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微信越孤独是不是让人更加孤独

微信正让你变得越来越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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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正让你变得越来越孤独
一个人时、聚会时,在车上、在路上,在睡前、在醒来后,人们争分夺秒地刷着“朋友圈”,沉浸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在中国,【微信依赖症】正在形成。这种依赖症背后,是一种孤独的症候。微信有让你变得越来越孤独吗?一.被微信“绑架”了根据微信官方数据,不到4年时间,微信已积累了8亿用户,超过了欧洲总人口,其中月活跃账户达3.96亿。公众号数量超过了580万,日均增长1.5万。庞大用户的活跃,让微信估值飙升,里昂证券亚洲4个月前在报告中估值,说微信价值已达640亿美元,三倍于Facebook收购的WhatsApp。微信让许多人患上了这种新病症:微信依赖症。严格说,这是一种社会病灶,一种社会性格和习惯的形成——可能好,也可能坏。坐在我面前的曹国钧,男,49岁,是中国一家国企的信息部主任。他手持4个终端,有4个微信私人账号、3万多微友、15个微信公号、2000个微信群。500人以上的大群就有10个。经营这么多微信,与他的日常工作并没有直接关系。“我真的崩溃了。”回忆起一年前的事儿,曹国钧不停摇头。日,整整一天,曹国钧都抱着手机,不停地点击微信登录按钮。当天上午,由于通信电缆问题,微信大面积崩溃,和数亿受影响的其他微信用户一样,曹国钧无法登录微信。那天,他第一次和他那个由3万多好友组成的庞大微信世界失联,他想知道谁又在约饭局了,哪位微友发了求救信号:比如小孩上学择校、比如找医生什么的。纽约大学社会学家埃里克·兰纳伯格(Eric Klinenberg)曾在《大西洋月刊》2012年5月封面文章《Facebook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孤独吗?》中说,社交互动的质量而非数量最能预测孤独状况。大卫·梭罗说,社交是廉价的。他独居在瓦尔登湖边,偶尔观察两只蚂蚁在打架,他所描述的是惠特曼时代自然主义的美国。现在新机器把整个社会都卷入进来,一种新的社会性格正在形成。在中国,这种社会性格,有一个新名字:微信依赖症。这种依赖症背后,在社会学家们看来,是一种孤独的症候。依赖症与孤独的关系,用约翰·卡乔波(John Cacioppo)描述的一个比喻就很容易理解:就像小汽车,如果你开车去见朋友,你会很快乐;如果你一个人驾车看着旁人的狂欢,你就孤独。如果小汽车创造了郊区,它也创造了孤独。(卡乔波是芝加哥大学认知和社会神经学中心负责人、孤独专家,多年研究社交媒体)二.活在这颗孤独的星球上“社交应用就是为孤独而生的,孤独的人喜欢社交媒体。”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胡佛研究所资深研究员罗兰德·沃金(Ronald Dworkin)对我们说。7月10日下午,我们与曹国钧见面时,他穿着一件草绿色的T恤,就是微信App底色的那种绿。曹国钧把他和家人之间有限的沟通也挪到了微信上。他的手指在iPad屏幕上翻了好几页,才找到他与儿子的聊天记录。征得他本人的同意,我们引用了以下一段对话:儿子:“底特律,20:38。”父亲:“能赶到下一班吗?如何安排?”儿子:“到达芝加哥,当地时间21:03。”没有一点多余信息。父子之间的对话如果有一些柔情蜜意的问候或许更好。曹国钧还建了一个小群给一家三口。起初,他会在小群里敲一句,“今天不回去了。”现在,他只有在要回家的时候,才在里面说一句“今天回去”。他说妻子也已经习惯了。接受采访时,曹国钧也不忘滑动微信页面,选择性地点开一些未读信息,歪着头把跟脸大小相当的iPad凑到耳边听语音微信。这台iPad上,还安装了日本即时通信应用Line、中国电信和网易联合推出的移动IM“易信”、阿里巴巴的“来往”、网络即时语音沟通工具“Skype”、新浪旗下类微信社交IM产品“微米”等。望着曹国钧与微友们忙得不亦乐乎,我们很难问出口:你孤独吗?这不是梭罗似的孤独,字义一目了然。有了社交媒体和工具,人们非常忙碌地参与了各种社交群组和讨论。1990年代时是邮件组和BBS;之后是QQ和MSN;博客、Twitter、微博、Facebook、Path、Instragram、WhatsApp、陌陌……“为什么我们花费了很多时间与技术在一起,却吝啬把时间分给现实生活中的人?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对彼此却不能更亲密?”这是麻省理工学院社会学家雪莉·特克(Sherry Turkle)的疑惑。1990年代初,她沉醉于网络聊天室和在线虚拟社区,写书庆祝网络新生活。20多年后,昔日的科技代言人变身科技反思者。微信创始人张小龙从未公开解释微信启动页面的寓意:一个孤独小人独自面对星球。人们乐意把它解读为微信增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帮人解决孤独问题。但张小龙也承认,“通过技术解决不了人的内心情感需求”。我们拥有越来越多的新的社交工具,却越来越少地拥有一个真实的社会。罗兰德·沃金著有《虚拟幸福:新幸福阶层的阴暗面》等书。他发现,在Facebook上人们很难建立强联系(关系)。“那些只是熟人,不是朋友。有的人有超过200个Facebook好友,这实在太疯狂了。你在网上有多少朋友并不能反映现实生活中有多少朋友。”他在电话中说。三.“微信孤独症”五大症状如果说存在“微信孤独症”,典型的症状有哪些?那么人使用微信等移动社交工具,个体感受是否具有社会学意义上的普遍性?今年4月,一条关于社交狂人的视频在网络上被播放了将近4500万次。“我有422个联系人,但我很孤独……”一位叫加里·特克(Gary Turk)的年轻人面对镜头,控诉手机加重了人的孤独。(建议WIFI环境下可观看)视频中是我们日常中司空见惯的画面:几位年轻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各自低头滑动手机屏幕;繁华的街道上,人潮人海中,一个男人停步低头玩手机;屋子里,一个小孩儿目不转睛地玩iPad游戏,留下屋外空荡荡的秋千。“我们假装没有感觉到社交孤立。”加里·特克说。埃里克·兰纳伯格说,“每个时代人们都会感到焦虑,但这种焦虑常常伴随新的沟通技术出现。”对于微信社交逐渐呈现出重度依赖现象,我们又提炼出“微信孤独症”五大症状:症状一我们已经被微信“绑架”了,我们的生活就是:微信见。一个网络段子:“每天早晨,人类从微信中醒来,不刷牙、不洗脸、不下床……第一件事,用各种各样的安卓、iOS、iPhone、iPad、三星、HTC、联想、OPPO……奔向同一个App:微信。每天早晨,每个草根和屌丝,都突然找到了皇帝批奏折的感觉,要浏览比真皇帝的奏折还要多得多的微信留言。”新媒体观察者、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教师魏武挥也是个微信重度用户,几乎从不退出微信。他说,“和弱关系相处久了,就会导致不会处理强关系。现在微信的用户很多都很年轻,他们不擅长处理强关系,与父母的关系不像上一辈那么密切。”过度频繁的联系让人产生习惯性的心理饥饿感,“总担心错过什么,总担心失去什么。”DCCI互联网研究院院长刘兴亮说,“我们联系别人不仅是为了减少焦虑,也是在追求一种存在感。”刘兴亮已经离不开微信了。“PC时代的社交有在线和不在线两个状态,移动互联网时代默认随时随地永远在线。我们发出一条微信,默认对方立刻能收到。”很多人对微信态度复杂:既严重依赖,又不堪其扰;既有错过的焦虑感,又有病态的强迫症。这是新时代的迷幻药:你已经上瘾了,欲罢不能。“有时候挺讨厌这个东西的。比如不想被打扰的时候,它还叭叭叭响。”魏武挥说。症状二在微信上你知道对方不是一条狗,但你们是熟悉的陌生人。刘兴亮发现,“社交工具让网友变成了朋友,也让朋友变成了网友。”他和一位好哥们儿同在北京,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30km的现实距离难以跨越,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但他们常在微信老乡群、同学群中聊聊天,通过彼此的朋友圈了解对方的动态。“朋友就变成了网友,这时候就孤独了。”2005年,斯坦福大学政治学教授、社会数量研究所所长诺曼·尼(Norman Nie)对4113名互联网使用者进行调查后,在《斯坦福报告》中说:“人们在网上待的时间越长,在现实中与人打交道的机会就越少。”科技正促成一些“后现代主义时代的家庭”。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每人待在各自的房间上网。陌生人社交App陌陌CEO唐岩认为,家庭成员的关系变得疏离,也许是社会的组织结构变了。“以前,家庭对人非常重要,基本上血缘关系决定了你在社会上能获得的帮助;但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你的同事、朋友在你生活中占的比重往往要超过家人。人最容易产生一种偷懒的思维方式就是:哎呀,人心不古,这个社会变了。”症状三微信已经成了一种新的身份ID,但你从此进入了一个美丽新世界吗?套用“垮掉的一代”诗人艾伦·金斯伯格的诗句:“我看到这一代精英,一个个毁于微信……”刘兴亮有3000多个微信联系人,4000多个手机联系人,常联系的不到200个。他不是没想过控制联系人的数量,但他发现每参加一场活动,添加微信号、扫微信二维码成了标准动作,传统的名片退居二线。不过,“我觉得微信在线的时候很热闹,不在线的时候很孤独。”日,微信官方公布了微信群升级的新规则:人数允许超100人,但被邀请入超过100人群的微信好友必须是已开通微信支付的用户。商业化野心昭然若揭。症状四如果说微博像信息集市、大字报,微信朋友圈更像树洞、情绪反射器。梦想没照进现实,内心有很多阴暗角落。在微信朋友圈中,爱猫的秀猫,媒体人爱黑媒体业自身,秀恩爱晒寂寞的也大有人在。上传图片,你可以使用“群组”功能来选择看你的人。“群组”所藏的秘密也很多,从“密友最爱”到“无公害”,再到“不太熟”,亲疏关系非常明显。有位微信典型用户,女孩蕊蕊需要正能量才能开始新的一天,她几乎每天清早都会在朋友圈里发“早安”系列的心灵鸡汤。有天早晨,一位朋友留言,“我还以为是系统自动发的呢。”症状五马化腾的“连接一切”野心很大,但最终人会被机器所控制吗?2013年11月,腾讯董事长马化腾在“W3C大会”上,把“连接一切”作为通向互联网未来的七个路标的第一个路标。“智能手机成为人的一个电子器官的延伸这个特征越来越明显,它有摄像头、有感应器,而且通过互联网连在一起了。”腾讯微信团队拒绝对社交孤独话题发表评论。从来都有人赞美、神话科技,也不乏有人反科技。《你并非机器》的作者杰伦·拉尼尔(Jaron Lanier)担心人变得去适应机器和科技。互联网专家、财讯传媒集团首席战略官段永朝是科技的追随者。他最近在手腕上拴了一个可以记录运动量、睡眠质量等健康信息的Fitbit智能手环,“我想每天24小时拴着它,拴上几个月,看我的认知心理能否带来改变。”他坚信人与科技注定彼此交融。科幻小说和电影老提到机器人统治世界。“人的孤独感和对科技发展的担忧,都源于对确定性和秩序的失去的恐惧。”段永朝说,“人是万物的灵长。莎士比亚这句话简直就是文艺复兴以来对人的情感的高度概括。人居于世界中央的思想延续了500多年,当人发现自己有可能丧失万物灵长的位置,这个世界可能逃脱我们的手心,能不焦虑吗?”段永朝反问。四.熟人,还是朋友?“当我们哭泣时,需要的是一个肩膀,而不是一条信息。”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邓巴(Robin Dunbar)如此形象地描述社交网络与人的关系。曹国钧每天收到微信无数,但未读微信数字也大得惊人,所有的人都是朋友,又都不是朋友。在电影《她》中,有一次,男主角的人工智能助手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他恐慌至极。邓巴20多年前提出的著名的“邓巴数字”,即“150定律”(Rule Of 150),在移动社交时代仍然有效。“150人似乎是我们能够建立社交关系的人数上限,在这种关系中,我们了解他们是谁,以及与我们的关系。”社交App Path就采用了邓巴理论,设定每个用户最多拥有150名好友。大脑皮层越大,它们所能应付的群体规模也就越大。该定律根据猿猴的智力与社交网络推断,人类智力将允许人类拥有稳定社交网络的人数是147.8人,四舍五入大约是150人。这便是1992年,邓巴发表在《人类进化》杂志上的研究成果。邓巴理论与国内社交表现不太相符。微博微信们的好友动辄数百人,达500人的微信大群也正在扩充。Twitter用户经常互动的好友人数平均在100到200人之间。Facebook允许用户拥有5000名好友,但平均好友人数为190人——略高于150人。邓巴认为这属于误差范围之内。“友情是有深浅的。Facebook让你加一些现实世界不在你身边的人(这些人我更愿意称为熟人而不是朋友),他们会加比150个人多350来让社交圈变成500。”《彭博商业周刊》2013年写过《人类逃不出邓巴数:洞察人类的社交密码》,“就像人类无法在水下呼吸、两秒半内跑不完百米、用肉眼看不到微波,大多数人最多只能与150人建立起实质关系,不可能比这个数字多出太多。从认知角度来讲,我们的大脑天生就不具备这样的功能。一旦一个群体的人数超过150人,成员之间的关系就开始淡化……邓巴理论解释的是限制,而正是限制造就了伟大的架构和伟大的公司。”邓巴实际上给出的是数字范畴,最核心的圈子可能有三五人,是最亲密的朋友;然后是12到15人;然后是50人。邓巴在《你需要多少朋友?》一书中写道:“50人通常是大洋洲和非洲土著居民等狩猎采集型社会中集体在外过夜的人数规模。”罗宾·邓巴不用社交媒体,手机只用来打电话、发短信,而且只联系那些日常生活中他常常能见到的人。“线上的社交关系只有通过线下的会面才能存活,人们总把随便的熟人关系误以为是真正的友情。”既然不是社交数量而是质量影响人的孤独状态,永远在线带来的是随时被干扰、被强迫,那么,我们这个时代的公司和用户都应该反思一下技术伦理及异化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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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源:匿名投稿
据悉,微信的注册用户已达8亿之多,且活跃用户在4亿左右,另外,陌陌、来往等社交应用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网民已经迎来一个社交应用的时代,以微信为例,迅速蔓延已在改变我们的生活。主要体现在人与人的交流方式上,使用微信可以完成文字、语音的交流。确实微信等社交应用的普及,大大方便了我们的日常交流,而眼下的危害就是我们过于依赖社交应用了。这种社交模式甚至快要代替传统交流方式。 
面对面的交流方式慢慢被指尖代替
智能手机改变了我们生活方式,同时也出现了大量的低头一族,每天在公交站台等公共场所都会看到玩手机的人。本来手机只是一种通讯工具,现在智能机的功能太强大了,可以购物、可以阅读等等。而年轻人越来越依赖手机,许多人每天必刷微博、必看微信,并且通过微信、微博和自己的亲戚朋友交流。即便是坐在一起吃饭,仍然会面对面低头刷微博和微信,传统的交流模式已快要被指尖代替。
错误的认为手机屏幕就是整个世界
微信官方每天都会向用户推送时事新闻,不少微信用户都会去点击那些新闻标题,而在年轻人群中出现这样一个现象。那就是宁可相信虚拟的网络世界,却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看到有趣的新闻就去转载。也不用去思考新闻背后的真伪,似乎感觉仅凭手中的智能机就可以掌握一切。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手机依赖症患者,应该减少使用手机的时间,多去关注现实世界的人情世故。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对眼睛伤害比较大。
社交应用会让网民更加孤独和冷漠
为什么微信深得用户的青睐,玩微信的心态主要有两种:其一是为了更好的与朋友交流,微信是完全免费的通讯工具。其二是因为自己孤独、寂寞的心理在作怪,所以微信上的摇一摇功能深受喜爱。找到附近的人也很容易,如果你注册一个微信账号,并且把性别设置成为女,再上传几张自拍照,那很快就会有人来骚扰你。社交应用让我们深陷在一个虚拟的圈子,微信好友中多数都是陌生人,这会让网民更加孤独和冷漠。
科技的进步确实是一把双刃剑,智能机、社交应用方便了我们的生活,但却让多数用户难以自拔。最终变得越来越依赖这种交流模式,而冰冷的手机屏幕让用户越来越冷漠和孤独。只是现在很少人会意识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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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是不是让人更加孤独?
  1、缘起
  不止一次,在餐厅吃饭,看见邻桌各自拿起手机玩。有时是情侣,有时是夫妻,还有次是一家三口。一顿饭吃下来,没有任何交流。上周和同事唱歌,进包间先上交手机,唱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受不了。
  也许对面那个人是你最亲近的人,可即便如此,你还是忍不住刷微信和朋友圈。最亲近的人习以为常了,就变得不太新鲜。而朋友圈,却时刻都能刷出新鲜事,每天的消息都不同前一天。人类从狩猎时代起,就逐渐形成对新鲜事保持警觉和好奇的串习。时至今日,当巴掌大的屏幕可以映出世界的种种新奇时,人类的注意力就被屏幕俘获了。
  这带来一个严重后果:人正变得越来越孤独。虽然表面上,人和人之间的联络越来越容易,瓦解了孤独存在的理由。但事实恰恰相反。
  2、孤独
  要分析这个问题,得先研究一下孤独是什么。
  孤独必定伴随着对现前境界的不满。但对现前境界不满却不全是孤独,比如欠别人一屁股债,照样寝食难安,却不是孤独。孤独一定是因向往与他人共处的生活而对现前境界不满。比如你正看书,如果沉浸在书中,哪怕看上十年,都不叫孤独。如果看了两句看不下去,觉得太冷清,就是孤独。如果你背包出门,看见好山好水,觉得一个人周游世界也蛮好,就不是孤独。如果你看见好山好水,心想要能和某人一起该多好,就是孤独。
  假如一个孤儿生来就失去父母,一个人长大,在深山老林居住四十年,只要对外界没有向往,并不会孤独。因为他没尝过聚在一起的热闹。如果一个人自己生活得很好,就不会孤独;当他开始向往和别人共处,就会生起孤独。
  用佛教的说法:过去法中,曾因有情聚集而生起乐受,并熏习识海的种子,当此法谢灭,因贪著此乐受而对相应种子生起忆念,从而使心无法系于现前所缘境,就是孤独。与孤独相应的心所法有失念、散乱、掉举等。不细说。
  3、电子会客室
  微信(新技术)改变了有情聚集的模式。有情,是佛教的概念,这里可以狭义地理解为人类。有情的聚集其实是识的聚集。微信带来的聚集,打破了过去有情聚集的时空障碍。
  过去,除了面对面地聚,还可以通信。相隔千山万水,也可以鸿雁传书。所谓“见字如面”,但“如面”的程度很粗糙。
  当有了视频会话,就真的“如面”了。通过微信,我们可以打破时间空间的隔阂,瞬时看到一个人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
  但是,微信目前能提供的聚集只限于眼识、耳识。鼻、舌、身识还实现不了。所以,没办法通过微信亲对方,抚摸对方。
  未来可能会出现电子会客室。这个概念是我设想的,就是通过材料技术和3D打印技术,实现鼻识、舌识、身识的聚集。
  比如你在美国,你妈妈在中国。如果你想和她面聊,就两人分别在地球两端走进电子会客室,穿上特定的衣服(万一你穿的衣服材料电子会客室打印不出来,就影响逼真程度)。然后,根据你和妈妈的数据,两边的电子会客室分别打印出和你们外形一样的机器人复制品。你在这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实时传导到那边的机器人身上,你的口型也会原封不动地复制过去。这并不需要人工智能的技术,因为你妈妈看到的你,完完全全是个复制品,动作就是你的实时拷贝。就像我们通过微信发个笑脸,同样型号的手机收到的笑脸看上去和你发出的一模一样。这样,你妈妈可以抚摸你,拥抱你,当她做出这种动作,你这边的“妈妈”也同样地做出抚摸你,拥抱你的举动。她脸上的每一根皱纹甚至她哭的时候留下的眼泪也能复制实现。她身上的味道,她的体温,都可以让你感觉到。
  有了这样的电子会客室,开会就不用去公司了。当然,前提是那时候每人家里都有电子会客室,就像现在的手机一样流行。电子会客室的面积不用很大,它有类似跑步机皮带轮一样的地面,在它工作的时候,哪怕你朝一个方向跑了很远,都不会撞到墙壁,而是由皮带轮把你移回会客室中心附近,同时把你身体每一部分的位移数据传到云端,直到你发出特定信号让会客室停止工作。如果多人开会,只需将设定的会议室数据上传,并确定每个人进入会议室时所在的位置(每人进入的位置不能冲突),尔后,大家就可以分别在自己的电子会客室里开会了。你可以和每个与会人员握手,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复制品,真正的与会人员会收到你的复制品的握手。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更复杂的功能难以实现,比如聚餐。这样的电子会客室,在传递眼识、耳识方面,是逼真程度最高的。但在鼻、舌、身方面逼真程度越来越低。眼、耳、鼻、舌,身,之所以这样排序,原因之一是,眼和眼的所对境可以离很远,耳次之,鼻更次,而舌、身则需要物理接触才能实现。所以今天的技术实现视频、音频都没有问题,但实现嗅频、味频、触频就相对较难。嗅频的实现在技术上并不难,只需要电子设备上安装嗅觉发射器,对相应的信号发出模拟气味就可以了。只是今天的社会对这方面的需求还未提上日程。
  我们在视频中看到的人,会因分辨率的不同而呈现出逼真度的不同。同样,电子会客室里的机器人,虽然摸上去手感也类似真人,但很难精确到每个毛孔散发出的汗滴都和真人一样。所以,这样的机器人复制品也是难以进食的。要想在电子会客室中实现多人聚餐,就得全世界的电子会客室都能根据不同的食材打印出相似的菜品。但要知道,世界上每两根土豆都不会完全一样啊。那么,如果一定要在电子会客室聚餐,就只能吃面包或者汉堡,这种最容易打印。而复制人的吃则是假吃,仅仅吞进肚里而已。这也是我一开始说进入电子会客室要穿特定衣服的原因。你穿一件长沙马王堆出土的蝉衣,电子会客室就无法打印了。
  电子会客室能做到拥抱、抚摸、亲吻脸颊,但如果进一步提要求,比如吃饭、舌吻,就太难了。因为看起来简简单单的舌吻,舌头运动以及唾液分泌所产生的数据量,可能要比加入这个功能之前所有数据的总和还要多。这就是“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一粒沙子中包含的数据可能像一座须弥山那么多,虽然一座须弥山上有无数这样的沙子。
  4、所缘境
  看起来,技术手段的发展会把孤独从这个世界上消灭。隔着大洋的两个人,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得到面对面的逼真感受。但是,技术手段永远不能触及孤独问题的核心。
  孤独问题的核心,是所缘境。
  只需考虑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就能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聚会往往无酒不欢?
  同样两个人,坐一起聊,半天聊不出来什么。一人一瓶二锅头,喝上八两,话全出来了。二锅头在这里叫做缘。因为有酒,有些话才能出来。所谓“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环境因素,在有情的聚集中产生很重要的作用,这些作用通常被忽略了。
  两个人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着蓝蓝的天,绿绿的草,感受煦日和风,他们的身体会生起愉悦的觉受,言语也因此变得温情款款,彼此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温柔。但这种温柔,并非全因对方有一颗温柔的心,也因在心旷神怡的所缘境下(包括自然景致,以及对方的温言软语),自身才呈现出温柔的一面。他们会谈论怎样牧马,怎样给马饮水,怎样打猎。谈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遥远故事。
  但在电子会客室里,万千所缘境的差别就无法实现。如果两人只是对着手机屏幕微信,牧马打猎的故事就无从想起,因为没有引发他们聊起世界的种种美好的外境。一对吵架的夫妻坐在自家沙发上,面对一幅挂了十年的壁画,这时候就没有什么能提醒他们想起对方曾经的好。
  我刚读大学的时候,好朋友在高中复读,没有手机,只能写信。有时信件也会丢失。那几年,我们往来写了十多万字的书信。我每天都会打开楼下的邮箱。每次拿到信,都不胜欢喜。他在一封信里说,高中门口的公用电话长途一分钟三毛,他每天早上吃饭省一点,省下三块钱,就可以跟我聊十分钟了。
  后来我们都有了手机,可以发短信,信就不写了。因为通过短信和电话,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对方怎么样。再后来,有了微信,有了朋友圈,连打电话的时候都不再问最近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些在彼此朋友圈已经看过了。
  而早年写信时,说的也无非是今天朋友圈里的那些家常。只是当时的家常不是对所有的好友说的,而是只对一个人说。许多不便公开的心事,许多私下的小快乐,许多可能不会有第三个人感兴趣的话,都可以写在信笺里。
  但信笺里最多的还是家常话,每天生活的一点一滴。正因为有这些铺垫,到了特定时机,那些肺腑中再也不会对第三个人说的话就顺带着写出来了。那么,之前的家常话,就是所缘境。两个再相熟的人,在刚重逢的时刻,也不会第一句就说出内心最深处的话。那些言语的吐露,需要契机。
  所以,形式和内容并不是截然分离的。形式本身就是内容的一部分。顾贞观可以在八行书中用两阙词寄托对朋友的思念,但同样的情愫无法在互联网时代用微信来复制。因为他们的信笺是通过山山水水的跋涉才得到的寥寥数行字,背后蕴藏着许多艰辛。而今天,任凭怎样的烽火,也烧不出万金的家书,因为联络太容易了。
  技术手段造成联络的便捷,也造成了人际关系的松散和扁平化。过去的时代,一个人一生只有几十个朋友,朋友间的关系很稳固。今天,一个人可以有上千个朋友,许多是点赞之交。过去没有人脉这个词,只有交情。今天很少谈交情,多谈的是人脉。
  因此,在朋友圈可以看到的许多东西,看似把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但这种表面的拉近,却足以造成内心的疏远。如果你的朋友偷偷向你吐露他的心事,你常常也愿意吐露自己的心事作为回报。但如果他是在朋友圈公开,让许许多多人看得到,你就没那么愿意听了。因为纵然你知道,也不过是和他别的朋友一样。
  我还记得好朋友许多年前写给我的信,说今天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早上醒来很开心,在食堂吃了两个包子。纵然他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那里落了雪,他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但这样的话通过信笺告诉我,意义就大不一样啊。那时候,我总是对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信纸或者贺卡,心中生起无限暖意,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人就近在咫尺。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种心绪唯在张九龄的时代才有。今时今日,我们想念一个隔山隔海的人时,断然不会再望着明月,倚在高楼。我们会对着手机,按下一行字,点击,发送。
  真正的孤独,永远不是来自万水千山的阻隔,而是来自心与万物的滞碍。
  凤凰新闻客户端主笔 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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