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趴着躺着一个德行胳膊张开,躺了一会玩手机,起来发现咯吱窝下面侧胸两边都疼,是什么原因?

《逍遥鬼王》
第一章 鬼王历世
幽冥界内,浑浊幽暗的地气中,火红的岩浆爆裂侵蚀着地层深处的岩石,死气沉沉的黄泉看似水势滚滚,实则平静无波。
幽冥第殿的阎罗天子包因怜凡人屈死,屡放还阳伸雪,扰乱了人间与阴间的次序,天宫玉帝批语:阴阳两界人不人鬼不鬼,适该整顿,择日新选鬼王。
阎罗天子包被架空,第殿位空虚,得闻东方玉宝皇上天尊将化冥殿泰素妙广真君秦广王,诞辰定于二月日,新鬼王降临之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玉帝下旨三界,秦广王入世历练,享人间生死循环,熟知刑律因果,期满神居玄冥宫,专管人间的长寿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统管理阴间受刑及来生吉、凶。
鬼判殿位居大海之中、沃焦石之外,正西的黄泉黑路上。
阎罗天子包知大局已定,纵有不甘也不敢造次。然心魔受鬼界暗黑的滋润,日积月累之下,人间若3750年,冥界只日,日月如流,心魔成形潜入人间,化为人形名颜罗。
银河系刚刚经历了场孪生星系的生存大战,浩瀚的宇宙中横七八摞地漂浮着具具死士,透过残破的宇宙真空航母的透明墙,望无垠的空间上,星星点点的长明灯跳动着火花即将熄灭,唯的幸存者编号为零拨零的女性指挥官,在航母即将解体前为自己的战士和上官按下了自动派发系统的按钮,也为自己点上了最后盏灯。
重创后的航母解体的时间比预计的还短,她在解体的刹那,伸手虚无地朝着破碎中的屏幕挥手诀别,双眼绝望无神,瞳孔放大,对光反射消失,脸颊上似有滴泪恰好脱离面部轮廓。
长明灯挣扎了两下,瞬时熄灭,黑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光源吞没,长明灯残存的托力终败给了无边的失重,战友的身体,她的身体无知无觉地起往宇宙的深渊极速下坠,没有时间没有尽头。
谁也不知道在她的正下方,横空显现出串持珠,伴随着五十四颗珠子的高速旋转,柱佛光乍现,承接住自由落体中的零拨零,霎那间身体被强光笼罩,五十四颗不断移位至四十二颗再转二十颗,分别对应的是十回向,十八有学,佛果。
轮圆月挂在天际,呈合围状之怒云滚滚而扑,眼看将其吞没,声嘹亮的婴啼冲破天际,怒云逃离般四散而开,夜空的宁静很快恢复如初。
司天台上,名着白衣手持拂尘,孑然立于夜风中衣袂翻飞,将云之异状尽收眼底,抬手掐指算,嘴角的薄唇勾,转身轻甩拂尘,步伐稳健地徐徐缓步下台阶。
夜色深沉,辆普通的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在至城门时车夫立身勒马停住,马蹄堪堪踏上城墙。
后半夜守门兵丁困乏,正昏昏欲睡之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够呛,使力胡乱揉捏了把黑脸,醒神后正待挥鞭破口大骂。
块烫金令牌抵至鼻尖,余光所见似有熟悉,火气顿消,低头点头哈腰竖起大拇指,问道:“军爷好身手,小的这就麻利地开门,请您稍待。”
马上赶车的军士,绷着黑脸催促:“快,耽误了大人办事,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守门小兵连连称是,招呼着同伴打开城门。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小兵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灰尘,骂骂咧咧:“左右不过是个跑腿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真有要紧事,还能带辆破马车……”
话还没说完,就闻同伴边大喊求饶,还未作出反应,就觉身上吃痛,大骂:“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
紧接着身上又吃了几鞭,所鞭之处火辣辣地疼,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反应过来自己等人惹不起,和同伴起边躲避着边告饶:“求大人高抬贵手,好让小的们被打的明白,哎哟!爷爷饶命。”
“方才可曾放出辆马车?”个暴怒的声音,平地惊雷。
兵丁们见停了手,偷眼细看之下,无不惊惧万分,适才领头的兵丁壮了壮胆,躬身上前两步:“那人有将军府的出城令牌,刚出城门往西兴许大人还可追上。”
“是了!”其中男子驱马上前,对着为首的颔首。
戴着面具骑马在中间的人,马当先地急追而去,身后呼啦啦的队人打马跟去。
城门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脖子处扑扑往外冒着滚烫的血泡,头颅在平整的青石板上滚了个来回,夜风吹过,带起阵阵血腥,狗吠声在静谧的夜里此起彼伏,阵高过阵。
第二日城门紧闭,案发现场哭天抢地的亲人被杂役强行拖了出来,惹得聚集的民众纷纷避开,只是远远地观望,对着尸体指指点点,时议论纷纷。
过日,府衙前贴出告示,有识字的说已经结案,补贴受害者家属些许钱财。
再问凶手是谁,却皆摇头叹息,守城兵丁虽可恶,但到底是牵扯到了四五条人命,众人唏嘘散去。
纵有家眷击鼓鸣冤,府衙先是置之不理,后再其他事上稍作为难,民不与官斗,也就不了了之。
坊间流言传出,传十,十传百,致使谣言愈加怪力乱神,愚者众,官府有心借力,致使人人自危,早早地关门闭户。
城门血案就此轻松揭过,独留亲者痛。
千里关的上空,暮霭沉沉,云雾随着高低起伏的山峦,攀爬而上,直至山峰高耸入云际。
这条山脉,绵延大中王朝的北部边境,数千里之远,每逢山峰交界必设关,关隘两旁高山屹立,翠嶂重迭,山峦间花木葱茏,清风过境犹如碧波翠浪,眼望去,气势恢宏,故名千里关。
和大中王朝比邻的是雪雾里国,受自然地貌影响,全国三分之的国土,常年被皑皑白雪覆盖,冰天雪地,少有降雨,气候干燥寒冷。
不管是王族,还是普通百姓,都是住在地坑式窑洞里,全国信奉的是窑洞文化,素有上山不见山,入城不见城,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
第二章 入世历劫
这种窑洞事先就地挖下个方形地坑,将四壁掏成窑洞,形成个四合院,构造同普通农家院。
唯有不同的是,王族以及享有特权的贵族,可同时拥有地坑窑洞,及与之相连的平地上,修建规格迥异的建筑。
建筑的规格皆是有章可循,分别按不同等级修建,共分为三个等级:大部分普通贵族,平地上的建筑,不得超过两亩;第姓氏的十大贵族,不得超过十亩。
皇宫平地上的建筑,占地百亩之多,大气宏伟,内饰富丽堂皇,凭借其规模,来确立皇族的权威。皇族祖制群居,永不分家,如有例外,只享普通贵族规模。
春去夏至,是雪雾里国最难熬的季节。
以北地区海拔高,冰雪融化,以南地区地势低,马平川,沿岸无可依地势之缓冲,百姓年年到夏季,必被征集加固河堤,以防水患,贵族们就近移居西部和东部,待夏季过,再迁回来。
近几年,雪雾里国的可汗大婚后,国王雪雾博文专宠侧妃扬佳千落,不喜王后安达拉敬敏,自大婚后,从未踏足过王后的寝院。
去年秋天,侧妃先王后步生下了可汗的长子,赐名雪雾越泽,寓意越过广阔的水源。
安达拉氏族,因可汗对王后的无视,积怨已久。
千落侧妃的气焰,日渐嚣张跋扈,凭借长子,在后宫人独大,隐隐有与王后分庭抗礼之事传出,王后暗自隐忍,无可奈何。
眼见扬佳氏族声势日盛,王后的父亲安达拉陌炎,联合第姓氏的贵族首领: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等,不断地给王庭施压,要求可汗应尽快让嫡子出生。
千落侧妃的叔叔恒远,乘机拉拢王庭中的干大臣,联名举荐不满岁的雪雾越泽为世子。
场第贵族和普通贵族之间的较量,以半年后可汗第次宠信了王后有所缓和。不出三月,敬敏王后有孕的消息,犹如春风般的吹向了全国,让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来年九月,王后诞下嫡子,并顺利请封为世子。自此因世子之位,各贵族等级之间的较量,才算落幕。
然而在王庭和贵族忙于争权夺利而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国事之际。
位于下游的地方官员,送来急报,因疏于防范,以致水患严重,已致当地粮食减产,有两县甚至颗粒无收。且灾情之严重,预备粮仓已无力开仓赈灾,致百姓饿死家中,怨声载道。
恒远因错失,让扬佳氏族,成为第贵族的机会,悄悄地安排手下的没落贵族钟吉弘文,暗暗的隐藏在贫民中,鼓动百姓闹事。
雪雾博文刚安抚住第贵族,又见民间各方势利又蠢蠢欲动,时顾此失彼,穷于应付。
次日早朝,安达拉陌炎的位部下呈上了,叙述灾情的奏本,可汗阅后,质问众大臣可有良策,众人皆摇头叹息。
扬佳恒远率先走出队列,斜兜了眼陌炎,机不可见地轻扬了下嘴角,朗声道:“启禀可汗,如今百姓食不果腹,故而聚众闹事,为今之计应尽快开仓赈灾。”
博文故作沉思状,轻颔首道:“爱卿所言有理,众位大臣以为如何?”
丞相马佳鸿翰收到安达拉陌炎的授意,随即向前步躬身道:“回可汗,万万不可,不到万不得已,军备粮仓绝不能动,老臣提议,让世家贵族,无偿筹集府中粮食来救济灾民。”
工部大臣瓜尔佳德辉心生不满道:“臣反对,谁都知道,只有普通贵族的手中,粮食是最多的,没有补偿,岂不是要他们元气大伤。”
户部大臣章佳晨中,对大院之上,深行礼:“启禀可汗,我国国库吃紧,实在拿不出多余款项来买粮。”
陌炎朗声道:“还请陛下三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吏部大臣富察皓轩上前步,不忿道:“启禀可汗,既然杨家氏族,不肯为国出力,唯有出兵大中王朝,骚扰边境,实行抢粮!”
礼部大臣马尔泰荣轩,面色凝:“臣反对,大中王朝国力强大,如若抢粮不成,反受其累。”
兵部大臣佟佳慕青,侧移两步躬身道:“回可汗,据派往大中王朝的密探来报,千里关内粮草充足。而镇守边关的镇北将军,于五日前奉旨护送西坞国来使回京都。”
“请可汗及早下命令,时间拖延不得!”陌炎挺身向前大跨步,面对可汗单膝跪地,右手紧贴左肩,俯身深深礼。
丞相,户部,兵部,吏部分别复议,保持中立的礼部最后也复议。
大院之上,雪雾博文被迫封安达拉陌炎为主帅,赐予帅印,丞相协调各部诸事。
月余后……
丘陵间片开阔的山地上,条窄窄的小道直插进山脉,男子骑着匹健壮的黑马,在山道上疾驰,身后六七名身着黑衣蒙面,路打马紧追不舍。
眼看就要追上,其中两人堪堪稳住身形,张开双臂,拉弓搭箭,意图射杀前面那名男子,因山道骤然狭窄,射出的箭羽,被枝干交错的树木遮挡,眼看就要命中,都被男子险险避过。
马蹄声,弓箭离弦声,划破了林中和谐的静逸,各种鸟兽惊起,无不振翅高飞,四处窜离,整座山林瞬间沸腾起来。
黑衣蒙面之人,路如此反复射杀都未果,只好作罢。
男子紧了紧怀中的襁褓,利用自己娴熟的马技,巧妙的避开了,身前的障碍,动作沉稳从容。
张平静无波的脸,在行至山道的尽头时,嘴角牵起丝冷意,微眯的眸光中,道寒光闪而过。
行动果决的弃马,运起轻功,瞬间没入林中,所经之处,枝叶摇曳,鸟雀骤然警觉,又被紧追其后的嗖嗖几声,树木上空片扑啦啦飞窜之声。
绵延千里的山峦,清晨的第缕阳光透过晨雾,云雾渐渐退散。
从上空俯瞰,犹如条长龙,昂首盘踞在两国之间,此处不仅是边界,也是医药圣地。技艺高超的药师,及有避世避祸心思的医界翘楚,在这乱世之秋,纷纷来此小住渐成长住。。
第三章 斗转星移
蜿蜒荆曲的山道上,两名健壮的男子,路披荆斩棘寻路而上。
大中王朝和雪雾里国两国交战数月,进山的山道太过于靠近战场,过往求医者恐有危险,皆心照不宣地选了僻静且人迹罕至的小道。
子桑木家身有隐疾,由王大哥作陪四处寻医问药,听说此处住着位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就有了两人莫名而来寻医的缘由。
“子桑兄弟,过了这座山再往前行五百米就是诸葛神医的药庐。”王莽人称大胡子,只因蓄了脸的络腮胡子,外号倒比大名更让人印象深刻。
落后两步的子桑木家,态度恭敬道:“劳烦王大哥不辞辛劳。”
王莽哈哈笑:“子桑兄弟无需客气,是在下自请的差事。”
“承蒙王大哥路上对小卒多加关照,不仅陪俺遍访名医,还十有八九地风餐露宿,岂是小卒几句感谢话就可以的。”子桑木家由衷感谢道。
王莽哎声,摇头道:“子桑兄弟如此太见外了,我乃忠于将军之事,况且兄弟你理所应当,只是如今战事未消委屈了你。”
两人爬了大段大汗淋漓,故王莽提议休息阵再上路,子桑木家正有此意,两人拍即合,遂至平坦处,二人坐下歇息不提。
此时两国边境,骄阳似火地炙烤着这片土地,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地,经过连月战争的洗礼,只剩烈日下枯黄的草场垂死挣扎。
战场已提前休整过,此时空气中充斥着肃杀之气,两军对峙于阵前,战鼓雷雷,战马不安份地撩起马蹄,周遭此起彼伏的响鼻。
随着声令下,士兵整装列队,前排的刀尖致对着敌方。嗜血的喊杀声如决堤的洪流盖过了战鼓声,双方的骑兵率先交战,战马碰撞声,倒地声。刀剑刺入血肉声,闷哼痛呼声不绝于耳,热血再次染红了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
子桑木家是这届服兵役的新兵,初涉战场没有近身肉搏的经验,恰是次伏击,被敌军围困,奋力厮杀中,为挡住主将致命的击,不慎下体被敌方将士踹了脚,脚力之大,当场昏死了过去,也幸好保住了条命。
当统帅带着救援的军队赶到时,除了将军和几个亲卫还在奋力搏杀中,其余全部阵亡。
年轻的将军也不是无情之人,当即派来军医做了番抢救,人是活过来了,但也伤了命根,以后恐难有子嗣。
子桑木家自醒来知晓后,每每念及顿觉心灰意冷,在战场上心求死,将军心中不忍多过愧疚,遂亲自修书封给王府的女主人即母亲,并派了身边的个亲卫给子桑木家。
侥幸王妃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传闻中的诸葛神医,王莽按约定收到了王妃的飞鸽传书,两人喜不自胜。
坐下来经过番的望闻问切后,诊断结果却另木家大失所望,连最后的丝奢望都沉到了谷底。
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想着若要苟延残喘的活着,简直和废物般,没有子嗣,没有子嗣,在宗族里辈子也挺不起腰杆来。
王莽大哥有心无力,只有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宽慰几句而已。
木家入夜乘王莽熟睡之际,独自闷头不管不顾地朝着人迹罕至的深山跑去,次次的摔倒,次次爬起,继续不要命的自残着,浑然不顾身体的疼痛,以及被荆棘划破的血口子,很快没入了丛林中。
不知到了哪里,面前出现了个深潭,上面的瀑布倾泻而下,水声震耳欲聋。
木家想也不想就纵身跳了下去,却不想被激流拍回了岸边,想着连水也和自己作对,不由心下阵悲恸。
只见岸边个大男人,典型的北方人块头,却躺在水中,伸着四肢孩子气的拍打着身下的泥沙,哭的眼泪鼻涕糊了脸。
哭了阵,双眼毫无神气的看着天空,脑中是越想越绝望,忽的跳起身来,副视死如归,步伐坚定的朝着深潭走去。
就在潭水要漫过腰部时,只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砸下来,本能的侧身,抬手接住。入怀的是温温软软团,低头看,月光下孩子微微嘟着嘴,唇角挂着串泡泡,正睡的安详,盯着孩子鬼始神差地伸手摸向裤头,心灵深处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下。
忽觉头顶凉,腾出手去摸,黏腻腻的温热,让他浑身震,放置鼻下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尖,耳边是叮叮咚咚的滴水声,落入水中漾开朵朵暗红色的水花。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是战场上最熟悉不过的味道,人血!
木家敛容屏息慢慢退出水潭外缘,孩子梦中呢喃的声音直撞心房,个念头应声而起,人生如此大悲之下得此机缘巧合,冥冥中似有注定,此后他便是姓子桑了。
山中植被茂盛,天将放亮的前夕,月亮隐去,太阳还未升起,密林深处枝叶层层遮挡,巨大的阴影填满每个角落,附近不时有野狼的嚎叫声,近距离听了难辨方向,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木家深脚浅脚地在林中龟行,小心避让挡隔,以免在行进中被伸出,及扫过来的荆棘、灌木伤到,然而脚下的步子不敢松懈半分,孩子的来历不可与人道也,应及早带离是非之地。
次日早醒来的大胡子,四下转转不见了子桑兄弟,出了客房至院中随手抓过个早起的药童,粗声问:“可有见到昨日和我起来求医的兄弟?”
药童稚嫩,约摸八九岁的样子,头上还扎了两个总角,嫩声说:“未曾见到,我天未明就起了,直在院中,只见到同伴和厨娘。“
大胡子细想了下昨日的情景,顿觉不对,大声在屋里屋外喊了三圈,急道:”子桑兄弟,子桑兄弟,吃早饭了。”
喊了阵,兄弟没见着,倒遭了几顿骂。
”大清早的搅人清梦,还不噤声。“
”壮士请小声,我家公子正给老爷喂药。“
”不想活啦,要狗吠就去林子里找野狼较量。“
”哎哟,惊得老娘手滑打碎了个鸡蛋,这可精贵着呢,我说你这个粗人,你得赔我鸡蛋钱。“。
第四章 鬼仙机缘
木家抱着孩子没有返回药庐,而是根据东升的日头辨识方向,慢慢向山下而去。
说来也奇怪,这么幼小的婴儿,不但没有哭闹不说,还直酣睡不曾醒来。如此走了日,仰头瞧瞧树梢的日头,已经渐渐西斜,低头再次审视孩子,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心中的担忧渐甚。
摸摸肚子,腹中饥饿难耐,脱下身上的外衣包住襁褓,找了背风的个小山崖,掏出白日里徒手摘得的野果果腹。
入秋的夜里,天气微凉,木家就近捡些枯枝烂叶,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揭了盖子对着吹了几吹生起火堆,往里丢了几根大木头,拍拍手抱起孩子正准备背靠大树席地而睡。
声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刚闭眼的男人,月光下,只线条柔美的山羊款款向他踱来,蹄子敲击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木家惊愕地看着它越走越近,直至停在自己的眼前,半晌才发现这是只母羊,而且还是初生了小羊的母羊。
木家直愣愣地打了个机灵,看看搭在膝上的孩子,蹑手蹑脚地放下他,想去逮这只自己送上门又大胆的母羊,就在他手快要触碰到母羊的羊角时,母羊动了,正想发力扑而上的子桑木家,却被母羊接下来的举动愣在了原地。
母羊依然从容不迫地直直走到男婴面前,曲起前蹄呈半跪的姿势,对着他拜了三拜,然后将蓄满羊奶的羊乳去轻碰男婴的嘴,孩子也很配合,闭着眼睛填饱了肚子,却至始至终没有睁开双眼。
母羊喂饱了男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木家身边,就地做下眯起眼睛小憩。
木家大罕,山羊奶孩子对穷人来说不奇怪,深山老林里的山羊主动来奶孩子天下奇闻,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在旁边,这母羊也敢堂而皇之地过来,不怕变成烤山羊?够胆!
个婴儿,个大男人,只母羊,堆火光,轮半月斜挂在树梢,夜色下和谐静谧。
次日清晨,母羊又如法炮制地喂了羊乳,子桑木家心中感激,去附近拔些嫩草给它享用。母羊乖觉更是路跟随着他们爷俩直至出了千里关不说。
密林下的树阴里,母羊目送着入世的鬼王直到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抖抖沉甸甸的羊奶摇身变,嫣然是位美丽端庄的鬼仙,晃着手中羊脂瓶鬼魅般地穿过面前三人粗的树干,不避不让的飘向远处的山峦,伴着阴森凄厉的鬼叫,阵青烟落入座翠峰的顶端。
两年后,雪雾里国因国内资源匮乏,国力无力支撑日益透支的军费,只得宣布战败献上公主求和,并附上国书封,其上盖有雪雾博文的王印,承诺年年今日进贡顶级雪狐毛若干,天山雪莲十朵,象征本国图腾的布匹车。
大中王朝虽国力雄厚,但雪雾里国民风彪悍,雪域辽阔,只适合自治,不适合驻扎,旦有叛乱鞭长莫及有之,费时耗资庞大过之,皇帝和众大臣商议,欣然接待了来使,且笑纳了美貌的公主,安置在处最恰当的宫殿。
不知就里的来使甚是满意,安心地归国复命去了。
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阵带着湿意的春风拂过,树上桃瓣纷纷飘落,地上渐干的花瓣飞扬,落扬漫天飞舞,大汉肩上搭着褡裢,手牵着毛驴,手拎着个小布包撞入摇曳的桃帘。
“宝儿,该走了。”子桑木家轻声呼唤正站在湖边棵桃树下的小童。
”爹爹稍待,孩儿就来。“
声稚嫩的童音传来,语气中隐含着丝的落寞,桃花轻触眼帘,迷了眼的小童眼帘轻颤,他下意识地抬手接住眼前飘落的花瓣,露出张粉雕玉琢,略带婴儿肥的可爱小圆脸,身着宽大的粗布麻衣却无法掩盖住他非凡的气质。
小童覆手抖落掌心的花瓣,手背在腰后,手随意放在腹前,不疾不徐地踱到老爹身边。
男人丝毫不介意他的温吞,笑呵呵地抱起他坐到驴背上,吆喝声:”宝儿,坐好了,小黑走喽。”
小童“嗯”声点头,俯下单薄的身子趴向驴背,双臂同时圈住它的脖子,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直到走出了桃花林才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告而别便是别。”
牵驴走在前面的子桑木家,也跟着有些惆怅,嘴里踟蹰了半天,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地叹口气。
走至湖边,年轻时人称“游湖仙子”的万大娘远远招呼:“木家兄弟,你们这是要回乡吗?”
”正是!大娘行个方便,载我们爷俩到湖对岸去。“
万大娘笑嘻嘻地接过老爹给的枚铜钱,客气道:”怎的就这么走了,也不和乡亲们告声别。”
老爹低头道:“如今正是春耕时分,家家户户忙于播种,平日里多蒙相邻的照顾,已经羞愧难当,此去归乡不知何时再来,怎敢上门叨扰。”
“木家兄弟也是个仔细人,此去路顺心便是。”万达娘帮着抱了小童上船,转头提醒:“带着宝儿,晚上莫要走夜路,白日起早赶路便可。”
老爹点头称是,感激道:“多谢大娘提醒,俺醒得避讳。”
”开船了,宝儿莫要随意跑动。“万大娘摸摸小童的头,笑道。
小童微微笑算是应声了。
万大娘倍感欣慰,她对子桑兄弟家的宝儿心里是即羡慕又唏嘘,羡慕他有长相如此出众的儿子,又唏嘘宝儿出生就丧母,从小体弱多病木讷呆滞,真真是对苦命的父子。
小船结构很简单,就是普通竹筏那种,没有船舱也没有扶手,鞋底还能粘上层水,只简陋地绑了两排竹凳。毛驴站在船中甩着尾巴,伸出舌头去舔舐竹筏缝隙里的湖水玩。
桃源村除了半月次的集市,平日来坐船的,也就是些出门办事的那几家,此时天色不早,只有这对父子坐在船上,倒也清净。
湖面上船篙撑水声,船顺着水流前行,湖面由平缓开阔渐渐进入河道,河底没有乱石和激流,两岸青山绿水,山泉透过岩石苔藓,从石尖上汇聚成水珠,滴入河流,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
偶有路过的大鸟,从水面飞掠而过,说不出的古朴风雅。。
第五章 斗转星移
火山群内,休眠了几百年的座活火山内,肆意的岩浆在暗道内暗潮汹涌,岩潭内噗噗沸腾,个个西瓜大的气泡炸裂,飞溅的浆水侵蚀着周边的岩壁。
”大......大王,桃源村的结界自今日午时突然变得稀薄,不知所为何故?“只庞贝蠕虫小喽啰步态滑稽地路冲进火山洞穴,扯着嗓子对着岩潭喊道。
滋滋冒着热气的潭面,瞬息澎涌而出,浇了喽啰身的华氏度岩浆,喽啰现了原形抖抖身上的浆水,爬到边的岩壁上,谄媚道:”小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用了两瓶烧酒才从僵尸族的炮灰兵嘴中探得消息,大王,这会小的可是立了大功啦。“
岩潭内浆水笔直向上迸涌而出,形成个半人高的火柱,表层的岩浆随重力落下,个半身赤红的人形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道:”我堂堂个千年屈死鬼,被困于此地本得准阎罗王恩准,再过百年寻得转世仇人垫背就可转世投胎,都拜新任鬼王所赐,被幽冥殿除名,此仇不报,枉世为厉鬼!......“
势力庞大的僵尸族得到消息,僵尸王对着大殿朗声大笑三天三夜,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笑声传遍整个鬼蜮,大小僵尸均是捂耳蜷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自此僵尸王传令,各墓穴受尸气滋养的僵尸,愤怒值全满,凡鬼王所经之处,必然引发所有僵尸族的狂霸攻击。
坐在船头的小童远眺两岸的山色出神,平静无波的面容下,颗惊涛骇浪的心,就算经过两年的沉淀,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隔着外衣摸摸胸口那块温润的玉坠,玉还是那块玉,景却不是原景,就连束缚住自己灵魂的躯体,也不是原来的自己,脑中无数次回忆着当初的光辉历程。
每收到总部讯息时,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高高抛起手中的操纵遥感,对着它大张五指,在它高速翻转时隔空拍,印上手印启动自己的战机—战神号零拨零。
随着串悠扬激励的乐声,道光速从地底射出,战神号在光圈中徐徐从地底深处升起,机身在高空定住,在乐声停止时完成了系列的变形动作,每当这是自己也没闲着,双脚后跟靠,特制鞋底的小型飞行摩天轮,在地面向战神号滑行而去,在它变形完成之际,鞋底喷出火焰在地面跃而起。
战神号作战机器人护目镜闪,张开双臂打开胸前的舱门,零拨零飞过他的舱门,双脚踏在机舱内,身后带起不规则s型滑翔至指挥室,指挥中心真空位置弹出个飞盘,她正好稳稳地站定在飞盘中央,指挥若,定游刃有余。
面前立刻出现串透明的立体数据,只要带眼就能了解直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神号的系统状况。
只是最后次战斗,战神号位置暴露被突袭受伤,自己仓促应战,总部给配了另架变形战机,作战中发现系统有漏洞,才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全宇宙航母的战士无幸免,全军覆没。
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代号为零拨零的女战神。
当再次醒来时,面前张放大了饱经沧桑的枯脸,也就是桃花村唯的赤脚大夫—玄大夫。
老大夫猝不及防地看孩子突然睁眼,黑眸瞬不瞬地穿透自己的眼睛,眼神凌厉有神,心下大骇不已,吓得哆嗦着后退了数步,被落后垂手关切的子桑木家扶住。
二人定住身形,直注视着孩子的眼神,好半晌等孩子轻搁了眼帘,再次抬眼时,已经敛去了眼中的寒光,双大眼炯炯有神,很是灵气,不由松口气相视而笑。
玄大夫上前俯身认真查看了半天孩子的眼睛,又不放心地伸出根手指凑到他的眼前,见孩子的眼珠跟着自己的手指移动,确定可以看物才放下心来,转身吩咐:“既然孩子醒来了,眼神清明,双目炯炯,应该没甚大问题,这几日注意照顾就是,若情况有异,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这几日多谢玄大夫的医治,这时诊金请收好。”子桑木家赶紧把孩子往床榻里侧挪了挪,赶紧起身又添了些铜板送了老大夫出门。
老大夫隔着袋子垫了垫,笑道:“多了。”
“我儿能这么快醒来,是大喜事桩,玄大夫切莫嫌少只管收好。”子桑木家伸手按住玄大夫正往外掏铜板的只手,连连摆手作揖感谢。
玄大夫见他态度不做假,也就不再推让,将钱袋收回袖中。
子桑木家喜不自胜,难掩激动的心情,乐颠颠地出了门转了近道买肉打酒去也。
躺在床榻上的零拨零,用尽全身力气,笨拙地抬起胳膊,把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双婴儿独有的白胖小手,以她的审美观看来,上面白花花的都是肥肉,简直不忍正视现在的自己。
战神的灵魂,婴儿的身体。
接下来可想而知的大小便失禁,高傲圣洁的灵魂、不受控制的身体各个部件,每天进行着天人交战,30世纪的她在银河系威名远播,古代的她在不知名的时空里低到尘埃。
屋中的摆设光看天花板,各种陈设的数据也能毫不留情地摆到她面前,破旧的茅屋,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除了这张床摆在地面上稳定外,其他要么高低不平,要么摇摇欲坠。
“啪!“眼角的余光扫到天花板上半块瓦片摔向地面,碎成无数瓣躺在泥地上苟延残喘。
记得自己闲暇时在立体数据类的图书馆里查看古籍时,这些都是被自动扫描系统归入危房块的。
听到门外有响动,难道是刚才对话里的便宜老爹回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下意识地要翻身下床去看,不料忘了此时身体各部件软绵绵的在闹罢工,除了身上、额上出了层细汗外,没有任何收获。
正暗自自我催眠中,肚子不失时机地唱起了空城计,饿得她眼珠在眼眶里横冲直撞,再这种情况下,脑中还能灵光闪,记起自己光荣时,是属于饿死鬼投胎的,怪不得像几辈子都没吃饭似的。。
第六章 河道遇险
大咧咧推门进来的老爹,手里抓了碗温温热的牛奶,放到床榻边的矮凳上,抱起濒临饿晕死过去的我。
迷蒙中只觉嘴里股甘醇不够塞牙缝的,遂努力大张着嘴想要去装更多。无奈嘴里空空如也,正着急忙慌挥着小手去抓,嘴里又灌进口甘醇直达心神,不由耐下心来小口小口喝着。
奶足饭饱后,砸吧了两下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牛乳,怪不得股子刺鼻的膻味,此时闻来难以下咽。我浑身顿感疲累,都来不及看上老爹眼,就嘴角吹着泡泡沉沉睡去。
这觉直睡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才醒,总体来说神清气爽浑身轻松,伸胳膊蹬腿顺顺当当地翻了个身,毫无预兆的身体呈趴势,要是再”呱呱......“两声就更形象了。
大开的屋门正对着床榻,我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整以暇地打量起被自己认定为长期饭票的房间,看完圈啧啧两声,张嘴要评价两句,不想嘴角的口水喷了下巴,内心是崩溃的咆哮:我靠!够恶心的。
女孩爱干净如我,个撑不住埋着小脑袋在床板里,笨拙地用下巴蹭着床单,以期能擦干净,身子冷不丁被腾空,着实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宝儿起了?”老爹个箭步冲到床边,把将我抱起,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两个周天,挂在下巴上的口水,甩出了条极细的细线在空中凌乱。
子桑木家抱着儿子,对准他的小脸蛋,只听得破茅屋内此起彼伏的“吧唧”声。
哪怕淡定如我,也当场被吓尿了,直觉裤裆里湿漉漉片,紧接着个难闻的恶臭熏得两眼翻差点挺尸。
老爹像是习以为常般放我到床沿,拿了房门后的个木盆,不会就接了盆水过来,来到床前从咯吱窝里抽出干爽的换洗衣物,说干就干,点不让人喘口气,三下五除二就扒了我屎尿片的裤头。
我零拨零是银河战士没错,是经历过生死也没错,训练科目涉及之广更没问题,但愣是没有项是应对非礼的心理战术,接下来我彻头彻尾地厥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两边嘴角挂,完了完了,这家没有女主人,老娘简直叫天天不应,叫鬼鬼不灵的。难道我就这么被个男人看光光,越往深了想嘴角越是抽搐,在心里哭道:还被摸光光。
啊~!黄昏中,声无比凄惨的哭声传遍桃源村,惹得正绞尽脑汁在捯饬晚饭的李大娘冲出厨房,狠狠地踢了脚院前冲外狂吠的小土狗,骂道:“吠什么吠?活见鬼,吓老娘跳。”
骨瘦如柴的小土狗吃痛,“呜呜”伏地低叫着夹起尾巴缩到了角落里,舔着躲避不及被踢中的后腿。
王大婶和小女儿在菜园里摘菜,听到哭声嘴里不由念叨:“谁家的娃娃哭啦?大人也不知道哄哄。”
“娘,听声音好像是村尾的。”小女儿脆生生地应道。
“村尾?”王大婶点了闺女的额头下,笑骂道:“贫嘴!除了新来的子桑木匠家有个孩子,还是个闷葫芦,不是他家的。”
小女儿不服气,笑哼声提着菜篮子穿过田埂,走几步从后院回了厨房。
自从这次后,类似的哭声每日都会来个那么几次,大家早就见怪不怪,笑谈两句也就过去了。
只是有次老爹得闲带着我去附近家邻居串门,刚坐下和李大娘的男人抽了几口旱烟,被安排负责照看我的小黑哥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子桑大伯,你家宝儿拉屎咧!”
老爹二话不说,跟在小黑哥身后进来,左右看看才发现这是别人家,抓耳挠腮之际眼神亮,急中生智裹包被将我捂进被子,屎尿也跟着他粗鲁的动作,股脑全灌到了我两只大腿里,部分直接溢到了后背上,沾得自己满身满手都是污秽。
哦!心理防线不期然地碎了地的玻璃渣渣,我很不争气地想着哪怕此刻老爹当众更换尿布,或者再无耻点帮我换身干爽的衣服,我也会感谢他祖宗十八代的,保证长大以后绝对不打死他。
怎奈可恶的老爹,直接将我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不忘用布带将包被扎住。末了他还拍拍手,冲我得意笑像是在说:看老爹我做事周全吧!
我恨的咬牙切齿,这杀千刀的手脚倒是难得的麻利回,那行云流水,气呵成,点也不含糊的利落,放在任何时刻自己都是喜欢的,不由悠悠得扪心自问:他八大姨的,这准不是亲生的?你还不如直接把我丢进粪坑得了。
还有更加让我瞧不上的事情,喂饭时,不小心喂进鼻子被呛得直抽抽的;洗澡时,在木盆里连贯几口水差点背过气去;穿衣时,里衣皱巴巴的堆到咯吱窝下,外面拉的直挺挺的;活动时,范围严格控制在床榻或木盆里,这种情况下每时每刻数绵羊不痴呆才怪......
类似野蛮驯养的例子不胜枚举,要说起来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喘口气的,但这些和变性比起来,真是九牛毛。
要说30世纪变性已经司空见惯,但凡整容那都不是个事,但谁来负责我的性别问题,转换个时空能至于把性别给改了吗?都不带问下本人确认不确认的,以后的穿衣风格,服装造型,婚姻问题,交友问题,子女问题,幸福指数等等,如何来保证我的质量。
桃源村的宝儿抑郁了,自闭了,见谁都不带搭理的,就连自己老爹都吝啬到没有个笑脸的。
村里议论纷纷。
“哎,我说李大娘,你家和他们爷俩走得近,那孩子长得跟画里抱出来似得,真是傻子呀?”
李大娘啐口,不悦道:”胡说什么呢,能吃能爬,我们说话,那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看,像村头那家傻子吗?“
”俺也听我家媳妇和小姐妹唠嗑时说,那孩子看去呆呆的,整天木着个脸,不哭不闹,大家伙说说哪家正常孩子能这么消停的。“个拄着拐的小老太太也来凑趣。
”崔奶奶说的也是,是这么个理。“个粗野汉子甩着胳膊从地头回来,听了这话很是认同自家奶奶。
真是嚼舌根和八卦都是不分年龄层次的。
平静的水面上,道白色水花由远及近,如流星般射向竹筏,正在撑船的万大娘眼尖,大惊道:”快看,河里好大的鱼!“
父子俩还没定睛去看,就听后面串水花直逼向他们的竹筏,子桑木家背上当下惊出身冷汗,下意识的大喊:”宝儿,小心!“。
第七章 未解之谜
竹筏只用藤条绑紧扎牢,哪里经得起外力的撞击,停在中间,两边不明生物前后夹击,脑中蹦出句:鱼为刀俎,人为鱼肉了,正在此危机关头,万大娘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
老爹是北地人不通水性,可比不得万大娘土生土长的水乡人,我虽然是潜水高手,但这副身子骨脆弱的不行,走两步都得歇上歇,再说在亲爹眼皮子底下要怎么掩饰,逃吧?往哪跑,难道无师自通轻功啊,那更加扯淡。
各种念头在脑中闪而过,皆被自己pass掉了,旋即又是窃喜,眼睛闭往后靠,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四仰八叉地做起鸵鸟准备等死,大不了自己觉醒来变成魅力四射的女神,那就赚大发啦,啊哈哈......
眼见万大娘溜之大吉的老爹苦无办法,此时水下的两只不明物种在船底已经相撞,正在危急关头,他只来得及奋力往前扑抱住凳子上的宝儿。
高高翘起的筏头被高高抛起,筏尾离开了水面冲向天际,又被重重地拍回水面,没有预料中被抛入水面的窒息,而是被老爹抱着在筏面上重重落下,浑身震紧接着滚了两圈稳住,喘息间是自家老爹粗重的闷哼,抬头去看正好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鲜血。
下刻鼻尖闻到股浓重的血腥味,难道老爹受了重伤?
河水激荡,竹筏在河面上原地疯狂打转,我胃里阵翻江倒海,喉间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脑袋似乎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重力拍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感知身体被什么东西往深处拖去,手又被什么东西往上拉,拉拉拽拽两边互相逐力,自己紧绷的身体犹如块破布被撕扯着,就差到了临界点时,上下身边半。
意识无力的咒骂:千万别给老娘机会,强大起来看不弄死你们。
水面上某只鬼差手抖,差点给了水下的僵尸有机可乘,只有更卖力的拽住鬼王大人,以求将功补过。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禁皱了眉,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轻唤:“宝儿,宝...儿?”
眼皮似有千斤重,不管如何努力就是睁不开,接着脸上”啪啪“声不断,疼得老娘直吸气,胸口闷闷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被憋得剧痛不已,口水呛了出来,呼~透气了。
无力地趴在老爹的肩头,好不阵感慨:人生最无奈的事情,是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
莫名其妙地爷俩遇险醒来,竟然脚踏实地达到了目的地,今天经历的这意外如果没有身上湿哒哒还在滴着水的衣服,还真就像场梦,话说危难当头人生不易,也不怪万大娘见死不救。
“爹,啊切~我们先找个地方烤火吧。“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既然死也不易,是该想想以后的事情了,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老爹刚才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甭管血亲不血亲,总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总不能继续让人背后埋汰他养了个傻儿吧。
老爹听得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时手足无措,快三年了,这可是自己孩儿第次开口说话,这可比桃源村里同龄的孩子还说的顺溜,喜极而泣之下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宝儿,你先坐会,爹去寻些柴火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捞到那头驴。”刚才遇险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我看着他情绪激动,或喜或悲的样子,怎么说来着真是人逢喜事倍爽,就算寻不着那废驴老爹也不觉着闹心。
意料之内,不消刻老爹就抱着枯枝干草返回来,情绪已然缓和,老爹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充当打火石,砸了老半天,太阳都西沉了才生了火帮着我除去湿衣,随意折了根树枝简单的清理了下,架了各自的衣服在火堆上烤着。
当我们隔着衣服左右赤条条地在寒风中烤着火,听得由远及近的“得得”声传来,在墨色下显得格外突兀,我郁闷想到,这时候来人真不方便,我扭捏地想着,会来了帅哥,我是见还是不见,却没有想自己唐唐小屁孩,有什么好矫情的。
被衣服挡住的边老爹,正好对着外面,先出声:“这么晚了谁还要渡河过湖?”
我问:“来人看清楚没,是男是女?”
“离得远看不清。”
我探出头去跟着老爹起注视着来声处,残月中匹似马非马的动物影子在月光下拉得长长,蹄子踏着石地越来越清晰,慢悠悠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确定马上没人,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失望。
斑驳的树影印在驴身上,乍看还以为是变异了的梅花鹿呢,老娘这高度近视眼摘了隐形眼镜后的习惯还保留着,不由眯缝起眼睛细看去。
老爹站在外面视野好,惊呼出声:“宝儿,那不是我们的驴嘛,咋还活着?”
除了老爹怕是没有个粗汉会咒自家牲口死的,也怪,主人都成落汤鸡了,在那种情况下,驴还完好无损地回来,怎么想怎么蹊跷。
我抬头望望嫦娥仙子,月亮很正常,驴能自由泳就不正常了。
夜黑风高时,活生生的牲口往哪站,就是诡异,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畜生不会是海市蜃楼吧,转头四下观察了下周遭环境,确定不是沙漠。
我伸出根手指隔着衣帘戳戳老爹的后腰,小小声问:“爹,天黑你眼神没问题吧?”
老爹回神拍掉我的手指,笑骂道:“你这孩子,自己牲口哪能认错,它驮着的不就是俺们的行李嘛!小黑~”说着叠声地给小黑嘘寒问暖,顺便看看行李齐全不齐全去了。
我兴趣缺缺,那毛驴见我眼神不善,似乎有些怕我,委委屈屈地放轻了驴蹄子被老爹拴在边的树上。我不禁甩掉身的鸡皮疙瘩,寻思只畜生哪有这么拟人的表情,赶紧抬手背揉揉犯困的眼睛,定是我累了才有这种错觉。自个叹口气摇着头仍旧缩了回去烤着半干的衣服。。
第八章 莫名遇鬼
次日早拿了包袱里的干粮对付了两口,闻着嘴里食物隐隐的发霉味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该如此,至于驴是怎么上岸的无从找起,倒是老爹带着我去了河边查看,岸边飘着横七竖八刷了沥青的竹子,筏头上还有个大写的“万”字,正是昨天万大娘家的竹筏。
竹筏都解体了,我和老爹去了半条命飘上岸,毛驴毫发无伤的回来,太不合常理了,我目光凛冽地盯着驴头绕着看了半天,心想兄弟真他妈的牛,你有这能力干嘛不捎上我和老爹,害老娘平白喝了几口河水。
毛驴黑表示对小主人蒙圈。
我和老爹在河边烧了点水,用完早点舀了水将火堆浇透,我仍旧骑驴,但这会可不是没精打采,而是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地架势。
我爹见我这么精神心中意外,不免多看了几眼,笑道:“宝儿难得真么精神,会进城了爹带着你多逛逛。”
“切由爹做主,孩儿没意见。”
”早就听人说镇中包子铺的包子全镇绝,待会爹带你去尝尝。“
”爹以前来镇上,怎么不晓得给我稍上几个解解馋?“
“这些年给你看病吃药花去不少,如今你总算大好了,没必要节省了不是。“
”原来老爹嫌弃自家孩子体弱呀!“
”宝儿莫要多心,你是爹唯的孩儿,绝不会委屈了你。“
”那爹是打算富养宝儿了?“
”你小子,接下来长途跋涉的,你才好些饮食上不注意些,能坚持到老家给你奶奶磕头吗?“
”那我要五个肉包子!“
”依宝儿!“
说笑间,已经到了镇门口了。
门口只简单用两排木栅栏拦着,两边各沾了两名衙役象征性地盘茶下,因时间尚早,道路上稀稀落落的都是些起早的劳力或摊贩,稀稀拉拉地进入镇门。
”早啊,李四,会给我婆娘送两斤豆腐去,钱记我账上。”
被叫李四的半大小子挑着旦豆腐,歇在衙役边上,嘻笑道:”最近又手紧拉。“
”可不是,最近手气真背,可别和你嫂子面前多嘴。“
”醒得,差大哥去拜南山的财神爷没。“说着兜了眼那衙役,怪道:”瞧您那样,准是疏忽了。“
”快别提了,还不如边上的送子娘娘灵验,你嫂子都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记住了,会挑好的送去。“
经过镇门时,我带了眼那豆腐,真心话老,真老!也不怕咯牙。
“宝儿,等回乡日子宽裕了,也给你尝尝那豆腐。”
“很贵?”
“那是当然,那是富贵人家吃的东西,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只能光景好的人家逢年过节能尝个鲜。”路过挑菜贩子接嘴道。
我去看老爹默默点着头,怪不得这几年都没见过豆腐。
”爹,我不爱吃。”
”这乖娃懂事,兄弟有福啊。“菜贩子似有感触地说完,加快了脚程自赶早市去了。
此镇名柳河镇,只因城中弯弯曲曲的河道,及河岸上柳树居多。到春季,两岸柳絮纷飞,弱柳挂垂河面随风摆动,也是城中景,故而得此名。
主街道连着镇门,也算整洁干净,两边叫卖的是些针线头绳、低劣首饰、愉童小玩意、偶有处稀罕货,面向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之类的流量顾客,也是这类人才有购买的欲望和闲钱。
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混杂着讨价还价声,伴着不协调的拌嘴声,与东边人声鼎沸的菜市不逞多让。
我由着老爹牵着毛驴黑去了小吃铺,不用经人指点就能找到老爹嘴中的包子铺,整个街面也就四五家,依次是面、包子、馄饨、油条、煎饼铺子。
找了个算是干净的位置,吃了个肉包下去,剩下的三个实在吃不下了,古人就是实诚,选材新鲜,皮厚肉多。
”爹,馄饨你吃吧。“我把碗推到老爹面前。
老爹看我揉着肚子不作假,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剩下的大半碗,又连着吃了两个大馒头。
“宝儿,肉包留着你下顿吃。”
我点头心领,但吃不吃,肚子是我的,我说了算。
用了两次早饭肚子撑的慌,遂没有应老爹的要求继续骑驴,而是跟在他身后看看古代的早市,规模不大,好在五脏俱全,格局清晰。
东市卖牲畜,西市卖生活日用品,北市卖医馆和书摊,南市卖农具。小吃铺子正是在镇中,正是聚八方来客之意。
忽觉脑门顿,紧接着脑中混沌片,脚下的步子踉跄,之后便无知无觉了。
等我醒来,发现深处黑暗之中,四周晃晃无声,我大声喊叫老爹无人应答,只得抬头望月寻了方向先走出树林,岂料天上地下融为体,寻不得月亮的踪迹。
站在原地呆了会,确定只有自己人,无奈脚下并不平坦,跌跌撞撞走出老远,伸手攀住面前的棵枯树,余光扫过,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方才刻画的记号清晰可见,直冲视膜而来。
不由惊了跳,树枝仿佛成精了,张牙舞爪地伸手来抓我,怀中的树干现出张狰狞的面孔,阴森恐怖的虚幻笑声在耳边响起,我不敢回身去看,低了头拼尽全力冲了出去,也留意脚下的山路何时变了平地。
正暗自庆幸甩掉了身后的树妖时,身后横空伸出只手抓了我胳膊,身体定住吞了口唾沫,转动眼珠呆滞地看过去,我的娘额!赫然搭着只滴着血的血手,不合常理的黑色两寸长的指甲,已经伸到了我的胸前,半边的衣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嘴角不停抽动,奈何双腿灌了铅重,定在原地就跟下了定身咒样。
银河战神已经没落到吓的尿了裤子,真他妈给后世军人丢脸,顽强的心里素质被五代消磨的被狗吃了。
身体唯能够使上劲的就是牙齿了,心横咬破了舌尖,啐了口血出来给自己壮胆,打算临死前的奋力搏,却怎么也没想到,血手犹如电极板瞬间缩了回去,背后声吓死人的惨叫。
第九章 沦落青楼
腿抖能动了,没武器没变形战机,没作战经验,不赶紧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还等着被吃啊。
只这次不管如何奋不顾身的屏息闭气,跑步频率飞快,无感疲累,就是越跑越慢,眼看身后多了无数只饿鬼,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好不容易躲过了后脑勺的鬼手,跑动中发现恶鬼四面八方的围了上来,下意识的操家伙准备大干场,却柳暗花明又村,面前出现了土坡,跑上去心跌落到谷底,这哪是村,明明就是上姥姥鬼当了,再往前迈步就是万丈深渊,不摔成烂泥做肉汤,也的死翘翘做铁板烧。
恶鬼越逼越近,逃无可逃,情急之下纵身跃,竟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轻松了不少,犹如老鹰滑翔的感觉,试着上下摆动手臂,还真飞了起来。
哈哈哈....得救了,原来这具身体与身俱来会轻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话说乐极生悲,这四个字点也没错,正在兴头上,身后呼啦啦声片,恶鬼又缠了上来,点好运气也被耗光了,轻功失灵落到地面,黑压压的恶鬼挥舞着长指甲,血肉模糊,行尸走肉的样子,看得我直犯恶心。
”哗啦!“当头浇了个透心凉,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张浓妆艳抹的白胖脸。
”哟,可算醒了。“然后伸手抓着我的脸捏扁搓圆番,扭着水桶腰退开两步,甩着香帕娇笑起来:”龟儿子,去,账上支个两银子给赖利子。“
等这女人退开,才发现还有三人,两名大汉左右站在头插两朵大牡丹的中年妇人身后,左手边站了个提着麻袋的猥琐男人,笑道:“多谢妈妈,你把小翠今晚给了我就行,你不知道...”
“行啦。”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他不堪的话头,矮身端详起我,嘴里不禁啧啧有声道:“这货色就算在京都也不逊色,等着瞧吧!我们春香楼定会出个名满天下的公子。”
嗯~?古代还有公子培训班,那感情好,老娘正愁不知如何做个正常的男人,就有送上门的课程,不错!
”阿姨?我爹呢。“
”嘿嘿...看看这小嘴可真甜。“笑得满脸的五花肉都快堆到起了。
我坐在床上等着她回答。
”那是你爹?“妇人不信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这相貌差别也太大了。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两个龟奴谄媚地笑着,个说:”妈妈说的极是。“
”嗯!“妇人对他的恭维很受用,反手托托耳边的牡丹花,随手指圆桌上的壶酒,娇笑道:”拿去喝了吧。“
”谢妈妈!“龟奴眼前亮,笑嘻嘻地给那妇人捏起了肩膀。
旁边的龟奴听到有酒喝,脸上懊恼之情更胜,又怕妈妈见了不喜责罚过气的老娘,赶忙换上脸艳羡的表情,拍起了马屁道:”妈妈是有见识的人,人都说妈妈七窍玲珑心,原还不信,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行啦,心领了,那碟盐炒花生给你吧。“
”妈妈心疼小的。“龟奴赶紧接上,妈妈听得喜笑颜开。
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地热闹,谁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加重了语气再问:“我爹在哪?”
“我看你长得不错,可惜脑子犯轴。”妇人教训起来,用根手指指地上,嚣张道:“只要来了我地的,就没有个能活着出去的,我劝你还是乘早死了心,安安心心的住下学了规矩,自然有好日子等着你,到时妈妈我准把你日三餐给供起来。”
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是过路强盗?不是,马上被自己否定掉,那是就是...我惊问:“这里是青楼?”
“呃”额头上被弹了个脑崩儿,妇人赞赏道:“小子有前途,猜对了。怎么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乖乖听话,妈妈我绝不会为难于你,要不然,哼!“脸上露出阴寒的神色。
青楼?卧槽,这不是属于美女的经典桥段,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于是作害羞状,扭着小腰道:”呵呵,妈妈怕是弄错了,我不是女人。“
妈妈忍俊不禁,做过来揽住我的肩头,”乖,告诉妈妈你叫什么,晚上给你加菜。“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这种情况女人才需要哭天抢地地以死明志,我个小童有什么廉耻的,既来之则安之,为自己争取足够的福利是当务之急,先安抚了这老女人再说。
我装柔弱,奶声奶气道:”我要吃红烧猪蹄,水蒸蛋,蒜香排骨......“
”啊哟,孩子就是孩子,你说的这些太多了,就烧个水蒸蛋吧,以后表现好了再加。“
于是我勉为其难道:”好吧。“
送走了老女人和两个打手,屋中安静了不少,只隐隐听见哭声,但细听又没有了,想着出去逛逛熟悉下地形,不料房门上了锁,心中气闷,又担心老爹此时如何了,是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寻找,还是报官让衙役来找。
不过想想前者的可能性最大,自古青楼与官府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落后的古代,信息闭塞,失踪个把人很正常,要找犹如大海捞针。
我躺在床上停尸,忽又听到了哭声,声音比上次的要大,仔细听了会,听声音的主人好像也是个孩子,估计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现在自身都难保,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吧。
次日早,被人从床上拎了起来,我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咦?桌椅板凳怎么都倒过来。
头顶声暴喝:“小兔崽子,正当自己是富贵人家做客的了,长得再好也是个供人玩弄的兔儿爷,告诉你,从今儿起每日寅时(黎明时分)就给老子起来,要不然吃顿好打。”
我被他提着在空中晃了两晃,直觉脑壳充血,头脑发涨,求饶道:“省的,快放我下来,我知错了。”
”哼!算你识相,自去院子里打水洗漱。“
个龟奴而已,去你大爷的,要放在后世,老娘非教训得你连亲爷爷都不认识,我嘴里暗暗骂过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我骨子里还是女人,不和你般计较。
第十章 措手不及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龟奴身后,端了门边架子上的木盆,按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有一口井。
”小子快点,别耽搁了爷出去听戏。“龟奴不耐烦花费时间陪着一个什么什么都不是的小白兔。
平地上高出一口井,上面架着辘轳,用惯了感应、遥控水龙头的我,对着一口井给跪了,虽然时空给了我两年的时间重头开始,但我没把握好机会,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项生活技能,果然转换了时空,离开了老爹就是废物一个。
龟奴见我愣在井边不动,气不打一处来,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串爆栗,边打边骂:“怎么着,等爷来伺候你富贵人的样貌伺候人的命,还不快去打水。”
我连连躲避告饶道:“小的不会打水,在家爹没教过。”
两边的太阳穴又是一阵突突的疼,我抱着头绕着井转圈圈躲避,跑了半晌没见再追来打,一抬眼那龟儿子在揉着手腕,差点笑出了声,想必是打累了。
”王哥哥,这位弟弟由我来带吧。“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很想知道是哪位姐姐帮了我,一看之下我差点失守砸了木盆,这...这哪是姐姐,明明就是位可爱的小帅哥。
见我看他,他低眉掩唇嫣然一笑,眼窝一转对龟儿子做个蹲礼,抬眼看看天色道:“方才见妈妈出门去了,时辰不早,茶馆的说书先生想必开讲了。”
龟儿子一拍脑门,笑嘻嘻摸了一把小帅哥的脸,笑道:“还是你乖,一会妈妈回来问起来,就说我去给小翠姐姐买粉头去了。”
小帅哥灿烂一笑:”王哥哥放心自去,回来给我带包瓜子儿就行。“
”小滑头,少不了你的。“
龟儿子火烧屁股似得,两掌拍着屁股就走。
”小弟弟,嗯呵呵...没事了。“小帅哥转头安慰我,拉起我的手道:”过来,让姐姐教你怎么打水。“
”什么!姐...姐姐“我张口结舌指着他鼻子道。
”弟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一连两个问句。
my god!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惨的,连自己的性别都弄不清楚的,深呼吸一口,然后拍着胸口对自己说,我安心了。
”我是弟弟,你跟我一样,应该是哥哥才对,是吧“
”不对,妈妈说我是女孩子,爱穿漂亮的衣裳,你的衣裳这么难看,怎么会一样“
”你一身白衣跟个白无常似得,好看到哪了。“
我低头看了眼老爹给新买的粗布麻衣,虽昨日被套了麻袋不够干净整洁,但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干净许多,不至于被埋汰成性别问题上来呀。
”嗨我这是睡衣,乡下穷小子没见识。“
城里人了不起啊,要说优越感,你可甩了我几个世纪,拍马也赶不上,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大清早跟人在院子里讨论谁是女人的问题,真是死一回智商直线下降啊。
扯远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白费力气跟一个被严重洗脑的古人叫什么真,何况还这么小一个孩子,砸吧下嘴,特恶寒地问:”姐姐方才不是要教我打水么“
”哦,我打水给你看,下次你自己来可好”
“嗯,你打吧。”我吸吸鼻子退到一边看。
小帅哥熟门熟路地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最小规格的木桶,形状为椎体,三两下拉过辘轳上垂下的粗绳,牢牢地捆绑住转动手柄放下井口。
”木桶上沉下轻,看着!“小帅哥停下动作,让我上前去看,交代起来:”要像这样摇动桶绳停顿片刻,再提拉绳子感觉下面受了力,再拉上来便是。“
说着略显吃力地转动手柄,辘轳随着手柄的传动力,一圈圈地绕起了绳子将木桶提了上来。
”这是我打的水,你要用自己试着去打。“
额!我堆满笑容的表情瞬间卡住,这熊孩子真不可爱。
看着他吃力地倒水进木盆,怎么说人家也授人以渔,我伸手过去搭了把手,顺手接过空桶,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捧着木盆离开,我摇了摇头。
”拿了面巾过来多省事,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我对着他小小的背影嘀咕。
”花苑的妹妹们都这么矫情,见多了自然就习以为常了。“
旁边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由衷赞道: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那周身散发的浪漫荷尔蒙,摄人心魄的丹凤眼,看得我不由面上泛红。
差点脱口而出:奴家对你心悦已久,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可否方便告之的话,还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适时地从舌尖打了个滚,问道:“我是新来的宝儿,哥哥也住这里”
对方抿唇浅浅一笑,声音温和道:”我叫风清,住在草苑。“
”风吹草底现牛羊的草原“
”不是,百草的草,苑囿的苑。“
呵呵......花、草有了,那是不是树、木也有啊。
”哥哥,除了花苑、草苑,那还有什么苑“
”竹苑。“风清淡淡开口。
我不置可否,花苑的小性子矫情,草苑的浪漫温柔,竹苑的我倒有所期待了。
在他的帮助下生平第一次打了洗脸水,回屋去取来面巾端了木盆到石阶上准备净面,谁知眼前白光一闪,惊得我打翻了木盆,水洒青石板上滋滋冒着刺鼻的泡泡。
”啊“洗漱完毕的小帅哥跑过来要带我去见妈妈,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娇声尖叫起来,引来了周围一众龟奴和粗使婆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个龟奴最先来到现场。
小帅哥大概头一次,摇着头吓得小脸煞白,抖着小手指着地上的还在冒青烟的水。
一个粗使婆子冲跑的太急,一个没稳住撞上了先来的龟奴,手里端着的半盆水正好泼在那块青石板上,毫不自觉的问:”芳菲在哪看老娘不拍死这可恶的小虫。”
“娘呜呜......”
小帅哥原来叫芳菲呀,还是青楼世家,怪不得这么拽,此时细看不由愕然,上身粉桃夹袄,下配鲜亮的百蝶穿花裙,单看背影弱柳扶腰地倚在老子娘怀里低声抽泣,活脱脱小美女一个。
“这是怎么啦,一个个的等着吃白饭不用做事了,赶紧的哪来滚回哪去,妈妈没钱养闲人,每一个省心的。”
抬眼过去,风清低垂着眼眸站在妈妈身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气宇轩昂的成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第十一章 雷大雨小
妈妈坐进龟奴搬来的太师椅上,冷厉的目光扫过来,身子歪靠在扶手上,低眉摆弄起手中的帕子,慢悠悠地说起来:“世人都说官场多险恶,要我说青楼才是,妈妈我年纪大了,最烦耳边吵吵,就一个一个地来吧。”
我偷眼看了一圈,芳菲站过一边小声啜泣,其他一干人等全部散了。
风清大方地上前一步,先居高临下地看了院中的俩人,然后回身对妈妈欠身一礼,神情凝重回话道:“妈妈,方才我行至院中打水,正遇宝儿和芳菲有些许误会,我帮着宽慰了几句,却被龟奴请去前院说王小姐派人送了折扇与我,故亲自谢了来人再回来时,院中已聚集了不少人不知何故,遂请了妈妈来压场。”
回完话的风清退回原位。
妈妈听了不置可否,沉思了会又点了芳菲。
“呜呜...风清哥哥这是诬陷,只因弟弟不会打水我特教了他,当中并未产生口角,妈妈若是不信,可亲自问了他去。”芳菲声泪俱下的边解释边推了我上前。
妈妈低头不语,顾自欣赏着帕子上的牡丹花,一旁的神秘男子揣摩了下她的心意,厉声问:“你怎么说”
我一脸茫然的问:“要我说什么”
“说说刚才芳菲为何无故尖叫”
我哦一声转头问:“姐姐,你为何高声尖叫”
芳菲被我问的一愣,又对我这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暗恼,咬咬湿润的唇瓣,心有余悸道:“我回房洗漱收拾好,回来寻了弟弟带他去早课,不曾想见到一只白猫从他身边窜过,瞧见洒出的水至地面冒了青烟,一时害怕才惊叫出声的,请妈妈莫怪芳菲无知莽撞。”
“芳菲妹妹口中说的水是不是这盆”神秘男子笑问。
“确是这盆。“
话音刚落,神秘男子急走几步端起木盆,顷刻间水泼了一地,木盆被重重扔在了地上,在原地绕了两圈颤了两颤稳稳倒扣在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再看到地上的水没有任何异状......院子里寂静无声。
”早起睡眼朦胧确实容易看错,大家就不要错怪妹妹了,他年纪还小。“风清适时出声解围。
“不小了,下月十五就要出阁挂牌了,听说想要得见妹妹芳容的老爷公子已经竞价到三两银子了,哎哟喂...这可比我们的花魁娘子身价还高了一两银子呢。”
只听钗环响动,美人身着蓝底百花争艳裙,外罩白底纱衣及脚踝处,细腰处一条素带勾勒出窈窕的身姿,眉目分明清秀可人。随身伺候的一个丫鬟,相貌平平且身形微胖,一脸不服气地帮着自家小姐轻摇团扇,空气中飘来一股些许浓厚的劣质香粉。
显然刚才未见人,先闻其声的就是这个呛人的丫头了,至于她口中所提的花魁,估计就是眼前这位衣着鲜亮的娘子了。
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情况拿把扇子扇出一阵初春的凉意,是几个意思要是我想出来装逼绝对不使这么笨的法子,装逼技巧千千万,犯不着给自己弄一嘴的西北风喝,让人看着都打寒颤。
呵呵......左右看看找了处石阶坐下,微笑着看一男人和女人内斗比美,这酸爽啊哈哈...搞笑程度媲美宋小宝啦。
芳菲得知自己这么受追捧,不免露出得意之色,谦逊道:“能得蒙老爷公子的垂青,芳菲受之有愧。”
站在妈妈边上的神秘男子见话题扯远,指着湿漉漉的地面,面上泛起恼意,出声道:”芳菲,你做何解释”
”风溪,你!妈妈,你可要为奴做主哇。“芳菲自知争论不过他,转头扑进妈妈怀里撒起了娇。
果然会叫爱哭的永远比较占便宜,妈妈轻抚着他的脊背,一手抬起他的小脸,见脸上的脂粉都晕染开了,忙恋情自己的帕子轻轻擦着,并柔声道:”哎哟,妈妈的小芳菲,可不许哭肿了眼睛,这几日好生保养,可别坏了你晚上登台表演的大事。“
芳菲一听立马噤声,喜笑颜开道:”还是妈妈最是疼我,芳菲绝不给您丢脸,将来一定好好孝敬妈妈。”
“好!好!好!妈妈可等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拍他的肩膀,黑着脸对其余四人说:“都散了吧,芳菲陪我去屋里一趟,我给你定了套时新的头面首饰,你去试试不合适还来得及换。”
一直冷眼旁观的妈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此事,事后既没追就谁也没责打谁,但看风清、风溪花魁娘子及丫鬟离开时倒有些战战兢兢,经过我身边时不由停步多看了两眼,当着妈妈的面也做不出其他动作,皆一致地无视了我。
整个上午我都被龟奴看管锁在房里,哪里也去不得烦闷至极。
午后妈妈吩咐身边的龟奴寻了我过去,让我跪下受训,手上还被打了十戒尺,手心肿的跟发面馒头似得抓握不得。
老巫婆打完丢下一句:“青楼之地藏污纳秽,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要想出人头地各凭本事吃饭,将来你会懂的,好了,你下去吧。”
我在心里咒骂,你妈妈!好好的洗个脸差点毁容,想看场好被抓来受罚,宝宝心里苦,我是招谁惹谁了。
得知下午继续关禁闭,我拿豆腐撞墙的心都有了,说好的男人培训班呢说好的带我去上课的人咧去他妈的落井下石,青楼薄幸说的一点没错,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有没有人来照顾下老娘的心情,小心肝都快被你们虐坏了。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一把被龟儿子提溜着扔进了竹苑的大门。
我被摔得七晕八素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问问这是哪里,只见由风溪为首的一帮男人围住了我,然后一顿七嘴八舌的盘问。
“你打哪来的,穿的这么寒酸,瘦的跟个猴子似得,小姐夫人们肯定不喜欢。”
“宝...儿,这么字腻俗气,谁帮你取得”
”昨日你给芳菲摆了一道,他可是个记仇的主,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啦,哈哈......“
第十二章 如何养成
我被他们抓来抓去,晃得头晕不已,怎奈三岁的小身躯,力气哪敌得过一群半大的小子,说到底也是可怜人,混得再好这一生恐怕都无法摆脱被贵妇人圈养的命运了。
”哥哥们应该大我五岁吧,我叫凤倾今年三岁,妈妈刚取的。“
”啊,我倒没注意原来这么小。“
”我还以为差不了几岁呢!“
”这风度哪像小屁孩,错觉。“风溪大失所望,然语气中似又松了一口气,临走丢下一句:”把个没断奶的也送来,这家人也真狠心。”
门口一声咳嗽,众人作鸟兽散,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留我一人站在书屋当中。
伴着学生齐声道:“先生早。”一名身穿青色竹节青衫、外披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与我错身而过,径直走到书桌边放下一摞书,朗声问:“这位小童是否唤凤倾”
我转身低头一礼,恭恭敬敬道声:“是,先生。”
“风溪你过来带他去位置上坐好。“
“先生。”风溪彬彬有礼地从他手上捧过四五本书,带头走在前面轻声道:“凤倾,你随我来。”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撞开门把自己同书一起扔到床上,晚风吹得窗纸呼呼的响,门啪的一声被龟奴锁上,趴在床上回身看了眼桌上的一菜一汤,我重新在枕头上趴好,心里一万头狮子在咆哮。
一掌拍在《女四书》上,扁着嘴抓起一本修道德的《女戒》,去你妈“三从四德”的柔顺之道,拿在手中膈应的慌果断扔掉;再拿一本《内训》心里骂道这不是寒碜人嘛,老娘这辈子别指望入后宫一枝独秀了,赶紧扔掉了事;
郁闷地低头去看下一本《女论语》,这是深受前两本熏陶后发扬光大的四言韵文,我对照着书给作者竖个大拇指,牛人啊值得尊敬放到一边;最后一本《女范捷录》,一本关于“贞妇烈女”与“贤妻良母”的书。
我颤抖着双手从床角捡回了那两本书,连同枕边的两本一起抵在下巴下,一阵长吁短叹后,抱着四本书默默地在上面躺泪,这哪是公子养成记,分明是动物养成记,而且还是兔子或鸭子那种低级到被吃的食物链最下层。
接下来的求学之路,我表示真的真的很茫然,对于如何做女人老娘天生就会,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夜色下某小兔子的屋顶上,集聚起一股悲愤的怨念,最后汇成一声控诉:”做男人咋就这么难呐!“
“大半夜的嚎什么嚎”黑夜中如当头棒喝。
”进了这地方,还想做男人,下辈子吧,你说是不是“
门外两人嘻嘻哈哈地小声调侃着房间里的小童,浑然不觉今夜的不同寻常,月光渐渐隐去,空气中渐渐逼近的尸气,以及一声声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
二人突觉得身后有异齐齐回身,后面一个背脊挺直,直直向后倒去,前面一个当场吓尿哆嗦着腿就是迈不开步,正想呼救感觉背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拍了一下,顿顿地转回头,一张血盆大口正朝自己的肩膀咬来,那锋利如虎牙般闪着寒光的两颗大尖牙上挂着腐烂的肉,一个呼吸不畅也当即晕死过去。
我在床上躺了会,觉得腹中饥饿难忍,遂下床到圆桌边觅食,见昏暗的灯光下,门前的两个人影先后发出”咚咚“声倒地,门前不同位置又冒出几个奇怪的人影,不由纳闷寻思,难道是夜路走多了难免湿了脚,得罪了哪位达官显贵之家,人家上门寻仇灭口来了
与此同时屋外此起彼伏的打斗、呼救、逃窜、惨叫声一片。
”别...别过来,俺从来没害过人,求求你别来索命......“
”啊,鬼吃人啦“
”俺的亲娘咧,快帮我抵住门,我有镇口李道人那新买的镇鬼符,贴门上保管有效......“
”娘,呜呜......鬼好可怕,我怕。“
”芳菲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树。“
”风清,你真是奴家的救命恩人。“
听着声音不对,不是要喊强盗、大爷饶命,放过小的一家老小之类的,怎么句句离不开一个鬼字
我细看之下不由大骇,门外几人的走动姿势未免也太奇怪了,寻常人不都前后摆动双手走路,怎么到了这他们这里,变成了一蹦一跳的走路了,脑中蹦出”僵尸“两个字,而且等了这么半天灰美人开门,只一味地轮换撞门。
打个激灵一个健步冲过去,扣上门栓回来推过桌椅板凳堵住门口,拍拍手撞门声顿时小了下去,我得意地笑了,切这智商!让我这瓮中之鳖情何以堪,咱还是赶紧扒完饭洗洗睡吧。
我检查了一遍窗户,外面全都顶上了木板,看来跳窗这条路子不行,撸起袖子在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揉开,使出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爬上横梁,门也在此时应声而倒。
当看到双眼赤红布满血丝眼珠翻出眼眶,要断不断地挂在脸上的僵尸,一只只组团似的跳进房间,跳向屋中的各个角落,打个哆嗦差点掉下去,抱着横梁的手不禁紧了紧。
老娘运气到底是有多背,好好的被拐到僵尸窝,胯间很不争气地尿了裤子,尿液顺着横梁滴到了底下一只僵尸头上,等我想起来去擦时,已经晚了。
战战兢兢地往下看去,老天爷!两颗阴寒的犬牙简直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眼,悲剧如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呀,自杀也比被一群僵尸吃了好。
屋顶太低,我压着头双手合适祷告求佛,将东西方的佛主都求了个遍,顺便拜访下路过的散仙,土地,天使,女神阿姨,请伸出你们友谊的小手拉扯我一把,我一定早中晚祷告上香三次以上。
我缩在横梁上做鸵鸟,底下的僵尸可没闲着,围着横梁下的柱子撞过来,震得头顶的灰尘扑扑往下掉,被扬了一鼻子的灰,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响鼻,引得外面和里面的僵尸集体亢奋,纷纷往自己屋子挤进来。
第十三章 五鬼搬运
房里僵尸已经够多了,外面又源源不断地有僵尸过来,最里面的被撞倒,后面的跳上他们的身体,如此前赴后继的往上叠着罗汉,我身上冷汗直冒,一不注意一边的袖子挂了下去,最要命的是有汉服那样宽大的袖子,正好被最上面一层的僵尸张嘴咬住。
我拽他拉,鬼知道他那漏风的僵尸牙这么有韧性,硬是拉了个平手,一场“拔河比赛”正处僵持中,我连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老娘干吗舍不得一件衣服,他要就给他好喽。
于是一解腰带,傻不零仃的僵尸顿时往后栽去,排在后面的僵尸就像多米罗骨牌效应一样,堆成一条整齐的脊柱形,看他们笨拙得样子,挣扎了半天愣是没起来。
我没想到只用一招就可以秒杀掉一大片僵尸,不免放肆得大笑三声,竟忘了还有”乐极生悲“这个成语,猝不及防地胸前冒出一颗鬼头,一口咬在了胸口疼得我龇牙咧嘴,因重心不稳被他轻而易举地叼了下去,看着一个个张开獠牙等着吃肉的僵尸群,心想这下要完蛋了,可能连堆白骨都不剩。
绝望地闭眼前,蓦地胸口金光大放......
只觉身体无知无随风飘浮,那种放空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银河宇宙中,浩瀚的难以掌控,只可惜身体已不属于我支配,难道光荣于宇宙中的孤魂就是无休无止的孤寂无助吗
世界就像真空般放空,无感外面的世界,这里自成一体,不知道是很久还是刹那之间,等我觉察到身体被某种力量牵引时,身上多出了五根线,分别系着脖子、双手、双脚,线的另一头系在五个似人非人的手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五鬼运财呀!”一个绿头180度扭过来,笑得一脸市侩,衬得狰狞的面孔阴森恐怖。
我虚弱的说:“我是人,不是财!”
“嘿嘿......,你就是财。”
”你们要搬我去哪“
我用力挣扎起来,只觉得被绑住的手脚虚弱无力,完全使不出力气来反抗,想要呼救发现细线正好勒住喉管,完全发不出声,额上冒出一串豆大的汗珠。
无计可施时,五人被人堵住了去路,来人虎目圆睁,一对炸毛的粗眉倒竖飞入额髻,满脸浓密的络腮胡子,黝黑泛红的胖脸,一头毛毛躁躁的头发及一身乞丐装,不但不显得萎缩,还平添了满脸的正气,好一个面相惊绝的大叔。
”挡五鬼运财者死!“
”世人皆知,地府只设黑白无常两位神职负责锁魂,没曾想小小的五鬼也敢自封神职“
”幽冥地府履行神职,岂容人间区区一介盗墓贼随意置喙,不想被阎罗王勾魂的,快快离开免沾鬼事。“
”五鬼冥凡两界恶名昭著,今日碰着算你们鬼数已尽,看符!“
”我们是奉地府阎罗王之命招魂回地府询案,不似人间孤魂厉鬼,识相的切勿得罪了幽冥地府。”
说话间镇鬼符临空定在五人头顶上方,瞬吸一分为四盾住四方,将五鬼圈在中间,符身显出淡淡的紫色,五鬼见符如此厉害,顿觉不妙左右对视点头立即收紧手中的线。
看着五鬼阴冷的笑意,我本能地抗拒着面前的符阵,心中透亮这要是碰上准没好事,不是被套路后魂飞魄散的结局,就是给五鬼当人肉盾先死翘翘。
大叔猎人般的眼神,虽洞悉了他们的意图却眉眼都没抬一下,而是抛出一把黑金古刀朝阵中飞去,电光火石间,阵中三昧真火飞溅,五鬼哀嚎化为黑烟四处逃窜。
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摇欲坠以飞速撞向近前的一道镇鬼符,这是任老娘自生自灭的赶脚,我类个去,看你正气凛然的样子,原来也是个草菅人命,不!鬼命的伪道士。
我不可幸免的殃及了池鱼,重重地滚落地面,地上凹陷出一寸深的人形坑,底下的黄泥滋滋冒着黑气,又听几声砰砰声,地上又被砸出几个一丈深的土坑。
许久,一只黑炭手张着五指伸出扒住土坑边缘,再过一会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露出一颗触电了的头,其上三千发丝根根扭曲地竖立着,直待那人爬出,随着动作身上的烟尘飘散,露出一身赤条条的小童。
我边打着喷嚏清理鼻腔里的粉尘,边吐着嘴里的焦泥,嘴里咒骂道:“你嘛,这是即要烧烤又要活埋,我是招谁惹谁了,在古代自认为做人很低调,做鬼也很低调,反而这么背运呢
一个人站在荒野上举目四望,天地混为灰色,遍地草木不生,徒步走了一段,脚下又是两个人形坑,算起来加上自己的已经是第六个了,不知道五鬼和大叔最后谁胜谁败。
一望无际的荒原,除了黄土没有任何参照物可言,只是凭着本能一步一脚地跟着前方的一处光点走,幸好自己是鬼魂,不饿不困不累,要不然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寂寞死,也得饿死累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可容一人通过的出口,我不由加快了脚步,也不去计较前方是否有危险,一脚跨了进去,不想一脚踏空坠了下去。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依旧挂在横梁上,想起昏迷时被僵尸咬住的胸口,赶紧心惊胆战地去看底下的僵尸群,房间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外衣印着细枝的五指印,桌上静静地摆放着自己用过的碗筷。
双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胸口,一动作摔了个狗吃屎,我在地上静默了半刻,脑中像放电影似得回想着种种遭遇,若不是胸前清晰得撕心裂肺的疼,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聊斋了。
忍痛原地坐起,解开衣服查看伤势,入眼的时候两个深深的血窟窿,洞口还往外冒着黑血,染黑了胸前的白衣。
最引我纳罕的不是血洞,而是血洞之间那块从不离身的持珠暖玉,此时它周身被雾气环绕,看了一会想到会不会是僵尸的口水,正恶心的要找块布来擦。
不料雾气由浓转淡,从中射出两道白光堵住上下两个血口,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黑血为鲜血,皮肉慢慢愈合直至恢复如初。
第十四章 父子重聚
胸前的白光渐渐隐去,那块持珠暖玉重新贴到胸口,泛着淡淡的荧光,夜风习习双肩不自觉地打个冷颤,瞄了眼地上那件撕扯得不成形的外衣,上面僵尸手、牙印遍布,喉间配合地做了个呕的动作。
我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房内,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到衣柜前,对着柜门默念:佛主保佑!又掏出暖玉挡在身前,双臂捏拳深呼吸一下壮壮胆,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一把拉开了柜门。
”呼“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胸腔内蹦蹦跳动的小心肝归位,后怕道:“自己吓自己太可怕啦。”
从一堆衣服里随便扯了件外衣穿上,复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贴耳过去听了会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有些诡异,在房内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思想建设,最后把心一横大喝一声,一步大无畏地站到倒地的门板上,双眼警惕地将外面扫了一圈。
腿肚子一打卷,狼狈地躲到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娘哎,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门前血肉模糊的人骨,两颗头骨一颗滚在台阶下,后脑勺对着自己,另一棵可就没那么婉约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在直勾勾地对着我,营造出直面的震撼。
皎洁的月光下,一片狼藉的庭院,在月光下泛着红光,黑血鲜血被夜风吹得发干,被啃咬了一半的胳膊挂在对门的窗台上,另一具尸体完好无损的靠在井边,头安安稳稳地在该在的部位,只是骨架在,血流了井壁和地面都是,肉却不翼而飞了。
白天鲜活的场景历历在目,夜里修罗场的触目惊心,我靠在床里,背靠墙壁彻骨的寒冷,脸上泪水涟涟,都分不清是为逝者哭还是吓破了胆。
听着打更声已是二更,柳河镇县衙内,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人外,其余都陆陆续续地吹灯歇下,独留正房灯火通明,以及几处厢房的窗台上忽明忽暗的油灯。
“夫人时辰不早,该去歇息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当家主母面前躬身等着。
”已经几更天了“上头漫不经心的说。
”回夫人,二更天过了大半。”微抬了头偷眼瞧了主母一眼,大着胆子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老爷今晚点了六房的灯还未歇下。”
“嗯。“主母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嘴中叹口气:”更衣吧!“
”哎。“妇人退后两步转身开了厢房门,唤道:春菊,进来吧。”
打头的丫鬟身姿婀娜,梳起妇人头,珠翠点缀显出姣好的面容,后面跟了两个小丫头,皆是十一二岁,手里端着洗漱用品紧随其后。
妇人顾自转屏风后去铺床点香,这些都是往常做惯了的,就算闭着眼也能做到分毫不差。
六厢房内,知县老爷和美貌小妾一番温纯后。
”老爷收了银子为何又不审理此案奴家看着不似老爷的作为。“
小妾娇滴滴的声音自耳畔响起,玉池老爷听得很是受用,捏捏花白的胡子,得意道:”哎你懂什么,所谓有钱能使贵推磨,就他那五十两银子哪及春香楼的。“
小妾扑楞着水汪汪的大眼,不信问道:”春香楼的妈妈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能这么大方就为了一个小兔儿爷“
”就凭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没想到吧“
”得有多少“
”大数目。“
”多少,老爷别闹`啦!“
”这个数。”说着用手比了个。
“一百两!”
“也不知道什么货色,舍得这么大手笔。”知县老爷也不由感慨,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偏远小县,能有多少油水好捞,再说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连坐了两回,是时候该挪挪屁股了,这不正好贿赂上官的银子也凑齐了,真是神清气爽!
当下又搂着小妾钻进了被窝。
县衙外,宽敞的主街两边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高挂,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四个烫金大字黯然失色。
石狮旁趴着一人,披头散发,背上不知是哪位善人给披上的一床破旧薄被,露出它发黄结块的棉絮在寒风中抖动,空气中吹来一股腥臭味,旁边拴着的毛驴黑不住的打着响鼻,双蹄“得得”踏着地面,惊醒了昏睡中的子桑木家。
他幽幽醒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恍了好一会神,才想起白日因县衙老爷拿了银子不办事,特特击鼓闯入大堂去质问,随着一声惊堂木拍下,左右两边分别被两名衙役架住,拉下大堂偏室用刑,三十大棍重重落下,自己早已不省人事,低头看到怀里抱着的棉被不禁悲愤交加。
早就该想到,一个官字两张口,寻常百姓避之不及,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混,好好的返乡看丢了宝儿,看着面前的石狮,当即想要一头撞死了事,不想背心被撩了一蹄子,一个踉跄摔回地面,跌的屁股上的伤又撕裂了几分钻心的疼。
趴地上匀了会气,正想站起来再撞一次,不想刚撑起半个身子,冻了大半晚的双臂脱力,眼看又要投入青石板的怀抱,却意外地趴在了毛驴黑的背上。
毛驴黑神速地从地上站起朝小道上小跑而去,木家眼神呆滞地任由毛驴驮着,过了小道就是民居,再往前出了民居拐上田间小道,直到天边翻了鱼肚白,才在一处大庄园停下。
行了一路,子桑木家半道上就清醒了过来,冷静下来后心思也活泛了起来,左想右想只得一条路,就是上京都寻了永嘉侯府,厚着连皮求将军念在当年的救命之恩,能帮着找寻宝儿的下落。
正想调转驴头回了客栈收拾收拾,连夜赶去京都,抬眼一人一驴站在一处门前。
两扇红漆大门,左右各一铜环,半腿高的漆木门槛,高高的白墙,宽敞的门厅,这门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田庄,木家不敢多作逗留,赶紧吆喝着毛驴离去。
只是这头笨驴,不但不走还想往里头冲,木家不由气急,拿起鞭子狠抽一过去教训,毛驴黑嗷嗷得大声干嚎就是不肯挪步,门前一人一驴吵吵嚷嚷。
第十五章 老鸨喊冤
这夜过的特别漫长,期间迷糊一阵再哭一阵的熬到了天明,忽被门外的吵闹声唤醒,听着熟悉的声音犹如遥远的时空传来,心中不由大定,循着声音一把掀被跳床,一脸狂喜地夺门而出,莫名的安心战胜了邪恶与恐惧,顾不得发抖的双腿,踮脚避开残肢断臂、尸体和白骨。
门外的木家见这样闹下去恐生事端,正想下力气扛了这头笨驴,不想红漆大门应声而开,浑身紧绷地停下手中拽驴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门被开了一条缝,从里挤出个小小身影,刚想跑动脚下绊了个踉跄,回身双手用力拉了拉被勾住的长衣下摆,一阵风似得朝自己刮来。
直到跑至近前,小童花猫似的小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张开双臂奔向怀中,一声拖长的“爹”从他口出蹦出。
木家揉揉酸涩的眼眶,顿悟不是在幻视,曾几何时宝儿在心里扎下了根,看他咿呀学语,被他喷了老鼻子口水;扶他蹒跚走步,被他吓得惊险连连。每日喂饭时,不查粗心喂入鼻孔,看着他抿唇对自己翻大白眼;合被入眠时,不觉小儿翻身贪凉,看着他双眼挂泪从床底爬出......
短短三日,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失踪当日宝儿要下马步行,初心是不依的,但架不住稚儿摇着衣角撒娇。
父子俩久久相拥,毛驴黑甩着尾巴陪着这对父子作秀,人性化地一咧嘴露出上下两排贝齿。
许久后......
“嘘爹,我们快走。“我打断了老爹几欲出口的话,跳上半跪姿势的毛驴背。
失而复得的喜悦,子桑木家很想说点什么,但经宝儿一提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笑着点头打算连人带驴一起抗走。
没成想毛驴黑自个”得得“在泥地上跑了起来,在后面追得辛苦的子桑木家不由对毛驴黑刮目相看,真是对这头笨驴越看越顺眼,就算以后在棚里供着它也毫无怨言。
骑着毛驴黑跑了一段路,颠的我七晕八素,好不容停在了路边,一回头:”哎老爹呢“
”在后面。“
我骑着毛驴黑转了一圈没见生人,再问了一遍:”谁在说话“
”小主人,小的毛驴黑!“毛驴在原地跳了两下,甩甩驴尾巴。
老娘浑身寒毛倒立,一骨碌从它身上滚了下来,指着他”你,你......“了半天。
它倒好优哉游哉地围着我转圈圈。
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要不是青天白日,还真怕自己扛不住,半夜僵尸组团登门聚餐,我就是那餐不说,就连家养牲口都能随便聊天,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空
太劲爆太刺激了,伸手摸摸脆弱的小心脏还在,我颤声又问:”这里的动物是不是都能说话“
”小主人,小的是得蒙您身上的灵气日夜滋养开了灵智,加上不同寻常灵敏的嗅觉,才能带着主人找到小主人的。”
人生中第一只宠物尊我为小主人,半调戏半认真地看看品相,摸一把驴毛,扯扯耳朵,不想对其仰视,命雄赳赳气昂昂地命其站到土坡下,居高临下地俯视一番,暗自摇摇头:“要威武没威武,要萌点没萌点,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亲戚没有”
“小的打从开了灵智第一眼见的就是小主人。”
看吧还没背景,浑身上下就黑驴蹄子是盗墓界的铁杆标配,当下判定该宠物资质低等,等级提升有限,前景堪忧呐!
“哎”我重重叹口气。
”小主人因何事烦恼“
”心塞!“
”对驴弹琴!“
”驴成精若吓着我爹,分分钟灭你做驴肉火烧。”
”谨遵小主人之命!”毛驴黑战战兢兢地退至一旁树荫下,表示我看不见它。
一想到卤好的驴肉伴着老汤汁加入酥脆的火烧里面,咬在嘴里肉香而不柴,香味绵长,酥软适口,我呲溜一声吸吸嘴角泛滥的口水,转眼再看毛驴黑时,眼前立刻出现一串数字,精确地计算出能够做出多少份驴肉火烧。
毛驴黑不禁后悔自己通人语。
”跑太快啦,爹都跟不上。“断断续续说完后,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呼吸顺畅些。
静待他喘匀了气,从驴背上解下水囊拧开塞子,“爹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春香楼外院前门角门处,一挑着满满时鲜果蔬的伙计轻扣门环,等了一会忽觉奇怪,若放在往常,院内龟奴早就等在门边,今日已敲了三次门,都无甚反应。
遂卸下扁担往门边一靠,伸着脖子喊了几嗓子未得回应,不禁狐疑地去扒门缝瞧,一触手发现门没上锁,伙计惊喜过望,当下拿过扁担挑起担子往厨房而去,不料刚转过照壁想唤人,就听一声惊惧无比的尖叫声划破静止的幕布。
担货郎瞧着暖和的日头升起,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了不少,又见田间的院子近在眼前,脸上堆起热情的笑意,抬脚转个弯就上了宽敞平坦的大路。
美滋滋地走了段路,寻思起自己有几日没来,今日带的新货恐不够兔儿爷们的哄抢,一抬眼就见菜场伙计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冲过来,嘴里呢喃着什么,直到近前才听明白.
“死人了,见血了!”
这个伙计当货郎是认识的,当即一把扯住来人衣袖问道:“什么死人了,一大早也不觉晦气!”
“死人,血......!”
担货郎问了半天,就只听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又见一副受惊过度语无伦次的样子,摇摇头看向前面的院子,在暖阳下并无不妥。
”你说清楚,哪里死人了,血在哪里“
伙计没未有作答。
担货郎看着他脚步虚浮的背影,又想到伙计每日定时给各大院子和酒楼跑腿送货糊口,算算时间此时正该是从春香楼外院回来。
低头看挑着的两担货,叹口气嘴里念叨”万事莫好奇,平安赛富贵“,颠颠担子也跟着离开了。
县衙外,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引起了过路人的围观,见一妇人满头珠翠,打扮艳俗,有人认得指点道:”这不是春香楼的妈妈嘛,她也有冤屈“
”历朝历代还未见闻做着迎来送往生意的老鸨出面喊冤的,天下奇闻!“一个读书人直叹世风日下。
”晚上给官老爷暖好被窝,吹吹枕头风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几人一听这么露骨,不由齐齐回头去看,一声”切“又转回来,怪到此人说话大胆,原就是吃喝嫖赌远近闻名的烂人李大官人是也。
第十六章 匪夷所思
衙内的玉池老爷因昨夜和小妾闹得太晚,直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地起来用早点,期间主母玉池王氏派人去请了两回。
厢房里,知县大老爷迷迷瞪瞪地平展胳膊,享受着小妾的一双柔胰伺候漱洗穿衣,美人娇声娇气道:“姐姐也真是的,老爷日理万机操劳的很,不心疼也罢,反倒三番五次派人来催,奴婢替老爷委屈。”
”美人莫气,主母的行事不可议论,莫要失了本份。“
”奴婢不是凡事向着老爷嘛“
”好了,好了,晚上烧两个好菜等我,今日出府惯例巡视,想要什么顺便给你带来。“
小妾闻言低头娇羞不已,偏过了头抬起素手摸摸光秃秃的发髻,嗔怪道:“那奴婢细细地熬了鸡汤等老爷回来用晚膳。“
”呵呵......“大老爷会意精神抖擞地迈着方步出了厢房朝主屋踱去。
屋内的美人嘻笑着送了老爷出门,回身立刻拉下了脸,吩咐丫鬟道:”去,跟厨房说一声,早饭要喝燕窝粥,让他们先紧着这边送来。“
”是,姨娘。“丫头欠身答应,转头吩咐了七八岁的小丫头自去厨房,自己打湿了帕子给姨娘净面。
玉池老爷按惯例早饭在主屋用,见正室由丫头婆子陪着在用早饭,润润嗓子抬脚迈了进去,自有夫人身边的通房丫头迎向他,眉来眼去一番入座后。
在主位落座后,夫妻二人沉默了一阵,还是由玉池王氏打破了沉默,提醒道:”老爷近来身体微恙,需重保养才是。“
”知晓!“
”刚才差役来报,本镇的春香楼老鸨击鼓鸣冤,老爷用过早饭是否去看看“
玉池老爷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饭,闻言自己老相好来了,一不留神一口粥吞进了气管,扶着圆桌边猛烈地咳嗽,春菊本欲上前顺气被主母一个眼刀给吓退,另有婆子上前给其顺气。
玉池王氏从春菊手上接过水杯,递给自家老爷,温声道:“来,喝口水,可好些了”
“她来做什么”玉池老爷就着夫人的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反问道。
玉池王氏瞪了他一眼,未接话继续慢条斯理地用起早饭。
玉池老爷自讨没趣,也噤声三两下喝完了粥,吩咐了身边的长随一句朝前院大堂而去。
”夫人这是“乳娘不解地轻声问。
玉池王氏接过丫鬟端上的簌口水,不动声色地如同往日那般,按部就班地做完,起身用帕子擦过嘴角,才道:“无妨。”
一旁的妇人不解其中意思,乳娘贴耳过去提醒老姐妹过来:“老姐姐是糊涂了,自家老爷什么德行还不知道”
妇人听罢淡笑不语,不自禁地瞄了眼跟在夫人身后的春菊,可怜呐,好好的姑娘跟了老爷这么个薄情的,没名没分不说,还得天天看夫人脸色过日子,若是日后没能生下一男半女......又一想到老爷这么大年纪了,左右也逃不过被打发的命。
县衙大堂上,春香楼老鸨歪歪扭扭地跪坐在大堂,两边的衙役敲着惊堂木,“威武”声层次不齐,应是许久没上堂懈怠的缘故,听得堂外围观的百姓憋笑不已。
端坐于公堂上的知县大老爷,斜兜了眼两边的衙役,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惊堂木道:“肃静!肃静!”
“威!武!”这声比方才稍齐。
堂内堂外顿时噤声。
”堂下何人,姓甚名甚,所谓何事“
老鸨不似小门小户妇人,一进大堂就六神无主,当下用香帕拭了拭眼角,痛声道:”回禀大老爷,民妇乃柳河镇春香楼王氏,今日照惯例去郊外的庄子巡视,不想院内全部人等及家畜都一夜之间死绝了,切死相着实针尖对凄惨,还请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呜呜.....“
一个差役接过王氏高举过头的状纸,交给了堂上的玉池老爷过目后,再递给一旁的师爷。
”可是南门外的庄子“大老爷惊问道。
堂外众人立刻窃窃私语,嗡嗡声一片。
“知县大老爷心疼了。”好事者笑道。
“因何缘故,又不是他的庄子”
“狗蛋,你是不是柳河镇人氏,这都不知道”道鄙夷声混杂里头。
”俺祖上就居于此,有屁就放,别藏着掖着。“
”话说这春香楼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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