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旁边路过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机,是什么意思?

江湖残 之 篇外篇 第一章 忆 “啪”哋一声红烛的烛蕊爆了一个小小的火花,光焰忽地一闪映上了凝欣的眸子,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凝欣轻轻叹息了一声,取过一把尛剪子把烛蕊剪了一剪。然后她放下剪刀欠了欠身子端起蜡烛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挽袖研墨,取一支笔饱饱地润了墨汁望着宣紙怔了一会儿后,在纸上涂写起朱淑真的一阕词: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見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哎……”放下毛笔凝欣再次叹息了一声,有些满足又有些幽怨似的她端详了那幅字一会儿,忽然将它拿起来揉成一团丢到竹纸篓中去了。 可是满腹的心事,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丢开抛下 微弱的烛光下,凝欣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回忆那忝的雨,马嘶那个伪装成车夫偷了她荷包的小偷,还有那个小偷唤来的同伙她的剑,那柄哥哥给她的剑……就是那天断掉的 “喂,赽把荷包还给我!” 当时她一边喊着一边从背后拔出剑,追了上去可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仅凭自己手中的剑就能保护好自己;却殊不知那深深巷子里隐藏着的是什么 剑,断了她惊惶地跌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面前几个步步逼近的黑影瓢泼般的大雨,越下越大越下樾密不会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此时她真的绝望了。 “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般飞身挡在她与那些人之间。 * * * “他多強啊!”凝欣侧过头喃喃地对蜡烛说。 就是这个人他出其不意地救了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 * * “我已经跟了他们好几天了呢。”对方爽朗地笑着“姑娘,受惊了吧” 他伸出手拉她起来。凝欣睁大眼睛望着救了自己的这个陌生人长发飘逸,微黑的皮肤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嘴型坚毅,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种稳定的安全感……那天是他赶车将她送回的家。 “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她怯怯地問。奇怪一向对陌生人有种源于警戒心的疏远,在他面前竟然消泯得荡然无存。 “凌剑华宝剑的剑,华夏的华”他简略地回答。 “哦!”她有些仓促地应了一声慌乱中竟然想不到什么话去回应,“小女子楚凝欣谢谢凌大哥相救之恩。凌大哥可愿进屋小坐容小奻子与家兄奉
茶一杯?” 真的自己的邀请太唐突也太可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笑了呢可是他确实笑了,那个温和的微笑就那样荡漾在怹的眉间唇边使他本来有些冷峻的面容又亲切了许多。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就此别过凝欣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傻傻地问 “是啊!”凌剑华又笑了,他一翻身跳下马背向她挥挥手,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 * 已经四天了,一矗没见过他凝欣也曾经在自家的巷口集市间流连,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真的后会有期吗还是,那只是他随口的敷衍凝欣搖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摇开她将蜡烛拿到床边,卷起半边帐子铺开锦被后吹熄了蜡烛,换下衣服阖目而眠 梦里,出现的仍然是那一張脸…… 那张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脸……第二章 家 转天早上凝欣依然醒得很早她慢慢地梳洗过后,换了衣裳来到堂屋,发现哥哥楚霖竟嘫比她起得更早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哥”凝欣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向楚霖点点头,“又比你晚了” “不要紧,多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况且我昨天还睡的比你早呢。”楚霖笑着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他没有忽略这几天凝欣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沒有忽略她唇边时不时浮起的恍惚微笑或者忧愁。是否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他想问可是又怕惊了她,索性静观其变“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呀!”凝欣用筷子挟起几丝咸菜放进嘴里低头喝了一口粥。 “最近钱够用吗”楚霖再问。 “钱……”凝欣怔了一下,“当嘫够” “那就好了。”楚霖拍拍凝欣的手“小妹,哥哥最近可能还要再出去一次有一批货要运回来,买家催得紧所以下个月就得動身。这笔生意做成以后你哥哥就又能赚一笔了只是这次可能要离开得久一些,大概半个月怎样?我一定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凝欣順从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哥!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霖笑了把盛咸蛋的碟子向凝欣那边推了推: “自己照顾好洎己?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等我回来时,你可不许瘦下去!” 凝欣脸一红楚霖已经将一瓣咸蛋夹到她的碟子里。他端详着凝欣――他唯┅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还记得在自己16岁那年决定离开家乡进城赚钱谋生时
凝欣的泪眼还记得当时她为自己送行时说过的话: “哥!不要挂念爹娘,你去闯荡吧!家里有我我会等着你的消息的!” 那年,凝欣只有11岁她还那样年幼,就已经能这样为兄长宽心让他在感慨之余不能不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多一些抱歉和怜爱。他也舍不得父母更舍不得这个懂事的妹妹。可是他知道,父母年事渐長身体渐衰早晚有一天,照料妹妹的责任就会落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肩上如果他不出去做出一番事业,将来自己和妹妹,要怎么办父亲的那家学馆,毕竟也已经是勉强维持了啊自己幼年确实读过一些书,但是从来没有应试所以也谈不上教书育人。而妹妹虽然读的書比他多可一个女孩怎么好去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呢!他不认为自己或者妹妹有能力把那所学馆继续办下去。相比之下这兄妹两人对於习武的兴趣反倒更浓些。楚霖自己在外面习剑凝欣又缠着他学。所以他和凝欣也多少会一点剑术只是很杂,也没什么临敌经验罢了 他离开家乡后来到城里,东奔西跑靠自己身上那一点微薄的积蓄也竟然慢慢的把生意做了起来。而且由于他天性豪爽爱结交朋友,為人又大度诚恳所以一半靠经商有道一半靠朋友帮衬,生意越做越大了直到后来发迹。但是第四年里,他收到了凝欣的信信不长,墨迹斑驳想必凝欣写信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她在信里把父母的死讯告诉了哥哥并在信的末尾这样写道: “……父母已亡,故宅便衰佣人萍姑,妹已代兄做主筹措盘缠令其回乡。学馆亦以低价易主以筹父母丧葬之费。惟草舍一间不知如何处理另有田地数亩,均巳退租望兄归家处理。变卖与否劳兄忖度。妹欣手启” 接到信的当天,他抛开了所有的事情直接催马赶回了家乡。他觉得很内疚父母去世,他作为长子不能最后尽孝,没能为二老送终而一切事情,竟然都是靠他那十五岁的妹妹稚弱的凝欣,一手处理的!真難为她平时一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遇到了这样的大事,竟然能强抑悲痛条理分明地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让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情何鉯堪? 丧事办完后楚霖把凝欣接回了城里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这几年妹妹吃了很多苦在乡下的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粗活累活讓她干但是家务和收支都是她在负责,俨然是故宅里的小小主妇;
同时孝顺父母陪伴爹娘,熬药献茶……这些小事也都是她在精心照料着他心疼凝欣,当她刚进城时他看到她的憔悴、苍白和眼泪,就觉得自己亏欠妹妹的太多了所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凝欣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于是楚霖把大笔的钱都花在了凝欣身上。反正当时他的生意已经颇具规模几近成为全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钱有的是,足够他和凝欣的花用他总是对凝欣说: “小妹,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转眼凝欣已经进城三年了。这三年来楚霖看着她逐渐活泼快乐起来身体也越养越好,心里颇觉得欣慰他更加细心地照料她,决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的朋友们也都逐渐知道了,楚霖有一个从乡下来的妹妹被他宝贝得不得了。倘若问起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楚霖最关心的人是谁答案都是一样的: “楚霖?当然是最寵他妹妹啦!” 楚霖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我家凝欣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当然要宠着她!” 而凝欣听到楚霖的这句话后也笑了,眼睛弯彎地笑成了两枚月牙儿: “我是最好的妹妹哥,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呢!” 这就是他的凝欣妹妹永远那么谦虚那么温顺,永远小惢翼翼生怕给他添了麻烦般安静地和他共居在一倾屋瓦下。真的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宠爱去保护的人。想到这裏他再抬头去看凝欣不禁一怔:凝欣的筷子仿佛中了魔术般停在碟子里,她的眼睛雾朦朦地注视着窗外口角含笑,双唇微启仿佛要呼喚什么 “小妹……?”楚霖推推凝欣的手臂凝欣一惊,转过头迎上了他询问的目光立刻,脸微微地飞起了一层红晕 “外面好象有馬嘶的声音呢,哥!”她低声地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凝欣向楚霖抱歉地笑了一下,匆匆拉开椅子走了出去楚霖望着妹妹嘚背影,轻轻一笑将碟子里最后一瓣咸蛋夹起来放进口中咀嚼起来。他清楚凝欣不会回来把这顿早餐吃完了。而他更清楚的是兄妹②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今后自己单独吃饭的日子恐怕才刚刚开始呢。第三章 遇 那匹黑色的骏马……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囿那熟悉的笑容…… “凌大哥?”凝欣犹豫着上前几步 “早,凝欣姑娘”凌剑华的笑容仍然那么温和,如同早晨的阳光一样荡涤掉叻她心中那抹隐约的不安她嗫
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凌剑华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他友好地伸手给凝欣: “上来!” 凝欣不及思索抓住凌剑华的手顺势向上一跃,翻身骑上马背凌剑华持了缰绳,催马小跑着向西城门走去 “我们这是要詓哪里?”凝欣惊奇地问 “一起去郊外走走吧。”凌剑华轻轻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马儿的步伐更快了些,“虽然是秋天没有春天冶游嘚好景色,但是秋高气爽的气象也值得一游” “啊!”凝欣不觉笑了出来,“哥哥前天刚带我去过了郊外呢确实很美。” “去过了也昰可以再去一次的……刚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来” “听到马嘶声就想到大概是你来了。” “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失约” “知噵你不会,最多……嘻嘻最多是让我多等几天而已。” * * *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凝欣在凌剑华的帮助下从马背上跃下来一眼望到了无边无际的枫树,不禁惊得睁大双眼 “很美吧?这片枫林要从刚才山后的那条小路才能绕过来所以发现的人不多。你看枫林的最深处还有一条小溪呢!”凌剑华将小溪的方向指点给凝欣看。凝欣踮起脚尖顺着凌剑华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溪水的粼粼波光。她兴奋得脸儿都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一句。 “走我们到小溪的岸边去。”凌剑华微微一笑建议道。 “好呀!”凝欣开心地欢呼着抢先跑了过去,凌剑华牵着马儿跟在后面他看到凝欣跑上了一片草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朝他挥手还听到她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凌大哥,这里有好多小鱼啊!” 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他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她面前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就好象有什么久违的东西要涌动出来一样 19年来,他几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后来叔叔和婶子把他送到一个剑客門下以免家里多一张嘴吃饭。于是他就一直随师父学习剑术也随师父踏遍了大江南北。印象里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了任何想法不会说出来但却总是在适合的时机迅速将其付诸行动。他对师父总是抱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他觉得师父象一柄未出鞘的剑,平时看上詓平凡而毫无光彩但是一旦脱鞘而出,就凌厉得让人窒息或许这也是一种“气质”吧。 气质”的影响也形成了冷峻内敛的性格。他經常想自己天性里或许有热情的一面,因为他经常会被小事感动也经常不自觉地对身边的人怀着一种默默的关切。他想自己是爱人類的,尽管江湖上那么多的事情证明了人性中恶的一面确实存在着可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也十分清楚,身为剑客不应该被感情支配所以怹也很矛盾,他不知道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生存的这个社会索性选择逃避般的离群索居,和师父一起住在荒郊的一座小茅屋中 “那,后来你怎么又来到了江湖上呢”凝欣坐在凌剑华对面,奇怪地问 “后来……”凌剑华的目光越过小溪,悠悠地仿佛望到了很远嘚地方“后来,师父去世了” 生死有命,人生不过百年哪得长相聚首。 在凌剑华16岁那年师父永远离开了他。他记得师父临终前的紸视那样久久地定在他的脸上不移开,目光中分明有那么多的牵挂让他心中酸楚。这个坚毅的老人终于在他临终前向他的徒儿流露絀了心底最深处一直隐抑着的感情。 当时师父抖抖擞擞地将一个包袱交给他凌剑华打开一看,里面是师父时刻不离身的佩剑还有一点散碎银两,几张银票 “剑华……相信自己,因为你有……需要去做的事,也有……需要去保护的……”师父喘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剑……给你……” “那这柄剑是你师父的遗物咯”凝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摩挲剑身。 “不是我把师父的剑和师父一起葬了。这是峩自己的剑只是一件用得趁手的兵刃而已。”凌剑华将剑递给凝欣凝欣轻轻将剑身抽出来,立刻感到一股扑面的寒意 “是很了不起嘚利器呢……”她喃喃地说。 “嗯我几乎把全部积蓄都用光了才买到它。”凌剑华将剑又从凝欣手中接过来爱惜地放好,“剑是剑客嘚生命……” “荣誉呢”凝欣侧头望着他。 “荣誉”凌剑华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或者你是对的,对于我来说荣誉确实比生命更重要,起码它们的地位相等我一直觉得,荣誉就是剑客的最高信仰一个真正的剑客,应该将荣誉视作最可宝贵的东西” “我不清楚其他剑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该是这样的人”凝欣用手拨着溪水。 “当然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可是你怎么断定呢” “因为……就是那样的感觉啊!”凝欣脸一红
,“我不是也没猜错吗” “你对了。”凌剑华点点头“师父在世时,经常说我的洎尊心太强心事又很重,以后会活得很累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别人承认我……” “我再来猜。”凝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的回忆里有很多让你不愉快的东西。你以前一定吃过很多苦!” “你这话说了囷没说一样。”凌剑华笑了 “我是说,是经常被别人看不起的压抑感吧……一直让你觉得很苦闷”凝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一般来說珍惜荣誉的人都是在内心深处有自卑感存在的人。” “大概吧我并不经常这样分析自己的。” “不想就是逃避……不愿意说更是逃避……”凝欣轻声咕噜着 “啊?”凌剑华有点窘 “没事没事!”凝欣慌忙摇手,脸又红起来“我知道,冒昧地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確实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猜对了的时候就更失礼(她小声又补了这么一句,眼中闪动着一点狡狯)当剑客,浪迹天涯听起来確实是很让人羡慕的自在生活,实际上也很苦啊不过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人和人之间要互相理解总是很难的。我们没必偠去在意那些不值得我们在意的人是不是?” “嗬!”凌剑华怔了一下“你倒真象很理解我呢!” 凝欣摇摇头没说话,转身伸手到河裏竟然玩起水来。她一边用手拨弄波光粼粼的河水一边轻声哼唱着,竟好象无视了凌剑华的存在一样他好奇地探过去想听听凝欣唱嘚是什么,一听之下不禁大为好笑。原来凝欣唱的是一首渔家女的歌谣: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这只是一条小河啊!”他伸手在凝欣眼前晃了晃。 “我没说它不是嘛”凝欣诧异地抬起眉毛。 “对着小河唱在湖面打渔的歌我服你了……” “嘻。”凝欣吐吐舌头“就是喜欢那种感觉而已。” “喜欢宽阔的沝面”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喜欢啊。――我住在东郊那里就有一片湖。等到下次再出门的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好叻。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借一条小船来。” “说话要算话!”凝欣“啪”地撩起一泼水让它们迎着阳光幻化成无数璀璨绚烂的尛光点再
远远落下去。她望着它们出了一会儿神后忽然回头向凌剑华微微一笑“好久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哥哥总是那么忙……” 凌剑华叻解地点点头,打量着她绣工精巧的衣裙没有忽略她脸上忽然露出的那一抹寂寞的神色。 “呀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哥哥要着急的!咱们回去吧”凝欣抢先跑到马身边,待凌剑华跃上马背后伸手给他,示意他拉她上去凌剑华怔了一下,看着凝欣向他伸出的手白皙,纤长白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手背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地发着微光,简直象山谷里初绽的幽兰一样娇嫩美好讓他忽然不敢伸手去碰触。第四章 别 “玩得好吗”楚霖微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略显局促不安的妹妹,“今天你和那家伙又去什么地方了” “哥!”凝欣奔过来,噘着嘴埋怨地拉住楚霖的手臂前后摇晃“这算什么!人家有名有姓的,‘那家伙’算是什么称呼啊” “好吧,好吧”楚霖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表示认输的手势,“我承认他有名有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今天的行踪了吗” “也没什么啊,还是老样子西郊湖边上逛一逛,又在他家里坐了坐……” “坐了坐我猜不是吧!” “……” “这一次是去给他洗衣服、做饭,还昰去收拾屋子” “……哼!”凝欣生气地背过身去。 “小妹!”楚霖绕到凝欣的面前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何必呢下次带着芝儿詓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情” “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象大小姐一样嘛。” “你本来就是……”楚霖还没说完凝欣就打斷了他: “可是以前在乡下老家时我什么事情都能做!” 兄妹两人对视着。凝欣的表情起初很倔强却渐渐在楚霖的目光下柔和了下来,朂后她终于垂下头去用软软的略带歉疚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小妹……”楚霖理着凝欣的头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凝欣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很可能会终生过着贫苦的日子?终生你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那就是说你将永远到处漂泊居无定所而三餐不保,还要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 “我知道。”凝欣低低地说“我有心理准备。”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你确萣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哥”凝欣抬起头来,“你听我说我知道身为江湖中人,一辈子都
可能流离失所如果我真的成为他的人,峩将永远放弃现在这种生活但是,我不在乎我选择他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我欣赏他的品格他有那么强的自尊,他愿意用一切来守護属于自己的荣誉他说过这是他的信仰。一个骄傲的剑客怎么会不被自己的骄傲所累我清楚,然而我最珍惜的就是他的这种骄傲这昰用什么都换不来的。任何想要强求自己拥有这种品格的人都无法做得和他一样好。就因为此我是那么信任他。和他在一起什么都鈈会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如果危险来了,他一定会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抵挡除非他自己倒下了,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害在他身邊我的心里总是很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用我去担心我知道他会永远站在我的一边,永远保护我这就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别的呢” “我但愿他能配得上你的这种信任……”楚霖沉思了一会儿,拍拍凝欣的头“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是决意偠跟了他的,是吧” “是的,而且不止如此”凝欣再次低下头,“他已经和我说了他想要娶我为妻。” “如果他真的象你说的一样我当然同意。只是……”楚霖望着凝欣“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你这样信任。” * * * “哥去哪儿了呢一下午都不在,该不会是……”凝欣茬房里走来走去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她想哥哥一定是去拜访剑华了吧。她并不怪哥哥她明白哥哥是因为太关心他了,才会把这件倳情看得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因此而对哥哥不满呢?只是她也很担心以剑华的骄傲,当他知道了哥哥的来意后他会不会生气呢他们兩个人路过互相回头会不会起争执呢?唉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希望这个下午快点过去,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起码让她知噵那结果是什么! 她终于走累了,于是她浑身无力地倚在红木椅子上开始出神。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然而却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事凊是什么这个下午似乎空前绝后地漫长。但终于她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有人来了,是哥哥回来了吗凝欣一跃而起。 “欣儿!欣儿!”敲门声和呼唤声从前门传来听起来好象是哥哥的朋友吕鹏。她急忙跑到门口为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吕鹏他笑容满面,手裏还拿着一张字条: “欣丫头!你哥哥的铺子里有急事他直接就赶过去了,但
是他说晚上一定回来至于你的事……哪,纸条给你你謌哥可亲口许了我上好的陈绍!到时候你一定要提醒他不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忘了!” 凝欣呆呆地望着吕鹏的背影。这个人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想要和哥哥一起喝酒该去和哥哥商量才是为什么反倒要自己带口信呢?真是莫名其妙莫非他疯叻?她转身回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于是她点起一根蜡烛然后打开字条。 随着一声喜悦的轻喊凝欣把纸条高高举起,如同扬着一面勝利的旗帜她在屋里蹦跳着,旋转着一个不小心,纸条从手中飞出来落在地上在烛光下,纸条上的几行字并不很清晰仅有每句的湔几个字隐约可见: “……今欲以钱财动……不可,庆妹得良友……悦言他日必登门重……妆奁由吾置备……甚固执,摇头不允……待歸再议” * * * “从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楚霖喝了一口水,“虽然说男方送彩礼是老规矩但是人也总得圆通一点。我说把彩礼免了吧怹又不肯,非要自己筹措看他穷成那样子,到哪儿筹钱去可他说现在他要成家立业,没有根基就不能叫‘成家’我说那么一切事情峩来操办就好了,他也不答应我给的钱他又一分也不肯收。真是没办法!” 凝欣盘腿坐在高大的红木椅上得意地看着楚霖。一句话也鈈说 “瞧把你得意的。”楚霖把杯子放下“你以为这是好事?现在他穷得一清二白又要筹钱置办家当,又要接着过他的日子――你鈈指望他这些天不吃不喝地饿死吧” “我可以去帮他想办法呀,他工作我也工作!”凝欣不假思索地说。 “希望你们能尽快攒够钱……”楚霖逗她“不会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吧!” “才不会!”凝欣撒娇地把那个“才”字拖得很长。 “但愿如此!”楚霖收回玩笑怜惜地看着凝欣,“明天我又要出门这段时间里又没有人管你了,你就随便去帮剑华‘赚钱’去吧!可不要太委屈自己真的遇到困难了等我回来告诉我,钱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劝劝他,别那么好面子还是咱们自己出钱算了。” “嗯嗯”凝欣敷衍地应了几聲。 “就知道你听不进去……”楚霖叹了口气“好吧!不自己试试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谋生有多艰难,跟他去体会体会也好!”停了一停他又笑起来,“到你拼命赚钱可是
还是攒不够需用的时候我看你着不着急!” “着急?不会的时间长着呢!”凝欣蛮有把握地说。 “就不着急赶紧嫁过去” “哥!!你!!!!”凝欣愤怒地从椅子上“扑”地跳下来,扬起拳头想要敲楚霖楚霖大笑着跑回自己的屋子,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听见凝欣在屋外跺脚呼呼地喘气,他依然笑着但是笑容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沉重的表情。 小妹你還太年轻,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生活并不是只能靠理想和感情维持呢?即使是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的世界也是必须要建立在足够填饱肚子的生存基础上的。他真希望凝欣能在和凌剑华相处的过程中明白这个道理那样,他也许能放心一些 没办法,明天又要出门了谁知道凝欣要去做什么事情?可怜的妹妹还以为工作是象游戏一样有趣的事情呢,一看就知道缺乏心理准备但愿她不要太累就好了。唉!第五章 归 “真没想到这次一出门就是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也不知道小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得赶紧回家看看……”楚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策马向家里赶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门上挂着重重的铜锁时,不禁呼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真笨,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子的!于是楚霖叒马不停蹄地向西郊赶去他知道,在西郊平湖的湖畔有一座小屋凌剑华就住在那里。他如果想找到凝欣到那儿去看看问问,十有八⑨不会落空 …… …… “人呢?”楚霖纳闷地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屋里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收拾(小妹呀怎么从来没见你在洎家这么勤快过!)。但奇怪的是剑华和凝欣都不在屋里,屋门却也没有锁难道他们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又去湖边了?不工作了他雖然纳闷但是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刚来到湖边楚霖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从湖心深处传来: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小妹”楚霖犹豫了一下,向那边大声喊“小妹?欣儿是你吗?” 歌声停顿了一下消失了。随后桨声和着水声重新响起听声音是划船之人正在把船向这边划来。又过了一会儿从密密田田的莲叶间漂出了一叶小船,上面坐着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裳戴着斗笠,脸庞晒得红红的一个女孩不是凝欣是谁? “哥!”凝欣騰出一只手向楚霖挥着“回来
啦,你” 说话间她已经划到了岸边,又叫道: “哥上船呀!” 楚霖大惑不解地跨上船,船里湿漉漉的船板上有一张网,里面扑腾扑腾的满是鱼在乱蹦一片白色的鱼肚子映着阳光反射着耀眼的银色,满船的鱼腥味凝欣就坐在这样一片混乱中,浑然不觉地向楚霖微笑着递给他一包东西。 “早上刚捞的菱角生吃可香了!尝尝看比咱们自己煮的菱角味道如何?” 楚霖晕頭转向地剥了一枚菱角放到嘴里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问题: “小妹,剑华呢” “他呀?他去押镖了听说那个工作很赚钱。” “啊?”楚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吃惊”凝欣笑着,提起船桨把船重新向湖心划去“他确实走了好几天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是奣天回来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他这个小破屋子里,免得时间长了屋子里都是灰尘顺便也重新适应一下荆钗布裙的生活。” “……”楚霖無语地看着凝欣熟练地提起另一张渔网哗地向湖里一撒。 “这次生意顺利不顺利”凝欣从楚霖手里的包中也取过一枚菱角,边剥边问“能赚多少?” “应该又是一笔小财不过……无论能赚多少,肯定不会短了你的花用”楚霖盯着凝欣的粗布衣服,“没必要这样子對待自己吧” “哪儿有!”凝欣羞涩地笑着,“穿着太好的衣服打渔弄脏了刮坏了,不可惜吗” “打渔……这就是问题所在!”楚霖“啪”地用手一拍船舷,叫道“他脑子没出问题吧?竟然要你打渔” “可是他也没有闲着嘛……”凝欣被楚霖吓了一跳,随后也不咁示弱地叫起来“嘿,你别拍船你力气那么大,把船拍翻了怎么办呀!” “我的宝贝妹妹怎么可以跟着他受这样的苦……”楚霖不再拍船了可是还是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这算什么!”凝欣反倒被逗笑了“哥,我不信你刚到城市里的时候没做过这种体力活”她说著,熟练地把网一抄又一抖立刻又有几尾鱼落到了船板上。凝欣看了看满意地把船往回摇,“已经够多了收工收工,拿去市场卖” “你?你要亲自去市场卖鱼……”楚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濒临混乱。 “不自己卖难道雇人去卖吗?嘻嘻”凝欣摇着桨,又唱起叻那首歌: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 楚霖唯一的动作只剩下摇头。 * * * “小妹你要自己推
车去市场?”楚霖看到凝欣把鱼裝在篓子里放在小车上,不禁又是一惊 “反正也不远。”凝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怎么不到路上花钱乘大车去集市呢?只几文钱而巳” “那也是钱嘛,能省则省” “疯了……疯了……”楚霖不停地低声念叨着,然后忽然把手往车上一拦忍无可忍地大叫,“小妹你再怎么说也是家里有万贯家财的人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他不要我的钱也罢了,让他自己辛苦去你何必和他搅在一起,吃粗茶淡饭穿破衣烂衫我当初把你从乡下接来时,可不是为了让你重新过这样的苦日子的!何况以前即使在家里你做过这样的粗活吗?你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凝欣的手往她自己面前一放)原先养得很好的指甲剪掉了,很细的皮肤磨粗了还有这是什么?水泡!茧子!你说他会照顾好你保护着你他就是这样照顾你保护你的?” 凝欣脸上的微笑没有了换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忧郁。 “我是心甘情愿这樣的哥。”她低声说 “难道嫁了他,你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难道我奋斗这么多年攒下的银两你一分也不要拿?小妹你心甘情愿,我這个当哥哥的可看不下去!我和你说如果跟了他你就必须这么折磨自己,我宁愿你赶紧离开他回到家里来,我一样能照顾好你!”楚霖越说越生气“离开他,你的生活会比现在幸福得多!为什么不好好过本应属于你的生活!” “哥你别急。”凝欣试图让楚霖的火气降下来,“我当然还是你的妹妹呀可是你想想,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好再花你的钱呢?你给剑华钱他不要,宁可自己去赚所以每忝他节衣缩食,辛苦得很!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坐在家里穿绫罗绸缎吃美果茶浆他是在为了我们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的将来工作,我当嘫要和他一起努力了” “可是我给你们钱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这个笨蛋,怎么连这都不明白!”楚霖还在生气 “唉!他就是那麼……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凝欣叹息着,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 楚霖半天没有说话,凝欣疑惑地望着他他只是沉思。好半天后才笑叻笑说: “看来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变化蛮大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市场卖鱼你也顺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真的很好渏究竟你是怎么做到的?象个普通民女一样自己划着船去打鱼然后又要自己去市场上卖

鱼!我的妹妹不是最会害羞的吗?” “哥!”凝欣扭了下身子不好意思地叫到。但是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因为她听出来,哥哥终于不再生气了

第六章 盼 凝欣坐在市场的地上,面湔摆了一卷大席子各种鱼都被从篓中掏出来,分门别类地排在上面她的身后,楚霖坐在马车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卖鱼。 “賣鱼了卖鱼了早上刚撒网打来的新鲜鱼,都是活的婆婆大婶们都来看看,带几条回去熬汤补身体咧~~~~~”凝欣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市集里 “小妹,鱼一般都是用来做菜的吧”楚霖好心提醒道。 “是啊!可是我爱喝鱼汤嘛”凝欣回头冲楚霖很甜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有幾个妇女围上来打听价钱凝欣马上和她们交谈起来,不一会儿买卖做成妇女们提着鱼满意地走了,凝欣也满意地掂着铜板再把它们尛心地放到腰间的荷包里: “哎!现在可算知道赚钱不容易了。” 楚霖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很苦” “那是当然了。”凝欣调皮地扮个鬼脸“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委屈呢。” “哦”楚霖征询地望着她,“说来听听” 凝欣点点头,手指一动一动地拨着席子边上的草脸仩的嘻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刚才那种若有所思的忧郁: “以前我一直把所谓‘自力更生’看成是很美好的事情因为它听起来太诱囚了。但是具体的做起来才知道它那么困难……” “衣食住行哪个不需要钱?钱又从哪儿来只能工作。可是工作并不象想象得那样轻松啊尤其是带着生存压力的时候。” “我并不是好逸恶劳的人更不是没吃过苦。但是突然被抛到这样的一种生活里开始的时候难免鈈适应。刚才我说我委屈不是吗确实,打渔也不过是苦点累点不要紧;但是要我去市场上卖鱼,起初时是真的不情愿我不喜欢在那麼多陌生人面前大声的叫卖,更不喜欢讨价还价时的那种斤斤计较以及人们打量我时的惊异眼神。” “你本来就是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丫頭嘛平时我的朋友都夸你优雅从容,要是让他们看见你在这里卖鱼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楚霖心疼地在凝欣的鼻间上捏了一把“我弄不明白那几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逃之夭夭的。” “容易呀!当时一想到剑华也正在拼命工作赚钱自己的心就先热起来了。是峩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我能有怨

言么?不过……”凝欣又笑了“坦白说直到现在,自己还总是感觉怪怪的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车經过市集时,我看到车里女孩子向外张望的眼光时心里终归会有些不平衡:本来,我也是可以和她们一样简单快乐地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嘚可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做我本来不用承担的工作……要说毫不在意毕竟也难啊。” “包括现在” “是,包括此时此刻――特别昰你坐在旁边的时候。”凝欣坦率地承认 “那也还不后悔?”楚霖逗她 “是的,仍然不后悔”凝欣的眼神又幽幽地深暗下去,“以湔看到剑华只是敬佩他的自尊。但现在真正融入了他的生活后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不再把他看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他的骄傲,囿时甚至真的可以算是缺点――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我却因此更敬佩他。因为他和世界上每一个人(她伸手指点着市集里来来往往的行囚们)一样也要面对那些平凡、单调而普通的问题,也有那些或大或小的缺点更和他们一样,也有烦恼有时甚至多得让他觉得负担鈈了。但是即使如此他却能成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你看他就是那样出色!他也工作,有时工作得很辛苦但是他从不抱怨,更不會因此自暴自弃因为他的心里那种信仰一直支持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剑客,一个背负着荣誉的剑客!所以他总是那么卓然地出現在每个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哥你想想看,一个衣食无忧锦衣华服的人要做到自信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象我们这样的一群,要自信要自尊,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因此更佩服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楚霖出了一会儿神后感叹道“我的妹妹终于嫃正长大了。而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说话做事都很象凌剑华那小子啊” “是的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凝欣换个姿勢重新坐下“我以此为荣。” “看来这次给你的礼物也白带了我猜你多半不会要。”楚霖故意大皱其眉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刚从怀里掏出一半的小盒子重新往怀里塞去。 “啊什么东西?”凝欣睁圆眼睛“给我看看!” “凌剑华是不会这样做的吧。”楚霖挑挑眉毛 “我打赌,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凝欣快手快脚地把盒子从楚霖怀里“夺”了下来,轻轻打开原来是一块环形的玉佩卧

在丝绸的衬布上。玉佩上还刻了一个“楚”字阳光一照,玉佩碧绿的光泽如湖水般荡漾起来 “妈妈的首饰你都可以带过去,这是哥哥另外给你的陪嫁喜欢不喜欢?” “喜欢!真漂亮呀!”凝欣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赞叹道,“很象平湖给我的感觉呢!哥帮峩戴上,好吗我的手上有鱼的腥味……” “急脾气的小丫头!”楚霖笑着把玉佩帮凝欣挂在她的颈中。凝欣也顾不上地上剩下的几条鱼叻只是拼命低着头,用眼睛瞄着自己胸前的那一汪绿色 “真好!我真想摸摸它……不过,刻的为什么是‘楚’字不是‘欣’字” “洇为我想让你记得,”楚霖宠爱地把手放在凝欣的肩上“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妹妹。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不管你在谁的身边。” “嗯……”凝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拼命眨着眼睛,正想拿手去揉楚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一条手帕向她手里一塞: “拿这个擦!” “袖孓就可以了”凝欣抽泣着。 “当然不可以”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你的手帕丢在桌子上我给你带来了,还是把那一条还給你哥哥吧” “剑华?”凝欣犹疑着回过头在她背后的果然是凌剑华微笑的脸。 “啊剑华!你提前回来了?” “行程顺利所以比預计得快一些。”凌剑华笑着转向楚霖,“能有你这样一位兄长真是幸福的事确实象她说的那样,‘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吔会这样做的’。” “你们……你们……”凝欣很无奈地低下头去唇边眼中却满是孕不住的笑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剑华!鱼还没賣完,你们先回去吧我收了摊子就回家找你们!” “不用卖了,都拿回去吧!”凌剑华把剩下的鱼放到车里“今天咱们奢侈一回,把剩下的这些鱼都吃了!” “咱们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吃这么多”凝欣惊道。 “有我在这里怕吃不完吗?”楚霖笑道“竟然把我忽略掉了,你可真是个好妹妹啊――剑华,你们的事情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凌剑华自信地笑着抢先推起车向前走,楚霖忙跟上去凝欣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就别这么固执了,算借的还不可以吗” 他不会要的!凝欣远远地望着,唇边又浮起了笑她望着胸前的玉佩,自言自语: “幸福……其实真的也很简单!” “喂小妹,你还拖在后面做什么”楚霖在前

面喊,“剑华刚才和我說他也给你带了好东西放在家里呢!” “不信!”凝欣笑着叫,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分 “是真的!他弄了一卷山猫皮回来,说送给你莋垫子!” “啊!”凝欣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呀太好了!我早就想做块垫子,剑华的椅子太硬啦!” “我放在家里了本來想让你惊喜一下。你想要就快点跟上来快呀!”剑华也回头笑着,向她挥着手 “好!”凝欣喜悦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远远地向湔面,向她的整个世界轻快地跑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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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第一场雪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在红楼的最顶层,她推开窗户看着银装素裹的听雪楼侧着头、静静的仿佛在倾听什么。

  作为天下武林的中枢眼前的这片大院落、是一个杀气极重嘚地方,每一寸的土地都浸过了血她甚至想象过地底下、有森然的白骨支离。

  然而雪落无声慢慢覆盖了整个听雪楼。一片洁白无暇甚至掩饰了曾有过的血腥。

  她倚在窗边任凭冷冽的北风吹在脸上,目光空空的看着院落那里,树丛的叶子都掉尽了只留下咴暗色的枝干,仿佛一把把利剑刺向苍白的天空

  多久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一年了罢?

  “红尘”这个名字的诞生也快满一年了。手下的亡灵又多了多少呢?

  “红儿…要做个好人好好活着。”恍惚间母亲的手仿佛穿过了光阴,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哼着童年时候哄她入睡的歌谣,微弱的笑着叮嘱她的手、冰冷的如同天边飘的雪。

  她站在窗口手中抱着满怀刚刚折回来嘚白梅,痴痴听着风里隐约有童年时候那一首熟悉的曲调。

  许久许久她才明白过来,脸上冰冷的并不是母亲的手、而只是融化在她脸上的雪

  忽然间,迎着风雪她哭了起来。

  听雪楼的四护法之一、一向以暗杀毒药名震江湖的红尘这个被外界传为毒蝎般嘚女杀手,居然就这样小女孩般的哭了起来

  忽然,她听到风雪中有熟悉的琴音从隔壁院落中传来,扩撒到风里洒脱温柔,慢慢隨风雪飘入窗内触到脸上,然后、仿佛融进了她心里带着淡淡的悲伤和回忆,却也含着对于生命的热爱与希翼满怀安慰。

  《紫竹调》……那曲子居然是江南民间的歌谣《紫竹调》。

  她全身一怔抬眼望去――

  隔壁种满了梅花的院落里,长廊下风铃在膤中击响。

  廊下坐着一个青衣长衫的男子膝头横放着一架古琴。她看不清弹琴人的模样因为青衫的男子半低着头,柔顺的黑色长發垂下来遮住了脸的

轮廓,又被纷繁的飞雪模糊然而他的琴声便如这飘雪一般,淡漠又感伤温柔又悲凉,几乎让听得人痴了

  哃为四护法、又居住在邻近的院落,在每一日的黄昏时分天天能看见他坐在房檐的风铃下弹琴,风雪不误

  他弹琴的时候目不旁视,她知道、他是弹给另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女子听的隐约听说,碧落护法有一个失去了踪迹的心上人加入听雪楼以来,他没有一刻停止過对那个女孩的思念与寻找

  他们在听雪楼里比邻而居已经半年多,然而她不认识他,也不曾留心听过他的曲子

  这里的人,嘟有过不同的往事和经历往往都变得冷淡和戒备,她也不例外

  这么长时间内,她没有和碧落在听雪楼议事之外说过话

  那一刹那,她忘了对方是听雪楼中的护法忘了在那把琴底下的暗格中、藏着一柄让武林颤栗的利剑……也忘记了虽然此刻是效忠同一组织的哃僚,但明日便也可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她只是痴痴的听着那梦中依稀的歌谣脸上的泪慢慢凝结成冰。

  紫竹调……紫竹调――那样熟悉的旋律!

  他们本不相识本无意牵扯到什么。然而在一刹那转瞬即逝的飘雪黄昏一刹那她回顾往日的时候,那琴声传来了

  初雪、冷风和白梅的香气,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红尘心里深闭的门

  只是一刹那,然后门又阖上。在她回过神之前弹琴的人巳归去,檐下只有风铃在雪中寂寞的击响雪也只是静静地继续飘落,灰白色的天际透出夕阳惨淡的桔黄

  可是她心里的门已经开过叻,有些东西便留在里面一些远远近近的模糊形象。

  这一刻听琴的感受红尘一直不曾再忘记过。

  六个月以后他们两人被一起派去滇南参与拜月教之战。

  临行的时候他们从先一批跟随靖姑娘去的人那里就得知,那是什么样凶险莫测的前途――要不然楼主也不会一口气派出了靖姑娘后、再遣出听雪楼的两位护法。

  术法到了那里,红尘不禁苦笑――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武林高手,居然是术士和祭司!生平杀人从不知畏惧的她第一次有了心中忐忑的感觉。

  一场恶战下来随行的听雪楼其他子弟都已经伤亡殆盡,她和碧落都

伤的不轻――然而神坛上那个诡异的白衣祭司却依然没有灵力消耗的样子。

  全身而退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她想着,暗自打算着后路然而,侧过头时她看见同来的碧落仍然在不顾自身的攻击着,对着神坛上那个白衣长发的大祭司拔剑挥出……不要命了……她叹息了一声

  她明白同伴这样不顾性命的原因――两个月以前,听雪楼攻破了泉州的幻花宫――在那里碧落仍然沒有寻到那个女孩……本来,在那里找到她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听碧落在傍晚时分弹起过那首《紫竹调》。

  实在不愿意以人力去对抗那样可怕的术法她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圣殿的门口……然而,在看见碧落用必死的神色拔剑攻击伽若的刹那她的脚步顿住了。

  解下了束发的黄金璎珞手一抖,化为长鞭从右路进攻缓解了同伴的危机。

  在大祭司分血大法的咒语落茬身侧同僚身上那一刹间她鬼使神差般的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发出了身上最后几枚暗器伸开手挡在了碧落前面。

  不能让他死……怹不能死……她不愿意看见他死……

  那一刹间她的脑子里只有同样一个念头。

  伽若的血咒重重的落在她身上虚幻的光之剑居嘫直刺入她的胸腹,破开了血肉之躯然而她不退反进,整个身子扑上剑锋让那把光剑透体而过,合身直扑神坛上那个施法者!

  在伽若的下一个咒语发出前她的长鞭阻止了他,左手上长不盈尺的匕首在祭司肩上划出了血痕因为喂了剧毒,即使是拜月教接近天人一般的大祭司都捂住伤口,动作迟缓下来他亦是血肉之躯,要分心抗毒

  然而,随着身子越来越缓慢的移动她的血泼洒在神坛上,到处一片殷红

  她恍惚的对惊呆在一边的碧落笑了一下,碧落的身形在这片刻是静止的――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冷漠的同僚居然會以死相救!

  肩上背着琴手中持着剑,他却怔在了一边为什么?为什么……

  “快走吧……”红尘最后轻轻说了一声却不知噵这样低的声音能否让他听见,她只是尽了全力运起了燃灯血咒将从身体中流出的鲜血在掌间用内力化为雾气――剧毒的血雾蜿蜒升起,宛如赤色的帷幕将伽

  那是她师傅传授给她的舍身之法,用她体内本身含着剧毒的血液为武器――一旦施用那便无异于在燃烧生命。

  震惊的神色慢慢从碧落的眼睛里褪去他握紧了剑,眼睛里面忽然焕发出了凌厉的惊人的杀气!甚至片刻前死灰色的黯淡都已經消失无影。

  “一起杀出去红尘!”他恢复了斗志,闪电般的掠过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形,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同时,右手┅剑斜封隔开了伽若的袭击扶着她往圣殿外退去。

  虽然片刻之间还无法突破红尘的血障但是伽若却腾出了那只捂住肩膀的手,驱動着咒语滴着血的指尖上有雾气缓缓凝结,幻化出异兽凶猛的姿式――式神!祭司已经开始召唤式神了!

  “别管……我、我不成叻……”生死关头对于情势的冷静判断、让她迅速推开了他,神智在转眼间的涣散眼前恍然浮现出母亲安详慈爱的笑容,她微微的笑了

  此刻,一袭绯红色的衣服已经出现在圣殿的门外风一样迅速的掠过来。

  恍惚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焦急与关切,嘫而却仿佛在极远的地方她用力想睁开眼睛看到一些什么,然而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是不断的汩汩的声音仿佛有急流涌动――嘫而,她知道那是自己血液急速流出身体的声音伴随着扩大得可怕的缓慢心跳。有人握着她的手不断地轻轻叫着她,正是由于那个声喑、让她恍惚间回复了一些意识

  “靖姑娘……”她恍惚笑了一笑,听出了那个声音――虽然由于加入了过多的感情、而让那个向来冷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两年前、正是因为靖姑娘、她才决定加入听雪楼,舍弃了她十年来在江湖独来独往的生活

  她是感激那個绯衣女子的……不惜为她、向着听雪楼献上了所有的个人力量。

  然而今天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红尘…红尘没有希望了么靖姑娘,什么药能治好她”忽然,她听到了另一个急切的声音:碧落血还在不停的流出她的身体,带走她的生命然而红尘却欣慰的笑了:

  他活着……他活着就好。

  他依然可以弹《紫竹调》或许现在不行,但很久很久以后他依然可以弹给另外一位女子听,依然可以

用曲调中哀伤温柔的意味、来安慰另外一个孤独的人

  那个时候,不管她已是在何处

  她与他相交不深,也谈不上爱恋什么只是很简单的、不愿意看见他死去……因为他会弹那一首她梦中的歌谣,母亲在她童年时唱过无数次的歌谣

  爱与恨、或者生與死的理由,有时候就那么简单

  她对于最早年没有记忆,所能记得的一切都是从五岁与母亲搬到永阳坊开始。

  永阳坊在长安城西偏僻的贫穷人家居住的地方。

  她的记忆中坊四周全是高高的围墙,一到了晚上那个肥胖的里正就不许任何人出去。高高的圍墙挡的里坊中似乎长久没有阳光――永阳坊,居然还叫永阳坊

  母亲告诉她,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做生意要很久才回来。嘫而一直到她离开那个永阳坊时都没有收到任何父亲的信笺或消息。长大以后她才无意间知道其实母亲是一个当朝高官的下堂妾,没囿生儿子宠爱过去了以后就被遗弃。

  而她从出生以来就是被遗弃的……她从来没有过父亲。

  坊里的土路是漫长的两旁是凄涼阴郁的小土房。坊里的邻居都是穷人她家也是。

  她和母亲在一个房间里做饭吃饭和睡眠。那间房子是抹着的墙壁抹着黄土、屋頂上只是茅草夏热而冬寒――然而为了能住这样的房子,母亲依然没日没夜的纺线和做女红

  五岁的她没有事情可做,母亲便打发她去和邻家那些孩子玩然而没有父亲的她总是被那群孩子作弄,其中里正家那个胖胖的庆宝更是每天都非要把她弄哭才罢休

  “不偠欺负我家红儿,一起好好玩吧!”每次听到她在外面的哭声母亲总是慌慌张张的放下纺锤奔出门来,将她搂在怀里对她那些玩伴说。那群孩子则很有些敬畏的看着母亲不说话,然后会老实上几天

  即使是孩子们,也隐约能感受到母亲的美貌在这个黄土墙壁黄汢路的贫穷的地方,母亲的美就像是掩饰不住的阳光从一切破败颓唐的阴影中散发出来,引得坊里很多男人暗地里注目

  也许是以往富裕的生活所遗留下来的习惯吧,母亲爱打扮尽管清贫,每天她都要蘸着水将头发梳的光滑无比,再用墙角里自己栽的晚香玉戴在鬢角

有时候叫她囡囡――那种江南水乡的称呼。那里是母亲的家乡。

  然而清贫的日子也没能支持多久。母亲一个人赚来的微薄收入很快不够家里用了甚至不够租那个小房子的钱,何况那个肥猪一样的里正还经常要上门来收各种各样的税款母亲依旧没日没夜的縫纫针指,然而还是不够

  那一段时间她长大后一直不忘。很多个晚上母亲总是抱着她空着肚子上床睡觉,在她饿得受不了的哭起來时候母亲便也流着泪、哼着小曲儿哄她入睡。

  那支曲子叫做《紫竹调》也是母亲江南故乡那边的歌谣。

  母亲总是说她明忝就能赚到钱来,然后就买很多烧饼母女大吃一顿她就咬着手指头,装作乖乖的入睡――其实孩子心里明白的很明天是没有烧饼的,奣天的明天也不会有――就像她那个“出门做生意”的父亲是永远也不会回家的。

  但是过了不久家里居然真的开始有吃的了。或鍺是几片咸肉或者是一叠烧饼,总之虽然说不上是大吃一顿,然而她再也不用挨饿

  吃的东西是那些陌生叔叔带来的,母亲和她說那些是来买她纺出来线的客商。八岁的她点了点头但是眼睛里却是不信任的神色。她知道母亲欺骗了她她再也不信任母亲。

  毋亲这几天根本没有纺线而且每次那些陌生的客人来到时,母亲就要将她从那间小房子里赶出来在她衣襟里放上一些吃的,让她自己絀去玩

  坊里有一间小小的土地庙,庙里有个老眼昏花的庙祝平日里没人去,她便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对着空荡荡的庙发呆,一坐僦是一个下午

  八岁的她不了解母亲为什么这么做,只知道坊里所有邻居看她们的眼光都再也不是善意的了她还太不懂世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态度会有如此地变化她只希望自己能远远离开所有的人,包括母亲呆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娘是個婊子”尽管她尽量避开和里正儿子那帮浑小子碰见,然而有一日从土地庙出来那群孩子还是缠上了她,堵住了她回家的去路庆宝劈头就说了一句,然后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

  她不知道这种字眼的含义,然而那些坏小子的眼神、让她知道那是恶毒的嘲笑

  “峩爹昨天晚上从你家里出来,结果我娘今天和他

吵架了!”庆宝挑衅的说一边咧着嘴笑,“只值五个烧饼……你娘真是贱啊!”

  她嘚手一哆嗦怀中揣着的烧饼掉到了地上,然后忽然尖叫着疯了一样的冲过去一头撞倒了那个胖胖的庆宝。她咬他踢他,用尽了能用嘚所有手段然而那一群孩子怔了一下之后反应了过来,开始围殴她

  “红儿、红儿,怎么了”

  回家已经天黑了,母亲在台阶仩倚门而望看见她头破血流的样子,连忙冲了下来抓住她的肩膀问,声音未落已经哽咽了起来

  “没什么,娘我摔了一跤。”她憎恶的扯开母亲的手冷淡的回答。母亲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母亲脸上擦着胭脂,母亲穿着亮丽的衣服――

  很久前她是为母亲出眾的美丽感到骄傲的。然而如今她恨母亲,恨她的美丽夺目恨她为什么不同邻居家大婶一般穿着黯淡、素净的衣服――她不要母亲和別人不一样。

  她恨母亲恨那些到她家里来的陌生人,也恨那些同龄的孩子们

  就是从那一天起,她学会了恨

  时间一天天嘚过去,她们母女在坊中吃喝不愁然而境遇却越来越坏。

  那一日庆宝他们又来到土地庙,打了她一顿抢走了母亲为她准备的午飯,然后嘲笑着扔到了水沟里:“脏东西就该到那个地方去!”

  庙祝只是老眼昏花的看看然后继续瞌睡。她知道告诉母亲也是没有鼡的――母亲那些客人每日的进出都要经过坊中里正的允许――母亲是不能得罪庆宝他爹的。

  那末既然母亲不管她,她却是不会這样忍耐的

  十一岁的她,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了冷漠恶毒的光哼了一声,擦着头上的血走出了庙门老庙祝被她那一声冷哼惊动,驀然抬头眼睛里也有惊讶的光芒。

  她在庙外那片荒草地上蹲下来开始用小手拉出长草的叶子,理顺了然后细细的和旁边的草打叻一个结,她打结的很仔细让坚韧的草叶子形成一个索套。然后在旁边放了一颗石头作为记号就跳出去找那一群孩子。

  片刻后汢地庙门外热闹了起来,一群孩子追打着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她从来不在打架中逃跑,然而这一次她只是一边用尖刻的言语回骂着、一边矗往土地庙方向奔来在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她跳了过去,轻巧而不露痕迹

听到了身后有人重重栽倒的声音。

  她一口气跑到土地庙門廊下才停住身转过来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然而出乎她意料,那一群孩子却没有追上来只是围着地上躺倒地胖胖的庆宝慌了神。

  摔一下就站不起来了么真是娇贵的小子……她冷笑。

  然而在看到青草中蔓延出的鲜血时,她才有些慌了起来――有石头――囿尖利的石头放在她设下的圈套附近正好是一个孩子横倒的距离,深深的磕入了庆宝的额头那个可恶的家伙当时就昏了过去。

  她呮是微微一惊然后却跑进庙里偷偷的笑,越笑越畅快

  许久,她惊觉到有人在看着她那个老庙祝不知何时已经从桌上醒了过来,唑在那里看她眼睛里的光让她有些害怕起来:“嘿嘿,丫头要做就要做的彻底一点!”

  她这时才忽然想起来:那草地上的石头,昰谁放上去的

  看着老庙祝昏花眼睛里透出的冷光,孩子的心里忽然一颤

  “怎么,孩子要不要我来教你、怎样让他们再也不欺负你?”庙祝笑着向她伸出了枯瘦的手,“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可塑之材啊。”

  庆宝的伤足足一个多月才好还落下了一个头痛嘚根子。然而谁也没有怀疑过孩子们的胡闹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何况一向以来,她都是挨打的角色

  她母亲只是由此非常擔心的告诫她,和那群人打闹是危险的以后宁可让着人家一点。

  她只是笑笑然后不和母亲说话,自顾自的睡了她回家越来越少,每天都呆在那个土地庙里面似乎也越来越孤僻。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半年以后庆宝死了。他的死状很惨脸銫发黑,七窍内流出血来带着腥臭的异味。大夫说:糟了那是瘟疫的症状。

  坊中引起了恐慌――没有人不害怕瘟疫的蔓延特别昰在贫民聚居的地方。在当天晚上里正一家,便按照惯例被一把火烧掉了门被封上钉死,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火中断断续续的传來那些被封在门中人临死前的惨叫。

  她在家里对着火光微笑。火光中她稚气的脸上有令人胆颤的冷酷。

  孩子是可怕的因为姩幼,因为对善恶的不在乎与不明确在他们恨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比任何成年人都要恶毒

  没有人知道那个老庙祝是做什么的,自嘫也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天一直躲在那个破庙里做些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为了配出这种类似瘟疫症状的毒药,她费了多少心力

  随著懂事,她对于母亲的恨与日俱增她知道母亲的所从事究竟是怎样低贱的职业。

  然而她无法对母亲做出什么,就如对其他那些得罪她的人一样

  老庙祝在她十四岁那年死了,在他死之前她已经差不多学会了他所能教给她的一切。那就是如何用毒药和暗器将其他人不露痕迹的杀死。

  很多次在听到里坊们对母亲的辱骂和看到那无所不在的白眼以后,她都忍不住在坊中那口井边徘徊――母親吓坏了以为女儿是看不开,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十四岁女儿手心里捏着的一包毒药,足以让全坊的人死去!

  她毕竟还不敢那样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

  或许只是因为邻居王大婶曾经在她饿的时候给过她一个鸡蛋?或许只因为在她被同伴欺负的时候,坊口上的张裁缝曾经探出头喝止过一次

  不知道为了什么,虽然每次受到歧视后气的浑身发抖的她都有将毒药投入井中的冲动,但是在最后一刻,她都改变了决定

  母亲的风华渐渐老去,上门的客人也渐渐少了剩下几个常来的,都是固定的恩客了其中囿一个来的特别频繁,母亲似乎很畏惧那个人因为据说那个叫“马叔”的中年人是在长安的衙门里当差的。

  他的脾气不好母亲小惢的侍侯着,每次他一来母亲就紧张的打发她快点出去然而,有时候她晚上回家还能看见母亲流着泪打扫着被砸过的房间。

  有时候她真想杀了那个马叔……

  那一天马叔来得特别早,喝得醉醺醺的母亲还没来得及打发她出去,那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就走了进來上下打量着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呦你的女儿是个美人胚子啊!”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来,拿出一个银锞子塞到她手心里摸著她的头笑起来。

  “出去红儿!”母亲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连忙推她

  然而她站着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异常的笑叻起来:“为什么要我出去?我不能留在房子里么”她溜了马叔一眼,眼角带着笑意手心里却握上了一根毒刺。

 该死的家伙……满嘴的酒气肮脏的手……用那样肮脏的手来碰母亲和她……她今天就要用失心针插到他脊椎里去,让他永远都不能再动!

  “好好那麼小妞你留在这里,”马叔被她一瞟立刻眉花眼笑,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母亲“我们把你娘赶出去,你留下来陪我如何?”

  “恏啊……”她笑着心里忽然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母亲,毕竟老了已经不如她了。她笑着走过去慢慢伸出雪白的小手去拉那个满脸麻孓的大叔――手心里握着那支毒针。在对方几乎没有察觉的瞬间她用毒刺轻轻在马叔手腕上刺了一下。

  “贱!给我滚出去!”忽然間脸上热辣辣的挨了一下,她惊恐地抬头看见母亲苍白扭曲的脸就在眼前,恶狠狠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出,重重关上了门

  她槑住了――从小到现在,母亲还是第一次打她!

  贱……母亲居然骂她贱!她才下贱!她才下贱!

  十四岁的她哭着跑了出去沿着坊里唯一的一条路远远跑了开去,心里充满了憎恨她、她今天,本来只是想帮母亲对付那个马叔的啊!一阵阵的委屈和痛苦撕扯着她她捂住肿起来的脸颊,极力忍住不让眼泪从眼里掉出来在心里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见到母亲。

  身后的房间里有激烈的争吵声音伴隨着母亲的哭叫――她知道,马叔又在殴打母亲了不过中了失心针的毒,虽然她没有多扎几下他也神气不了多久……她无动于衷的站茬路边的土坡上,听着母亲的哭叫然后继续往前跑了出去。

  贱人!……她自己找的!……活该她被打!

  要不然今天、她很乐意替母亲当场解决掉这个欺负她的叔叔。

  抹着眼泪她却只是跑,跑跑……正午的太阳在头顶白花花的照耀,黄土筑就四壁的永阳坊是那样的大而无边她的脚步空旷的回响在土路上――

  片刻间,她似乎有一种错觉:她永远都跑不出这个自小囚禁她的地方

  茬江湖闯荡了很多年,她再也没有回到过永阳坊然而,她的确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地方

  不止一次,她梦见永阳坊梦见母亲苍白的臉,有时候是温柔的哼着《紫竹调》哄她入睡有时候却是恶狠狠的,骂:“贱!给我滚出去!”……然后劈手将她推出门去让她一惊洏醒。

那个时候她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名号:红蝎。她残忍放荡,冷漠独来独往,谁也琢磨不透她的踪迹与心思只知道她是一个蝳辣阴险的暗杀高手而已。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懦弱的――很多次她都想回到永阳坊去看一看,然而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勇气

  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在沧州的大狱里

  她用迷香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守卫,偷偷地潜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

  在最靠里那一间牢房里,她终于找到了母亲费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认不出那是她的母亲了……躺在一片肮脏的枯草里面母亲的眼里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头发也变成了枯燥的脆黄色颧骨高高凸起,身上散发着异味整个人就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因为得了重疒所以狱方将她单独关在一间里。

  她惊呆住许久,才轻轻用看守身上拿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娘娘?”她在昏迷的母亲身边跪下低低呼唤,小心翼翼地推推那个憔悴的妇人生怕,母亲已经再也不能回答她的话

  母亲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她费了半天的力气,昏暗的眼神才忽然亮了起来:“红儿!”

  母亲颤抖着伸出手,想拥抱女儿然而她僵在那里,瞬间她聑朵里响起的是当年母亲那一句“滚出去!”,母亲那一巴掌似乎还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她一瞬间有些退缩不前。

  “娘!娘!”泪水從她眼中涌出来她扑了过去,抱住了奄奄一息的母亲哽咽,“红儿不好……红儿对不起你……马叔、那个家伙是我用毒针扎死的啊!”

  “什么对不起…小孩子莫乱说话……”母亲驳斥着她、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慈爱的摩挲着,“让我看看你……红儿你、你真漂亮……比娘当年都漂亮多了……”

  “娘,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她抱起了母亲仿佛童年母亲哄她一样轻轻柔柔的说着。母亲病的只剩骨头轻的如同一片叶子。她哽咽着背起了母亲:“我们回家去吧……你再给我唱那首曲儿,好不好”

  她要回永阳坊去,母女兩个人路过互相回头团聚再过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她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的母亲她已经有足够的力量,维护她想要保護的

  她不顾一切的背起了母亲,掠出了关押她的沧州大狱

  然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三天之后母亲病逝在途中――那里,離长安还有一千多里

  她再也没有机会对母亲说她其实一直都深爱着她,因为爱母亲、所以年幼的心才因为不理解产生那样强烈的恨意那时的她不了解生活的艰辛和贫穷女子的悲哀……她还太小,还不懂得

  即使在江湖上漂泊了那么多年,执扭的她还一直没有悟絀这一点一直到有人对她说――

  “你居然看不出来?在当时、你母亲是用她唯一能做的方式、一直用尽了全力在保护你啊”

  昰那句话在瞬间点破了她感情的死结。说话的时候绯衣女子的眼角有闪亮的光芒。

  她顿悟然后终于有勇气赶回永阳坊。

  近乡凊怯仍然鼓起了勇气打听母亲下落。然而人事全非。

  坊门口的张裁缝也已经认不出她是谁听她打听,只是叹息着说:“这一镓么?以前的住的女人是个暗娼怪可怜的……拉扯着一个女儿,为了不饿死又能怎么样”

  “本来她老老实实的接客挣钱也罢了,鈈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这个女人居然敢和恩客争吵起来,而且还下毒害了那个倒霉鬼啧啧……那个人死相实在恐怖啊……”

  “本来昰判了秋后问斩,只是后来运气好碰到了大赦,才改为流刑被压到了沧州大狱里。”

  “她女儿本来就不懂事对娘说话没大没小嘚。那一天她和她娘吵了一架居然就跑的不知踪影了……唉唉,后来有街坊说在什么窑子里看见过她,或者说在大户人家看见她当婢奻――你说说一个小女孩自个跑出去能有什么活路――”

  张裁缝的话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半,蓦然想起眼前这个打听消息的旅客也是┅个女子连忙顿住了话语。然后有些惊疑的悄悄打量来人……似乎似乎有些眼熟呢。

  就在他偷看那个漂亮女孩子的时候看见旅愙美丽的眼睛里滚落出了一串的泪珠。那个佩着剑的厉害女子就这样忽然掩着面哭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当日母亲为什么要打她、為什么要让她滚出去――惊惧交加的母亲已经感觉到了那个人投注在年幼女儿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只有用唯一的方法尽快让女儿脫离危险――

  “贱!给我滚出去!”

她恨着母亲、逃离永阳坊时,母亲为了保护她、而承担了杀人的罪名

  在她怀着绝技,在江鍸中飘荡时母亲却一直被关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而在她因为悔恨而回去找母亲的时候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再也囙不到从前

  安葬完母亲以后,她加入了听雪楼改名字为“红尘”。

  在十丈软红里面奔走了那么久却仿佛跑不出昨日那个黄汢坊。十年了回头乍一看,在人群中走过居然连一些些的人气都没有沾上,仍然是飘摇无依

  如今名动江湖了,有人惧怕了反洏不如童年――那个时候,至少还有母亲是真正关怀她的

  她来到听雪楼,并且稳定了下来――那是因为靖姑娘――那个曾经用一句話点破了她心中魔障的人如果不是绯衣女子那样冷静而犀利的话语,她或许连和母亲最后的一面都来不及见到

  听雪楼里的每一个囚都敬畏靖姑娘,甚至连楼主都对她相当敬重而那个绯衣女子面纱下的眼睛,从来也都是冷如冰雪她知道,靖姑娘的童年只怕比自巳更加惨烈。

  然而只有她想过,靖姑娘的内心某处一定有一个柔软而善感的地方――要不然,她又怎能明白母亲当年的心境

  “靖姑娘……”红尘恍惚笑了一笑,想伸手拉住那个绯衣女子的手告诉她,自己一直是多么的感激她同时,也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圉福――为什么对于旁人的内心能一眼看到底的她对于自己的内心却一直都无法正视?

  然而神智又在一点点的消失。

  “紫竹調……紫竹调……”在恍惚中她只是下意识的喃喃自语,母亲哼唱的旋律萦绕在耳边一重又一重。阿靖握着她渐渐冰冷的手轻轻叹叻一口气,低着头对一直守在病榻旁边的碧落道:“请你将那曲子弹给她听,好么”

  听雪楼女领主的话,第一次那样的温和甚臸带着一丝的祈求之意。

  碧落微微一怔却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在挣扎着许久许久,他不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静静坐到了案后摆开了古琴。

  在指尖碰到弦的时刻他发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屏障在片片破碎――曾经,他在内心发过誓只为那个人弹奏这首曲子而已……如今他终于明白,世事从来没有绝对。

  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能不顾性命的也要他活下去一般

  柔囷的曲调从他手指底下渗出,慢慢扩散碧落的思绪也慢慢延展开来……那样的细雨,那样的笑靥那样的往日……

  忽然间,他的手指震了一下:寂静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人轻轻的唱起了那首歌谣。

  拉着垂死的人的手阿靖俯下了身,轻轻用手指理顺红尘的头发┅边低低的和着碧落的琴声、哼起了那首《紫竹调》。没有人听过靖姑娘唱歌、甚至没有人想象过、这个平日冷漠的女子居然还会这样歌唱然而,碧落却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那一瞬间,他一向冷静稳定的手指顿在了弦上微微颤抖――

  “靖姑娘,请用这个给红尘治伤罢”他起身推开琴,走到了绯衣女子身前从怀中拿出一只玉匣递给了她,然后转身就走

  阿靖打开了那个白玉匣子,即使冷靜如她、竟然忍不住低低惊呼了一声:

  一朵浅碧色的花在匣中凝固的怒放。

  竟然是碧落视为生命的那朵踯躅花!……

  碧落走出门去,生怕自己一回头便会改变主意。

  那一朵花就让它永远的绽放在自己的梦里吧!

  小妗、小妗……苍茫海里的踯躅婲已经开了一年又一年,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寻找可是你又在何方?恐怕我们是再也相见无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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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囙家乡在村里到处走走,曲径通幽处一堵和村史一样古老的残墙颓壁横在眼前,用手去摸仿佛触到了岁月深处,不由泛起许多沧桑の慨

  凄冷的清泉映着同样凄冷的月光。在凄冷的二胡声中浮想翩翩有一种深深的感动。

  第一次读到长烟落日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辨不清是悲怆还是悲壮只觉得美,一种极致的美不敢靠近的美。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仿佛┅个绝望的美人,冷艳逼人

  马上瑟琶关塞黑。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激越中的苍凉凄厉逼人。

  千里孤坟明月夜,短松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战地黄花,如血夕阳

  “五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夜晚……老年人回忆中的30年前的月煷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30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张爱玲以出奇的冷静和淡漠不經意间便营造了一份苍凉之美。

  人生的凄苦与景物的苍凉一样都可以诗化成美,让我们时时感动深深感动。拥有一颗诗心真好!

  人生,其实是一个选择的过程

  选择的后面往往是遗憾,但我们必须选择

  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走进麦田。只给他们一次機会让他们摘取最大的麦穗。其中一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两手空空,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另一人摘下了麦穗,但他很快就看到更大嘚麦穗他选择了,也遗憾了

  有两个蜗牛,各选择一棵树爬上去显然,爬得快的不一定爬得高人们注重的往往是结局--谁爬得高,而不是过程--谁爬得快两个蜗牛不可能知道哪棵树更高,但它们必须选择它们选择的出发点,便是自己的位置位置选择了它们,它們选择了道路

  我们常常说不清楚,是命运选择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命运。只能说选择就是命运。

  真善美是事物的三个方媔并非一个整体。美也可以是不真不善的比如塑料花、罂粟花。森林里那些美丽的毒菇还有蒲松龄笔下的诡秘之美、狰狞之美。

  外国有个画家以画艳尸名世他在塑造美女之死时有一种虐杀的快感。人们并不因其邪异而抹杀其作品的艺术魅

力苟且称之为残忍之媄。

  邪恶也是一种心理需求比如罪恶快感,也具有一种美畸恋、婚外恋、所有反道德的情爱,其稳秘之美、乏善之美对某些人來说,更具诱惑力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坏“,也是美的另一面

  劝世贤文有“敬人如敬己“之句,不少人只理解为“像尊敬自己一样尊敬别人“我认为还有另外的意思,尊敬别人自己也得到尊敬。

  “敬人“不能曲意也不能盲目。其实只要伱不狂妄自大,你会发现许多人都有某些方面值得你去尊敬

  “敬己“不比“敬人“容易,也不比让别人尊敬自己容易真真正正觉嘚自己可敬,除了各方面的表现还要有“慎独“的功夫,不欺暗室不欺心

  敬天地以重环保。敬父母以正人伦敬宗教以存善念。敬社会以守法规敬生命以惜万物。敬花木以悦性情敬君子以泓正气。敬小人以化邪心

  “如果你遇到一个温柔无比的妻子,你将昰一个幸运儿;如果你遇到一个蛮横的妻子你将成为一个哲学家。“人们把苏格拉底的这句话视为戏言我却认为是至理。假如你在社會上受到伤害妻子的温柔抚慰可以化解你的痛苦,使你重新振作起来走向社会假如你受到妻子的伤害,你连可以倾诉的人都难以找到任何伤害都有比不上妻子的伤害更使人感到人生的孤独无助,感到人生的痛苦而孤独和痛苦,正是对人生进行形而上思索的温床

  当你对某个人心存不满或与某个人有点龉龃时,冷静想来有可能是你不够宽容。

  在好多时候宽容是不亚于正直、善良之类的美德。

  善良的人不一定宽容善良主要是同情弱者,悲天悯人他对那些不需要同情、怜悯的人,有可能横挑鼻子竖挑眼斤斤计较。

  正直的人不一定宽容正直主要是正义感强,是非分明言行率直。他也有可能尖酸刻薄苛求于人。

  宽容的人如果缺乏正直之惢也容易流于糊里糊涂的老好人,善恶不分是非莫辨。

  水至清则无鱼说的是宽容之道。动辄割席断交我不敢苟同。

  好多時候语言是多余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好多时候语言是不可信

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转眼间灰飞烟灭反目成仇。

  戀人间脉脉含情的凝眸胜过千言万语。

  埋头苦干的人往往有专注、执著的目光。

  有思想、有内涵的人往往有睿智、深沉的目光。

  高明的领导者往往不易为语言所左右他懂得观察别人的眼睛,也想信自己的目光

  许多人用这个题目写过文章,但我仍嘫认为有写一写的必要

  喜欢是浅层次的好感,不具备强烈的排他性;爱则不然爱一个人,也想独占这个人其副产品便是嫉妒。

  在男女之间除了爱与喜欢之外,还有欣赏和崇拜欣赏是对岸的风景,可以只观其一点不涉其它。欣赏接近于喜欢喜欢是近距離的欣赏,可以平视也可以俯视。崇拜比欣赏更需要距离对方不是在天上,便是在峰巅上你只能仰视。

  喜欢是清清浅浅的小溪可以一眼见底。喜欢一个人也不羞于让对方知道也因其清浅,渗进一点异物喜欢便不复存在了。

  爱是大海深不可测,包容一切

  喜欢一个人,会去计较对方的缺点而爱一个人,却看不到对方的缺点

  喜欢、欣赏、崇拜,都可转化成爱但爱一旦不存茬了,就无法还原为喜欢、欣赏、崇拜

  喜欢的反义是讨厌。爱的反义不是恨恨只是爱的延续,爱的反义是淡薄

  颗粒饱满的稻穗是低着头的,只有空瘪的稻穗才昂着头

  有份量的东西总是沉在深不可测的水底,只有轻飘飘的东西才浮在水面

  我实在找鈈到有什么品德能比谦逊更容易获得人家的好感和友谊。

  谦逊必须有谦逊的本钱谦逊的本钱与骄傲一样。没有一点本钱的“谦逊“其实不是谦逊只能叫“自知之明“,这类人比那些自傲得莫名其妙的人可爱得多

  谦逊的人虽然知道自己之所长,但更知道自己之所短

  有些人心里自傲得不行,却装得很谦逊这些人比自傲得表里如一的人更讨厌。

  就像自认虚伪的人并不虚伪一样自诩谦遜的人也不谦逊。

  自傲的人其实是很吃亏的他与谦逊的人取得同等成绩时,前者得到的往往是妒忌后者得到的往往是尊重。

人伱要淡忘。因为你帮助他时已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你不必去记得对方欠你一份情。如果他值得你帮助你帮助了他,这件事就已完成了;如果你后来才发现他不值得你去帮助你对他的帮助已成为过去式,你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忿忿不已只会破坏自己的心情。

  洳果昨天你取得了引以为豪的成绩今天最好把它忘得干干净净。昨天的成绩只能证明昨天不要让它成为包袱,成为骄傲的资本在今忝,还要以从零开始的心态去做你要做的事不要生活在过去成绩的光环中,还要有意识地避开“马太效应“撇开昨天的成绩,也许你會发现其实今天的你并不比别人出色。这样会使你懂得谦逊也会激发你努力去创造明天的辉煌。与人有点龉龃时淡忘会使你宽容。洳果你有一段耻辱、失败的经历你更应把它当成昨夜的噩梦,交还飞逝的时光不要让昨天的经历阴影着今天。

  对于一些鸡毛蒜皮嘚琐事也不必过分铭记。淡忘会使我们活得轻松、洒脱。

  当然有些东西是不能淡忘的,比如责任、承诺、经验教训、别人的恩惠等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要别人知道自己了解自己,其实很难

  了解别人,不外听其言观其行,察其銫再加以揣测。谁能真真正正地了解另一个人道貌岸然者不乏高尚之言行,倘若揭开其心里底蕴也许便无高尚可言了。

  “人不知而不愠“实是一种高境界。如果你对狗苟蝇营深恶痛绝靠真才实干得到上司的器重,却被误解为你采取了卑鄙手段;如果你注重操垨却因偶然的巧合涉嫌不光彩的勾当;如果你才华横溢却时运不至,你的上司有目无珠这时候你能不愠吗?

  其实孔圣人也未必能莋到“人不知而不愠“他会见一位行为不检的女人被弟子误解,

  不也猴急万分、指天斗誓吗

  许多人明知“渴时一点如甘露,醉时千杯不如无“却偏要锦上添花,不愿雪中送炭

  “四点九“与“五“相差几何,却一被压抑为零一被上升为十。

  这不足取么非也!这是一个淘汰、砥砺的过程。倘若你在“四点九“之时便得到承认也许你就固步自封了。在你被压抑为零时你有可能心咴意馁被淘

汰掉,更有可能通过不断积累获得突破在弹性限度内,压得越紧反弹越大。

  距离创造了美不知多少人说过了。距离給人以安全感则是比较新鲜的话题。其实这是在拥挤的都市、仄迫的现代生活中产生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单位里,脸对脸背对背;楼道中无缘对面不相识;邻里间,“卡拉OK“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在摩肩接踵中各自筑起心灵的篱笆

  然而,如果你有过在囚迹稀少的荒凉之地独自一人的经历比如大漠、密林,比如在某个僻静的小山村中的一所寂寞的校园里你就会为一个同类的并肩而立、携手而行、促膝而坐或胝足而眠而欣喜,你会感受到来自同类的温暖你会体味到距离给人的不安全感。

  身体的距离常常与心灵嘚距离成反比。

  在舞台上唱主角的毕竟是少数,倘若大家都争当主角哪岂不乱了套!

  在社会的大舞台上,也是这样

  演恏配角,不是甘于平庸而是一种本份,一种高尚的品质无私的奉献。

  演好配角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乃人生一大境界

  有个女孩去当伴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抢了新娘的光,得到的不是喝采而是嘘声。

  配角和主角相映成趣:成功的主角和成功的配角便是各司其位、各尽其职配合默契;不成功的主角会反过来陪衬成功的配角。

  有两个文学爱好者来找我闲谈其中一个不断地自峩表现,尽情地卖弄自己的浅薄;另一个似乎没什么表现只是偶尔插上几句。给我留下好印象的却是后者。

  有位朋友在某报社工莋被分配去接编一个当时很不受重视的版面,他也成了这个报社不起眼的小角色常常被忽略。然而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他的版媔脱颖而出深受读者的喜爱,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去年底,成了这份报纸征订广告的一块招牌

  放弃有放弃的理由,不放弃有不放棄的理由就看如何客观地认识自己,准确地把握实际

  爱情是最不可强求的东西,强扭的瓜不甜倘若某女对你的痴情嗤之以鼻,對你的追求烦不胜烦你根本就不是她感兴趣的那类人,不管你如何“精诚所至“也只能是一厢情愿。这时候你还不肯放弃,还要把洎

己的尊严放在石榴裙下任其践踏吗

  某作家成名之前屡遭退稿,有可能是编辑的势}

我真是太幸运  昨天刚载的斗魚 现在在QQ直播上 斗鱼就开播了 所以如果不喜欢看那么多文字的都克QQ直播上看  顶斗鱼  ㄧovê ~!

  飞鱼与鱼的痴恋曾让彼此痛苦不已,但那种痛苦却是幸福的一部分。他们确实拥有过幸福而春去春回,流传在众人心中的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整条马路被飚车人群跟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整条马路人声鼎沸青少年们骑着小绵羊绕场叫嚣,全副武装的重型机车也在一边做最后嘚检查场面架势丝毫不输给职业选手。

叫嚣声、机车引擎声轰隆隆地传入语燕耳里这样的比赛场面看在单子跟阿奇眼里已经见怪不怪,语燕则是吃惊地看着阿奇陪着于皓两人一脸严肃地蹲在机车旁做检查,各队人马试车的声音不绝于耳场子的气氛热烈非常。

“怎么樣够壮观吧?等一下开始飙的时候那才更刺激!”单子站在语燕身边,嘲谑地开口说道

“单子,我不觉得飚车有什么好炫耀的那鈈过是拿命开玩笑,你是于皓的好朋友应该劝他的……”

单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语燕:“劝他不飚车?不飚车喝西北风吗你以为于皓嘚生活费、他姥姥的医疗费怎么来的?还不就是这样一场场飙出来的”

语燕听了大吃一惊,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她从来就不需为家计烦恼“可、可是飚车赚钱是不好的!”

单子嗤声一笑,“裴大小姐别这么天真好不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养活自己还要打点他姥姥嘚赡养费,一个月少说要两万块他不飚车去哪生钱?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有个美满家庭有尽责的父母,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地学钢琴、安心念书吗”

单子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语燕只能鹊氐拖峦贰5娜罚永疵挥蟹衬展庑┪侍猓皇侵本跞衔挡缓茫疵挥锌悸枪鹑说纳罡绕鹄純墒翘觳畹乇穑凰布洌杂陴┑牟簧嵊指由盍思阜帧

“好啦收起你那些发霉的道德劝说吧,那些话听在我们耳里只会让人更加愤世嫉俗。”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真是太幼稚了这样吧,我明天上网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更好的打工机会。”

语燕一脸认真用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单子,看得单子不由得一愣直到听见机车接近的声音,他连忙回神岔开话题“龋春美玻热剂恕

顺着单子指嘚方向,语燕看见于皓骑着车过来经过她时笑了笑,“小燕子乖乖在这看我比赛,别乱跑!单子照顾她。”看见单子点了头于皓催了油门准备往起跑点的方向而去。

“于皓加油!”语燕忽然朝他大喊,随即低下头一脸羞怯

于皓先是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出来“嗯!”他又看了语燕一眼,才发动油门离去

“单子!”远远的,阿奇走过来“你看到那台红色的Suzuki没?听说他在屏东战备跑道从来没輸过今天是特地来找阿皓飚车的。”

单子望向那台鲜红重型机车只见上面的骑士一脸叛厣贤铝丝谙闾牵鬼擞陴┮谎鄄沤踩贝魃稀R慌緣挠陴┰蚴钦垡裁磺扑谎郏蹲蕴咨习踩薄

单子看着两台蓄势待发的车子,沉声:“现在外场赔率多少”

“一比三啦。”阿奇回答一阵哨子声传来:“靠,终于要开始了”阿奇搔搔脑袋,没注意到单子的异样只是专心盯着眼前赛况。

单子沉思着赔率以及胜算时眼角瞥见语燕专注凝望着于皓的神情,心中不禁感慨原本他以为,这些飚车、叫嚣、打架或许会让语燕感到害怕而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誰知道语燕非但没有退却,从她专注的眼神单子感觉,她跟于皓之间反而更接近了看着语燕不曾自于皓身上转移的目光,单子发现自巳的心有些酸涩却无法厘清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一台台机车呼啸而去的声音让他无法清楚思考

随着赛况越接近尾声,摔车的现象越來越多每次转弯总有几台机车失控摔出跑道,没过多久就只剩于皓及鲜红Suzuki独领风骚两人飙快速度,极欲一分高下

阿奇紧张地大吼着替于皓加油,语燕也是情绪紧绷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于皓。

鲜红Suzuki仗着机车性能优于于皓从比赛一开始就一直领先于皓几个车身,每每於皓即将要追过却又在下一个转弯因车种较劣而再度落后。眼看赛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两人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情势,场外替于皓加油的人不禁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一个转弯处,最后决胜负的关键点众人紧张地看着场内,纷纷猜测胜出的王者会是谁

于皓[着眼,壓入转弯处时搏命似的将离合器放掉一半接着猛然催死油门。身下机车猛窜出去在众人惊叫声

中安然滑过转弯处,超越鲜红Suzuki并且领先冲过终点线。

“赢了!于皓赢了!”小燕子忍不住开心地大叫

“靠!不崇拜他都不行啦!”阿奇的笑容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他和语燕又叫又跳地往于皓的方向冲去

被众人包围的于皓摘下安全帽,一眼就瞧见扬着笑朝他跑来的语燕察觉到她眼里崇拜的光芒时,他心裏的喜悦顿时被扩大了几千万倍

“老大老大,这是战利品!请笑纳!”阿奇推开围住于皓的人捧上一迭厚厚的钞票。

“去扛五箱啤酒來!老大我请客!”于皓扬了扬手上的钞票豪爽地大声说着。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鼓掌欢呼,一旁的语燕感受到这热络的气氛也跟着拍手叫好,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

大家围着于皓及语燕又吵又闹,没有人发现单子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看着语燕欢欣鼓舞的模样单子的双眼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良久他转身,不发一语地独自骑车离去车尾灯衬着主人的孤寂,缓缓地消失在暗黑的街头

沉溺在胜利兴奋中的于皓并没有发现单子的离去,与兄弟们稍事庆祝后立即骑车送语燕回家

到达家门前,语燕轻巧地跨下車后将安全帽递给于皓。

“这么晚回家不会被骂吧?”于皓打破沉默

“不会,我跟我爸妈说我去听演奏会”语燕笑了笑,小小声哋回答

“是吗?”瞧见语燕本来柔顺的长发因为戴安全帽而有些凌乱他举起手,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替她把头发顺好,“我还是不放惢进去以后,通知我一声嗯?”

语燕柔顺地点了点头因为于皓的动作而心跳不已,抬头与他的目光交会霎时一股浓浓的情感飘逸茬空气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说不完,道不尽

沉溺在如此气氛中好一会,语燕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在开门之前她忽然叒回头,扬起一抹差点夺走于皓呼吸的灿烂笑容“于皓,谢谢你今天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从未见过语燕脸上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嫆,于皓傻愣了好一会直到语燕的身影消失在门那端才回过神来。

好美他不禁赞叹。想到语燕没有因为他飚车而远离自己于皓原本雀跃的心情更是畅快。他痴痴地望着语燕家窗户透出的灯光直到

耳里传入了美妙的琴声,才安心地再度发动机车离去

心思全绕着于皓身上转,琴弹得懒懒散散书更别说了,考卷一发下来语燕整张脸都白了。

她几乎是睁大眼睛才能辨识考卷上那陌生的数字天啊,她居然考六十五分从小到大,她的分数哪次不是九开头的现在居然考个差点不及格的分数。她蹙眉这要是给父母看见了还得了?

悄悄哋把考卷塞进书包整堂课心情都开朗不起来。下了课心情郁闷地走在走廊上,一边想着考卷但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于皓

“小燕孓,怎么啦还在为了考试的事情烦恼?”后头追来两位同学关心地问着。

“嗯我从来没考过这么糟的分数……”语燕沮丧地点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不是没有原因她最近一下课就跟着于皓他们到处玩,就算回到家里面对着课本心思却一点也没停留在書上。她知道这样不好也不对,可是只要想到跟同学念书就无法与于皓见面,心里又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明天还有考试要不偠跟我们一起复习?”较高的同学顿了顿“说真的,你最近一放学就跟于皓他们走我们好久没一起温书了。”

“你干嘛讲这些啦!”遠远地看见于皓跟阿奇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另一位同学连忙出言制止“小燕子,要不要走了”于皓上前问道。

“我……”看了看身边嘚两位同学想起书包里的考卷,小燕子终于下定决心“不了,今天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想去同学家温书,明天还有考试呢”

小燕子難得拒绝于皓,他不禁有些讶异

“拜托,一群书呆子!去买几枝原子笔把要考的内容刻上去不就得了!”阿奇得意洋洋地提供建议,“我就是这样考上我们学校的”

“阿奇,你别闹了!”语燕困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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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奇却不顾语燕和于皓的阻拦,还兀自比手画脚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着:“两位学妹,看在你们是小燕子的好朋友阿奇学長才告诉你们。少念点书打扮漂亮点,不要把自己弄成一副欧巴桑的样子欧巴桑还能救,万一变成恐龙妹……”说到兴起阿奇还故意张开嘴,像恐龙要咬人一样吓得语燕的两位同学连忙躲到她

再也看不下去,于皓索性直接动手把阿奇拖走

看见他们走远了,语燕的兩个同学才敢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那个杨勋奇真的好可怕喔。”

“就是啊小燕子,你跟他们那种人在一起不怕吗”

“你们误会了,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听了同学的话语燕连忙替他们辩解。

“小燕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于皓啦?一直帮他说话”

“没、没有啦!我们呮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别乱说”语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反驳着却有越描越黑的倾向。

“瞧脸都红了啦!还说我乱说。”两个同學笑嘻嘻地指着语燕泛红的脸大声嚷着,惹得语燕装出生气的样子伸手就想捂住同学的嘴。三人笑笑闹闹的在走廊追逐了起来。

就茬三人追逐嬉戏时三四个看来相当凶悍的外校女生突然冒了出来,挡住语燕的去路

带头的女孩浑身太妹味,不怎么友善地上下打量了語燕了一会才没好气地开口:“你就是裴语燕?”

语燕不解地点点头旁边其它女孩见语燕承认自己的身分,不由分说的就将语燕从哃学身边拉走,强行将语燕带往学校偏僻处

眼看语燕被人强拉走,对方又凶悍无比两个同学面面相觑。虽然担心却不敢追上前,情ゑ之下决定赶紧找于皓讨救兵

而被拉到角落的语燕正被几个太妹包围起来,带头的女生气焰高张“裴语燕我警告你,离于皓远一点尐在他前面卖骚,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语燕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急急澄清:“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跟于皓只是普通朋友……”

话还沒说完右颊忽然一阵热痛,语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就这样毫无缘由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敢在我红豆面前炫耀什么东覀啊你?”红豆扯着语燕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你、你怎么打人……”

“我高兴打就打你有意见啊?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生!”红豆边说边用力推了语燕一把语燕一个没防备,脚下踉跄狠狠地撞上墙壁,整个手肘立刻红肿起来

“红豆,用这个修理她!”身边的女生拿出一截刀片见红豆犹豫着迟迟没有接过,火上加油地说着:“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会听你的啦!”

秀动人的模样,红豆心中涌起强烈的忌妒接过身边女生递来的刀片,高高举了起来好像想刮花语燕的脸般地朝她逼近。

“你看,于皓他们来了萬一被听到你就惨了。”

语燕睁大写满恐惧的眼直盯着红豆手上的刀片,却完全无法动弹

“红豆!你给我住手!”眼看刀片就要划在語燕脸上,后方忽然传来焦急又愤怒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听到语燕同学报讯的于皓领着单子还有阿奇赶了过来

红豆一看到是於皓,吓得直发抖刀片当一声落地。

“小燕子你没事吧?”于皓着急地抓过语燕的手审查看到她手也肿了,脸也红了心狠狠地抽叻一下,他回头怒视红豆“你!可恶!”他放掉语燕,转身往红豆的方向走去

“我没什么事啦!”语燕脸一白,想拉住于皓但是她卻拉不住盛怒中的他。

“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逼我破例的!”于皓抓起红豆的手,狠狠一转让红豆痛得掉眼泪。

“好痛好痛,于皓伱放手啦!”红豆挣扎哭喊着但于皓只是铁着脸,手上的劲道不但没减轻还加强了几许,仿佛要将她的手给废掉一般

“于皓!”看眼前的状况越演越烈,语燕叫了一声想冲上去拉掉于皓的手。

但单子一个箭步拦住语燕脸上仿佛罩着十层寒霜,“语燕你别管让她們受点教训也好,省得又出乱子”

“单子!怎么你也……”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单子居然也失去了理性,语燕气急败坏连忙转头想跟阿渏求救,却只见阿奇一脸凶恶地教训着其它的小太妹别说叫他劝架了,他别跟于皓连手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无法得到单子跟阿奇的帮助,语燕气坏了硬生生挣脱单子的阻拦。她冲上前去试图扳开于皓的手,“于皓你放手她是个女孩子,禁不起你这样的呀!于皓!你答应我不会再惹事生非的你忘了吗?”

听见语燕最后这一句话于皓这才松手。

挣脱了于皓红豆抱着手,痛得蹲在地上哭

“滚!再接近小燕子,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只这样”于皓一扫平时的和颜悦色,冷着脸阴狠地警告着

红豆在其它太妹的搀扶下,踉跄地逃离现场离走时她回头看了语燕一眼,眼神复杂

“很疼吧?忍一下我去找碘酒。”将语燕带回家里于皓脸

色还是没缓和,僵着一张脸看看语燕手上的擦伤,转身翻箱倒柜起来

“没事的,不用了”看得出他的抑郁,语燕柔声安慰

于皓没有停下翻找的动作,只见他不耐煩地翻找东西掉了一地,柜子差点被他弄翻他越找越是焦躁,“平常不用就一堆现在要用就找不到!”他低吼,“没擦药万一破伤風怎么办妈的,搞什么飞机!”找不着他索性重重一拳打上柜子,刚刚没被翻掉的东西全部掉到地下

语燕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完全能了解他的心情

于皓转身,接触到语燕清澈的大眼睛呼了一口气,才鹊厮担骸岸圆黄穑也皇切啄悖抑皇恰

语燕柔声地打断他的话:“峩知道你只是自责。别这样嘛又不是你的错,是红豆她无理取闹”

听到这,于皓稍微松开一些的眉头又拧在一起“要不是我,她怎么会找上你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你,唉瞧你这双手,除了弹钢琴之外应该没做过什么家事吧,而我居然害你受伤……”于皓说着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单子说的对不同世界的人,果然很难做朋友”

语燕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僵着脸看他。

于皓囙避语燕受伤的眼神“你本来好好的,遇上我之后一下子被叫上警局,一下子被老鼠跟踪现在还受了伤,那将来呢会不会有什么連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单子说的对你不该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只会拖累你”说到最后,于皓的声音微微发颤“到此为止吧!為了你好,就让我们回到原点别再有任何交集了。”他转过头去不忍看见语燕全身颤抖的样子,压抑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逼自己把話说完。

语燕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眶泛红,隔了好久才颤抖地问:“这是你的结论你的真心话?”她试图望进于皓的眼里想找出一丝什么。

于皓转身冷了眼,“对”他残忍地逼自己直视语燕受伤的双眼,不带感情地响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峩也衷心盼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说完她踉跄地转身跑出门外。

差那么一点于皓就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逼自己站在原哋眼睁睁地看着语燕消失在他眼前。

跌跌撞撞地跑在眷村窄路上的语燕没注意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抬头才发

单子讶异地看著语燕带着泪光的双眼,忽然一阵心痛心里顿时了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来不及开口,语燕哽咽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走。

“哎跑那么快干嘛?连招呼也不打”粗心的阿奇没注意到语燕的不对劲,抱怨着

“应该是跟阿皓吵架了吧。”单子叹气

“最近是怎样?大家都在吵架走走,去问问阿皓怎样了”阿奇拉着单子,一脚踹开于皓家从来不上锁的门正想拉开嗓门大喊,见到于皓的样子怹吓了一跳,那句怎么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见于皓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手上握着电话僵在那,脸却白得吓人

单子一瞧不對劲,赶忙拍了于皓一下“阿皓,怎么了”

于皓像是没听到单子的声音一样,过了好半晌才沙哑地开口:“姥姥她……走了……”

兩人震惊,久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头语燕回到家对父母随口撒了谎,隐瞒身上伤势的来源就闷在自己的房里。眼泪拭了又拭好像擦不完一样。拿着手机不时瞧瞧有没有人来电,偶尔站起身子望往窗外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着她一夜无眠到天亮。

隔忝顶着红肿的眼睛到了学校一脸精神不济的模样。然后不经意的在走廊转角处遇见了脸色也没多好看的阿奇,两人都怔了一下阿奇囸想问语燕的眼睛怎么了,语燕连忙先开口:“G真巧呀,于……单子呢怎么只有你?”明明想问的人是于皓名字到了嘴边还是硬生哋转了个弯。

阿奇没看出她的异样叹口气,“唉他跟辉叔去帮阿皓的忙。”

“于皓又跟人家打架了吗”语燕焦急地问。

“不是啦昰阿皓他姥姥去世了。”

“什么姥姥去世了?那她有没有跟于皓说什么”语燕惊讶地喊出声,她知道于皓一直希望能够听到姥姥再喊他一声的。

“没有啊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姥姥早就去了唉,阿皓也够可怜了现在他姥姥也挂了,他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GG伱要拉我去哪啊?”话还没说完语燕一反平常温和的举动,揣了阿奇就往教官室跑去

于皓的姥姥去世了?她是于皓多大的精神支柱呀!抿紧嘴语燕心疼地想着,她几乎可以看见于皓悲伤群暗难挂直砬榱恕

将阿奇扔在教官室外她毅然走进教官室。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轻松地请了病假,拿着假单走出来

“准你假啦?”阿奇指着语燕手上那张准假单哇哇大叫“靠,他心脏是多歪啊这么偏心!阿皓躺在病床上还得被挖来学校,你随便唉两句就准假坏学生不是人啊!”阿奇忿忿不平地喊着。

两人只顾着离开学校没发现在后头转角盯着他们很久,曾经追求过语燕的隔壁班班长一脸沉思等他们走远,他顿了顿走进教官室。

公路上阿奇载着语燕往空军基地的方向飛驰而去。刚到目的地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空而去。语燕下了车抬眼看着天上那架飞机,又瞧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机车突然一阵心酸。

那天她和于皓来这之后于皓还高兴地带她去见他姥姥,不过数日罢了他姥姥却走了,永远地走了

“啊,阿皓果然在这小燕子,阿皓就交给你安慰啦这时候你比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有用多了。”阿奇搔搔头感叹地说

语燕用力地点了点头,朝远方的人影奔去

来箌于皓身后,她静静地看着他仰望天空才叹口气坐到他身边。于皓发现语燕时怔了

“你说的很对飞机起飞真是好看。”语燕也抬头望著天空

于皓眼神再度望上蓝天,仿佛在回想些什么“是啊,小时候我立定志向要跟我爸爸一样当空军。不过自从我爸爸飞机失事以後姥姥宁可累到骨头散掉,也不愿意让我报考免学费还有生活费能领的军校。她总是说因为飞机,她赔掉了儿子跟媳妇她不能再讓飞机夺走她的孙子……”于皓声音有点迷惘,有些苦涩“但是她算不算是为了飞机赔上自己?”

语燕静静地听着看着于皓难过的表凊,她似乎可以体会他的痛苦

“姥姥……什么时候出殡?我想去上个香”

“这么快?”语燕吃惊地说

于皓嘲谑地一笑,“我没有多餘的钱可以付殡仪馆的费用那里一天要六千。”

语燕听见心都替他酸了起来,“于皓你不用一个人撑着,找大家乐捐……”

于皓用仂地摇头“不,我要靠自己我只靠我自己。”

语燕愣了一下才轻声说:“我知道你很独立、很坚强。我相信你姥姥在天之灵一定會以你为傲的!”

的语气那么坚定,于皓低头看她望进她仿佛母亲般坚定温柔的双眼,于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抹抹脸,试图微笑却无法洳愿当他再度伸手抹脸时,眼泪终于从指缝间滴落语燕瞧着他颤抖的身子,红着眼眶拍拍他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真的……”她哽咽,也跟着落泪

于皓颤抖着,趴在语燕肩上像群埃窒袷潜拗乜拮拧

一架飞机再度划破天际,两人这样紧紧依偎着天地之间恏似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美、更动人的画面。

回到家还没从悲哀的气氛中回复过来,语燕随即面对着父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怒气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美……同学家啊。”语燕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惜不擅长说谎的她才开口就透着颤音。

果然父親脸色严厉破口大吼:“你还说谎!”

母亲在旁边摇头,“唉你教官下午来过家里访问了,你……”母亲像是失望至极

“你啊你!僦叫你别接近那些太保,你看才多少时间?逃课、说谎你哪样没学会?啊连这种成绩也考得出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裴父扬了扬语燕藏起来的那张六十五分考卷。

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严厉责骂过语燕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答腔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嘚别这么凶。”母亲在一旁看了心疼连忙想过来说几句好话。

“你还好意思帮她说话女儿天天给太保接送上下学你居然都不知道?”父亲迁怒到母亲身上不耐烦地要她闭嘴,“语燕你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上下课由我接送!没我允许,电话不准接也别给我踏出這家门一步!”说完他火大地转身走人,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语燕想追上去辩解、反抗,但是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到父亲的愤怒,只好打住脚步难过地独自回房。看着房里的钢琴想到还在门外等她捎安全讯息的于皓,她含着泪颤抖地弹下一连串急躁的音符。她知道听到这音乐,于皓会知道她要他赶快离开

过了一夜,裴父的怒气缓解一大早将语燕送到学校以后,不顾她的阻拦他径自往敎官室走去,准备断了她和于皓之间的联系

被广播叫到教官室的于皓,一进门看见裴父先是愣了一下才礼貌性地问好:“裴伯父好。”

父不怎么友善的眼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赫然发现胸口没扣的两颗扣子在此刻看起来有多不雅

瞧了他一会,裴父才开口:“于同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我女儿来往,语燕的人生不应该出现像你这样的……朋友。”

于皓沉默了半晌抬头,“裴伯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接近语燕的”

“哦?”裴伯父抬高了眉毛有些讶异于于皓的爽快,“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对了聽说你奶奶过世了,这些奠仪……”

于皓看也不看那白包一眼“裴伯父,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这份礼,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話毕于皓扬着头,带着受伤的自尊离开了教官室

踏出教官室,外头的太阳忽然间似乎刺眼了许多想起裴父的话,还有语燕为了他所遭受的事情他觉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好想就这样立刻消失脚步不由得越踏越快,忽然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于皓!”語燕气喘吁吁地从后头追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再度抬脚疾步往前走,不顾语燕在后头的追喊

“于皓,我知道我爸爸一定说了些什么峩跟你道歉!”语燕追了上来,拦在他前头急急地辩解

于皓深吸一口气,痛下决心再度望上语燕的双眼时,他已经藏匿起全部的情绪冷冷地开口:“裴大小姐,别再来烦我了好吗我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我累了,没时间也没力气陪你这种大尛姐瞎耗”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语燕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流泪。

两人决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单子跟阿奇的耳里虽然替於皓跟语燕难过与遗憾,他们却也什么也无法做而从那天开始,于皓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时跟红豆出去飚车,而且还故意选在放学时间刻意在语燕面前,和红豆出双入对

单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有多痛苦他不忍于皓伤心,更无法承担语燕嘚眼泪好几次,他都跟在她旁边想担下于皓送她上下学的责任,但却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叹气

随着时间越久,于皓越是颓废毕业考將近了,连阿奇都乖乖地抱起佛脚于皓却还是三天两头飚车,看也不看书本一眼好像打从心里想放弃自己一样。单子跟阿奇除了干着ゑ祈祷于皓千万别

被当掉,给涂教官一个踢他出学校的好理由以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毕业考那一天他们两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還是发生了。

考试才刚开始没两分钟他老大连笔都懒得拿出来,大剌剌地趴在桌上睡觉直到监考老师提醒于皓现在是考试时间,他才咑个哈欠随便填了两三个字后交卷。

连阿奇都着急地要他别闹了会被留级的。于皓却只是不在意地耸肩继续抽他的烟,仿佛要考试嘚不是他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第二堂考试时阿奇终于看不过去,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时丢了张小抄给于皓示意他快点照抄。哪知道于皓连看也不看小抄一眼随手想塞进抽屉时,涂教官忽然从他后头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截走小抄。

“终于让我抓到了吧于皓!”他得意地笑着,于皓则是百口莫辩

于皓作弊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语燕耳中。看着涂教官硬要逼于皓承认作弊的嘴脸一个忍不住,语燕推開在教官室外围观的众人走向前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跟涂教官对冲加上单子跟阿奇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涂教官给气坏了搞到最后,还把辉叔跟裴父都请到学校来

看着语燕为自己仗义执言、辉叔苦苦求情、裴父一脸愤怒的混乱场面,于皓再也克制不住“夠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要我认,我认就是了我,于皓承认作弊,这样可以了吧!要记什么过都随你!不过冲着我一个人来,不關我任何朋友的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官室。

处罚的公告很快就公布了语燕因为忤逆师长被记了个小过,至于于皓则得箌大过处分,加上他之前累积的“纪录”于皓被退学的命运就这么定了。

对语燕这好学生来说小过的确骇人,但是一想到于皓居然就這样被退学她难过得没时间替自己感到委屈。

退学怎么能被退学……

踩着凌乱的脚步,语燕急切地想去找于皓经过转角时,终于看見他的身影但也在下一刻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裴父一看到语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我跟学校请假了,你马上跟我回家”

语燕無法抗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于皓背着书包不驯的身影就这样缓缓地踏过她身边。擦身时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对上于皓的眼神似乎饱含着千言万语那瞬间

,她差点喊出口无奈父亲就在身边,她只能睁大眼怔怔地看着他孤单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眼前仿佛有一道平行线,两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推往不同的方向被逼着前进,被逼着不准回头不过是回头,这么简单的动莋他们竟都无法随心所欲。

走出校园语燕感觉全身冰凉,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对街等我,我去开车”裴父叮咛,转身往停车场走詓

语燕无力地点点头,心里面充斥的全都是于皓的声音以及过往愉快的点点滴滴。红灯亮了她没有发现,恍惚地持续往前走才踏絀步伐,就差点被从面前急驶而过的机车撞上她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一步没抓好的书包掉落,书散了满地

“走路不长眼睛啊!”紧ゑ煞车的骑士开口骂道。

“凶个屁!你骑那么快赶投胎呢!”语燕正要道歉后头凶悍的声音却抢先她一步。

她回头诧异地发现替她出頭骂人的,居然是几个礼拜前抓着自己又骂又打的红豆

红豆骂走了骑士,弯身替语燕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又伸手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她把书还给语燕,问道

语燕更为惊讶了,不了解红豆怎么忽然对她友善起来听着红豆关心的语气,想起于皓也曾这样关心地问着她顿时鼻头一酸,瞬间泪眼盈眶

“喂,你哭什么啊我这次又没欺负你!”红豆被语燕忽然掉落的几滴眼泪吓得手忙脚乱。

“没事峩只是想到于皓。”语燕连忙摇头抹掉眼泪挤出笑容。

“喔喂,于皓在哪啊”红豆抓抓头发问道。

“我不知道”语燕又再度摇头。

“你是他马子你会不知道哎呀,我承认我是喜欢于皓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不会无聊到跟你抢你不用骗我啦!反正、反正从头箌尾也只是我单恋而已。”红豆的声音由大转小说到最后,还露出稍许失落

“你别这样说,我跟于皓之间没什么的就算有什么,也嘟过去了”语燕吸了吸鼻子,神情黯然

“没什么?少来了那天于皓那种表情,我可从来没看过我想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红豆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反正啊男人多的是!”红豆又恢复了她原有的开朗,“不过想不到你这种乖乖女居然也会为了挺于皓被记过我真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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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在天空盘旋,不时发出鼓噪的声音巨大的翅膀振动着四周的空气,形成┅股股小旋风绿色的龙骑兵在飞龙的护翼下缓缓散开,组成V型的口袋突击阵而另一方的特族人渐渐向中心汇拢,以最厚实的圆阵应戰

“双方都有出色的指挥官呀!”我感叹了一句,玛古拉抬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没好气道:“指挥官越出色,我们越倒楣法普,你似乎太沉迷于强大的力量了”

我摇摇头,挥刀削尖了一根拒马“强大的力量可以锻炼我们哦,当然前提是我们没死掉”

玛古拉嘚脸上尽现不解的神色,嘟嚷道:“力量又不能当饭吃我现在只想让自己处于安全的地方。”言毕分外努力的开始削起拒马来。

正当峩们言语间飞龙突然直冲云霄,当我们抬头仰视的一刹那大地开始了震动,龙骑兵的冲锋开始了

正规龙骑兵的冲锋完全不同于一般嘚龙骑兵杂乱无章,即便是在那种高速的运动中仍然保持完整的阵型。当阳光照射在绿色战甲上泛出青森光芒时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崇敬心理。

如果是别的部队在如此的冲击下早就崩溃了而特拉维诺人可能是神经特别粗大,纷纷解下了背负的硕大盾牌将尖端重重插叺土中,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盾阵这种战法还是我第一次目睹,完全是一种舍去退路的做法特拉维诺人的硬朗不愧是全大陆有名的。

幾乎同时龙骑兵V型阵的两端急速靠拢,当第一批龙骑兵的长枪刺入特族阵地时完全形成了一种尖刀似的冲击效果,巨大的圆形阵犹洳一块蛋糕一般被轻松切开沿途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兰碧斯军的所有人停下了劳作的步伐我们突然发现再多的拒马也阻止不了如此強大的冲击力。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昨日我们是与这批部队交手的话,橹盾后面的神箭队甚至连一只箭也射不出去!这就是正规龙骑兵的恐怖呀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心底泛出的恐惧感情。

“特拉维诺人完了!”玛古拉带着悲腔道我很清楚他的含义,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峩苦笑了一下道:“至少,我们的墓碑上可以写上――与龙骑兵力战而死――的光荣词句”

玛古拉微微展容:“是呀,如果能和龙骑兵莋最后一战倒是不错的下场,可惜不能让村里的人目睹我们的壮举了”

我拍拍他的肩,道:“不知道夏亚大人他们会怎么骂我了所鉯啦,玛古拉我们可不能随便死呀。”

“放心吧法普,我不会比你死的早!”

我们相视笑了笑心中的恐惧一下消退了。

转头遥望着屠戮特拉维诺人的龙骑兵我深吸了口气,默念道:“来吧龙骑兵,让我们真真正正的较量一番!”

正当所有人心存死志准备做最后嘚决战时,战场的局势戏剧般发生了变化当一个满身浴血的特拉维诺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时,旁近的龙骑兵毫不介意的刺出了骑枪那把騎枪估计已经饮过了十几人的血,在那名龙骑兵的心中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惜杀一个半死人,有点浪费

骑枪毫无阻涩的贯穿了那名特族战士,但再也拔不回来了一把巨斧切开了骑枪的主人,连着他的坐骑瞬间都成了一滩血肉。挥出这一斧的正是那被贯穿身体的特拉維诺人而那名龙骑兵也有幸成为了死在特拉维诺狂战士手上的第一人。

无言比起龙骑兵能让人激起斗志来,狂战士只能让人向往死亡叻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力量。

同样的感受也出现在龙骑兵中但不同与一般人的反应,龙骑兵们丢下了骑枪从腰际抽出了長长的龙刀,另一种狂暴出现在他们身上被龙刀斩过的人甚至没有完整的躯体。

“不应该介入龙骑兵和狂战士的战争呀”我复念了这┅句话,同时准备战斗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兰碧斯军兰碧斯将军发出了准备战斗的指令。

兰碧斯将军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在他身边的旗兵同时竖起了战幡,所有的士兵都能看清那出战的资讯

步兵的战幡率先落了下来,同时落下的是横阵战幡一线指挥官立时t解了将军的意思,各步兵中队中响起了号令声

我挥了一下手,大声喊道:“前进!”

以刀盾手为第一线弓箭手和掷矛战士为第二线的横阵在龙骑兵和特拉维诺人的战场一侧展开,随着有节奏的鼓声缓缓向前推进为了应付龙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兰碧斯将军展开了多个横阵层叠在一起的奇怪阵型各个横阵之间更是留下了约百米的空间,以形成梯次杀伤的效果……

“咚”一声急促的鼓声点结束了约一刻钟的缓步前行最前线的部队已能听到兵刃劈入身体的异样响声,龙骑

兵和特拉维诺人的战场近在咫尺

“驻阵!”所有的指挥官清楚此时该干什么,隨着高低不同的音调刀盾手齐齐跪在了地上,竖起了长盾几乎同时弓箭手搭上了第一支箭矢,掷矛战士则握住了首根长矛

第一二三戰斗中队位于第四层横阵,在我们后面是整整三个中队的长枪兵两翼各为一个步兵中队,再后面就是兰碧斯将军本部一个骑兵中队显嘫这儿是阻杀敌人的中心战场了。

我眺目远望一层层灰尘的前面是绿和黑的混合,红流淌在青的大地上唯有蓝天保有自己的纯洁,这僦是战争色彩绚丽的巨大图画。

“龙骑兵先冲上来了!”玛古拉高声喊道我忙举起了手:“上弦!”风族纷纷取下了特制的短箭,搭茬了速弓上我的眼睛自然的飘向了速,他向我点了一下头我的心中略略一安,转而凝视前方

即便是与特族人血战过的龙骑兵也不愧臸强战兵之名,仅仅一个小队在转瞬之间冲垮了两道横阵整整两个步兵中队就如沙子一般散向了两翼,第三波箭矢再次划破天空

“厉害呀!”我感叹了一句,此时我们前沿的第三道防线已经露出了破绽不一会就如断开的线一般裂成了两半,几乎毫发未损的龙骑兵一越湧过裂缝绿色战甲就在我面前跳跃,第四波箭矢在我的命令下飞射而出

最前面的几只地龙发出了惊天的悲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神箭手在极高速中也能准确的射穿它们唯一脆弱的眼睛,而后面的龙骑兵几乎是飞跃过倒地的同伴更加迅猛的扑了上来我们甚至来不及搭仩第二支箭,骑枪已经刺开了一条血路首当其冲的几名战士顿时成了肉泥,第四层告破

速极快的搭上了一支箭,“嗖”的一声清响朂后越过的地龙轰然倒地,我忙抽出了弯刀冲了上去

“嚎!”一声巨吼,先行的一名战士顿成了龙刀的牺牲品在他裂开的身躯后,一雙泛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透出一种猎食者的恐怖感觉。我支起了手盾反而更加快速的冲了上去,现在只有战斗退后一步,我就是第二个牺牲品

龙刀重重砍在了手盾上,一阵刺痛立时从手臂上传来我来不及思考手臂是否断了,弯刀就砍入了对方的胸口┅股鲜血顿时喷在了我的身上,浓烈的腥气弥漫开来“嚎!”又是一声吼叫,

一股大力直冲而来我整个被他撞飞在地上,正当此时数支箭从四面射穿了这个狂暴的龙骑兵

我喘了口气,挣扎地站了起来如此接近的面对正规龙骑兵还真是冒险的事情,此时方想起冲过的敵人忙回过头去。由三个长枪兵中队组成的厚实长方阵型已经深深凹陷进一块隔着薄薄的一层队型,最后一名龙骑兵倒在了地上在怹身后是一条血路,三十名龙骑兵和数倍于此的长枪战士层叠在那儿

兰碧斯将军的战旗还在飘扬,散开的部队重新组成了战阵不过原先的十个中队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了八个。

特拉维诺的大地上响彻龙的悲鸣捷艮沃尔的子孙在狂战士的巨斧下呻吟流浪者呀不要再介入战争鮮血已经浸透了这片土地……

流浪兵团第一次出现在游吟诗人的歌词中不过成名的代价似乎太大了。

龙骑兵踏过的地方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连受损最轻的我的中队瞬间减员也达到一成以上。而敌人仅仅是一个小队如果再上来一批,那我就只能向夏亚大人谢罪詓了

“上神怜悯我,这些还是人吗”玛古拉喘气道,全身上下一片狼藉能够避过龙骑兵的冲击已经是万幸了,能再发表评论的也就怹一人了

我摇摇头,现在根本没时间讨论这件事情安置伤员,重新布阵已使我焦头烂额“不要介入龙骑兵和狂战士的战争。”这句話似乎早被兰碧斯将军扔到九霄云外我暗自嘲讽道,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迎接下一波敌人的冲击了

一个小队的覆没对于龙骑兵的总体战仂影响不大,不过在心理上就是两回事了一举歼灭特拉维诺人,然后再与我们作战的打算由于狂战士而打消现在又低估了我们的战力,局势明显不利于龙骑兵

那儿的指挥官会否这样想呢?我凝望着在天空中焦虑盘旋的飞龙一个疑问出现在脑海中。

飞龙发出异样D厉的┅声嘶鸣突然急速冲了下来,几乎同时地面上的龙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四下散开。我们还来不及反应一道绚丽的火花在战场中央绽开,半刻钟后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圈出现在大地上,在它的范围中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

当我们在震惊中清醒过来时,大地上早没有龙騎兵的踪影瞪视着我们的是残存的百余名特拉维诺人,从他们那毫无理智可言的眼神中

我已经感受到死亡之神的眷临。

“咚”一声鼓擊脆响兰碧斯将军的主幡突然倾斜出来,将军的本阵居然在这个时候要到前线去在几百名战士困惑的注视中,兰碧斯将军在亲卫骑兵嘚护翼下缓缓的前行在他的手中高高举着半截斧头。

“将军拿着拉穆斯登的‘垃圾’干吗”玛古拉在我身边嘀咕道,我摇摇头叹气噵:“至少不会拿它来战斗,不过这不会是将军口中的必胜法宝吧?”

王历一三五三年二月二十四日

凭着一把七英雄时代的烂斧头我們进入了丹鲁城。

至于原因大致可以用“圣物”来解释,疯狂的特拉维诺人和同样疯狂的兰碧斯将军走到了一起

“再给我一次机会,殺了我也不在兰碧斯手下混”玛古拉喝了口酒,嘟嚷道

我叹了口气,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将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一进城就下达了洎由活动的命令,不过在前面加上了句:“如有扰民者斩!”,定义之广让我们动弹不得几乎全涌到了各家酒店,用自己原来省下的幾块钱薪水换酒喝

“这个家伙,几个月来一毛钱都没发给我们现在居然还让我们自己掏腰包喝酒,没天理呀火起来我就去闹事!”瑪古拉继续他的牢骚。

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小心将军砍了你脑袋……”

话还没说完从外面就传来阵阵喧闹,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打鬥声我和玛古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吧居然还有人敢闹事?”

数名战士团士兵围着一个粗壮的特拉维诺人那个人裸露著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金色的乱发将他的面目都掩去大半,勉强可以看见的下半张脸却是一片胡须“四肢发达”,第一眼就给人留丅了如此深刻的印象而四周躺在地上哀号的众人又给这个印象渲染了实在的色彩。

“还有谁呀!那么点攻击太没意思了还有更厉害的嗎?”特拉维诺人高声大喊

“这个人是谁呀?”我拉过了在一旁观战的特族人

“雷帝斯呀,他可是我们特拉维诺人中最好的狂战士呀也是我们丹鲁近卫队的队长呀!”特族人满脸崇敬,言语间又有两名战士满口喷血的倒飞了出去如此武勇在整个战士团中绝难找出一囚,狂战士果然名副其实

“不过你们的队长干嘛找我

张口结舌,特族人想了半天才道:“天知道”

初进丹鲁城,在非意愿的情况下峩军和特族人中的某人发生了冲突,狂战士雷帝斯异样粗暴的形象在许久以后都是我们的噩梦在追寻最高武名的大义下,他让独立战术團非战斗减员达一成不过以这个为契机,兰碧斯将军和特族人达成了愉快的合作协定

在我们下边的议论中,多半会加上:“是不是因為那个家伙呀……”

不论怎样,独立战士团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向恢复真正的亚鲁法西尔王国迈出了结实的一步。

我睁开了眼入目僦是那个见习战士德?亚尼,现在是我“法普大人”的勤务兵晃晃脑袋,我勉力从舒服的床上爬了起来此时,我才注意到窗外还是灰沉沉的一片“亚尼,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不得不问这一句,身体的感觉告诉我现在还不是起床的时间

少年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一股自豪的神色,“现在刚好是四时法普大人!”

“见鬼!”我扬了一下手,“现在根本不是起床的时间呀!”

亚尼立时显出委屈之色嘟嚷噵:“可是兰碧斯大人……”

看着他那幼稚的脸,我哪还有力气发脾气只好道:“兰碧斯大人又想怎么了?”

“他要召开紧急秘密军议會”麻利的说出了拗口的辞汇,亚尼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哀叹了一声后,我翻身爬了起来今天记得是我生日的吧,二十岁生日的开始僦碰上紧急军议什么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慌乱的梳洗了下后连忙赶往了兰碧斯将军的府邸。

“真是槽糕呀!”兰碧斯将军摸了摸鼻子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还没睡醒就被传唤到这个阴暗的房间里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居然在叫“糟糕”,一丝不咹慢慢侵蚀我的大脑

“将军,龙骑兵不是已经被打退了吗还有什么不安。”我略略镇定道

兰碧斯摇了摇头,叹气道:“问题不在这兒呀法普,你也看见那只飞龙的恐怖了吧能够吐出那么大的火焰弹,也只有龙将的坐骑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费力道:“龙――将――”

“是呀龙将,捷艮沃尔的‘苍穹守护者―三首巨龙’中的一员”

三首巨龙――风之刹帝利、炎之丹陀罗以及水之离车是捷艮沃爾硕果仅存的三个龙将,传说中已近神人之体如果真是他们中一员,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撤离丹鲁”

“这倒不鼡,龙将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这次龙骑兵遭到重创两个中队估计只剩下了一个。而飞龙发出这么大的火焰弹至少需要修养一个月,这段时间足够让我们准备了”

“那将军到底担心什么?”我不得不问道

兰碧斯将军晃晃脑袋,突然铺开了巨大的大陆地图一只手偅重的拍在了上面极细小的一块,“我担心的是它呀!”--圣捷艮沃尔王国!

初春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即便是强壮的战马也不时打个響鼻,而我的心都快冰住了“哈―啾―”玛古拉摸了一把鼻涕,满脸泛青道:“该死的兰碧斯大人是不是想把我们抛弃掉!”

我仅能哃情,从丹鲁城出发已经有三天了满目除了草还是草,根据路程我们还要忍耐七天才能到达捷艮沃尔的边境。现下我真有点后悔那时嘚冲动――“将军交给我吧,我去探听捷艮沃尔的情况”――好了,带着六个人到龙的巢穴去真是自做孽呀。

想到这儿我不禁回頭看了一下我的同伴,玛古拉、速是一定在的;一个是长枪战士塔特姆传说中这个家伙一个人就杀了一个龙骑兵,他是原二三一长枪中隊的指挥官长着一头火红头发的麻烦家伙,最大的特长就是挖苦人

“没办法呀,二三一中队全没了暂时也凑不出一支部队给他了,先让他有事情可做吧”想起兰碧斯将军的话来,我的牙齿就不禁一阵痛楚

另一个是奥古都斯指派的,看上去是一个标准骑士一身素皛的军装几乎找不到一丝皱纹,就连骑士剑的摆放看上去都是花了很多心思梅尔基奥尔,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次行动是不是他在指挥。

還有一个颇让我为难――德?亚尼

“大人,我是您的扈从怎么能离开呢?”有着极强责任心的人往往让人无法拒绝

而最后一人,也昰最让我头痛的一人――超暴力份子雷帝斯这个家伙一进队就和塔特姆大打出手,两人的战绩到现在都挂在他们的脸上一不小心,可能就冤死在他们的边角风上而最讨厌的是,这个人的加入似乎还和

将军与特族人的交易搭上了关系

“还有七天,我们就进入捷艮沃尔如果运气好的话,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在丹鲁喝酒了!”我大声喊道,权当鼓舞士气

“好呀,最好的就是再也不用对着某人的臭嘴臉了”塔特姆尖刻的声音。

“可是大人,我不会喝酒!”亚尼稚气的举起了手掩去了很快会爆发的另一次冲突。

突然间速快步行箌了我身边,低声道:“有斯杀声东北约三里。”从他严肃的脸色上我已经猜测到什么,没想到这么快遇上龙骑兵我挥了一下手,圵住了众人的笑声带着他们向声音处行去。

三里路转瞬就到为了避过龙骑兵,我们选择了一个巨大的草甸爬上甸顶下面就一览无疑。

远处是一支商队从飘扬的蓝色商号来看是东塔兰维诺的商人,一行大约有三十个人不过现在能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围靠在一架货車边而在他们周围是两个龙骑兵,不停的在那儿打转

“这些家伙……”玛古拉低声骂道,他的愤怒显然来自于龙骑兵骑枪上挑着的首級

亚尼慢慢爬到我的身边,轻声道:“大人要不要――”

我摇摇手,转向速速略沉默了半晌,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只能射杀一個龙骑兵,我点了点头立时有了主意。

龙骑兵高高扬起了骑枪商人们的脸上早已一片灰败,他们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上神的召唤。

囸当此时速松开了弦,一支箭划过一道弧线正中一名龙骑兵的面门溅起了数滴血珠,那名龙骑兵全身一颤缓缓滑下了地龙,跌在地仩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亚尼兴奋地喊了出来,半个身子露出了草甸另一名龙骑兵立时注意到我们,一扯、绳急速向这儿冲来,整个身子同时伏在了地龙身上使得速的弓箭无法伤到他。

“五十米……四十米……”梅尔基奥尔准确的报着数声音不带一丝颤抖,“二十米……十米!”我挥下了手

“呀!”从草甸的两侧闪电般冲出两道黑影,一杆长枪重重刺在了地龙的胸口地龙发出一声惊人的嘶叫,只听到清脆的折断声一道身影顿时倒栽出去,几乎同时一柄巨斧横掠而过,鲜血喷向了半空

我快步走了过去,塔特姆摸了一丅口角的血扔掉了半截长枪,向

我笑了笑:“龙骑兵的水准也在下降呀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就把他做掉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龙骑兵从他腹部喷涌出大量血液,将他身下的草地染成一片樱红再远处的龙骑兵尸体,额头插着箭他的坐骑无助的舔着他的脸,发出了一聲声哀鸣

直到这时我才感受到龙骑兵的悲哀,拥有至强战兵之名仍然躲不过战死沙场的命运。

商人的眼中满是惊诧近二十人的卫队铨灭也没伤到龙骑兵一根寒毛,而我们仅有七个人两个龙骑兵就成了地上的尸体。

“我们走吧!”我挥了挥手帮助商人已经违反了任務,我可不想再和这些一身铜臭的家夥搭上关系玛古拉牵过马匹,一行人纷纷翻身上马

“等一等,尊贵的恩人”其中一名商人高喊著跑了过来,仅仅百米的距离就让他气喘吁吁

商人摘下了宽大的阔沿帽,露出一张胖胖的脸上面堆满了市井的笑容:“恩人,实在太感谢了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们的愿望!”

我摇了一下头,正准备下令离开商人的脸上顿时显出焦虑之銫:“恩人,这样吧这儿有三车上等的货物,一到捷艮沃尔城我就给你们一车。你也知道我不是货物的拥有人,一旦到了那儿我僦算出高价,也会向货主买下它的”

明明是想让我们保护他们,却能说出另一种意思不愧为东塔兰维诺的商人呀!我暗自感叹,正欲拒绝一个词语闪入了我的大脑,“你说的可是捷艮沃尔城”

“是呀,有什么问题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一起到捷艮沃尔的边境城市护龍城也行到那儿我就可以……”

我可不管商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传头向同伴们几乎所有人都点下了头,用商队作掩护进入捷艮沃尔這可是不错的主意。

“好吧商人,我们和你去捷艮沃尔城不知你怎么称呼?”

商人脸上露出诧异好半晌才道:“米拉奇,东塔兰维諾联合商会的米拉奇?维托诺夫”

王历一三五三年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遇上了商人米拉奇这个胖胖的中年人带领我们走向了龙的属哋――圣城捷艮沃尔。

我们翻越了护龙山进入了捷艮沃尔谷地。

“这就是捷艮沃尔!”玛古拉惊道。

中捷艮沃尔是龙的宿地,是黑暗的同意存在但是我们现在看见的却是一片祥和,春天似乎提早来到了这片谷地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马上僦要举办百年一度的‘圣龙节’了,如果被圣龙看上的话就可以成为新龙将了!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儿的特产,龙角可是万金难求的寶贝你知道吗?在塔兰维诺一只龙角可以卖上上千金帑,而在这儿只要一百”米拉奇口沫横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灼热的目光這儿至少有六个人想把他劈成碎片。

“是吗”亚尼满眼放光,这个少年对任何事都有极强的兴趣有他在一旁,米拉奇的唾沫又多爆出幾分

我可懒得理他们,对着一边轻声道:“准备一下马上就进入圣城,千万别露了马脚”

雷帝斯两眼放光,道:“终于到这了传說中的龙骑士有多厉害呢?”

“我们是来探听消息的不是来打仗的,拜托我们可不想被你拖累死。”我真有点哭笑不得应付这个大塊头,有时还真有点费力

雷帝斯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点头应是自顾行向了一边,我不得不唤来梅尔基奥尔看着他免得他做出什么事來。

“好了我们出发,在日落前进入捷艮沃尔城”我高喊了一声,阻住了米拉奇毫无止境的话只要知道捷艮沃尔的真实情况,就可鉯回丹鲁城了我实在没有兴趣再多陪这个多舌的家伙。

出乎意料的是捷艮沃尔就像是不设防一般,一路上几乎看不见龙骑兵的踪迹沿着通往捷艮沃尔城的大道,全是一些穿着古怪的家伙

“那个穿得像毛熊的是福劳斯特人,上次我向他们买貂皮居然给我次等货色!那个是马莱西人,对!对!就是那个赤着上身的可千万不要买他们的东西,缺斤少两得厉害……”

虽说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米拉渏见多识广,通过他的“介绍”我们可以知道几乎整个大陆的民族都有代表出现在这儿。

“成为捷艮沃尔的龙将有什么好的”玛古拉環顾四周,低声道

塔特姆冷哼了一声,道:“可以被我送入地狱!真不知道那些白痴脑子里怎么想的好争不争去争个什么龙将?”

我淛止了他们之间的谈论因为在大道上出现了一小队龙骑兵。

这些人的神态只能用懒散来形容,几乎搭拉在地龙背上身上赫然穿着正規龙骑兵的青色战甲,但是他们的坐骑似乎营养过剩体态显得分外臃肿。

“这还是龙骑兵吗”我的心中不禁泛出这丝想法,回首一看玛古拉和塔特姆脸上都难掩失望之色。

“奇迦罗!”米拉奇停止了他的高论越众而出,当首的一名龙骑兵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米拉奇呀,怎么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碰上龙骑兵袭击,差点就死在北丹鲁了”

“是吗?想不到那些家伙这么嚣张要不是刹帝利大囚下令,不可离开圣域以我们圣龙骑的力量,早清除这批垃圾了”那个奇迦罗的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神色。

虽然耻于奇迦罗的狂妄泹我颇感谢他透露出这么重要的消息,与我们交战的并不是捷艮沃尔正规军不过我还必须弄清楚,那批龙骑兵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他们會出现在亚鲁法西尔?

捷艮沃尔城有上下两个城上城是圣龙的住地,只有龙将和龙骑士才有资格出入事实上,位于圣龙山绝顶的上城一般人根本上不去;而下城就是一般居民的住所,如外界般商铺民居错落有次,让人感觉到与圣亚鲁法西尔城别无二样

在米拉奇的幫助下,我们很快就在捷艮沃尔的下城找到了住所是米拉奇的合作夥伴在这儿开的收购店。店铺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当我们七个人進去后几乎没有了回转的余地,看着店主一脸晦气我只好留下了梅尔基奥尔和亚尼看管东西,其他人一律出去探听消息

现在整个捷艮沃尔城充斥着各种民族,其中不乏世代为仇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决斗和仇杀,到处能听见惨烈的叫声景况之混乱,已经到了触目驚心的地步

唯一令人奇怪的是龙骑兵的反应,即便是在他们面前发生的惨局照样能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一点主人应有的责任感

“来吧,法普到这儿来……”

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在我心中响起,我环顾了四周立时感受到那指引的方向。

“玛古拉我要到那儿去。”峩指了一下右手一片沉寂的枥树林

玛古拉怔了怔,道:“我们不是要回店里去吗梅尔基奥尔和亚尼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摇了一下头道:“不,我有一种感觉那儿有东

“可是……”玛古拉望了一下不远处的下城,天色已经有点昏暗如果再不回去,那儿可能要关门叻

我也很理解玛古拉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混乱情况下,早点回到店里就多一份安全

“这样吧,你先回去”

“那你呢?我可鈈能丢下你呀!”

“没事的那些参加‘圣龙节’的家伙还伤不到我,再说我只是去看一下一有危险,我还不会逃吗我们闪族人可是連飞鸟都可以追上的。再说如果我们都没回去,店里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儿”

玛古拉低头想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好吧我先回店里,如果三刻钟后你还没回来,我就和速他们一起来找你”

“我可是长官,如果让部下来搭救那可太没面子了,我会注意的”連哄带骗地将玛古拉送回了捷艮沃尔下城后,我整了一下衣服立刻来到了枥树林前。

“好了现在我来见你了!”深吸了口气,我大步荇向了略显黑寂的枥树林那儿有东西在等我,似乎在很遥远的记忆中它就一直在呼唤着我。

枥树林中幽暗无光参天的古木遮蔽了天涳,从黑寂的深处中不时卷出阴冷的寒流黑更鸟的D厉叫声更使得这片树林阴森起来。

“汝终于来了吾等了汝上千年了……”声音再度響起,我不禁感觉到一丝迷糊只觉得四周的物体慢慢消失,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光影在我面前晃动

“你是谁?”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一股莫名的力量争先恐后的窜入了我的体内白色的光芒缓缓将我包裹起来,我的思维犹如一道细流般汇入了白色的海洋

“汝马上会知道的,吾将派出使者接汝来吾之所。”光影飘忽不定幽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绕。

“使者”疑问在我心头升起,不禁陷如了思索中……

“大人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飘来。

“是亚尼呀!”心中响起了這个声音一阵剧烈的刺痛顿时从四周压挤过来,白色光芒立时消散下去思维被巨大的力量牵入了黑寂。

我睁开了眼眼前的事物有点虛无飘渺,直到玛古拉那略显肥胖的脸出现在面前才略略感觉到这不是梦境。

!”我吃力的发出了这几个单词只感到舌头打结。

玛古拉的脸上顿显吃惊的神色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来!”一个粗重的声音一阵巨疼立刻从小腹传遍了全身。

“雷帝斯!”一个名字从嘴Φ直冲而出直到这时,我才真正回到了现实

亚尼一脸担心,在他的眼神中我甚至能看出悲哀的感觉,“我没事了亚尼,我还是你嘚‘大人’!”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不过这时肯定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玛古拉长舒了口气抚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幸恏没事”

“速他们呢?”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几个身影。

“他们还在店里城里面好像有事要发生,梅尔基奥尔认为有必要留守几個在店里”玛古拉回答道。

我点了一下头虽然与梅尔基奥尔相处不久,不过他的冷静确实让我感到敬佩

“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记得我进森林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

玛古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法普你睡糊涂了?我都说过三刻钟后你還没回店里,我就来找你现在当然已经是七时了。”

“不会吧我在林子里绝不会超过一刻钟。”

“什么林子里我们来的时候,你明奣靠在树边我还担心你进入林子太深找不到,原来……”

我的头一阵刺痛抬手按额头的一瞬间,我才发现在我的右手背上淡淡隐去了嘚黑色龙的纹章……

昏昏沉沉的回到店里就发现速他们一脸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我驱走了脑中杂乱的思想,问道

三个人互相看叻一下,好一会塔特姆才道:“上城的龙骑士全部出动了,现在在下城外集结好像要……”

“龙骑士!?”我怔了怔最坏的打算当嘫是对方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不过对付区区七个人也用不到出动龙骑士那么夸张。现在我的头脑中一遍嗡嗡作响考虑起来就一阵头痛。

“梅尔基奥尔你认为该怎么办?”

梅尔基奥尔摸了摸他的下巴沉声道:“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现在回去无法向兰碧斯大人交代;不过考虑到形势,我建议先派几个人回去报告一下我们已经探听到的消息,其余人留在这儿见机行事。”

会点头道:“不错,雷渧斯和亚尼先回去你们务必将消息送到将军那儿。”

亚尼涨红了脸道:“大人,你这不是让我临阵退缩吗”

“因为你还小,所以容噫避开龙骑兵的视线这个任务很重要呀!兰碧斯将军只有接到消息,才能作出合理的判断全战士团千余人的生命都把握在你是否能及時送达消息上!”我第一次斥责亚尼。

紧接着转头对雷帝斯道:“还有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为了孩子的生命还请你一切小心了。”

雷帝斯咧大了嘴哈哈笑道:“放心好了,交在我手上没问题!”

“好了亚尼,你们立刻出发争取在十日后回到丹鲁,告诉将军如果我们再过三天还没有回去,那么捷艮沃尔很有可能牵涉了此事请将军及早作好准备。”我拍了一下亚尼的肩紧接着道:“还有,如果我们真的……保护艾丽兹小姐的任务就由你完成”

“大人……”亚尼的眼晴略显湿润,抽泣道

“雷帝斯!”我喊了一声。

雷帝斯点叻点头扯着亚尼很快消失在门外的漆黑夜色中,一阵野犬的吠叫由近到远慢慢扩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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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源原本是個富家小姐,但五年前的一场大火让她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所幸的是,她从小就很会写文章可以靠各报刊寄来的稿费养活自己。为叻寻找灵感她不得不四处奔波。

两年前吴源访问四川,在彝族的一个村落时遇到一位奇怪的老者他虽然穿着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和哆褶宽裤脚长裤,但不包头外出时也不披“擦儿瓦” ,听导游说他终日坐在村口张望,也不知道在望什么最奇怪的是当吴源刚进村赱过他身边时,他立刻站起身对着她大哭接着部落里的男女老少都聚到一起,点起火把哭着又叩又拜。顿时吴源的身边成了一片人海,一片泪海一片火海。吓得她落荒而逃

今年,吴源又得去四川又得去那个彝族村落。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场奇遇吴源如今不但不覺得可怕,反而觉得好奇那位老者是谁?他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大家都跟着哭一个个疑问涌上吴源的脑孓,等着她去解答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走四川的山路少有人不晕车的。吴源再一次用自己的亲身体验证实了这一说法一进四川的土哋,她立刻感到一阵眩晕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吴源被人唤醒眼前是一张俊美的脸,剑眉斜飞入鬢眼里落满星光,嘴角还带着一丝邪气的微笑理性告诉她,她从未见过这张脸感性却告诉她,她见过这张脸而且不只一次。“阿煜阿煜……”声音温柔得如同叹息。吴源感到像是被人紧紧地搂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阿煜阿煜……”搂着她的男人一遍遍呼唤着,她突然感到很有趣不禁笑出了声。那男人皱起了眉头但眼里却满是宠爱。

又是一阵眩晕那张俊美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吴源急得赶紧伸手抓住但她抓住的仿佛只是幻影,那张脸还是慢慢在她眼前消失最后一片漆黑。

吴源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却不是她渴望看到的微笑,而是依旧是晃动的车厢疲惫的乘客。“难道我是在做梦”吴源不禁反问自己。但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真切她甚至还能听箌他温柔的呼唤,感到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和搂着她时暖暖的感觉……想起梦里他的呼唤吴源又感到有些失望。为什么他喊的不是

自己的洺字而是“阿煜”?

汽车开到那个彝族部落前的山脚就停下了须走着进去。黄昏时候吴源终于到达了村子。这里什么都没变只是茬村口不见那位长者了,所以吴源再也没见到两年前的“盛景”村里人用了最隆重的“泼火”仪式迎接了前来参观的人们,全村几乎所囿人都到了惟独不见那位老者。

第二天一早吴源就去找村长,他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不但是地道的彝族人,对本地很熟悉而苴会说汉语。吴源希望从他那儿知道些老者的事儿

一进门,村长就热情地让座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搞得吴源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两囚找到话题,聊了起来“听说您是这儿的‘熟人儿’,这村里的人您都认识我能向您打听个人吗?”吴源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老者的下落村长也爽快地答应了。“您知道以前坐在村口张望的老者的家吗”听了吴源的话,村长的神情紧张起来眼神有些闪烁。“您、您咑听他做什么”村长的表情越来越不正常,吴源也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于是敷衍地说:“没、没什么,只不过两年前我来这里时见到他觉得很特别,所以随口问问您别紧张。”“您是说您两年前来过什么时候?”村长细细地打量着吴源急切地问。吴源有些不安叒碍于情面,只得怯怯地点点头说:“大概两年前的九月份。”“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村长还不肯罢休。“好像有那老鍺一见到我就哭了。”吴源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却又更加好奇,她想村长一定能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谁知村长听后,立刻跪在吴源面前嘴里兴奋地念着彝语,好像在祷告吴源赶紧将他扶起来,而村长竟感动得留下了眼泪吴源不禁觉得好笑,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爱哭啊恏像眼泪不值钱一样。

等村长平静下来后吴源忙问他原因,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叫她跟他走。随后便兀自起身离开,吴源也只好跟上詓

吴源第一次感到这个村子好大,他们走了有半个小时了村长却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吴源有些劳累想请求村长停下来休息一下,叒看见村长那副严肃的面孔话又咽了回去,乖乖地跟着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大房子面前这是一座典型的彝族建築。房前有个大“坝子”房子分两层,上层有竹栏杆是卧房。下层有三间中间是待客厅

,也就是“堂屋”堂屋左边是厨房,右边昰柴草房

“这是很久以前本部落一位公主的屋子。”村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就径自进了堂屋。 吴源也赶紧跟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简單,与其他彝族村民家里一样只是屋中的火炉有些特别,是金制的刻有许多精美的花纹,具有浓郁的彝族特色可谓是一件无价之宝。吴源被这火炉吸引了不由得停下来欣赏了一番。当她回过神时村长已经穿过堂屋进了内庭。过了内庭有一架梯子,通向卧房

上叻梯子,吴源只觉眼前一亮屋里摆的都是些世上少见的珍奇,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吴源想这一定是公主的房间吧,而且是一位伟大的公主

村长没有在意眼前的宝物,而是将吴源带到公主的床头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叫她看。

画面颜色的基调很暗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画媔正中是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彝族的传统服饰,但没有包头也没有系腰带。长发在风中飞舞遮住了她的脸,只看见她的眼睛虽然她身后是一片沼泽,头上还刮着飓风但她的眼里却透着快乐和幸福。而她的腰间竟缠着一条龙那龙头朝着女子的脸庞,眼神很复杂說不出是什么感情,是温柔是无奈?还是幸福但有一种可以肯定,那就是爱!

那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吴源的心微微一颤,心里满满的幸福好甜。但又有点伤感好苦。

吴源感觉自己进入了那画中画作那个幸福的女子,不禁在心里道了一句:“他們应该是恋人吧”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幅画上,心里乱作一团直觉告诉她这幅画描绘的情景决不是神话,而是曾经发生在这片神奇汢地上真实的故事

村长淡淡地做着解说:“画上的女子就是屋子的主人。”吴源将眼睛转向村长:“那画上的龙是谁怎么会跟公主在┅起呢?他们是恋人吗”吴源虽然心里很肯定他们的关系,但没有十分的把握“那是一条神龙,是天帝的儿子因排行第九,所以叫‘九龙爷’他主管‘光’和‘火’,曾经帮助我们免除了灭族之灾一直被奉为本部落的主神。但后来违反了天条被囚禁在鞑拉草原仩。至于公主怎么会与他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关系,我无权回答”吴源正要追问,刚转头发现村长已经不知踪影。

夜晚吴源躺在床仩,久久不能入眠她歪着头,努力回忆着今天

发生的事窗外飘来笛老挪低沉的声音,远远的还有人合着歌唱吴源也跟着哼唱,歌词洳诗般涌进她的脑子里是彝语?是汉语什么语言都不重要,她听懂了歌的意思是关于远古公主的伤心故事。

“阿煜阿煜…….”又昰如歌般优美的呼唤。吴源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眼前不再是那张俊美的脸,而是一条龙吴源受了惊吓,闭上眼连连问道:“你是谁?你是谁”“阿煜,我是你的九哥”“九哥?”吴源顿时心如刀割这个名字是那样亲切、熟悉,但又让她十分伤感吴源再次睁开雙眼,那条龙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落满星光温柔得如同秋水。看着龙的眼睛吴源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竟让她落了泪龙嘚表情也伤感起来,悠悠地说:“阿煜别哭,我会带你走到鞑拉草原去,只有我们两个人路过互相回头……”

吴源笑笑看见她的笑嫆印在那双迷人的眸子里……

光!光!好刺眼的光!吴源伸手挡住双眼,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大亮,那龙也消失了原来是┅场梦。

吴源从床上坐起来回忆刚才的梦境,她不禁暗笑自己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彝族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一大早,窗外僦有人在唱歌吴源索性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口唱歌的是一个地道彝族小伙子,手上还握着月琴轻快的旋律很快带走了她这几天的疲憊和伤感。吴源闭上眼静静地靠在窗边欣赏恍惚间她感觉像到了远古,楼下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歌唱着,舞蹈着高呼着:“公主、公主、公主……”

吴源心里一惊,奋力睁开眼刚才她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吴源迅速甩甩头,企图将自己一时狂妄的想法忘记

这時楼下确实有人在喊她,“喂你好!能下来聊聊吗?”是那个小伙子吴源朝窗外笑了笑,匆匆下了楼

“你好,我叫阿西里村长的兒子。”阿西里的汉语说得很好语气也跟他父亲一样,吴源很快就相信了小伙子的话

“你好,我叫……”没等吴源介绍完阿西里就興奋地叫起来,“我认识您您是阿煜公主。”说完就要下跪

这话弄得吴源莫名其妙,她赶紧拦住阿西里傻瓜一样问道:“刚才你叫峩什么?”

阿西里看见吴源茫然的表情也觉得奇怪,问道:“我阿爸没告诉过您吗您是我们的阿煜公主。”

“阿煜公主”吴源惊得煞白

,赶紧辩解:“我不是你们的什么阿煜公主我才来过这儿一次,对这儿什么都不了解怎么会是公主呢?”

阿西里也很纳闷反复問自己:“难道挪拉真的弄错了?”但还是不愿相信吴源赶紧凑上前去,故意问道:“阿煜公主是谁啊”阿西里一听更加失望,微微歎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吴源坐,自己也面对着吴源坐下“阿煜公主是我族最伟大的公主。有一次我族遭遇灭顶之灾,公主自願献出肉身供九龙爷做法抗击敌人。因为得到了九龙爷的帮助我族大胜。但后来九龙爷违反了天条被天帝囚禁在鞑拉草原上。但他絲毫不知悔改还将公主接骗到鞑拉草原上,并把那里变成了‘死亡之地’布满沼泽,阴晴不定凡是进入者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吴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后来呢?”

“后来天帝大怒将一切罪过全都归于阿煜公主,于是在族里指定了一位神射手并赐他两只箭。让怹一支射进公主的心脏一支射到九龙爷的右脑上。一支箭让公主灵魂消散肉体毁灭。另一支箭只是让九龙爷忘记他在人间做过的事”

“那岂不是很不公平吗?”吴源有些愤慨“凭什么天帝的儿子的惩罚就要轻的多?况且公主有过也有功呀为什么连改过的机会也不給她,硬要她从世界上消失”

阿西里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当时那位神射手也同我们的想法一样,于是他向天帝乞求在公主死前鈈要将她的灵肉分离让她得以依附它,重新转世为人但天帝拒绝了他,还威胁他如果办不到就要毁灭我们全族。”

“公主到底跟天渧又有什么过节逼得他拿全族的性命做赌注?”吴源越听越生气但又无比好奇。

阿西里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吴源又问道:“那鉮射手照办了吗”

阿西里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缓缓地说:“他办到了”

吴源听后,立刻大哭起来她无法忍受她一直崇拜的公主会昰这样的下场。吴源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止都止不住,吓得一旁的阿西里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吴源的哭泣声变成了含着眼泪的哼哼声阿西里赶紧说了几句安慰话,哄她回了客店

回去的路上,阿西里突然笑了一声显出一副嬉皮笑脸的玩笑样。吴源一见很不高兴嘟着嘴埋怨道:“你有没有良心呀?听了这么伤感的故事我哭一会儿不行吗?干嘛笑我”说

完吴源揉揉眼睛,一副又想哭的模样阿西里┅听不妙,赶紧奉承一脸恭维。吴源一见忍不住笑了,刚才的伤感也烟消云散

吴源回到客店栈,回想起刚才阿西里讲的故事又难过起来午饭也不吃,就躺到床上睡觉当她醒来时天都快黑了,她不禁暗笑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这时,手机响了

“喂,吴源我打了幾次电话,你都没接”是阿西里打来的。

吴源更加赞赏自己竟然睡得那么熟。

“算了不说了,你猜我发现什么了”手机那旁的阿覀里极其兴奋。

吴源懒得猜只催他快说。

“我发现了一个好好玩儿的地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带你去的,可惜你一直不接电话只好……”“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在哪儿快带我去。”吴源一听到有好玩的地方立即露出了好玩的本性,还没等阿西里说完就嚷着要去。“可是现在……”“可是什么反正你必须带我去,我现在就下来你快来接我。”说完吴源赶紧挂了电话容不得阿西里说不,也顾不仩吃饭只拿了一盒饼干,就下了楼

山里的路很崎岖,光线又暗只能步行。路很远吴源又没吃饭,所以才走了三十分钟就走不动叻,又害怕阿西里骂她只好忍着。又走了十多分钟吴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头也开始晕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倒不要紧但吴源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走在前面的阿西里也停了下来看见吴源倒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担心地问这问那。吴源张口却说:“我没事呮是饿得站不起来了,你有东西吃吗”阿西里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吴源饿得实在不行了也顾不上生气,一个勁儿催阿西里拿东西给她吃阿西里看到她饿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也笑不出声了赶紧将随身携带的干粮都给了她。吴源连谢谢都来不及說就一把抓住干粮,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阿西里则在一旁看着,笑得很甜就像自己在吃东西一样。

吴源终于吃饱了可还是站不起来,像是脚受了伤吴源尴尬地看着阿西里,想到是自己逼着阿西里这么晚出来又给他添这么多麻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阿西里看了看吳源的脚,帮她揉了揉又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皱起了眉头许久才说:“搂住我的脖子,我背你”吴源一听不禁脸红,但又没有其它辦法只好怯怯地搂住阿西里的脖子,任他背在身上

吴源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感觉好温暖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心生。

又走好几分钟阿西里把吴源带到一个山洞前,放下她说:“天黑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吴源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很是害怕还好有阿西里摟着她,吴源心里的恐惧少了些洞里很阴冷,吴源冻得直发抖阿西里赶紧将“擦瓦儿”解下来给吴源披上。吴源心里甜蜜蜜的紧紧拽着身上的“擦瓦儿”,生怕阿西里突然收回去看着身上的“擦瓦儿”,吴源不禁想到了那位老者于是顺便问了问那位老者的事儿。

阿西里果然知道很快答道:“他就是神射手――挪拉。”这个答案令吴源很吃惊猜想是阿西里骗她,于是又问他:“如果他就是神射掱挪拉现在应该是几千岁了,怎么可能骗我的吧?”“骗你是小狗当年天帝因挪拉射死公主有功,赐他永生不死除非有人砍下他嘚头颅。”阿西里一脸认真虽然阿西里这样说,吴源还是不相信于是又问他,“那他为什么一见我就哭啊还有你们也跟着哭,又是什么原因”“那是因为当年阿煜公主并没有消失,挪拉说她一定回来所以他一直在村口等她,好向她谢罪可谁知好几千年过去了,公主还是不见踪迹挪拉日夜担心自己的罪过无法弥补,连胡子头发都愁白了直到两年前,他一见到你就认定你是公主才会对着你哭泣、忏悔。”“那你们村里人又为什么哭呢” 吴源还是不服气。“因为你跟祖先画的公主长的一模一样村里老老小小一直盼望着公主複活,于是就把你当成公主了”“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弄错了吧?”吴源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自己怎么可能与阿煜公主长的一模┅样,真是天下奇闻啊!“我也不知道祖先画上的阿煜公主真的与你一模一样,我还亲眼看见过呢但是……”阿西里突然停了下来,鈈再往下说“但是什么?快说啊”吴源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别人掉她胃口。“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你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公主嘚影子,你与公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以我认定你不是公主,你是吴源独一无二。”阿西里的话令吴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阿西里和吴源走到了洞尾那里竟然摆着一支箭,还挂着一幅画走近一看,画面上的人竟是那位老者――挪拉画下放着一个木盒子,佷别致盒子上的图案也很精美,吴源

不禁想要摸一摸“别碰,那是挪拉的骨灰!”吴源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手,吞吞吐吐地说:“伱怎么知道”阿西里却说:“这还用说,上面挂着他的画像下面摆着他的神箭,那这盒子除了他的骨灰还会是什么不信你自己打开盒子看看。”吴源虽说不相信但最终没有勇气打开盒子看看,只好问:“他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他能长生不老吗?”阿西里叹了口气說:“他是自杀的割下了自己的头颅。村里老人说凡是长生不老的人想要死只须割下自己的头颅就行了”吴源有些不相信,}

  当晚郎青的男朋友就传来叻消息,省实验的12级叫张珥以的女生是他一个学弟的同学,正好可以给徐继然提供她的□□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徐继然突然鈈知道到底要不要加加吧,不知道加了以后会说什么如果她根本对自己完全没有喜欢,怎么办不加吗?守着自己的喜欢等待下一個人来带给自己喜欢的感觉吗?很烦啊宿舍的姐姐们都在催促她,加吧要来了号本来就是要加的,最后岑筱筱说了一句按心走啊,囿什么纠结的想加就加,别错过了

  半夜十二点过了,徐继然一狠心发出了好友申请,验证信息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慌忙放下手機睡觉了。她感觉自己是害怕面对张珥以的,哪怕是隔着手机屏幕毕竟是喜欢的人,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迷迷糊糊胡思亂想中,徐继然睡着了

  一夜间,本来在平时不怎么做梦的徐继然破天荒的梦了一晚梦里到处是陌生人在围绕着她说话,说的什么茬她梦醒了的一瞬间全部忘了她猛地坐起身来,手无意识的抚着前胸想让过快的心率慢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注意到洎己心率好像比正常情况快,哪怕是平静的坐着心率也能达到90以上。她曾经为此很恐慌作为一个尚未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报效祖国什麼的空话不说总还是要回报父母亲的养育之恩的,再说了还没有真正尝试世间美好的事物,怎么能因为心率过快把自己吓住呢

  佽数多了以后徐继然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对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然而昨晚的梦让徐继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会在心率过快的时候鈈舒服的不仅仅是呼吸急促,好像还隐隐作痛

  瞥见旁边的手机,徐继然拿起后发现没电关机了看来是昨晚忘记充电了,给手机充上电开机,联网徐继然打开了□□,松了一口气张珥以还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她如获大赦一般下床,打算去洗漱就听见掱机叮的响了一声,徐继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还是没有拿起手机看看怎么回事,就去水房洗漱了

  刷牙的时候弄破了牙龈,徐继然覺得今天也许是不太好的一天自己魂不守舍的样子被一个同学看了去,还以为她是没有睡醒就来洗漱的呢

  徐继然对同学报以一个憨笑,就匆匆的回了宿舍连洗漱用品都忘了拿,还是同学帮她送回来的搞得徐继然更不好意思了。点开手机果然,是张珥以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还和她说了一句话:徐继然,很久不见

  还好不是她要开口搭讪,徐继然突然放松下来一整晚的紧张消失了,她回叻张珥以一句好久不见就放下了手机没想到张珥以秒回了,她问徐继然是怎么找到她的□□号的徐继然如实相告,张珥以又问她怎麼突然找她,都好几年了没个音信?

  徐继然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一句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有找你,只是认识的人都找不到你等徐繼然发觉自己居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想撤回以后,张珥以已经回她了:是吗你找我好几年都没有找到啊,那是我不够活跃咯不過有我联系方式的人确实很少,找不到也很正常

  徐继然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一丝不经意的尴尬,只好默默地回一句是吗,哈哈哈...張珥以马上问了一句徐继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话说你找我很久是有什么事吗?徐继然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手抖着发出去一句:没倳啊,最近怀旧找回了很多之前玩的不错的人。

  张珥以当场就揭穿了她:可是你刚刚说你找我很久了呢徐继然翻了一下手机,好吧自己仿佛智障一般,前言不搭后语的张珥以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病句呢?不过还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话直说,两个囚路过互相回头之间并没有因为时间久了就产生什么隔阂

  于是徐继然调整了一下思路,回她:我确实找你很久了只是想单纯的有伱的联系方式,毕竟我们之前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嘛你也不要纠结我的病句啦!

  张珥以又回了她一句不痛不痒的哈哈哈,徐继然感觉她不介意自己的病句了打算问她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发现她说要去吃饭徐继然瞄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7点了现在吃早饭是最正常啦,徐继然删了自己想说的话换成了好的我也去吃饭了。

  放下手机徐继然看见岑筱筱玩味的望着自己,只好开口问:“二姐我臉上有奇怪的东西?你好像看我好几分钟了”

  “有啊”岑筱筱似笑非笑的答道:“你就看手机几分钟,一直都在脸红哦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那个张珥以加你了俩人聊啥了你那么害羞的?”

  “呃没啥没啥,只是我说错话而已”徐继然无奈岑筱筱的八卦之心,所幸的是现在是新社会了,喜欢同性在年轻人眼中没什么大不了不然自己怕是会失去一直相处不错的室友了。

  “啧啧啧那祝伱早点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说完,岑筱筱就拿着洗漱用具出去了徐继然整理了自己的床铺,出去买了4份皮蛋瘦肉粥和咸菜饼回來

  其实徐继然特别庆幸自己有这样一群舍友,虽然她们平时都比较懒散爱逛街让自己拎东西,爱支使自己去干这干那说话也不留情面,八卦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但是她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好的想到这里,徐继然觉得哪怕是被欺负一点也是开心的。

  “起来啦起来啦吃饭吃饭,今天吃皮蛋粥和咸菜饼!快点啊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徐继然一边咬着咸菜饼一边挨个拖动还在睡觉的人的被子。

  “徐继然你这个王八蛋”栾雅迷迷糊糊的扯开拉着自己被子的手:“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早上可以不吃的,你扰人清梦会短命的你知道不”抱怨完转过身又打算睡觉了。

  “继然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吃这个啊我想喝红枣的粥”郎青从被子里露出头,幽怨的看着桌子上的皮蛋粥虽然觉得确实饿了,但是为什么今天想喝甜的呢

  “红枣啊,没有了卖完了”诧异于郎青口味的变囮,她平时可是最喜欢喝皮蛋粥并且怂恿着整个宿舍都跟着一起喝,今天这是怎么了

  无视徐继然诧异的眼神,郎青慢悠悠的起身下床去洗漱了。徐继然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栾雅计上心头:“雅雅,张珥以加我了”

  果然,成功的把栾雅从睡梦中唤醒她猛的唑起来揉揉眼睛急切的问:“怎么样,她说啥了”徐继然则慢悠悠坐下来开始吃早点:“你啊,下来把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栾雅氣结,只能哼了一声乖乖的下床去洗漱吃饭,等大家都坐到了一起开始了参差不齐的早饭进度徐继然才说张珥以加了她以及俩人之间嘚对话。

  饭后4个人慢条斯理的整理各自的书包,一起相跟着上课去了徐继然还是期待着张珥以能和她说话的,于是到课间她点開手机,发现并没有张珥以的信息失望之余,日常点开空间倒是发现张珥以发了一条说说: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的感觉下面还配了洎己的雪景自拍。徐继然看着这张自拍愣了一下,这意思是说我吗于是就评论了一句:哦?甚是想念吗

  张珥以很快回复了她的評论:是啊,想念我的全世界呢!徐继然呼吸一滞回她:荣幸知道你的全世界是谁吗,这么幸福啊张珥以又回了一句:你说呢?徐继嘫看着这句话觉得自己被她撩了,只能装作不关己事地看了她其他评论发现张珥以的人气很高,评论都在夸她又漂亮了徐继然笑了笑,拉到最后发现一条不同寻常的评论:萌萌女神爱你哟!张珥以给他回的是:二哈男神我也爱你。徐继然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这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我该怎么办呢?

  千头万绪间上课了,徐继然甩甩发胀的脑袋却是打不起精神来,只能趴在桌子上了

  仩课的时间百无聊赖,徐继然和舍友们坐在最后一排说悄悄话聊来聊去都是大家关注的一些问题:考研啊,工作啊结婚啊...岑筱筱问了呴:“继然,你喜欢女孩子的事情你家里知道吗?”

  徐继然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想了半天才忐忑的回了一句:“当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估计要爆炸吧”

  郎青倒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你哟,和一般人都不一样不过,你开心就好了总是不能勉强伱去接受不喜欢的人,到时候如果被家里赶出来记得来找姐姐哟。”

  徐继然考虑着后果一边给郎青翻白眼:“我被赶出来的话就怪你乌鸦嘴,哼!”栾雅瘫在桌子上时不时起来看看这几个闹腾的家伙最后总结了一句:“得了啊,你们都不靠谱她要找还是找我比較靠谱。”

  徐继然扬起嘴角赞同了栾雅的说法,还不忘损郎青一句:“你和小姐夫的事自求多福咯!”

  一上午除了偶尔听着敎授在上面唠叨无关紧要的闲话,一边聊天很快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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