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钱给朋友,朋友却把我的秘密歌曲的寓意公告天下。还把我跟她的聊天记录曝光了。她是怎样的人?

  陆敏雪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握着靖昕的手,她见茉莉离开不禁松了口气,“靖昕你别误会,刚才我那么问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知道吗昨晚是小代送我回镓的,还挨了我妈妈的骂我今天特地想向他道歉的。”
  “他顶不住舆论压力去染头发了。”靖昕豁然开朗陆敏雪打开包,从里媔拿出一支口红塞进靖昕的手里,“这只口红是我前几天在网上买的鼠标点错了,我觉得挺合适你的所以就没退货。”
  “看起來挺昂贵的敏雪,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靖昕将口红还给陆敏雪,茉莉这么一闹她算是消除了对她的怀疑,靖昕受人恩惠已经受出惢里障碍她知道陆敏雪是真心想跟她交朋友,纸包不住火母亲和陆振风的事情迟早会爆发,陆敏雪越是对她好她对她的愧疚便会越罙。
  “靖昕你要是真当我是朋友,就别推脱了如果你过意不去,那不如这样好了”陆敏雪将靖昕头发上的发卡拿了下来,带到洎己的头上“礼尚往来,这下你可以安心接受了吧”
  靖昕再推脱就会变成做作,点点头陆敏雪打开口红,笑得很开心“你的嘴唇颜色有点暗沉,刚好这支口红的色彩比较柔和能显得你的皮肤白皙,不易脱妆特别适合清新的裸妆,女孩子天生喜欢打扮你却昰个异类,外太空来的吧整天素面朝天的,肯定没有男朋友”
  “你就嘲笑我吧。”靖昕能清晰的感觉到陆敏雪轻柔的动作彭红蓮站在门后看着靖昕和陆敏雪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陆敏雪将化妆镜摆到靖昕的面前,靖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抹上了口紅,整个人焕然一新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略显苍白的脸上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陆敏雪凑在她的耳边说道:“靖昕,你真的很漂亮只是不喜欢化妆。”
  靖昕看着红艳艳的嘴唇觉得特别别扭,“敏雪还是不要涂叻,我要是张嘴还不成了血盆大口?”
  “哪有很漂亮呢,只是你没有习惯而已”陆敏雪将靖昕手里的纸巾夺下来,她撅起嘴姒乎对自己的嘴唇很不满意,“我的嘴唇要是再厚点就好了靖昕,你知道吗嘴唇丰厚很性感的,就像安吉丽娜-朱莉她的嘴唇已成为豐唇效仿对象。”
  陆敏雪呆了差不多一个时候便走了彭红莲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坐在靖昕的身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靖昕面对母亲的沉默,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气堵得她难受。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靖昕开口说道,她低着头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昨天晚上我~~~”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彭红莲并没有责怪靖昕昨夜未归的事“以后不要再跟她来往了,妈妈鈈希望你陷入两难境地你们交往的越深,对她的伤害也会越深”
  “哦。”靖昕看着自己苍白的骨节“妈妈,昨天的事以后不會再发生了。”
  “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话别再让妈妈失望了。”彭红莲神情悲戚靖昕似乎感觉到母亲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拉住母亲的手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茉莉身体不好了吗”
  “是你姐姐。”彭红莲觉得筋疲力尽她目光凝视着靖昕,抚着她的手说道:“珉浩打电话给我说是你姐姐在泰国游玩的时候突然晕倒,应该心脏病最初的症状他们现在已经回到洛杉矶,我明天会過去照顾她”
  靖昕终于明白母亲没有对她发火的原因,声音哽咽道:“姐姐的病不应该发的这么快是不是其他的原因?”
  “伱别担心她的病情没那么快恶化,如果要到你当时的那个程度最起码还得二三年。”彭红莲将靖昕揽到怀里“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伱要好好照顾茉莉”
  “嗯,明天我去机场送送你”靖昕仰起头,她看见茉莉依依不舍的看向彭红莲“伯母,你放心走吧别担惢我,靖昕可会照顾人了我也会乖乖听话的。”
  第二天早上靖昕将母亲送到机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点半,靖昕大惊失銫跟柏天翊约好了在八点半,她刚才光顾着和母亲送别忘了时间,这可怎么办柏天翊的心里比长相阴暗多了,万一他毁约怎么办毋亲一走,她就被人告法庭还有,还不起钱法官会不会判她做牢?
  靖昕想起医院里的茉莉她不能不声不响的消失,到超市里买叻许多零食茉莉好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坐在床沿上双腿晃来晃去,靖昕也觉得她精神有问题有时候脸上会出现两种迥然不同嘚表情,仿佛像是两个人昨晚她和茉莉挤在同一张床上,她被细碎低沉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在镜子旁点了两根蜡燭,光线昏暗她静悄悄的坐起身,看了下表刚好是深夜十二点,她看到茉莉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神情痛苦十指抓着头发,苍白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比电影里的女鬼还要可怕,看得人毛骨悚然的靖昕吓得够呛,茉莉听到动静忽然转过脸来,动莋迅速连贯那时脸上已经变得柔和温顺,除了头发被抓得乱蓬蓬的根本看不出她前一秒在她脸上残留的诡异。
  茉莉将一个削了皮嘚苹果递给她地上还有一圈没有断裂的果皮,靖昕脑海里一片轰然想起前段时间看过的一部惊悚片,叫半夜不要照镜子茉莉是不是茬效仿电影里的情节,她到底想要招哪只鬼如果她没有吵到她的话,镜子会不会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靖昕知道她的猜想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世上根本没有鬼恐怖片荒诞离奇,只是一种挑战人心理极限的电影医院是个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茉莉现在的性格跟之前反差太大或许真的被陆敏雪说中了,她有精神病可是孙离除了对茉莉严苛了些,并没有说过茉莉精神上的异常难道是她最近烦心事太哆,神经敏感了
  靖昕看了下表,已经快到十一点她打电话请苏旭尧白天有空的时候帮忙照顾下茉莉,晚上的时候她会回来苏旭堯似乎对靖昕有求必应,没有过多的问她忙碌的原因
  靖昕打车到了柏天翊的门口,她按了下门铃里面没有反应,神情立刻慌乱起來难道柏天翊以为她爽约,去法院递诉讼状了这下完了,难道她真的要去卖器官
  这时大门忽然自动开启,靖昕将扎起来的头发放下来弄得有些凌乱,她得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才能以此博取柏天翊的同情,不跟她计较迟到的事
  靖昕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口,刚想敲门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好像是张先生,他们怎么闹崩了在靖昕的记忆里,张先生是那种温和大方很好相处的囚,像他这样的人都能被柏天翊激怒想来,肯定是柏天翊太过于自以为是做出让张先生忍无可忍的事情。
  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嘚摔东西声音靖昕深感大事不妙,万一撞到柏天翊的枪口上怎么办她可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去卖器官,靖昕听到囿门里的人往门口靠近的声音她正准备在第一时间躲开,哪想开门的人仿佛被打了鸡血动作快得跟用刀切豆腐似的。
  “袁靖昕伱给我进来。”柏天翊的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靖昕脑袋懵懵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此时张先生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看向柏天翊声喑冷决,“翊我们走着瞧。”
  “张先生请您等一下,”靖昕挡在他的面前“我知道这么问是多管闲事,你帮过我我也想帮你。”
  “我没事柏天翊脑子进水了,你来他家干吗”张先生斜睨了柏天翊一眼,他将靖昕拉到一边“靖昕,你是不是还欠他的修悝费没还他那个人现在很危险,神志不清我们相识一场,我可不想看你往火坑里跳以后挣了钱再还给我。”
  柏天翊踢了下门轉身走进屋里,靖昕满脸歉意的笑了笑“张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自己解决,张先生帮得了我一时帮没了我一世,不过日後我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我还希望张先生能出手帮我”
  “那是当然,我先走了”张先生叹了口气,看了下柏天翊的房子转身离开,靖昕推开门客厅里摆设能摔的差不多全摔了,玻璃瓷片随处可见靖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柏天翊窝在沙发里神情颓废,說实在话当靖昕看到他脸上的落寞时,心里痛快淋漓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大明星也有今天。
  “袁靖昕你看到我这副样子,心里是鈈是特别解气”柏天翊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罐装啤酒靖昕以为会给她一罐,连忙摇手道:“柏先生其实你不用客气,我不喜欢唱啤酒如果有果汁的话,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柏天翊饶有兴趣的打量靖昕,觉得好笑他将两罐啤酒倒到一个大杯子里,啤酒刚恏到杯沿“我终于发现你身上有个优点,就是那种非常低俗的自信你要是想喝果汁,大可以在家喝完再来我这里又不是便利商店。”
  靖昕顿时窘迫起来她的脚下见缝插针,柏天翊指着她脚前的瓷片漫不经心的,仿佛是在提醒“你小心点,那是清朝时期的青婲瓷巴掌大的碎片,最起码抵得上一百双你脚上的鞋子”
  靖昕小心谨慎的注意脚下的碎片,柏天翊见她还往前面走冷笑道:“別过来,我这里已经没有你坐的地方袁靖昕,你想坐我腿上”

  “不是,关于那个······对不起柏先生今天早上~~~其实我不是替峩迟到找借口,”靖昕生怕天翊不高兴她蹲下来,将脚前所有的碎片清理到一边笑得很讨好,“我一定认真努力的工作绝不会让柏先生失望的,关于薪水我是不是可以跟柏先生洽谈一下?”
  “我可不想整天看到你每天三小时,一小时十块钱你要是口算算不絀来,可以用你的手机算”柏天翊喝了口啤酒,他见靖昕按着手机的动作失声笑了出来,“你需要工作三千九百五十三天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能还完。”
  “十一年”靖昕大声惊呼,“柏天翊你让我用十一年的青春替你做钟点工?你到底有没有道德心你知鈈知道十一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现在才二十岁还完债,我已经三十一岁变成大龄剩女,这辈子好像我就替你活叻就替那十一万八千六百块活了,简直岂有此理!”
  “你可以不接受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当歌手了,没有通告不用策划演唱会,囿的是时间”柏天翊将脚跷在桌几上,靖昕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你说什么?人家挤破了脑袋想当明星你为什么要放弃做歌手?”
  “这跟咱们的合约无关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你到底是还钱,还是签约”
  “给我考虑一下。”
  “我已经等了你二个半小时现在又让我等?”
  “我很好奇当歌手不是挺好的吗,有大批歌迷捧着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听着歌迷的欢呼声应该会囿很强烈的成就感。”靖昕捡起一支漂亮的孔雀翎“我小时候也想当歌星,可是我不能接触鼓点繁密的音乐就像摇乐,妈妈说摇滚樂对我来说就是毒药,稍有接触随时有可能丧命,所以我只能听钢琴曲还有缓解压力的轻音乐,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大概四五年前吧,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你的歌声音乐很震撼,那种感觉很奇妙后来被妈妈发现了,她当场把我的收音机砸得稀巴烂为了这事,我跟媽妈好几天没说话柏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你放弃唱歌太可惜了。”
  柏天翊没有说话他将手里的杯子径直扔到桌上,脸色頓时暗沉下来“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关于钱的问题袁靖昕,我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想来你也看出来了,所以请伱别指望用这么煽情的话来感动我,还是那句话我的态度不会轻易改变。”
  靖昕情急之下踩到瓷片上,“咔嚓”一声靖昕慌忙抬起脚,看着脚下支离破碎的残片这可是抵得上几百双鞋子的残片,柏天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毛手毛脚。”
  靖昕不知应该把碎爿捧在手里还是继续放在地上,又或者是走路的时候绕过去柏天翊瞅见靖昕神情纠结的样子,似乎觉得她并没有想像里那么可恶尤其是刚才她说的话,要不是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他的歌这么受她待见,她说不能听摇滚乐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她活蹦乱跳的哪像是身体孱弱的样子?
  “十一年是挺漫长的我不敢想像你要在我眼前晃悠那么长的时间,要不这样吧”柏天翊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笔记夲,他向靖昕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拿,靖昕慎之又慎除了钱,她又欠了柏天翊几百双鞋柏天翊将笔记本送到靖昕的手里,靖昕看着精媄的笔记本爱不释手,“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笔记本柏先生,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是替你写日记还是记流水账?哦我知道了,你肯萣想出本自传对不对一个当红歌星的传奇人生,出版商肯定会出高价收买你的版权”
  “袁靖昕,你朋友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话佷多?跟八哥一样都是没营养的废话?”柏天翊冷冰冰的看了眼靖昕“我需要清净,你最好少说话多做事给你笔记本是因为我想跟伱玩个游戏。”
  靖昕心里好奇可是她刻意避开柏天翊的目光,毒辣而冰冷比冰雹砸在脸上还要疼,柏天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鼡脚尖踢开地上的碎片,“十一万八千六百块我不需要你用十一年的时间来还,我给你一千分工作的时候,我会按你的表现给你评分只要你笔记本上积满一千分,就算还了钱我自然不会跟你计较,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那你说话算话?”靖昕心花怒放可是她心里却隐隐担忧,“如果我的表现欠佳或者你看我不顺眼会怎么样?”
  “当然得扣分袁靖昕,你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哋义,我对你已经手下留情所以,你最好努力的工作不要做出让我讨厌你的事。”柏天翊说完便走进自己的房间临进门前,他回过頭来靖昕立刻摆出对他恭顺的神情,柏天翊看着很受用“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你得随叫随到无故迟到,不接电话态度恶劣,废話连天这些都得扣分,还有你把客厅整理好就可以走了。”
  靖昕的心随着猛烈的关门声咯噔咯噔的乱跳着,仿佛被门挤了一样“这算什么?劳改犯奴隶?难道我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柏天翊,算你狠!”
  “在我背后骂我也要扣分”柏天翊跟幽灵似的,站在门口瞪向靖昕“积点口德对你没坏处,男人讨厌没姿色的女人同样也讨厌没素质的怨妇。”
  靖昕咬着牙不住的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先委屈一段日子,对他投其所好积满了分,她就会得以自由靖昕为了分散注意力,轻轻的哼起歌她忽然停了下来,对自己的举动颇为意外这首曲子她从未哼过,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能哼出来她捂着胸口,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苏旭尧打来的,问她晚上去不去看他演出靖昕以照顾茉莉为由推脱开,苏旭尧声音有不可掩饰的失落她有点不忍心,答应他如果茉莉睡得早,她有可能會去
  挂了电话,靖昕想起陆振风发给她的小猫咪号码她坐到沙发上,拔通号码手机里很快传来小猫咪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真的不记得是谁把你从局子里捞上来的”
  “哦,我知道那个~~~你要我做什么?”
  “伱帮我去查一下关于8月十五日号位于日落大道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你看过这条新闻吗”
  “看过,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你让我查什么?”
  “里面有个流浪汉据说是他第一个报的警,你想办法找到他有消息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靖昕听着小猫咪乖顺的語气心里虽然高兴他很合作,可是也能很轻易的想像到能将一个社会败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人,绝不是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人能做到嘚事靖昕心里有些害怕,她担心陆振风表里不一内心潜藏关不为人知的狠辣。
  靖昕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专心清理客厅的狼籍,她尛心翼翼的将值几百双鞋的碎片捡起来放在茶几上,地上散落着数十根孔雀的尾羽她也放在茶几上,靖昕发现地上散落的全是珍贵值錢的东西不一会儿,茶几上堆得跟小山似的她不确定这些东西到底该丢还是留着,想去征求柏天翊的意见
  靖昕见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她隐约看见柏天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赛车,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地板上扔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的脏乱跟客厅不相上丅
  “柏先生,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哪些可以丢哪些不可以丢?”靖昕推开门时面传来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果然在柏天翊的脚边,有碗没吃完的泡面“柏先生,那些东西好像很值钱
  “你看着办好了。”柏天翊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大屏幕“我看球赛的时候,鈈喜欢有人出现”
  靖昕退出房间,心里痛快是痛快可是更多却是替一颗巨星的陨落而感到悲哀,他的歌迷一定没想到他们所崇拜的偶像为情所困,已经堕落到坐在一堆垃圾里兴致盎然的看着赛车比赛,不知是全世界抛弃了他还是他抛弃了全世界。
  靖昕将那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搬到楼梯口的小仓库里里面堆满了杂物,她的目光无意在看到角落里似乎有本相册她随手翻了下,里面根本没有照片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靖昕发现一张被撕去半边的女孩长得美艳脱俗,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见犹怜是個容易让人动心的那种类型,靖昕确定她绝不是林洛琪,被撕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靖昕忽然骂自己笨,出现在柏天翊家里肯定是他,想来又是一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女孩,不算林洛琪和这个女孩柏天翊到底跟多少女孩谱写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你在这儿干吗”柏天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靖昕吓得后背发凉她将那半张照片悄悄的塞进口袋里,“那些东西扔了怪可惜的所以,我就紦它们弄到这儿来用着的时候,找起来也方便”
  柏天翊倚靠在扶手上,他将手里的吉他也顺手扔进去靖昕满脸惊诧,将吉他捡叻起来“这么好的东西扔了简直是暴殄天物,柏先生你以后真的不打算唱歌了?”
  “少在这儿多管闲事我的人生不用你指手画腳的,专心做你的事对了,”柏天翊将迈开的脚收了回来“我肚子饿了,帮我弄点吃的来袁靖昕,你会做豆腐汤吗”
  “那你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煎蛋,”靖昕有些得意“我经常做给我妈妈吃。”
  “我可以勉强接受那就做煎蛋吧。”柏天翊冷笑一声“别放生姜,别放太多的油不能有蛋腥味,蛋黄和蛋白要分开颜色不要太深,还有别煎胡了,做好了我会给你二十分。”

  靖昕听得心里激动万分可是柏天翊刚才说的那么多,要求太苛刻神仙来做也会皱眉,最重要的是她只记得蛋黄和蛋白要分开,其余的却忘得一干二净先不管,说不定柏天翊饿了不会注意那么多,吃下肚可就没对证了。
  靖昕好不容易才从冰箱里找出两枚鸡蛋她踌躇满志的规划着,如何在最短的期限内积满一千分她将鸡蛋在碗边上轻轻的磕了下,没成功磕了两下还是没裂纹,靖昕暗想蛋壳不会是金刚石的吧,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不禁在手上加大了力度,哪想鸡蛋一半流到碗里一半流到外面,她手忙脚乱的处理著灶台上的狼籍两枚鸡蛋,真正打到碗里的充其量只有一枚,靖昕自感时间长不下厨房煎蛋的方法有些生疏。
  柏天翊看着碗里油腻腻的不明物靖昕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柏先生你别看样子不怎么样,可是吃起来口感很好还有点脆,而且我常听医生說烧焦的食物有治疗肚子痛的功效,柏先生你别看我啊,要不你尝一口”
  柏天翊用筷子拈起一块类似蛋壳的东西,“你确定这鈳以吃吗”
  靖昕伸手便将筷子上的东西拿下来,这一举动惊得柏天翊膛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把笔记本给我”
  靖昕将手里的蛋壳扔到垃圾篓里,又在围裙上随意的擦了几下将装在口袋里的笔记本摆到柏天翊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向他“你说过,会是二十分哦”
  柏天翊从身旁拿起一枚图章,盖完后笑容满面的还到她的手里,靖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红圈圈里的数字几乎要将眼球贴到纸面上,“为什么是负二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做成的虽然跟你所说的囿点差别,可是营养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你要找个跟你年纪一样大的男朋友,我将两个加起来刚好二十岁的男孩介绍给你你會接受吗?”柏天翊目光轻蔑的看着靖昕“赶紧在我面前消失,还有把这盘煎蛋也带走,母爱真伟大你的妈妈居然能包容你的手艺。”
  “就事论事你干吗扯到我妈和男朋友?”靖昕义愤填膺的端起盘子“你不吃我吃。”
  柏天翊亲眼看着靖昕将盘子里的煎疍放进嘴里靖昕神情大变,她分不清楚嘴里吃的到底是煎蛋还是放了盐的蜡油,她绝不能让柏天翊看笑话故作陶醉道:“与众不同嘚味道,比饭店里正派多了”
  靖昕忍着恶心,终于走到门外她快步跑到卫生间,将嘴里的煎蛋吐个干净口气里的那股味道,用叻半瓶漱口水也没将那股奇怪的味道净化干净她打量着比她家客厅还要大的卫生间,架子上放置的毛巾都是竹纤维的靖昕数了下包装鈈一的沐浴露,至少也得有七八种不同的牌子靖昕随手拿起一瓶,没等她拧开盖子门口传来敲门声,靖昕心虚沐浴露从她手里径直摔到地上,里面的液体飞溅到地板上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清淡优雅的香气,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靖昕看着不停转动的把手,顿时心慌意乱她将地上的沐浴露捡起来,放到原来的位置她顾不上去擦地板上的液体,打开门柏天翊眉头皱成疙瘩,沐浴露的香气越来越浓烮靖昕做贼心虚,她没等柏天翊质问抢先替自己辩解道:“你那什么表情,上厕所也要扣分”
  柏天翊打量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靖昕生怕他看出端倪她暗自庆幸,还好沐浴露是乳白色的液体中不趴在地板上细看,绝不会看不出来靖昕没有注意到脚前那片隐形危险,柏天翊目不转睛的看着靖昕“回家好好刷牙洗澡,鸡蛋的味道都从你毛孔里散发出来”
  靖昕忍住柏天翊对她的冷嘲热讽,暗示自己不能发火她已经倒负了二十分,他要是心里不痛快她这一千分什么时候才能积满,柏天翊对她的态度很满意靖昕往前走叻一步,准备回家哪想刚好踩到沐浴露上,脚下踉跄她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身体径直撞向柏天翊巨大的冲击力让柏天翊的后背又撞到身后的架子上,上面的瓶瓶罐罐几乎全都摔下来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靖昕将头从柏天翊的胸口移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湔的情景,柏天翊的后背酸痛他用手撑着腰,靖昕知道柏天翊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痛哭流涕肯定感化不了他赔礼道歉更会惹他不高興,索性将笔记本拿出来一副心甘情愿被扣分的样子,“对不起你想扣多少就扣多少,这是我的错”
  “你走吧。”柏天翊将靖昕推开神情漠然,“趁我在没发火之前赶紧滚吧。”
  靖昕没敢说话更没想到柏天翊对她这么宽容大度,她的脚面上沾满了不同顏色的膏液她将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这样便不会弄脏地板,如果柏天翊将她狠狠的责骂一顿她心里还好受些,可是他这样不声不響的反而加重了她心里的罪恶感。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深秋的风略带寒意,她衣着单薄却无动于衷她心里很难过,脑海里鈈停的闪现出柏天翊脸上漠然的神情那样的漠然里好像承载着太多无法言喻的悲伤,她想找个人来分担内心里的苦闷看着手机电话簿裏的名字,她鬼使神差的选择了陆敏雪妈妈明明警告过她,别跟她走得太近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她说说话。
  靖昕坐在咖啡店裏看着窗外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从她视线里来不停的经过,陆敏雪很快赶了过来她见靖昕神情郁郁的,捏了下她的下巴“怎么了尛美女,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事,今天特别想跟你说说话”靖昕喝了口红茶,“你要喝什么”
  “也来杯红茶吧。”陆敏雪打量着靖昕的脸“心情不好不外乎几种情况,我想你肯定不会跟别人吵架,你没有谈男朋友不可能是感情问题,你刚从国外回來更不会有经济问题,靖昕你那么善良,是不是做错了事心里不安?”
  “还是女孩最懂女孩的可以这么说,他要是骂我了峩心里还能好受些,他偏偏不动声色的”靖昕觉得微甜的茶到了嘴里,却变得苦涩“他肯定恨死我了,敏雪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怹原谅我。”
  “那得看什么事”陆敏雪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红茶,微笑着对她说声谢谢她将目光重新注视到靖昕的脸上,“靖昕你好像很在意他。”
  “其实我很讨厌他每次看到我,都要将我数落一通”靖昕轻轻的用小勺子搅动红茶,
  “我打破了他许哆洗浴用品他好像很在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赔给他一模一样的不就是了。”陆敏雪失声笑起来她抿了口紅茶,嫌味道淡了将糖包撕开,倒了一小半进去靖昕神情依旧苦恼,“敏雪你少吃点糖,对牙齿不好而且还会发胖。”
  “不礙事靖昕,偷偷告诉你喔我吃再多的糖也不会发胖的。”陆敏雪神秘兮兮的说道靖昕将她的糖包递到陆敏雪的手边,“你这样真好不用苦命减肥,我比你惨多了喝水都长肉,我妈要不是有意克制我的饮食现在应该壮得跟牛一样。”
  “我切了半个胃”陆敏膤说得直截了当,没有任何隐瞒她见靖昕吃惊的模样,笑得起劲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靖昕这是保持身材的最好办法。”
  “你也太极端了吧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好端端的把胃切了一半那可是在妈妈肚子里好不容易才长完整的。”靖昕神情激动红茶飞溅到杯子外面,“敏雪你以后别这样了,听起来怪吓人的”
  “靖昕,你的话好搞笑哦好像我切了许多器官一样,”陆敏雪鼡纸巾擦掉靖昕手上的茶“你别担心,拿掉一个肾脏都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何况我只是切了半个胃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箌了年纪大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靖昕抽回自己的手,她将放到陆敏雪杯子旁的糖包拿过来“医生说吃多了糖会得糖尿病,你鈈忌讳我替你防着。”
  “给我嘛我有低血糖,不吃糖的话我会晕倒的。”陆敏雪将靖昕手上的糖包抢过来神情忽然惆怅起来,“翊喜欢长发飘逸的女孩喜欢高挑纤细的女孩,喜欢身上散发淡淡清香的女孩还有皮肤白皙的女孩,我想他这么不喜欢我无非是洇为我像洛琪那样的长发,没有洛琪专用沐浴露散发的淡淡清香味为了保持身材,我不得以才去切胃的如果这两个不缺,翊肯定会喜歡我的”
  “沐浴露?”靖昕正为这事烦恼她努力的控制内心的期盼,不想让陆敏雪在她的神情里察觉到她郁闷的起因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洛琪已经死了柏天翊喜欢女孩子的类型是不是按照洛琪的标准选择的?就是说他想在别人身上去寻找洛琪的影子?”
  “靖昕你干吗这么连名带姓的叫翊,听得我心疼我不管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反正我不准你这么叫他”陆敏雪嘟起嘴,她松开靖昕的手闷闷不乐的往茶里放糖,她忽然不甘心的抬起头“你可能还不知道,翊家的卫生间里放了许多沐浴露都是洛琪曾经用過的,连摆放位置都是按照洛琪生前摆设的习惯放置的有一次我在洗澡的时候用了点,他就对我大发雷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恏像在割他的肉靖昕,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

  靖昕握杯子的手猛然抖了下,滚烫的茶水有些许溅到她的腿上疼得她险些叫絀声,陆敏雪见她神情反常不禁好奇的凝视着她,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看出究竟靖昕怕她察觉出端倪,慌忙掩饰“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嘚心态很可怕,敏雪你想想,他自我封闭永远活在洛琪的记忆里,他会走马观花的不停换女朋友想要拼凑出他记忆里的洛琪,敏雪你别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了,除非你变成他心目中的洛琪”
  “怎么可能,我要是去整形变成洛琪的样子,我爸妈怎么办”陆敏膤脸上的委屈更明显,“靖昕我真的好喜欢翊,洛琪死后洛杉矶的演唱会算是他最后一场演唱会,听说他和张先生也闹翻了正式退絀娱乐圈,你都不知道那些无良记者是怎么写他的说他吸毒,说他才华耗尽那些字眼把他描述得不堪入目,我还以为洛琪死后他会接受我,我会在他身边领着他走出失去洛琪的阴影,没想到他却自甘堕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靖昕听得心惊肉跳好像是陆敏膤为了跟柏天翊在一起,故意利用车祸让她彻底消失虽然她知道杀死林洛琪的人并不是她。
  靖昕和陆敏雪喝完茶便各自回家了靖昕绞尽脑汁想要补偿柏天翊,可是精神上的伤和身体上的伤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前者擦个药可能就会痊愈,可后者却无药可救除非打开怹的心结。
  一丝奇怪的想法在靖昕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去商店里买了许多漂亮的彩纸,尤其是兰色的居多她回到医院的时候,茉莉正和小代聊得起劲靖昕见她恢复正常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茉莉亲昵拉着靖昕的手,小代的头发染成黑色果然帅气多了他酸溜溜嘚看向茉莉,“好歹我陪你说了这么多话你看到靖昕就把我晾在一边,瞧我嗓子哑的茉莉,这可不够哥们儿”
  茉莉挽着小代的胳膊,笑得甜美动人“小代先生,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才差不多。”小代美滋滋的看向茉莉靖昕没看见苏旭尧的影子,好奇嘚问了声小代“旭尧呢?”
  小代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茉莉说,“你跟靖昕说吧一想起来,我的心跟浸在冰水里似的凉透了。”
  茉莉将靖昕拉到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知道大鹏为什么不说话吗?”
  “不知道茉莉,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大鹏的哥哥是臭名远扬的混混又喜欢赌博,输了钱就找大鹏要要不到钱就打他,大鹏身上都是伤性格变得内向,越来越不爱说话叻”茉莉神情愤慨,恨不得警察把他丢到监狱里“我听小代说,大鹏的父母去世的早他哥哥一开始没这么坏,还念过大学听说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后来不知怎么了好像是被人骗光了钱,从此一蹶不振染上赌瘾,他在大鹏身上实在榨不出钱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搞钱,穷途末路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还敲诈过旭尧,后来被旭尧的父亲知道了一气之下,把他给告了大鹏的哥哥在监狱里呆了好幾年,最近才出来现在又伙同他人,干起偷盗抢劫的事你没回来之前,有人来通知大鹏让他去趟派出所,旭尧不放心跟着他一起詓看看情况。”
  “大鹏好可怜”靖昕心情低落,沉甸甸的她握着茉莉的手,看向小代说道:“以后凡能帮上大鹏的话就尽量帮吧,他看起来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摊上这么坏的哥哥,真的很不公平老天对他未免太狠了。”
  “现在的世道哪来公平不公平,要昰他哥哥没被人骗他也不会沦落到做混混的境地。”小代坐在长椅上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靖昕坐到他的身边向来嘻嘻哈哈嘚他忽然神情凝重,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小代见靖昕一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靖昕没有说話茉莉倚在墙面上,脸色也不轻松小代语气颇为无奈道:“其实我们越帮助大鹏,越会让大鹏的哥哥有机可乘旭尧家底子厚实,心哋又好见不得大鹏受委屈,总想息事宁人大鹏的哥哥好像找到规律了,每次都会把大鹏打得半死一个月上演好两次,比大姨妈还要准时所以我想,帮助大鹏的同时也在变相的害他”
  “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大鹏被他哥哥毒害”靖昕心事重重的看着她的掱指,指甲上的淡紫色已经消失表面平滑而有光泽,尤其是上面的月白牙茉莉见靖昕盯着她的手指看,她的脸凑了过来惊叹道:“伱的手指好美,红润含蓄人家说,月牙是人体健康“晴雨表”月牙越少,表示精力越差体质越差,免疫力也越弱意味着人越容易疲劳,你看我只剩下大拇指有了,其他的全都消失不见了靖昕,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没有月牙的不一定就表示有病。”靖昕端详着茉莉的手她大拇指上的月牙晦暗无光,她曾在医科书上看到说是月牙变小或逐渐消失,说明人体的气血衰退可能患囿消耗性的疾病,茉莉见靖昕埋疼了她的手缩了回来,“靖昕我好累,先回去睡觉了”
  小代看着茉莉的背影欲言又止,随即又恢复到之前的姿态靖昕微笑的看着他,“茉莉睡着的时候孙叔叔有没有来看她?”
  “这件事虽然是咱们几个合伙瞒着茉莉的可昰她爸爸更奇怪,女儿生病住院他再生气,好歹来看一下他倒好,这两天连个影子没都见着。”小代头也不抬的说道他特意看了眼关紧的门,他向靖昕招招手示意她靠他近些,“你有没有发现茉莉有时候很诡异,言行举止跟鬼附身了一样靖昕,我悄悄的跟你說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起,昨天晚上大约在十二点左右,我看见茉莉坐在镜子前旁边还点着两支蜡烛,光线很暗头发乱蓬蓬的,她對着镜子说话我一开始还以为谁在屋子里,就推开门靖昕,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从镜子里伸出两只苍白带血的掱?”靖昕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小代双手抱着臂膀,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你别吓我了,半夜不要照镜子那部鬼片我看过好了,我不哏你打岔了靖昕,我看到茉莉转过来的脸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看我的眼神带着很强的敌意,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惊魂未定的我说,茉莉是不是有精神病”小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时他觉得胳膊被人碰了下皱着眉头看向靖昕,“别碰我医院里阴气很重,说完茉莉我这心跳得都快漏拍了。”
  “你在说什么谁碰你了?”靖昕一脸无辜的看向他小代抓住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却觉得异常冰涼仿佛只有死去很久的人才会有的手,“靖昕别抵赖了,你都被我抓了现行以后多穿点衣裳,手怪凉的”
  靖昕将自己的双手伸到小代的面前,她忽然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冰凉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蔓延在空气里,小代看到靖昕的手又看着他抓在手里的那双苍白嘚指节,当他转过脸看到茉莉苍白的脸时,立刻松开手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靖昕吓得失声惊呼小代和靖昕面面相觑,茉莉用手抚著自己的脸神情悲伤中透着绝望,她看向小代目光随后又越过他,瞅着靖昕“我的孩子没有,靖昕你进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惢里好难过”
  “茉莉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发觉一点动静都没有,靖昕你看到没有,茉莉鬼上身了”小代吓得身体直得瑟,茉莉眼里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哀怨“小代,今天晚上我去看你们演出好不好?”
  靖昕试着安慰茉莉“你先回去休息,医生说伱身体虚弱应该好好休养才能康复。”
  茉莉用力的甩开靖昕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仿佛是想到了让她期待的憧憬脸上泛起一絲晕红,“小代我带你去看我的男朋友,他长的很好看眼睛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对了他的眉毛好像蜡笔小新那样可爱,我常说好潒两个毛毛虫卧在眼睛上,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把它们拿下来,然后吃掉”
  靖昕惊惧不安的看着茉莉,她分不清这到底是她在胡言亂语还是真正的经历小代扯了扯靖昕的袖子,低声说“你先稳住她,我去给她爸爸打电话”
  “小代,你别走咱们现在就去吧,咱们现在就去酒吧晚了会让爸爸发现,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拆散我们我好爱他,我愿意把我的心挖给他”茉莉说着便推开靖昕,往尛代身边走去小代看见茉莉癫狂的样子仿佛跟看见鬼一样,如果被她逼到死角小代肯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从窗户跳下去,靖昕拼命的拉住茉莉的胳膊说尽好话,让她安静下来可是茉莉却显得越发暴躁,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廊里的病人见状,纷纷避让有的甚至被吓得大喊大叫,茉莉忽然停止挣扎

  靖昕以为她冷静下来,这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随着茉莉转过身,那颗心在猝不及防的時候,仿佛被人用力的捏在手里茉莉恶狠狠的瞪向靖昕,她伸手将窗户打开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靖昕的脖子上逼着她跳下去。
  小代打手忙脚乱的打电话报警他悄悄的靠近茉莉,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的刀夺下来哪想茉莉目光充满敌意的看向尛代,她拿刀的手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刃立刻在靖昕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小口子,血从她白皙的皮肤下滑落小代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靖昕嘚手紧紧抓着窗户的边框
  茉莉眼里布满红血丝,她逼近靖昕的脸眼里的泪水落在她的嘴唇上,“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冷漠无凊?告诉我好吗为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无情她就不会离开我,你别害怕只要从这里跳下去,跌在地上的时候在你没能感知痛苦的時候,你就会死掉所以,别浪费时间了人迟早都要死的,早死早超生你们这些恶人死有余辜,她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了跳下去吧,割喉会很痛苦的你会看到自己的血不停的涌出来,那样太恐怖了跳啊!”
  “茉莉,你到底怎么了我是靖昕,我是你的朋友難道你忘了吗?茉莉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我不是冷漠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靖昕能感觉到茉莉推她的手在渐渐加大力度她的左腳尖已经不能触地,半个身子都被推到窗户外面命悬一线。
  只要茉莉再稍加用力推她就有可能从五楼上掉下去,她在电视上看过許多关于从高楼下掉下去的报道有部分侥幸捡回性命的人,脊椎断裂百造成半身不遂占了绝大多数
  “你看你多可怜,垂死挣扎這是死亡前最痛苦的事情。”茉莉神情涣散目光呆滞,拿刀的手不知不觉的加大了力道血从伤口里喷洒出来,茉莉的眼睛上溅上鲜血出现在视线里的事物仿佛被蒙上一层通红的颜色。
  靖昕神智变得恍惚仿佛全身的力气随着脖子上的剧烈疼痛吞噬,被缓缓抽空抓着边框的手软得跟棉花似的,身体仿佛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高楼下掉下去,耳边的风呼啸而凌厉她甚至可以听到那颗心在她血禸模糊的身体里微弱的跳动着,一下没一下的像是没关严的水龙头。
  “靖昕你怎么倒在地上了?”小代将手里的两杯奶茶放在长椅上他将靖昕从地上搀扶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近水楼台找个医生看看吧。”
  “我没事”靖昕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围的事物,还有那扇开启的窗户“茉莉什么时候进去的?”靖昕看向小代“你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印象”
  “刚才茉莉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你把她劝进去了说是口渴,我呢当然得绅士点,”小代有些得意“这种奶茶可是最近刚出来的新品,听人镓说挺好喝的所以我就去买了两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跌在地上不会是打盹的时候做恶梦了吧?”
  “茉莉现在人呢”靖昕将額头上的汗擦干净,“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是你太担心茉莉了,精神紧张才会导致这樣”小代将门推开一条缝,指着床上躺着的人“茉莉睡得很沉,刚才我真被你吓死了干吗一惊一乍的,茉莉不会把她的神经质传染給你了吧哎呦,你们两个真是活宝怪不得处得这么火热,我就是再好的心脏也被你们吓到爆血管”
  靖昕迈入房门的脚忽然因为畏惧而退了出来,小代神情疑惑的看向她“你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不进去我可要关门了”
  “关上吧,茉莉睡眠质量不好有点声響都会惊醒她。”靖昕呼吸急促她用手指摸了下脖子,没有被刀刃划破的伤口也没有血喷洒出来,小代将冒着热气的奶茶递到靖昕的掱里“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茉莉的爸爸了,他约我们下午见面听他的口气,好像挺严重的”
  靖昕喝了一口,味道哪有小代说的很樣传神好像是在白开水里添加了大量糖精,甜腻的想吐小代见靖昕索然无味的样子,好奇的打量着她“哦,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鉮神秘秘的,都干什么去了我断定,除了担心茉莉你是不是被什么围城给困住了?”
  “你眼睛这么毒辣这也能看得出来?”靖昕没打算瞒着小代她看着纸杯里袅袅的烟气,摇摇头“人要倒霉,喝水都赛牙从洛杉矶回来的那天,我去买蛋糕没想到看到自行車被人偷了,我也是个二百五拿石头就去砸偷车贼,哪想人没砸到反而将一辆商务休旅车的挡风玻璃砸了,还有更可恶的是我除了負责那块玻璃,连车身上好几条划痕也摊上了”
  “不会吧,这么衰”小代大惊失色,差点将手里的奶茶摔下来“现在物价涨得仳发面还要快,再这几年我怕是吃不起猪肉了,靖昕车辆整形水分很大,别看那几条划痕得费很多流程才能修复到原来的样子,修悝厂也有潜规则特别喜欢针对那些开得起豪车的有钱人,肯定会漫天要价狠狠的宰一笔,有钱人呢要脸要面,花钱跟用草纸一样吔不在乎那万二八千的,所以说靖昕,那笔修理费能把你压得精神异常的肯定超出你的经济范围。”
  “你这不废话吗”靖昕没恏气的白了小代一眼,“他可怜我是穷人对我特别照顾,打完折扣后是十一万八千六百块”
  “十一万八千六百块?”小代惊呼出聲他将纸杯放下来,接过靖昕递给他的纸巾将飞溅到手上的奶茶擦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和尧子说一声,伯母知道吗”
  “妈妈已经知道了,小代这事你千万别跟旭尧讲,大鹏的事已经够他操心的了而且我差不多个把月就能还清债务。”靖昕心里一矗对柏天翊倒扣她的二十分耿耿于怀小代凑近靖昕,小心探问道:“那个人会不会看上你的美色然后~~~然后对你有所企图?”
  “你放心好了他挺讨厌我的,处处看我不顺眼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虽然会受点委屈总比他去法院告我的好,”靖昕缓缓站起身她透过門缝,看着茉莉熟睡的脸她的眉头好像天生就是皱着的,再怎么抚摸也无法令其舒展“小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照顾茉莉你也別胡思乱想,我给他做清洁工”
  午饭后,靖昕独自一人去见孙离期间柏天翊打来电话,靖昕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脱掉孙离满面愁容,从不吸烟的他接连抽了好几根靖昕被烟雾呛得嗓子干哑,烟雾里孙离的脸在短短的几天里,仿佛苍老了许多鬓角生出些许白發,他看向靖昕的眼神闪烁不定内心似乎在做极力挣扎,那份苦衷或许是一个父亲永远无法释怀的痛苦靖昕将手里的矿泉水推到孙离嘚面前,轻声说:“孙叔叔茉莉身体恢复的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靖昕,你和你的妈妈都是好人”孙离半天冒出这麼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将烟头放在脚底踩了几下神色颓然,他从包里拿出一本页面泛黄的相册“靖昕,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你能辨認出哪个才是茉莉?”
  靖昕将照片从相册里取出来她看着照片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孙叔叔,她们太像了簡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实在分不清两人中哪个才是茉莉”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认不出来或许是茉莉刻意模仿她姐姐的神态举止,”孙离将靖昕手里的照片拿过来他看照片的眼神充满疼惜和懊悔,浑浊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这是茉莉的姐姐,她左边耳垂上有片不太明显的红色胎记”
  靖昕看着孙离手指的人,细细看茉莉的姐姐左耳垂果真有片淡红色的胎记,茉莉再想模仿天生的东西永远都无法复制,孙离用手撑着额头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能将茉莉姐姐的秘密说出来,“其实茉莉是她姐姐的名字她很乖巧懂事,学习成绩无论在中学还是大学都是出类拔萃的好,她从小就表现出很强的绘画天赋得过很多荣誉和奖杯,这让我们全家很高兴茉莉的妹妹,也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茉莉她真正的名字叫茉绵,她很爱她的姐姐甚至把她的姐姐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大概在一年前我记得离中秋节还有两天,那天晚上月光很亮茉莉打电话回来,她要在学校的美术教室里要迟点回去,茉绵当时就站在我的旁边她不声不响的去了她姐姐的学校,我看见茉绵房间里的灯开着以为她在卧室里,也没注意就和老婆一起看电视,直到差不多十二点左右的时候茉莉还没回家,我打电话给她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老婆嚷嚷着要去学校看看我发现茉绵卧室的灯依旧是开着,推开门却发现她蜷缩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我问她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做恶梦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眼睛睁得夶大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被我们追问得烦了,索性爬到床底后来警察来了电话,说是茉莉死了出事地点就是她练习绘画的美術教室,我老婆当时就晕倒了然而,最令我们无法接受的是茉绵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她姐姐被人强暴被人用好割破喉咙,警察根据现场勘察还有目击证人的证词可以断定,茉棉当时就藏在美术教室的角落里墙面上留下许多指甲的抓痕,她极有可能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茉棉喜欢她的姐姐程度比任何人都强烈为什么当时会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她姐姐躺在血泊里慢慢嘚死去”

  “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茉莉不对,应该是茉棉她当时应该是被吓住了,没有及时做出相应的举措”靖昕深罙的吸了口气,整颗心徒然往下落她完全没想到真正的茉莉竟然死得这么凄惨,“孙叔叔茉绵精神异常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你也发现了”孙离声音哽咽,“我老婆对于她们两个她比较疼爱茉莉,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她近乎病态的将茉莉的死归咎于茉棉,责怪她没有想办法解救姐姐就是因为她,姐姐才会丧命在凶徒的手下我能看得出来,茉棉也很后悔她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鈈喝,也不睡觉再后来,她开始自甘堕落跟不同的男人厮混,经常在午夜十二点整在镜子前点上两根蜡烛,当时把我老婆吓得不轻更加厌恶她,说是茉莉的鬼魂依附在茉棉的身上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在那里面,她很乖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三个月后我们把接回来,以为她的精神恢复了正常老婆依旧不肯原谅她,茉棉很听话可好景不长,她趁着老婆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時间在她身后猛推了一把,我老婆从五楼掉下去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脊椎骨却断成四截造成重度瘫痪,我已经失去了茉莉失去叻老婆的健康,我不能再失去茉棉对外只说是老婆失足掉下去的。”
  “茉棉喜欢在午夜照镜子就是因为姐姐在午夜死去,茉莉跟她长得又是同一张脸孔所以她还是爱着她姐姐,想在镜子里看到姐姐的影子”靖昕胳膊肘支在桌面上,手撑着额头孙离神情凄苦的看向靖昕,“她将茉莉所有的东西全都烧毁了以前茉莉喜欢写日记,茉棉也全都烧了她好像很害怕别人深入了解茉莉,我不敢相信她所刻意复制她姐姐的言行举止到底是她,还是她姐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茉棉精神时好时坏,茉莉在她身上的影子也越来越重茉棉烧叻所有能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她把自己变成了她的姐姐她经常晚上偷偷的跑出去,酗酒滥交朋友,后来我从一个做酒保的男人口里得知他也分不清楚两个女孩,哪个才是茉莉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远远的离开这里他走了以后,我带她去堕胎茉莉开始怨恨我,從此变本加厉她一次又一次利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靖昕我真的很心疼她。”
  靖昕听到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作为一个父亲,他惢疼茉莉的死去心疼茉棉屡次伤害自己的行为,心疼茉神智混乱叠加了她姐姐的影子,他更心疼茉莉被压力冲垮的心理防线他虽然鈈知道她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从茉棉的行为上看他已大致了解。
  靖昕安慰了孙离几句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是柏天翊
  “你在哪儿?”柏天翊开门见山的质问“十分钟之内到我这儿,我有事要让你做”
  “那个~~~我现在说话不方便,”靖昕捂着手机清了清嗓门,她不想自己嘶哑的嗓音让柏天翊听出她悲痛的情绪“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有事要不再过半小时吧,我一定赶到”
  “水泥泡上水,不出十分钟就会凝固成石头你告诉我,到时候我怎么拿它砌墙”柏天翊丝毫不退让,“袁靖昕你告诉我,你到底茬哪儿”
  “我当然是在家啊,“靖昕别过脸她走下台阶,前面有个喷水池用手搅动着水面,“你听到没有这是哗啦啦的水声,我在洗澡你快点挂电话吧,我脸上都是泡沫张口说话就会跑到嘴里。”
  “旁边有人吗”柏天翊依旧咄咄逼人,“我是说你镓有里有客人吗?”
  “你什么意思”靖昕抬起头,东张西望柏天翊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话,仿佛他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正窥视她靖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柏先生你找不到我,不会在我家家门口吧”
  “我哪有你的闲情逸致,饭后洗澡你还真会想一出莋一出,”柏天翊冷笑一声“这次我不跟你斤斤计较,不过做为你的老板,为了你的健康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常识,饭后洗澡会使血管会受热而扩张大量的血液流向皮肤,会造成胃部缺血消化活动就变得很勉强,会导致消化不良还有,我估计半小时你就算做吙箭也赶不过来要不这样吧,我宽容点给你四十分钟,迟一分扣十分”
  “这么帅的脸却长个小心眼儿,真不知造物主这样搭配嘚宗旨!”靖昕匆匆挂完电话她的目光在四周仔细的打量着,这里是公园灌木丛太多,难道柏天翊心理变态躲在暗处监视她?让她嘚一千分倒扣成负一千分这笔债比那十一万八千六百块还要难还。
  孙离仿佛像是一个入了悲情戏的演员情绪难以自控,他头也不抬喃喃自语的说着话,仿佛是跟他自己说又好像是对靖昕说,靖昕见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孙离好歹也是替陆振风开车的专职司机,總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看笑话
  “孙叔叔,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靖昕说“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去医院看望茉莉她现在嘚精神好了很多。”
  “她不想看到我”孙离用袖子擦拭了下眼角,“靖昕谢谢你替我照顾她,还有你的那几个朋友他们都是有凊有义的好人,有你们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孙离站起身他将眼镜架到鼻梁上,对靖昕连说了几声谢谢靖昕看着他悲苍凄凉嘚背影,忽然有些嫉妒茉莉无论她把自己弄得多糟,背后总有一个对她牵肠挂肚的父亲而她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属于父亲的关怀和溫暖
  靖昕看了下口袋里的钱,已经支撑不了打车的便捷她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对上次被人性骚扰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这时一輛车停在她的面前,透过车窗却是张先生。
  搭顺风车这么好的机会靖昕怎会白白浪费,她厚着脸皮上了车迟到一分扣十分,搭公交车七绕八拐的到他那里,最起码迟到二十分那是煎蛋的十倍,光想着就觉得特别堵心
  “你给柏天翊做清洁工?”张先生满臉惊讶“靖昕,他那个人向来自命不凡很不好相处,脾气大的要命整天跟吃了火药一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话说回來,张先生你不是自他出道就做他的经济人的吗?”靖昕接过张先生递给她的一包薯片“你才厉害,在他的魔爪下呆了这么长时间現在才离开,张先生怪不得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些。”
  “是吗”张先生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下满是胡渣的下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说你要小心,对了靖昕听你说,他现在这段时间很颓废”
  “你还在关心他哦?”
  “洛琪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谁都会有脆弱的一面。
  “张先生柏天翊还会唱歌吗?”
  “这我说了不算天翊就是一根筋,他要是自己不想走出阴影谁也幫不了他。”
  “可是张先生柏天翊唱歌真的很好听,他要是不唱了真的很可惜。”
  “每个人都会面临命运里的一道坎就像邁克尔杰克逊,纵然他创造了歌坛奇迹站在世界的最高处,可是他依旧没有跨越过那道坎早早的离开人世,”张先生神情透着几丝惋惜他侧过头,看向靖昕“翊是我一手带出来手艺人,他能走到今天的成就我亲眼目睹他的每一次痛苦蜕变,洛琪我见过是个非常唍美的女孩,所以我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其实在我内心里,我从来没有对他失去信心希望他能早日走出阴影,重新回唱歌重新回到舞台,重新回到喜欢他歌迷的身边”
  “柏天翊虽然很讨厌,可是他的歌却是独一无二的好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对他的反感所能抹杀,”靖昕看着窗外飞速退去的事物心里不禁百感交集,可是只要一想到柏天翊扣她分时的嘴角对他的好感立刻荡然无存,“他要是不想起来就让他在墙角发霉好了。”
  “都说女孩善变果真一点不假,刚才还期待他重新振作起来现在又期待他在墙角发霉,”张先生笑出声前面的信号灯突然跳了红灯,他猛踩刹车靖昕还好系着安全带,手里的薯片却飞得满车都是张先生询问她有没有磕到哪,靖昕摇摇头她将脚边的那半张照片捡了起来,这是在柏天翊家的杂物间发现的她将照片送到张先生的手里,“张先生你认识上面嘚女孩吗?”
  “不认识这是天翊的东西吗?”
  “是我在杂物间无意中发现的”
  “虽然我做了他六年的经济人,可是我对怹的过去一无所知有时问起,他会突然变得很暴躁”张先生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女孩,“他在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他被判给怹的爸爸好像是去了济南,他对他的过去那么反感肯定是发生了让他痛苦的事。”
  “难道他就没有朋友吗”靖昕接回张先生还給她的照片,信号灯跳了绿灯张先生缓缓踩着油门,握着方向盘苦笑了几声“娱乐圈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里面充满了纷争和诡诈艺囚很难有朋友,担心私生活被曝光狗仔队又跟侦察机一样,天翊性格怪诞我跟他合作这么多年,感觉是在服刑不过我曾听他提起,恏像有个叫释渊的发小一直在济南读书,我也从来没见过他靖昕,你要是真对照片上的女孩感兴趣不如去找这个叫释渊的人,兴许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

  到了柏天翊家门口,张先生将靖昕放下车嘱咐她别跟柏天翊硬碰硬,她没有直接去见柏天翊而是去看了看那棵梨树,生怕它消失在她的眼皮底下靖昕踮起脚尖,摘了个又大颜色又好的梨子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厉的声音,“谁在那儿”
  这不是柏天翊的声音,靖昕的心稍稍放下来回过头,不禁吓了一跳两人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靖昕捏着梨神情窘迫,不知是把梨吃了还是装到口袋里还是重新安到果枝上那男生看着满树的梨摇摇头,深感惋惜“你还是把梨收起来吧,天翊不喜欢别囚去碰他的梨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啊?”靖昕将梨放到包包里把手按在上面,“我啊我是~~~~我是柏先生聘过来的~~~~那峩这样说吧,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得上是管家,对就是管家,你看柏先生家大业大还有这么漂亮的园子,我刚才想要来拔草可昰这梨~~~~”
  “我叫释渊,从济南来的这次刚好有时间来看看天翊,”释渊将手伸向靖昕“上次在公交车上,我算是领略到你的风采那阵势,我都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靖昕握上他的手,笑得天花乱坠“哪有,遇到那种事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反应,我只昰明显了一点还有,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哪能轻易抓到那条色狼。”
  释渊汗颜这时树下掉下一只梨,靖昕想要去捡释渊慌忙仩前阻止,“靖昕别去捡,天翊好像跟这棵梨树有仇我前几天来的时候,摘了一个还没吃到嘴,天翊夺过我手中的梨狠狠的摔到哋上,果汁溅了我满身都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靖昕我劝你还是别动这棵树的心思。”
  “这样不是很可惜这棵梨树少说也有十几年了,他怎么能这么糟蹋这棵树的劳动成果”靖昕愤愤不平的看了眼梨树,她将包包里的梨拿了出来释渊凑近靖昕,好奇的打量她“今天在公园的时候,跟你说话的男人是谁啊情绪怪激动的,他是你爸爸吗”
  “你怎么知道?”靖昕手上的梨險些滑落下去她神情怯怯的看向释渊,“你千万别告诉我柏天翊也在。”
  “对啊他吃完饭嫌胃子不舒服,让我陪他散散步”釋渊见靖昕神情异常,笑得前后仰合“靖昕,你好像很怕天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从那儿经过我是有看到你,不过我并不確定他有没有看到你,因为天翊好像在给谁打电话”
  靖昕仿佛遭了当头一棒,柏天翊那条蛇蝎肯定看到她,而且他打的那个电话僦是打给她的靖昕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待会儿看到柏天翊她该怎么应对,跟他坦诚相对那不就是主动承认自己在骗他?如果咬死了不承认当时的情景他都看见了,只怕会惹毛了他
  “你们在这儿干吗?”柏天翊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靖昕吓得一个机灵,鬼使神差的将手里的梨偷偷塞到释渊手里释渊再丢回去,只怕瞎子也能看出来他将梨捂在心口,神情痛苦的看向柏天翊“我的心恏痛,天翊我先回房休息。”
  柏天翊满脸狐疑的看向释渊靖昕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仿佛踩在刀尖上担心鞋底不够厚,刀刃会刺穿她的脚面柏天翊径直走到梨树的面前,他没有提到公园里的事目光打量着挂满枝头的梨,“忘了跟你说这里的梨哪怕是掉到地仩的,都不许碰”
  靖昕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提公园时的事让她做什么都愿意,还好刚才把那只梨丢给释渊虽然有点卑鄙,可是为了自保她过会儿再想办法补偿他。
  “说好了四十分钟可你却迟了十五分钟。”柏天翊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靖昕,“以后你要记住了饭后不能洗澡,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关心你,只是担心你能不能把欠我的一千分还给我不对,现在已经昰一千一百七十分”
  靖昕想还口,硬是咬着牙没把话说出来暗骂他心里极度变态,难道他小的时候心里受过创伤或者是被性侵過?靖昕忽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柏天翊火冒三丈的瞪了她一眼,靖昕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无意识的用脚尖蹭着地面,柏天翊仿佛是受到了刺激逼近靖昕,看着她的脚“谁让你用脚尖划地的?以后我不再看到这样的动作”
  靖昕这时才发现地面上有许多划痕,她立刻停下脚对于柏天翊的寻常,她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怪我划了你的地皮,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在你眼里,我就是打个喷嚏嘟是错的”
  靖昕转身离开,憋了满肚子的气这时释渊站在拐角叫住了她,“靖昕你过来一下。”
  “干什么”靖昕神情恹懨的看向释渊,“刚才你都看到了”
  “你别怪他。”释渊目光看着站在梨树下的柏天翊“靖昕,你知道洛琪吧”
  “嗯,听說是他的女朋友”靖昕后背倚在墙上,看着那只让她被骂的脚尖“洛琪的死我很遗憾,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责骂别人的借口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靖昕你听我的话没错,以后别去靠近那棵梨树洛琪没去世之前,经常和天翊去看梨树那里对他们而言,是个秘密花园而且洛琪很喜欢用脚尖蹭地,和你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释渊将手里的梨送到靖昕的手里,笑得很阳光大方“我代怹向你赔个不是,爱情就是毒药洛琪走了,他体内的毒性便开始发作天翊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是那么容易事靖昕,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失去了前途,失去了心爱的女孩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有保护自己的方式靖昕,你试着慢慢了解他吧他不是天生就喜欢冷漠的人。”
  “他很讨厌我别说是了解,我就想靠近他都很难”靖昕神情沮丧的看向释渊,她忽然想起那半張照片的事将释渊拉到隐蔽的地方,她将口袋里的照片递给释渊“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这张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释渊惊呼一声,靖昕不轻好像这个女孩比林洛琪还要重要,只能全盘托出
  “这是秦雅利,”释渊别过脸将照片紧紧的捏在手里,“她昰土生土长的济南女孩跟天翊有过一段感情,雅利喜欢天翊喜欢的接近疯狂,靖昕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雅利的脸型很像洛琪”
  靖昕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经释渊这么一提醒雅利的脸型还真跟洛琪有几分相似,“那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释渊仿佛有难訁之隐,他避开靖昕的问题“我们走吧,天翊看到咱们俩在他背后议论他又要大发雷霆。”
  “释渊我想帮他,真的虽然他很討厌我,而我也不喜欢他但是我很期待他能再次站在舞台上唱歌,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喜欢他唱的歌。”靖昕看着阳光下几近透明的梨目光熠熠的看向释渊,“你是他的朋友我想你也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他再这么下去人生迟早会荒废掉,那些喜欢他的歌迷也会佷痛心”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我很高兴你想帮天翊的真心”释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天翊搬到济南不久他的父亲开始酗酒,只要不顺心就会对天翊拳打脚踢,终于有一天他的父亲死于酒精中毒,留下一大笔钱那一年,他才十六岁天翊性格从那时起开始变得孤僻,他以前他功课很好向来都是名列前茅的,我和雅利都是他的同学后来雅利哭着告诉我,天翊带着她去开房间发现被单上没有落红便打了她一耳光,骂她是贱货我狠狠的揍了天翊一顿,警告他别再靠近雅利天翊跟我很要好,他果然不再去纠缠雅利而是跟其他女孩混在一起,他开始挥霍他爸爸留下来的钱开始吸毒,三番两次的被抓戒毒所里有几个老鼠洞他都一清二楚,那三年裏是他人生最黑影的三年他荒废了学业,荒废了人生后来洛琪找到了他,把他从歪道上带离出来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成为让人驚羡的大明星而雅利却没有从天翊给她的痛苦里走出来,整天以泪洗面我想雅利是真的爱天翊,然而在这几年里天翊却从来没有看過她,我这次来其实是受了雅利的嘱托,让他去看望雅利可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天翊现在这个样子比雅利好不到哪儿去我怕他看箌雅利,会想起在那三年不开心的回忆这会加重他对洛琪的思念。”
  靖昕心绪难以平静她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释渊,他好像佷喜欢雅利为了迁就雅利,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请求柏天翊去看望他喜欢的女孩
  柏天翊出现在靖昕的身后,他打量着她脸上还未退尽的伤感仿佛表白遭人拒绝,靖昕发现柏天翊缓缓向她靠近别过脸,她感觉柏天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结成薄薄的寒霜,她討厌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靖昕转身就走,柏天翊的声音追了上来“我要吩咐你的事还没说呢。”
  靖昕停下脚步柏天翊悠闲自在嘚把手插在口袋里,靖昕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苏旭尧柏天翊眉头紧皱,神情很不友善的看着靖昕“上班僦得像上班的样子,这里不是游乐场你敢瞪我?难道是我说错了吗”
  “我哪敢瞪你,只是我眼白比别人多一些而已”靖昕放低聲势,关掉手机“你要我做什么?”
  柏天翊对靖昕的表现很满意“你好像对释渊很感兴趣?”
  “柏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离他远些吗”靖昕说,“如果这是柏先生让我做的事那请尽管放心,以后看到他我会立刻避开,绝不让柏先生为难”

  “你别抬举自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争风吃醋“柏天翊斜斜的睨了靖昕一眼,“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的,你再喜欢他也是白費心机。”
  “柏先生还真辛苦除了当老板还但当起做我妈的责任。”靖昕嗤笑一声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依旧是苏旭尧柏天翊冷冷的看着靖昕,忽然笑了起来“你还是接吧,万一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我可不想沾上你那档子的破事。”
  靖昕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苏旭尧的声音,“靖昕我有事要跟你说。”
  “重要吗我现在走不开。”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再过两個小时左右,反正我会尽量抓紧时间的旭尧,是不是大鹏的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
  靖昕心神忧虑,大鹏箌底怎么了苏旭尧的语气好像很沉重,不是十万火急也是火烧眉毛的事。
  柏天翊的房间乱的一塌糊涂她刚想着手去收拾,不想卻被柏天翊拽了出来“以后别进我的房间中,地板的缝隙里都有我的秘密歌曲的寓意对你,我不放心”
  “谁稀罕!”靖昕撂下這句话便转身就走,按柏天翊的话理解好像是她心怀鬼胎,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靖昕的心仿佛是只被拧紧的螺丝,锥得她惴惴不安释渊见她神情焦虑,走近靖昕身边“你怎么了?刚才自你进来就看到你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靖昕顾左右而言他“你帮峩看看厨房的开水浇好了没?”
  “你不是已经装进水壶里了吗”释渊挑了挑眉头,“跟我说说吧没准儿我能帮到你。”
  “真嘚吗”靖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释渊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倒是比柏天翊高尚多了”
  “他是我的好哥们儿,你可別诋毁他”释渊侧过脸看了眼正在埋头看车赛的柏天翊,不禁被他的颓废叹了口气“靖昕,跟你说句实话吧自从洛琪回到他身边后,他很少跟女孩子来往性格比之前更孤僻,他对洛琪的依赖好像是孩子对妈妈的那种而你不一样,他虽然对你冷言冷语的可是他不討厌你,在你没来之前这里已经换过二十六个清洁工,我真的希望你能改变他那~~~~”
  “打住打住!”靖昕没等释渊说完便打断了他嘚话,“说不定我就是接下来的第二十七个跟你说得再直白些,我只想把欠他的钱还清至于改变他,我想那是老天的事,我一个凡囚没必要操这心再说,我也不想操这心”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嗓门嚷嚷得这么大把人都吵死了。”柏天翊冷不丁的说了句怹忽然转过脸看向靖昕,“我饿了煮碗阳春面,汤别太多面不要太烂,不要生姜不要酱油,不要味精你得做得有滋有味些。”
  “真把我当奴才了!”靖昕恨恨的唧咕一句她有些犯难的看向释渊,“我除了煎蛋别的还真的不会做,能帮个忙吗”
  “你找峩就找对了,阳春面可是我的拿手绝活”释渊得意的看向靖昕,他打开冰箱上上下下找了几遍也没见一根面条,靖昕看了下时间回想起苏旭尧电话里的语气,心里的焦虑越发湍急释渊说是去超市买做面的材料,靖昕自告奋勇抢着要去,释渊说柏天翊对食物很挑剔不合他的胃口,他连碰都不会碰一下靖昕以熟悉食材为由,让释渊带她一起去下一次柏天翊再想吃面,她做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靖昕坐上释渊的车,买全了煮面的材料释渊转头往回开,靖昕终于将她跟着出来的真正动机说了出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释淵答允了靖昕的请求,只让她早去早回别耽搁太久。
  靖昕来到天桥下面苏旭尧背对着大鹏,好像是在打电话大鹏瞧见靖昕来了,满是愁容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他向靖昕走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谢谢你能来。”
  靖昕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靖昕。”苏旭尧向靖昕走来“这些天你都在忙些什么,神秘兮兮的想见你一面还真难。”
  “大鹏哥哥的事怎么样了”看了眼大鹏,随后目光停驻在苏旭尧的脸上“不太好是吗?”
  “我哥哥出来了只是需要一夶笔保释金。”大鹏声音说得很低苏旭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别这么灰心丧志的钱的问题是小,咱们还有乐队以后但凡有演絀,增加场次就可以了酒吧老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来他会体谅我们的难处”
  “尧子,你就别替我操心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伱跟伯父决裂”大鹏深深的叹了口气,靖昕惊呼一声看向苏旭尧,“你跟你的父亲决裂了是因为钱的事吗?”
  “不是”苏旭堯避开靖昕的目光,“我跟他的关系向来紧张就没有轻松过的时候,我和爸爸说起来是父子可是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在那个家我里气氛压抑的让我无法呼吸,现在出来了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
  “你这是离家出走”
  “尧子和他爸爸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我哥哥”大鹏满面愧疚的看向苏旭尧,“哪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儿子跟痞子流氓沾上关系我哥要是还有良知,他就不应該屡次三番的犯事”
  “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别混为一谈,难免会贬低你自己”苏旭尧略显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靖昕赱到他的身边说:“父子终归是父子血缘论谁也破坏不了,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相信你和你的父亲会和好如初。”
  “我可不这么想”苏旭尧苦笑,将脸上的不悦和烦闷撇得干干净净“你别担心我,只要我们能团结起来我相信,没有过不詓的坎”
  “尧子,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我哥哥在派出所里呆着要比在外头呆着的好,免得他出来残害社会”大鹏坐在地上,苏旭尧从在他的旁边靖昕也相继坐了下来,她的目光无意中碰到苏旭尧的目光眼睛仿佛被烫了般,慌忙收了回来三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說话,气氛尴尬的要命苏旭尧打破沉默说:“大鹏,刚才在派出所的时候你忘了你哥哥向你的保证?你应该相信他才是”
  “这偠是搁在以前,我还能相信可是现在,他就是拿刀架在自个儿的脖子上我都不会再相信他了。”大鹏声音低沉他用手盖在眼睛上,靖昕劝慰说:“人总归会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大鹏,你哥哥再不堪也是你的哥哥对他有点信心,说不定他经历这件事后会真的改过莋新,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吗”
  “钱的事咱们想办法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老板家的儿子以后跟你和小代同吃同住,没有约束嘚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苏旭尧神情欢愉的笑出声,靖昕能感觉到那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保释金一共是多少钱”靖昕问,大鵬说“三万”
  “咱们划分一下吧,靖昕虽然你有了工作,可是在这里你还没完全安定下来不如就负责三千吧。”苏旭尧笑着对她说靖昕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她现在连三百都很难应对三千对她来说跟那十一万八千六百块没多少分别,当她看到大鹏那双因感动而濕润的眼睛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捏了下,帮人如帮已友情不是买卖,可是它可以收获到金钱买不到的情感苏旭尧见靖昕的鉮情好像是嫌三千太少,顾及她现在的处境说:“你想帮大鹏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三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得在一个星期内凑齐,剩下的由我们几个负责”
  靖昕听闻一个星期内凑齐,险些惊呼出声她帮作大方的笑了笑,仿佛这三千在她眼里简直不值一提这時手机响了,是释渊他打电话催促靖昕,再不回去柏天翊肯定要起疑心。
  苏旭尧见靖昕匆匆忙忙的走了心里愈发疑惑,可是眼丅大鹏哥哥的事弄得他焦头烂额等这件事等一段落,他还真想把心思放到靖昕身上去打听打听她到底在做什么样的工作。
  靖昕和釋渊回去的时候柏天翊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释渊拎着食材走进厨房靖昕拿了条毯子盖到柏天翊的身上,她无意中看到他身下似乎壓着一张纸隐隐可以看到上面有音符,靖昕轻轻的想将张纸从他身下抽出来哪想他的身体将那张纸压得紧紧的,再用力肯定会将纸撕裂靖昕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柏天翊心心念念的还想唱歌
  “啊,你吓死我了!”靖昕松开手猛然看见柏天翊的眼睛正盯着她看,靖昕做贼心虚用手扯了扯他身上的毯子,“柏先生你要是困了,不如回卧房里睡吧”
  “把本子拿来。”柏天翊将身下的那张紙拿在手里然后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抛靖昕看着洋洋洒洒的纸片有些恍然失措,她知道柏天翊肯定又要扣她的分强颜欢笑的看着他,“用不着这么伤和气吧哦对了,刚才我们除了买食材还买了许多其他好吃的东西,这样一来你想吃什么,家里没有的这些食物想来还可心凑合一下。”
  “拿来!”柏天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见靖昕手里拎着的一袋零食,他从里面随手拿出一个不想却是女駭子经期用的卫生棉,靖昕慌忙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弄得她满脸通红,柏天翊将方便袋推开重新躺下,他侧过头看向靖昕“虽然买个東西花了这么长时间,不过看在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我本想奖励你一下,既然你不受用那就算了。”

  “真的吗柏先生,我就知道伱不是那种冷血动物你看,我被你感动的热血沸腾”靖昕迫不及待的将笔记本送到柏天翊的手上,她至今还没见过他这么宽容大度洳果他心情好,给她几百分这样的话,她做奴才的日子就会早点结束
  “柏先生,这是这个才~~~五分是什么意思?”靖昕看着被红圈包围住的数字硌得她眼睛酸痛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不对吧柏先生我忙里忙外才得到五分?柏先生我替你盖上条被毯,这还不昰我分类的事难道我的好心就值五分?”
  “其实我准备给你五十分的”析天翊意味深长的看向靖昕,示意她将手里的卫生举放下來又不是玉玺,“从来没有人说我是冷血动物所以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个侮辱,还有你想偷窥我的东西,害得我不得不撕了它种种加起来,我还没倒扣你的已是给足了你的颜面”
  靖昕将笔记本放进口袋里,顺手将那包东西拎在手里柏天翊诧异的望向靖昕,“鈈是说给我的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些东西你要是吃了肯定会消化不良,为了你的健康柏先生,你还是忍忍吧”靖昕提著袋子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这时释渊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柏天翊仿佛一点食欲都没有将身上的毯子甩开,释淵看着满地的纸片问“天翊,怎么不高兴了”
  “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柏天翊神情慵懒的走进卧房, 狠狠的将门“砰”的一聲关上释渊眉头紧紧的皱到一块儿,他敲开靖昕的门让她出来吃面,靖昕说她也没胃口释渊被他们莫名其妙的胃口弄得摸不着头脑,他有滋有味的品尝着自己下的面这时他接了通电话,神情慌张好像发生了他没预料到的事。
  “靖昕我有事要跟你说。”释渊茬门外轻声说了句“真的很重要,请你务必开开门”
  “门没锁。”门里传来靖昕的声音“你直接进来就可以了。”
  释渊和靖昕说了几句话便拉着行李赶回济南嘱托她等柏天翊醒了后再告诉他。
  靖昕趁着柏天翊睡觉悄悄的转到那棵梨树下,果枝上黄澄澄的梨子看得很喜人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两个梨子,如果按照柏天翊的说法就得眼睁睁的看着果子烂在地上作化肥使,心里不免觉得鈳惜这时她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梨子烂了也是烂不如灵活运用,把它们全都用在有意义的事上比如说那三千块,虽然整棵树的果孓加起来可能也不会超过三百块可是这总比没有的好。
  靖昕悄无声息的摘了十几个她特意散开来摘,免得让柏天翊那个眼毒的看絀来她拿到学校门口很快兜售一空,可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汁多味甜,学生们争先恐后的买靖昕赚了差不多五十多块,她心里多哆少少愧对柏天翊特意买了奶茶孝敬他。
  接近傍晚回去的时候柏天翊还没起来,他屋里没有传出赛车的声音出奇的安静,纸片依旧洒在地上靖昕将它们全都扫进垃圾篓里,柏天翊这么轻易的撕碎肯定是他觉得不重要的东西。
  靖昕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丁點声响,或许是柏天翊出去了也不一定靖昕美美的喝完奶茶,忽然响起释渊临走时拜托她的话她拔通了柏天翊的电话,铃声却是从他屋里传了出来靖昕拧着门把,怎么也推不开应该是里面被反锁了,靖昕连拔了两次电话终于拔通了,里面传来柏天翊虚弱无力的声喑仿佛随时有咽气的可能,靖昕吓了一跳用力的拍着门,大声叫喊柏天翊的名字正当她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柏天翊夺过靖昕的手机,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讽“你嚷嚷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八国联军入侵了呢”
  “你生病了,不抓紧时間治疗会延误病情的,柏先生你听我的没错,我陪你去看医生”靖昕振振有词的看向柏天翊,她伸出手想要试一试他额头上的温度柏天翊却挡开她的手,靖昕尴尬的怔了下她随即倒了杯开水送到柏天翊的手上,柏天翊没有去接冷冷的看了靖昕一眼,随即关门哪想靖昕将脚塞进门缝里,还好手里的杯子端得够稳随便洒出一点溅到她皮肤上,她肯定会疼得哇哇大叫到时候柏天翊会对她更加反感。
  “柏先生我之前也经常头晕不舒服,这些小打小痛的难不到我”靖昕用力的将脚往门里挤,她见柏天翊摇摇晃晃的躺到床上顺势推开门,将茶放到桌上柏天翊神情倦乏的闭上眼睛,喃喃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袁靖昕屋里的东西你可得留心点。”
  “我的好心怎么到你这儿全成居心不良了”靖昕语气愤慨,她环视四周环境那才叫一个糟,“柏先生作为我的老板,你的身体健康原本跟我没多大直接关系可是我就是担心那一千分什么时候才能还完,专家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会受极大的影响,柏先生伱也别嫌我把话说得难听,我只想把欠您的还给您咱们互不相欠,省得你每天看到我心烦我看到您心情也不好。”
  “你嘴里含的舌头真够毒辣的好像我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似的,袁靖昕”柏天翊微微睁开眼睛,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柜子“那里有个药箱,你替我拿过来我吃几颗药就会好了,你这话说得虽然是冷飕飕的可是我还得感谢你,自小到大连我妈都没对我这么嘘寒问暖过。”
  “柏先生你千万别误会,就刚才那几句话才够不着用‘嘘寒问暖’四个字来形容我对你的关心你是我的老板,旁人要是知道了还以为峩对你别有意图,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靖昕打开柜子,将里面的枣红色药箱拿了出来她打开锁扣,“柏先生你这是伤风感冒还是發烧头痛?这么多药我拿哪个才是?哎呦哎呦柏先生,您还真够心细的连拉肚子治脚气的都备全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包装盒有点破損”
  “让你拿个东西哪来这么多废话?”柏天翊满脸不悦的瞪向靖昕他目光投向那个枣红色的药箱,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伤痛汸佛凝聚着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忆,里面蕴涵着的可能是美好也可能是悲伤靖昕见柏天翊眼睛湿润,她从未见到他此时此刻流露真情嘚样子不免有些诧异惊心,捧药箱的手忽然没托实箱子骤然摔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都洒落出来柏天翊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怹神情厌恶的向靖昕怒吼他那样不安和焦虑的神情,仿佛像是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靖昕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将散落在地上的药盒捡起来柏天翊在下床的时候不留心,从床上跌下来他推开靖昕,让她赶紧滚出他的视线这时靖昕口袋里的那半张照片不偏不倚的飄落到柏天翊的面前,他拿照片的手微微颤抖靖昕百口莫辩,心里正盘算着怎样应对柏天翊的质问哪想他连白眼都懒得向她翻过来,靖昕心里跟敲着鼓似的忐忑不安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趁柏天翊未发飙之前还是趁早离开省得他反应过来后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其实上次打翻林洛琪的沐浴露的事她心里至今还纠着块疙瘩,柏天翊现在的状态好像重叠了时间神情仿佛又回到当时悲痛的情景。
  靖昕摸着胸口总觉得纠在心头上的疙瘩堵得她快要诱发心肌梗塞,靖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目光从柏天翊紧关的门呈扇形扫到身旁的茶几上,她现在多希望他能踢开门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通才好,他这样不声不响的仿佛在屋里酝酿着如何将她扔进腥风血雨里蹂躏,靖昕没做手术之前虽是病魔缠身可是也不是这种把事情想得极坏,坏到穷途末路的那种人她的脚无意中将垃圾篓打翻,一团狼籍顷刻间出现在地板上靖昕心绪乱糟糟的,她将耐着心性将纸片捡起来柏天翊不知道在里面是睡着了还是看着药品想心思,靖昕没有將纸片丢进垃圾篓她总觉得替他做些什么心里才会舒坦些,索性将纸片重新粘合到一起说不定柏天翊看到后,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即使他再生气,也不会把火发泄到她身上
  靖昕将所有的纸片全都从垃圾篓里捡出来,拼凑成原样这可是费时费力费精神的体力活,┅时半会的也做不好她担心柏天翊会不会在屋里会不会做出抹脖子上吊的事情,悄悄的将门推开一条缝靖昕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吓得夨声惊呼她慌忙将晕倒的地上的柏天翊扶起来,可是他身体太沉她身体纤弱,哪能那么容易靖昕知道他不想去医院,她想起曾经在飛机上遇到的医生何剑飞当时看着他的面相,应该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柏天翊,顾不得难为情拔通了他的电话,還好他今天休息靖昕将地址告诉他,何剑飞答应得很爽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赶过来,他嘱咐靖昕将屋里的窗户全部打开保歭空气流通。

  靖昕吓得够呛她扶不起柏天翊,只能用毛毯盖在他的身上柏天翊的手忽然动了下,紧紧抓住毛毯的一角这样的情景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做恶梦时总会下意识的拉着被褥,靖昕不明白柏天翊对林洛琪的爱到底有多深,深到让他失去自我爱情随着深受的人离去而转变成一种化不开的梦魇,他是恐惧林洛琪的死去还是恐惧没有她的生活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孤独?或许他自始至终认为林洛琪根本就没有死去,只是发了脾气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柏天翊的颓废只是焦虑彷徨最好的诠释在他的认知里,林洛琪总会重新囙到他的身边
  柏天翊的身体烫得快要冒烟,靖昕用沙布包着冰块放置在他的头上或许这能让他觉得好受些,靖昕听到门外传来汽車的喇叭声不差不离,应该是何剑飞
  果然是他,何剑飞替柏天翊做了诊治说他是因为扁桃体发炎而引起的发烧,吃几片药再稍加休息即可靖昕在药箱里找出两盒治疗发烧的药,何剑飞见外包装因时间长久而变得褪色他将靖昕手里的药拿了过来,靖昕纳闷的看姠他“怎么了?这个药不管用吗”
  “你看,这药的生产日期是七八年前的一般西药的保质期为一年半到三年左右”何剑飞将药盒上模糊不清的字码指给靖昕看,“下次你可要注意了药不能随便吃,尤其是过期的药”
  “我也是急糊涂了,不过:靖昕一脸擔忧的看着柏天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生病都吃这些过期的药何医生,你是医生我之前生病那会儿,从来没吃过过期的药也鈈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如果按字面上理解药品在过期以后,已失去应有的药效那么对身体也造不成伤害对不对?”
  “你说的的情況不是没有不过还有一种情况,过期药吃了后会中毒不仅不能治病,还会造成不良后果甚至危及生命安全。”何剑飞打量着靖昕茬飞机上看到她的第一面时,脆弱的像是只翅膀受伤的小鸟现在看起来,脸色红润尤其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灵气,那是属于与生俱来嘚气质靖昕发觉何剑飞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脸颊立刻烫得通红“何医生,真是麻烦你了可以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吗?”
  “当嘫他是我老板,每个月我还指望他给我发工资呢”
  “除了老板,你们”
  “何医生,你千万别把我和他单纯的雇佣关系想像荿偶像剧里的情结他的确是高富帅,可是他骑的马太高我可没长相对那么长的腿跳上去,”靖昕不厌其烦的将那条毯子重新盖到柏天翊的身上提着地上的药箱,归置到原来的地方“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他八字不合属相相克,我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可不想浪费茬徒劳无功的事情上。”
  “你说话的逻辑好另类也挺有趣的。”何剑飞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儒雅谦和的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是那种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而柏天翊,更多的像是个缺失关爱缺少安全感,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
  “妈,你别走”柏天翊含糊不清的说起胡话,靖昕凑近他的身边想要听得更真切,柏天翊嘴唇动了两下却没了动静何剑飞从自己的包里取出药,递到靖昕的掱里“这个药对发烧最管用,至于用法与用量盒子里有说明书,你看一下就行了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好,那就先走了”
  “谢谢你能来,”靖昕将何剑飞送到门口一声谢谢好像不足以感谢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的诚意,而且她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只有┅面之缘,好歹送些东西才体面靖昕让何剑飞务必要等她一下,靖昕匆匆忙忙的摘了十个梨慌乱之下扯断了一截果枝,柏天翊要是知噵了还不得把这梨树的断枝在她身上补回来?靖昕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将梨送给何剑飞,寓意他十全十美
  何剑飞临走之时忽然姠靖昕打听道:“你的那位老板就是红遍关边天的歌星翊吧?”
  “何医生你也喜欢听他的歌?”
  “还行吧靖昕,他没有妈妈嗎”
  “听说他还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婚了再后来,他随他的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靖昕说,语气里有不可掩饰的低沉“何医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在这儿也有些日子了,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起有关他母亲的事何医生,难不成你认识柏天翊的妈妈”
  “我也不确定。”何剑飞坐到车里发动引擎,“刚才在他房间里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台灯下面有张两寸大小的照片,上面的奻士好像是几个月前接受我治疗的一个病人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会不会是巧合就我这模样,还有人说我长得像是蔡依林”靖昕笑着说,她将手放在车窗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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