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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1.石峰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经营的足疗坊会招来麻烦,而且事态的发展要把上大三的儿子卷进来。  暑假里,放假在家的儿子看店,石峰和妻子出去参加一个酒宴回来,一家人说说笑笑,准备打烊休息,打扫完足疗房的各房间,石峰准备关店门。突然涌进来一伙纹身的痞子。  “对不起,我们打烊了。”石峰一看来者不善,就不想惹麻烦。  “打烊?打烊你开什么足疗房!”纹着青龙的一个小矮个,眼睛斜视着石峰张嘴来了一句横话,并随手抓起吧台上的香烟。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随手一甩,兹地一声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对着石峰喷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  “生意不好,我们打烊早。几位大哥,请便吧。”石峰强忍一口气,搭讪地几乎讨好地说。  “生意不好?那还抽这么好的烟?!”青龙随手拿起财神供桌上的水果,张口啃了一大口,眼睛不停滴扫视着。  “各位大爷,行个方便,小本生意。”石峰再次忍着,劝说几位青龙离开。  “妈的!开店不知道规矩啊!”青龙把手伸开,向石峰掂了掂。  石峰明白了,这几个青龙今晚是来收保护费的,可自己辛辛苦苦地挣钱确实不容易,这样轻巧地把钱给了青龙们。恐怕今后就不会有清净的日子过,但不给,今晚这几个痞子一定不会善感罢休。  “最近手头确实紧,生意又不好,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石峰不愿意惹这几个青龙痞子,不是怕他们,是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手头紧?”青龙上前一把抓住石峰的衣领,想把石峰拎起来,可石峰也不是吃醋的,从小就练过武术,拜师学艺20多年,可不是吃白饭的。石峰看明白了,今晚若不露一手,让青龙们知难而退,今晚就别想清净。  石峰暗吸一口气,使了个浑身千斤坠,青龙使出吃奶的劲没把石峰拉动一点。  “呵!还有两下子?!”青龙有点吃惊。仍不甘心地一个箭步冲来,呼地一声,拳头向石峰的眼窝打来。石峰不敢怠慢,身子侧转,一个侧步,迎着夹带风声的拳头,使出一个金丝缠腕的动作,把青龙n在了那里,青龙半跪在地,胳臂被缠n得疼痛难忍,青龙疼得咬牙切齿,大声招呼着其他几个青龙“上”。  几个青龙痞子被眼前迅速发展的情景惊呆了,大家没想到今晚会遇到一个练家子,心里有些虚,有些迟疑。  “妈的!抄家伙!”被n在那里的青龙发狠地命令着。几个青龙痞子立刻反应过来,随手把亮闪闪的匕首、闪着寒光的二梢子拽出来,吆喝着向石峰冲来。  石峰的儿子石头早就忍不住了,一米八多的小伙子是体育系大二的学生,别看身子骨瘦弱,但肌肉结实着呢。听到大厅里的争吵声,几次都想出来与青龙痞子们理论,可石峰的妻子怕孩子冲动,也想息事宁人,硬是按着不让出房间。听到大厅里的吆喝声,就冲出房间,眼看着父亲招架不住,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向持刀捅向父亲的一个青龙迎去。  噼里啪啦,大厅里一场混战。好在石峰懂得如何应付打群架,父子二人背对背,应对着发疯的青龙地皮们。  擒贼先擒王,石峰懂得这个道理,从青龙们一进门,石峰就注意到脚下的青龙是贼王。诶因此,没有对这个贼王留情面。  父子二人左闪右躲,很快,这帮青龙痞子也不是吃醋的,一窝蜂地把父子二人冲散,群起攻之,下手都很狠。  父子二人也不敢大意,摸到什么家伙就用来防身。  “下手狠点!”石峰对儿子大喊一声。父子二人抡起椅子就朝青龙们挥去。几个青龙一看石峰父子出手又狠又猛,有些怯阵。但被石峰n的青龙并不甘心。破口大骂:“今晚硬碰硬,谁也不能做孬种!给我往死里下手!”怯阵的痞子又围拢来,下手凶狠起来。  尽管青龙们人多势众,但今晚碰上了石峰父子这对硬茬,纷纷挂彩而退。石峰的妻子怕出人命,就报了警。  从大厅打到门外,早已经引来很多围观的人。听到警笛声,几个痞子想溜,石峰父子不敢怠慢,紧紧揪住青龙不放,青龙急红了眼,将匕首狠命地刺向了石峰,石峰倒在血波中,石峰的儿子大喝一声,一把椅子砸在了青龙身上,青龙摇晃着身子,强忍着撒腿就跑,被石峰的儿子紧追几步,摁倒在地上。  出警的警官上前制止了石峰的儿子,地痞们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有青龙脑袋开花地躺在地上装死。警官一看是青龙,就没好气地说:“又是这小子!”民警搜了青龙全身,发现了一个针管和带着针头的塑料带,塑料带里有液体针剂,随手交给了警官,但行凶的凶器不知道被谁捡走。  民警将石峰和青龙送到医院,并做了笔录,安排了连个民警在医院监护看守着。其余的人回了派出所。  2.处理此案的警官贵姓皮,第一印象就是老油子。  青龙的母亲谩骂石峰的妻子,这让作为小学教师的石峰妻子很恼怒。在派出所这个公共场合,身为办案的皮警官不制止,任由青龙母亲撒泼,这确实出乎大家的意料。就连协同办案的民警也有些看不下去,气愤愤地摔门离去。  皮警官到底是老道,老道的连连跟青龙母亲上茶递烟说好话,好像办案的不是皮警官而是青龙的母亲。皮警官如同一只摇尾的哈巴狗,对着青龙母亲那涂了厚厚一层的粉脸涎笑着。青龙的母亲被皮警官献媚捧侯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拍桌子打板凳,嘴角飞扬着唾沫星子。  新城派出所成了骂街的会场。青龙的母亲的谩骂声穿透了整个派出所的空间,惹得许多人伸头驻足观看。围观的人仿佛是催化剂,把青龙的母亲发酵得飞扬跋扈起来。  “小皮,咱娘们也不是打交道一天了,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青龙的母亲肆无忌惮地炫耀着与皮警官的亲密。  “那是那是。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您老请相信我。”皮警官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青龙母亲那几乎挣出衣服扣的一对肥奶子。  “哈哈哈哈,小皮,老娘不会亏待你!”青龙母亲抬起肉嘟嘟的屁股,走上前拍了拍皮警官的瘦弱肩膀,一阵浓厚的香气冲进皮警官的鼻孔,让皮警官浑身颤抖起来,忍不住使劲嗅嗅。“妈的!这骚货真香!”皮警官心里暗自说道。  皮警官的献媚相让石峰的妻子再也看不下去,摔门而走。  事情明摆着,皮警官和青龙的母亲早就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案子注定会有失公道,望着新城派出所墙壁上用红油漆涮的“秉公执法”四个刺眼的大字,石峰的妻子感到有些眩晕,自己忍不住恶心作呕起来。  “大姐大姐!”石峰妻子眩晕中身后传来几句窃窃的呼喊。稳定一下精神,转身看去,原来是跟着皮警官一块出警的那个从皮警官办公室摔门而出的协警。  协警向石峰妻子招招手,示意到他的办公室。  石峰的妻子对这个协警的印象很好。就跟了过来,走进协警的办公室。  协警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简易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一把椅子,一个条凳。  “大姐你请坐!”协警招呼了石峰的妻子坐下,就快速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转身坐下。小声地对石峰妻子说:“大姐,我看你是个知识分子,人又文明老实,别和那泼妇一般见识。青龙是派出所里的常客,是在派出所挂上名字的。刚刚从派出所出去,那可是纯粹的痞子,是有案底的。”协警小声地说着:“前两天刚和人打架被逮进来的,他和皮警官关系非同一般。昨晚在他身上就搜出了注射毒品的注射器和低纯度K粉,你如果有关系,就去找指导员,让皮警官回避这个案子,否则……”  “大姐,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要心平气和地说,别带气啊!”协警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门“吱呦”一声被推开,皮警官探出半个驴头。  “来来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们说说。”皮警官很严肃地对着石峰的妻子喊道。  石峰的妻子心知肚明,但说说就说说。石峰的妻子回头向协警一语双关地说:“谢谢啊同志!”起身向皮警官的办公室走去。  皮警官的办公室乌烟瘴气,烟味呛人。但还好,那个母老虎走了。  皮警官端坐在办公桌里,协警也走过来拿出笔录本子等待着做笔录。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但我要提醒你,一定要实事求是,要客观地说,你说的话具有法律效应。”皮警官一本正经地对石峰的妻子叮嘱着。  “我说的话句句是实话,没夸大事实,我敢对我说的话负法律责任!”石峰的妻子不卑不亢地说。  “那好,你说吧,做好记录!”皮警官转头对协警吩咐道。  石峰妻子鄙视地斜了一眼皮警官,正好与皮警官的眼神碰个正着,皮警官的眼睛在石峰的妻子身上胡乱地扫射着。  做好了笔录,签好名字,按了手模。  “我们再去寻访调查!等结果吧,你儿子不能出县城,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告诉你,目前医院的检查报告和派出所的法医报告出来了,你儿子涉嫌伤害,青龙是10级伤害,听候处理吧。”  石峰的妻子斜视了一眼皮警官,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不软不硬地回了句:“奉陪到底!处理不公,我们保留起诉权利!”  皮警官冷哼了一声,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着。  3.皮警官望着不服气的石峰妻子摔门而去的背景,嘴巴嘟囔了一句:“妈的!给我横啊!”把烟屁股死劲地拧在烟灰缸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伏在办公桌上,仔细地看着笔录,并把头埋在用胳臂撑起的双手里。  看来对待石峰一家不能耍横,第一次冷落、强横,他们不吃,那好办,就软硬兼施。自古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何况如今的社会是县官不如现管呢,大乱大治,不乱要我们这些警官做什么。没有匪,我们这些警吃谁去!就是因为有青皮们,所以,日子才会过得越来越好!  皮警官心理反复衡量着。尽管青皮的母亲是老娘们了,可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女人气息还是让皮警官心神摇动,仿佛青龙母亲的赤裸着身体的骚劲深深诱惑着皮警官的驿动的心。这女人如同浑身有股魔力,让皮警官挣脱不开,自己仿佛深陷在这个骚闷女人散发出来的性编织的网里!神智恍惚中,仿佛这个骚闷的女人如同毒蛇紧紧地缠绕着自己,越缠越紧,自己无法抗拒她的性闷骚的吸引。  皮警官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警帽,做梦似地惊醒过来。  别丢了这身警服!无形中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皮警官抽出青皮母亲送给自己的苏烟,挣扎着。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烟雾缭绕中,皮警官又被青皮母亲摇动的双腿紧紧夹持住,这个骚闷女人双手死死楼住自己的脖子,“小皮小皮”地呼喊让他心跳加速。  第一次和青皮母亲上床,是自己被青皮母亲灌醉后被动地被领到宾馆。皮警官被青皮母亲脱光身子放倒在床上,这个骚闷女人饿狼一般扑向自己。赤裸的身体扭动着,颤抖发胀的奶子在自己的嘴上来回蹭着……恍惚中抵挡不住这个女人的呻吟和贴身的性,就一骨碌翻身趴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尽情地享受着这个骚闷女人的奉献。  也是第一次,皮警官意外地获得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同时也得到了从警以来的第一笔钱。从此,青皮一犯事,青皮的母亲就会和自己上一次床,然后再奉送一笔钱。在钱和性编织的陷阱里,皮警官沉醉在这个涉黑的骚闷女人的裤衩下。  自己也不是不想挣脱这个骚闷女人的掌控,可这个骚闷女人什么都能做出来,就连青皮她都说不出是谁的种。  干什么吆喝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如此。近水楼台不得月,那才是憨熊傻子。一次次地满足和享受,让皮警官越来越实惠起来。  没有匪何来警啊!良心值几个钱!这些都成了皮警官每次满足和享受后的感叹总结。妈的!管好自己的裤子,攥紧自己的铁拳,都是经文,和尚有几个不吃腥的!这样做的何止自己!况且,每次把青皮抓进来避风,不是每次都有收获吗?自己通过青皮破案,那是整个公安局年破案最多的,否则,凭借自己没有人际关系背景,怎么能混到警官的位置。  皮警官得意地拍着桌子。  这个案子要想摆平,最低线是要震住这个足疗房老板,最起码不能让他起诉,青皮是有案底的,每次扫黑青皮都要被请进来,风头过后再放出去,青皮在新城所是单上有名的,他妈的,这小子也就这个匪命!要想摆平,只能显硬后软,把石峰一家震住的唯一方法就是拿他上大学的儿子做文章!青皮是受了伤,这是最有利的,司法鉴定伤残10级,那就能构成伤害罪,拿这个做砝码,最起码就能堵住石峰的嘴巴。  小老百姓生意人,谁想找不清净,这是石峰的软肋,何况,石峰的儿子上大学,这更是他的硬伤,若要石峰住嘴,就只能一口咬定是石峰的儿子下手构成伤害,只要假装拘留公诉,石峰为了儿子,只能就范听话,事情就算摆平了,倘若能再榨榨石峰,也许还会有意外之财,事情成了,骚闷女人还要乖乖地无条件奉献,性和钱,轻易拿来,青皮还要继续为自己卖命,一箭无数雕,这个案子有财头。  这个案子先晾晒晾晒,让双方活动完,钱性都收了,再去协调处理。  捋清案底,皮警官笑了,财色双收,能不笑吗。  一切都如同自己的盘算。  骚闷女人等得不耐烦,几次约皮警官走进宾馆开房,每次都有钱进账。石峰也在托人送礼,皮警官答应适当考虑。  一边收获财色,一边放风强硬,皮警官手里的法网时紧时收,总是不肯让网中的鱼脱网。几个来回过来,双方的等得不耐烦了,就送了很多。自然,气劲消了,自己在中间调停一下,事情也就摆平了。  鸟民!皮警官得意起来。  4.事情并不像石峰夫妻所想。皮警官想尽一切办法拖这个案子,尽管找了不少人,但仍然得不到公平的处理。  眼看儿子就要暑假开学,再拖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儿子。可皮警官警告过石峰夫妻,在案子没有处理好之前,石峰的儿子不能走。  儿子十年寒窗才考到北京的大学,让儿子不能如期上学,如果影响到儿子的学业和前程,这可要了血命!石峰夫妇一筹莫展。  青皮那边还在装病,一纸轻伤害法医鉴定书像一把利剑悬在石峰夫妇的头顶。但如果屈服于皮警官的淫威,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唉!这世道。  正在石峰夫妇一筹莫展的时候,石峰在文联的同学给他出了个主意,这让石峰夫妇仿佛看见了希望。  谁能有过硬的笔杆子呢?几个人在一起合计着:这个人笔杆子要硬,还要有正义感,法律知识也应该知道。这样的全才是很难找到的。刚刚有了点希望,又被这样的人选要求给击打的成了泡影。  石峰夫妇又陷入了绝望。  屋子里充满了哀叹和呛人的浓烟味。大家苦苦搜寻着这样的人选。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石峰夫妇挽留住在文联的同学,又打电话邀请律师事务所的朋友,大家在酒桌上再合计合计,事情不能这样无止境地拖下去。  等大家到齐了。寒暄客气坐下来,石峰夫妇就直奔话题。律师说:“法律条款我没问题,诉状我也能写,可要是给派出所领导、公安局局长、政法委书记、人大政协等各部门写诉求书,这中间的用词和用词度我拿不准。”律师的话虽然有点推诿之意,但也很中肯合理。  “是啊!我文联里有几个写手,文笔是不错,但文人都是酸的很,风花雪月的装腔作势还可以,真要能写出入理入情软硬兼顾的文章,恐怕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文度和魄力。再说,现在的文人也事故的很。”文联的同学也这么说。  “说句让大家取笑的话,我手下的徒弟打架动硬还行,要来这文的就没戏了。”石峰的师兄弟摊摊手。  大家七嘴八舌地分析着。给派出所、公安局、政法委、人大政协写诉求书这招是很到位的,如果真能写出一篇入情入理的诉求书,比拖18个人都管用。尽管大家实际的很,但真要是能把这事捅出来捅大了,事情就好办了。眼下和谐社会,各级领导什么都不怕,就怕头上的乌纱帽丢了,这是各级领导们的软肋。  “其实这个案件的是非曲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咱怎么就得理不得事呢!”石峰愤愤地说。  “我觉得可以让我同学在全国各地通过互联网把这件事捅出来!现在反腐的利剑就是网络举报和传递!”石峰的儿子义愤填膺。  “我不相信共产党的天下一个皮警官能一手遮天?!”石峰妻子看着几个大老爷们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好招。  “嘿!可别说,嫂子的一句话启发了我。向给位领导反映诉求可以让皮警官回避这个案子。只要姓皮的不插手这个案子处理,青皮和青皮的母亲不就失去了保护伞吗?釜底抽薪,看青皮还能蹦Q几天!”文联同学兴奋地说。  “这在法律程序上能行得通吗?律师。”石峰抬头问了声桌子对面坐的律师。  “只要能有怀疑皮警官与青皮之间暧昧关系的证据,就可以请求让皮警官回避此案!”律师若有所思地说。  “对了!那天做笔录时,青皮的母亲撒泼,那情景肯定是青皮和皮警官有密切关系,否则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石峰妻子很坚决地说。  “证据呢?法律讲的是证据。你把那天的情形录音录像了吗?”律师反问道。  “那倒没有,气都气饱了,哪有那心思呢。”石峰妻子一想到那情形,气愤就从心底向外冒。  “对了,爸!还记得那天110来的时候从青皮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吗?当时那个协警好像说是吸毒的针头和针管!如果能举证说明青皮是瘾君子,是不是能对案子有帮助呢?”石峰的儿子一下子想到了这个细节。  “如果能确定青皮是瘾君子,从逻辑上推断,他到足疗房寻衅闹事的目的是要敲诈别人钱财来满足吸毒买毒的需求。如果推论正确,可以让青皮知难而退,放弃轻伤害法律责任的追究权。”律师分析道。  “可上次做笔录时,我也说了这一节,可姓皮的说那不是吸食毒品使用的针剂管和针剂,是春药春剂管和针头。不过,那个协警曾提醒我说青皮在派出所有案底,每年扫黄打黑稳定治安青皮都要到派出所‘避难’!”石峰的妻子补充说。  “很明清,姓皮的和青皮有关系,和青皮的母亲关系非同一般,但咱们还是没证据!”律师插言说。  “今天还是要谢谢大家为这事操心,大家再抓紧时间想想身边的熟人,看能不能尽快找到能热心愿意为这不公平的事情仗义执笔的人。大家喝酒吧。”石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大家为石兄的事操心了这么多天,今天喝点酒解解胸中的闷气!思路很清楚了,咱们要通过诉求和网络曝光传递把这件事向外向上捅,但咱也不越级反映诉求,两手准备,两条腿走路,内外夹击,上下活动,争取让各级领导要考虑头上的乌沙帽子。至于能把咱的诉求从法律、社会和谐稳定、纳税人利益、社会治安管理等层面入情入理地写成诉求材料的人选,咱兄弟几个要上点心,咱再深挖洞,争取早日把这个人选挖掘出来!”文联的同学总结说。  “好!”  “对!”  “行!”  “中!”  大家纷纷应和着,各自举起酒杯互相喝起来。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石峰的手机忽然响起,手机里传来刘欢演唱的《好汉歌》,石峰打开手机乐了,立马示意让大家静静,就与拨打他手机的人聊了起来。  “喂!石哥吗?最近好吗?”  “最近心烦?”  “你这乐天派还能有啥心事让你烦心的?别忽悠弟弟啦,呵呵呵。”  “出点事情!有人来砸足疗房。”  “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你石哥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啦?!哈哈哈哈。”  “哥不是传说啦,老了哟弟弟。嘿嘿。”  “你周六在家吗?”  “我在家?什么事?请吩咐。”  “我和几个朋友周六回老家,准备请朋友到去你足疗房足疗放松放松。”  “教授弟弟关顾寒舍,哥哥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定了!”  “好!哥哥正好有事要让你帮忙呢。你准时来,哥哥等你。”  “好!一言为定!”  “嗯。挂了!”  “嗯!挂了,代问嫂子好!”  “一定!”  石峰挂了电话,石峰妻子问道:“谁的电话让你那么兴奋!”  “救星!”  “哪个救星?”文联的同学也感到很好奇。  “哪个救星?就是你同桌!”  “孔雀河?!不会吧!我怎么把这小子给漏了呢。”文联的同学一拍脑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孔雀河一来,咱们就有救了。来。哥几个,满上!”  大家都了解孔雀河,那可是一个能文能武的笔杆子。  5.孔雀河一上车,石峰就打电话紧催。孔雀河笑着对几个研究遗民文学的教授解释说:“光腚长大的老同学,好久没见了!”  “理解理解!”教授们都笑着说。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石峰和孔雀河聊了一个小时。孔雀河电话里告诉了石峰这次要到明代遗民诗人阎古古的墓葬群考察,石峰大包大揽地说自己做导游。孔雀河了解石峰的为人,石峰的好客让孔雀河记忆犹新。  车到了县城的城雕前,石峰和文联副主席的车早就等候多时了。下车见面寒暄一阵,石峰的车在前面引路,孔雀河的车在后面紧随。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了明代遗民诗人阎古古的墓葬群。  几个老教授下了车,脚踩在松软的沙土上,被“明代孝廉阎古古之墓”的斗形坟深深吸引着。大家虔诚地在坟墓前仔细地考察着。  预约而来的阎氏家族的几个人头如数家珍地给老教授们讲着关于阎古古的传奇,老教授们如同小学生一般边听边记,孔雀河打开录音笔一字不落地录音,同时用数码相机和数码录像机拍录着。  时间过得好快,一上午在阎古古的轶事传奇中结束了。大家席地而坐了一会,在田野路边座谈了一会,阎氏家族的人头们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家谱转赠给了教授们。大家商定了抢救阎古古墓葬群的方案后,就一一话别。车到县城后,石峰和文联副主席就把孔雀河一行安置到了县城最高级的宾馆用午餐。  孔雀河一一给大家介绍后,就落座就餐。作为地主的石峰略尽地主之谊后,把孔雀河叫出了餐厅。  “午饭后让老教授们足疗后回市里,你留下,哥有事要和你商量!”石峰安排说。  “什么事?”孔雀河知道石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出了点事,专等你来写东西。”石峰单刀直入。  “好!把教授们送走再说。”  “就这样定了。”  两人又走进餐厅,招呼了一下客人。  教授们酒量不高,礼节性地喝点酒后,就很快递用完了餐。石峰招呼着结了帐,又给孔雀河安排了房间,就带着大家来到自己的足疗房。安排好足疗事宜,就领着孔雀河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石峰的妻子见到孔雀河,眼泪就唰地一下掉了下来。  “嫂子,大哥欺负你了?”孔雀河关心地问道。  石峰的妻子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如决堤的河。  “咋啦嫂子!受谁欺负了?那么大的委屈!”  “唉!别哭了,兄弟来了,晚上再给小弟细说。”石峰劝慰着妻子,随手扯了几张餐纸。  “嗯。”石峰的妻子边擦眼泪边招呼着孔雀河坐下喝水。  文联副主席从楼上下来,招呼着孔雀河抽烟。  兄弟几个几杆烟枪很快把办公室熏得呛人起来。  文联副主席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下,又把大家商量的方案说给了孔雀河。  孔雀河听后,沉默了一会,略加思考后,说了句出乎大家意料的话。  “大办小办?”  孔雀河的话意大家都明白。可大办到什么程度,大家心有余悸;小办到什么范围,是否达到目的,大家心里没数。  “晚上好好商量商量。”石峰说道。  “好!从长计议。”孔雀河扔掉烟头说。  教授们足疗下楼来了,孔雀河安排好院部的司机后,把大家送上车,又嘱咐了一阵子,就让他们先回市里了。自己和石峰与文联副主席,坐车来到宾馆,几个人到房间后,开始了磋商。  6.孔雀河和石峰、文联副主席三人在宾馆里点着烟,开始商讨向主管部门写诉求信的事。  孔雀河的建议很简单,先复述事情的经过,然后再想一些具体的细节,尤其是能有证人证言的细节。  听完了石峰的叙述,再听了听石峰几个商量的方案,又把石峰从律师朋友手里整理的关于此案的《治安处罚条例》、《刑法》、《民法》、《行政法》等法规条款又梳理了一遍。孔雀河笑了笑说:“想治大,就通过新闻媒体和互联网往外捅;想治小,就按照法律程序(诉讼程序和行政诉求程序)一步步逐级反映。要知道,在当今的中国,当官的最怕是丢掉乌纱帽,而眼下最容易丢官帽的是社会稳定。这就是当今官儿们的死穴。一岗双责!只要有事实证据,依照法律条款,你就不要害怕!”  孔雀河一番话,让石峰很振奋,同时心里也有了底。  “兄弟,主要是不想让你侄子牵扯进去!”石峰担心地说。  “峰哥,你和侄子是正当防卫!很简单,当时有围观的群众,你店里也有摄像头,调出视频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孔雀河笑着说。  “是啊!我真晕!”石峰一拍脑袋说。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题目就定位:一个守法纳税人的诉求书。内容分这样几块:一是事情概述,二是几点疑惑,三是正当合法诉求,四是保留司法诉讼的权利和进一步逐级诉求的权利。要紧扣和谐社会的大环境和纳税人纳税而公务员行政执法不作为和当事警官渎职袒护地痞流氓吸毒人员。这样的诉求只要反映到派出所指导员与所长、公安局局长与政委、政法书记与人大主任那里就足够了,保准会联合执法复议你的诉求的。倘若还不作为,我就给你好好在互联网上捅,看谁能阻拦。不过,倒霉的是那个办案的警官,再就是泼皮青龙们,一定要求当事警官把当事泼皮们全部传唤抓捕归案。这样,青龙会放弃对侄子的死咬知难而退永远不会再来找你麻烦,那位办案警官会被调离职岗。如果再追紧点,把他们向涉黑方向去追,事情就搞大了。”孔雀河沉静地分析着。  “打住打住,兄弟,我们现在不想把事情做绝,给自己留条退路,让他们知难而退,我们也要继续做生意的!”文联副主席提议说。  “打蛇打七寸!是的,整个案件不复杂,只要抓住事件的实质和最有利的证据,言辞激烈慷慨,会达到震慑作用的。想想看,现在的社会哪里不是警匪一家官商一气,只要坚持查下去,没有人会瞎眼啃那烫牙的山芋的,除非是犬哦!”孔雀河话音没落,大家早已经“哈哈哈”笑起来了。  “给派出所、公安局、政法书记、人大主任各写一份,大功告成!”孔雀河很清醒地说着。  “好!那要麻烦你老兄了!”石峰恳切地说。  “理当效力!”孔雀河深吸了一口烟,把手提打开,啪啪啪地打起字来。  “你写!我们出去一会!”石峰对孔雀河说道。  “好!一小时后来看稿子!”孔雀河眼不抬手不停地噼里啪啦在手提上起稿。  石峰和文联副主席佩服地伸出拇指对孔雀河,转身走出客房。两个人快步走出宾馆,看着县城的满眼霓虹灯光,开心地笑了起来。  是啊!县城这几年变化很大,平时忙于生意和应酬,真没有闲心和时间观赏县城美丽的夜晚。  正当石峰两人沉浸在五光十色的县城晚景时,石峰的电话响了起来。石峰打开手机一看,是妻子的,连忙接听起来。  “在哪了?”  “宾馆!”  “怎么样?”  “方案已定。”  “教授呢?”  “写稿子呢!一小时见稿。”  “哦,有把握吗?”  “你对教授弟也不放心?!”  “放心!早点回。”  “等会你开车来听听,看还有要补充的吗。”  “好!这边我安排好就过去。”  “好的。”  “嫂子不放心啊!”  “是啊!”  “也是啊!这事把我们这些纯爷们都折腾得脑袋大!”  “说实话,是我们顾虑太多。”  “是的!思想不开放,息事宁人作怪。”  “就是,这个社会谁都不怕,就怕法和正义。”  “看透了,官怕法,怕舆论。”  “和与安是大局啊,也是利剑。”  “嗯!这个社会不要怕事,要敢于拿起法律武器碰硬!”  “就是就是!老百姓再没有法律这点揪头真是没法子活了。”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拉大呱呢。”石峰妻子下了车,发现石峰和文联副主席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啦着,如同在认真地背着台词。  “哈哈哈哈!交流感想呢。”石峰笑着说。  好久没听到老公的笑声了,听到老公的笑声,石峰的妻子也感到欣慰了许多。不由得感叹着:“还是教授啊,见多识广,有胆有识,智慧就是财富,看来一点不假。”  石峰的电话响了起来,石峰一看是孔雀河的号码,就转身对大家说:“走!上楼。”  三人快速地来到孔雀河下榻的房间,推门进去,孔雀河已经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呷茶了。  “好了?”  “不辱使命。”  大家聚集在手提旁,文联副主席边看边念,一口气读下来,拍案叫绝道:“到底是教授啊,高屋建瓴,用词老道;引经据典,合情合理;看似轻描淡写,字字暗含杀机,点中审阅者死穴。好!好!好!”  “过奖过奖!现在是诉求,如果是起诉,那就要省去委婉和客气。”  “是的,先礼后兵,本着解决问题这一宗旨。”  “如果没意见,发到你们的电子邮箱里或用U盘拷过去,明天打印出来。让律师再从法律角度把把关,没问题就打印出来,安排人一个单位捎送到派出所所长、指导员,公安局局长、政委,县政法委书记、人大主任等人手里。”  “好!”大家说笑了一阵,就各自休息。  7.孔雀河一觉醒来,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好久没这样自然醒了,孔雀河感觉很惬意。随手打开电视机,习惯性地观看着新闻。  宾馆的环境还不错,四周很静谧。孔雀河躺在床上,边看新闻边想着那几封诉求书,脑子里反复过了几遍后,感觉切中肯綮,委婉中暗藏着杀机。孔雀河沉浸在公安政法系统的各级领导们接到诉求书阅读时的情景中。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孔雀河随手打开手机,原来是石峰打来的电话,马上把电视音量调低,接了石峰的电话。  “睡醒了吗?”  “还好!醒了一会了。”  “吃早点了吗?”  “呵呵,还没有。”  “几封信已经送到了。”  “那么快!律师没看?”  “看了,昨晚回到家就把诉求书通过电脑发送给他们了。”  “修改了没?法律依据可不能错!”  “呵呵!律师看后都很佩服,引用法律条款很准确。”  “哦!那就好。”  “洗涮一下到宾馆餐厅吃早点,我在餐厅等你。”  “你到了?”  “我在餐厅呢。”  “几分钟就到。”  孔雀河说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迅速洗涮,穿好衣服,关上电视,就带上门向楼下走去。  “先生早上好!”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向孔雀河打招呼。  “你早!”孔雀河绅士般向服务员笑着应答。  “欢迎光临,请用餐。”餐厅服务员微笑着对孔雀河问早安。  孔雀河笑着点点头。  一进餐厅门,就看到石峰坐在餐桌旁等自己。孔雀河快步走到石峰身边,向石峰打了声招呼。  石峰笑着拍了拍孔雀河的肩膀,两个人各自寻捡着自己要吃的早点。  油条、鸡蛋、沱汤,尽管餐厅里的早点花色品种比较多,两个人居然选的都一样。两人相视一笑。都好多年了,两人早餐的口味还是没变化。  用完早点,孔雀河和石峰说笑着来到孔雀河住的房间,石峰把打印的样本拿给孔雀河看,孔雀河又看了看,没发现错字,就随手归还了石峰。  “峰哥,要不要小弟给你疏通疏通关系?”  “呵呵呵,哥哥知道小弟的人缘和人际关系,咱先按照正常渠道走。”  “也好。先投石问路,再根据情况对症下猛药。”  “能不能再呆一天?”  “还有事?”  “你在我心里踏实!”  “哈哈哈!你还要忙生意啊!”  “这事处理不完,哪里还有心情做意啊,纠结的狠。”  “说的是。”  “那就明天再回市里吧,权当陪哥散心,我们兄弟叙旧。”  “好吧,那就再打扰哥一天。”  “客气就外气了!我们兄弟谁跟谁啊。”  “就是就是。”  “今天咱去鱼塘钓鱼,休闲一天。”  “去湖里钓鱼不行吗?”  “湖里的野鱼不好钓哦。”  “哦?”  “污染严重,哪还有鱼啊!”  “哦!”  石峰马上电话联系了一家靠近湖里的鱼塘,又通知了文联副主席和几个发小,让几个发小准备了钓具和车辆,拉上孔雀河就向湖边的鱼塘奔去。  8.孔雀河一行驱车前往湖里,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把眼球尽可能大地张望着路面的自然景色。  确实,农村的自然景色远比城市里的人工景色美得很。虽然没有名贵的花草树木,但路边的野草野花确实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本色。  弯弯的小路,茂密的树行,一片连着一片的杂花野草,透视效果绝妙的高低远近的村庄,一席连着一席的农田,绸带一般的水塘,这一切都如同李琼的《山路十八弯》,原始的充满野性的味道让人忘却世俗的喧嚣与人世的争斗。难怪陶渊明会有“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的感叹了。  孔雀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石峰发现,忍不住问道:“老弟,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哦,没什么。想到了一位老夫子。”  “老夫子?”  “陶渊明。”  “就是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诗人?”  “是啊!亏你还记得。”  “呵呵,只记得他了。”  “惭愧啊!”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  车到了湖边鱼塘,石峰很熟悉地与等候多时的发小握手寒暄后,就直奔距离湖边最近的鱼塘,大家垂钓起来。  鱼塘里的鱼显然没有被喂过,鱼儿欢得很,像饥饿的灾民蜂拥而至。大家不断地提杆,连说笑的空都没有。  孔雀河并不像其他人专拣大的留下,相反,大鱼都被他放回池塘中,半斤左右的小鱼留下。  “怪人!”其他几个发小心里界定着孔雀河,只有石峰在心里暗自佩服。  这种钓鱼没有野趣,孔雀河放下鱼竿,徒步向湖边走去。  满眼都是荷花香,风吹船樯见鱼浪。水鸟蹁跹闻思量,夕阳撒网留月光。这是曾经孔雀河见到的湖里风光。千万只水鸟鸣叫而过头顶,万千朵荷花争相在湖光里。那游荡在湖水里的野鱼和惬意的船只,曾深深地吸引着孔雀河的心。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孔雀河跻身在茫茫碌碌的人群中。身处闹市多年,折腾在价值的升浮中。确实,现在很多事情让孔雀河感到很有压力,整个人如同儿时被用绳索猛抽的多咯木,只有死转的份。  “想什么?”石峰递过来一支烟。  “想往事。”孔雀河猛抽了一口。  “怀旧了?”  “嗯。”  远处一声船笛让两人陷入沉思中。  30年前的那个暑假,在湖边的河塘里,一群孩子在洗澡避热。大家如同水中的鸭子,嘎嘎直叫,在河水里扑腾。  你扎猛子我踩水,大家各施水性,从日当午洗到夕阳西下。谁都不能及早离开,因为那时大家都很义气。“一路来一路走,谁要变卦谁是狗。”这约定让大家就是把嘴唇洗得发紫也不能上岸。倘若谁背叛了大家想及早溜号,那你就惨了。大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用手狠抓一把黑不溜秋的稀泥,呱唧一声甩到你身上,你只好再次脱衣下水。直到大家都洗腻歪了,才能一气上岸回家。  呵呵,那日子尽管很穷,但很热闹,很有味道。虽然有些不近人情的野蛮,但很让人感觉到亲切。  唉!日子就是这样,穷有穷的乐趣,富有富的苦恼。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一切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权衡着人的得意与失落,贫富与悲喜。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命运也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也不会成人完全之美。  当孔雀河一行在湖边鱼塘怡情自然时,县委公安政法系统如同突如其来地承受了一场大地震。  诉求书俨然是地震源,这枚重弹爆炸的冲击波把大家震晕了。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接到了人大主任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气愤,态度很坚决地让两个系统的一二把手抓紧时间到人大主任办公室去一趟。公安局长在路上拨通了新城所所长的电话,局长很不客气地让所长把诉求书上所涉猎到的案件卷宗快速上交到局办公室,责令相关办案人员就诉求时间写出简短的报告。  所长和指导员知道这事搞大了。就急急忙忙地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召集相关办案人员,到所会议室开会。  9.新城所会议室气氛严肃,被通知到所的警员们都感到了骤然紧张的氛围,大家都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劲,谁也说不清。  所长接到局长的电话后,就立马和指导员通气,两人简短地交换了下看法和观点,决定立即召开临时会议,把局党委的意见和态度及政法领导们的重视度传达给大家。同时,借此机会教育警示大家。  皮警官像霜打的茄子,头耷拉着,哭丧着脸,一脸委屈。  所长传达了局党委的意见精神:鉴于皮警官在督办青龙案子涉嫌不公不力,经当事人诉求,为坚持办案的公平性,局党委研究决定,暂让皮警官退出此案,移交他人督办。关于诉求人诉求中所举证事实,由局党委成立专案调查组,对皮警官进行调查。责令新城所对青龙一案三天内调查取证,拿出处理意见。  指导员按照局党委的部署,把诉求书当众宣读。大家认真地听着,不停地用眼神交换意见和看法。  诉求书确实写得好,让人信服。事实清楚,举证充实,引用法律条款合理,质疑合情,诉求正当,先礼后兵,前有恳切之语,后有算账之意,要命的是扣住了办案过程中的几处鲜明疑点,纳税人、涉黑、警匪、和谐、稳定等几个关键词如同孙悟空头上被勒的金箍咒,确实是份出自高手的诉求书。  “同志们!大家听清楚了看明白了,我们现在面对的诉求人不是法盲,是懂法的人,可以说是法律专家。因此,执法办案期间,要秉公办理啊!”指导员意味深长地说。  会议开的突然,结束的也快,结交案子的警员们快速地梳理案宗,并快速地与石峰取得了联系。  石峰和孔雀河在湖里的波光映射下,驾一叶扁舟,游弋在万亩荷花下。  湖风夹带着一丝腥味,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稀释着他们的热烈,也稀释着石峰淤积多日的烦恼。  “砰”地一声闷响。一只水鸭一头栽倒在他们的船前,扑腾几下,就浮沉到了远方。  望着漂浮的水鸭,石峰和孔雀河笑了起来。  “峰哥,这边饭菜都整饰好了。”文联副主席打电话在催胡峰。  “好!马上过去。”  石峰挂了手机,转头对孔雀河说:“河弟,回吧,大家都等着呢。”  “好!返航。”  小木船折回头来,向岸边驶去。  等到石峰与孔雀河下船到岸的时候,一桌湖味早摆在了桌子上。  净手落座。石峰说道:“哥几个,今天我们难得在一起聚聚,以往都是各自忙前程,再接着忙钱,总不能如同光腚一样自由自在。人总要给自己点喘息的自由,今天河弟让我把咱几个发小招集在一起乐呵乐呵,大家尽兴吧。”  “干!干!”  “好!好!”  大家一阵叫好,真是豪气万丈,当年的野性与率真都被发酵起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大家才分手作别回家。  当孔雀河回到宾馆时,政法书记早已经等了多时了。  “您是?”孔雀河面对着发福的政法书记疑惑地问。  “老河子!你不敢认我了?”政法书记边叫着孔雀河的绰号边把肥厚的手伸了出来。  “你是?”能叫出自己老河子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因为,孔雀河的雅号老河子只有在大学里的文学社团里的少数人知道。  “我是红荷魂啊!”政法书记笑着说。  “螳螂?!”孔雀河怎么也认不出比自己晚两届的当年瘦若螳螂的红荷魂就是眼前的发福的政法书记。  “老河子你不够意思啊!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螳螂书记埋怨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教授们给我打电话下达的任务啊。”  “哈哈哈哈!”  “我说是谁的硬脚插到我的土地里呢,原来是老河子啊!难怪让大老板都敬服啊。”  螳螂书记拍着诉求书笑道。  “惭愧惭愧,打扰了。”孔雀河笑着说。  “失敬失敬。奉大老板之命,今晚大老板宴请你的策马警示之功,正好我们政法口的几位也多聆听你教授的教诲。”  “哪里哪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孔雀河笑着说。  孔雀河醉了,席上说了什么话也不太记得了,但有一句话,让螳螂书记和他的大老板难以忘记:  这个社会里的人啥都不怕,就怕较真,较真的人都敢碰硬,哪怕碰得粉身碎骨。--博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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