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汉游戏关了吗铁云的作家是

&&&&铁云满脸通红,道:“两位救铁云于水火之中,铁云感激不尽,只是那人武功当真非同小可,两位还是要多多小心才www{][la}
&&&&铁云亲自打了灯笼,领了李青莲和伊飞到了自已居住的院子。
&&&&三个人停住了脚步,见铁云的屋子里明明刚才还有灯光,这时却变得一团漆黑,看来霸占铁云卧房的那人,已经发现有人走近。
&&&&伊飞、李青莲、铁云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四下里一片宁静,静得能听见铁云“呼”、“呼”的喘着气。
&&&&一直毫无声息的屋子中忽然传出一个刺耳的声音:“好小子,竟敢找帮手来,哼,你这两个帮手虽然武功了得,比你小子高出了十倍,可也救不了你小子,老子的独门点穴手法,也是那么好解的?你小子就等着五内俱焚,七窍流血吧!”
&&&&这人竟听脚步声,就能知道和自已同来的李青莲、伊飞远在自已之上,铁云一时脸色又是大变。
&&&&这时李青莲笑道:“这位朋友,在下李青莲,我并不是铁帮主请来和朋友为难的,只是仰慕朋友武功,想与朋友一唔”。
&&&&那人粗声道:“管你青莲,白莲,不想死的,就别多管闲事,快些滚开,老子还有正事要办哩!”
&&&&李青莲心道:“这人忒无礼也”,当下强压住心中火气,道:“朋友,行走江湖,讲的是个‘理’字,不知铁云到底何事开罪了阁下?”
&&&&那人道:“他并没有得罪老子,是老子自已愿意住在这里,老子高兴住在这里,就在这里,俺这一世,都是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用不着和俺讲这些费话”。
&&&&李青莲道:“朋友,铁云既然没开罪于你,你便请给他解了这死穴,这穴道封闭久了,对身体大为不利,这事一了,你若是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铁帮主热情好客,‘铁肩帮’家底殷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人道:“解穴,解穴,关你什么鸟事,识相的,你快些走,不然,老子杀你满门!”
&&&&李青莲涵养再好,也按捺不下胸中怒气,况他在江湖上还有“辣手书生”的名号,当下沉声道:“朋友既然如此不讲江湖道义,那便休怪我不念武林同道之谊,如此,便请朋友出来,我们过过几招,手底下见真章,如何?”
&&&&李青莲提出挑战,屋内那人却不回话,李青莲耐心等了一会,见那人不出来,又道:“朋友,你我公平一战,也不敢么?”
&&&&谁知那屋子里这次竟无人接话。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要知这人说话粗野无礼,想来是个一点就着的暴燥脾气性子,李青莲接着挑战两次,这人竟隐忍着不出来应战,难不成这人是个“银样蜡枪头”,武功并不如三人想象的那么高强,因此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应战。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李青莲道:“朋友,你既是不愿出来,那我便进来和你讨教!”
&&&&他衣袖挥出,“流云飞袖”功夫使出,两扇紧闭的门便给震开,李青莲待要跃进门去,眼角人影一闪,却是伊飞已抢先抢进了里面去。
&&&&忽然听得伊飞一声大叫,接着又听到一声怪叫,李青莲心下一沉,心想:“这小子武功的确不错,怕是太过年轻,江湖经验不足,这一进去便着了人家的道儿!”
&&&&他双掌一错,护在胸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铁云的卧房却在里间,李青莲过了两间屋子,才到了卧房。
&&&&晨光熹微,从窗棂上照进了室内,屋子里一切都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李青莲见那卧房门开着,伊飞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按在一个黄衣老人的背心,他旁边还有一个黄衣老人,也伸掌抵在前一个黄衣老人背心上。
&&&&伊飞见李青莲进来,向他点头示意:屋中之人是友非敌,便放下了一半心来。
&&&&伊飞身旁那个黄衣老人转头恶狠狠向李青莲看来,李青莲心道:“这老家伙好生无礼,吾却不能趁人之危,暂不与你计较!”
&&&&李青莲转到前面,见那黄衣老人双目紧闭,一张脸却碧油油的、蓝汪汪的,便知这老人中了剧毒,伊飞和那凶霸霸的黄衣老人正在用内力助他驱毒。
&&&&这时脚步声起,铁云从院外奔了进来,他武功最弱,轻功远在伊飞、李青莲之下,这时才从外面奔了进来。
&&&&铁云见了自已卧房内情形,不竟愣在了当场。
&&&&这时李青莲忽道:“铁云,你去弄一个大木桶,叫厨下多烧开水,快些抬到这里来;去菜市场买一百只红嘴大公鸡来;再叫兄弟们去药铺抓些陈皮、杜仲、车前子、蝉蜕,哦,我写个药方子给你”。
&&&&铁云是个武夫,居住的小院哪有笔墨纸砚,急和李青莲到了帐房先生那里,借了纸笔,李青莲文武全材,笔走龙蛇,数十种药材名字,顷刻间一挥而就。
&&&&铁云急令“铁肩帮”兄弟分头行事,“铁肩帮”在锦宫城势力雄厚,帮众众多,又是地头蛇,遇事便宜三分,不一刻便大木桶、雄鸡,大包大包的药材已办得齐备。
&&&&铁云令手下一只大木桶放在他居住的院中,数个得力壮汉挑了滚烫的开水,注入大木桶中,李青莲将各种药材散入木桶中,那些药材给开水一烫,顿时散发出扑鼻的药香,铁云亲手持了一柄解腕尖刀,捉起一只红嘴大冠雄鸡,将鸡头斩落,将鸡血流入大木桶中,铁云连斩了十只大公鸡,木桶里的水已是血糊糊的,殷红一片,院子里的空气,也多了刺鼻的血腥味,李青莲道:“铁老弟,暂且够了,——伊老弟,快将贵友抬进木桶里来,我们给他好好洗个澡,败败火,清清毒!”
&&&&“铁肩帮”在场帮众见他说得俏皮,都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黄衣老人一只手托了另一个黄衣老人,从屋内走出,将那脸色已变得黑漆漆的黄衣老人放入了大木桶之中,他铁青着脸,立在木桶上一言不发,“铁肩帮”几个担水的大汉都有一身力气,见那托人老人怕不有七十多了,竟还有如此力气,都吃了一惊。
&&&&那木桶中的是烧得滚烫的老开水,这黑脸老人一入水,铁云得李青莲指示,伸手入桶,将他衣服一一剥去,“铁肩帮”帮中弟子又是一惊,这热水温度如此之高,一般人放进去,怕不烫得皮开肉裂,就是杀猪佬杀猪,也用不了如此高温的滚水,帮主一身横练功夫,自是不怕这滚水,这黑脸老头看起来也有了六、七十岁,还不给这桶滚水烫得熟了?
&&&&那知那老人全身却无异状,并没有给开水将皮肤烫伤,只见他盘腿坐在桶中,做运功呼吸状,不一会只见白气升腾,桶中热水急剧下降,李青莲脸色一变,急道:“铁老弟,快叫帮中兄弟,多多的担开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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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作家的代表作
求每位作家的代表作。
一个文学作家的创作一本人人称赞的好书后,就几乎不可能再有相同的成就。求各个作家的最高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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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著 绝对巅峰之作!霍达《穆斯林》我哭了好久,曹文轩《草房子》我懵懂时的记忆《根鸟》没有梦的人是可怜的,梁晓生《老师》《鸽子》等等,余华《活着》,《明朝那些事儿》你只是历史中的一粒沙。对于你给的分数我很伤心,这些都是我想过给大家共享的,让我感触很深,影响很深的作品,一个作家作品,我没有权利评定好于坏!
嗯,谢谢啦。分数不要紧嘛。我会适当加分的。我在看看有没有人回答哦。若无,我会选你的。呵。我现在在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一、中国文学一先秦孔子(名丘,字仲尼。)《论语》孔子是我国历史和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论语》是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的书,是我国历史和第一部语录体著作。左丘明(春秋时鲁国史官)《曹刿论战》《肴之战》《左传》又称《春秋左氏传》、《左氏春秋》。编年体史书,历史散文。孟轲(名畸,字子舆。儒学大师。)《鱼我所欲也》《庄暴见孟子》《孟子》是一部记录孟子思想及言行的书。孟子的思想主要是仁政、民贵、君轻。庄周(道学大师)《庖丁解牛》庄子有在政治和主张无为,在精神和主张自由。屈原(名平,战国时楚国人)《涉江》《离骚》是我国古代最长的抒情长诗。《涉江》是“九章”一。荀子(名况)《劝学》《荀子》是诸子散文。列子(名寇,又名御寇。)《愚公移山》韩非(法家学派的代表。)《五囊》《扁鹊见蔡桓公》《战国策》(作者无法考证。现传本经西汉刘向整理的。)《邹忌讽齐王纳谏》《荆轲刺秦王》《战国策》是国别体散文,记战国时游说之士的策略和言论。二两汉贾谊(世称贾生,西汉文学家。)《过秦论》《论积贮疏》刘安《淮南子》又名《淮南鸿列》司马迁(字子长。)《鸿门宴》《信陵君窃符救赵》《史记》原名《太史公书》,是我国历史和第一部记传体通史。有12本纪(帝王传记)、30世家(诸侯传记)、70列传(著名人物传记)、10表、8书,共130篇。被鲁迅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孔雀东南飞》见于南朝陈徐陵的《玉台新咏》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是古代最长的一首叙事诗。三魏晋南北朝曹操(字孟德,魏武帝。)《观沧海》曹操,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三曹”:指曹操、曹丕、曹植(才高八斗)。诸葛亮(字孔明。)《出师表》干宝(东晋史学家。)《搜神记》(写神怪灵异的故事。)陈寿代表作:《三国志》刘义庆《世说新语》又名《世说新书》。范晔(南朝宋史学家)《后汉书》,它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为“四史”。陶渊明(名潜,字元亮,号靖节先生,东晋诗人。)《归园田居》《饮酒》刘勰《文心雕龙》是我国最早的文艺理论著作。四唐代王勃(字子安。)他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全称为“初唐四杰”。贺知章(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回乡偶书》王之涣(字季陵。)《凉州词》孟浩然王维并称“王孟”,是“山水田园诗”的代表,多描写自然景物,诗风清新自然。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诗风宏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流畅自然)《梦游天姥吟留别》李白是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有“诗仙”之称。杜甫被称为“诗圣”。杜甫(字子美,自称少陵野老,任过检校工部员外郎,世称本杜工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杜甫代表了现实主义诗歌艺术的高峰,被称为“诗史”。他首创了即事成篇的乐府诗,直接推动了后来以白居易为首的新乐府运动。高适(字达夫。)岑参边塞诗人:以王之涣、王昌龄、高适、岑参为代表,题材多反映边塞风光和军旅生活,风格悲壮宏伟,笔势豪健。韩愈(字退之,祖籍昌黎,世称韩昌黎。)《师说》唐宋八大家: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宋代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刘禹锡(字梦得。)《陋室铭》铭:本来是古代刻在器物上警戒自己或歌颂功德的文字,后来发展成为和种形式短小、文字简洁的独立的文体。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琵琶行(并序)》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时而作。(《与朱元思书》)代表作:《长恨歌》。新乐府:用自拟新题写时事的乐府式的诗。柳宗元(字子厚。世称柳河东,又称柳柳州。)韩柳:唐代散文家韩愈和柳宗元的合称。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他们主张摒弃六朝华而不实的骈丽文,而创作内容充实、形式自由的散文。杜牧(字牧之。)《阿房宫赋》赋:讲究辞藻、对偶、用韵的一种文体。但也有以散文为主,夹着少数韵语的。李商隐(字义山。)李杜:一是指李白和杜甫;二是指李商隐和杜牧(又称小李杜)。五宋代范仲淹(字希文,谥号文正。)《岳阳楼记》柳永(原名三变,世称“柳屯田”、“柳郎中”)《雨霖铃》词:诗歌的一种,萌芽于南朝,形成于唐朝,盛于宋朝。又叫曲子词、长短句、诗余。58字内称小令;59—90字称中调;91字称长调。欧阳修(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伶官司传序》作品集《欧阳文忠公文集》。苏洵(字明允。)《六国论》三苏:苏洵与儿子苏轼、苏辙的并称(一门三父子,都是大文豪,诗赋传千古,峨眉共此高。)周敦颐(字茂叔,哲学家。)《爱莲说》说:古代的一种文体,可以说明事物,也可以发表议论或记事,跟现代的杂文或杂感相近。司马光(字君实,史学家。)《赤壁之战》《资治通鉴》是我国古代最大的一部编年体通史。书名的意思是:“鉴于往事,资于治道”,即以历史的得失作为鉴诫来加强统治。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游褒禅山记》王安石被列宁称为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沈括(字存中,北宋科学家、政治家。)《采草药》《雁荡山》《梦溪笔谈》,是一部用笔记的形式写成的科学著作。被誉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石钟山记》《念奴娇赤壁怀古》苏轼开创了豪放词派。苏门四学士:秦少游、黄庭坚、晃补之、张耒。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有《漱玉词》。)《如梦令》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女诗人,宋代婉约派中成就最高者。婉约派:宋代形成的词学流派,词风婉妁含蓄,多写儿女之情,离别之情,严守韵律。陆游(字务观,号放翁。)世称“小李白”,中国古代最高产的诗人,有诗9000多首。辛弃疾(字幼安,号稼轩。)《京口北固亭怀古》苏辛:指苏轼和辛弃疾。两人都是豪放派诗人。豪放派:宋代形成的词学流派,题材广泛、风格恢宏昂扬,形式上敢于打破格律诗的框框。姜夔(字尧章,号白石道人。)《扬州慢》他和周邦彦都精通韵律,自创新调,是格律词派的典型代表,并称为“周姜”文天祥(字履善,一字宋瑞,号文山。)《指南录后序》六元代关汉卿(号己斋叟。)《窦娥冤》元曲:散曲和杂剧的合称。前者是唱的,后者可供演出。元曲中的四大悲剧:关汉卿《窦娥冤》、白朴《梧桐雨》、马致远《汉宫秋》、纪君祥《赵氏孤儿》马致远(号东篱。)《天净沙秋思》元曲四大家:关汉卿、郑光祖、白朴、马致远。七明代施耐庵(元末明初)《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章回体小说:我国古代长篇小说的主要形式。分回标目,故事连接,段落整齐。《水浒传》又名《忠义水浒传》,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章回体小说。罗贯中(名本,号湖海散人。)《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章回体的历史小说。演义:旧时长篇小说的一种,由讲史话本发展而来。话本:话,故事。话本是宋元时说话人演讲故事用的底本。吴承恩(字汝忠,号射阳山人。)《西游记》归有光《项脊轩志》“项脊轩”是归有光的书斋名。汤显祖《牡丹亭》即《还魂记》,写杜丽娘与柳梦生的生死离合的爱情故事。它与《紫钗记》、《南柯记》、《邯郸记》并称为“临川四梦”。冯梦龙(字犹龙,号墨憨斋主人。)“三言”:《醒世恒言》、《警世通言》、《喻世明言》,均为冯梦龙著。“二拍”:《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作者是明人凌蒙初。张溥(字天如。)《五人墓碑记》复社:明人张溥和张采等人合并江南的若干文社,组成的一个组织。1652年被清政府取缔。八清代黄宗羲(字太冲,号南雷。明清之际思想家、史学家。)《柳敬亭传》李渔(字笠翁、谪凡,号笠翁。)《芙蕖》(又名荷花、莲花、芙蓉。)其写作态度:上不取法于古。中不求肖于今,下不觊传于后,不过自成一言,云所欲云而止。蒲松龄(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促织》《聊斋志异》是我的历史上第一部文人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方庖(字灵皋,号望溪,清安徽桐城人。)《左忠毅公逸事》桐城派:由方庖开创、刘大櫆、姚鼐(三人号称“桐城三祖”等又进一步加以发展。他们都是安徽桐城人,故名。文章讲究“义法”,要求语言“雅洁”。)吴敬梓(字敏轩,号粒民。)《范进中举》《儒林外史》是古典长篇讽刺小说。洪升《长生殿》(戏剧:以安史之乱为背景,写唐明皇、杨贵妃的故事。)孔尚任《桃花扇》(戏剧:借写侯方城与秦淮名妓李香君的爱情故事,写南明王朝兴亡的故事。)曹雪芹(名沾,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圃、芹溪。)《林黛玉进贾府》《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曹雪芹著、高鹗续)。它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为背景,以贾宝玉和林黛玉爱情悲剧为主要线索,并通过贾家荣宁二府由盛到衰的过程,揭示了封建制度必然崩溃的历史趋势。《红楼梦》代表了中国古典小说的最高峰。袁枚(字子才,号简斋,随园主人。)《黄生借书说》《祭妹文》性灵说:清袁枚论诗的主张。他认为诗应抒写胸臆,辞贵自然,强调独创。洪亮吉(字君直,号北江。)《治平篇》龚自珍(字瑟人。)《病梅馆记》龚自珍是近代文学的开山作家。刘鹗(字铁云。笔名洪都百炼生。)《明湖居听书》清末四大谴责小说:李宝嘉《官场现形记》、吴沃尧《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曾朴《孽海花》和刘鹗《老残游记》。谴责小说:是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辛亥革命前十年左右出现的一批揭露社会弊病小说的总称。九现代鲁迅(原名周树人,字豫才。)《孔乙己》、《一件小事》、《故乡》、《阿Q正传》、《药》、《社戏》选自小说集《呐喊》;《祝福》选自小说集《彷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藤野先生》选自《朝花夕拾》。《狂人日记》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反封建白话小说。《阿Q正传》中的阿Q是世界文学史上不朽的典型。郭沫若(原名郭开贞)他的第一部诗集《女神》是我国新诗运动的奠基石。代表作有《屈原》、《卓文君》、《虎符》、《孔雀胆》、《南冠草》、《高渐离》。叶圣陶(原名叶绍钧。)代表作《倪焕之》。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早写童话的作家。茅盾(原名沈德鸿,字雁冰)农村三部曲:《春蚕》、《秋收》、《残冬》长篇小说《子夜》、《腐蚀》和短篇小说《林家铺子》是其代表作。徐志摩诗集《志摩的诗》、《猛虎集》等,著名诗作有《再别康桥》、《沙扬娜拉》。郁达夫代表作小说《沉沦》、《春风沉醉的晚上》、《薄奠》,散文《故都的秋》朱自清(字佩弦。)朱自清的散文语言洗炼,文笔秀丽,爱设文眼。诗文集《踪迹》;散文集《背影》、《欧行杂记》。老舍(原名舒庆春,字舍予。)长篇小说《四世同堂》、《骆驼祥子》;话剧《茶馆》、《龙须沟》。1950年获“人民艺术家”称号。闻一多(诗人、学者)诗集《红烛》、《死水》。冰心(原名谢婉莹,著名女作家。)代表作:诗集《繁星》,散文集《寄小读者》。巴金(原名李芾甘)激流三部曲:《家》、《春》、《秋》。1982年,《家》获意大利“但丁国际奖”。爱情三部曲:《雾》、《雨》、《电》柔石(赵平复)代表作:《二月》、《为奴隶的母亲》。左联五烈士:白莽、柔石、冯铿、李伟森和胡也频赵树理短篇小说《小二黑结婚》,中篇小说《李有才板话》,长篇小说《三里湾》、《李家庄的变迁》夏衍(原名沈端先)剧作《上海屋檐下》、《法西斯细菌》丁玲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乾河上》获斯大林文学奖。周立波长篇小说《暴风骤雨》获斯大林文学奖。《山乡巨变》。曹禺(原名万家宝)剧作《雷雨》、《日出》、《王昭君》、《北京人》、《胆剑篇》。艾青(原名蒋海澄)诗集《黎明的通知》他的诗标志着“五四”以后自由体诗发展到了一个重要阶段,对后来的新诗创作影响很大。杜鹏程代表作《保卫延安》秦牧(原名林觉夫)《土地》郭小川(原名郭恩大)《青纱帐----甘蔗林》孙犁课文《荷花淀》选自《白洋淀纪事》。淡雅疏朗的诗情画意,朴素清新的泥土气息,有诗体小说之称。“白洋淀派”创始人。杨朔(原名杨毓晋)长篇小说《三千里江山》。著名散文《荔枝蜜》、《香山红叶》、《茶花赋》魏巍代表作:长篇小说《东方》当代散文四大家:杨朔、秦牧、魏巍、刘白羽。峻青(原名孙俊卿)短篇小说《黎明的河边》贺敬之和丁毅执笔的《白毛女》获1951年斯大林文学奖。代表作还有长诗《雷峰之歌》。附:《华威先生》(张天翼)《林海雪原》(曲波)《红岩》(罗广斌等)《青春之歌》(杨沫)《创业史》(柳青)《李自成》(姚雪垠)《围城》(钱钟书)《边城》(沈从文)《青春万岁》(王蒙)二、外国文学英国莎士比亚()著名戏剧家诗人。文艺复兴:是14至16世纪欧洲发生的文化革新运动。代表作:喜剧《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悲剧《罗密欧和朱丽叶》、《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佩斯》笛福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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介绍几篇你自己读过觉得好的文学小说?另外能不能列举下读文学作品的好处
中国最经典鲁0迅《阿q正传》。张爱玲《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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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荡雨曳时炎热难耐的正午时分。  两骑一白一黑的骏马,疾迅地骋驰于往“吉梁镇”的大道。  黑马号为──铁射驹。  白马名为──逸云骑。  马上两名男子乘者,亦黑白分明,衣裳黑白分明。  铁射驹上的乘者,一身墨黑衣裳。脸上流露出一股天下无双的盖世霸气,予人一种坚毅深邃的深刻印象。他的背上,负着一把刀柄、刀穗、刀鞘俱都浓黑的长刀。整个人显现出刚强卓拔的铁纵气势。  飘云骑上男子,则与之全然不同。他一身素白服饰,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副刀剑依颈,仍可谈笑自若的可恨模样。腰旁,悬挂着一柄全呈银白光泽的剑。特异的笑容,展露出飘渺难测,虚空幻梦至极的超脱气质。  这二人乃是近半年来,新近崛起的青年特级高手。  黑衣人是,铁毅。  白衣者是,云飘。  两人合称,[铁·云]!  [铁·云]于窜起的近半年来,前前后后,已做了不少大事。诸如,二人联手力抗黑道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帮【涉寒帮】、杀败【涉寒帮】七大护法、且全身而退的传说事迹。该帮帮主韩冲雪为了挽回颓落千丈的声誉,乃与铁毅订下十招决胜之约。此战,轰动当时!铁、韩二人,生死相决,战得是天动地惊,血雨腥风。最后,铁毅于第十招,以一式[悍雷惊天],力挫了韩冲雪。经此一役,使得[铁·云]的名号,沸然喧腾于江湖之中。此外,韩冲雪也和[铁·云]二人不打不相识,结为莫逆之交,又添了一则武林佳话。  其后,中原大侠[柔丝雨]浪天游因故约战云飘。两人大战一天一夜之后,齐笑罢战,不分胜负。[铁·云]之名,再度响彻云霄,更是狂扬、传扬整片大地,悠悠不息。  而[铁·云]最让武林人士倾心的一桩事迹是,[辉闪之役]!大约三月前,西方大教【狂殿教】教主[一电闪]尹涌敖,率众大举攻进中原,欲一统武林。[铁·云]得到消息,随即奔赴【狂殿教】中原分舵,与已潜伏至中原的尹涌敖会见。当时,双方定盟,只要[铁·云]二人能破【狂殿教】镇教阵法、由百人合使的[嬛牙],则【狂殿教】大侵中原之举,便即作罢。但若[铁·云]不能破阵,则此事不得外泄,且[铁·云]永不得插手此事。[铁·云]二人,当场应诺无悔。据在场人事后透露,此役的凶绝、煞裂、惊骇、荡魂,为他们生平所仅见。结果是,【狂殿教】败战允诺退回,中原因而免了一场劫难。而[铁·云]也因是战,足足隐匿、疗养了一月之久,可见得他们伤势之重。至此,[铁·云]才真正的名冠天下。武林也出现“铁云荡,蜂乱喧,奸邪夷,狂魔扫,复江湖,青天蓝。”  的颂扬歌诀。  至于,他们的出身、来历、师承等等不为人知的部份,亦被列为近五十年《武谜》十七大案之一。这样的有关于过去的模糊状态,更为两人添加了许多的神秘色彩,亦使得他们的声势如日中天,灿照着整个江湖。  骤地!  正在疾驰的两骑,恍若事先讲好一般,很蓦然的,同一时间,立住止定了。马不动如山,人也不动如岳。就好似方才的狂奔,根本与他们无关,使人有一种他们本就止于该处,本就未有所动的奇异怪绝感。  身形飘逸的云飘,嘴角升起一丝朦胧难测的微笑。他淡淡地说:“大哥!看来此处有不少人准备着迎接我们哩…”  铁毅刚强的脸上,不露一点情绪,应道:“嗯。”  只见,铁毅忽地右掌竖起如刀,往两骑所立处的右侧树丛,汹然劈去。  一道澎湃翻荡、如刀般的气劲,随即漫天扑去。  铁毅的掌刀,竟已可发出刀·气!  树丛一阵惊动!躲于树丛里的人,狂骇欲绝。他们没料到,藏身处竟已被发现。而更让他们惊惧的是,铁毅那如刀一样锐利锋芒、横扫天下的一掌之威。无形刀气澎湃雄劲,似乎已到塑气成形的境界。  “轰!”一声,刀气势如破竹,直破丛内。  被铁毅刀气扫中的树,尽皆化成碎尘。声势端的骇人!  惨叫声连起!  看来有不少人折在铁毅所震碎含劲的树片下。  林中人躲藏不住,齐齐施展轻功飞出。纵出的人影,大略有三、四十人数之谱。  铁、云二人,看着人影跃出,站定!  他们没有任何行动,若无其事瞧着埋伏众人的现形。  为首一人,身穿黄裳,态度潇洒自若,眼神精光电闪,内功似乎相当精湛;是名高手!  立在黄衣人身后的两人,一高、一矮,形成强烈对比。二者俱是散发披头、面容苍白,有种说不出的凄厉感。  其余,便是三十八名彪形大汉,脸容都一个模子刻印出来似的肃穆着。  这批人来者不善之意,十分显明。 
 云飘清朗的笑声扬起,道:“眼前这位想必是[黄裳客]莫因愁莫前辈。身后闷着脸的两位,大概是横行江湖十载的[鬼哭神号]吕氏兄弟,吕衣、吕弦贤昆仲。喔,连[三十八疾骑]也到了。我们师兄弟俩的面子着实不小,竟劳这么多武林同道相迎。”  那[黄裳客]莫因愁脸上阴晴不定,干笑道:“两位少侠有僭了。我等是奉堡主之命,前来恭迎二位至【炫岚堡】歇息。”  “噢…”云飘淡然道:“那就有劳了。请!”  莫因愁却陡地阴阴一笑,眼眸电闪过一线杀机。“但是──”  “但是?难不成有何不妥?”  “嗯…是有些不妥。”  “哦?可是云某和铁大哥帮得上忙的?若是可以,请莫前辈万勿客气!”  “当然、当然──两位少侠肯相助,我莫因愁又怎会客气呢!哈哈哈…”莫因愁陡地诡笑起来。  云飘逸然如风的脸庞,依然淡常。他像是没有注意到莫因愁的异状似的,“那么,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事?”  莫因愁笑意忽敛,一字一字,顿道:“是,死,生,之,事!”  随后,他右手一摆,身后[三十八疾骑]迅速围着铁、云两人,将二人团团包住。  铁、云两人仍旧表情镇定,并无变化。  莫因愁冷冷道:“二位,得罪了!虽则,堡主他老人家非常期盼二位的大驾。但身为[炫岚七卫]的老夫、吕氏兄弟,还有[三十八疾骑]等,却难以接受外来人承担本应由吾等负责任务这样的事。因之,如果要我等心服,两位总得留下一招半式,让我们知难而退才行。当然,若是两位肯于此处退去,那么就算是帮上我们这些兄弟一个大忙了。你们以为如何啊!?”口气有着说不出的讥嚣之味,弥漫着。  云飘俊极的眉毛,一挑:“前辈可知,我与铁大哥此来是受邀专为堡主助阵?”  莫因愁闷哼一声:“自然知道!”  “那想必前辈定然亦知,堡主此番对上的是谁?”  莫因愁点头。  “凭在场诸位的实力,你们可有把握敌得过,当今武林四大宗师之一,且足以号令当今黑暗第一帮派【魔之宗】的[魔]?”云飘随即来了一句重轰。他当然知晓对江湖人而言,这个所谓的[魔]代表着最极端的惊惧。是以,方有斯语。  莫因愁等人脸色一下子惨白。还是,位居第一指挥者的莫因愁,恢复得最快。他冷哼道:“废话少说!什么魔不魔的,不过是江湖谣说,不足采信!何况,这是【炫岚堡】的家务事,不劳两位费心。”  “如此说来,莫前辈是执意要考较了?”云飘语气逐渐转寒。  莫因愁眼中杀机大盛。  云飘双目绽出神光,冷然自若道:“那就不用多说闲话了!”  随即一个直身,不见他如何跃动,便已到了地面。  拦路一众,瞧到云飘这毫无前兆的动作,不由俱是一惊。  要知,莫因愁一等,虽是声名不及[铁·云],但也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成名人士,手底下自是有几把刷子。于他们而言,[铁·云]即便再如何负有盛名,不过也还是两个毛头小伙子,怎及得上他们这些老江湖。而且,武林中徒具虚名者,多不胜数;又怎知,慧星般崛起于武林的[铁·云]不会是空有其名?这种心态,正是过惯刀口生活的江湖人的通病。他们永不承认有人高于他们!所以,江湖这条不归路,永远都必须用鲜血砌砖,以冤魂铺叠。  人在江湖,不知江湖险!  一心只为名利追逐,很容易便会沦为万劫不复、死灭堕亡。莫因愁等人正是如此。他们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不惜挑战已被誉列为《侠帖》九大高手之列的[铁·云]。然而,铁毅先前那一掌刀气,便已让他们颇有点盛名之下无虚士的讶叹。而今,云飘这看来稀松平常、毫无特出的下马动作,更让他们狂沸的心,打了个森冷、惊骇的寒颤。因为,这彷佛平凡的动作,似已臻达传说中,无迹可寻、无痕可印的轻功身法至境。于他们征战江湖的数十载间,也不过听闻过寥寥数名绝代宗匠,有这样的功力。眼前,这云飘年纪轻轻,竟已臻抵如斯高深莫测的境界,怎教他们不心惊胆战?  一直闷声不语的吕氏兄弟,齐声嘿笑:“好轻功!好轻功!”  云飘神色平静:“过奖了。”  莫因愁语带嘲讽:“但就你一人──恐怕还是不够瞧吧!”  云飘心中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这莫因愁意欲以话语,硬挤得他独自应战,不让铁毅下场助阵。可惜,莫因愁还是错了!莫因愁错在不相信他们两人的年龄真的能强过他们。这个错误,将导致他们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云飘心底杀意已起。  一旁沉默的铁毅,双眸亮开一片异光。他的心,陡地颤了几颤!有一种很莫名很诡谲很阴冷的氛围,流动着。铁毅骤然感受到虚空间的一股惨绝之气。有些什么事发生了!  铁毅刚霸的厉气,愈发灿盛了。这时的他,宛若一尊战神,直可杀魔弑鬼一般。铁毅心念一动,施出他与云飘藉由长久以来的默契,与及同生共死间而磨练出的不需言语,即可心悟的[灵神互传大法]!  于隐微的意识流底中,两人开始“对话”。  云飘立时于无声中,闻到铁毅的讯息:(飘弟,快![鹰神]田谛涟,可能不妥。)  云飘一懔,想着:(大哥,我即刻清除障碍。)他知道,他这个铁大哥往往对于危机的存在,有一份迥异于常人的敏锐触感和知觉。因斯,他深信,若是铁毅这般以为的话,那么【炫岚堡】堡主田谛涟,就定然已深陷危殆之中。必须争取时间!云飘瞬间决议。于是,他面向莫因愁,道:“我大哥绝不会出手的。你们赶快动手!云某再没有时间与你们瞎耗于兹。” 
 敌方一众,听得心火遽升,恼怒异常!这毛头小子竟然胆敢如此的藐视他们──好像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剃除、解决似的。简直是侮辱和羞耻!敌人已被挑起怒意和杀机。  然而,唯恐[铁·云]联手的莫因愁,一听到云飘所说的应诺,其实心下除了盛怒外,亦不由的暗自欣喜着。对他而言,云飘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竟妄想单靠他自己就解决四十一人。未免太也嚣张!铁毅既不出手,[铁·云]联手之威,便无以施展。难道连他[黄裳客]亦算在内,竟会胜不了云飘一人!?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莫因愁盘算着。如果,真能铲除这两个新生代的高手,对莫因愁来说,有着绝对般的地位抬升效益。莫因愁着魔似的跌进某种“荒谬的光耀”的贪望里去。………总之,莫因愁随即挥手,示意[三十八疾骑]可以动手了。  围成一圈的[三十八疾骑],得到暗示,立时抽挞马缰;座下骏马,随即奔起,瞬忽间,形成一个活动的马圈,看得让人着实眼花撩乱、心晃不已。足见这[三十八疾骑]非泛泛之辈,果有立足江湖的本事。单单这巧妙的联击之术,便已相当了得。  身处其中的云飘,神色犹然未易。他凝冷的声音,恣扬于因马骑狂奔,而撕裂的空气中,“各位小心!在下剑一出鞘──向不留情!”语毕,云飘腰中宝剑,轻微颤动,彷佛便要冲出噬·人。  [三十八疾骑]连成一环。  尘土,飞扬!  云飘俊逸的丰影,悠然停伫于山轰雷动的马啼声之间。  三十八人,齐声猛喝!  三十八柄大砍刀,迅快抡出,打往云飘。  云飘淡然一笑,身形疾展。  剑,出鞘!  剑名,光。又称,光之剑。  与铁毅的刀:暗,恰是一对;也是,一体。暗,亦名暗之刀。  一对生死交缠的神兵利器;亦是,生命存在败灭的一体。  剑刃的冷芒,柔柔灿着。  云飘的身姿,便在那样的无限辉光里,沉浮起落。  云飘一闪,纵到其中一骑的头上。  他一剑划下,一道绚亮夺目的光晕,任情放射,直啄进那人的眼与心。  [有情人间]!  那是云飘的剑式。  而使暗之刀的铁毅用的则是,[无恨天]刀法!  两人的刀与剑,合起便是惊绝天下、纵跃苍穹的[天·地·无·限]!  铁毅的刀,是由暗入无,由恨入天。  云飘却是光辉四照,大地有情。  [天·地·无·限]是光暗一体,情恨一线,有无一念的无极无限。  当然,对[铁·云]而言,眼前的四十一人,并没有动用到[天·地·无·限]的资格。  云飘剑势绵绵,一流又一流的剑辉,耀照着大地。  敌人都还弄不清云飘剑何所来、何所去的时候,便已坠马负伤。  才一会儿功夫,便已连倒了十人、十骑。  这时,云飘长身一纵,旋体来到一马的头顶,剑光暴涨,直刺马上人。  马上人忙一仰身,想要让过剑击。  可惜的是,云飘的剑,委实太过虚邈难度了。  那人才弯腰,剑便已着实落在他的腰际。  “啊!”又一人坠下。  莫因愁眉头大皱。他对[鬼哭神号]吕氏兄弟,打了个暗号。同时,自己也凝聚真气,预备一搏。只要,先除去这个云飘,余下一个铁毅,也就无多大作为了。毕竟,[铁·云]的联手威力,连【狂殿教】都不得不佩服、败下。但那仅限于[铁·云]联手之际。换个角度去想,只要能破去[铁·云]的联手优势,他们就稳操胜卷了。[铁·云]不会有联手机会的!莫因愁于心底,邪邪笑着。他正等着一击必杀的最佳时刻。  云飘又卷翻三人之时,两道凶猛绝伦的劲飙,袭来!  云飘冷笑一声,剑陡然冲天而起。他的人,也随剑浮升,来到半空。  吕氏兄弟撤掌、变招。高的吕衣,两手互搭;矮的吕弦,猛地疾窜,两脚重重踏在吕衣的手臂。吕衣暴喝一声,两手狂抬,将吕弦送了出去。吕弦配合他本身蹴踢的劲力,加上吕弦的猛送,直上青天,向云飘捣出十拳。  云飘虚浮于空中的身子,滴溜溜的一转,幻出十朵剑花,迳抛向吕弦。  十拳对上十剑!  吕弦的拳轰,遇到一墙莫知所以的阻力,顿了一顿,以致拳威尽泻,拳势亦穷。  而剑,却已迫在眉睫!  光之剑的森寒刃气,骤烈地刺肤、夺眸。  吕弦心惧。他蓦然尖嘶,身子临空疾旋,暴退。然而,光的银白剑辉,早已圈住他。吕弦本就退无可退!他根本就不该有退的一念。因为,这一瞬息的怯弱,注定了他为死亡蚀心腐念的果。  莫因愁脸色大变,想不到才一招间,吕弦便已身陷险境!  不及细想,莫因愁那蓄劲已久的双掌,已不得不发出。  他陡然两脚一蹬,人挟猛劲迳击云飘。  身后空间突地传来一波波剧急的颤动!  云飘立即反应。他一个凌空飘走,藉着出剑的势子,悠然虚踱到吕弦的背后。  [云心天步]──  云飘惊绝江湖的盖代身法!  莫因愁本对他的两掌,极具信心。  然则,当他目睹云飘可于浮空行步之际,他的自信,便完全溃灭了。  同时,他也知道──吕弦死定了。  果然!云飘柔柔的一剑,破过吕弦的身躯,由前胸刺出一截剑身。  “啊啊啊…”吕弦再一次哀嚎。落地,毙命!  云飘轻身回落,洒然着地。  见自己兄弟瞬间死去的吕衣,悲泪垂溢,大吼:“我和你拼了!”两拳狂击出。  光,一晃、一闪、一戳。  纯粹得没有任何余质的一道电芒,爆于吕衣的眉心正中。  吕衣只感受到一幕幕满空的灿光,绚烂的奔放着──他只感受到这点。然后,便没有了然后。所谓的然后,已失去某个可能向度的延续性与及存在质。吕衣于一剑之下,业已毕命亡殆!  莫因愁与剩下的二十余骑人马,骇极地怔呆当场,全没能有一点反应!  云飘回剑,右足一点、一蹬,飘然落定于他的坐马逸云骑。  铁毅沉喝:“驾!”  铁射驹,电掣驰出,直往【炫岚堡】奔去。  云飘也控着逸云骑,随之而去。  现场独有死的缈然,和生的惊煞,依然漂浮存留中。剩余的,仅是马匹疾纵后所瀑开的卷风,缕缕荡荡着。以及,云飘那弥天洒下的如雨剑芒,残影般地刻流于众人的意念之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人,已死。  而不死之人,却已心死,人废。  云飘的[有情人间],彻底地击碎人的野心欲望。  原来,他的剑,却可以是无·情啊!  有情人间,无情之剑。  云飘之剑:光,亦是死灭之光、破梦之光、碎情之光呀!
第二章 堡中谜间铁毅、云飘二人两骑迅速来到【炫岚堡】的堡门前。  一团异常荒殆的流氛,缓缓往外输送着。  彷佛所有的生机都灭绝了,【炫岚堡】像是被抽空所谓的声息一样的沉寂着。  一种黏稠而凄绝的气味,犹若触手一样的,从空洞的堡门,渗入他俩的体内。  [铁·云]两人,同一时间,“碰触”到一股使人恶心且反胃、昏黄的洪荒感!  云飘眉头一皱,“大哥,不太对劲!”  “嗯。”铁毅同感。  “难道,[魔]已到了?”云飘的口吻,有些异于他平素从容的反常紧张。  “不会![魔]既说十月三日到,就绝不会十月二日来。遵守承诺,是他绝对的信条。  他不会违背的!”铁毅坚定的口吻陈述着,他以为的事实,“──假设他一如传说中一般,那么如今[魔]必然未到!”  云飘眸里,映满忧翳。“那么──”  铁毅大手拍拍云飘,没说话。  云飘忽尔笑了。“没事!只是,唉…毕竟[魔]太可怕了。小飘有些骇惧!”  铁毅很理所当然的道:“怕是好事──嗯,大哥也是怕的!”  “哈哈…当今武林,又有多少人知道怕是好的?”云飘突然洒然笑道。  铁毅嘴角,亦浮出一朵淡淡的笑意。  对铁、云这等级数的高手而言,怕,这样鲜辣的感受,已是不可多见的。大多数武林人怕他们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他们去怕别人的时候!然而,当他们感到恐惧时,他们并不会加以否认,反倒会勇于接纳且揭露。那是由于面对自我的恐惧的经历,是一种鲜明而灿烂的活着与存在的确实感受。他们享受着那样子涌自内心所还无法触及,且无以明之的剧烈骇畏,去体验所谓的人生和梦。他们用他们的血以及心,去历练一切。他们想明白,究竟他们的道路,在哪里?将来又该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和途径而去?而极限与生命的真实相貌,又是怎样子的?………  [铁·云]两人,分别以他们的刀暗与剑光,去践行、去发掘、去理清所有的模糊地带。他们要活得自我、活得绚烂、活得真切。于是,孤行天涯路、任游风雨途,乃成为他们进入天下、傲视苍生的独一心态。  而所谓惊惧,乃是因为,距·离的差异!  怕,正是距离的深、远、长,所造设而成的。人对于无能无知无可掌握的事,总会怕畏着;但不会承认,也羞于承认。而能够坦然面对心中所惧的人,便可将埋于骨子里的隐伏性软弱,一并歼去。同时,挖掘出强奋的坚韧心绪,以便对抗更秘邃的未·来与现·实。铁、云两人都足以承负内心幽微、阴暗、漂浮面。他们不喜掩饰与自我欺骗。也正由于,他们这个迥异于常人的特性,使得他们可以将有所惧的弱处,悟化为无所惧的动力。所以,他们是[铁·云]──独一无二的[铁·云]!  他们相当清楚,恐·惧,可以是覆·灭的危讯;亦能够是,再创风·云的最佳契机!因此,他们从不讳言承认自己的阙败与软弱。唯有能够不断识清自己的人,才能踏出活着的格局,活出真正的活着;如斯的败中求存、死里活生的生命认知,让他们于才出道半年的时间里,便登上了《侠帖》这样的极巅。是以,铁、云俩人从不遗忘,他们战意斗志的最根源处。就像如今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很可能已成为武林第一强者、已化为传说的[魔]这个诡异卓才。  这个事实,令得他们许久未曾颤动的血心,再度沸热起来。  ──[铁·云]的青·春·狂·力──  因为惊骇这久违的情绪,而熊熊焚燃,莫可遏止。  即使骇畏,也一往无前的莫匹气势,将他们的精神、体力蓄满到最颠峰的状态。  堡内邪异的妖力,愈来愈是满溢。  铁毅的暗,与云飘的光,一刀、一剑,齐齐铿鸣!  铁毅、云飘俩人,对望一眼。  【炫岚堡】果然有变!  而且,是大变!  生机胥数灭尽的【炫岚堡】堡门,彷若无垠的暗·洼──等待着、贪婪着吞灭进入的生物!  铁毅蓦地向云飘道:“追!”  “追?”  “【炫岚堡】已是死城。”  “我感觉得到!”  “所以──”  “所以,小云该追回方才伏袭我们的人,问出个所以然?”  “对!”  “但,为什么?”  “………?”铁毅沉默的回望云飘。  “为什么是小云去?而不是铁大哥?”  “………” 
 “堡中危机四伏,大哥以为我不知道?何况,莫因愁这些人,也未必活得成。不管他们是否为凶手的内应,凶手都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不是吗?也许,等小飘追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死在屠尽【炫岚堡】全堡的神秘组织手下。难道没有这个可能性?若真是这样,那我岂非白追?再说,这个组织若真能杀绝【炫岚堡】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那大哥你又有几成把握,可以对付这些惨无人道的凶徒?”云飘连珠炮般问着。  两人的对话,流畅自然,随心化韵,都能知晓彼此的心意。  铁毅没多说什么。他只是道:“相信我!”  云飘楞住。他与铁毅两人之间,从不需说这样的话。  相·信·我!  这三个字,很·重。非常的重!云飘知道铁毅的心,比钢铁还刚、还硬。这一句话,就代表了他对云飘所说的话的回应。于是,云飘只有选择:一是相信,一是不相信。他只有这两种选择。别无其他!  是的!铁毅当然明晓云飘所说的都是对的。然而,身为师兄的他,没有道理让师弟也随他一同进入冒险。他必须挡在云飘之前。如果真的有危险,那么也该他这个师兄来承纳,而不应让云飘也一同涉入。铁毅自有他的考量。  云飘清楚这一些。毕竟,即便他们再怎么勇于面对恐惧和阴暗,也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路,而非关他人的。他们不会让对方陷入危境的。因之,铁毅选择悍然无悔地直闯堡内;但却又要云飘去探探之前拦住他们的敌手们,问个清楚,再来与他相会。云飘明白,这是铁毅以为身任一个师兄所应担负的责属。就因为他清楚,所以更难推拒铁毅。因为,那是铁毅所坚持无悔的信·念!是以,云飘并没有考虑太久。他两腿一夹,逸云骑遽然长嘶奔出。  “大哥,自己小心!”  云飘溢满关心的话语,遥遥传来,随风散入铁毅的耳里、脑中、心底。  铁毅,笑。由心底笑出的笑!  然后,他一声冷啸,驾铁射驹,独闯【炫岚堡】。  云飘猛催逸云骑。速度不断攀升,像道极电窜闪的,驰往原路。  他信铁毅!铁毅从不让他失望。铁毅的暗和[无恨天],亦未曾遭逢敌手。但他还是担忧着。浓郁的不祥气氛,深硬地填进他的心。【炫岚堡】堡门前,那漂浮着的诡迷氛围,使他不自禁的绷紧了心魂──难以松弛。  他必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  他一直很相信铁毅。一直很信。只是,今番真的不妥。很不妥。他必须尽快赶回铁毅的身边。必须尽快!他一定得弄清楚究竟堡内发生了何事──如果,莫因愁等人还活着的话。  然后,尽快赶回【炫岚堡】。云飘边驱着逸云骑,边疾快的思考着。蓦然的,他倏地明白,他心底那股焦躁、那股不安、那股像是从体内某个阴郁得犹如夜色的地带所发出的吟喃,究竟源自于何处!倏忽间,他懂了。因为,传说。因为,传说之[魔]!  都·是·因·为·[魔]!  [魔]的存在与功力,可不是开玩笑的。[魔]的事迹,早已被江湖人渲染得成为传说中的传说、恐惧中的恐惧、黑暗中的黑暗。“魔尊天下,百鬼夜行,天地齐悲!”对于[魔]那纵横宇内、狂霸天下的种种,自云飘幼时,便已不断的耳闻着,早知之甚详。于是,不知道何时开始,对[魔]的认知,渐渐的,于他的心底,形成一个自成界域般的禁·地。  一个经由惊骇和阴影不断堆积而成的禁地!  云飘蓦地捕捉到那份强烈得必须用记忆来筛捡,且遗漏的狂烈惊惧。他陡然的,就透悟了。原来,他是真真正正的害怕着,[魔]!他真的很畏惧[魔]!真的很畏惧!发自身体与灵魂的深处,犹若生理般剧烈疼痛的实质畏惧。他·畏·惧!  根深蒂固于记忆之中的事物,一如“古老”,那是与“黑暗”同为不朽的质地。  恐惧之渊的存在。  惊怖!  即便,以他与铁毅合使的[天·地·无·限]对抗之,亦没有的把握能够击倒[魔]。  虽然,他很清楚铁毅对武技的刻苦磨练;就像铁毅清楚他一样。他们互相都知道彼此为刀与剑,所付出的沸腾之汗、绝热之血,是如何的深浓、如何的灿烂、如何的辛烈、如何的绚烂、如何的艰苦。但,[魔]是不一样的。因为,连他们的师父[元尊],都不得不称誉[魔]的艺业。可见得[魔]的功力,是多么高超、深邃、不可测度。何况,盘踞于他心内的魔之暗影,始终凌盛地侵腐着他的意志。他必须克服这个心·障!必须!  云飘赫然间发现了长久以来隐伏于意识之底的真确恐骇。  然而,到底为什么,他会对[魔]恐惧至斯?为何呢?对于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又怎会害畏到肚腹发生强烈绞痛的地步?怎会如此的呢?何况以他历生经死的超凡体验,应该早已将自幼年蔓延而来的记忆剔除,且转化开来的啊──若是真有那样的伤痕,他不也早该做到这样的状态吗?他又怎会对未蒙面的一个传说人物,怀有那般深切的惊迷、痴恐呢?………  关于这些,疾驰中的云飘,并不是很明白。他除了用从孩童时便被灌输的有关[魔]的事迹,所深深烙下的印象而导致如斯的惊恐来解释之外,别无更好的说法了。啊…此外,还有氛·围!是的,那股子恍若由地狱冒起般的鬼嚎一样的氛围,亦让他倍感不祥和不安。从【炫岚堡】流溢而出的氛围,就好若是斩断了所有生息、声息的异度空间。  云飘回想起,初对堡门的那份由内到外寒遍的惊·冷,仍是心头油然不觉地一颤。堡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云飘不由地更是急躁了。铁大哥真的无妨无碍吗?………  大哥,你要等我啊!  云飘倏地里,硬是抛开心中杂忆般的乱潮。  因为,他忽然觉到杀机。  很冷很浓的杀·机!  铁毅当然明白,【炫岚堡】内中,必然蕴含极大的危机。因为,过往他曾与[鹰神]田谛涟,交过手。以田谛涟的武艺,就算是他铁毅也要在全心全力贯注下,才能战胜田谛涟。  [鹰神]的[九爪鹰手],并非浪得虚名的。  然而,就在云飘便要与人动上手的时候,他蓦地感受到,一股暗祟的波动,震撼着他不动如天的刚心。一份凄厉、不甘的情绪,激荡于虚空间,气流似的四处扩散着。那是冤·气! 
 于那一霎,铁毅遽地意识到,田谛涟已死。那几乎像是经验一个事·实般的确定。  铁毅瞬间就理清那股地狱恶念的来源,来自于他与云飘的目的地:【炫岚堡】!  没有道理的,铁毅就是知道。这种心灵的超然感悟力,已多次助他脱离险境。铁毅不曾忽视灵觉对自己的警讯。即使,那似乎有些荒诞!但他仍深信自己的直觉。毕竟,这个世界,本就充斥着太多的不解和神秘。他没有道理将之遗却、排拒。于是,铁毅将自己的灵觉与心神,凝结为“刀尖上一珠锋刃”的状态,直对即使在午后时分,却寂灭得比夜更浓更郁更冽的【炫岚堡】。  铁毅策马入堡。  一流流灭绝的死肃,冲激着铁毅的感官。  四处都是暗赤的血迹。四处都是。真的四·处·都·是!  还有,肉。残肢、碎身、解体。  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躯体,肆意的叠放、抛置着。像在呈示展览品一样。  地面、小巷、大道、墙面、屋顶上、门前、水井旁、商场上、………全部都是!  只要,铁毅的眼角余光扫得到的地方,就看得到血·与·肉。  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  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  但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不,该说,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找不着。  那是有肉却没有尸的情景。真的是有肉无尸。因为,铁毅眼光所及之处,并未瞧到有可以姑且称之为“一具尸体”的东西在。到处就只有肉片。只·有·肉·片。残渣一样的碎肉片或者碎肉块。连眼珠亦都是砸烂的状态,几乎看不出有能够说是眼珠的部份;顶多可以说是肉糊。简直变·态!这一个屠戮场般的景况,让铁毅刚强不动的心,渐次的,亦晕开修罗般的杀意之心。  日光洒落于血和肉上──辉及影,相互掠夺着空间;有一种分外讽刺的荒芜感,刺灼着铁毅的眼与心。死堡有血,亦有肉,却没有人。一点人影也没有。堡内的气氛,诡谲幻异得让人迷乱、无力!  铁毅双眸绽出厉光。他背上的暗,也微微颤着。锐利而深邃的目光,缓缓环视现场。有人说死去的肉体,最是令人作呕与骇惧。腐烂、恶臭、生蛆、血腥、惨暴、………一切的一切,都令人难以忍受。但没有可以谓为尸体的修罗屠宰场,却更是使人惊惶、畏恐。铁毅深切地体验到这一点。原来,“没有”比“有”,更是可怕几百倍。想像当时杀戮的景象,便足以使人崩溃、疯灭!  铁毅驾着异常安静、连嘶声都不敢发鸣的铁射驹,缓缓慢慢的,越过血与肉,逐渐接近【炫岚堡】的中心地带。小云怎样了?………铁毅被杀机充盈而满的心中,陡地划过这样一道问号。  云飘也想着铁毅。然而,他不能多想、甚至不能想。  因为,有鬼!有三只鬼!三只很真实的鬼!  当然,还有四十一具尸体。整整的四十一具!  除了,云飘亲手挑死的十余人外,其他的,当然都是眼前的鬼所为。  鬼不是,鬼;不是真真正正的鬼。  鬼是,人;活生生的人。  只是,有很浓很浓的气;鬼·气!  鬼说话了:“云飘?”  云飘淡然应道:“我是。”  “很好!”  “噢…”  “我们正等着你。”  “我这不是来了。”  “那就,动手吧!”  三只鬼所含有的深郁至极之暗黑,将白昼的清明,全数染乌。  云飘的眼,映出一片又一片的墨色,没能太掌握三只鬼的实体。  三只鬼闪隐于树丛荫色之下,宛若魅影般,漂浮于日光所难掩照之处。三只鬼,猛地前滑,来到云飘身前。枯瘦荒瘠的手──三只鬼手,分抓云飘面、腹、腿。阴冷的劲气,直袭之。  云飘朗俊丰神的躯体,傲然一旋,“锵”地一振,光已出鞘。  弥天落下的碎星灭雨,森森冷冷,充盈天地。  无边狂放的鬼气,顿时大减,无复先前的阴气纵横之态。 
 三只鬼原本恍恍忽忽、无形无迹的动作,全着了实。人身的行动,笨重缓沉地呈在云飘的眼下。光之剑的极度光华,使得炽然的阳光,都黯然失色;并且,将树丛映照得是纤毫可见。于是,三只妖影幢幢的鬼,又恢复具象的情态。  “哼!装神弄鬼!看招!”云飘嗤笑。  他右腕一抖,剑芒又长,璀璨得使人心目皆盲。  三只鬼的动作,更是左支右吾,毫无先前鬼气纵凌的惊人模样。  身后,寒风一闪──云飘心中冷笑。正角儿总算出现了!  光的银绚剑身,倏一疾转;云飘人蓦然后翻,头下脚上,一剑刺出。  来人与三只鬼一样,都是全身的黑裳打扮。  那人一个前扑,慌忙滚地躲去云飘的剑击。  云飘眉头一皱。这人怎地如此脓包?  三只鬼的鬼气再复,三道轻烟扬起,洒向云飘。  云飘凌空再翻,光荡起一片蒙然剑幕,将那显然含毒的烟雾,悉数卸开。  这时,埋伏的人,也已滚到三只鬼的身前。  杀机纵横!  云飘脑际一闪,冲口喊道:“他要杀人灭口──”  三只鬼一愣,那人已两足用力,弹身,出掌,扫腿,轰拳,一连五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缕的空隙。三只鬼猝不及防下,三声哑吼,立毙当场。果然,最终化鬼去也!  云飘长啸。光之剑彷佛明白主人愤怒似的,剑体陡地渲开一个剑形的华晕。  [有情人间]剑法中,[灿芒飞血死生离]一式,乃要施展。  那人一看云飘的剑,散出一道剑形银晕,心中不由狂震:竟是剑罡!  剑罡!  竟会是剑罡!  剑罡不同于剑气。剑罡有色有形;剑气无迹无影。  剑气是使剑者将真气注入剑身,彻底心剑合一,而由剑体发出的凌厉劲气,可杀人于无形。剑气虽然无迹可寻,但它却有状;心·之·状。役剑人于发出剑气之际,通常心脑会虚捏出一种形状,借以使用自如。有人是莲,有人是菊,有人是鹤,有人是厚背刀,有人是飞鸟,有人是心,有人是拳等等,莫一为是。当然,云飘心中所想的,正是他的光。因此,当云飘发出剑气时,无形的剑气,却是有形。这之中的矛盾,当非真历其境者,不能领会的。  其他兵器的气杀,也是相同。如铁毅所发的刀气,便与他的暗,同一形状。  高手过招时,对彼此所凌空射出的气,一向会有所觉。因为,兵器的气,必包含浓重杀气。愈是绝顶的高手,杀气将愈是薄散。若能将杀气完全掩去,便可登上天人合一之道,踏足武艺的至高巅境:“无”。
  另外,个人所能运使的气,通常只有一种。少有人可以同时操纵两种以上的气。例如,云飘这等绝代高手,也只能化幻出光之剑形的剑气,而对其他的刀、枪、棍等等武器相符的气,却也无法掌握。换句话说,不管他握上什么兵器,甚至拳脚功夫,他能发出的,还是唯有聚形类似于光的剑气。这是,因为人的精力有限,很难同时掌握两种以上的劲气运用。  若真有人可同时练就且运出两种以上不同的劲力,那他必然是成为武林独一无二的绝世大宗匠──[铁·云]尚不为人知的师父[元尊],便有这样的功力、便是这样的人!  至于剑罡,却是可以任意流变的。它可以说是剑的延·伸·体;是一束足以热融人体的剧烈极光。剑气,苦练外加天赋,便可达成。而剑罡却还得要有一把好剑。一把真正的好剑!  恰好云飘手中的光,便是好剑中的绝世之品。  与剑气甚是差异的地方是,剑罡看得见,却感觉不到。剑气则相反。且剑罡攻击速度,较为快速,并能够区折弯回,可以说是能自如收缩的随意剑器。当然,别类的兵器,也能发罡。  罡与气,并没有孰高孰低的问题。一切端看使用者的高明与否。此外,剑芒是小剑罡;用剑人若功力不足使出剑罡,则剑上会逼出一点辉芒,仍可杀敌。而所谓剑光,则是剑使用时所溅散的刃光,仅可用以扰敌双目。  因此,那人乍看到云飘竟使出了剑罡,不禁大惊失色。  云飘于那人讶愕之余,绝式[灿芒飞血死生离]所射出的剑罡,凛机飘舞,霜气迫心,瞬间已逼往那黑衣人。天寒地冻一般。所有的所有,都在一层又一层的冷锋下,弥弥洒洒,几欲飞逝。  满身墨色的黑衣人,怪叫一声,身形突起,直上青天。  云飘剑一斜一侧一掠一挑一刺,剑罡随之倾折,再飞向黑衣人。  那人又是一阵撮啸!  云飘正觉不妙时,前方不远处一道黑影,迅速接近。  就在黑影刁住那人时,一声怒嘶“啊!”响起,空中洒下点点血斑。  剑罡已确实击中对方!  云飘正要再发出一击时,黑影旋飞环绕,转眼即逝。好快的速度!是什么飞禽,这么快?云飘望着远方逐渐隐没的点,心中蓦然一动。他赶忙一个飞掠,回到血战处,看着几具尸体;眼中智芒亮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就是──云飘心里已有个底了。  云飘剑还鞘,转身飘起,落于逸云骑,策马狂速飞驰往【炫岚堡】。  铁毅仍在铁射驹上。  堡内毫无生息。一片片、一块块、一困困的沉重的死亡妖味,满满浮着。  久经阵仗的铁射驹,一步步前进,大异过往的狂拔嚣冲。铁毅自然清楚,坐骑缓行的原因。【炫岚堡】的气氛,委实太过诡异、太过沉煞、太过阴恶,使得这与他相伴渡过无数险关的灵兽,也不由得谨慎畏惧起来。  危机感,已不是一线。而是整抹整抹的扑来,骤野地冲激着铁毅的灵肉。  很危险!十分危险!非常危险!  然而,铁毅仍旧不退。他还是继续前进。铁射驹感受到主人的决心,低鸣一声,也不停下。很快的,铁毅已越过全无尸身的死狱,来到一个大堂。堂上有一个匾额,工整字书写着:“神威堂”。  铁毅很不合时宜的,合上双眸。铁射驹停在大堂阶梯前。  铁毅整个心灵,忽地全面沉寂;宛若死人一般的毫无任何气机。  暗之刀!在跳动。  铁毅将灵神贯入,暗刀身近刀柄处空缺的一个铜钱大小的环洞。  他的世界,蓦然扩升到最极尽。整个堡的动静,都处于他“心的视听”下。“呼!呼!  呼!……”野兽般的缓重呼吸。铁毅赫然感知到与死味紧密相合的沉荷气息。铁毅猛睁开眼。他下马。  铁毅的魂觉,鲜明地告知他,“神威堂”堂内,共有十名埋伏。  铁毅夷然无惧地大步跨进“神威堂”。脚步不停,快捷地来到大堂正中。  “叮!”  暗自动发出示警的响声。神兵灵器,果然不凡!  铁毅的心神,骤地于那一瞬间,由最松弛的状态,绷到最紧。  战局一触便发!
第三章 道无限铁毅猛一沉喝:“滚出来!”  铁毅左手后探,掣取背上黑刀。  暗之刀。  出刀!  冻如寂冰的刀风,狂飙卷起。  人影闪动。  铁毅旋步一转,刀一拖。  一道凌冽气劲瀑出,将人影全裹入,刀的浪天风舞之间。  十双血色疯露的眼珠子。十柄精光发冷的剑。十头人身的嗜血的兽。  铁毅心中一凛,刀势暂缓。他正要发言问:“你们──”  堂内十人,遽然齐地齐声发啸,抡动手上利剑,疾刺铁毅。  铁毅眉一挑,暗之刀平举鼻前。  暗刀身的阙口,正对他的双眸凝视。  [无恨天]第一式:[山影黯然]!  暗刀身、刀柄处的洞阙,浮出缕缕黑气。环洞中的铁毅的双眸,一明一灭,绽射出惊异天心的绝采,直啄进十人疯狂迷躁的眼。发动伏击的十人,陡然一愣,布满血丝的暴乱的眼,裂开一撮清明。果然是精神被人宰制!成了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铁毅寻思着。十声吼嘶,在堂内哗啦蹦散。十人再度发动。方才的澈醒,彷佛是场玩笑似的,转眼瞬灭。  铁毅暗叹。暗之刀化平为竖。  [山影黯然]的完整式,终于要使出!  暗的洞缺,蓦然瀑散出浓浓的气:暗·气!  无边无际的深重的黑气,将堂内的所有空间,一并吸入;彷佛山傍暗影的寂寞的黑,深深地嵌进一切。黯然蚀魂的荒然气味,满满溢着。山影依稀人黯然。无·限!黯然的有限,成为无限。  暗的特性,在这一击,完全发抒出来。  十人已疯狂的眼与心,都幻化出一幕无限。  既然无限,何以一幕?  因为,无限的鲜感,瞬间离去。  只余下,死亡吞噬的异轨感,和那最是清晰的霎时一感。  然后,仅是灭的无意识。  刀斩,血溅,人亡!  黑暗没去。堂内重归光明。暗之刀已在铁毅背上。  堂内则躺了十具尸体。每人都是一刀毕命。伤在颈部。  铁毅绽光神眸,掠过几丝疲惫。瞬息即复!  他一个飞身,转入大堂后。  云飘驾着逸云骑,脑际盘算着刚才发现的疑虑。  “一客、二掌、三鬼、六士、十剑、十九狮、三十八骑。”合称[炫岚七卫]。一客莫因愁、二掌吕氏兄弟、[三十八疾骑],都已死绝。方才那偷袭他的三人,很明显的是七卫中的[三鬼]。【炫岚堡】到底发生什么事?何以,七卫里便有四组,要拦他们入堡?其他的[六士]、[十剑]、[十九狮],可都在堡里?[鹰神]老前辈又怎么了?方才的黑衣人,又是谁?这之中,可是有什么阴谋?还有,那只飞………嗯哼!?  一团又一团的迷乱,铺天网下。  云飘陷入沉深的思索。  【炫岚堡】堡口已在望!  云飘拂去躁急的心绪,两眼放光,直驱入堡。  逸云骑理所当然的慢下步伐。理由同于铁射驹。  云飘也目睹了,有血有肉无尸无人的凄荒场景。  大哥呢?………  澹涩、杀灭、森惧的气氛,有若魔舞邪嚣地霸然存于现场。  云飘凝意专神,环看四周。忽地,耳中传来一阵暴响。  前方,惊响,震起!  云飘抬眼一望,“神威堂”堂前,是大哥的铁射驹。  他一拍逸云骑,人飞升而起,迳往堂内逸去。  铁毅来到“神威堂”后。  阴阒的寂暗中,一个人独坐。一个很静很静的人,独自坐着。  但铁毅却不寒而栗。因为,现场冰冷至极的杀气。铁毅心头一震。  这人好高的修为!方才,他竟感觉不到堂后还有人。这人,是谁?  铁毅体内真气疾走。  “是铁毅?”平板的声音,问。  “正是铁毅。阁下是?”  “[魔]座下[四妖],庾擘鳄。”  铁毅心一沉。原来是[恶]。【魔之宗】的[四妖]之[恶]!  庾擘鳄,[魔]的四个大将之一。[魔]果然复出江湖!?  [恶]、[血]、[灭]、[罪]。还有,最神秘最诡丽最可怕的最强者,[魔]啊!  有这五人的重新出世,武林还能不陷入腥风杀雨中?浩瀚苍生,何以多难多折若斯呀!?………铁毅遏止不住,脑中沸烧的思潮。  “听闻你已被列入《侠帖》?”  铁毅并没回避,“铁某的确是。”  “‘铁。云。织。雨。香。幽。乱。神。机。’”庾擘鳄哑声道。“《侠帖》九大高手,就是这句子里的九人?”  “不错。”  “你被列在第一位?你是这九人的领袖?”  铁毅沉声道:“铁某一向不计较名次。亦非领袖。”  “哦?”庾擘鳄显然有点惊讶,“你们这些大侠们,向来不是最重名声的吗?”  “铁某从不认为我是侠者。”铁毅坦然道。  庾擘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这家伙,实在很有意思!那你是如何名列《侠帖》来的?”  铁毅嘴角浮开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只是,凑巧。或者是意外。”  “凑巧?”庾擘鳄又一阵轰笑:“只是凑巧?或者意外?哈…怎么所有的大侠,都像是同一个模子孵出来似的,口头上全是什么劳啥子的谦逊、虚怀若谷之类的?哼…简直虚伪!  哈哈哈…”  铁毅全不受庾擘鳄的挑动。他淡然道:“所谓凑巧说的是,恰巧我俩所厌弃所宰杀的混蛋,刚好也是老百姓深恶痛绝的对象。而所谓意外嘛,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心之入。关于这一点巧合和意外,我与云飘,实在也有些莫名其妙。”  庾擘鳄脸一沉。“你,耍,我?”  “阁下要作如是想,铁某──没意见。”铁毅眼中的厉味,愈发焰盛。  两人一同静默。但彼此双眸的凝注,却透露出比诸口舌争锋更加锐灿的讯息交击。自铁毅与庾擘鳄开始对话后,他们便卷进了一场杀·劫!看来平淡的谈论,却隐含着阵阵血冽的杀机。  他们都不动,因为,时机还没到。  他们都在等对方动,等敌方一瞬一息的疏忽浮躁。 
 铁毅不由得佩服庾擘鳄。因为,[恶]的确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  等──也可以是一种艺术。庾擘鳄用得很好。[四妖]之名,确然不假。  庾擘鳄也佩服。他也佩服铁毅。以庾擘鳄横霸武林二十载的声名资格历练,当今江湖已少有人足以与他一峙。想不到,眼前这不足三十的男子铁毅,竟撑得住;且深蕴的反击威势,并未减弱。好!  马蹄声,传来!  铁毅与庾擘鳄心头,俱是一跳。  庾擘鳄开口:“是云飘?《侠帖》的‘云’?”  铁毅点头。  “你的帮手来了。”  铁毅还是点头。  “你不高兴?”  “铁某,不必高兴。”  “怎么说?”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战斗。与他人无由!”铁毅意简言赅。  庾擘鳄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铁毅知晓,方才他已渡过一劫。因为,庾擘鳄点出他心中的一微光寄望。那就是,他与云飘的合璧攻击!其实,铁毅并无全然的把握,能够必胜庾擘鳄。因此,在他的意识底下,自会有相当的层面,渴求着云飘的到来。铁毅当然明白这一点。  是以,只要在庾擘鳄提出这一点时,他心情有一丝的波动。那么,现在他与庾擘鳄,就必然不会再有对峙的可能了。因为,他已死;死于[恶]的[挑生绝死钩]下。因之,铁毅唯有摆弃、割却了。  他只有放开心中对云飘尽速赶来的冀求,才能背水一战、决意无悔!他必须将自己置在死地,才能后生。不!连所谓的生之念,也都该舍弃!唯有,忘了求生的本能,才能心无所碍的一战!否则,他必然输,也必然死。  铁毅这一舍生就死,庾擘鳄亦不得不作出择决。因为,铁毅的心忧已去,而云飘又将要来至;他可以说已陷进腹背受敌的危境。庾擘鳄实在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考虑。他得尽快做抉择。铁毅这一回的心理反击,可重得让他苦笑不出。  铁毅一切就绪。他清楚庾擘鳄也是。庾擘鳄已发招在即。铁毅知晓,庾擘鳄没有什么其他选择的可能性。庾擘鳄只有与他一战,才能获得生天。否则,只要庾擘鳄稍起逃生之意,那么他的暗之刀,将受气机牵引,而将之一刀绝命!  [水月梦蝶]。  [无恨天]的第二招。  铁毅的暗,已跃然欲斩。  庾擘鳄,动。蓦然就动了!  他怀中直冲起一双怪异弯折的双钩,蛇轨钻出,直取铁毅腹部。  铁毅,闪。暗影旋飘,弥天落向庾擘鳄的双钩。  [挑生绝死钩],一生、一死。  生是残;死是灭。同等狠辣,同等霸道,同等贪血。  铁毅刀锋寒冽。一股股的飙浮刀气,破虚鑴出,镂蛀整个空间。  庾擘鳄强烈感受到,铁毅一刀如梦似幻的无上武道。  映于水湖凝镜的星夜之月,鲜然活灵地刻入庾擘鳄的心版。  水月思离蝶梦江。  庾擘鳄的魂心,彷佛真的焕生出一只翩然流舞的蝶。一只若梦非梦的蝶。梦·蝶!  蝶之梦。  那将瘐擘鳄骤狂的心志,丧灭夺失。庾擘鳄知道他是被迫,而动;被迫充满杀气的动。  而,铁毅又还以虚实邈然的一招,致使他满身满心的杀气,缺乏倾泻的对象和方位;所以,只有反噬己身,造成一境的梦·蚀。庾擘鳄蓦然察觉,他的双钩,于暗之刀的飞浮斩劈下,竟像两把玩具似的不堪一击。他骇然一惊。铁毅的刀,竟已臻至刀意伤人的境界。  铁毅用刀的意念,竟可如此鲜活地传进敌人的心眼之中。太是可怕!  庾擘鳄清楚,他已避无可避。庾擘鳄猛然一喝,舌绽春雷。他自咬舌肉,洒出一口暗赤鲜血,恢复一丝清明;且,左残钩、右灭钩,绚然爆出一堆星火光雨,硬打铁毅的暗。  铁毅刀入碎光,恍若无形之体,一轮搅旋,全不受阻遏的,直戳庾擘鳄胸坎。  庾擘鳄废然暗叹。他知道,他已败!  败在铁毅以心御刀,剖开他心中执念的如一妙意。  庾擘鳄一声厉嘶,身形猛退,双钩急扔,带着一滩血雨,疾纵离去。 
 这时,听闻震响的云飘,也到了。他刚巧看到,庾擘鳄负伤飞逝的一幕。  “当!”庾擘鳄的双钩,被刀劈坠地面。  云飘星目一转,看到铁毅满脸大汗,面色灰败。  他心中一惊,连忙飘至铁毅身边,急问:“大哥,你没事吧?”  铁毅收刀,浑实暗黑的暗之刀,重回背上。他喑声道:“没──事。没,事。”  “真没事?”云飘十分不放心。  铁毅点头,“没事。小云可放心!只是,[恶]果然是[恶]。虽则被大哥一刀之破,骇得逃去。但他双钩的反震力,与杀气的威迫力,却使我全身真力,不禁狂荡。不过,那仅是一时岔气,现时已好了。”  云飘听得眉头一舒、一皱,哑声说:“那人真的就是[四妖][恶血灭罪]的[恶]!  唉…[魔]果然要现世了。江湖恐怕自此而后,要多事了。想不到[神人]老前辈一卜成真,武林真要陷入一片肃杀!嗯…以师尊登宇入道的惊天艺业,仍对余前辈的占卜之术,赞誉有加,以为超凡入圣。在我们行前,余前辈曾对我们提点:半年后,中原将有一血劫。这个预先之见,当初实在不该轻忽的啊!”  “嗯。的确如此。”铁毅亦有同感。  [神人]余丰觉,便是《侠帖》中“铁云织雨香幽乱神机”的“神”。此人精于卜卦数术,天人相尽,风水妙谈等奇幻异学。铁、云两人本来不以为意,只是佩服余丰觉的惊人武艺。但如今思来,似乎余丰觉的预言,确有可信之处。  “以大哥的功力与刀境,竟还无法完全取胜[魔]下[四妖]之一。看来,[魔]的功力,必更为惊人呀!”云飘语重心长道。  铁毅沉重地点着头。  前景堪虑啊!  铁、云两人纵马于堡内,随意寻了个清净的房舍,要作休憩。  云飘看了看逐渐阴暗的天色,“大哥,我们住在堡内,可妥当?”  “无妨!这是测验我们能力的好时机。可以渡过这一劫,小云和我才能真正的达到刀与剑的极界。”铁毅沉稳的声音,说道。  云飘点点头。他环顾四围,又道:“【炫岚堡】共分三堂、二厅。‘神威堂’后,是‘雷音厅’。其次是‘天纵堂’、‘电炽厅’。最后是‘宇悠堂’。大哥,你与暗连结起的灵觉意视,可察出什么?”  铁毅神情肃然,“先前,大哥一度以为整座堡只有埋伏在‘神威堂’堂内的[十剑]。  但没想到,之后[恶]竟然亦伺机其中。这实在令我大为骇异!照理说,除非庾擘鳄的修为,大于我十几倍,否则没理由会遗漏啊…”  “哦?所以,或许是【炫岚堡】内尚有其他隐藏的密室与暗道,以致于[恶]可以来去无踪、无声、无息──”云飘也思索着。  “也许。”铁毅山一般岳耸的眼神,有些飘摇。  云飘的心情,亦沉重非常。因为,他最是清楚,铁毅他那与生俱来的奇特异赋,是如何的神妙与邃奥。过往几度的危关,铁毅总能先指点出杀机所在,进而使他们有足够的时空,来思索如何避过与如何反击。  但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铁毅也没把握他的灵心妙视,还能发挥功效。  暗之刀的阙口与铁毅的心,所搭结起的无上法视,似乎存在着一层隔膜。为何会如此的?是否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力量,太是强大;是以,即使是铁毅与暗这样的组合,仍然无以廓清局势!?  云飘语重心长,道:“看来,【炫岚堡】大劫已临,再难复原。[鹰神]前辈的求援,似乎来得太晚。”  “堡中所发生的事,必然光怪陆离。因为,[炫岚七卫]中,与大哥我最是熟稔的[十剑],竟也会心神丧迷,反攻杀我──这实在古怪!”  “的确古怪。其他莫因愁等人,虽非心志失丧,但也向我等击杀。这之间,定必有什么我们还不了解的症结存在。”  两人陷入一片缄默里,齐望沉暗的夜空。  良久──  铁毅忽而一笑。  云飘也笑。  “笑什么?”铁毅问。  “大哥你呢?”云飘反问。  “我们出道至今,可败过?”  “没有。”  “那我们可有败的可能?”  “有。当然有。当然有覆败的可能。”  “过往的经历里,哪几回有会败的觉悟?”  “只有,一回。”  铁毅顿了顿,双眸蓦地湛蓝如天,“哪一回?”  “与【狂殿教】之阵法[嬛牙]一战的时候。”云飘的眼神,也深迷起来。  “是败是胜?”  “胜!”  “何以,会胜?”  “因为,我们忘·了。”  “忘了?”  “忘了败,忘了胜,忘了中原,忘了声誉,忘了师尊,忘了死生,忘了所有,忘了一切。只是由于我们都忘了,所以我们胜。”  “成败得失对错是非生死,都是外物。”  “本心动也不动,俱不受外境所转所制。”  铁毅、云飘相视一笑。  无为而动、不求而获、忘欲而生。……由内而外、以内涉外、及内制外。………道之极、道之还、道之遗、道之真、道之无。………这些都是他们的师父[元尊]一再戒训的无·极·之·律。  于这一刹那,两人遽然省起师尊的教诲,心俱是一宽、一空。  两人长笑中,互握着手,齐步走入民宅。  夜空依旧,星灿月柔。  人也情深。
第四章 香·幽“哼…终于,还是让瞳儿找到你了,大混蛋!”一个全身罩着紫雾的女子,在【炫岚堡】堡门外,独自语道。女子满身翻掀的紫雾,其实是她身上所著紫裳的浪游旋舞。  一阵夜风,徐然拂来。  轻柔卷荡的紫衣,瀑开了一流流芬香。  香气入夜,更是迷天乱情。  世界,彷佛笼罩于女子所散出的体芳。  女子转身,纤手抛投出一缕紫光物体。紫光冲天而起,灿烂整片夜空。女子双足轻点,紫影一闪、一逝。人消失于犹被柔艳紫雾与一卷卷诱心的香气薰染的堡外。女子已进堡。  是谁?这个身法快极如电的女子,是谁?………  铁毅、云飘各在于床铺上,打坐调息。  他们的魂神,悠游于寂静一片的浩瀚天涯。  孤凉而自欢。………  天地同悲同欣。………  人在、心在、情在。………  香也在!──香也在?香怎会在?………  应该已截断一切感官声色的他们,何以闻香?何以有香?………  怎会有香的存在?!  ──两人陡地睁开眼。  在铁、云嵌入荒流的无限时空之际,忽的,有一股飘渺难掬的香气,漫漫传来。照理说,这是没可能的!他们于自己的心灵国度恣意纵喜之际,怎会浮来一股本是外物所有的香味?──难不成,是她?是她吗?可是她?  是的!就是她。  唯有她,才能将香觉植入他人的灵神世界。  因为,她就是“香”。  是·她!  [香魂]!  《侠帖》的“香”。九大绝顶高手之一的“香”。  月心瞳。怪姓怪名怪人的月心瞳。  [香魂]──月心瞳。  云飘俊脸泛红。怎么又是她?  铁毅双目绽光。这女子,来得可真凑巧啊!  “云飘大混蛋,你还不给本姑娘滚出来?”温温柔柔的口吻,却操着霸道至极的内容。  云飘苦笑。  铁毅也陪着苦笑。  两人对望一眼;迅疾地由坐化站,飘了出去。  屋外,一个浑身是紫的女子,俏生生立着;像是天空的月与星,都落于她的眸及身似的耀眼、灿心。  云飘拱手,向那女子道:“月姑娘,许久不见了。”  铁毅也拱了拱手,但没说话。因为他知晓,女子寻的人是云飘,不是他铁毅。  所以,他打不打招呼,并非那么的重要。  月心瞳隐在罩面紫纱后的丽眸,亮起一地相思。但表面上,她却是冷声哼道:“是许久不见了──本姑娘的确好久没看到你这只大龟蛋了!”  云飘显然有些尴尬,两手急搓。这月心瞳左一句大混蛋、右一句大龟蛋,言辞极为粗陋;但却有着一种奇异的吸啜感,让人就是对她气不起来、无以恼怒。于是,云飘只有怔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份。  铁毅看了看云飘的反应,不禁地摇了摇头。  月心瞳眼极尖,立时瞧到铁毅的动作。她又一声闷哼,“铁大侠呀,你摇着头是什么意思来着哩?”  铁毅楞了楞,才应道:“铁某并无所指。”  “噢…是这样的呀!那么,铁大侠摇头是摇好玩的来着?如此的话,就再摇几个来看看呗。”  “………”铁毅暗自苦笑。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连动作都不能作,这这这──难怪小云老避着她了。这月心瞳可还真不好惹。  “怎么?”月心瞳得理不饶人,又紧接着问。月心瞳的语声,温柔情深、缠绵入耳;然而,言语却是锋锐非常,予人一种突兀而引人遐想的巨大魅惑力。  铁毅词穷,不知该怎么回应,才不会得罪这个女煞星。  云飘赶紧岔开话题,道:“不知月姑娘,你──”  云飘一说话,月心瞳的注意力,立即被吸了过去。她截断云飘的话:“你该不会想问我,来此处做甚吧?”  “呃…”云飘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因为,他确实想问这个问题;但他其实又该清楚月心瞳所为何来。  “又怎么了?奇怪哩…怎地你们俩师兄弟,都是一副吞吞吐吐、拖拖磨磨的可笑模样呀?你们是不是男人来的?一副拖泥带水的窝囊样,真是──嘿嘿!”月心瞳显得有些慵懒的语调,直率说道。  铁毅、云飘不禁地苦笑。  当今武林,大概也只有[香魂],才会如此的批判撼绝天下的[铁·云]了。  “对了,梦姊姊,大概一会儿后,便会到了。”月心瞳忽而离开原来所执意询问的主题,说道。  铁毅的心,陡然,一·跳!  “幽”,也来了!  铁毅的脸冷了,也淡了。  因为,那个女子。 
 梦殇情!  那个令铁毅心痛镂思的女子。  云飘关心地看着铁毅;但并无慰问。  因为,铁毅与梦殇情之间的情往,并非一言两语就可释尽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幽然谷主]。  亦是《侠帖》中人,那曾是铁毅爱侣的“幽”──梦殇情。  [铁·云]与“香”、“幽”;是《侠帖》上最被联想的两对。  “铁云织雨香幽乱神机”!  其中,“织”、“香”、“幽”三者是女子。“香”与“幽”是貌赛天仙的绝世美人。  “织”则是行踪飘忽,从没人见过她真面目的奇特女子。大多数江湖人,只知“织”姓兰,人称兰夫人。其余,关于“织”的面貌与行踪,却无人说得清。兰夫人可说是比[铁·云]更加诡秘、更加无迹可寻的《侠帖》人物。《武谜》十七大案中,兰夫人亦榜上有名。至于,“雨”、“乱”、“神”、“机”四人,则是都已年过四十之龄的男子。  因此,武林好事者,自然很容易将还是二十出头的[铁·云]与“香”、“幽”凑成绮想的对象。而事实上,铁毅确然与[幽然谷主]梦殇情,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缠爱。云飘亦与月心瞳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轇轕恋思。  云飘拉着月心瞳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怎知梦谷主会来此?”  月心瞳像是刻意似的抬高声音说:“因为瞳儿放紫烟弹,通知了她啊。梦姊姊她呀,为了寻──”原来,方才她于入堡知前所施的紫光,便是[香魂]为通讯专用而制的紫烟弹。  看来,她似乎与“幽”有着某种程度的共识。  云飘很清楚,他大哥铁毅对于梦殇情的鑴镂情感。  因此,他赶忙硬是拖着月心瞳到屋里去。  铁毅则不动。  人不动,心动。  动·在·回·忆·里………  他,冷冷觑着月色凄然的抚光──跌进一网情牵、情忆、情流里去。  “月姑娘,你可不可以,别在我大哥面前,那么大声嚷嚷的提起梦谷主啊?”云飘对月心瞳说道。  月心瞳怪瞪了云飘一眼。“为什么哩?”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这──”云飘额上,汗透渗而出,“你不也清楚大哥与梦谷主之间他们那──?”  月心瞳娇声喝道:“人家才不是说这个为什么咧…自己都没能够理明白了,瞳儿哪还有空闲,去理别人的爱恋纠葛?”  “耶?”云飘怔住。不是这个为什么?那是哪个为什么?………于是,云飘只好又问:  “那月姑娘你──”  月心瞳极为震骇地喊了声:“噫…”  “怎么了?”云飘傻住。  “没什么。本姑娘叫好玩来的!对了,大混蛋你怎么老唤人家月姑娘呀?”月心瞳又瞟了云飘一眼。  云飘当然说不出话。  “我跟你真如此生疏?”  “那倒也,不是。嗯,也还好啦。”  “哼!”月心瞳撇开对云飘的注视。  云飘着实对她没法子,只得讷讷站着。  好一会儿,月心瞳才又开口:“人家先前说的为什么,是指为什么本姑娘要听你的话啦?”低低回回的语声,有着荡心动魂的魅力,浮絮飘飘,情迷天荒,而渗入了云飘的心坎。  云飘呆怔住!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得听从她的话?!为什么呢?………自两个月前,他们相识后,他就没有过任何承诺与行动。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听从他?有什么资格哩!?………云飘真的无话可说了。  片刻后,月心瞳陡然间满脸晕红,转头望向云飘,“你怎地不说话了?”  “欸?”云飘心中乱潮涌腾,自是说不出话。  月心瞳心中大骂,这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连一句“我就是希望你能听嘛”也不会说。  大笨蛋!大傻蛋!哼!………可惜,云飘听不见她心坎里的娇嗔、痴爱。而她[香魂]再怎么不拘礼俗,也没可能主动透露她的心意。因此,气氛一时僵涩着!  云飘见月心瞳一脸气鼓鼓的样子,透过紫面纱看去,倍觉有趣,兼且引人魅思无穷。他忍不住又开口,问:“月──呃呃、嗯嗯──对了,你怎知晓我与大哥在此地?”  月心瞳香风衣荡,她面上的艳丽红潮,仍未退去,“余老头说的啊…他算得可还真准呢。你们果然真的在这里!不过怪了,你们干嘛来这座死堡哩?怪恶心的!呼…”月心瞳蓦然的打了寒颤。“香”当然也目睹了堡内有血有肉无尸的可怕情景。  云飘为了转移月心瞳的思路,连忙岔开问:“余老头?你该是指[神人]余前辈?”同时,他也想像着半百的余觉丰,被月心瞳缠迫的可笑情景──哈!云飘不由地心中暗自窃笑着。 
 月心瞳娇俏地点了头:“对呀!”  “余──老头──你就这样直接称呼是余觉丰余前辈?”云飘对月心瞳的口言无忌,有点──嗯──嘿嘿──算了!  “有什么不妥?”月心瞳的双眸丽光,迎往云飘的视线。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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