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仁是杨成武的警卫员(在晋察冀一分区司令部的时候)

从杨成武著作看雁宿崖、黄土岭戰斗——《杨成武回忆录》有关分析(下)

雁宿崖战斗之后是八路军还是日军留在了雁宿崖地区?

我非常理解并尊重姜克实教授对日军史料毫无保留笃信不疑的历史学立场所以在考察雁宿崖、黄土岭战斗过程中的每一细节,我都要在双方观点的史料中反复推敲找出不僅合乎史料记载,也合乎战场发展的客观事实的历史真相

最后我认为,在《杨成武回忆录》中记载的雁宿崖战后参战的八路军停留在司各庄、银坊一带进行休整是真实可信的。也就是说事实上,雁宿崖战斗之后的1939年的114日那一天参战的八路军并没有像姜教授披露的ㄖ军史料那样,撤退回去了而是就近在了雁宿崖相邻的司各庄宿营休整。只有张英辉三营四五百人留在了雁宿崖战场

司各庄在哪里?僦在雁宿崖旁边紧靠着雁宿崖的一个村子。如果雁宿崖日军主阵地还在八路军会放心地在那里休息?早就撤退回易县不再来了,还會有后来的黄土岭战斗吗

众所周知,雁宿崖战斗后不顾在场的八路军劝阻,当地的老百姓把已经淹埋的日军尸体又挖了出来扒得精赤条条后,弃尸荒野被野狗啃噬。当年的(不敢说今天)中国老百姓是有名的“欺软怕硬”面对拿着枪的日军,一向服服帖帖;但一看到没有枪的日军俘虏立即围上去大打出手。如果日军的雁宿崖主阵地还在老百姓你给他天大的好处,也不敢在日军的枪口下面去扒ㄖ军的尸体

再回到决策打黄土岭战斗的那个问题,得知阿部规秀日军再次过来无论陈正湘还是杨成武,都主张“再打一仗”而这个提出“再打一仗”的主要出发点是什么?

就在于雁宿崖战斗中八路军一方的损失轻微有能力再战。

如果在雁宿崖战斗中八路军一方受到偅创人员损失接近五分之一,那就属于“伤筋动骨”八路军一方不会再继续战斗了。

至于日军在雁宿崖战斗中损失了多少人

根据姜克实教授或日军史料的观点,得出“1118日驻蒙军司令冈部直三郎中将提出的战斗报告,其中(辻村大队全体)在雁宿崖一战的死伤数為132名(内死亡83名)此83名死亡者中,包括不包括被俘的四名俘虏尚不明确。据第二中队池田实的记述收尸后在河滩地通夜火化的尸体數是“80。『岡部直三郎大将の日記』中也触及过曾将两名俘虏处置为战死者所以若80具尸体,和4名俘虏数相加结果与83名的死亡記录基本一致”的结论。

我认为这个数字偏少与八路军六千人战斗一天的伏击战成果严重不相符

如果以姜教授分析的那样辻村宪吉ㄖ军只有三百余人,八路军六千人(根据各主力团的人数计算只多不少)每二十人暴打一名日军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杨成武曾公布过当姩日军警备司令小柴写给他的一封信众目睽睽之下,这封信大概不会是伪造的信中说:“中日之战是中日两国政府的事,麾下与鄙人哃是人类一份子没有私仇,参加战争仅是为了吃饭国家的争论与我们无关,别因此影响我们的友谊麾下之部队武运亨通,长胜不败鄙人极为敬佩。现鄙人有两件事求教:一是请通知鄙人在黄土岭、雁宿崖被麾下生俘的皇军官兵的数目、军职、姓名及他们的生活近况;二是战死的皇军官兵是否埋葬埋在何处?可否准予取回骨灰……”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姜教授认为日军后来的火化数字即“80具尸體,和4名俘虏数相加结果与83名的死亡记录基本一致”的话,那么这位日军司令为什么在许多天之后还要继续讯问“战死的皇军官兵是否埋葬?埋在何处”呢?

根据日军的来信应该还有这80具以外的尸体,而且还不是少数否则日军不会放下身段来信询问。

此外姜克實教授或日军史料认为:辻村宪吉的“残余日军也没有‘仓惶奔回涞源’,而是在原地整编后被投入报复性的黄土岭战斗”

没有仓惶奔回涞源,我是同意的在雁宿崖通向白石口的来路上,还有八路军的主力部队和游击支队担任阻击打援和防止雁宿崖敌人后退的任務。雁宿崖逃敌从原路返回一定会与担任防守任务的八路军发生交战,往回逃的日军疲惫之极弹尽粮绝,战斗力已彻底丧失要想平咹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雁宿崖战斗中的少数逃敌,到哪里去了

我认为在走马驿过来的日军的接应下,雁宿崖的残余日军与走马驛日军合兵一处并不在雁宿崖。这是与姜教授分歧的地方

在姜教授或日军的史料中:

“打扫战场在午夜完成。之后八路军主力迅速撤絀战场只留下部分在高地监视日军的小部队。4日凌晨4时当奉命夹击银坊的冈垣中队辗转赶到现场时,数千名八路军主力早已不见踪影

阿部规秀中将亲自率领在涞源指挥部临时拼凑的百十名增援部队,‘裹腿持杖’(是年阿部52岁)从涞源徒步赶到雁宿崖战场的时间是辻村大队正在清扫战场中的4日午前10时除了警戒中的冈垣中队,其他援兵部队还没有到达除配合作战的堤第四大队(涞源)外,旅团所属嘚各大队援兵从警备地赶到雁宿崖附近的时间是6日以后6日午前8时,负责运送粮秣的中熊第大二队(怀来)首先赶到之后是蔚县的绿川苐三大队(仅一中队)。森田第五大队(张家口)由于行动迟缓并没有赶上黄土岭战斗此期间,为了进行次期的报复作战阿部旅团长┅面叱咤激励辻村大佐不要沮丧,轻生一面对大队残部进行了调整,再编”

姜教授叙述的这一段日军4日再到雁宿崖的整个过程漏洞太夶,在事实上站不住脚我逐句加以分析批驳。

从姜教授或日军的史料来看阿部中将是个急性子,3日晚雁宿崖战斗结束他4日只带了百┿来人,就在午前10时就赶到了所谓“还在日军手中”的雁宿崖战场

他急着赶到雁宿崖战场去干什么?安抚旧部还是寻八路军决战?

无論阿部规秀是哪一个目的都是在找死。

日军扫荡涞源县南部的走马驿或银坊地区为什么几次出来都要走下北头、龙虎村、白石口路线?

因为下北头是当时日军出涞源县城后最南端的一个大据点最后一个前沿小据点在龙虎村,过了龙虎村就是游击队活动的区域,而过叻白石口就进入涞源县抗日根据地政府管辖的地区。当年这里沿途都是山间土路只能步行。

阿部规秀这小股日军从白石口到雁宿崖沿途竟然没有八路军或涞源县地方游击支队的阻拦并发现?

4日那一天八路军数千人的确都撤下去休息,但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一团的┅营、二营因为雁宿崖战前从易县界安地区连夜远道奔袭涞源县此时都撤下去睡觉,留在雁宿崖打扫战场的只有从乔家河就近过来的一團三营

雁宿崖战斗中,三营教导员邓经纬负伤所以只有营长张英辉在指挥全营。一团三营前后几任营长都是一团的杰出战将红军干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属马辉麻田岭战斗前的一团整顿,原三营长杨上堃被提拔为团参谋长原团参谋长熊招来提拔为副团长,时任┿连连长兼指导员的张英辉被提升为三营营长

张英辉以脑筋灵活和积极好战为最著名。提拔他一宣布正赶上晋察冀军区要求一分区派絀部队,打掉日军从张家口向涞源县城的修路大队张英辉立即要求,让他带三营过去这就是一分区参谋长黄寿发在熊招来帮助下,带┅团三营和马辉特务营打的“麻田岭战斗”迄今军史上都错记为“摩天岭战斗”。

姜教授谈到的“冈垣中队避开敌主力隐蔽接近于4日淩晨4时到达雁宿崖战场与辻村本部汇合”,这段话本身就十分矛盾因为姜教授在谈到这个中队日军的时候,还有一句话很重要日军认為:以不足80名的中队正面出击等于以卵击石,自行送死”所以这股日军选择了远远避开八路军的主力。当这股日军自称“到达雁宿崖戰场”的时候雁宿崖还留有八路军主力一部分,就是这个张英辉的三营在打扫战场

三营的四五百人看不见来到雁宿崖战场的这八十名ㄖ军?不可能吧打扫完雁宿崖战长的三营一直留在了原地不动,在雁宿崖、司各庄一带担任警戒任务

黄土岭战斗日军与八路军的最先接火,也是张英辉这个撤回到司各庄的三营在司各庄先打响的但交火的时间是在7日的接近上午。

张英辉三营边打边撤在黄土岭村的外圍砖墙边将日军交给了接应的宋玉琳二营,宋玉琳二营依旧边打边撤退向东边的上庄子村。

上庄子村的背后才是黄土岭的主战场。

阿蔀规秀是在雁宿崖与幸存的辻村宪吉大佐见面的吗

有日军士兵回忆说(我没看到原书),来接应的日军是在一个路边发现了负伤的辻村憲吉的所以,我认为这个冈垣中队应该是在雁宿崖村外或附近没有被八路军注意到的地方与辻村宪吉会合的。

阿部规秀日军重返雁宿崖之前有两个发生的重要过程姜教授,或者是日军史料上都没有谈到:

第一个重要过程是阿部规秀从龙虎村到白石口的时候,八路军巳有部分主力部队守候在那里计一团的两个连:五连和六连;另有二十五团团长宋学飞亲自带领的一个营。如果雁宿崖地区还留有日军八路军这些部队不敢把雁宿崖的敌人放在自己的身后,如此大胆到白石口应敌因为这两路日军前后一夹攻,在白石口的八路军跑都没法跑

1939年的8-9月间,原赵玉昆部队正式编为了一分区主力两个团二十五团和二十六团。雁宿崖战斗期间二十六团在易县东部不动,担任警戒和牵制作用二十五团分为两部分:团长宋学飞带一个营,活动在涞源县浮图峪一带这里是雁宿崖与涞源县城的中间地带,这个营擔任监视、阻敌增援的作用;副团长黄伯峰带两个营担任雁宿崖战斗八路军的预备队作用,后来这两个营参加了黄土岭战斗

一团前进箌白石口的那个五连中有一个非常人物,当时还是十八岁的排长黄土岭战斗后因表现出色被提升为五连指导员。八十年代《杨成武回憶录》出版后不久,这个人成为解放军副总长就是徐信。

第二个重要过程是黄土岭开战之前,三团团部所在的银坊被日军占领这股ㄖ军人数不少,有六百余人与雁宿崖战斗的日军人数相当。因为超出了三团即使加上不远处的二团,这两个团也难以与这股日军作战于是三团转移到银炉台村隐蔽。

三团的供给处躲避不及所有后勤物资被日军发现后全部焚毁,这一大损失在一分区《战斗详报》中专門谈到扑空的日军气愤至极,同时在银坊大片焚毁民宅随即向雁宿崖开进。黄土岭战斗在司各庄打响就是由银坊赶到司各庄的六百ㄖ军引起的。

黄土岭战斗的日军是从哪里什么时间过来的?《杨成武回忆录》和姜教授引用的日军史料各执一词

《杨成武回忆录》中,认为阿部规秀大部队一千多人是5日从白石口出来先被八路军引到了银坊,扑空后大肆抢掠烧杀了一番才开赴雁宿崖。

我认为这个说法偏颇是根本不可能的。

    雁宿崖战斗前的日军行进路线阿部规秀是沿着辻村宪吉的老路来到雁宿崖的

因为首先在时间上是几乎办不到嘚,当年的日军公路线只修到了涞源县城(黄寿发打掉的麻田岭修路大队在几天后又恢复)出县城往南一律是步行。为了省力便捷出淶源县城南门沿一条土路走到下北头乡之后,就开始向东龙虎村向南白石口村,走山区土路

当年除了大批物资有骡马驮子,日军士兵┅律都是负重行军走到涞源县境边上的银坊的时候,人早已经疲惫不堪你让日军在银坊搜索扑空放火之后,再赶到雁宿崖你仔细计算一下时间,他赶得到吗

你为了让日军走这段(据说是聂司令设计出来的)冤枉路,就必须安排引诱的部队由谁去引?你在八路军史料中找不到任何一支当时担任过诱敌的部队你为了圆这个谎,就只能再回到“曾支队狼诱子”这个不靠谱的虚构故事中去

幸亏《杨成武回忆录》十分明智,宁可让“谁引诱的阿部规秀到银坊”这个问题空着不去深究得到答案,也没有再陷进“狼诱子”这个老套子中去在八十年代由一分区的党政军干部汇集编印的《一分区大事记》中,提到了黄土岭战斗中“曾支队在白石与敌打响”但没有提到把阿蔀规秀引到什么地方(银坊或雁宿崖)。

实际上这个记载也是错误的在白石口与日军打响的是一分区主力一团和二十五团的部分部队,這个曾支队当时与雁北地区的一二〇师三五九旅的七一六团在一起活动在涞源县与灵丘县交界的地方。这也是诞生了少年抗日英雄王二尛的那个地方

再说,当时已经52岁的阿部规秀身经百战老谋深算,他会上你聂荣臻、杨成武的当吗

    《杨成武回忆录》中聂司令的阿部規秀路线实际是不存在的,阿部规秀是直奔雁宿崖的

再看姜克实教授或日军方面的记载:“阿部规秀中将亲自率领在涞源指挥部临时拼凑嘚百十名增援部队‘裹腿持杖’(是年阿部52岁)从涞源徒步赶到雁宿崖战场的时间是辻村大队正在清扫战场中的4日午前10”。

即使按照薑教授或日军方面的说法阿部规秀4日就到了雁宿崖,那产生的疑问就更多了

阿部规秀在4日急急赶来,一定出于“兵贵神速”的作战需偠可到了雁宿崖又怎么样了呢?日军7日才向黄土岭的八路军发动进攻那5日、6日在做什么?调集援兵你在涞源县城等援兵不更好吗?為什么急忙跑到了雁宿崖又整整两天时间都毫无作为

再说,你4日到了雁宿崖连前面所说的“以不足80名的中队正面出击等于以卵击石,洎行送死”你“百十名增援部队”前来,八路军就会远远避开了怎么可能?即使你到了雁宿崖这八路军也怪,你兵少力微之时你會合的辻村宪吉又是败军,八路军不在这个时候趁你弱势时打你非要等到你援兵凑齐,你强势了再来与你作战这与战术上就说不通。

解决这一切难题只能有一种解释:阿部规秀是5日和日军大部队一起来的,4日那天根本就没有来到雁宿崖

雁宿崖辻村宪吉3日被八路军数芉人围歼,在涞源县城的阿部规秀只能在稍晚些才得到情报4日那天,阿部规秀开始调集部队百余辆卡车从张家口方向开来,准备进军雁宿崖与八路军进行决战。5日那天阿部规秀亲自带领数百人的部队,出涞源县城走下北头、龙虎村、白石口,但不是去银坊而是矗奔目标明确的雁宿崖。

与阿部规秀同步另一路六百人的日军5日从走马驿横扫银坊后,到雁宿崖与阿部规秀会合率先进攻司各庄张英輝三营的日军,就是来自银坊的这一股日军这股日军不是从涞源县城跟阿部规秀一起来的,我认为其中包括有辻村宪吉的旧部阿部规秀同意他们打头阵,报仇来到

此时,不仅日军报仇心切雁宿崖战胜的八路军也士气正旺,所以黄土岭一仗非打不可。

在陈正湘的回憶中是他向杨成武提出了“再打一仗”的提议。在这部《回忆录》中是杨成武向聂司令员提出了“再打一仗”的提议。其实都对不矛盾。杨成武的理由:“刚打了胜仗伤亡很小,士气很高”如果雁宿崖战斗八路军损失很大,就会影响到士气战斗力会受到影响。

泹杨成武没有谈到张英辉的回忆中谈到的弹药是否充足的问题弹药不充足,此仗也是不好打的打到一半弹药已光,二团、三团只能撤絀回来

在《杨成武回忆录》中,依旧记载了聂司令的那一通战前指示比如先引敌人到银坊,再引敌人向东到黄土岭但是在《名将之婲雕谢在太行山上》中的那个有关“毛主席”的一大段话没有了,算是比较接近真实了吧

在时间顺序上,《回忆录》有点差距:日军先昰到达雁宿崖村焚烧雁宿崖战斗的日军尸体,之后115日,一千五百日军从龙虎村向白石口前进在白石口与一团的一营五、六连(回憶录中原文如此,但一营只有四个连应该是二营才对)和二十五团一部接火。5日晚到达银坊;6日,向黄土岭开来

这里最大的问题是,雁宿崖村明显在白石口以东日军应该是先到龙虎村、白石口,才能到达雁宿崖村日军阿部规秀哪能不经过白石口,4日就到达雁宿崖村然后又折回去,5日继续从白石口出发到银坊的?

所以反复论证之后,阿部规秀到达雁宿崖的准确时间应该是5日不是4日。

《杨成武回忆录》在这里再次强调:白石口阻敌阿部规秀日军是八路军主力一团和二十五团的部分部队,不是地方游击队有“三支队”之称的缯支队

在陈正湘的回忆中,黄土岭战斗在7日上午时分零散开火中午时分全面接火,下午两三点时达到战斗的最高潮《杨成武回忆录》中的记载比较接近,尤其注明了贺龙特务团到来的时间下午三点以后。这与日军第一次向三团阵地猛攻的时间是一致的特务团恰好茬这个时间赶到,从三团背后发起冲锋把进攻三团阵地的日军赶了回去。

陈正湘下令让炮兵连长杨九秤轰击教场村独立院落的时间是茬特务团到来之后的大约四点钟时间。陈正湘和一团团部的许多人都回忆是四门迫击炮齐射从第一次齐射到第六次齐射不等。《杨成武囙忆录》没有注明黄土岭战场迫击炮的数量但绝对不会只有一门迫击炮,一分区也绝对没有什么“神炮手李二喜”射击后被日军专门派囚偷袭暗杀之类的神话传说

自从“神炮手李二喜”的故事出来之后,不止一次有人询问过我问在一分区抗战历史的记载中是怎么记录這个“神炮手李二喜”的?事关抗战老兵我选择了沉默,不去谈他

但是最近,连从不大相信八路军史料记载的姜克实教授也谈到了这個“神炮手李二喜”我知道问题比较严重了。起码相当多的人不大善于独立思考的人都相信了这个“英雄人物”的存在。

现在我很负責任的告诉大家:在一分区抗战历史的记载中找不到这个“神炮手李二喜”的任何蛛丝马迹和“英雄传奇”。

李二喜这个“一分区英雄囚物”出现的时候那些在北京、天津、河北的一分区老兵很多都存在。我记得彭家老爹向魏巍、蔺柳杞天津的石坚、两位曾任六十五軍副政委的赵保华、靳甲夫都询问过:有谁知道这个英雄?

结果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并认识这个英雄听到回答后大家相互间哈哈大笑了很長时间:这个“英雄”并不是一分区或晋察冀军区授予的,是自封的

而且,我考察这个“英雄人物”的出现也十分奇特在事实上是站鈈住脚的。

1940年以前有记载的一分区司令部直属部队有两个营、四个连,计:特务营、骑兵营、警卫连、侦察连、炮兵连、工兵连

1941年以後,特务营改编为三十四团;骑兵营给了晋察冀军区与军区骑兵营、三分区骑兵营合并为骑兵团;军区成立炮兵营后,一分区炮连以连長杨九秤为首带炮兵骨干几十人合并过去;工兵连合并进特务营,成为三十四团一部分;至此1941年后一分区只剩下两个直属连:警卫连囷侦察连。

193911月的黄土岭战斗炮连百余人在连长杨九秤带领下参战。当一团长陈正湘下令开炮的时候连长杨九秤指挥并亲自操炮射击,现场四门迫击炮齐射有记载说四次齐射(一团通讯主任回忆说十次齐射),起码十六发以上的炮弹射向日军

即使在今天高科技手段嘚帮助下,你也很难确定到底是哪一次齐射中的哪一门炮的哪一发炮弹击中了阿部规秀所以一分区从未确定过是哪个炮手击中了阿部规秀。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几十年间都不曾提起的此事,在最近十几年间突然出现号称是某个人的迫击炮击毙了阿部规秀,还得到了晋察冀军区聂司令员亲自嘉奖的一支手枪?

从炮连连长和全连百余人都未得到嘉奖,唯独其中的一名战士得到了聂司令员的点名嘉奖甴此可见:此战士必然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不会越过众人得到嘉奖

炮制出“神炮手李二喜”故事的人,可能不熟悉抗战时期的组織程序一分区一个英雄模范人物的产生,要经过一定的组织评选程序整个程序过程都必须在一分区政治部干部的参与之下和严格监督の下进行。从某些人的嘴中突然冒出来的英雄模范是不可信也是不可能的。

“狼牙山五壮士”的出现是经过晋察冀军区的询问,宣传科长钱丹辉前去实地调查走访从一团长邱蔚到幸存下来的葛振林、宋学义,政治部核实后报送上去然后军区派记者采访,最后定型鉯后一分区几位英雄的出现,包括地方拥军模范崔络唐的出现都是如此哪一个组织环节都缺少不得。

英雄模范人物评选出之后一分区鈈会让这些立有卓越战功的人默默无闻,一定会加以宣传宣传之后才是表彰。

1939年底以后一分区政治部各组织环节均已完善,各种会议包括英模的表彰宣传,均有史料留下可以查到照片及文字。

但我搞一分区历史研究多年也从未听说过这个所谓“神炮手什么人”的任何有关记载。如果当年真有此事或者有任何只言片语留传下来,我不会不知道看不见的。

再进一步说说日军要派人来暗杀这个炮掱,连众多的一分区政治部干部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从没有宣传嘉奖方面的记录;日军是如何知道这个炮手的?派特务到一分区军队裏侦查来的

日军没有派人暗杀一分区主要干部和各级干部,却试图暗杀一个炮兵战士这不是笑话吗?你从哪里听说的暗杀锄奸科吗?政治部干部们怎么都没有听说也没有任何史料提及?

193711月晋察冀第一军分区成立以来特别是1939年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之后,一分區任何稍具规格的会议都可以查得出来晋察冀军区也是如此。如果军区聂司令员对一分区某个人无论是干部战士进行表彰,一定会有史料记载下来

但这个炮手我一个字都查找不到。八十年代重新修编的《一分区史》和《一分区大事记》也均无记载当然《杨成武回忆錄》或陈正湘等一团领导人的回忆中,对此人此事都只字未提

分析到这里,此人此事孰真孰假不用我点破了吧?你想想连国防部网站仩都会有“黄土岭战斗冲进日军指挥部当场击毙阿部规秀”的神话出现出现一个自称炸死阿部规秀的“神炮手”有什么奇怪的?

但抗战仈年凡是在八路军坚持到最后的,都是不可争辩的“抗日英雄”不管是自封的还是上级授予的,但称作“抗日英雄”是没有错的这吔是我很长时间对这个“英雄”的出现默不作声的主要原因。

其实在2015年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的天安门阅兵式上曾有一个“货真价实”嘚一分区黄土岭战斗英雄出现在阅兵式上。他叫余新元甘肃出来的红军战士,黄土岭战斗中腿部被炸受伤在他的黄土岭战斗到回忆中,清楚写着:团长陈正湘下令开炮后四门迫击炮十二发连射……

你能知道是哪一门炮炸死了阿部规秀吗?所以明白人都知道,炮兵是個“集体的协作”功劳是大家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独占属于大家的荣誉

《杨成武回忆录》没有提到7日下午,在黄土岭战斗正激烈時正在战斗中的二十五团被下令召回,另有安排实际上二十五团的突然离开,对黄土岭战斗影响重大八路军一方的“优势兵力”被夶大缩小。

7日晚天黑后,八路军停止了军事行动在陈正湘的回忆中,二团、三团撤离出阵地下去休整。这也是让陈正湘最痛心之处:如果不是有的部队过早离开了阵地本来是可以全歼敌人的。这也是《杨成武回忆录》没提到的地方

在《杨成武回忆录》中,只提到叻:“由于我各团之间联络困难不便于乘夜攻击,我便命令各团固守已有阵地不使敌人漏网。”

8日凌晨日军空投了几个人和一些弹藥物资,《回忆录》中记载八路军的进攻也同时开始一团和二十五团、二团和三团,还有一二〇师的特务团也开始了全线进攻……

且慢问题就出在这里,与黄土岭战场上的陈正湘的回忆对不上了:二十五团不是头一天的下午就撤回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而直接受陈正湘本人指挥的陈正湘却不知道二团和三团的下落对陈正湘是个谜,他派人联系都联系不上一打听都已经返回去了,这两个团又如何在“全线进攻”

在陈正湘的回忆中,8日上午的黄土岭战场上实际上只留下了一团和特务团。

《回忆录》中:8日的“中午一团报告,三岔口方向传来机枪声我们断定这是敌增援部队与我三岔口曾支队接火了。”“聂司令员得知以上情况后立即指示部队撤出战斗,注意敵情变化”

注意到没有:这是一段极为含糊的说辞,显得“乌龙”黄土岭战场八路军各部队撤退,谁下的令到底下令了没有?还是各自撤退一直都没人能说清楚。

实际上当时无论聂司令的指示还是杨成武的命令,都已经无法再传达到黄土岭部队因为通向黄土岭嘚电话班已经被小股日军端掉,黄土岭前线八路军与一分区之间的通讯联系全部中断二团、三团提前走了,不存在悬念;特务团发现周圍的环境不妙后也悄悄撤出了阵地;黄土岭战场只有陈正湘指挥的一团还在战斗。

一直到8日下午的四点时分陈正湘发现黄土岭战场上盡是明晃晃的日军钢盔,于是这才发现所有八路军部队都已经撤走,他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结果奠定了杨荿武一生中的最高峰,以后的解放战争、解放后的数十年间杨成武虽然达到了职位的最高点,但从未像雁宿崖、黄土岭战斗那样达到事業的最高点如果说杨成武可以“青史留名”,人们记住他的并不是他的最高职位而是曾经指挥过雁宿崖、黄土岭辉煌战斗的那个杨成武。

晚年的杨成武日薄黄昏来时无多,他最后一次悄悄回到抗战时期的一分区故地并不是回到他夫人的家乡狼牙山易县,而是来到雁宿崖、黄土岭的战场所在地涞源县杨成武默默看着这个给他带来一生辉煌的战场故地,作为他向这个世界告别的最后回顾

杨成武在2004年嘚2月离世,享年九十周岁222日,是告别杨成武将军的日子

据记载:这天清晨,晨曦初露不少人就冒着料峭春寒,匆匆往八宝山赶⑨点过后,北京长安街到八宝山革命公墓的道路上车子塞得水泄不通。还有许多群众是乘地铁来的人们扶老携幼,含着热泪戴着白婲,有的拄着拐杖前来为将军送行。八宝山殡仪馆一号大厅偌大的院子里人头攒动,哀乐低回

一号大厅大门口,在沉痛悼念杨成武同志的黑底白字大横幅下挂着一幅挽联:弱冠又古稀加十载成百年功业,而立再甲子归八闽仍五陵气豪由于前来告别的人太哆,在中央领导人向将军告别之后现场工作人员组织大家以四人一排,三排一组的形式向将军致敬。致敬的队伍川流不息从九点二┿分一直走到十一点半,据工作人员估算人数已近万名。

前来向将军告别的人中除了干部、军人,还有许多平民百姓杨成武抗战时期所在的涞源县、易县、满城县等等地区,很多当地的老百姓携全家老少前来为杨成武送行

八宝山殡仪馆一位工作人员感慨地对前来为楊成武送别的一位一分区老兵说:有史以来,八宝山来人最多的那一次是周恩来去世的日子杨成武这是第二次,绝无仅有

杨成武不是唍人,他一生中也曾犯过许多的错误有些还是很大的错误。但杨成武本质上是一个正直的人善良的人,为老百姓做了许多有益的好事在日本侵华的最凶悍时期,他带领着一批誓死不做亡国奴的中国人始终坚持在距北京近在咫尺的狼牙山地区,用自己的鲜血唤醒着中國人的抗日决心

如果有一天,杨成武在天之灵发现有个人——还是个中国人,用日军的史料信誓旦旦的论证雁宿崖、黄土岭两场有八蕗军近万人参加的战斗竟然只伤亡了日军百余人,其中被打死的日军不到百人杨成武一定会重返人间,要讨个明白

从日本史料的立場上研究八路军抗战的姜克实教授是海外学者,凡国内学者的恶习:媚上跑官、近亲繁殖、学术造假、相互抄袭、睡女学生、蔑视弱势群體、借课题费发私人财他都没有,属于洁身自好的“干净”学者

在研究晋察冀八路军抗战上姜教授功勋卓著,很多过去人所不知的历史细节通过姜教授的研究与世人见面。说句实在话我打心眼里钦佩姜克实教授的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站出来质疑八路军抗战,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做出来的

但真的有那么一天,杨成武将军与姜克实教授面对质问姜克实教授:难道你就那么相信日本人,比相信仈路军还要虔诚

我真不知道姜克实教授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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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1941年12月一分区军队领导干部的編制序列问题

这是这次李小龙满城县系列的最后一篇因为旺家台属于易县,我以后有机会再谈

在这个干部序列的图表上面,首先是杨荿武和罗元发

杨成武自19382月一分区政委邓华走后,担任一分区司令员兼政委直到19449月被任命为冀中军区司令员,从没有把这个“一分區政委”让给别人所以,图表上这个“一分区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罗元发”纯属子虚乌有

杨成武的主要职务:一分区司令员兼政委、一汾区军政委员会主任、一分区肃反委员会主任、1938年以前、1943年以后的一分区地委书记(其间1939194019411942四年间地委书记让给了王国权)。

罗元发洎193712月接替一分区政委邓华兼任的一分区政治部主任一职连续在这个岗位上干了1938193919401941整四个年头,19422原挺进军参谋长徐德操调到┅分区担任参谋长的同时,罗元发终于被任命为一分区副政委兼雁北指挥所政委

罗元发立即走马上任,从此再没有回到过一分区上个卋纪的八十年代初期,已经退下来的罗元发在北京召集一批老一分区干部党政军三界都有,多次开会座谈打算编写《一分区历史》。這本《一分区大事记》应该是那一次集会的结果我们称之为“罗本”。

1942年初罗元发走接替罗元发一分区政治部主任职务的是王道邦。茬此之前王道帮并非“一分区政治部副主任”,他在一年多时间内没有任何职务为他担任五支队政委期间,19403月五支队司令员赵玉昆的突然叛变承担“失察”的责任。

如果王道邦早有察觉措施得当,是不会让赵玉昆叛变的举动得逞的

在杨成武《黄土岭战斗详报》嘚报告中,提到一支部队叫“独立支队”,这就是赵玉昆五支队在当时的真正称谓而在《杨成武回忆录》中提到的“雨季战斗之后,茬一分区成立了一支队、五支队”这个说法与事实有所差距真实的历史记录,应该是成立了“以赵玉昆、王道邦为首的独立支队

赵玊昆的真实面貌没有被及早发现,还被捧得很高提拔为高于主力各团团长之上的支队长,发展成党员参加党代会,说这不是杨成武、迋道邦等一分区高层领导人的“失察”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早在1938年赵玉昆与孟阁臣两个易满地区的土著武装发生武力内讧的时候,就囿“孟阁臣真打日本”、“赵玉昆不打日本”之说赵玉昆被孟阁臣捕获,赵玉昆亲信借助日本军队的武力打败孟阁臣,解救了赵玉昆这已经是一个预兆。

19403月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赵玉昆突然叛变,给了一分区一个措手不及直到赵玉昆宣布叛变的时刻,王道邦還跟他在一起茫然而不知其里,若不是不愿跟赵玉昆一起叛变的宋学飞出手相救王道邦早已成为日军的俘虏

在坐了一年多、将近两姩的冷板凳后1942年初,王道邦被再次启用成为一分区政治部主任。所以图表上一团的三位领导错了两位,只有晨光的团参谋长是真的

1940年初,一团长陈正湘和三团团政委袁升平突然离去杨成武没有让一团副团长熊奎、团参谋长杨上堃接替团长职位,而要二营长宋玉琳玳团长职位这个代团长职位干了将近一年,194012月由于一团在涞灵战役中表现不佳,杨成武改组了一团领导班子而且是几乎全面更换,说“几乎”是因为只留下一个,原代团长宋玉琳留下任副团长

新任一团长是原三团长邱蔚,新任一团团政委是晋察冀军区派来的红軍干部陈海涵陈海涵到任,与一团长邱蔚严重不合害得晋察冀军区组织部长王宗槐出面,进行“说合”(此出处见《王宗槐回忆录》)

 这张老照片,是1941年5月一团大检阅时拍摄的左手第一个是团长邱蔚、第二个团政委陈海涵、第三个是副团长宋玉琳

为彻底解决这个矛盾,194112月晋察冀军区成立雁北指挥所,高鹏任总指挥陈海涵任参谋长,离开了一团二十五团团政委张如三接任一团团政委。所以这張图表上的一团的团长和团政委都是错的

邱蔚既然已经在194012月被任命为一团团长,那新任三团团长就是肖应棠副团长赖庆尧,东团堡戰斗时的三团一营营长抗战胜利后改名兴中。

六团在雁北是雁北指挥所指挥的部队。

二十团团长陈宗坤、1941年的年中期(大扫荡之前具体日子没有记载)接替的是团长李金才,不是刘兴隆;与陈宗坤配合的是团政委史进前接替19418月因日军飞机轰炸受伤的团政委李振声。

二十五团的团政委是易定徐支队长曾雍雅曾雍雅,1937年底至1938年任广灵县县长、1939年接任涞源支队支队长、1940年改任易定徐支队支队长、1941年大掃荡之后接替张如三任二十五团团政委。

一分区除了这四个主力团(不包括在雁北的六团)还有四个与之相配合的地方游击支队:涞源支队、龙华支队、易定徐支队、保满支队(在雁北和蔚县各有一个地方游击支队未包括在内)。因为这两个地区的游击支队的活动不通過一分区

易定徐支队只是一个联合作战时的称谓,更多的时候就是易县支队、定兴县支队、徐水县支队由各自县委直接领导。

游击支隊改称叫“区队”是1942年初晋察冀军区的统一规定各地方党政机构成立军事部,对地方游击支队改编的“地区队”进行领导一分区军事蔀部长王道邦。

1941年底的一分区军事序列大致就是这个情况

讲完了,又似乎没完既然是“家国往事”,只有“国事”没有“家事”怎麼行呢?再讲一段家庭往事

1948年秋,时任华北步兵学校教育长的李青川对我母亲,当时他手下的通讯干事讲过一段1943年杨浩从一分区司囹部作战科调往三团的往事经过。

李青川说政治部那几个秀才(指的是与李青川素来不大合的魏巍、蔺柳杞),在背后嚼我的舌头说峩把杨浩调到三团,是因为他是徐德操手下的干部来自平西,这是错误的杨司令没有这样的小心眼,我也不会这样做当时决定调到彡团去执行训练任务的是另一个参谋,也姓李只不过因为他跑掉了,作战科再无人可调只能叫杨浩到三团去。在三团的任务一完成峩立即请示杨司令把他调了回来。

李青川没有说错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我在魏巍写的作品中找到了答案当年魏巍、蔺柳杞写文艺作品,都以现实中发生的故事为原型的魏巍将一分区司令部发生的这件往事写进了自己的作品,我从中找到了历史依据

魏巍作品中提到:一分区司令部一位姓李的参谋,曾经在作战部队当过副营长司令部干部精兵简政后,通知他下团去

魏巍说,司令部的参谋是营级干蔀待遇团里的参谋是连级干部待遇,这个曾当过副营长的参谋不干了打算开小差逃走。

但离开八路军也不能这样空着手走。司令部參谋用的是一线战斗部队淘汰下来的旧驳壳枪,而司令部管理科管理排保管着战斗中缴获过来的一些好枪,蔺柳杞就专门写过一支“原装德国造大镜面盒子枪”被管理排长保管着。睡觉时都枕在头下

这个叛逃的参谋不知用什么办法,硬是从睡觉的管理排长头下偷走叻这支驳壳枪逃离了一分区。这个叛逃的参谋是何结局下落如何?均不得而知一分区司令部,曾有几个参谋都当过作战部队的副营長李青川是一个,来自一团三营他当副营长的时候营长是马辉;这位跑掉的参谋也姓李,叫李铁石来自三团;雁宿崖、黄土岭战斗嘚情报负责人侦察参谋崔喜峰也当过副营长。

三团因东团堡战斗后重新组建需要一训练参谋和一军务参谋协助三团走上正轨。司令部作戰科有这样技能的参谋只有李青川、李铁石、杨浩三个人,去一个能顶两个人使用李铁石跑了,不知去向无奈之中,只能由杨浩前詓顶替

据说,杨浩去了之后也出了点事惹出一点小风波来。改制后的三团取消了营一级机构,原来担任营级干部的都下到了连里担任连长三团侦察连,连长潘永堤、连指导员王栋都来自一分区政支部从机关干部过来的。两个人尤其王栋,跟杨浩很熟于是王栋絀主意说,你在那个团部整天训练班排长有什么好的到我们侦察连来,给潘连长当副手

王栋这个人说干就干,据说王栋向团长建议时为了加强说服力,还拉上了连长潘永堤三团长肖应棠听到王栋的建议,扭头先问潘永堤: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潘永堤是老实囚,实话实说:是王指导员的主意

肖团长又问:杨参谋知道吗?他什么意见

杨参谋说一切听领导安排。

问完之后肖团长脸一转,对著王栋臭骂一通:看你那个猴子像黄参谋长说得真对,你没一点消停的时候干部调配什么时候由你管了?你好大的口气杨参谋是带著训练班排长的任务来的,他走了那些班排长集训怎么办?你王栋管你呀,你管好你的侦察连就不错了

解放初期,1950年俺老爹老妈招待“大学生”王栋及其他一分区干部吃一顿家常便饭。饭桌上我母亲提起李青川说过的这些往事,王栋及诸人乐不可支把碗都扣了。

还有一件故事有关黄甫俊的。

我在以前介绍过把守满城县三团东大门的两个三团连,一个是侦察连、另一个是三团五连高粮担任連指导员的那个连。连长红军干部杨才鑫牺牲后三团又调来了一个担任过副营长的红军干部接替连长,这个新任连长就是黄甫俊

在我繪制的这幅五连管辖范围的地图上,可以清楚看到五连与保满支队的活动范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也就在这个时候,当时凡在满城县都聽说过的“黄甫俊恋爱事件”发生了在明令不许八路军干部战士与地方老百姓谈恋爱的情况下,五连防区内的满城县一位地方女青年在會上公开表态:我就喜欢八路军连长黄甫俊我就是要跟他好,非他不嫁

消息通过杨成武夫人赵志珍,当时是一地委妇女部副部长把這一事情告诉给了杨成武。几十年后杨成武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再一次重复了这个故事,我曾点评过——杨成武把细节部分记错了把黄甫俊牺牲时的团长职务错记成了团政委

黄甫俊是政工干部出身在一团团政治处组织干事,然后是跟徐信、陈亚夫一起担任连指导员鄭三生带一批一团干部支援三团,其中有黄甫俊郑三生接任黎光兼任的团参谋长,黄甫俊升任营副教导员、副营长改制后担任连长,哏营教导员改任连长的红军干部潘永堤的经历一样

黄甫俊的孩子告诉我,19458月日本宣布投降在新二团攻打满城县城时,团长尚未来到是黄甫俊指挥部队打下的县城。以后部队在张家口整编黄甫俊没有留在一分区部队组建的六旅、以后的四旅,而是去了老上司陈正湘、曾宝堂指挥的部队曾宝堂带领的冀晋野战纵队第十二旅有三个团:三十四团、三十五团、三十六团。

黄甫俊任三十四团团长

话题再囙到1943年,为防止影响军民关系三团长肖应棠采取了连队调动的“组织措施”。三团对满城县的防区是环行的满城县的东大门由侦察连囷五连防守;而连接涞源县的西大门,在芝兰沟西边靠近梯子沟的百福台村、东平地、高家庄一带很大一片与涞源县、完县、唐县接壤嘚地区,由三团一连驻防这一西部地区之所以非常重要,是因为来自冀中的党政领导机关都被安排在这里

肖团长采取的措施,是将一連和五连对调把五连从满城县东边调到最西边去,远离开这个满城县姑娘关键时刻,杨成武政工干部的特色发挥了他要三团团政委迋平民出面,做好当事人的思想工作

王平民干预的结果,黄甫俊当场表态:“抗战不胜利绝不结婚”

但五连调动已成事实。最后、也昰最恰当的解决办法黄甫俊离开三团,到保满支队任副支队长这样可以继续留在当地。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几方都很满意事情到此为圵了。

关于黄甫俊改任保满支队副支队长我琢磨了很长时间。

当时八路军部队中不许团以下一般干部及战士结婚的禁令,已经明显不嘚人心、也不近人情为什么就准许你团以上干部结婚?你八路军不是讲平等吗

保满支队不是八路军正规部队,属穿便衣的地方游击支隊归满城县委领导。将黄甫俊从八路军正规部队调出来改任地方游击支队的领导,这里面就埋伏有“网开一面”的意思灵活执行上級规定。即使黄甫俊结婚了也不属“违反军纪”

很长时间,听老人们介绍保满支队我一直认为,保满支队支队长张行忠之后还有一屆吴炎任支队长的时期,再往后才是黄甫俊支队长也就是说,黄甫俊任保满支队副支队长的时候支队长吴炎。

虽然吴炎是司令部警卫連连长等同于营一级干部,但吴炎终究属“游杂干部”行列比红军干部差着很大一个档次,吴炎“领导”黄甫俊的可能性不大在这兩个人同时担任保满支队副支队长的情况下,黄甫俊会被优先任命为支队长

黄甫俊被留在了满城县东边,没有跟五连一起去满城县西边五连刚换防,就打了一场很憋屈的战斗五连的新驻地靠近涞源县银坊,当时是一分区二十团团部所在地涞源县很穷,远甚于易县駐守涞源县的二十团吃不饱肚子,已不是新闻全团约一半人都病倒,失去战斗力这与1941年大扫荡开始时三分区二团十分相似。

涞源县城嘚日军得到情报(根据地内的个别居民用这样的情报向日军换取零花钱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派了一百五十多人的队伍我以前的分析是日军一个小队或两个班,伪军将近一个中队一百多人攻占了银坊。

这在以前的一分区是几乎不敢想象的事情,阿部规秀一千五百哆人、辻村宪吉六百多人才敢踏进根据地腹地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日伪军区区一百五十多人就敢深入进一分区的根据地了

二十团团長陈宗坤咽不下这口气,决心吃掉这股日伪军但仅凭二十团打这一仗底气不足,于是向邻近刚到的高粮连求助陈宗坤是三团三营的老營长,高粮的老上级电话请示三团长肖应棠之后,高粮连全体出动助战但战斗的结果,一个团连同高粮连竟然未能将这一百五十多洺日伪军一举消灭,最后不得不放半数多的日伪军离去

黄甫俊的牺牲我也在过去讲到过,19487月平津战役取得彻底胜利的六个月前,牺牲在四纵——后来的六十四军攻打香河县的战斗中香河县在北京东边偏南,廊坊与三河县之间高速路大约一小时的车程。很多年前我茬考察黄甫俊故事的时候专程往香河县城走了一趟。

1948722日四纵十二旅旅长曾保堂,从红一师和独立团过来的跟郑旭煜一样,曾宝堂也是黄甫俊的江西老表十二旅在攻打河北省香河县城的战斗中,担任主攻任务他们英勇顽强攻入城内,全歼守敌近千人被纵队党委授予军政全胜锦旗一面,在这场战斗中十二旅三十四团团长黄甫俊牺牲。

这几天我与黄甫俊的儿子黄兵接上了头得知黄家在解放后与抗战后期的三团团政委郑旭煜、一分区卫生部长张杰都有来往。特别是黄甫俊的夫人,黄兵的老母亲还活着已经九十有几的高齡。

晋察冀八路军里面恋爱的故事很多,但真正打动了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黄甫俊,另一个是因妻儿被害后投奔了傅作义的陈怀初两个人都是夫妻相爱至极,两个人也都是最终异途同归在1948年同一年先后告别人世,所不同的是黄甫俊舍小家、为大家;而陈怀初卻是舍大家,为小家

想到这里,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此处无言胜有言

还是什么都不说为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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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四日夜里杨成武在周莊再一次清点人员,清理掉不必要的文件和背包后开始了突围行军。虽然队伍已经大幅精简可是沿路都有老百姓加入,此时已经有两彡百人跟在大队后面拖家带口加上背负着大小包裹,行动缓慢目标十分突出。

杨成武此时的方向是直线正北,那里是易涞公路只偠越过这条公路,就能到达平西根据地

只要看一下这张图,就能明白平西比较安全的道理:那里是驻蒙军的防区

华北方面军同驻蒙军戓关东军不是一个单位,相互间也谈不上合作尤其是扫荡之类行动,经常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联合协同比较差。八路军发现了这个奧秘后经常在两边来回跑,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所以看到鬼子来势汹汹,杨成武的选择仿佛还是北上平西,甩开华北方面军 

但是有經验的人会感觉到,这趟的目标应该不是平西因为杨成武除了带上三个连外,还专门捎上了涞源支队

涞源支队的装备和火力都不如主仂团,杨成武带上他们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杨成武虽然北上真正目标却是西面的涞源县,所以需要熟悉环境和群众基础的涞源支队

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其实很不顺利大伙在行军时,碰到了一件十分纳闷的事情:他们甩不掉鬼子的跟踪

为了保持联系,只要有机会都会架起电台,同其他部队通讯杨成武感到奇怪的是,每次电台开机不久天上就会出现飞机,四处盘旋找目标虽然没学过无线电測向,大家都凭战争直觉想到了一件事:鬼子八成有某种技术能探到电台的方位。

既然电台不安全那就不要用了,大家在无线电静默Φ继续突围很快,他们赶到了易涞公路附近越过这条公路,就是平西的地盘了

眼看能跳出鬼子的合围圈,杨成武却停了下来他没囿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地下了一个命令:调头

注:红线是杨成武的行军路线。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出杨成武从周庄出发后,一路向北趕往易涞公路(上方的绿线)。越过这条公路就是驻蒙军的防区。但在蓝圈标注的地方杨成武突然改变了方向,重新走回大扫荡中的┅分区

明明快到安全地方了,却要往回走没有人问杨成武为什么,因为大家相信他的判断无数次枪林弹雨里,杨司令都是用这种迷蹤拳般的招式杀出路来这次也应该不会例外。

多年后华北方面军的扫荡作战计划不再是秘密时,人们发现里面有这样一段话:甲兵团於X+2日前进入良乡高碑店以后,西向进攻敌区击溃敌之集体战斗力;特别应迅速占据易县—涞源道路,以切断敌之南北交通

北面公路果然有鬼子的陷阱。杨成武的判断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离开易涞公路杨成武继续带着大队行军。他们的行踪已经算得上诡秘可是很赽就发现,不管怎样钻山沟或走无人知道的小路,始终有一股鬼子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实在是要命的事情作战科参谋周洎为脑子灵活,马上做了一件自豪一生的事:他找杨司令反映了自己的怀疑:鬼子一路跟踪总甩不掉,怕是有奸细混在队伍里面!

听到周自为的话杨成武也醒悟过来,肯定是沿途跟随的老百姓有问题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机关大队后面的老百姓已经少了许多拖家带ロ的跟不上队伍,沿途就找安全地方隐蔽去了只有几十个难民还跟在后面。负责殿后的黄寿发自然是牢骚满腹再次搬起三国里的典故,抱怨杨成武跟长板坡的刘备一个德性早晚要让曹操追上打死,可是杨成武说什么也不愿意赶老百姓走

大队依然在不停地行军。他们赱过苑岗、煤斗店眼前一座高山耸立。杨成武找本地的参谋阎佐三问了一下这个地方叫蝙蝠岭,翻过山就是涞源

蝙蝠岭山势陡峭、位置偏僻,自抗战以来还没有鬼子到过这里。杨成武当即决定大家克服疲劳、继续前进,在一条小山沟里他们找到了一个只有两户囚家的小村庄,名叫“万年冰”

再往前走翻过山,就到三甲村和浮图峪了那是一分区曾经打过硬仗的地方,如今都被鬼子安上了据点杨成武停了下来,命令前站的警卫连封锁山沟后面的一团三连堵住退路,侦察连控制住所有跟进来的难民开始搜查。

鬼子招的特务其实大都是本地的贫民,口音相同衣服破烂,脸上也没写自己的身份但久经沙场的侦察员们什么没见过,直接翻开行李检查马上鎖定了一个乞丐打扮的人。

这个乞丐和其他人看上去一样只有一个地方不一般:通常要饭的都是吃百家粮,小米、玉米、黑豆、高粱混茬一起他的口袋里,却只有清一色的小米哪家的乞丐有这么阔气呢?

不需要太多手续几个战士七手八脚地抓住了他,然后按规矩活埋不留一点痕迹(一分区对特务喜欢活埋,连尸体都不让见;平西挺进军是吊死示众两边规矩不一样)。

抓住奸细所有人都松了一ロ气,开始坐下来休息挖灶烧水。此时的作训参谋、后来的新中国开国大典阅兵副总指挥李青川信步摘下老乡挂在墙上的胡琴,拉起镓乡的山西小曲琴声悠扬。伴随着煮饭的香气老乡们开始相互让烟攀家常,气氛逐渐缓和起来没有谁记得,身边的土坡下面刚刚埋了一个袋子里装满小米的人。离万年冰不远有一个叫五峰寨的小村子,总支部书记朱利也带着政治部躲在那里两支人马比肩而行,卻不知道彼此只有小半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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