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机放冰块屏幕被冰块厌出了一个圆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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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娱乐圈·大公司·金牌经纪人×金牌经纪人林袀×乔昕柠痞里痞气交际高手万人迷薄情寡义笑面虎×外冷内热重感情说一不二美女强人水火不容·相爱相杀·棋逢对手msc公司是当下效益口碑最好腕最大的一线公司,内有许多员工,上至娱乐圈顶尖一线演员一线歌手下至各层管理助理策划文案等等。以及……全靠一张嘴一个脑袋雷厉风行于这个行业的,经纪人。他们旗下的艺人从不合作林袀 乔昕柠宋念念 沈默阳 陈橋默 乔信杜轩逸 刘奕承 王肖 赵慕浚倪羽思路琮言 柳桐艺 ……
chapter·1·-–
茶水间,是一个公司最大的乐趣室,是员工工作之余放松八卦赶去疲惫的好去处。在高层娱乐公司msc的豪华茶水间,因成年跟娱乐圈打交道,耳濡目染,这一切自然升级。
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人们捧着温热的陶瓷杯,玻璃杯坐下喝水休息,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今天公司内的大新闻。虽然每天新闻林林总总不少,但似乎总能出现某两人……比如上周,当公司新签艺人的时候。
“诶诶诶,昨天林袀哥新到手了一个艺人,就是公司新签的那个!”
“那个小美女啊,叫什么陈橋默的?名字够难记。”
“是啊是啊,她可真是美女,听说是柠姐硬挖回来的,怎么又落袀哥手里了?”
“袀哥从柠姐那抢来了呗。”
“我是听说那个陈橋默看上袀哥了,觉得他长得帅。”
“嚯哟,那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袀哥看起来可比柠姐好相处多了。”
那时乔昕柠站在门外,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再比如……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柠姐袀哥在电梯里偶遇了!”
“真的?一起来公司的吗?不是说就算碰到,也绝不会同乘的吗?”
“那谁知道,反正咱公司有几个倒霉蛋跟他俩坐同一趟了,那氛围,那磁场,都不敢喘气儿的。”
“据说还就,到底是柠姐为宋念念从路琮言那儿抢来时尚资源更可恶,还是袀哥为陈橋默从柳桐艺那儿抢来影视资源更不要脸展开了友好对话。”
“啧啧啧,我想象的到那种画面……”
站在茶水间木门外方乔昕柠锁着眉,无视这片办公区域所投来的那一个个意为“为什么柠姐那个杯子站到那却不进去”的眼神。片刻,乔昕柠轻哼一声,踩着那十几厘米的红高跟扭着身子走了。
是的,茶水间是每个公司传播消息的中心,而林袀和乔昕柠,是水火不容的一对冤家。据说,他们旗下的艺人从不合作。所以作为当红小鲜肉和当家花旦,人气爆棚的乔念念和路琮言早就应该合作,又是同一个公司这么有炒点有卖点有利益,就是因为两人经纪人关系的尴尬而不了了之。
这点msc的创始人沈默阳最有发言权,虽然他乐见于两人每天的争吵,但毕竟涉及利益关系他也毫不含糊。为了让宋念念和路琮言合作,他第n次把二人拽到办公室密谈。没想到这两人一个笑着说全看昕柠的推得一干二净,一个不卑不亢用着温柔到捏出水的嗓音淡定表示时间排不开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就把这事拒绝了。想来传言两人手下的艺人绝不合作是真的,沈默阳在这整个公司不怕股东不怕艺人,就拿这二人没辙,他也只好作罢。
晚上,乔昕柠匆匆忙忙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上电梯时,愣了。这次她倒没有遇见林袀,而是遇见了陈橋默。陈橋默也跟她一样,圆眸怔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眼眸一垂,睫毛长的直接可以扇风。她柔柔跟她打招呼:“柠姐。”乔昕柠鸡皮疙瘩起一身,她本就对陈橋默见色忘义毫不犹豫就跑到林袀那而不要她这个伯乐的行为十分生气,本来就僵硬了的身体在听过她柔软的声音后更僵硬,她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尽量减少跟她多说话,以免自己语气冲。
哪想这小妮子是看出来她的不舒服了,还小心翼翼的说:“柠姐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道德,您讨厌我是应该的。”乔昕柠本想烦躁地回她一句知道就闭嘴,但转念一想她摆上了标准微笑,也学陈橋默那样捏了声线:“林袀那个家伙长得确实五官俱全,是你们这种小姑娘憧憬的类型,既然有这么个帅哥,没必要跟我这种女人大眼瞪小眼咯。虽然是我动用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把你挖过来的,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嘛。别紧张,我不会怎么样你的,根本就不用我搞什么动静,单单柳桐艺都会把你压到死,咱们走着瞧。”
电梯空间又小又闷,陈橋默微微出汗但她浑身发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柳桐艺,是乔昕柠除了花旦乔念念的另一个艺人,是有些名气的艺人。陈橋默在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无疑也是柳桐艺,所以听到乔昕柠这样说,陈橋默着实慌了。圈内很多影视首选女主角总是宋念念和其他几位花旦,而宋念念挑剩下的剧本全能被乔昕柠顺下来给柳桐艺,虽然只能落个女二女三。但这样一来二去柳桐艺光经常性的在电视上刷脸就能让这个没入行多久的她打响知名度,这无疑比陈橋默要方便的多。想到这,陈橋默是真的有点慌了。
乔昕柠见她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这些天的恹恹戾气尽数散去。平日懒得伸展的脸颊皱起笑着,对陈橋默做了个飞吻,潇洒地走出电梯,内心嘀咕:漂亮怎么了,老娘在女星资源方面可是有固定门路。而陈橋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马上掏出手机,给救星打电话,那边在响铃一声后就接了,显然手机就在手边。
“喂,怎么了橋默?”对面男生虽然带了机器必有的杂音,但是不难听出他声音的清朗。不是低音炮,是那种有磁性的薄荷蜜嗓,那股凉气好像一直随着他的声音萦绕,带点慵懒性感的平易近人。
“袀哥,我刚刚碰见昕柠姐了,她,她在怪我。她说,要用柳桐艺压死我。”
对面无声了一阵,良久,林袀才不容置疑的,缓缓说:“她是冲我的,不管你事情,交给我。”
多动听,多不容置疑,多令人安定的话,陈橋默抿嘴甜笑,脸色微红,真的很美,可惜没人看到她此刻绝美的容颜。就是这句话叫她神魂颠倒,叫她下定决心,绝不能只和林袀做同事。–
chapter·2·-–
从宋念念那儿出来是晚上八点半了。
乔昕柠想到乔信早在今天早晨就嚷嚷着晚上叫从来不在正常饭点下班的她给他买夜宵,于是在开车门之前,她决定先给小祖宗打个电话。
家中乔信在和boss沈默阳联机打斗地主,正打得欢,页面就蹦到了来电显示——老姐。他慌忙接下,翘起二郎腿随意唠嗑:“您终于下班了吗,您这一天天过得真充实,怎么了啊大小姐。”
“少给我贫嘴”乔昕柠一边溜达着一边翻白眼“说,吃什么。”
“……就这事儿?”“不然?”
“靠”乔信炸毛了“我的亲姐,我正在跟我们亲爱的boss联机打牌,这突然退出他会怎么想,嘿你还没破事……”若说姐弟俩哪里最像,莫过于这张即使不得理也绝不饶人的嘴。
乔昕柠也不乐意呀,是他说要吃宵夜的,她不问怎么买啊。在乔信如机关枪说个不停之时,她就在准备措辞反驳,四下飘荡的目光扫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融入黑夜的黑色福特翼虎后,顿住。宋念念住的小区是非常高档的小区,里面不是明星,就是巨有钱的人,小区里的车平均不低于一百万。而福特翼虎也就二三十万,来时它就在这停着,现在还在,不对劲。
她顿时警惕起来,在乔信说完那句“赶紧开着你的凯迪拉克回家”之前就挂掉了电话,蹑手蹑脚靠近那辆车,而被莫名其妙挂了电话的乔信气的跳脚,片刻后便想起来被撂那儿的大boss,屁颠屁颠跑去解释了。乔昕柠在离那辆车很近的地方停下来,顺着它的方向望去。多年陪艺人打江山她自然分得清什么角度怎么拍更好,呵,不正好是宋念念家所在的单元嘛。她在脑袋里迅速算明白那个单元除了宋念念之外便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没有任何拍的价值。
既然搞明白了,那她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挺直腰背整理装束,和狗仔拼,就要拼气质和气势。她经过车尾时顺便扫到了车牌号,心中嘀咕这车牌怎么这么眼熟,只一瞬间就想起了这辆车的主人是谁,然后,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宋念念是娱乐圈的完美偶像,基本上零绯闻。她无懈可击的发言,独特漂亮的长相,娉娉婷婷的身段,精湛的演技都是人们为之疯狂的资本。但著名娱乐社的资深记者又称狗仔的刘奕承才不信会有什么完美偶像,虽然蹲宋念念是屡战屡败,但他屡败屡战,不言放弃。
前两天招了一个名叫王肖的,他以前是开站子追星的,图拍的高清,刘奕承当即就拍板录用了他。这不,再次蹲宋念念的点,直接拉上了他,也是他第一次出勤。两人在车里的后排坐着,也不敢开后车灯,只是靠着路灯和望远镜注意着宋念念的一举一动。不过还好,宋念念住的复式洋房楼层是三四层,他们他们很轻松就能看得到。
“她拉上窗帘了。”刘奕承把望远镜扔到一边,王肖还是捧着他的大炮鼓捣,环境一时间变得静谧。这时,一张放大而苍白的脸出现在车窗前,两人不约而同惊恐地啊了一声。而窗外的那张脸离远了,有谁敲着窗户示意他们把车窗开开。两人松了一口气,王肖嘀咕:“奶奶嘞,吓死我了。”
车窗摇下来后,可不就是乔昕柠。她在看清刘奕承和王肖的脸后,笑了,讽刺道:“两个大老爷们叫什么叫。”王肖在心里吐槽:大晚上你扒人家窗户你让别人怎么想……
“刘大记者,可好久没见了。”
刘奕承心里大叫倒霉,他们跟拍宋念念很少遇见经纪人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想着,但他表面陪笑道:“是啊,乔姐越来越美了,越来越美了。”
“是吧,看来咱们没见的时间真是太久了。顺便问一下这么晚您和您小跟班……这谁?在这干嘛?郊游吗?”
“呀,忘了介绍,这是我社新招来的摄影师,王肖,叫他小王就行。小王,这是乔昕柠,圈内著名的乔大经纪人。”
“知道知道”王肖点头如捣蒜
王肖下意识把大炮使劲抱在怀里,冲乔昕柠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乔昕柠跟着他的动作有意无意的瞟过大炮,眼眉一挑:“本来应该请你们上念念家坐坐的,但现在太晚了对吧。”
“是是是”两人点头如捣蒜“太晚了太晚了。”
“那……可以走咯?”
“我弟弟叫我去给他买赵记生煎包,正好在你们宿舍那吧,顺路,我车就在旁边,一起走吧。”
说着,乔昕柠转身就拿钥匙开车,红色的凯迪拉克在夜色月色和灯光的渲染下格外妖治,和穿着复古红裙的乔昕柠相配。她很快就把车开到他们旁边,还按了一下喇叭:“走吧两位。”
“好的乔姐。”
车子一前一后向前奔驰,前面红色凯迪拉克里的红衣红唇女乔昕柠心情大好,她大大勾唇,在红绿灯口给宋念念发了个微信,写着:狗仔搞定。而后面黑色福特翼虎里的空气则十分寂静,王肖开着车,时不时从镜中瞄着低着头的刘奕承,好一会才开口:“师父,怎么办。”
刘奕承抬头望向窗外:“当然不放弃,明天她飞上海后天回,到时候,蹲机场。”
i like娱乐室的宿舍离乔昕柠家不近,绕了这一圈到家已经十点了,而在满屋灯火通明中,乔信已经饿到撒泼打滚了。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就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前夺过姐姐手里拎着的袋子,是他喜欢吃的生煎。
“嘿”乔信嘿嘿傻笑着“姐,靠谱!”他已经迅速开吃,满屋弥漫着汤汁的香气,但是乔昕柠没什么胃口品尝,累了一天的她只想躺床上荒废人生。
“乔信,等会自己刷碗。”
“知道了,您老可赶紧养精蓄锐去吧,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乔昕柠有时候真的想一个白眼翻死他。
进屋,洗漱,换睡衣,一系列完成后,她收拾了微乱的桌子。不需要整理什么,桌子上的一张倒扣的照片就赫然出现,不,应该是被谁翻出来看了而未收起来。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家里除了乔昕柠就是乔信,没有第三个人。这是乔昕柠压箱底的照片,上面都浮了层灰,她明显的纠结表情犹豫几秒后,毅然决然的把照片塞进书柜底下,没有翻来看。–_
chapter·3·-–
乔昕柠和林袀再一次在电梯间偶遇了。
说来也巧,两人在这个公司共事了四年之久,基本上好像都在刻意避开彼此活动。可是最近这偶遇的有点太频繁了吧。不过这次,林袀没有勉强挤进去,他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扒住,当门打开看到乔昕柠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乔昕柠冷哼一声,撇过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林袀噗嗤的轻笑出声,扒住电梯门的手缓缓松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昕柠双手抱胸,虽然别过脸不看对方,却也知道他笑得很灿烂,她愤愤想着,到底有什么可笑的。电梯门缓缓关上,留下的便是林袀注视着她的那不去的笑容和说不清的眼神,以及她扭过头让茶色发丝遮住的眼神的闪烁。
乔昕柠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应该都是boss的办公室,所以为了避免在进boss办公室前再次偶遇的尴尬,她穿着细高跟努力迈着小碎步向前跑。所到之地引众人的目光与钦佩:“乔姐,太拼了”
“都站着干嘛,坐啊。”沈默阳泡好龙井茶,办公室飘着清茶香。他纳闷的看着乔昕柠和林袀双双站在那里不吭声,后者在得到施令后方才坐下,品着沈默阳亲手泡的茶。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商讨一下过一段我们年会的方案。”
“沈哥,我这边的节目单都汇总好给您了呀。”
林袀:“我马上给。”
“不不不”沈默阳摆摆手“我的主要意思是,你们看有没有空在最后结尾加一首全员大合唱。”说完,试探的看看林袀。
林袀感受到boss期待的目光,笑道:“我都ok啊,都看我们昕柠的。”意为“你看我有用吗”
沈默阳觉得有道理,收回投向林袀的目光,改到乔昕柠身上。乔昕柠抬眼嗔着对面的林袀,对方见她看他,笑得更肆意。乔昕柠一边想我们很熟吗,一边清清嗓子,看向沈默阳,糯糯开口:“沈哥,这宋念念的档期是死的,恐怕,有些排不开。”
“我想路琮言也是这样吧。”
林袀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但笑意不减,听出对方冷硬的威胁口气,只好顺着她说:“是的boss,路琮言恐怕也排不开。”
沈默阳一听,便知道什么行程都是套路,明明是那条由两大经纪人指定的不成文规定,旗下经纪人不同台不合作。于是他忍不住吐槽:“哎,你说你们这都多少年了。”
乔昕柠和林袀倒是很难得统一意见,两人齐齐直勾勾地望向沈默阳,沈默阳清咳一声,非常嫌弃的摆摆手:“那就这样吧。行了行了你们走吧!”
两人乖乖站起来,排队离去,办公室又恢复寂静,只剩满屋茶香和袅袅热烟陪伴,沈默阳摇摇头,非常无奈:“一个个都让人不省心。”
这一刻的茶水间非常难得的安静,因为两个经纪人在里面,磁场强大,众人都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工作,准备等到两人走了再休息唠嗑。他们可不想被挡枪挡子弹什么的。
林袀是紧跟着乔昕柠进来的,他脚步声轻弱的几乎没有,要不是关门声,乔昕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没打算搭理他,自顾自冲着自带的速溶奶香咖啡。
“这里有咖啡机你怎么不用?”
“没豆,也不会用”
“我有,我可以帮你”
“不喝,谢谢”
“现磨比速溶对身体好。”
一套对话下来乔昕柠终于忍无可忍,她一把甩了咖啡空袋,因为愤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林袀***没毛病吧。”话出口,她才发现声音是真的有些大,祈祷着外面同事可别听见,殊不知竖着耳朵想偷听的同事们被这一声整得面面相觑。大家达成了一点共识:林经纪人和乔经纪人,真的是见面就掐。
林袀终于淡去了笑容,他慢慢正色起来,想解释什么却有吞下,最后变成了:“以后不要针对陈桥默。”说起来就来气。
乔昕柠闻言冷笑:“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求爹爹告奶奶把她搞出来,结果人家直接弃了我。哦,我还没恭喜你呢林先生,我挖来的人直接被您接手您真是好手段。”
林袀无奈苦笑:“ok我知道你生气,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哦你真的理解我在想什么吗?”乔昕柠突然咯咯的笑着“林袀,你别假惺惺了,不论……,我是说陈桥默,你根本就不在乎。看上人家了吧?要不你这么拼干嘛,咱们什么关系啊至于为了她拉下脸来找我说话?”
“你这一篇篇小论文的,不当编剧太可惜了。”林袀笑起来挺好看的,他不闹不怒,只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乔昕柠,让乔昕柠感觉一种压迫感,好像心虚的那一方是她一般。有一句老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乔昕柠眨眨眼,如泄了气的皮球,想展示的满身锋芒无奈收起,语气明显缓了下来
“那你给我个理由,凭那个小丫头片子这样耍我,我凭什么放过她?”
“一公司,二和平共处,三她是我艺人,跟她作对等于跟我作对。”
“噗”乔昕柠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忍俊不禁“林袀,我们已经作对很多年了”
是啊,很多年了
乔昕柠不想跟他废话下去,拎起包就走,走到门口她停住,做了决定下定决心后转身,说:“各凭本事吧。不是你我,是她自己。”语毕,开门,扬长而去。
通过时不时朝茶水间望来的那一个个好奇激动的眼神,林袀知道,这几天茶水间的八卦,一定离不开他俩。–-
chapter·4·-–
每个人都有执念,每个人都有不服输,每个人都有那种即使彼此死磕彼此撕扯到血肉模糊都肯不放手的执意。
林袀对于自己和乔昕柠的定义,就是如此。记得从大学时候开始把,他就是那种每日如春风拂面,笑容总是得体的人。天天冲你温柔笑着的人当然受欢迎,所以从从大学开始,他就懂得运用人脉,广结善缘。其实乔昕柠说的没错,他即使表现出予人最大化的善意,用各种笑容温暖了种种人的内心,用暧昧的话语撩动过许多人,但他是不在乎的,虽然表面春风十里,内心却寒冰入骨。乔昕柠就讨厌他这一点。
笑面虎也不是没犯过错,如今的滴水不漏,便是他痛入骨髓的错误所换来的。他也不是没真心待过人,只是曾经没有。步入职场的林袀明白了,这世界变幻无常,没有人会因为你的错误而放弃停下来的脚步。所以他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懂得察言观色,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从未犯错。其实也有很困难的时候,有难释怀的时候,有午夜梦醒发现冷汗淋漓的时候。
一开始的不适应,想有人拥抱自己这团滚烫的想法,在无数次午夜梦醒的孤独下一步步心灰意冷,原来到现在,自己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若非心中还尚存的执念,他会怀疑自己是否有心。
一个阶段内,刘奕承记者的执念,就是把宋念念的料掘地三尺挖出来,虽然现在貌似连地都凿不开。但刘奕承记者从不言败,在这个晴朗的,天空如洗淘过的蓝的秋日午后,刘奕承把他的福特翼虎停在机场一个绝对隐蔽但能把一切都收进眼底的好地方。
来拍宋念念的除了粉丝,便是这些娱乐记者,当然,不会只他一家。但资深娱记刘奕承懂得套路,要占据有利地形,所以在宋念念落地前四个小时便在此等候。望着机场的人来人往,刘奕承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
宋念念落地前一个小时。
“诶诶”用大炮对焦监看动静的王肖突然戳戳刘奕承“乔姐来了乔姐来了。”
刘奕承轻闭的双眼瞬间张开,凑着往窗外瞅。那个刚刚从保姆车下来的,一脸严肃的可不就是乔昕柠。刘奕承坏坏一笑,她今天是不会管这些娱记的,嘈杂的机场,宋念念巨大的号召力就够她受得了。
“盯紧了,宋念念应该马上落地。”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突然骚动,并如洪水般冲入机场,而乔昕柠早在这之前就不见了。刘奕承打开车窗:“小王,注意着,准备开拍。”
不一会人群便再一次出现在二人视线,随即出现的还有元气满满笑着被粉丝们包围的宋念念以及她经纪人乔昕柠。一路不时有各种小礼物和信封塞到宋念念手中,她都一一接过并回以温柔的感谢。
“哇念念姐好美”“气场好大”“气质真好啊!”在粉丝们的惊呼声和相机前仆后继的快门声中,宋念念上了保姆车,之前还和粉丝们挥手告别。
“终于安静了”刘奕承揉揉耳朵,然后凑上前去看王肖的大炮刚拍下的照片“怎么样,拍清楚了吗”
“拍清楚了。这就是范本微笑啊,她人气还真高。”
“喂喂”刘奕承打了个响指“你是来追星的吗?”
“我以前本来就是开站子追星的啊”王肖一副无辜又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就看上我拍图拍的好嘛。”
“不过刘哥,你确定宋念念这儿有料吗?不是她人送外号宋小白,啥都挖不到嘛。”
刘奕承很惆怅,开站子的就是跟记者脑回路不一样:“别人挖不到的,你挖到了,那才叫头条。我才不相信完美偶像呢。”
“呃……刘哥”
“有事快说。”
“我觉得,你是对的。”
刘奕承一愣:“什么意思?”
王肖面色复杂的递上大炮,上面的连拍高清图清楚拍到了宋念念前一秒还笑颜如花,下一秒低头看刚接到的某件物品时,脸色霎变。
刘奕承此刻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功夫不负有心人。
“收工!”
“念念,我看你最近太累了,之后的行程,我帮你推一推吧。”
“你最近要多注意饮食,把身体调好”
还是没有回答
乔昕柠纳闷了,她扭头,发现宋念念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脸色很不好看。宋念念自从上了保姆车,便收敛了那明媚的微笑,整个人阴沉沉的也不说话,这不像她。
“念念?念念?”
宋念念后知后觉的抬头,啊了一声,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好的乔乔,你安排吧。”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宋念念蹙眉,下意识攒紧手中的一摞信,良久,她下定决心,对上乔昕柠关切的目光,冷冷又带着惊慌颤抖的说:“乔乔,那封信,又出现了。”
啪嗒,是乔昕柠手机落地的声音,手机屏幕的反光照在乔昕柠的脸上,她的表情是那样诧异,心惊与愤然。
把宋念念送回家,乔昕柠让助理先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自己转手抽了那封用黄色信封装的信,火急火燎往公司赶。她风风火火冲到沈默阳办公室前,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和正好在此打印文件的林袀的纳闷,也顾不得敲门的礼节了,一把推开红棕色木门。正在写东西的沈默阳吓得不轻,在公司自然没有人敢这样重的推他办公室的门,导致在看见来人前他以为自己范什么法了。
“乔昕柠你搞什么?”
乔昕柠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把那封信撂出来,语速极快的说:“boss,威胁宋念念的信又出现了。”
“什么?”沈默阳把笔扔了“什么叫又出现了?”
乔昕柠指指桌子上的信封,示意他自己看。
“林袀!进来!”
林袀奉命进来时还敲敲门,却看沈默阳和乔昕柠一个拿着张纸面色铁青,一个站在旁边,脸色好不到哪去,一样的忧虑愤怒。林袀这算明白是出什么大事了,他也正色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沈默阳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把那封信递给林袀,他瞬间坐倒在靠椅上,按头凝神。
林袀的脸色在看完内容后,也以肉眼可见的变了色。
那封还用着幼稚卡通图案的笔记纸写着的,只有短短几句话,却足叫人心惊肉跳:
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好吧,但是呢,我见不得你好。我找到你了,小美女,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在你背后,划花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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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态严重到半夜有人敲家门,把宋念念这个摸爬滚打到一线心里非常强大的女明星吓到抑郁,什么骂声没受过,因为这件事一下病倒卧床不起。不久后秘密搬家了,这种情况就再也没有出现。
而现在,这封神秘信又出现了,乔昕柠想应该是神秘人终于打探到了宋念念现在的住址,所以再一次展开了威胁。
宋念念侧卧在沙发上,吮着温水,美眸直勾勾看看乔昕柠,看看林袀,欲言又止。
乔昕柠瞥了她一眼,懒洋洋说:“想说啥就说。”
“你们俩咋会一起来?”
“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我又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虽然不是唯一,反正最顺路用的就是我。”
宋念念挑眉,一脸狐疑:“真的?”
乔昕柠终于忍无可忍的炸毛了:“当然真的,不然你以为怎么了?你心可真大,还有功夫操心这些”
宋念念看着乔昕柠怒目圆睁,好像只要她说一句她就要冲上来跟她拼命的样子,乖乖抿住嘴,把那句“我以为你们冰释前嫌了”咽回肚子里。
林袀抿唇偷笑,乔昕柠炸毛的样子最可爱。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气氛终于有锁缓解。
在宋念念吃着用来压惊的零食时,乔昕柠在给她男朋友赵慕浚打电话,他是嘉炫特保公司的老总,家里很有钱,但不想子承父业,25就开了这家特保公司,三年时间也成了全国最著名的特保公司之一,有不少明星找他们的保镖。
“怎么了乔儿,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因为是富二代的原因,他言语中总是带点痞气。乔昕柠以前也会跟他回着开开玩笑,然乔昕柠现在没有那个心情,直奔主题
“还真遇到点事儿,念念的那封信又出现了。”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时声音是不同刚才的冷漠:“好,我知道了,交给我。她怎么样?”
乔昕柠默默瞄了眼宋念念,她摊在沙发上,是很憔悴:“不太好。”
“那我跟她说说话。”
乔昕柠把电话给了宋念念,宋念念紧紧抓着电话,一听到赵慕浚的声音就哭了起来。林袀和乔昕柠对望一眼,自觉的离开客厅,去厨房准备煮点面吃。
乔昕柠不怎么会做饭,但林袀的厨艺不错,她自然的把锅铲让给他,自己洗菜。看着他系上围裙,拿出她洗好的番茄切碎,这期间乔昕柠已经打好了鸡蛋 。
“我们认识有八年零一个月了。”林袀翻炒着菜,淡淡说。
乔昕柠洗青菜的手顿住,一会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洗:“你记性倒不错。”
林袀勾起唇角,若有所指的说:“我记性一直很好。”
乔昕柠已经淖好了青菜,她把火关了,心头很乱也很烦,思绪不清晰,便没有接他的腔。很长时间厨房里只剩叮叮咣咣的炒菜声,直到面条已经做好,乔昕柠才说出了今天晚上一直想说的话:“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明里暗里抢宋念念的资源,现在倒肯来帮她。”
林袀何听不出来她的话里有话,耸肩:“乔小姐,咱们这么熟的关系你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吧。不就想说我两面派”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林袀恍神,乔昕柠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撒娇得意的成分,但也没有平日那样冷言冷语。几分冷峻,又几分调侃,还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林袀心情不错,至少他知道,这次自己发自内心的笑了。–-
chapter·6·-–
吃饭的时候永远是人类最安静的时候,什么烦恼忧愁,心情的大起大落都能暂抛一边,填饱肚子从头再来。
三人呼噜噜吃着面条,屋里弥漫着香气,和乔昕柠最喜欢的空气净化器的清新融合在一起,还别有一番味道。
“叮铃——”门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三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乔昕柠说出了所有人脑袋里的想法:“不会这么快就开始了吧?”宋念念的嘴唇已经白了,看起来确实害怕,乔昕柠安慰的抱抱她,给她盖上毛毯,示意她就坐在沙发上不要动,自己则跑去找进了厨房的林袀。
林袀抽出了一把小刀,而乔昕柠则一手抓一把菜刀,林袀忍俊不禁:“拿这么多干嘛。”乔昕柠白他一眼,不想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林袀和乔昕柠一前一后,蹑手蹑脚的往门边挪,门铃声还在继续。
乔昕柠小声说:“不对啊,这种不应该是按两声就跑吗?”
林袀皱着眉点点头。
开门后,两人和对面那个人都愣住了。
杜轩逸看到门打开迎面站着一男一女,手持菜刀,是真的有一瞬间惊吓,差点就要抽出武器了。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赵慕浚说的,她家还有两个人,是她经纪人。于是他轻轻额首,说:“你好,我是一级特保杜轩逸,赵总派我来保护宋小姐。”
“请进请进,杜先生,这段时间我们念念就拜托您了。”
“您客气了。”
“啊,我是宋念念经纪人,我叫乔昕柠。”乔昕柠伸出手,和杜轩逸握了一下“他是林袀,也是我们公司的。”
“行了,既然杜先生在这,我们就先走吧”林袀看了眼表“不早了”
乔昕柠现下放心多了,就开始想到跟林袀保持距离,于是她淡淡说:“你走吧,我就在念念这儿住一天。”
林袀也是个磨嘴皮子的主,他摆出一副我有道理的样子:“你在这儿,人家还要保护你,碍事儿。”
乔昕柠气节,心想你才碍事儿,但转念想想他说的也没错,还是念念的安全最重要,自己感受算个屁,再说下了电梯就是一人一辆车,也不用有啥顾虑。所以她没再说什么,抓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和外套,跟宋念念说了再见,又再三感谢了杜轩逸,方离开公寓。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各自车前,乔昕柠才象征性跟林袀道了谢。哪想这生意人一点不含糊,直接归纳到:“你欠我个人情。”
靠,乔昕柠暗骂,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他,很不自然的笑着:“你想怎样?”
“对你来说很简单啊,不要故意找陈橋默的茬儿。”
就知道他打这个主意。乔昕柠心里并不太舒服,所以表情也没了刚才的自如,有几分生硬:“我要是不答应呢。”
林袀耸耸肩,一副你随意的样子,笑容却是那种尽在运筹帷幄之中。
冷了几秒钟后,乔昕柠默然点头:“好吧,我答应不没事找事儿。但柳桐艺和她是直接竞争关系,涉及利益,你也别叫我作难。”
林袀笑眯眯:“当然,私人和工作我们应该分清。”
乔昕柠呼吸滞住,良久无法呼吸却不自知,她找回心跳的感觉后,声音也清冷了很多:“我们没什么私人。”说完,拉开车门,启动,扬长而去。林袀依旧勾着嘴角,望着汽车远去留下的尾气和痕迹,笑容苦涩,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回到家,就看见小祖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斗地主,乔昕柠不想搭理他,准备回自己房间。但乔信却叫住了她,眼神是戏谑和调侃:“老姐铁树开花和旧情人破镜重圆啦?”
乔昕柠冷瞪着他:“从何说起。”
“你们俩最近的八卦有点猛,不是从不共乘电梯吗?”
“小屁孩懂什么,严重紧急事件我没空瞎掰活。你翻我照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嚯哟你不说我都忘了,看你那时候笑容阳光又灿烂,看看现在……啧啧啧”
这场对话在乔家姐姐一脚踹翻乔家弟弟的椅子而告终。
乔昕柠穿着睡裙站在阳台上吹风,俯瞰十八楼的风景,底下所有灯光都幻化成影,一点点汇聚成光晕,赤橙的颜色十分温和。起风了,秋季的凉丝丝温抚,不似冬季那样冷冽,使得乔昕柠的神情也温和了许多。
日后的一段时间,那封恐怖信暂没出现,也没有人夜半敲门,估计是杜轩逸的缘故。这叫知情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个神秘人有的怕了。杜轩逸平时就一身黑,还带着棍子,一脸冷峻,仿佛写了生人勿近这四个字,也难怪那个人会有顾虑了。但平静也是暂时的,如果不把神秘人查出来,他或者她会做出什么谁都无从得知。但不论是老总赵慕浚沈默阳还是高层林袀乔昕柠都对此一无所获,搞得他们一度很忧郁很暴躁。
所以当乔昕柠故意风情万种的跟电话里某公司经理谈柳桐艺的影视合约时被告知这份资源归陈橋默所有了时,乔昕柠根本没听进去对方象征性的道歉,她气到颤抖,愤怒使她的脸憋得涨红,当即转方向盘往公司开去。
她和林袀都属于公司高层,所以办公室都和沈默阳一层楼。当她踩着细高跟扭着细腰迈着小碎步,眉毛紧簇红唇紧抿眼睛瞪得大大的路过刚从茶水间溜回来的沈默阳时,仿佛没看见他一般迅速走过。而沈默阳五指张开停在半空,保持着要打招呼的手势,鼻尖钻入Dior匆匆路过留下的浓郁香味。
沈默阳愣了一会,然后转身,摊手望着他那些员工问:“她怎么了?”众人面面相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chapter·7·-–
乔昕柠女士本来是想一脚踹开那个该死的笑面虎的办公室,然后一巴掌往他桌子上拍并破口大骂把自己的气全部出完。门被踢坏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不是赔不起。但她刚想抬腿,忽然想到自己穿的是套裙,而且办公区的同事们和百无聊赖找热闹看的boss都望眼欲穿伸长脖子朝这边看,她不停深呼吸,扼杀了这个念头。她整理肩发,心里默念要优雅。
刚要敲门,眼前的门却打开了,迎面出来的可不就是跟自己长一张脸的自己的弟弟。
乔昕柠错愕:“你跟这儿干嘛?”
乔信比她更错愕,活像见了鬼:“找学长啊。姐你走错了吧,这是林学长的办公室。”
乔昕柠瞪着他,手向后一指:“赶紧给我麻溜的滚,姑奶奶找的就是他。”
乔信俩眼瞪成核桃,自家姐姐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好惹,忙不迭点头,飞快的跑了。
乔昕柠挎着步子就要往里进,那边淡定自若坐着的林袀指指门:“门带一下。”乔昕柠见他笑容彬彬有礼的样子,简直要气死了,她狠狠把门甩上,吓得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们一哆嗦。
沈默阳拉过落荒而逃的乔信:“怎么回事啊”乔信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一合计,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全公司的和平,决定去偷听。于是这层高管办公层就出现了非常怪异的一面:堂堂ceo拉着策划部总经理趴在经纪人林袀的办公室门前听墙角,还听得非常认真。
而林经纪人办公室内,林袀非常周到的请乔昕柠坐下,还给她冲了杯红茶:“来乔姐”
“我比你小!”
乔昕柠颤颤巍巍伸出食指指着他,哆嗦的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袀,你太过分了吧。前两天才说好公事公办这么快你就撂挑子反悔截胡我家艺人的影视剧,啊?”
“这两天宋念念的事够你操心了,我这在帮你减轻工作量。”
“我呸。你笑什么笑”
林袀并不是故意想笑,只是觉得乔昕柠现在怒目圆睁的样子实在很可爱,所以那笑容便不自主就爬上嘴角。他稍稍收敛了些许,慵懒道:“首先,那天的承诺是你对于我的,你承诺不会找陈橋默的茬儿,你说对不对?”
林袀不急不躁,依旧一副循循善诱,运筹帷幄的淡然:“你也说了,陈橋默柳桐艺是直接竞争关系,不能动摇利益。这就是我的利益,我并没有超过这个范畴,只是动了小手脚,和负责人喝了个酒争取我的利益罢了。”
“还有啊”林袀撑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乔昕柠“你说过我们没有私事,何来不公事公办?”
乔昕柠平日的伶牙俐齿尽数扔掉,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看着林袀泰然戏谑的神情,乔昕柠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圈套。
这个自己最强的同事在给自己挖坑,就是为了她气急败坏的来找他,而那套说辞滴水不漏显然早就想好了的。
而门外,不顾形象偷听的沈默阳和乔信听到“你说我们没有私事”的时候,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神闪烁着光芒。听到自己想听的了,沈默阳和乔信心情大好,大摇大摆的各回各屋了。
乔昕柠知道自己没什么话可以废了,起身站起,愤愤的盯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那张称为可以和娱乐圈媲美的经纪人的脸,她很想用指甲挖烂。
“林袀,你等着。”
林袀微微额手,戏谑的笑意渐浓:“我等着。”
乔昕柠甩手就走。她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刚刚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散去,林袀站起身点了支烟,静默吐着眼圈眺望远方。
乔昕柠旗下的两个主要艺人都很省心。宋念念和乔昕柠在进这个圈之前就是朋友,平时相处自然不必说,都是按相依为命处的。柳桐艺是个很听话的艺人,从不乱来。她五官不算惊艳但是辨识度很高,演技也不错,刚刚毕业涉世未深,乔昕柠挺宝贝她的。宋念念的资源基本不用愁,只要盯着时尚,影视剧别被其余小花截胡就行,不过通常一线大咖这个位置上的小花不会互相截胡,自己都有很好的资源,剧本也是成摞成摞往桌上送,接什么除了还人情全按自己喜好来,有什么可截的。
柳桐艺就不一样了,她刚刚打出知名度,刚刚拥有一批粉丝,是良好的开始,急需要好的剧本来提高口碑。被陈橋默截胡的剧本是很好的大ip,乔昕柠想起来就气的胃疼。
她把柳桐艺带到宋念念家,就这个剧本被截表示歉意,柳桐艺赶忙摆手说着没事没事。她说是她说,乔昕柠还是要做出补偿的。投给宋念念挑选的剧本近期有四五本,宋念念挑了两本,剩下的乔昕柠亲自上阵为柳桐艺选,让柳桐艺很是受宠若惊。
选来选去,乔昕柠还不是很满意。这些剧对于柳桐艺这个小新人来说确实是很高端的资源,但是乔昕柠希望给她挑到比陈橋默更好的剧本,乔昕柠正发愁,宋念念突然想起来什么
“乔乔,你明天晚上不是有酒会吗?圈内的酒会,会有很多制作人导演编剧去,你可以带着桐艺去啊。”
“诶,对呀”乔昕柠一拍手,眼睛里重燃希望“到时候我带着你去认认人,即使搜刮不来资源,也可以混个眼熟嘛。实在不行,咱这里的剧本够用!”
柳桐艺非常感动,她出道开始就是乔昕柠带她,乔昕柠年龄不大但对这一行如鱼得水,她热爱自己的职业,有宋念念的经验让自己少走了许多弯路,也一步步让她出名。柳桐艺觉得乔昕柠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从不愿让自己和宋念念受委屈。比起这个行业的许多新人,自己真是三生有幸。–-
chapter·8·-–
娱乐圈内各种人士总会在一年一度的酒会上碰运气,结交各式各样的人,为自己寻觅机会。比如,宋念念当时就是在酒会上拉到了一部超级好的剧而走红,才有了现在的大明星。当时还是新人的林袀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沈默阳,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现在的著名经纪人。这个酒会,就是个牵线的平台。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
这天晚上,乔昕柠身着香槟色笼纱随身长裙,卷发披散开来,上了妆。她是公认的经纪人中的美女,乔昕柠对着镜子笑笑,自信又优雅。柳桐艺穿的纯白色镂空蓬裙,作为演员气质自然没的说,而宋念念这个地位的演员已经不来这里拉关系了,基本都认识,所以她没有来。
“柳桐艺啊,你瞅瞅,今天在座的演员可都是你的竞争对手。”乔昕柠一边托着香槟一边悄声凑在柳桐艺耳边说“你看那边,董晶零,局面你女一她女二。白鸢,前一段你俩撞了档……还有那个,陈橋默,你刚刚被她截……我靠”乔昕柠这才发现林袀带着陈橋默也在,脸顿时黑了下来。
“其实”柳桐艺弱弱说“来之前就想到了她回在”
“嗯”乔昕柠用瓷瓷的鼻音嗯了一声,还是一脸憋气的的样子。
生气是一会的,乔昕柠不会忘了自己来的人物。她带着柳桐艺四处走动,事实证明经纪人的人际很广,顶级经纪人就是非常广。一路上见了不少人,人人都跟乔昕柠寒暄,很熟络的样子。遇到那些导演啊制片人啊什么的,乔昕柠便会介绍柳桐艺,一圈下来,总的来说还是非常顺利的。
柳桐艺算是开了眼界,她十分崇拜的说:“乔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啊。”
“没有啦,这个圈里导演,制片人,经纪人都不会有很多少生面孔的,有交集的更熟,没什么交集的每年都见也早就熟了。生的,是演员。”
乔昕柠张望着,目光停在某一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像发现了猎物。她推推柳桐艺:“看你九点钟方向,那是丁锋。”
“丁锋?!”柳桐艺自然也认识丁锋,他是著名的大导演,只导电视剧,部部精品。宋念念就是被他看中,拍了他的电视剧而走红的。丁锋是所有新人演员和他们经纪人盯着的一块肉,竞争非常激烈,平时都是一堆一堆往他身边挤,而现在他身边却只有……和丁锋互相敬酒林袀和他的艺人陈橋默,他们端庄得体的微笑着交谈,看起来正谈得火热。
“乔姐姐,你不是说丁导演身边每次都会围许多人嘛?这……”
乔昕柠微微叹气,表情很忧郁:“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袀,他可是经纪人中的战斗机,混到这个位子,他和人家交谈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往前凑,都要排队的。”
林袀今天穿着黑色带亮片的西服,如同他人一般毫不正版,在这种场合下他笑面虎的属性就更加明显了,对谁都笑,无时无刻不在笑。脸喝酒的时候都含笑,乔昕柠怀疑一晚上下来他的脸会不会僵。
他跟她完全不一样,他非常有经商的头脑,这在经纪人中也是很少见的。
“凭他打拼出来坚硬的人际关系网,大家当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了。”
柳桐艺正听得入迷,恍惚间发现乔昕柠提着裙子往前走,她也赶忙提着裙子跟上,边走边问:“我们去哪?”
“找丁锋,加入他们的讨论啊。”
“啊?你不是说林哥在,要排队吗?”
“切”乔昕柠不以为然,回头对她一笑,那表情又美又拽,像只高傲的小狐狸:“我说的是那些普通经纪人,没人家地位高只能往边儿站。我是普通经纪人吗?姑奶奶虽然不及那厮那么会搞关系,但圈内地位不比他低吧,我会care他?走”
柳桐艺两眼冒星星,更加崇拜她了。
丁锋和林袀正聊得痛快,时不时还有陈橋默铃铛般的笑声加入,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丁锋旁边分散了很多经纪人艺人,看似各做各的事,其实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看能不能拾点有用的信息。他们聊得起劲儿,大伙听得专心致志,除了林袀,谁都没发现乔昕柠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林袀灌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勾起。
“丁导啊”
柔中带点磁性沙哑的女声萦绕,大伙还在想哪个不开眼的在林袀在的时候蹭过来,一抬眼才发现竟然是乔昕柠。乔昕柠和林袀水火不容是圈内公开的秘密,前两天还一直在传林袀截胡了乔昕柠旗下艺人的资源,而乔昕柠又是个性子烈的,现在来这一出,大伙看戏的心情愈发强烈。
“小乔。”丁锋见到她自然是万分欣喜的,两人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乔昕柠便开始寒暄:“前两天念念还在家念叨您呢,她今天不来,说要改天去拜访您呢。”
“好啊好啊,好久没见那丫头了。”提起宋念念,丁锋笑成了眯眯眼,宋念念是自己带出来的,如今发展到如此高的地位,自己脸上自然也有光。
“呀”乔昕柠笑嘻嘻的扫了眼陈橋默,最终把目光定格在林袀身上:“师兄。”
丁锋若无所事的喝了口酒,心里偷笑:叫的倒亲。
柳桐艺和陈橋默低下头偷笑:假到不行。
围观群众笑而不语,都三三两两开始拼酒。
所有人只当这是客套是火药味。只有林袀和乔昕柠心中有所异样。林袀的酒量很好,他喝了不少眼睛依旧清澈,他没醉,但此刻却感到微醺,飘飘然,不真实。眼前的乔昕柠裙子上钻石反光形成光晕也使她看上去不真实。林袀有很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大学时候两人初识,乔昕柠就天天师兄师兄的叫,到后来,她再也不这么叫了。
乔昕柠本意只是调侃,可当曾经和顺溜很熟悉的称呼滑出后,她才感到异样的悸动,仿佛回到那时对他心悸的曾经,一声师兄承载了年少时的她对他所有的情感,后来,她再也不这么叫了。
他们曾经甜如蜜糖,如今却溶于水火。曾经她爱他入骨,如今她恨不得将他扯开,扯到血肉模糊血液流尽,好好瞧瞧他到底有没有心。–-
chapter·9·-–
msc的茶水间每天话题不断,今日的话题是——乔昕柠败给了林袀以及,乔昕柠病倒了。丁锋最终选择了林袀旗下的陈橋默,虽然陈橋默和柳桐艺才是当事人,但大家撕资源的事情基本归到经纪人的范畴。没抢到资源,那可不就是乔昕柠败给了林袀。
乔昕柠自然也明白,所以,她悲愤至极,一下子病倒了。她躺在床上算着,上次被截胡,是她败给了林袀,这次丁锋选择陈橋默,又是她败给了林袀。连曾经恋爱时,也是她败给了林袀。乔昕柠不禁感慨,为什么自己这么悲惨。
沈默阳对于乔昕柠的生病很是新奇,在他的印象里,拼命三娘即使再拼也很少生病,更何况是一病不起直接飚到39度。于是,他痛快的给乔昕柠放了假,顺便打去了个慰问电话。
“诶boss”
“诶呦这声音这么虚弱了啊”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瞧你说的什么啊,怎么可能”
“有事吗boss”
“也没啥事儿,就是代表公司慰问同志还有顺便乔信实在是走不开,我派个能走开的去照顾你。”
“不用麻烦啦boss”
“你都起不来了,当然要有人照顾你,就这么决定了,我挂了啊。”
乔昕柠拿着电话,哭笑不得。
这边沈默阳陪笑着挂了电话,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可以了吧。”
林袀含笑点头:“谢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沈默阳摆摆手“你们能化解矛盾最好,省得我们天天提心吊胆。”
能化解矛盾吗?一向运筹帷幄的林袀现在,没什么把握。
乔昕柠寻着敲门声慢吞吞拼命忍着晕的摸索到门边,开门,看到来人只后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你怎么来了……”乔昕柠糯糯发声,而后软绵绵的转身回屋,林袀就跟在她身后。病中的她敛去浑身锋芒,一下变得柔若无骨,那个职场中的女强人在病倒后,也只是普通的女生。
林袀收回思绪,换了比较轻松的语气:“全公司只有我闲。”
“呵呵”乔昕柠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您刚签了几个大约,闲?别逗了,我才比较闲呢。”
“生病了也不忘想想工作,这么敬业啊。”
乔昕柠白了他一眼。其实她还是有点怕见到他,因为那天那句师兄,她也看到他眼底的变化了。
喝着他煮的粥,还是很久之前的味道,食物的味道永远不会变,只是乔昕柠的内心变了。她以前吃他煮饭会高兴好久,而现在,她再也没了那种悸动那种甜意。
晚上,乔信回来了,见到乔昕柠就问:“姐,我林学长呢?”
“小兔崽子你可真没良心,你就不问问我病怎么样了?”
乔信一副你跟我开玩笑呢吧的样子:“姐你是谁呢,你自愈能力向来满分。”
乔昕柠发誓,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他踹会妈妈的肚子里。还好乔信见好就收,他也不想再给他姐姐气出什么毛病。林袀从厨房出来,边走边说:“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乔信挑眉:“别走啊……”
“走吧走吧”乔昕柠一把推开乔信,把他推了个踉跄,无视乔信委屈巴巴的表情“那什么,今天谢谢你了”
林袀回句没什么,套上墨色外套,消失在走廊。他前脚刚走,乔昕柠就拿着外套准备出门,把刚放下包的乔信吓了一跳,他拉住姐姐:“**,你生气了?你要离家出走?”
乔昕柠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我今天要去宋念念家住。”乔信更莫名其妙:“你的病好了?”
“好了。”
“嚯姐你真的是战斗机诶。”
乔昕柠狠狠挖他一眼:“要不是长得像,我真不觉得你是我亲弟。”
乔信哪能服啊,冲着她婷婷背影大喊:“要不是长得像,我真不觉得你是我亲姐!”
“咦”到了宋念念家,乔昕柠四周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全身黑的身影:“杜轩逸呢?”宋念念从冰箱里给她拿了瓶水,乔昕柠也不客气,拧开就往嗓子里灌。
“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就给赵慕浚请假一晚,我寻思应该没什么事,但还是有些怕,就喊你来跟我住了。”
乔昕柠点点头,放下玻璃瓶,起身准备把落地窗帘拉上。有意无意的往楼下瞟了一眼,狠狠一怔,目光盯回楼下某处,看清那辆黑色的车子就是福特翼虎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去,刘奕承那小子还在盯你啊。这精神太可嘉了。”
宋念念非常无奈的点点头:“盯三天了,我就在家住了三天。诶你可别冲下去跟人家拼命啊”
“拼什么拼啊”她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而后一把拉上窗帘,回头笑得痞坏痞坏“不管他们,熬夜就熬呗。我睡去了,我还是病号呢。”说完,在宋念念礼貌温和的目送下,迈着惯用的小碎步回房了。
半夜,临近一点。
客厅里古老的欧洲古董钟指针吱呀呀走着,如入暮的老人一般迟钝缓慢。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就用尽全身力量,咚——敲了一声,代表现在是凌晨一点。
虽只一声响,但乔昕柠确听得非常清楚,她一下子被惊醒,坐在床上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钟表报时。才一点。她感到口干舌燥,于是翻身下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得畅快。她的烧刚刚退,按理讲不应该喝凉的东西,但她就是想喝,冰凉微甜的水可以浇灭如冒烟般的嗓。
冰凉的水冻得她舌头发麻,口腔失去知觉,那刺骨寒意赶去睡意。她正独自品尝得欢,突然门铃响起,一声一声,间隔平均,在寂静幽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谲可怖。
乔昕柠霎时变了脸色,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袀大力的握紧方向盘,娱乐圈众所周知的笑面虎,此刻的表情尤为严肃凌冽,俊冷的不像他。他带上蓝牙耳机,不停拨打着沈默阳的电话,直到对方被这夺命连环call吵醒。在他骂人之前林袀冷冷的说明情况,沈默阳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了,也不含糊,三两下收拾完也出了门,目的地宋念念家。
门铃什么时候停的乔昕柠和宋念念都不是特别有概念,她们一直恍恍惚惚,当回过神来时,门铃已经不响了。但她们谁都没有力气穿过这短短的走廊走到门边,看一眼猫眼,她们太累了。这样蜷缩着相顾无言的姿势持续了良久,屋外门铃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林袀和沈默阳的自报家门才让乔昕柠和宋念念放下警惕和紧绷绷的身体。
林袀和沈默阳在走廊内扫了一圈,除了宋念念家门口的快递盒,什么都没有,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这个快递显然是那个不知名的人放的,四人围坐,把盒子放在中间,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不一会沈默阳急了,忍不住伸出手:“别看了,拆开吧。”
三人的目光紧随着沈默阳手中的盒子,都对盒子里的东西猜测分分。乔昕柠轻声嘱咐:“你小心点。”
沈默阳拿随身带的小刀,一道道划开胶带,盒子就完全打开了。他把里面的东西提出来,所有人脸色都青了。
那是一个布娃娃,它浑身被划了好几道口子,露着白花花的棉花,浑身被泼了红酒,像被血染一般。
“不是我一个人认为它是代表我吧”宋念念刚看到这娃娃的那瞬间,除了入骨的恐惧外,还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就是代表她,那个寄信的疯子就要把她变成这样。
乔昕柠显然想安慰她叫她宽心,但她欲言又止,她也是这么想的,说再多她自己都不信。无奈中,她轻轻揽住宋念念的肩膀,以示安抚。
“等等”林袀发现箱子里还有东西,便伸手去套,摸出一张纸,是和前几次恐吓信一模一样的纸。林袀清清嗓子,他那凉凉的沙哑磁性的嗓音确实挺适合念这种信……
“见面礼,请笑纳。看来你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没关系,我给你个提示,你们四班都不该忘记的。还记得,郑悠年吗?”
一片寂静。
“郑悠年是谁?你必须想起来。”
宋念念点点头,表情痛苦极了,她抿唇努力思索了一会,终缓缓睁眼:“我想起来了。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受班上同学排挤,自杀了。”
乔昕柠似懂非懂:“哦,那跟你有关系吗?”
宋念念快哭了,急切道:“跟我没关系我发誓!”
“那这个送信的人,应该就是那什么郑悠年的朋友亲人之类的了吧”林袀把玩着信,时不时举高看看“这就好查多了”
“好查什么啊”乔昕柠声音虚弱但语气依旧很冲“我们又不能报警,这小区可全住着想看念念笑话的人。这样你靠什么查啊。”
眼见火药味又要起来,沈默阳赶忙出来当和事佬:“你们俩说的懂有道理,这件事我们必须查,靠特保能保一时保不了一世。我们要查,还得悄悄查。”
他说完后,四人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同叹了口气。–_
chapter·11·-–
第二天,当乔昕柠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速溶咖啡的时候,她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条所谓的线索。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娱乐记者刘奕承和王肖就在宋念念楼下蹲点。这个想法让她一下子坐起,他们会不会看见?向来雷厉风行的乔昕柠当即就把工作抛了直奔宋念念家。宋念念白天有拍摄工作,到晚上快十二点,乔昕柠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杜轩逸,他到岗了。
宋念念见到她,一怔:“乔乔,怎么了吗?”
“你回来啦,刘奕承那小子还在吗?”
乔昕柠喃喃,语气有几分激动:“看来他们真的是熬通宵。”
宋念念见她那么高兴,听得是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乔昕柠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盘出,宋念念越听越恍然大悟觉得非常有道理,两人一合计,决定要探探口风。并一致同意先不告诉别人,弄明白再说。
刘编辑是在办公室接到乔昕柠的邀约的,对方说话极客气,他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乔昕柠的用意,她想知道些什么。刘奕承十分爽快的应了,一个内线电话拨给王肖:“跟我出去一趟,拿上宋念念的照片。”
乔昕柠要请他们喝咖啡,其实像样的咖啡厅在msc附近有很多家,她偏偏选了个离msc特别远的地方,这叫王肖十分不能理解。刘奕承在心里猛翻白眼,这个小孩儿啥都好,就是有点缺心眼。
刘奕承原本以为乔昕柠会寒暄一会,然后再拐弯抹角的问些什么,没想到乔昕柠真的如传说中那样雷厉风行,没说几句便直入主题,根本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今天找两位来呢,是想问问……前天晚上,您二位是在念念楼下通宵蹲点,没错吧?”
可怜的王肖连口否认,这孩子被吓得不轻,还以为乔昕柠是来秋后算账来了。刘奕承塞给他一块蛋糕叫他闭嘴,自己泰然自若的点点头:“没错。”
乔昕柠眉头舒展,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新入行的王肖从没见过这个凶巴巴的女经纪人笑,看直了。
“那,大概凌晨一点左右,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了那个楼栋?”
王肖的微笑僵住了,他扭头,发现刘奕承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王肖顿悟昨晚自己的师傅为何有那样严肃的表情,那样坚定的语气,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刘奕承收回目光,神色凛然:“是的,确实有个人在凌晨一点,进了宋念念家门洞。”
chapter·12·-–
乔昕柠没想到,她把刘奕承的意思全部告诉宋念念后,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毫不犹豫。乔昕柠问她为什么这样爽快,宋念念说,她是觉得愿意相信一下,反正百利无一害。而乔昕柠是个称职的经纪人,在宋念念同意后,她就打电话叫刘奕承和王肖去自己家,自己则带着全副武装的宋念念和杜轩逸以及一份拟定好的合同。
王肖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宋念念,眼睛里都冒着红桃心,太美了,好有气质。想要靠近搭话,结果宋念念身边的杜轩逸上前一步,啥都不说就目视前方站到那。这个人穿一身黑,面色冷淡,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王肖瞬间缩回去,连看都不敢看了。刘奕承死死瞪着他,暗骂他没出息。
乔昕柠翻着拟定的合同,检查完后,带着一支笔推到刘奕承面前:“这是我拟定的合同,这里有所有我们讲的条例,加了一项,如果此事虚假,现在,以后你都不可以再挖宋念念的料,更不可以空穴来风捏造,制造舆论。当然,普通摆拍是可以的。还有,希望这件事只有在场的五位知道,其他人全等事情结束后再说。我们三个都已经签完了。刘编辑和小王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刘奕承随意翻了几下,便在末页龙飞凤舞的签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是王肖,这一套下来,算是正式产生了合作。在今天以前,乔昕柠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和自己最头疼的狗仔合作,世界真是变化莫测。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碰到的那个人什么样。”
“女的,身材娇小,比乔姐你们都低,她穿一身黑带着帽子看不清五官,但我扫了一眼,没见过。”
乔昕柠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这范围太广了,实在不好寻。”
刘奕承深深看了她一会,开口:“乔姐,你们没想过引蛇出洞吗?”
“前天这位特保有事不在,所以那个人才来找你们的,对吧。”
乔昕柠的脑袋渐渐清晰,长长的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演一戏?”
若说之前,乔昕柠和林袀的关系有所缓和,那么自从林袀抢她资源坏她好事后,乔昕柠和林袀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虽然林袀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了她一天,乔昕柠依然不会消气,在她看来,这个不择手段的工作狂即使你对他好言好语搞好关系,他也不会真的把你当交心朋友。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涉及利益的时候绝不留情,该不客气的时候,绝对不客气。
他向来凉薄。
而向来无所事事在高层办公层来回溜达暗中观察的老总沈默阳敏锐的观察到,乔昕柠和林袀确实又紧张了,但是那其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同的东西,相比于前几年不同的东西。似乎是冰块中存入了一丝温暖,和前几年完全的冰冻有区别。
沈默阳觉得作为两人的直接上司,自己有责任推波助澜一把。
当乔昕柠因为即将面试新人的事来找沈默阳时,他知道机会来了。他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说:“乔啊,你说你和林袀,生了多少年气了。我看他最近有心缓和,咱就让一步呗。最起码,别说出去我msc的两位最高级经纪人不是合作伙伴倒像是仇人多丢人。”
乔昕柠挑起眼尾,深深的,探究的盯着沈默阳,把他盯到不自然,才淡淡说:“诶呦喂您可真操心。您家两位经纪人不是合作伙伴是仇人这事在圈内几年前就众所周知了,丢人吗?有心缓和?算了吧。”
“你为什么那么看不中他呢?看不中他你们以前还是情侣呢”
“我瞎不行?他心思多重啊我可不敢跟他打交道,别一不留神就被利用了。”
乔昕柠不想再说下去,转身就想溜“没事我走了啊,马上就要面试了。”
“乔乔啊”沈默阳说“你真正在意的,是倪羽思吧。”
乔昕柠立刻停下来,保持直直的站立姿势,心脏一瞬间收紧,多久都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倪羽思,是一年前来msc的一个女实习生,刚刚毕业,不同于染尽风华的女星,不同于干练爽快的msc女职员,她一双眼睛水灵灵,清澈干净,说起话柔中带刚,清纯的不得了。
那时候的乔昕柠和林袀已经是屈指可数的王牌,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更加冰冷,那时候他们分手已有四年了。这三年里,他们用各自的方式向背而行,一步步从小实习生坐到顶尖的位置殊途同归。乔昕柠认为,那时候的林袀更加没有原则。
这些年林袀交的每一个女朋友,她都是从同事们茶于间聊起而得知的。而她知道,他所交每一个女朋友都带有目的,所以她只是冷哼,根本不放心上。
除了倪羽思。
记忆里,她不算很美,但面容清秀,元气满满,待人温柔随和,对谁都爱笑,很阳光,很干净,msc有很多男同事喜欢她。她哪里都好,兢兢业业肯刻苦努力的姑娘,但她不聪明,勤奋却经常搞砸事情。
那时候宋念念还没有现在这般出名,有许多事乔昕柠需要跑着解决,所以高层区以外的楼层她跟少去。但就在这寥寥几次中,倪羽思搞砸了她不少事。乔昕柠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办不好事的人,而她本人非常冲又直,大概说话不好听,把倪羽思训得双眼通红,但她没有哭。乔昕柠一下子就心软了,语气也软下来,交代几句就急匆匆走了。
后来她听说在她走后倪羽思就憋不住了,自己闷声在电梯间口哭,就是在那儿遇到了林袀。
再后来,乔昕柠就听到了关于他们的传闻。–-
chapter·13·-–
职场内,对八卦都是奔走相告的,这是大家辛苦工作之余的一点小娱乐。通常八卦的准确性都是百分之九十九,但说女实习生成了林袀的女朋友,乔昕柠认为那是不准确的百分之一。正如她所说,林袀的每次恋爱都抱有目的性。而倪羽思,一个刚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无利可图的小姑娘,怎么可能。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她认为她和林袀都一样,将会跟一个对自己万般有利的人走在一起,即使毫无感情。她觉得林袀会跟她一样,这辈子都不碰感情,她也希望如此。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他想要的,从来不止利益,他要感情,只不过自己不是。他不完全凉薄,只是那种真心所给的温柔,她得不到。
“我不在乎”乔昕柠小声喃喃,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沈默阳。
那时她很在乎,是内心小小的,报复性的小脾气,也是不服气,不认输的小心思。她不在意他随便,她在意他付出真情,付出从未对她付出过的真心。
“反正他们最终也没在一起。”
倪羽思在某些方面,和林袀是一路人。她用他打通门路,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便把林袀给甩了。当时看林袀再无笑容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乔昕柠心酸又高兴,矛盾的心里最终因为他也被人摔了真心而得意。
回忆到此为止,乔昕柠深吸气,告诉那个沉思的男子:“我们所追求的,不一样。”
“行了行了,给我面试名单 ”
“在董数那,你直接过去就行了,又不是没经验。”
望着眼前这个从职场新人成长为独当一方的美女远去,沈默阳缓缓坐回椅子,他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那你就试试吧。”
面试间在楼下而不在高层区,所以乔昕柠急匆匆赶过去时,她还是迟到了。这是最终的面试,进入最终面试已经通过了层层筛选,绝对保质保量。
在座的也就是自己,林袀,乔信和市场部经理董数,见她到了,彼此打招呼后,就准备开始。林袀在中间,乔信董数在两边,也就只有林袀旁边的位置留给她。林袀十分绅士的拉开身边的椅子,歪头示意她“请”
“既然乔姐来了,那就开始吧”林袀那薄荷凉嗓在室内回音,让乔昕柠有一阵恍惚,恍惚到了那年在剧院内,也是这样的回音,让他的话语在自己耳边不停循环。
还好董数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这次我们面试策划和经纪人,参选策划六人,录两人。参选经纪人十人,录两人。其中策划全部是大学刚刚毕业的,经纪人有一人有工作经历,就是这样。”
选策划乔昕柠不用太过注意,她随意抚着头发,余光扫到林袀若有所思的笑着看她。乔昕柠脸颊微烫,有些不自然。
而下一秒,在她看清楚来人后,也顾不得林袀略暧昧的目光了。她直愣愣瞪着来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目光跟随他坐下,而对方傻兮兮的冲她咧嘴笑着,一脸我小我人畜无害。
王肖来这儿干嘛?
旁边林袀凑近她,跟她耳语,呼吸吹得她耳朵痒痒的
“认识他?”
乔昕柠意识到王肖还是个没出山的狗仔,这里除了自己没人认识他。鉴于现在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虽然不清楚他有什么鬼心思,乔昕柠也得帮着瞒:“不认识,只是,他穿的有意思。”
林袀看向王肖,小孩儿带了副圆眼镜,大大的夹在他瘦小的脸上,俩眼特别无辜的眨呀眨。穿得是白衬衫加黑色背带裤,看起来随意又得体。林袀疑惑,在心下嘀咕:有意思吗?
王肖乖巧的介绍着自己,回答乔信和董数的问题,一副乖小孩的样子,让乔昕柠一阵恶寒。她尽量装得百无聊赖,眼神却时不时往王肖那儿瞥,而这一切都被林袀收进眼底,他也不动声色。
看得出乔信和董数对他非常满意,就差拍板后拉着手唠家常了。他们聊完了,象征性征求林袀和乔昕柠的意见。林袀也不客气,眼神刀了王肖一眼:“我觉得应该再考虑考虑。”
王肖的嘴角一抽,感到一股寒意。
乔信和董数则有些尴尬和无措,乔昕柠打圆场:“这是你们市场部和策划部的事儿,你们觉得行就行。”
王肖,乔信,董数同时松了一口气,并开始签合同办手续。而林袀深深望着乔昕柠,眼神古怪,乔昕柠也不去搭理他,满脑子想着王肖来这儿的目的。
她无心听面试,在反复思考也得不到答案后,给刘奕承发了个微信:你们搞什么鬼???
那边很快就回了:叫王肖告诉你。他的电话……
乔昕柠迅速记下,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坐两层电梯去19楼我办公室等我!门口贴名字了。
等她发送完抬头,发现已经到经纪人了。
一小时后。
“林哥乔姐,就剩最后一个了,叫……呃……倪羽思。”
乔昕柠,林袀,乔信同时扭头,三束炽热看着董数,董数浑身一激灵,心道这跟我没关系啊。
乔信问:“是我想的那个吗?”语气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和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也是乔昕柠想问的。
董数看了一眼林袀,弱弱说:“恐怕是的。”
时隔一年,乔昕柠再次感受到了心脏急促跳动,血液倒流凝固的紧张感,而这种感觉竟来自于同一个人。
那人拉门进来,穿着蓝色套裙,缓慢的一步步走近,乔昕柠得以看清她的脸。她剪了短发,不再是以前有婴儿肥的鹅蛋脸,瘦了很多,瘦小瘦小的。上了妆,不是以前那般纯净,却有不一样的味道。成熟了,却又不那么成熟。
乔昕柠迫切想知道林袀的反应,她知道倪羽思在看林袀,但乔昕柠不敢去看林袀的表情,哪怕偷偷扫一眼也不敢。
安然无恙的这一年,让她忘却了这种胆战心惊,生不如死,自我鄙视的感觉。–-
chapter·14-–
有些人注定出现在你生命里,你以为只是人生漫漫长路的一个过客,却没想到,她是任你如何想甩,也甩不掉的影子。
乔昕柠所有骄傲,所有自信,所有资本,还有那句自己恶狠狠冲林袀喊的“愿你和我一样,再得不到真爱,一辈子和你不爱的人互相折磨,纠缠到老。”全部粉碎成渣。
乔昕柠不想再待下去,一点也不想。她猛然站起来,尽量保持声音无异样,在所有人欲言又止的注视下,轻声说:“有人在等我谈事情,我得走了。”然后,她理所当然的低头,朝林袀扯了一下嘴角,那笑不怎么好看:“你定夺吧。”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林袀死死抓住了手腕,大力的。乔昕柠回头看他,他没有看她,而是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神色严肃。
“我真的有事。”
林袀没有动。
“我不开玩笑,松手”
僵持了一会,林袀自嘲一笑,松开了她。乔昕柠轻揉手腕,他的力气不小,抓处勒出了红印。她快步离开这儿,没有回头。
好不容易努力微笑和沿途的人打招呼撑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的一刹那她靠在门上,所有力量都瘫软,门成了她不至于跌倒在地的支撑点。
但她忘了办公室还有人在。王肖被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赶紧上前扶着乔昕柠:“乔姐你怎么了?”
乔昕柠蓦然回神,呆愣的盯了他一会,突然想起来,一把推开他:“你搞什么?来我们公司干嘛?”
王肖一脸无辜:“应聘策划啊。”
“你别给我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应聘策划吗?我问你一个狗仔应聘策划干什么?蹲点?你要蹲谁?嘿你还真能耐还真过了面试。”
王肖陪笑着扶着乔昕柠,给她扶到椅子旁坐下:“您放心您放心,我不是来跟拍念念姐的,也不是来跟拍柳桐艺的,反正啥也拍不到。只是放弃了念念姐,我们得吃饭啊,所以我准备在这里蹲陈橋默。”
“陈橋默?”
王肖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她最近不是闹了点绯闻嘛”
“你说恋爱的?”乔昕柠不屑道“那是她那个无良经纪人用的炒作手段。”
“炒作无所谓啊,只要我能拍到东西就行。”
乔昕柠愣住,沉默了,良久,她喃喃道:“小王,是不是就我一个人不喜欢炒作?”
王肖也愣了一瞬间,想起来师父教导他的,经纪人中口碑最好的是乔昕柠,因为她从不刻意炒作:“有利有弊吧……有时候,不炒作,难出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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