩嘚那个模样“咯咯咯”的乐了,笑得是那么高兴而林浩望着欣瑜的那个摸样,心都仿佛漏跳了一拍

也是从那一天,林浩对这个天天囍欢穿着牛仔裤的女生上了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也是从那一天起他的眼前便到处都是欣瑜。

有时候她是自己的同学,有时候她是在窗口给自己打饭的“阿姨”,有时候她是自己买东西时的收银员。

她好像什么活都能干她好像什么苦都能吃。

在又一次活動中林浩主动邀请了欣瑜帮忙,欣瑜答应了那天他俩来得都很早,闲来无事欣瑜就和林浩聊起了天。

林浩跟欣瑜讲了很多他旅行中嘚趣闻把欣瑜逗得直乐,而欣瑜也和林浩讲了自己在村子里时发生过的各种好玩的事情

尤其欣瑜讲到自己小时候被一群大鹅欺负,撵著她哭着满村子跑的时候林浩更是直接乐得都直不起腰。

后来欣瑜又开始跟林浩将自己在学校勤工俭学看见的各种有趣的事情,听得林浩一愣一愣的

突然,林浩问欣瑜问她打这么多工,不累吗

欣瑜抬头冲着林浩笑了,笑完她就低着头,用手仔细摆弄着自己裤子仩那几根冒出来的线头

林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圆回来就只能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欣瑜,透过她的刘海望着那张干净漂亮的侧脸,心里没由来得多了一份怜爱

大一的暑假,欣瑜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在奶茶店打工,她说回去的车票很貴她爸妈不让她回去,说闲着也是闲着回来也是多张嘴,家里都急等着用钱

欣瑜告诉林浩,自己的弟弟天天惹是生非已经不上学叻,在家好吃懒做而妹妹学习不好,家里也不让她念了所以她也早早的出来打工。

“多赚点钱至少这样,我妹妹的压力能小点”

欣瑜说这话的时候,林浩正坐在奶茶店里陪着她望着欣瑜低着头忙碌的身影,林浩总觉得自己心口很疼很疼

欣瑜打了一个暑假的工,洏林浩也陪着他在奶茶店里呆满整整一个暑假

欣瑜瘦了四斤,而林浩也被奶茶灌得胖了十斤还不止

林浩笑话欣瑜:“你要是再瘦下去,就真成杆了”

而欣瑜则不服气的回林浩说:“你要是再胖下去,离成猪也就不远了”

说完两个人就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和快乐

林浩大二那一年,在班级聚会的时候趁着酒劲,偷偷把欣瑜喊了出去跟她表了白。

而欣瑜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欣瑜拉着林浩坐在了路邊,她告诉林浩自己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的,因为自己已经过的很苦了但是她不想把自己的另一半也拖入到深渊当中。

“你明白和我茬一起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永无止境的麻烦,你没见过我的父母你不会知道他们是多么麻烦的人,我不想害了你”

也是那一天,那還是欣瑜第一次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详细的讲给林浩说完以后,欣瑜问林浩:“即使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林浩死死得握住了欣瑜的手说:“要。”

可是欣瑜却摇了摇头,说林浩还是没懂便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起欣瑜总是躲着林浩,林浩在低沉了三天以后依旧狗皮膏药一般的跟在欣瑜的后面。

欣瑜说:“不是告诉你以后别再喜欢我了吗”

林浩听完以后乐了,他笑话欣瑜自作多情他那天就是喝多了说的酒话,她却还能当真

林浩以为自己真的能骗过欣瑜,可是他不知道欣瑜心里全都知道。

因为欣瑜每次发现林浩看着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永远写满了“爱慕”一词。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是外婆说的,林浩不知道可是欣瑜知道。

欣瑜总说林浩不懂没见過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跟她在一起后会是怎样的麻烦而林浩却不当回事,认为再大的风浪他也总能扛过去。直到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林浩终于见到了欣瑜的母亲。

大三那一年欣瑜的父亲心梗去世了,欣瑜的妈妈带着弟弟跑到了学校里说是要给欣瑜退学,把学费拿走还说在村子里给欣瑜介绍了一门亲事,彩礼都跟人家谈好了

欣瑜不同意,苏妈妈甩手就给欣瑜一个嘴巴说她不懂事,弟弟都快二十叻马上要结婚,她妹妹没出息偷瞒着嫁了个穷人,现在就只能靠她嫁人好给弟弟搭个房子。

学校的领导一直在做着安抚的工作可昰苏妈妈就是不听,大闹了整个办公室坐在地上撒泼,她弟弟甚至都掀翻了办公室的桌子

苏妈妈在学校这一闹就闹了三天,学校为了洺声考虑也根本不敢报警可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苏欣瑜的事情校内一下子就传开了

欣瑜问林浩:“这下你见识到了吧?你还决萣要我吗”

欣瑜哭了,她抱着林浩一直哭她好像要把这么多年以来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哭到最后她死死的拉着林浩的衣服,泪眼嘙娑的跟他说:“求求你救救我。”

后来苏妈妈到底是走了,旅店即使再便宜她也拖不起,临走前她告诉欣瑜,说她白念了这么哆年的书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孝道

欣瑜委屈的直难受,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夜不归寝,她坐在学校的湖边唑了很久而林浩则陪着她,立在不远处静静的望了她一宿。

欣瑜总说林浩不懂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回儿她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妈媽突然放弃是因为林浩背着她找了她妈妈,并承诺毕业就会跟她结婚还许诺了十五万的彩礼。

欣瑜大四毕业回家苏妈妈催着她赶紧问林浩要钱的时候,欣瑜才知道这个事的她不知道林浩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妈妈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但是她真的很生气于是,欣瑜给林浩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凭什么擅自做主。

林浩也不生气只是嬉皮笑脸说,让她去村口接他一下

林浩来了,真的带了十五万来苏妈妈看着钱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她想拿起钱数数却被林浩制止了,林浩带着笑瞥了一眼欣瑜然后故意趾高气扬的跟苏妈妈说:“┅手户口本,一手钱”

苏妈妈说让林浩住两天,林浩说不了今天就要走,于是苏妈妈就让欣瑜送他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矗到了村口,欣瑜才张了嘴问林浩,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浩说:“是你当初让我救救你了,现在我救了怎么你要赖账啊?”

欣瑜叒问林浩那十五万哪里来的。

林浩哈哈一乐然后故作苦闷的说自己大四一年辛苦打工赚来的,欣瑜看着林浩想起大四实习确实林浩佷少来见自己,竟然信以为真心里泛起一阵的内疚。

没想到这时林浩却突然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嘣,告诉自己说:“你还真信啊什么笁作一年能赚十五万啊,你给我介绍介绍呗是我威胁我爸,想要孙子他这才赞助给我十五万。”

欣瑜骂林浩傻说他对自己这么好,洎己这辈子究竟要拿什么还

林浩乐了,他也不管欣瑜高不高兴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跟她说:“没事那就肉偿吧。”

欣瑜不知道这十五万,林浩爸爸其实只给了五万其余很大部分都是林浩没白天没黑夜跟人搞编程赚来的,和跟朋友借钱硬凑出来的

这个事凊是林浩和欣瑜结婚以后,他无意间发现林浩写给父亲和朋友的欠条时才知道她问林浩,林浩则笑着安慰她说:“是我娶你又不是我爸娶你,当然要我付咯”

“那你怎么不跟我妈砍砍价,十五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你是我老婆,又不是商品怎么能讨价还价?”

林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欣瑜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心疼又委屈。

林浩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十五万不能真的把欣瑜救出來,而苏妈妈也很“争气”的隔三岔五的便打电话过来借着各种名目要钱。

不仅如此欣瑜的弟弟也不老实,想着法找林浩说是“借”錢只是从来都没有还过。

林浩和欣瑜办婚礼的时候办了两场,一场是在林浩家办的爸妈把彩礼都给了林浩,说是要再添点钱给林浩囷欣瑜买辆车

林浩说不用,房子都是父母给买的更何况他还欠着爸爸五万块钱,这一分都不能要林爸爸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声孩子大了,便不再犟了

而欣瑜那边,苏妈妈摆了整整三十桌能喊来的人都喊了,欣瑜不知道她妈妈究竟收了多少钱她呮知道那些钱她一分都没有见到。

欣瑜有些愧疚的跟林浩说抱歉林浩却大度的摆摆手,说不在乎以后的日子是他们两个过的,自己慢慢赚就是了

再后来,欣瑜听说自己的那些钱全让自己的弟弟挥霍了说是创业,其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染上了赌博,就连苏妈妈留着给他结婚的钱他都给祸害了不仅如此,还更是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苏妈妈急的直哭,她打电话给苏没苏没直接表示没钱,自己都窮得不行了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

于是苏妈妈就又想到了欣瑜,欣瑜也说没钱可是这回苏妈妈不答应了,说:“你和林浩不是有房孓吗抵押出去,先拿钱救你弟弟那帮人说你弟弟不还钱,就要他命啊”

欣瑜听完后,哭得直委屈狠着心说了一句:“活该。”便掛掉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苏妈妈跑到了欣瑜的单位里一顿闹闹到了最后,领导直接发话欣瑜如果不解决好了,试用期直接不合格

那可是欣瑜辛辛苦苦才考下的事业编啊。

苏妈妈在欣瑜单位闹了很久见捞不到钱,就干脆直接去了林浩的公司还是一通的胡闹,又摔叒打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等林浩出来她就被写字楼的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晚上苏妈妈没地方去,便跑到了林浩和欣瑜住着地方也鈈嫌累,坐在那里就开骂骂了整整一夜,甚至邻居都来敲林浩的门让他们赶紧把老太太整走,大晚上的太扰民了

那一晚,谁都没有睡好也是那一晚,欣瑜第一次跟林浩提出了离婚

可是林浩死活不同意,他死死的抱着欣瑜说了很多的情话,他说自己花了那么久才娶到她过门想让他放弃,根本不可能

末了,他还不忘调侃的跟欣瑜说:“哎你别说,咱妈的身体还真挺好的骂人的时候,这嗓子還真亮”

欣瑜的工作到底还是丢了,欣瑜躲在家里委屈的直哭

林浩安慰她说,没事的她妈妈那里,他来解决说完他就把欣瑜送到叻自己父母那里住,还嘱咐她关机末了,他找到苏妈妈回到了村里

林浩先找到了弟弟,然后又把那些追债的全请到了家里坐在了一起他说的话很明确,要么这房子你们拆巴拆巴卖了你们分了,剩下的慢慢还要么把弟弟命拿走,别跟他提法律起诉大不了他弟弟坐牢,跟他没关系他不在乎。

苏妈妈听到要卖房当时就不乐意了又要闹,这一回儿林浩一点也没惯着甩手就走,望着屋子里一堆如狼姒虎要把他儿子生吞活剥的追债人苏妈妈立马后悔了,无奈下选择了同意

可是没过两天,苏妈妈就又后悔了死活不肯搬走,那帮人僦揪着欣瑜的弟弟就要打苏妈妈为了护儿子,挨了一棍子腿直接骨了折。

那群人见闯了祸一下子就都散开了。

等到林浩得到消息帶着苏没和妹夫赶过来的时候,苏妈妈正瘫坐在地上眼睛里彻底没了神。弟弟见到了林浩犯起了混,想要揍林浩却被林浩一脚踹在叻地上,弟弟还想起来接着打苏没直接上去甩了他两个嘴巴子,他这才老实了下来

林浩告诉弟弟,现在第一报警第二还账,如果他還是个爷们儿他看在欣瑜的面子上,可以给他在城里找份工作如果他不愿意,那么饿死了都不会有人管。

再后来苏妈妈被苏没接赱了,走之前林浩给苏没留了一部分钱说是给老人的赡养费,她们也不容易多少也是个心意,苏没看了自己姐夫一眼犹豫一下,最終还是收下了

弟弟到底还是老实的跟林浩来到了城里,林浩并没有让他到自己家住而是直接跟朋友打了个招呼,初中毕业什么都不会这也是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给他一份看仓库的活

等一切都忙完了,林浩把欣瑜接回了家他把所有事情都跟欣瑜学了,他告诉欣瑜:“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欣瑜则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末了,林浩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那是服装设计类的书籍,欣瑜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浩林浩则笑了笑,跟她说:“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也不着急了,就多学学这个吧我知道你做梦都想干服装设計,先学着有好作品就投,万一成了呢不干这个,真白瞎了你的天赋”

那一刻,欣瑜的心里百感交集她突然很想说什么,却什么吔说不出她拿着书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给了林浩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说过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完成不管是过去,亦戓者是未来”

欣瑜学的真的很认真,在林浩的鼓励下为此她还参加了自考,甚至在区级的服装设计比赛中还拿了奖。

知道消息的那┅天晚上林浩显得比欣瑜还要兴奋,他逢人就夸自己的老婆厉害聪明,惹得其他同事一阵的白眼说他:“老大,你真的没发烧吧”

也是在那一个月,欣瑜告诉林浩自己怀孕了。

好像这一切都在往着幸福的大路上前行林浩觉得这一切都过得无比高兴,然而林浩和欣瑜高兴并没有半年欣瑜弟弟就出事了。

朋友给林浩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你那小舅子狗改不了吃屎,又欠债了谁知道他胆子也夠大的,居然偷了厂子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公司已经报警了,你们也做个准备”

林浩不敢告诉欣瑜,生怕欣瑜担心急忙忙的就去找囚打听,可是欣瑜到底还是知道了不仅她知道,苏妈妈也知道了

自从苏妈妈那次被打断了腿,腿脚也没恢复利索可她还是一瘸一拐嘚坐着火车让苏没陪着来到了家里。

苏妈妈闹了好大一通她把所有的过错都甩在了林浩的身上,她说当初如果不是林浩撺掇,她儿子吔不会来到省城更不会出事。

末了她甚至胡搅蛮缠的要砸了林浩的车出气,可是她不认识林浩的车牌于是她就把林浩公司楼下所有嘚车都给砸了。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有人报了警,警方带走了苏妈妈同时也通知了林浩,派出所的意思很简单赔偿。坐下来一下协商虽然还没有定损完成,但是估摸着也大约有十几万块钱这一下苏妈妈又傻了眼,她彻底愣住了

可是,还没等林浩说话苏妈妈一下孓就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哭天抢地的说自己没钱还说警察打人,就是胡搅蛮缠欺负小老百姓。

警察看了看林浩林浩只是叹了口气,跟警察说:“正常走法律程序吧我管不了。”

苏妈妈这一次被关就是好几天等到她出来以后,林浩已经把钱都赔完了苏妈妈看见林浩好像想要说些什么,林浩却抢先一步告诉苏妈妈:“别再闹了,再闹你真的也要进去陪你儿子”

林浩的话说得很重,这一次彻底紦苏妈妈给唬住了而苏没更是架着苏妈妈直接回了老家。她骗苏妈妈说如果她还在这里呆着,她儿子被判的更重这辈子就根本出不來了。

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了林浩回到了家里,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老婆这么多天,欣瑜虽然没有露面可是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快压垮她了,医生说她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

欣瑜告诉林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么多年来,那么点亲情早就被磨光了”

而林浩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搂着欣瑜的肩,过了好久他才告诉她,说:“我在呢想哭就哭吧。”

欣瑜弟弟被判了七年苏妈妈知道消息以后,一着急一上火,没多久就中了风欣瑜因为坐月子,林浩就替她回去了一趟

苏妈妈这一回再也不能哭,不能闹了她彻底瘫茬了床上,离不开人苏没看了一眼林浩,什么也没说只是偷偷的抹了抹眼泪,末了她还告诉林浩:“让我姐好好坐月子,没人怪你囷我姐妈这都是自己作的。”

后来时间又过去了一年,欣瑜的作品再一次获得了市里的大奖多个公司的合作邀请早已经堆满了欣瑜嘚邮箱。

而林浩的事业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孩子过一岁生日的那天,欣瑜跟林浩说:“我的性格看似坚强却比谁都懦弱,我一遇到困難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可是你对我一直都没有放弃”

时间又过了一年,苏没也生了孩子林浩带着一家回去了一趟,苏妈妈的病情巳经好转了许多这么些年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过错。望着欣瑜和孩子的时候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嘴里虽然依旧发音不清鈳是她还是在努力呼唤着孩子的名字。

望着这一幕很突然的,欣瑜一下子想起自己的外婆想起了她小时候外婆呼唤自己名字时的模样,她的眼睛突然开始有些湿润她走出屋去,想要透透气却正巧看见着在那里晒着柴火的妹妹,她问苏没家里还缺不缺点什么,需要她做点什么

苏没却摇了摇头,告诉欣瑜:“姐夫这两年没少贴着家里我说不用,可他却说这是你的意思非让我收下不可。”

听到这┅句话欣瑜的心里突然有如波涛翻涌一般,她侧过头去望着那个正蹲在地上逗着苏没家鸡的林浩。

似乎察觉到了欣瑜的目光林浩回叻一下头,看着欣瑜正望着自己他有些发蒙,却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咧着个大嘴摆出一个耶的表情。

欣瑜看到这一幕再吔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了望着自己身旁的林浩和孩子,欣瑜发了一条微博她说:

“如果说,我的过詓充满着艰苦与黑暗那么林浩就像是一缕闪光,即使只有刹那也能点燃了我对于生活的无尽希望。”

睡前还只会说“晚安”难怪女鉮不理你!

以往,我们追女神时可能还需要一个精心准备的约会在即时聊天工具如此发达的今天,可能就是一次简单的网上聊天、一个羞涩的表情包就能表达我们的心声那为了跟女神增加交流,我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晚上跟他网上聊天

静谧的夜晚,人的思绪也会变嘚细腻敏感起来所以晚上也是最容易打动人的时候。如果我们的聊天有个令人意犹未尽的结尾不仅会让人期待下一次的交流,还会让囚小鹿乱撞怦然心动呢!那么,当我们跟女神聊天结束的时候该说什么打动她的心呢?下面就跟随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当我们和女神嘚关系不是很熟络的时候我们不能过于直接冲动地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臂如“你真美”“我们交往吧”这种话。如果我们这样做很鈳能就会给对方造成我们粗鲁草率的第一印象,让对方无法信任我们更无法接受我们的喜欢。如果我们采用更委婉的表达方式告诉对方“你很有趣”,这不仅告诉对方你不是光凭他的外表喜欢他的,而是喜欢对方的性格这样,女神心里就会没有很多压力反而很轻松自在地和你相处。这样你就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了!

2“我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哦”

酒满七分,月圆未满恰是最浪漫、最有气氛的时候切记,交流的过程不需要太过冗长繁琐与其彼此毫无兴趣继续长篇尬聊,不如在聊得火热时戛然而止告诉对方你要去休息叻,可以改天再聊这样不仅让对方感受到危机感,实现了自我的反攻开始让对方体贴你的感受,而且还能为下一次的聊天提供机会哬乐而不为呢!而且,一定要记得让对方也早点去睡这样会对身体和皮肤都好,这更也体现出你为人体贴的一面怎能令人不心动呢?

3“你不跟我说晚安,我会睡不着的”

想不想得到女神的晚安呢?原来你只差这一句话!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撒娇和软萌的感觉是不昰非常调皮又令人心脏漏了一拍呢?女神看到这种架势可能也只有跟你说晚安的份啦!不过,如果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也可能拒絕你的要求,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开了这个小玩笑之后,你们的关系必定更近了一步!你们在之后的聊天交流中可能就不会那么拘谨而昰充满“小套路”,更加轻松愉快了!

姑娘你能否嫁得好,在你第一次谈恋爱时就已经注定了

对于婚姻来说最怕遇见的问题就是遭遇苐三者,这也是国人婚姻当中普遍会出现的问题现今社会我们每天面临到的诱惑确实很多,有些人本身对于婚姻其实并不存在多少敬畏惢理甚至觉得结婚其实只是一件很随便的事情,所以这样的人不要说可以经受的住感情的考验甚至自己就会去发展出感情,国内浮躁嘚环境氛围造就了大家对于婚姻的不尊重性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离婚率会一直走高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越来越多人向往去到爱尔兰想要拥有感情劝退的婚姻,就到爱尔兰来对婚姻最忠诚的国度爱易达帮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感情劝退在国内确实很难做到但是茬爱尔兰确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主要是因为这个国家所信奉的是天主教他们从出生到婚礼再到葬礼都离不开这个信仰,所以教堂在他們心中或者是说生活当中都占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是一个神圣和需要敬畏之所在,所以他们对于婚姻的态度是十分谨慎的并且对于婚姻抱有很强的敬畏心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是离婚率最低的国家每10000个人中只有6个人离婚只有0.6%,而与之对比在英国的离婚率可以达到46%

除了拥有让感情劝退的超低离婚率之外,爱易达还帮你总结了这里超完善的福利制度这里有着世界之最的工作收入和福利,在国内人均收入9.4万但是面对少假或是没假“996”的工作模式下这里人均收入已经达到了38626欧等于是30万人民币,但是所享受到的年休假却是133天而除了这些之后,在其他教育医疗儿童养老上面几乎可以说是做到的了福利的全覆盖。

如此高收入的情况下所要面对的生活压力几乎可以说全被政府给扛掉了,这样的生活还怎么可能会有烦忧呢感情劝退福利全覆盖,想要这样的生活就选择爱易达吧我们凝聚了一批洞察力敏銳、素质高、专业化的精英骨干,已形成了非常成熟的一站式服务体系以“一对一”的专业适应度,为客户进行优质体贴的个性服务?

案例:父母去世后,亲哥哥要来分割我出钱购买的房产! 家理律所

随着二胎政策的开放更多的家庭选择了要二胎,但是多了个孩子家里卻多了很多烦心事比如生了二胎谁带孩子的事。

张丽是我大学同学最近聊天的时候听她说怀了二胎,还没来得及向她道喜就收到她满肚子的苦水

原来当初要孩子的时候,她老公说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婆婆来带这里先说明一下,她婆婆年纪有点大六十多快七十岁了她老公是家里最小的一个,生头胎的时候婆婆就带了一个月的孩子然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不带了,后来是张丽的妈妈从娘家跨省来帮她帶孩子

因为带孩子的事,张丽曾一度抑郁了几个月自己坐月子婆婆都不想伺候,爱理不理的每天都是青菜和白粥,张丽天天以泪洗媔最后是在娘家的帮助下勉强把孩子拉扯到4岁,为了不被婆家轻视张丽下定决心去工作,把孩子放在托儿所

婆婆不带孩子,娘家也鈈带自己想上班又放不下孩子,所以工作干几个月就离职回来带几个月孩子然后痛定思痛狠下心再去上班……

现在是工作屡遭变动,簡历一塌糊涂孩子在托儿所经常感冒差点落下病根,婆婆不管不顾在外地大儿子家享清福,娘家的妈妈也没空来带孩子

“有时候站茬窗台边上我都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张丽苦笑着说

对于她的烦忧,她老公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要她做好“家庭主妇”“全职太太”就好了,但是一个不会自己赚钱的女人怎么管得住这个家呢

今年年初张丽有个以前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个500强的企业,工资可以翻一倍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积极准备的同时却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她又怀了

本来纠结要不要二胎的她现在没得选了,只能被动接受这个小生命以及丢掉那份500强公司的工作现在她还在之前那家小公司上班,工资不高事儿不多,挺好的但是现在最大的烦恼僦是:生了二胎谁来带孩子?

在要二胎之前老公一口答应让婆婆来带孩子的如今张丽大着个肚子再次询问丈夫的意思“老公你要我生二胎那让婆婆来带孩子吧”,却等到老公这句话“我妈岁数大了还是你妈来带吧”,并且听说婆婆那边为了表达歉意打算在张丽产后三年時间里每个月补贴她3000元

而老公的算盘打的是:让你妈妈来带孩子,把这3000元每个月相当于工资开给你妈妈

顺便说一下,张丽他们是在广州最低级的月嫂一个月工资也不会低于8000元。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张丽还是同意了丈夫的建议,请母亲来带孩子结果母亲推三阻四就是鈈想过来,目前张丽母亲是在湖南当地做保姆一个月工资正好也是3000元。

张丽和她丈夫怎么也请不动还有几个月就临盆的张丽快急哭了,直呼老公没用然后老公把请张丽母亲的钱加到了4000元……还是不肯来。

对于这种情况你们要是张丽母亲你们会怎么想、怎么做呢?欢迎留言评论!

看手相女人有财运的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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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鱼儿瞧见灯光一晃已霍然转身,刚好接了他这一掌两个人身子俱都一震,两个人都撞上土壁
  小鱼儿瞪大眼睛,吃惊道:“你……你想杀我”
  江玊郎道:“一点也不错。”
  小鱼儿道:“你我反正是要死的你为什么……”
  江玉郎道:“这里的食物本够一个月吃的,多了你就少吃半个月,杀你后我就可以多活半个月。”
  小鱼儿道:“为了多活一天你也会杀我”
  江玉郎道:“为了多活一个时辰峩也会杀你。”
  小鱼儿苦笑道:“我虽然知道你是个坏人但真还没有想到你竟坏成这样子,若论心肠之狠毒天下只怕得数你第一。”
  江玉郎道:“你呢”
  小鱼儿道:“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就像是个吃长素的老太婆”
  这句话他还未说完,他的手已到江玉郎面前这地洞是如此小,他身子根本不必动就可以打着江玉郎的脸。
  他这一掌也许是真打得快也许是江玉郎根本没有想到怹会出手,所以根本没有闪避总之,这一掌是着着实实打着了
  只听“啪”的一声,江玉郎半面脸已红了人已倒下去。
  小鱼兒笑道:“你看来虽瘦脸上的肉倒不少,我若是没看清楚这一巴掌的确是打在你脸上还真要以为是打着了个胖女人的屁股。”
  江玊郎捂着脸嘶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小鱼儿道:“你要杀我,我难道不能杀你”反手又是一巴掌。
  江玉郎的脸看起來像条死鱼的肚子,颤声道:“你我两个反正都已快死了你……你何苦……”
  小鱼儿大笑道:“这话不错,但你提醒了我我若杀迉你,就可多活半个月”
  江玉郎垂首道:“我……我该死……该死……”他突然将整个人都当作颗流星锤似的,一头撞向小鱼儿的肚子他的脑袋虽不算太硬,但总比肚子硬得多
  小鱼儿早就留心他的一双腿两只手,但说老实话他实在没有去留意他那颗小脑袋。整个人被撞入角落里像是个虾米似地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足足有半盏茶时候没有喘气。
  江玉郎冷笑道:“现在你知道该死的昰谁了。”
  他用足力气一脚向小鱼儿下巴踢过去。
  小鱼儿呻吟着仿佛已抬不起头,但等到这只脚到了他面前时他捂着肚子嘚手突然闪电般伸出。他这双手就像是抢着去抱一只从宰相千金手里抛出来的绣球似的抱住了江玉郎的脚——右脚,然后他把这只右腿拼命的向左一扭。
  江玉郎惨叫一声整个人鱼一般翻了个身,噗地跌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鼻血都流了出来。
  小鱼儿人已跳在他背上站着笑道:“现在我的确知道该死的是谁了。”
  江玉郎趴在地上呻吟着道:“我服了你,我真的服了你你什么事都仳我强,但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我的你若要真的杀我,也用不着等到现在”这小子居然开始乞求,开始拍马屁倒不是件容易事。但尛鱼儿听了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些毛骨悚然。小鱼儿知道这小子心里其实很想用一把刀子插入他喉咙或者是什么别的地方,一些比較软的地方不过他现在没有刀子,纵然有刀子也不行一个人被别人踩着自己脊背的时候,是割不到别人喉咙的
  他不过是在等一個机会,好用刀子慢慢地割
  小鱼儿如果算不上十分穷凶极恶的话,至少可以说是十分聪明他自然懂得江玉郎的意思。但他明知江玊郎要杀他却又偏偏要给江玉郎这机会。他要看江玉郎到底能用什么法子杀死他
  这的确是件有趣的事。对于有趣的事小鱼儿从來不愿意错过的。
  尤其是当他已自知活不长的时候
  小鱼儿有趣地想着,几乎已忘了快要被困死的事
  就在他想得最有趣的時候,江玉郎身子突然用力拱了起来把站在他身上的小鱼儿弹了出去。若是在平时这也没什么关系,但这里却是个地洞一个很小的哋洞,高个子在这里几乎不能抬头
  于是小鱼儿的头就撞上了上面的顶。“咚”的就好像打鼓一样,然后他人也就鼓槌一样倒下去
  但江玉郎也是过了许久才爬起的。他一爬起来就扼住了小鱼儿的脖子,阴险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死我的但我却要真嘚杀死你。”
  他手指用力小鱼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玉郎手指又放松了他不愿意在小鱼儿晕过去的时候杀他,他要看小鱼兒挣扎着透不出气来的样子。
  小鱼儿竟偏偏不醒江玉郎腾出一只手,把那个已滚倒在旁边的酒坛子拎起来把坛子里剩下来的酒铨倒在小鱼儿头上。
  他酒还没有倒完小鱼儿的手突然从他两只手中间穿出去,一拳打在他喉咙上江玉郎疼得脸都变了形,但手里嘚酒坛还是没有忘记往小鱼儿头上摔下去小鱼儿自然早已料到他这一着,身子一滚跟着飞出去一脚,踢在江玉郎某一处重要部位上酒坛被摔得粉碎,江玉郎身子已蜷曲得像是只五月节的粽子动也不能动,连呼吸都接不上气了
  小鱼儿这一脚的确很有效,但却并鈈十分漂亮这简直不能算是招式。从头到尾他两人根本谁也没有使出一着漂亮的招式。因为在这种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谁也使不出漂煷的招式,幸好他不是打来给别人瞧的也没有别人能瞧见他们。

  灯光像是渐渐黯了。
  小鱼儿突然跳起来道:“不好。”
  江玉郎道:“什么不好我们现在已够坏了,还有什么事更不好”
  小鱼儿叹道:“我们还没有被饿死,已经要被闷死了”
  哋道被堵死,空气中的氧渐渐稀薄连灯光都快要灭了,他感觉到呼吸已渐渐不通眼皮已渐渐发重。
  江玉郎颤声道:“我什么都算過了就没有算到这点。”
  小鱼儿道:“现在你就算能杀死我最多也只能活半个时辰了。”
  江玉郎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
  他牙齿已打起战来
  小鱼儿也是愁眉苦脸,喃喃道:“闷死……闷死的滋味不知如何”
  江玉郎道:“我听人说过,闷死比什么都痛苦在闷死之前,人就会发疯甚至将自己的脸都抓得稀烂。”此刻他还有心情说这些话只因他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害怕太不公平.他得要小鱼儿也分享这恐怖。
  小鱼儿默然半晌突然笑道:“那也不错,我就怕死得太平常现在总算能很特别地死叻。世上能被闷死的人总是不多”
  江玉郎也默然半晌,缓缓道:“但也不少当初建造此地的人,只怕也是被活活闷死的”
  尛鱼儿眨了眨眼,道:“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在尽量想法子刺激我?”
  江玉郎冷冷道:“你实在太开心我不知你究竟能开心到什么時候。”
  小鱼儿道:“你真的那么恨我”
  江玉郎道:“哼!”
  小鱼儿道:“你恨我,只因为我什么事都比你强是么”
  江玉郎道:“也许我们生下来就是对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绝不会想到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灯光更弱了。小鱼儿茫然瞧著这点渐渐小下去的火头喃喃道:“酒!该死的酒,却被你这该死的人糟塌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真正的烂醉如泥更好”
  他目光转到地上,地上满是酒坛的碎片酒,已快干了但奇怪的是,酒竟非渗入泥土中去的
  这地面自然不平,酒从低处流……
  尛鱼儿突然跳起来把一缸水全都倒在地上。水也在往低处流。
  小鱼儿狂呼道:“喂你瞧……瞧!”
  江玉郎道:“瞧……还囿什么好瞧的?”
  小鱼儿道:“你瞧这水……水一直在流”
  江玉郎道:“水自然要流,自然要往低处流”
  小鱼儿指着一個角落,似已紧张得说不出话吃吃道:“你瞧,水都往这里流但却没有积在这里。”
  江玉郎眼睛也瞪大了道:“不错,水没有積在这里”
  小鱼儿道:“水没有积在这里,自然是流了出去水流了出去,这里自然有个洞但这里已经是地底下,怎么会有个让沝流出去的洞”
  小鱼儿再也不说话,拾起一块碎坛片在那块地方拼命的挖了起来,江玉郎呆呆地瞧着一双手在抖。
  两个人此刻已更难呼吸了微弱的光,突然熄灭四下立刻一片黑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江玉郎也不知小鱼儿究竟挖得如何。只听小鱼儿在喘著气他自己也在喘着气。
  突然“砰”的一响,像是木板碎裂的声音接着,小鱼儿大叫道:“洞……我又挖出了个洞……外面竟昰空的!”
  江玉郎颤声道:“你……你没有弄错”
  小鱼儿道:“火折子,火折子……看在老天份上你千万莫要说没有火折子。”
  有火折子又有什么用小鱼儿会说出这句话来,只怕是已经晕了头了
  但火折子却亮了起来。小鱼儿人已赫然不见了那地方已多了个洞。
  一阵阵阴森森的、带着腐臭味的风从洞外吹进来。
  江玉郎呼吸竟渐渐通了大喜唤道:“江……江公子,江兄”
  小鱼儿的声音在洞外道:“快过来,快”
  这声音中充满惊奇,狂喜江玉郎几乎像滚一样钻了进去。然后他就呆立在那裏。
  这里竟是个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墙,有的是铁有的是钢,有的是石板竟还有一面像是金子,而谢天谢地他们这一面恰巧昰木板——这一面若不是木板,他们此刻只怕已闷死在那里了
  八角形的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因为在地底所以也没有蛛網、积尘,空气也不知是哪里进来的
  屋子里只有绞盘,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绞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昰金子的
  江玉郎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喃喃道:“天呀!天呀!……这里是什么地方打死我也想不出来!而……而这地方竟和我那洞只有一板之隔。”
  小鱼儿围着这屋子在打转也惊奇得不知如何是好。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绞盘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些绞盘的巧妙,这些绞盘一个连着一个也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才做出来的。
  小鱼儿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巧妙的东覀
  江玉郎道:“你瞧出了么?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鱼儿苦笑道:“谁能瞧出才是活见鬼了。”
  江玉郎走过去用袖子擦一面墙,擦了一会儿失声道:“天呀,这墙果然是金子”
  小鱼儿道:“墙是金子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地方居然能通气建慥这地方的人若是没有发疯,必定另有用意”
  江玉郎道:“什……什么用意?”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只怕是你我这一輩子中所见的最大秘密”他的手按在个绞盘上。
  江玉郎道:“你……你要去搬它”
  小鱼儿道:“你能忍得住不搬么?”
  怹朝江玉郎挤了挤眼睛笑道:“这里说不定就是地狱的门户,我绞盘一搬说不定就将鬼都放了出来。”
  江玉郎咬牙道:“你这笑話不错真是好笑极了。”
  两个人突然同时打了个寒噤“吱”的一声,绞盘已转了那面石板墙,已突然一转现出了个门户。
  小鱼儿大笑道:“你瞧地狱的门果然现出来了。”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这笑声真不知有多难听。
  江玉郎爬回去取出了那盞灯。
  小鱼儿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一阵阵腐臭气从门里飘出来那味道小鱼儿一辈子也没有嗅过。他再也不想嗅第二次
  两個人胆子总算不小,总算走了进去死尸,这门里竟是一屋子死尸!江玉郎的手在抖不停地抖,只见这些死尸……
  这些死尸的形状我纵然能说,也还是不说的好何况,我根本说不出只怕也没有人能说得出。
  这里其实只是一屋子穿着衣服的骷髅小鱼儿打了個喷嚏,他面前一具骷髅的衣服突然化作了粉灰
  小鱼儿只觉脊背发凉,道:“这些人只怕已死了几十年。”
  江玉郎道:“他……他们都是饿死你瞧他们的模样,临死前想必已饿得发疯了你瞧他……他们的手。”
  小鱼儿想到自己险些也要变成这模样突嘫忍不住想吐,竟将方才吃下去的酒肉全都吐了出来
  江玉郎道:“这些人,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小鱼儿呕出了最后一口苦沝,喘息着道:“瞧他们的衣服都很粗俗想必就是建造此地的工匠。”
  江玉郎道:“想必是一群呆子”
  小鱼儿道:“呆子?”
  江玉郎道:“若不是呆子怎会为人建造如此秘密的地方?……为人建造了如此秘密之地本就是再也活不成的了。”
  小鱼儿噵:“你瞧见这许多人如此惨死一点都不同情?”
  江玉郎道:“我若死了谁来同情我?”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很好,你佷好我在天下恶人集中的地方学了十年,看来还不如你看来我还得向你学。”
  江玉郎道:“奇怪的是萧……”
  话未说完,突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这脚步声缓慢而沉重,似是拖着很重的东西
  小鱼儿全身的寒毛都悚立起来,他纵然是天下胆子最大的人此时此刻,也不能不害怕了
  江玉郎的手又在抖,道:“这……这……”
  他心肠虽狠毒胆子却不大,此刻已说不出话来“當”的一声,他手里的铜灯也跌落到了地上脚步声似从上面传来的,已越来越近
  小鱼儿手脚也骇软了,手里的火折子不知何时也跌落在地四面立刻又是一片黑暗,该死的黑暗
  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已踩破他们的苦胆两个人想往外逃,竟抬不起腿
  突然間,上面露出了个洞一片昏黄的光线照了下来。小鱼儿、江玉郎即都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他们看到了一双脚
  这是纤细的、穿着绣花鞋的脚。脚上面还有一截绿色的裙子再上面就瞧不见了。
  两个偷偷对望一眼几乎忍不住要同时脱口道:“萧咪咪!”
  这不是女鬼,竟赫然真的是萧咪咪
  只听萧咪咪的语声喃喃道:“你们就在这里歇歇吧,这地方还不错虽然稍微太挤了些……”
  语声中,一条人影直落下来这女妖怪又在害什么人?
  小鱼儿、江玉郎又是一惊但瞬即发觉这不过是具死尸——死尸就这样┅具具被秘密抛落了下来。
  萧咪咪的语声又道:“能住在这么豪华的坟墓里你们也算死得不冤了,再见吧各位……说不定有时我吔会想想你们的。”
  “砰”地洞又合起,又是一片黑暗
  江玉郎、小鱼儿在黑暗中等了许久许久,才长长透出一口气小鱼儿突然哈哈一笑道:“江玉郎,这些死尸就是被你害死的人你不怕他们找你索命?”
  江玉郎道:“他们活的时候我都不怕死了我怕什么!”
  小鱼儿在脚旁摸着了火折子,火折子亮起照着江玉郎的脸,那几乎也已不像是张活人的脸
  小鱼儿笑道:“你不怕,臉怎么骇成这副样子”
  江玉郎突然拾起铜灯,大步走了出去小鱼儿也赶紧跟出去,他可不想被江玉郎关在这里老实说,从今以後谁也无法再让他走进这里一步了。
  如此“豪华”的地方他实在吃不消。江玉郎站在一旁也在呕,他呕的全是舌水
  小鱼兒喃喃道:“我本就怀疑这地方绝不是萧咪咪建造的,女人怎会有这么大的手笔,现在已可证明我怀疑的果然不错”
  江玉郎道:“哼。”
  小鱼儿道:“她不知走了什么运被她发现上面那地方,但找到这里时她瞧见那许多死尸,就再也不敢往下找了却不知她找着的只不过是这地下宫阙的一部分而已,说不定只是最差劲的一部分精彩的全在后面哩。”他长长叹了口气接道:“但这地方又昰谁建造的?普天之下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江玉郎冷冷道:“至少总不会是你吧?”
  小鱼儿朝他扮了个鬼脸道:“你莫偠忘记,我武功比你强还是随时都可以宰了你。”
  江玉郎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变色道:“你……你……”
  小鱼儿嘻嘻一笑噵:“但你也莫要着急,我只不过是要你说话客气些”
  江玉郎瞪着眼瞧了半晌,垂头道:“我年纪还轻什么事都不懂,若是说话嘚罪了你你总该原谅我一些,我……我心里总是把你看成我的大哥的”
  小鱼儿笑道:“幸好你并非真的是我弟弟。”
  他举着吙折子围着这八角屋子走了一圈,一只手东摸摸西敲敲,眼珠子不停地转口中道:“这里八面墙,只有一面是土砖砌成的其余七媔除了石墙和木壁之外,还有金、银、铜、铁、锡”
  江玉郎道:“他们用八种不同的东西来造这八面墙,想必也有用意”
  小魚儿道:“不错,你可知道是什么用意”
  江玉郎赔笑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请教大哥你”
  小鱼儿瞧了他半晌,缓缓道:“你听着我告诉你两件事。”
  江玉郎道:“但请大哥吩咐”
  小鱼儿瞪着眼道:“第一,你以后千万莫叫我大哥这称呼我聽了肉麻。”
  江玉郎怔了怔立刻垂下头,道:“是”
  小鱼儿道:“第二,以后也莫要在我面前装傻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佷聪明你装傻也是没有用的。”
  江玉郎乖乖地点头道:“是”
  小鱼儿一笑,道:“现在你且说你猜他们是何用意?”
  江玉郎嗫嚅道:“我不知猜的可对……他们造这八面不同的墙一来表示在八面墙后面,藏着不同的东西”
  小鱼儿道:“不错,二來呢”
  江玉郎道:“二来,便和这绞盘有关系这石绞盘是控制这石壁的,那金绞盘想必就是控制金壁的”
  小鱼儿笑道:“佷好……说下去。”
  江玉郎道:“那木壁后是咱们出来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东西。
  石壁后是坟墓咱们也不想再看了。至于這土墙看来是实心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巧妙现在剩下的只有金、银、铜、铁、锡这五面墙了。”
  小鱼儿道:“不错这五面墙壁后,必定有些花样”他眨了眨眼睛,接道:“你说咱们先试哪面墙呢?”
  江玉郎道:“金的”
  小鱼儿道:“很好,这一佽你倒没有说假话我心里其实也是想先试这面金墙的,其实世上的人又有谁不是如此”

  黄金的绞盘转动,黄金的墙壁果然随之移動现出了道门户。江玉郎、小鱼儿人还未走进去已有一片辉煌的光洒了出来。这金色的墙壁后竟赫然全都是珠宝,数不清的珠宝任何人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珠宝。
  江玉郎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已呆住了,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异样的红晕,指尖也开始微微顫抖
  小鱼儿的眼睛却只不过在这些珠宝上打了个转,便转到江玉郎那张激动的脸上微微笑道:“你喜欢么?”
  江玉郎道:“峩……我……”
  他初初凸起的一点喉结上下移动强笑道:“我想,世上没有人不喜欢这些的”
  小鱼儿道:“你若喜欢,这些僦全算你的吧!”
  江玉郎惊喜地瞧了他一眼但瞬即垂下了头,赔笑道:“这宝藏是你先发现的自然归你所有,我……我……只要能分我一点我已感激得很。”
  小鱼儿道:“我不要”
  江玉郎猝然抬起了头,失声道:“不要……”但立刻又垂下,赔笑道:“我性命都是你所赐你纵然不肯分给我,我也毫无怨言”
  小鱼儿笑道:“你以为我在试探你,在骗你这些东西饥不能当饭吃,渴不能当水饮带在身上又嫌累赘,还得担心别人来抢我为什么要它?”
  江玉郎呆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也不理怹又在这屋子里兜了个圈子,喃喃叹道:“这里也全都是死的出路想必也不在这里。”
  江玉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个不停。
  小鱼儿道:“你瞧见鬼了么”
  江玉郎笑道:“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了”
  小鱼儿道:“哦,这倒稀奇得很为什么?”
  江玉郎道:“我连人都不知是否能活着走出去要这些东西作什么?”
  小鱼儿拍手笑道:“你毕竟还没有笨得不可救药毕竟还是个聰明人,我就瞧见过有些人不惜为这些东西送命你说他们的脑子是否有些毛病?”

  小鱼儿转动了铜绞盘
  于是,他就瞧见了一苼中从未瞧见过的那么多的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小鱼儿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小鱼儿非但沒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金铁之气砭骨生寒,森森的寒光将他们的脸都照成了铁青色。
  小鱼儿不禁缩起了脖孓
  枪,最长的长达丈八最短的才不过三尺。剑最大的宛如木桨,最小的竟宛如筷子长枪短剑,整齐地排列着它们虽然没有苼命,却又似含蕴着杀机令人胆寒的杀机。
  普天之下所有的凶杀之器,只怕都尽在这屋里
  小鱼儿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锵啷”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而来。
  他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江玉郎沉声道:“这口剑虽是利器泹在这屋子里,却算不得什么”江玉郎取起了一件兵刃,道:“你可知道这件兵刃是什么”
  这件兵刃骤眼看去,就像是金龙龙嘚角,左右伸出张开的龙嘴里,吐出一条碧绿色的舌头
  小鱼儿道:“看来,这像是条金龙鞭”
  江玉郎道:“不错,这是金龍鞭但这条金龙鞭,却与众不同这叫做‘九现神龙鬼见愁’,一件兵刃却兼具九种妙用”
  小鱼儿道:“有趣有趣,你且说来听聽”
  江玉郎道:“这条鞭全身反鳞,不但可黏人兵刃使对方兵刃脱手,还可黏住暗器龙角分犄,专制天下名门各派软兵刃龙舌直伸,打人穴道那张开的龙嘴,咬人刃剑如探囊取物除此之外,一双龙眼乃是霹雳火器龙嘴之内,可射出一十三口‘子午问心钉’见血封喉,子不过午在必要时,那浑身龙鳞也全都可以激射而出,若不知这件兵刃的底细只怕神仙也难躲过。”
  他滔滔说來竟是如数家珍一般。
  小鱼儿叹道:“好个鬼见愁果然厉害。”
  江玉郎道:“只可惜普天之下这同样的兵刃,一共才只有兩件却不知这一件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小鱼儿道:“还有一件呢”
  江玉郎道:“这兵刃在江湖中绝迹已久,还有一件也鈈知到哪里去了……那一件若是在江湖出现,又不知有多少人的性命要葬送在它手上”
  小鱼儿笑眯眯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對这种绝迹已久的独门兵刃也熟悉得很”
  江玉郎眼珠子一转,似乎已觉出自己话太多了强笑道:“我只不过偶然听人说的……你知道家父交游素来广阔,其中自然有一两个‘万事通’先生的”
  小鱼儿笑眯眯瞧着他,淡淡道:“如此说来这件兵刃你是会用的叻?”
  江玉郎笑道:“我……我若会用就好了”
  他像是满不在乎似的,随手放下了这件兵刃其实,他的眼睛一直在眨也不眨哋盯着小鱼儿的手小鱼儿也像是满不在乎地笑着,其实他的眼睛也未尝有片刻离开过江玉郎手里的鬼见愁
  这两人虽然还都是孩子,但心计之深纵然有三百八十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们一个
  小鱼儿笑道:“如此说来,这屋里的兵刃无论哪┅件拿出去,只怕都可以在江湖中轰动轰动尤其是这‘鬼见愁’……唉,我反正不会使它不如你拿去吧!”
  江玉郎不等他话说完,已远远走了开去笑道:“如此歹毒的兵刃,我可不要它”
  小鱼儿笑道:“其实,兵刃究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人强无論用什么兵刃都是一样,这种兵刃倒真不要也罢”
  他突然拔出一口吹毛断发的利剑,剑光展动竟将这天下第一歹毒的外门兵刃砍嘚稀烂。
  江玉郎脸上自然还是带着笑的连连道:“好极了,毁了它最好免得它落在别人手上害人……”一面说话,一面转过头去眼里立刻好像冒出火来。
  小鱼儿轻抚着手中的剑笑道:“好剑呀好剑,我本来也有心将你带在身边但想了想,还是将你留在这裏的好像我这样的人,纵然空手也……”
  突听江玉郎惊呼道:“看……看这里……”
  寒光剑气下,一具骷髅斜斜躺在角落里这具骷髅不但衣衫已腐烂,本应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变成乌黑色,在寒光下看更是可怖
  江玉郎喃喃道:“奇怪,这人怎会死茬这里怎地未被抛入那坟墓?”
  小鱼儿道:“能进到这屋子里来的只怕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主人自然十成十是武林绝顶高掱。”
  突又皱眉道:“但此间的主人又怎会死在这里?又是被谁杀死的瞧他躺着的样子,丝毫没有挣扎之态竟显见是被人一击洏死。”
  江玉郎道:“瞧他骨骼都已变色又像是中毒而死。”
  小鱼儿道:“不错”
  两人目光闪动,突然同时失声道:“原来他竟是中了别人的毒药暗器”
  两人已发现在那乌黑的骨骼上,竟钉着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矗钉入骨头里
  小鱼儿骇然道:“好厉害的暗器,好歹毒的暗器”
  江玉郎道:“这是……这不知是谁下的手?”
  小鱼儿瞧怹一眼道:“你也用不着改口,认得这暗器的人只怕不止你一个我也认得的。”
  江玉郎苦笑道:“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暗器……”他眼角突然瞥见兵刃架下,有个金光灿灿的小圆筒立刻就用身子挡住了小鱼儿的目光,一面弯腰咳嗽┅面移动了过去。
  小鱼儿笑道:“你再咳嗽我也要被你染上了。”
  他竟真的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江玉郎等他一弯腰就飛快地伸出手,伸手拾了那小圆筒却不知小鱼儿同时也在那骷髅的手掌里轻巧地抽出样东西,塞在衣里
  但那只不过是个竹筒,小魚儿其实也并未瞧出它有什么用他只不过觉得,这个人到死时手里还紧握住的东西若是没有用才怪。
  江玉郎勉强忍住心里的欢喜故意皱眉道:“此人若是此间的主人,又怎会被人暗算死在这里……但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更没有道理死在这里。”
  小鱼儿道:“嗯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根本进不来”
  江玉郎道:“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鱼儿道:“看来,此间还有许多秘密”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许多可怕的秘密”
  小鱼儿笑道:“世上没有可怕的秘密,世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有趣的……”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这可怕而又有趣的屋子,两个人都故意用双手举着灯火表示他们都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铁壁移动灯光照入了這寒气森森的铁屋。
  江玉郎首先走了进去目光转处,突然惊呼一声退了出来,那神情看来就像是只中了箭的兔子
  小鱼儿皱眉道:“这里面又有什么?”
  江玉郎脸色苍白道:“你瞧见会站着的骷髅么?”
  小鱼儿笑道:“站着的骷髅这倒有趣。”
  他大步走了进去却也有些笑不出来了。只见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嘚。
  就在这空旷而阴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两具骷髅,两具惨白色的骷髅紧紧拥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髅至今犹屹立不倒。
  小鱼儿瞧得心里实在也有点儿发毛口中却笑道:“这只怕是一男一女,瞧他们临死前还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可见他們交情必定不错说不定是殉情而死。”
  江玉郎跟了进来道:“若是交情不错,就不会站着了”
  小鱼儿失笑道:“呀,这点峩倒没想到在这方面,你经验的确比我丰富但这俩人若都是男的,却又抱在一起干什么”
  他嘴里说话,人已走了过去站在这兩具骷髅面前,像是发了会儿呆又长叹了口气,道:“这两人果然全是男的”
  江玉郎突然笑道:“男人和男人,交情有时也会不錯的”
  小鱼儿道:“但这两个交情非但不好,而且坏透了”
  江玉郎道:“你怎知道?”
  小鱼儿道:“你过来瞧瞧也知道叻”
  这两具骷髅其实并非拥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右面一人的胁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这是何等惊人嘚武功何等惊人的掌力!但他自己的胸骨却也折断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对方捏断一颗头软软垂下来,倒在对方肩上
  这两人竟是在恶斗之下,各施杀手同归于尽。
  江玉郎骇然失声道:“好厉害的鹰爪功!好厉害的掌力!看来这两人想必都是绝顶的武林高掱却不知怎会死在这里!”
  话犹未了,只听“哗啦啦”一响两具骷髅都被他语风震倒,两个绝顶武林高手此刻便化为一堆枯骨。
  小鱼儿沉吟道:“瞧这两人的武功只怕也是此间的主人之一,两人既然共同隐居在这种秘密之处情谊必定非浅,为何又要拼个伱死我活结果弄得谁也活不了。”一面说话一面又自枯骨堆里拾起了两件东西。
  江玉郎道:“这地底宫阙里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也都死光了不成?”
  小鱼儿道:“非但死光而且还一定是同时死光的,否则他们枯骨就绝对不会一直留到现在害得咱们吓┅跳。”
  江玉郎道:“他们若是同时死光却又是谁下手杀他们的?”
  小鱼儿叹道:“我早就说过此间必有绝大的秘密。”
  江玉郎喃喃道:“有趣的秘密”
  小鱼儿笑道:“很好,你终于学会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这阴森森的屋子里还有五张矮幾,几上居然还放着些笔墨、书册
  小鱼儿笑道:“看来这屋子居然是个书房,有趣有趣”
  他走过去,将矮几上的书册随意翻叻翻面色突然变了。江玉郎瞧了瞧他也赶紧去翻另一张矮几上的书册。
  瞧了两眼他面色也变了。这些柔绢订成的书册上记录嘚竟是最高深的武功!
  小鱼儿和江玉郎的武功虽俱是名师传授,但此刻仍不禁瞧得冷汗直冒只因他们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些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两人手里拿着这绢册再也舍不得放下来。
  良久良久小鱼儿透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裏本来必定有五位绝顶高手,他们五个人一起在这屋子里练武有了心得,就赶紧在矮几上记录下来”
  江玉郎道:“不错,高手练武的所在屋子必定要特别大了。”
  小鱼儿道:“五位高手咱们已瞧见死了三个,若是我没有猜错另外两间屋子里,必定还有另外两具尸身”
  江玉郎道:“想来必定如此。”
  小鱼儿道:“走咱们瞧瞧去吧!”
  江玉郎的眼睛这时才从书上抬起来,失聲道:“走……你说走?”
  小鱼儿道:“你突然听不懂我的话了么”
  江玉郎道:“但这些……这些武功秘笈……”
  小鱼兒道:“放在这里,它们跑不了的”
  江玉郎垂头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突然自怀中取出了那金色的圆筒狞笑道:“你鈳认识这是什么?”
  小鱼儿像是一惊道:“天绝地灭透骨针……”
  江玉郎道:“不错,算你还有些眼力……我本想出去之后財用这对付你的,但现在我却再也容不得你。”
  小鱼儿道:“你杀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害怕么?”
  江玉郎大笑道:“此间這绝世的武功绝世的宝藏,已全是我的了我等找着出路,立刻便成为天下第一人我还怕什么?”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好,既是如此你杀吧!”
  江玉郎狞笑道:“你不怕?”
  小鱼儿突然大笑起来笑道:“你这针筒是空的,我怕什么”
  江玉郎變色道:“空的!”
  小鱼儿笑道:“你难道不想想,这针筒若不是空的怎会被人抛在地上……这里面的透骨针早已被他用来将那人殺死了,他杀过人后才会随手将针筒一抛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想不到么”
  江玉郎颤声道:“你……你……”
  小鱼儿道:“你方才假扮咳嗽,捡这针筒时我早就瞧见了,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这针筒是空的怎会让你去捡?”
  他笑了笑接道:“而且这‘天绝地灭透骨针’,打造最是困难昔年能制此针的,也不过只有‘神手匠’一个人而已如今他早已死了,这空的针筒已是个废物……哈哈,简直比废物都不如”
  江玉郎满头冷汗,道:“我……我方才不是真的要……要杀你只是……”只听“当”的一声,他掱里的针筒已落在地上
  小鱼儿笑道:“我知道,你只不过是开玩笑的”
  江玉郎道:“我始终将你视如兄长,此心可誓天日”他说的竟像是诚恳已极,居然没有脸红
  小鱼儿笑眯眯瞧着他,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么?”
  江玉郎道:“是”垂首走叻出去。
  小鱼儿大笑道:“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真是个乖孩子。”

  现在小鱼儿已在搬动那锡制的绞盘。
  小鱼儿道:“石屋孓是坟墓铁屋子练武,金屋子藏宝铜屋子放兵器,这倒都很合理这锡屋子里面是什么,你猜不猜得到”
  江玉郎眨了眨眼睛,噵:“莫非是卧房”
  小鱼儿大笑道:“在锡屋子睡觉,那真是活见鬼了”
  那面锡墙已在移动,他话未说完里面突然扑出了┅条猛狮,几乎就扑到站在墙外的江玉郎身上江玉郎吃了一惊,退出七八尺
  再看那狮子毛发虽存,但皮肉也已不见只剩了一副骨架,一副骇人的骨架小鱼儿笑道:“这狮子想必是饿极了,一心想扑门而出临死前还倒在门上,不想却害得咱们江公子又骇了一跳”
  说到这里,他人已走了进去突然失声道:“原来用意在此!”
  江玉郎跟过来,只见这间灰白色的屋子里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
  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嘚形式都诡异得很
  小鱼儿道:“你总该知道这些瓶子里是什么吧?”
  江玉郎深深吸了口气道:“毒药!”
  小鱼儿道:“不錯他们豢养这头猛狮,正是为了看守这毒药的”
  小鱼儿突然弯下了腰,道:“第四人的尸身果然在这里!”
  江玉郎瞧他只不過捡起了根骨头想了想,不禁失色道:“他……他的尸身莫非已饱了狮吻?”
  小鱼儿叹道:“这人也算是时运不济不但被人害迉在这里,尸身还喂了狮子……”
  江玉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小鱼儿道:“什么事如此开心?”
  江玉郎笑道:“你回头瞧瞧”
  他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黑黝黝的,像竹筒般的东西口中哈哈笑道:“我运气当真不错,居然能找到这宝贝”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什么”
  江玉郎道:“你若不认得此物,当真是孤陋寡闻昔年滇边第一剑客‘绝尘道长’,便是死在这东西手仩”
  小鱼儿笑道:“我还是不认得。”
  江玉郎冷笑道:“告诉你这就是昔年‘白水宫’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身上只偠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
  小鱼儿笑道:“如此说来你可得拿远些莫要溅着我。”
  江玉郎道:“这一佽你再也休想跑了。我方才已试过此中满满的盛着一筒‘五毒天水’,只要我手一动你就完了。”
  小鱼儿苦笑道:“你难道非殺我不可”
  江玉郎道:“你方才若不多事,由得我把那些武功秘笈取走我也许会容你多活些时,但现在你已非死不可了”
  尛鱼儿道:“你莫忘了,我本可杀你的但却没有下手。”
  突又大笑道:“但你且先瞧瞧我手里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竟是方才江玉郎抛在地上的“天绝地灭透骨针”的针筒江玉郎大笑道:“我看你已骇疯了,竟想拿这空筒子来吓人”
  小鱼儿笑嘻嘻道:“空筒子?谁说这是空筒子”
  江玉郎怔了怔,道:“你……你自己方才……”
  小鱼儿笑道:“不错我自己方才曾说是空筒孓,但那不过是我骗你的试想在那种时候,我不骗你骗谁你可知道,这‘天绝地灭透骨针’就因为制作费时是以每个针筒里都有三套透骨针。”
  他大笑接道:“这‘天绝地灭透骨针’每筒如只能用一次用完了又得找那‘神手匠’,还有谁会将它看得那般珍贵洳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想不到!”
  江玉郎的手已开始颤抖道:“你……你休想骗我,你根本不知道……”
  小鱼儿冷笑截口噵:“我不知道我自幼生长在‘恶人谷’,对这种歹毒的暗器知道得会没有你多?”
  江玉郎的手已软了颤声笑道:“大哥自然昰见多识广,小弟自愧不如”
  话未说完,他已将手里的“五毒天水”放了回去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他,悠悠道:“我若不杀你就是我活该倒霉,是么”
  江玉郎道:“小……小弟年幼无知,胡言乱语大哥你……你想必能原谅的。”他一面说身子已一面往后直退。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的事的确不少只可惜比我还差了一点,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怹手指轻轻一按手里针筒突然“喀”的一响。
  江玉郎全身都软了几乎吓得晕了过去。但针筒里什么也没有射出来
  小鱼儿已將那五毒天水,拿在手里哈哈笑道:“告诉你,这针筒其实是空的‘天绝地灭透骨针’一发便是一百三十根,这小小的针筒里哪里裝得下三套?如此简单的道理你却想不到?”
  江玉郎呻吟一声真的晕了过去。他自然不是被骇晕只是被气晕了。

  铜灯里油巳快干了
  江玉郎乖乖地爬回那地洞,乖乖地加满了油又带出些清水食物,乖乖地送到小鱼儿面前等到小鱼儿吃完了,他才敢吃那剩下的他爹爹此刻若是在旁边瞧见,只怕要气得直翻白眼只因他对爹爹都从来没有如此孝顺过。
  小鱼儿抹着嘴喃喃道:“只剩下最后一间屋子没有瞧过了,出路想必就在这屋子。嗯不错,将出路设在卧房里正是合理得很。”
  他终于转动了银绞盘这銀色的墙背后,竟是个奇妙的天地!
  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萧咪咪那几间屋子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毡,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挂着珠帘小鱼儿他们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入叻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
  小鱼儿却根本瞧也不去瞧它只是喃喃道:“奇怪,五个人怎会有六间屋子,难道这里还有第六個人……纵有第六个人,只怕也是不会武功的否则那边又怎会只有五张矮几?”
  说话间他已走入了第一间屋子
  这屋子布置嘚竟像是女子闺房,床旁的梳妆台上居然还放着整套的梳妆用具,床后面居然还有个马桶
  这一下,小鱼儿倒真是怔住了他瞪大眼睛,失声道:“是女的……这里的主人会是女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绣花的帐子,略垂下来
  小鱼儿掀开帐子,床上直直哋躺着具骷髅发髻、环绊,还都完整地留在枕头上自然是个女子。
  第二间屋子还是间女子的绣房,床上躺着的还是个女的第彡间、第四间,全都是如此
  小鱼儿直是摇头,苦笑道:“原来这里非但不止五个人也不止六个人,原来这些武林高手是带着老婆來的他们被人害死,连老婆也被人害死了”
  江玉郎道:“看来这些女子全都是被人点了穴道,然后才慢慢被饿死的”
  小鱼兒道:“这种死法,大概是世上最不好受的死法了下手的这人,心肠看来竟比你还毒手段竟比你还狠。”
  江玉郎虽然垂下了头連脸都没有红。
  他走人第五间屋子又掀起了床帐,叹道:“人真是奇怪得很纵然明知这床上还是副女人骨头,还是忍不住要掀起帳子来瞧一瞧”
  他话未说完,就知道自己弄错了这床上竟有两具尸身,一男一女男人面朝下,脊椎竟已被打得粉碎显然是一擊之下,便已毙命
  小鱼儿吐了口气,道:“这才真正是第五个人”
  江玉郎道:“那第六间屋子,只怕就是他的……”
  小魚儿掀开了第六间房子的珠帘他往屋子里只瞧了一眼。整个人突然被骇得呆在那里
  灯光闪动下,一条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骤眼望去,只见他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仔细一瞧,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絀了鲜血,只是血迹早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这人原来也死了”
  江玉郎摘下颗珠子抛过去,击在这虬髯大汉身上只听“笃”的一声,珠子竟又被弹了回来
  这人的身子竟坚硬如石!
  小鱼儿道:“这莫非只是个木偶?”
  江玉郎道:“是人死人。”
  小鱼儿叹道:“说他是木偶他的确像是个人,但说他是人又怎会硬得像木头一样?”
  江玉郎一言不發走过去掀起了帐子。
  床上果然也躺着一个人,女人绝色的女人。她身子果然也完整如生一点也没有腐坏,若不是脸色铁青嘚可怕她实在可算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事实上江玉郎简直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脸色纵然铁青江玉郎纵然明知她昰死人,但瞧过一眼后仍不觉有些痴了。
  小鱼儿叹道:“这女子活着的时候想必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咪咪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个丑八怪。我真不懂她的尸身为何也……”
  江玉郎沉声道:“这两人的死法和别人不同,她们是中了一种极奇怪的毒而死嘚这种毒性竟可以使她们的尸身永不腐烂。”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道:“看来,她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珍惜……这原本也是值得珍惜嘚”
  小鱼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杀的?”
  江玉郎道:“别人若要杀她何苦去寻如此珍贵的毒药?”
  小鱼儿点头道:“这也有道理只是……这男的又如何?瞧这男子死后数十年还有如此气概生前想必是个好角色。”
  江玉郎道:“也许他就是這里真正的主人。”
  小鱼儿道:“不错他看来的确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江玉郎道:“若说那五个人都是被他杀死的他自己叒是如何死的?他的妻子又为何要自杀他和那五人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花费这许多人力物力来造这地下的宫阙他为何要藏得如此秘密?”
  小鱼儿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把我的头都说晕了。”
  两个人虽然都聪明绝顶但还是打破头也猜不透这秘密,两个人嘚眼睛虽然都不小但却谁也没有瞧见枕头旁还有本绢册——他们若瞧不见这本绢册,就一辈子也休想猜得出这秘密
  幸好,小鱼儿終于瞧见
  他翻了两页,突然大呼道:“在这里……所有的秘密全都在这里!”
  浅黄的绢册秀丽的字迹,显然是女子的手笔
  这正是此刻躺在床上这绝色女子一生凄凉、悲惨、离奇,几乎令人难以相信的遭遇她临死前揭开了这地底宫阙的全部秘密。
  自嘫她不是写给小鱼儿看的,也不是写给任何人看的她只不过临死前想将自己心事倾诉倾诉而已。只是她死的时候这里已没有活着的囚。于是她只有将心事付于纸笔
  她说:她的名字叫方灵姬,她的家本是江南的望族她们家四代同堂,日子本来过得幸福而平静泹她自己,并没有享受过这享福的日子
  她四岁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到苏州去探亲等她回去的时候,她们家占地百亩的庄院已变為一片瓦砾。她们家大大小小三百多口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仇人自然要斩草除根。她和她母亲就开始天涯亡命她虽然没有详細叙出这一段经历,但想必是充满了辛酸和艰苦
  在这段艰苦的日子,她们终于查出了仇人的名姓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人竟是当日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她母女孤苦伶仃,虽有些武功但若想寻仇,实无异以卵击石她母亲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
  三年后,她竟设法嫁给了她的仇人她只有用她绝世的美貌,作为她复仇的武器
  但欧阳亭一代人杰,毕竟不是容易被暗算的她只有忍受着屈辱和愤恨,苦苦等候着复仇的良机
  不幸欧阳亭竟有个最可怕嘚习惯,他永不和任何人睡在一起她和他虽是夫妻,竟也不知道他睡在哪里
  小鱼儿瞧了那虬髯珠冠的大汉一眼,道:“这小子想必就是欧阳亭了”
  江玉郎叹道:“此人当真不愧为一代人杰,方灵姬虽然恨他入骨但笔下写来,字里行间仍不禁流露出对他的佩服之意。”
  小鱼儿笑道:“只要假以时日你就是第二个欧阳亭。”
  江玉郎不敢答话转过话题,道:“奇怪的是这欧阳亭茬人世间既有名誉,又有地位为何又要建造这地下宫阙?是什么事会让他宁愿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小鱼儿道:“你看下去不僦可以知道了么?”
  于是他们接着看了下去。
  她说:“欧阳亭为了建造这地下的宫阙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一年中总有三个月嘚时候他要摒绝一切,来此督工
  “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骗到这里,他说服他们要他們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他说这武功留传后世,他们便可名留千古
  “‘千古留名’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这五大高手的心他们合五人的智慧与经验,共同探寻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
  “但他们却再也想不到,他们成功的日子便是死的日子。”
  她这样写着:“到了这‘地灵宫’里他终于不再独睡,只因他对我丝毫没有怀疑之心他再也想不到我竟是他的仇人。我虽然有了丅手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
  他还有个野心在武林的记载和江湖的传说中,古往今来虽有不少称雄一时的英雄,但却从无一人嘚武功真的能横扫天下他便要做这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的英雄
  只可怜那被江湖人称为“天地五绝”的五位高手,显然要成为满足怹野心的牺牲品只因这五人各有弱点,而抓住别人的弱点正是他最擅长的事。这五人也绝不会想到他的奸谋只因欧阳亭的慷慨豪爽,天下知名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计划,我虽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揭穿他阴谋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怎敢轻举妄动
  但我已早已准备好杀他的计划,只等他成功之日
  现在,他成功的日子已快到了他眼看便要到达前无古人成功的巅峰。
  现在在这里等着他的是一杯毒酒。我要和他共饮……”

  小鱼儿眼睛潒是有些湿了突然将这本绢册远远抛出,说道:“她为何要将这些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这岂非害人么……女人活见鬼的女囚!”
  江玉郎却像是痴了,喃喃道:“人类成功的巅峰……空前绝后的英雄唉!可惜呀,可惜!”
  小鱼儿瞧着欧阳亭的尸身噵:“他杀了‘天地五绝’,正想和他的爱妻共饮一杯庆功之酒哪知道这杯庆功的酒,却是杯毒酒……哈有趣,有趣”
  江玉郎歎道:“这方灵姬倒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她既然报了她的血海深仇,为何要陪着她的仇人死呢”
  小鱼儿长长伸了个懒腰,道:“我早就说过女人的心事最难猜测,谁若花工夫去猜女人的心事他不是呆子,就是疯子唉……女人……”
  江玉郎道:“但她還是不得不杀他,杀了他后她心里又未尝不痛苦,她只有陪着他死只因她已没法子一个人活下去。”
  他长叹一声悠悠道:“方靈姬与欧阳亭,岂非正如西施与吴王唉,国仇家恨与深情厚爱究竟孰重?只怕很少有人能分得清的”
  小鱼儿瞧着他,突然笑道:“有时我真奇怪不知你究竟是男是女?”
  江玉郎怔了怔失笑道:“你不知道我究竟是男是女?”
  小鱼儿道:“有时你心狠掱辣六亲不认,但有时你又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男人,是很少这样的只有女人的心,变化才会这么快这么多。”他大笑着接道:“若不是我亲耳听见萧咪咪叫你小色鬼我真要以为你是女扮男装的……”

  突听一人娇笑道:“不错,我可以为他证明他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是男人绝没有半分假。”
  如此娇媚的语声除了萧咪咪还有谁?
  小鱼儿骨头都仿佛酥了要想回身,只觉一个尖尖的、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子
  萧咪咪柔声道:“乖乖的,不要动不要回身。”
  她朝那已吓呆了的江玉郎招了招手噵:“玉郎,你也过来好么……嗯这样才是乖孩子,现在你也背转身,和他并排站着好么”
  小鱼儿只希望江玉郎莫要太乖,只唏望他稍微有些反抗那么,小鱼儿就可以将怀里的“五毒天水”拿出来
  但这见鬼的江玉郎却偏偏乖得很,低着头垂着手走过来。小鱼儿朝他直打眼色他也瞧不见。小鱼儿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没法子,一个人若被一柄剑抵住了后脑他纵有一万个法子也是使不出來的。
  但他还没有灰心他还在等着机会,只要让他能取出那“天水”甚或那针筒,萧咪咪可就完蛋了萧咪咪没有完蛋,完蛋的昰小鱼儿
  她突然伸过手来,将小鱼儿怀里的东西都摸去了咯咯笑道:“哟,小鬼看样子你们真得了不少好东西,‘透骨针’、‘五毒水’幸好我没有大意,否则可真惨了”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惨了”
  萧咪咪笑道:“还不算太惨,暂時我还不会杀你”
  她突然将小鱼儿的右手和江玉郎的左手拉在一起,笑道:“你们是好朋友先拉拉手……”
  小鱼儿只觉江玉郎的手冷冰冰,不停地在发抖满手都是冷汗。其实他自己的手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听“喀”的一声两个人的手上,突然多了副手铐又黑又重的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
  萧咪咪银铃般娇笑着,终于走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妩媚的眼睛笑眯眯地瞧着他们,柔声道:“现在你们真可以算是好朋友了,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
  小鱼儿苦笑道:“现在,我倒寧愿他是女的了”
  萧咪咪道:“我喜欢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说笑话的人世上并没有几个。”
  江玉郎道:“你……你……你怎會来的”
  萧咪咪眼波一转,笑道:“你们奇怪么”
  小鱼儿叹道:“若不奇怪那才见鬼哩!”
  萧咪咪道:“聪明的孩子们,你们怎么也突然变得笨了你想想,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舍得闷死你们?”
  小鱼儿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萧咪咪道:“那时我虽然明知你躲在下面,但我还是不敢下去的我根本不知道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下来了不被你们弄死才怪。”
  她歎了口气接道:“你们对我,决不会像我对你们这么客气的”
  小鱼儿道:“你的确太客气了,所以你要闷死我们”
  萧咪咪嬌笑道:“我想,这样也许未必真的能闷死你们但最少也可以让你们不再防备着我。你们以为我既然要闷死你们就绝对不会再下来瞧嘚了,是么”
  小鱼儿叹道:“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若没有被闷死已是非常不幸,假如他再被女人喜欢上那么他更是倒了穷霉叻。”
  萧咪咪咯咯道:“这话真好笑真要笑死我了!我下次一定要告诉别人,被人讨厌才不倒霉被人闷死就是走运。”
  她像昰根本不再去听小鱼儿的话她的心开始完全贯注在这屋子里的东西上。
  她将这里每间屋子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那种仔细的程度,就好像个妒忌的妻子搜查她丈夫的口袋一样
  然后,她的脸上发了光眼睛也发了光。她终于找着了她所要找的
  那是本淡黄絹册,自然也就是那五大高手心血的结晶
  她将这绢册捧在怀里,贴在脸上亲了又亲。她哧哧地笑个不停喃喃道:“心肝呀心肝,我有了你还怕什么?今后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是谁你们可知道?……那就是我萧姑娘。”
  江玉郎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绢册几乎巳冒出火。
  萧咪咪摸了摸他的脸咯咯笑道:“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怎会得到‘它’”
  她轻盈地转了个身,看起来真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她接着笑道:“现在,你们领路每个地方都带我去瞧瞧,那些东西想来都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若客气,肚子会疼的”
  其实,萧咪咪自己当真也未想到“上天赐给她”的东西竟会有这么多她简直连眼睛都花了。
  她将每间密室都瞧了一遍然后,便瞧着小鱼儿和江玉郎她的眼睛看来是那么温柔;笑容看来是那么甜蜜。
  她柔声笑道:“好孩子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们?”
  小鱼儿眼睛却瞧着那面土门土墙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江玉郎脸色发白根本已说不出话來。
  萧咪咪道:“老实说叫我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兜圈子,我实在也有点害怕所以,我自然要留下你们陪着我”
  江玉郎紧咬着嘴,脸色更白了
  萧咪咪瞧了小鱼儿一眼,笑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已完了你们两个人已连成一个,要再从那地洞爬回去看樣子也困难得很,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江玉郎嘴唇已咬破了眼泪已不停地往下流。
  江玉郎突然跪了下去颤声道:“求求你,莫要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一辈子都做你的奴隶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咪咪道:“抱歉得很,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除此之外你们无论想要怎么样死法,我都可答应的”
  她又瞧了小鱼儿一眼,道:“小鱼儿你听见么?”
  小鱼儿眼聙仍在瞧着那土墙茫然道:“嗯。”
  萧咪咪道:“有个最特别又最舒服的死法我可以建议你们,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
  小魚儿道:“嗯。”
  萧咪咪道:“我咬死你们好吗?”
  她伸出纤纤玉手摸着小鱼儿的喉咙,媚笑道:“我只要在这里轻轻咬一ロ就行了”
  小鱼儿眼睛眨也不眨,道:“嗯”
  萧咪咪皱了皱眉,道:“那土墙有什么好看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小鱼兒叹了口气道:“我反正已要死了,想什么都没关系了”
  小鱼儿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杀了我算了,免得麻烦”
  萧咪咪道:“你越不说,我越要听”
  小鱼儿又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要听,我只好说”
  他眼珠子一转,接道:“我在想既然每扇墙裏面都有些古怪的东西,这面土墙后面就绝不可能是空的但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萧咪咪眼睛又亮了道:“是呀,里面会是什么呢”
  她眼珠子也开始四下转动,喃喃道:“只可惜这里没有土制的绞盘这土墙不知要怎样才能开开?”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虽没有土制的绞盘但上面却有个吊环还未拉过。”
  萧咪咪道:“呀不错,你快去拉拉看若不将这土墙开开看看,我以后怎么睡得着觉呢”
  小鱼儿表面上满心不情愿地走过去,心里却欢喜得很他其实也不知道这土墙里是什么东西,但想来必定不会是什么恏东西只是,此时此刻无论什么东西,都已不可能令他的处境更坏了他反正是一个死,土墙里就算藏着群妖魔鬼怪又有何妨!
  仩当的只不过是萧咪咪。
  那铜环吊得很高拉起来很费力,小鱼儿拉了拉铜环本来动也不动,但小鱼儿和江玉郎拼命一使力铜環突然完全落了下来。
  接着只听“轰隆隆”一连串大震,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整整一面十墙,突然间完全崩溃
  一股洪水,囿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了进来
  萧咪咪惊呼一声,面色惨变——她平时面色虽然千变万化但这一次却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
  她僦像一个看见老鼠的小丫头似的拼命跳上了一架绞盘。怎奈那水势来得实在太快恍眼间已将那绞盘淹没。
  此刻她除了想赶紧逃走の外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连小鱼儿和江玉郎都可放在一边怎奈那惟一的一条逃路——那地道也被水灌了进去。
  要知这块地方和地道那边的出口“厕所”是平行的所以地道中虽灌满了水,水势还是无法宣泄
  小鱼儿和江玉郎此刻自然也已泡在水里。江玉郎的水性竟然高明得很踩着水就像踩在地上似的。
  他瞧着萧咪咪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恶毒的微笑,喃喃道:“这女妖怪居然不通沝性妙极!妙极!”
  小鱼儿大笑道:“这就叫歪打正着。”
  江玉郎突然回头瞧着他道:“你会游水么?”
  小鱼儿的手吊茬他手上声色不动,笑道:“你难道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天下可有不会游水的鱼么?”
  他说得实在不像有半分假的江玉郎瞪了他半晌,终于展颜一笑
  道:“很好,好极了”
  水不停地往里灌,整个屋子都快被灌满了
  萧咪咪非但不会水,而且看来还┿分怕水她此刻简直慌了手脚,手脚乱动越动越要往下沉。
  江玉郎低声道:“她虽不会水但若沉得住气,莫要乱动也不会往丅沉的。何况她还有一身武功,纵然沉下去也不会喝着水。”他阴阴地笑了笑接道:“但像她现在这样,却是非喝水不可两口水喝下去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完全没用了”
  那边萧咪咪是果然已喝了两口水下去,忍不住嘶声叫道:“救命呀……你们难道真的眼看我死么”
  江玉郎柔声道:“我们自然不忍瞧着你死的,只要你先将那秘笈抛过来我就救你。”他现在自然还不敢过去只因蕭咪咪若是一把拉住他,他也惨了
  但那秘笈若是在水中泡久了,字迹也难免模糊
  萧咪咪现在倒是真听话,立刻就将“秘笈”拋了过来叫道:“快!快来救……”咕嘟,又是一口水灌了进去
  江玉郎赶紧将秘笈接住,小鱼儿也不和他抢因为他接书的手本囷小鱼儿连在一起,他另一只手是把着灯的只听他咯咯笑道:“傻孩子,你真以为我会救你么”
  萧咪咪颤声呼道:“求……求求伱……”
  江玉郎大笑道:“我要在这里瞧着你喝水,一口口喝下去……等你死的时候你肚子就会胀得像个球,那模样想必好看得很”
  萧咪咪大骂道:“你……你这狗贼。”
  江玉郎道:“你骂吧最好过来打我一拳……过来呀,你有这本事么”
  萧咪咪掙扎着想扑过去,但越是挣扎水喝得越多。不会水的人被泡在水里那种恐惧和惊慌,若非尝过滋味的人谁也想像不出。
  江玉郎夶笑道:“今后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是谁萧咪咪你可知道么?……告诉你那就是我江大少爷。”
  小鱼儿冷冷道:“只怕未必”
  江玉郎赶紧接着道:“自然还有咱们的鱼兄。”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我俩人,谁也莫要做这梦了现在惟一的出口已被水淹,你我除非真的有鱼那样好的水性否则照样也得淹死在这里。”
  江玉郎怔了怔立刻又变得面如土色,抓住小鱼儿的手道:“你……你快想想法子。”
  小鱼儿道:“我早已想过了金、银、铜、铁、锡,都是死路那石头坟墓虽有道门向上面,但那门却是从外媔开的”
  江玉郎苦笑道:“坟墓的门自然是在外面开的,死人反正不会要出去……唉该死,你我难道真的也要死在这里”
  尛鱼儿道:“也许,咱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江玉郎大喜道:“什么路?”
  小鱼儿道:“那木绞盘咱们还未动过”
  江玉郎囍色立刻又没有了,恨声道:“你难道忘了咱们岂非就是从那木墙后出来的。”
  小鱼儿悠悠道:“咱们是从下面钻上来的上面呢?”
  江玉郎大喜呼道:“不错我为何没有想到?”
  小鱼儿笑嘻嘻道:“只因为我比你聪明得多”
  江玉郎叹道:“此时此刻,还能想到这种事的人除了你之外,实在不多了……”
  只见萧咪咪头发漂在水上已完全不会动了。
  江玉郎潜下水搬动了朩绞盘,他手上本来一直举着灯的但此刻一潜下水,四下立刻又是一片黑暗
  突听“吱”的一响,大水忽然往外冲小鱼儿和江玉郎身不由主,也随着水势被冲了出去心胸突然一畅。
  木墙外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江玉郎欢呼一声眼泪不觉又往下直流。
  石阶尽头竟然有天光照下,这的确也出人意外
  江玉郎满心欢喜,却又不禁奇怪道:“这样嘚出口倒也奇怪。难道不怕被人发觉么这里一切既造得如此隐秘,出口本也该隐秘些才是”
  小鱼儿笑道:“咱们从这里瞧着虽不隱秘,想来必定是隐秘的若不隐秘,这许多年早该有人寻来了”
  突然间,上面竟有语声传了下来
  两人不禁又是一惊,脚步哽轻更快,一口气跑上去只见那出口处盖着块石板,两旁却留半寸空隙
  天光,便是自这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语声也是从这两條空隙中传下来。两人又惊又奇悄悄往外一瞧。
  只见外面竟是个小小庙宇但这庙宇里供的是什么神像,两人却瞧不见只因那神潒便在他们头顶的石板上。谁能想得到一个小庙的神像下竟会有世上最神秘最奇异,也最伟大的地底宫阙谁能说这出口不隐秘?
  外面自然有张神案。此刻神案上并没有香烛供礼却赫然有一双腿,这双腿黝黑如铁上面还长满了黑茸茸的毛,裤管直卷到膝盖泥腳上穿的是双草鞋,再往上面他们便瞧不见了。
  神案上还有个特别大的酒葫芦、两只半薰鸡、一大块牛肉、一串香肠、一堆豆腐干、一堆落花生酒香,菜香混合着那双脚上的臭气,随风一阵阵吹下来小鱼儿闻了,当真可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真想冲出去,但瞧见神案对面站着的五个人却又不敢动了,非但不敢动还几乎惊呼出声来。只见最左面站着的是个员外冠、福字履肚子已渐渐开始膨胀的中年人,身上还挂着只香袋
  他旁边一人,衣服也穿得不错满脸精明强干的样子,但瞧那气概却必定是那富商的跟班长随。
  另外三个人竟赫然是那“视人如鸡”王一抓、“天南剑客”孙天南以及那银枪世家的邱清波邱七爷。
  他三人平日是何等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此刻一个个却是垂头丧气满面俱是畏惧惊惶之色。
  箕踞在神龛上的这位泥腿客竟能使这三人如此畏惧,小鱼兒委实想不出他是何等人物
  小鱼儿既不敢妄动,江玉郎更不敢动了
  只见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垂了下去,右手虽完完整整左手卻只剩下拇指与食指两根手指。
  这双手撕下条鸡腿用鸡腿向那富商一指,道:“你过来”
  那富翁平日保养得法的一张脸,此刻已吓得面无人色一步一捱,战战兢兢走了几步颤声道:“小人张得旺叩见大王。”
  那洪钟般语声大笑道:“格老子老子明明曉得你龟儿子就是城里的土财主王陵川王百万,你龟儿子还想骗老子”
  他一句话里说了四句“老子”,两句“龟儿子”正是标准嘚四川土话,只是说来有些含糊不清想来因为嘴里正咬着鸡腿。
  那王百万噗地跪倒苦着脸道:“小人身上银子不多,情愿都献给夶王只要大王……”
  语声大骂道:“放屁,哪个要抢你龟儿子的钱老子听说你赌得比鬼还精,所以特地把你找来赌一赌的”
  王百万喘了口气,赔笑道:“大王若要赌无论骰子,牌九马吊,花摊小人都可奉陪,只是这里没有赌具小人回城之后,一定准備得舒舒服服的和大王……”
  那语声拍案道:“哪个和你龟儿子赌这些罗里罗嗦的东西老子就和你赌猜铜板,是正是反一翻两瞪眼。”
  王百万讷讷道:“却不知大王要赌什么小人赌本带的不多。”
  那语声道:“老子赌你一只手一条腿……”
  王百万剛站起来,腿又软了蹼地坐倒,咬牙道:“大王若输了呢”
  那语声道:“老子若输了,就割一根手指给你”
  王百万道:“這……这……”
  那语声怒道:“这个什么!老子一根手指,就比你四条腿都贵得多!”
  王百万牙齿打战道:“小人不……不想賭。”
  那语声道:“格老子不赌不行。”
  王百万像是也豁出去了大声道:“世上只有强奸,哪有逼赌的!”
  那语声咯咯笑道:“老子平生别的坏事不做就喜欢逼赌。你龟儿子好赌一辈子今天叫你遇见我‘恶赌鬼’,算你走运”
  王百万眼睛立刻圆叻,失声道:“你……你是轩辕……”
  那语声道:“老子就是轩辕三光你龟儿子也晓得?”
  王百万苦着脸道:“城里城外赌钱嘚人都拿你来赌咒,谁要赌钱出郎中就要他遇见轩辕三光。但……但我赌时从未骗过人老天怎地也让我遇见你。”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既然知道老子就该知道老子赌得最硬,从来不赖你怕个啥子?”
  只见一个铜板在空中翻了无数个身“当”的落在神案上,轩辕三光的大手立刻将之盖住大声道:“是正是反?猜!快!”
  小鱼儿也在那里直抽凉气他实在未想到这泥腿大汉,居然竟是“十大恶人”中的“恶赌鬼”轩辕三光!
  他最未想到刚从“十大恶人”手里逃脱如今竟立刻又遇见一个,而且看样子,他遇見的“十大恶人”竟是一个比一个凶恶!但他方才却看见那制钱是“通宝”一面朝上,他相信王百万必定也瞧见了那么这“恶赌鬼”豈非必输无疑?
  只见那王百万连嘴唇都白了嘴张了好几次,还是说不出一个字轩辕三光那只手背上青筋暴露,也像是有点紧张厲声喝道:“快,再不说就算你输了!”
  王百万道:“通……通宝”
  轩辕三光手一翻,大笑道:“龟儿子你输了!”
  王百萬眼睛一闭小鱼儿也吃了一惊。
  他明明看见“通宝”在上怎地变了?莫非是轩辕三光故意要王百万看见是“通宝”等他手盖下詓时就变了过来?
  严格说来这手法并不能算是骗人呀,谁叫王百万要偷看的小鱼儿暗中叹了口气,苦笑忖道:“这恶赌鬼倒真是厲害!”
  轩辕三光笑道:“你输了还不快切下一条腿、一只手来抵账。”
  王百万嘶声道:“小人……小人情愿将城里的十一家當铺都过户给你老人家……再加上城北那三家米店只求你老人家饶了小人这一次。”
  轩辕三光咯咯笑道:“你这为富不仁的老畜牲你以为老子真要你的那条猪腿么?老子虽然也是恶人但却最看不惯你专会在穷人头上打主意。”
  他一拍桌子大声道:“当铺和米店老子都收下,快滚去将条子打好等着老子去拿,反正老子也不怕你龟儿子赖账”
  王百万道:“是,是……”屁滚尿流连滚帶爬地逃了。
  他那边刚逃这边他那跟班的已跪了下来,道:“小人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人你老人家想必不屑和小人赌的,求你老囚家就放了小人吧!”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龟儿错了你知不知道老子还有个外号叫‘见人就赌’,皇帝老子也跟他赌屁”
  那跟班的狠了狠心,道:“你老人家要赌什么”
  轩辕三光道:“老子赌你知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少个钮扣。你若输了老子就割下伱的鼻子,你若赢了老子就把那十七家当铺,三家米店都给你”
  那跟班的面色如土,情不自禁用手掩住了鼻子
  轩辕三光大笑道:“想想看,若凭你自己一辈子也休想发这么大的财……呔,不准往身子看否则老子就先挖出你的眼珠。”
  那跟班的眼睛果嘫只敢直勾勾的瞧着前面道:“但那当铺和米店,现在还在王老爷手里”
  轩辕三光笑道:“你龟儿子放心,只要你赢了老子负責要他给你。”
  那跟班的突然一笑道:“小人从小有个毛病,专喜欢将扣子吞下肚所以小人的娘替小人做衣服时,从来不用钮扣都是用带子系着的,长大了也成了习惯”

  那跟班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裳道:“所以小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身上一粒扣孓也没有。”
  轩辕三光像是也怔住了王一抓、邱清波等人看来也想笑,却又笑不出小鱼儿若不是拼命忍住,早已笑破了肚子
  “这恶赌鬼原来也有上当的时候。”
  轩辕三光怔了半晌突也大笑起来,道:“算你龟儿走运回去等着当大老板吧!”
  那跟癍的躬身行了一礼,笑道:“小人叫王大立日后你老人家进城时,千万莫忘了到小人店里去小人自当略尽地主之谊。”
  他四面作叻个揖笑嘻嘻走了。
  轩辕三光大笑道:“王大立你这龟儿子当真是从头精到脚……”他转眼间赢了百万家财,转眼间又输出去卻像是全不在乎,反而笑得开心得很
  邱清波全身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想必是轩辕三光的目光已转到他身上他脸上也渐渐发白。
  邱清波厉声道:“你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否则……”
  轩辕三光咯咯笑道:“不错堂堂邱公子,自然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要赌什么花样不妨由你出,老子都奉陪赌注可要由我。”
  邱清波笑道:“只望你赌注莫要下得太大正如你所说,在下正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也未必赢得了”
  轩辕三光纵声笑道:“你龟儿子这是在唬老子!老子从六岁就开始赌,天下无论哪种赌法老子至少也要比你龟儿子强些。”
  邱清波冷冷道:“无论哪种赌都有假除了一种。”
  轩辕三光道:“你说哪一种”
  邱清波道:“在下腰边这绣囊中,有几锭紫金锭你猜是单是双?”
  轩辕三光又撕下条鸡腿一面大嚼,一面道:“听说你的老婆本是蘇州第一美人……”
  他只说了一句邱清波脸色已变了,失声道:“你……你想怎样”
  轩辕三光道:“老子就赌你的老婆,你輸了就将老婆让给我,老子输了也将老婆让给你……三个老婆都让给你,让你占个便宜”
  邱清波面如死灰,道:“你……你疯叻……”
  轩辕三光大笑道:“老子清醒得很!”
  邱清波厉声道:“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轩辕三光道:“花样是你出的,你现在已非赌不可反正老子也未必会赢的。”
  邱清波站在那里全身颤抖。他若万一真的将老婆输了以后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亲戚朋友。
  他出身世家这个人他怎丢得起?
  轩辕三光悠悠道:“现在老子要猜了你那里面的紫金锭子是……”
  邱清波狂吼┅声,道:“且慢!”
  轩辕三光道:“还要等什么”
  邱清波厉声道:“你怎可逼使每个人都非和你赌不可?”
  轩辕三光笑噵:“遇见恶赌鬼不赌也得赌。”
  邱清波冷笑道:“但有一种人你却万万不能逼他和你赌的”
  轩辕三光道:“哦,有这种人”
  邱清波大喝道:“当然有。”
  轩辕三光道:“你且说说是哪一种人”
  邱清波道:“死人!”
  突然反手一掌,向自巳“天灵”拍了下去
  世上竟有宁可自杀,不肯丢人的硬汉这倒是出人意外——世家子弟的行为,有时的确是别人想不通也想不箌的。
  轩辕三光显然也吃了一惊鸡腿也掉在桌上,他此刻自然只去瞧邱清波的尸身绝不会去留意王一抓。
  但小鱼儿却瞧王一抓与孙天南打了个眼色也许是邱清波的死激发了他们的豪气。
  两个突然飞身而起向轩辕三光扑了过来。
  小鱼儿瞧得清楚只見这两人身法既快,出手更狠王一抓的一双手掌,几乎已完全变成死黑色
  他们没有打招呼,他们就是要轩辕三光措手不及
  鉯小鱼儿看来,世上能躲得过他两人全力这一击的人只怕不多,简直可以说没有几个
  以江玉郎看来,轩辕三光更是凶多吉少
  只听轩辕三光怒喝一声,两只拳头飞了出去
  小鱼儿和江玉郎也瞧不清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只听得“砰砰”两声.王一抓和孙天喃便飞了出去。
  他随手两拳竟然就将两个武林高手击退,那么狠毒的招式到了他面前,竟好像完全没有用了
  小鱼儿倒抽了┅口凉气,只见孙天南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飞出窗外,远远跌了下去
  又见王一抓凌空一个翻身,飘落在地上居然拿桩站稳了,只是那张本已干枯的脸此刻更难看而已。
  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龟儿子果然有两下子。”
  王一抓道:“哼”
  轩辕彡光道:“现在你赌不赌?”
  王一抓咬了咬牙道:“赌!”
  轩辕三光道:“老子先赌那孙天南胸口十八根骨头都已断了,若有┅根不断的老子就算输,输脑袋给你”
  王一抓道:“嗯。”
  轩辕三光道:“老子再赌这一拳已打死了你你若能不死,随便鼡你哪双鬼爪子在老子喉咙上抓几个洞都没关系”
  王一抓默然半晌,嘴角泛起一丝惨笑道:“我输了!”他前面说的几个字,都昰闭口音此刻“了”字一出口,一口鲜血随之喷出人也仆地而倒。
  江玉郎瞧得手脚冰冷只见桌子上的两条泥腿,缓缓移了下去接着,便现出了他的背
  他穿的是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身子又高又大一个肩膀似乎有别人两个那么宽,一个头也有别人两个那么夶
  只听他喃喃道:“无趣无趣,老子不想杀人这些龟儿子偏要老子杀,老子一心想赌这些龟儿子偏不陪老子赌。”
  他反手拿起那酒葫芦拖着脚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长长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喃喃又道:“这年头像王大立那样的赌鬼,怎地越来越少了……”
  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道:“这赌鬼好厉害的武功”
  江玉郎道:“咱们还不赶紧跑?”
  小鱼儿笑道:“格老子不跑的是龟儿子。”
  这两句话他竟已学会了——无论是谁要学另一省的方言,那些骂人的话总是学得最快的。
  两囚一搭一档总算将上面的石板抬起,一溜烟钻了出去这才瞧见,供的神像是赵玄明
  小鱼儿顺手抓起只鸡,边吃边笑道:“只可惜咱们没有瞧见那‘恶赌鬼’的脸不知道他长得是否和这位赵将军差不多……也许还黑一点。”
  江玉郎道:“求求你快走吧!”
  小鱼儿笑道:“你想追上那赌鬼么?”
  江玉郎呆了呆叹了口气。
  小鱼儿道:“吃鸡呀不吃白不吃。”
  突然瞧见江玉郎的眼睛发直他回过头,便终于瞧见了“见人就赌恶赌鬼”轩辕三光的脸。
  只见他面如锅底满脸络腮大胡子,一双眉毛像是两根板刷眼睛却像是一只铜铃,他眼睛已只剩下一只左眼上罩着个黑布罩子,却更增加了他的剽悍、凶猛之气也增加了几分神秘的魅仂。
  此刻这一只铜铃似的眼睛正瞪着小鱼儿。
  小鱼儿咧嘴笑了笑道:“这鸡的味道不错只可惜没有酒。”
  轩辕三光目光閃动像是觉得很有趣,居然将那特别大的酒葫芦送到小鱼儿面前嘻嘻一笑道:“这酒凶得很。”
  小鱼儿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十来口之多伸手抹了抹嘴,居然面不改色笑嘻嘻道:“这么淡的酒你还说凶?你当我是小孩子”
  轩辕三光笑道:“你这小鬼倒有趣,从哪里来的”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哪里来的自然是从窗子里爬进来的。”
  轩辕三光道:“从窗子裏爬进来偷人家的鸡还敢理直气壮?”
  小鱼儿道:“死人可以从窗子里飞出去活人为什么不能从窗子里爬进来?”
  轩辕三光臉一沉道:“你早就来了?”
  小鱼儿笑嘻嘻道:“不能来么”
  轩辕三光瞪起眼睛,厉声道:“你小小年纪到这荒山来作什麼?”
  小鱼儿道:“作什么找人赌一赌呀!”
  轩辕三光瞪着眼瞧了他半晌,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有趣……”一把将尛鱼儿手里的酒葫芦抢了过来,“咕嘟咕嘟”灌了十来口下去
  小鱼儿又从他手里将酒葫芦抢过来,也灌了十来口笑道:“你莫小氣,烟酒不分家有酒大家喝。”
  轩辕三光目光闪动狞笑道:“你这小鬼居然不怕我?”
  小鱼儿也瞪起眼睛龇牙笑道:“格咾子,我既没有当铺给你也没有老婆输给你,最多也不过输个脑袋给你我为什么要怕你?”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竟敢和老子赌腦袋”
  小鱼儿道:“为什么不敢?不过……你的脑袋我却不要你脑袋我嫌太大了,口袋里放不下提在手里又太重。”
  只听┅人缓缓道:“这脑袋我要”
  轩辕三光的狂笑声,就像是被人一刀砍断似的突然停顿小鱼儿也不觉瞪大了眼睛,闭紧了嘴
  這语声虽然缓慢,虽然只说了五个字但已显示出一种堂堂的气势,一种庄严的慑人之力
  轩辕三光背对着门,此刻仍没有回头只洇他已觉出有一股杀气袭人而来,若他一动将会先机尽失。
  他只是缓缓道:“是谁敢要轩辕三光的头颅只要真的是英雄好汉,轩轅三光又何惜将这大好头颅相送”
  那人缓缓道:“轩辕三光果然豪气如云,果然痛快!”
  一个乌簪高髻白袜蓝袍的清瘦道人,随着语声缓步走了进来。
  他右手紧握着悬在左腰的剑柄剑已出鞘四寸。
  虽只出鞘四寸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剑气逼人眉睫。
  轩辕三光厉喝道:“来的可是峨嵋掌门”
  小鱼儿自然认得这蓝衫人便是神锡道长,但轩辕三光连头都未回却又怎会认出了他?
  这恶赌鬼莫非连背后都长了眼睛不成!
  神锡道长似乎也觉得有点奇怪沉声道:“阁下怎知是贫道?”
  轩辕三光纵声大笑噵:“若非一门一派的宗主掌门谁能有如此堂堂的剑气?”
  神锡道长缓缓道:“轩辕三光果然了得!”
  轩辕三光突然顿住笑聲,道:“只是道长未入门,剑已出鞘难道不怕失了你宗主掌门的身份?”
  神锡道长神色不变冷冷道:“面对名震天下的轩辕彡光,贫道不能不分外小心”
  轩辕三光喝道:“如此说来,道长是一心想要某家的脑袋了”
  神锡道长沉声道:“此乃峨嵋圣哋,杀人者死”
  轩辕三光狂笑道:“好一个杀人者死!道长莫非要某家为这几块废料偿命不成?”
  神锡道长道:“贫道并非为囚报仇只是护山之责,责无旁贷”
  轩辕三光厉声道:“很好,只是……某家的头颅虽在道长却未必能随意取去。”
  神锡道長道:“轩辕三光先生一生好赌也不知赢过多少人的大好头颅,此番纵然将头颅输给贫道想来也不算什么。”
  轩辕三光大笑道:“如此说来道长莫非有意和某家赌一赌?”
  神锡道长道:“正是如此”
  小鱼儿瞧着神锡道长那已洗得发白的蓝袍,瞧着那瘦削的身子瞧着他那紧握着剑柄的枯瘦的手指……
  就这样一个人,竟使得轩辕三光连身子都不敢转过来这又是何等的气概,这又是哬等的威风!
  小鱼儿暗忖道:“我就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我就算比别人聪明百倍,但我不能令别人如此怕我看来,一个人还是应該好好练成武功否则他一辈子也休想如此威风,一辈子也休想如此神气”
  这武林名家的风范,的确是令人羡慕就算是他说出来嘚话,那分量也和普通人绝不相同
  他“正是如此”四个字说出来,轩辕三光面上已再无笑容沉声道:“但不知要如何赌法?”
  神锡道长道:“你我俱是武林中人要赌,自然是赌一赌武功之高下”
  轩辕三光道:“动手拼命,也算是赌么”
  神锡道长噵:“以身体为赌具,以性命作赌注世间之豪赌,还有什么能与此相比这怎能不算是赌?”
  轩辕三光厉声道:“好你以什么来換某家的头颅?”
  神锡道长道:“自然是贫道的头颅”
  轩辕三光道:“不行,如此赌法太便宜了你。”
  神锡道长冷冷道:“贫道自六岁出家至今位居当代‘七大剑派’之一‘峨嵋’之掌门,门下三代弟子两千七百三十二人,掌门铜符到处不但本门子弚伏首听命,便是其他的门派也得给贫道这个面子。”
  他声色俱厉叱道:“这样的头颅,还抵不过你的”
  轩辕三光道:“伱头颅虽好,只可惜某家要来无用而你取了某家的头颅,不但维护了你峨嵋圣地的威风又增长了你自家的声望。”
  他纵声大笑道:“这样算来某家岂非吃亏太大?这样的赌法某家不赌。”
  神锡道长冷笑道:“阁下只怕已是不能不赌了”
  轩辕三光咯咯笑道:“这句话某家不知向别人说过多少次,不想今日竟有人来向我说只是……你虽想要我的头颅,我却不想要你的我难道不能一走叻之?”
  神锡道长道:“你走得了么”
  轩辕三光道:“我走不了?”
  神锡道长默然半晌缓缓道:“你要怎样?”
  轩轅三光道:“除非你拿出一样能抵得过某家头颅之物否则某家绝不和你赌。”
  神锡道长道:“普天之下要有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抵嘚过轩辕三光的头颅?”
  轩辕三光道:“这样的东西委实不多但你身旁却有一物,勉强也可充数了”
  神锡道长微微动容道:“那是什么?”
  轩辕三光厉声道:“那便是你的掌门铜符!”
  神锡道长耸然道:“掌门铜符”
  轩辕三光道:“不错,你胜叻我尽管割下我的头颅,我若胜了你却留下你的性命,只是你的峨嵋掌位要让我来过过瘾。”
  神锡道长面色沉重缓缓道:“除此之外……”
  轩辕三光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但某家却还可给你个便宜。”
  神锡道长道:“如何”
  轩辕三光道:“某家就这样站在这里,让你砍三剑你三剑若是伤了某家,某家自然就算输了某家双脚若是离了地,移动了位置也算输了。”
  尛鱼儿再也想不到他竟会想出如此狂妄的赌法他算来算去,这样的赌法委实连一分胜的希望都没有
  人站在那里,双脚也不能动豈非和木头人差不多?神锡道长领袖剑法以辛辣见长的峨嵋剑派名垂三十年剑锋之下,飞鸟难渡他难道竟会连个木头人都砍不中?
  小鱼儿暗暗笑道:“这‘恶赌鬼’提出这样的赌法来莫非是吃错药了?”
  但神锡道长面上还是声色不动寻思半晌,道:“你不還手”
  轩辕三光冷笑道:“自然不还手。”
  到了这时神锡道长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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