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微信密码都给我了,跟那个女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俩人搭伙过日子出去玩,回来告诉我没碰,我该不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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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许可证编号相亲女认识两星期,出去玩了两次,无意中发现她上面的微信都没给我备注,这是什么意思,请女生回答_百度知道file_get_contents(/dd//index.html?host=.cn/kxzt/words.php&url=x/Di8HM.html&domain=.cn) []: failed to open stream: HTTP request failed! HTTP/1.1 404 Not F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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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女微信使用者的死亡丨微信至死...
(一)岳红觉得自己的生活太不深刻了。她一边淘米一边这样想。揉搓着这些米粒,感受它们给皮肤带来的刺激,微小的刺激,米粒毕竟是圆润的。这种刺激不足以给岳红带来更深的感受,她有点恼火。每次淘米时她都有点恼火。不知道是因为淘米的动作始终要结束,还是淘米本身的乏味。倾倒出淘米水时,她非常小心,然后又为了这种小心嘲笑自己。“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总是要这样小气,抠抠搜搜,一辈子改不了的小市民气!”她毫不留情地骂着自己,挑选那些最鄙夷的字眼。自从岳红开始使用微信这种东西,生活像涌入一种别的色彩,或是味道,或是……岳红想不出别的字眼,这也是她憎恨自己的地方。反正生活是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是在别人生活的映衬下发生的。岳红高中时的一个同班同学,黄大峰,弄了个微信群,把岳红少女时代就读的C市六中高一八班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加了进来,除了几个实在联络不到的,基本都在这个群里了。黄大峰给这个群命名为“八班的青春”,后来被刘芸改成“致永不消逝的青春八班”。岳红刚被拉进群里的时候特别激动,真的有找回青春的感觉。大家七嘴八舌说往日旧事,岳红也跟着说几句。心里很是希望大家谈到她。岳红在八班算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穿得最好,吃得最好,长得最洋气。岳红爸当时是C市纺织厂的二把手,妈也在纺织厂,当出纳,家里条件是班上最好的。爸爸一去上海出差,就给岳红带回漂亮裙子衣服,女生们都羡慕不已。岳红人长得不差,虽然不能算漂亮,但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营养好,脸色红润白皙,配上好看的各式衣服,谁会不美。岳红的高中时代就在赞美和艳羡的目光中度过。但没人提起这些。岳红有时觉得马上就要有人说起了,却又绕了个弯,过去了。黄大峰是最活跃的。当然,他是群主嘛。黄大峰每每喝醉了,就在群里感慨同学情谊,错字连篇,但情感浓烈,甚至诗意。黄大峰是为了他的项目喝酒的,作为开发商,这是难免的。“你们懂的。”黄大峰在群里为他的醉言致歉时说。有天,岳红醒来,照例拿过手机打开微信。青春八班群里居然有人@她,赶紧打开看,好几个同学都纷纷表示羡慕岳红仍然留在C市的生活,刘芸动情地写道:“如果我们仍然在C市,想约起来吃个饭,不到半小时就到齐了。现在在这么远的大洋彼岸,半年也到不齐啊,呜呜……”岳红不知道该不该回复,也不知该回复什么。留在C市的人,只有岳红一个。岳红只考到本地的大专,毕业进了爸妈的纺织厂,然后,纺织厂倒闭,员工下岗,然后,岳红找到一份在制帽厂的工作,接着制帽厂也倒闭。现在,岳红在一家乳品厂做出纳,工作乏味,但不得不做。她有过数次想要离开C市的念头,但她不敢。从小没吃过苦头,也不懂怎么跟人打交道。“在家千日好。”妈妈对她说。那是去年,妈妈还在世。如果不是这个微信群,岳红也没有这些波澜了。日子就这样,反正工资还能发,经历过两次下岗的岳红不敢奢望过多。有点想重新进入一段婚姻,跟一个不酗酒的老实人在一起就行,搭伙过日子罢了。但现在,看到朋友圈里同学发的照片和生活纪录,岳红觉得,自己的生活,真他妈的太肤浅了,简直跟行尸走肉差不多。当时在班上不起眼的一个女生,单眼皮,有点黑,嫁了个德国人,每天秀自己烤的各种花色的点心,丰盛洋气的早餐,下面一大堆点赞,岳红也会点。学习最好的那个女生,现在在一个世界500强企业里做高管,发在朋友圈的都是禅意文字,底下更是一片感悟。最漂亮的刘芸在美国,不知道具体干嘛的,但街拍不断,那些大牌都用英文写出来,岳红只认得香奈儿。想当初,最羡慕岳红衣服的,大概就是刘芸了。岳红不大关注男生发布的东西。她觉得没有可比性。但其实,跟女生又有什么可比性呢,她们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谓永不消逝,只不过是过着好日子的人对那些寒酸日子的告慰。而现在过着寒酸日子的岳红,不知道用什么来告慰那些过去的好时光。有过很多次,岳红在街角看到开得旺盛美艳的花,想拍下来发到朋友圈去,但一想到别人发的自家花园,就泄气了;也有很多次,做了卖相不错的糖醋小排,刚想发上去,一想到德国大餐,也就罢了。岳红感到自己的生活在各种大牌大餐的图片夹击下显得贫瘠寒酸可笑乏味到了极点。星期天,岳红以前纺织厂一起下岗的几个女工约了一起吃火锅。不巧下雨了,冬天南方的冻雨,寒意浸入骨头。一直在这里长大的岳红突然感到不适应,这种不适让她胸口发闷。旧同事们家长里短闲聊,还有人想给岳红做媒,一边恨恨骂了几声岳红的前夫喝了酒打她打到住院的往事。岳红的憋闷终于到了极点,她猛的大叫了一声,餐馆里的人都被吓到了,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随即又回复喧闹。那不过是一个生活抑郁的将要进入更年期的女人发疯,他们这么想。旧同事有点兴味索然,每人出了自己的那份钱便散了。岳红独自回到家,找到一根绳子,拴在马桶上方的水管上,想了想,不行,没人看到她的话,过几天就臭了,于是又拴在阳台晾衣服的那根铁杆上,那是以前老爸找人钉在墙里的,结实。第二天清晨,楼下有人发现了死去的岳红,像一件沉重的衣服悬挂在阳台上。(二)金玖着了魔一样隔两分钟就要刷屏,手指神经质地上下搓着屏幕。实在没有新的信息。这是午饭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吃饭,奔赴写字楼附近的各种茶餐厅。一家晚上鲍参翅肚的高档餐馆中午也耐不住寂寞,推出午市套餐,四十几块,也很快排起一队等位的人。金玖的先生是这家餐馆的常客,他有时也去茶餐厅,或者稍远一点的美式餐厅。不过他太忙了,有时候等着等着,他就不耐烦,回身返办公室,一面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请她帮忙带一客饭。这个秘书叫Lisa,金玖想象着先生叫秘书名字的样子和声音,有弹性韵律,高一声之后软下来,顺便牵起一丝黏稠的情意。金玖从沙发一角腾地坐直了身体,又打开手机微信刷新。“哈,有了!给我抓到了!”金玖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她当然不希望先生有了新欢,但当她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却带着无以名状的兴奋感,潜台词是“看,我早就知道……”金玖说的“有了”是指先生新发布的一条随便什么东西下面,Lisa的那颗心。这次发的是“最全的EXCEL用法,全到掉下巴,办公达人赶紧收藏”。金玖的先生并不知道她加了Lisa的微信。当然,金玖并不偷偷查看先生的手机,这点她还是很明白的,这是条底线,如果她跨过,那他们的关系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不是说现在的变化就不大,而是,那样会让这种变化裸露出来。上周五,先生已经下班回来,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啪一下丢在沙发上,人去了洗手间,金玖正要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她最恨乱七八糟东西放在沙发上,刚要触到,手机震动起来,跟着是音乐,一串号码上面显示来电人是Lisa,先生出来接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对,要打印二十份,周一我们要用……对,周一8点半,很早,不要迟到……哈哈,不会不会……嗯,好,拜拜。”收线了。但那声“哈哈”的刺耳让金玖没法释怀,多开心,多爽朗,金玖甚至从这两声干笑里嗅出了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意犹未尽、爱怜疼惜等等丰盛的味道。金玖有着绝好的对数字的记忆,尤其是电话号码,这点先生并不知道。他只知金玖每天的安排是健身房、美容院、下午茶、烹饪学校,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小女人,不用心烦挣钱,不用上下班辛苦的幸福主妇。这也是金玖猜测的先生对她的看法,实际怎么样,金玖认为,自己猜测的都是真的:“看,我早就知道!”去年还是前年—随便,反正对于金玖来说,时间也并不那么重要,金玖问过先生:“在你眼里,我是怎样一个人啊?”先生答:“你是我老婆呀。”“那我算是哪种女人?”“就是很适合做老婆的这种女人喽。”“那是什么话!老婆算个物种吗?”“唔……真的可以算……”“……”“怎么啦?这样就不高兴啦?开玩笑啦。那你想听什么答案,我讲给你听好了。”“晚饭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出去吧,有家云南菜不错,带你去。”先生被云南菜辣得灌冰水的时候,金玖在想:我是适合做老婆那种女人,那谁是适合做情人的?存了Lisa的号码在通讯录,要求人家加自己微信,很理直气壮地:“你好,我是明泽的太太,请加我”。Lisa即刻加了,低头哈腰地寒暄奉承两句,没再说过话。第二天,金玖的先生发了一条:“跑了15000米,很久没跑这么多了,体力明显不同以往。”Lisa在5分钟内很快回了一条:“不会,还很年轻,哈哈。”金玖看到,触电一般手抖了一下。还很年轻?你怎么知道他年轻?他45了年轻个什么?哪里年轻?难道是对你年轻了?金玖在空荡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没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甚至想到了先生跟Lisa在床上年轻的表现。她出去院子里浇花,手还是抖,心也狂跳不止,就像咖啡喝过头的感觉。她不能问先生什么,多幼稚!这样一条无伤大雅的恭维,哪里值得这么紧张,还要兴师问罪。晚上先生回来,金玖尽力沉默,她知道自己说话会带着情绪,甚至会不自觉质问起先生。她已经预想过质问的过程和结果,那真是彻底的自讨没趣。所以,她还是少说话的好。先生并没有发现太多异常,晚饭时他称赞了金玖的厨艺精进,吃好饭接了两个工作电话,然后看一本金玖最怕的竖版书,然后洗漱睡觉。如常。但从这一天起,金玖就开始手机不离手,每天刷屏,挑出先生发在朋友圈的信息看回复。Lisa每条必复,大部分是点赞。但是,赞是一颗心呀。在金玖看来,那是一颗示爱的心。金玖约了一个密友见面。朋友建议金玖找份工作,哪怕兼职的也行。“不要让李明泽觉得他就套牢你了,你就全指望着他了!”自从十年前金玖流产之后,就再也没工作过,开始说是养养身体,后来先生觉得也没什么必要让她朝九晚五,况且—或许主要是因为—她的薪水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而他们又希望还是能有个孩子,前提是金玖养好身体。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想要,越是不来。金玖与先生算着日子行房,还是完全没动静。去医院查,两个人都没毛病,医生打量了一下金玖,说了句:“不要减肥啊,减肥会影响的。”金玖觉得自己圆润的脸蛋和偏粗的大腿让医生有了她可能会减肥的判断,从此再没穿过那条浅色的牛仔裤,也不想再去医院,顺其自然了。看到那颗爱心不停出现后,金玖又燃起想要孩子的念头。不是因为她看到左邻右里的孩子多可爱,而是想要检验先生的忠诚度。春节过后的一个周一,先生要出趟短差,两天时间,在外面过一夜,照理没什么不对,但先生的一个举动令金玖警觉起来—在喷古龙水的时候,像是很随意的,给放在箱子里的内衣裤上也喷了几下。有谁需要闻你内衣裤上的香水味呢?!金玖实在没忍住,这句话冲口而出。先生愣了一下,说:“你没看出我在试喷头?我是先在旁边试试,这个喷头不知怎么不好用了。”停了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看金玖,“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金玖从带着古龙水味道的内裤上看到了先生与别的女人的鱼水之欢,想得过于细致,又气又怕,浑身发抖。先生不明就里,有些犹豫是该走还是该做些什么。这个时候,先生手机响了。“哦,好的,马上,十分钟吧,你们直接来我家小区门口接我,我有点事,来不及去公司了。对,Cindy和Alex都来过,他们知道地址的。”先生走过去,双手搭在金玖肩上,仔细看看她,有点想要拥抱的意思,但终究没抱。一晃春分。这天,金玖先生所在写字楼有个不知哪个公司的女职员约了女伴爬到楼顶,想要看看楼顶是不是空气好些,雾霾轻些。爬上去到处走走晃晃,不留神发现一个大彩条编织袋在空调主机后面放着,好奇过去看看,一股臭气冲鼻,当下找了保安和保洁阿姨来看,里面居然是一具已经半腐烂的尸体,看得出是个女人,胸牌上写着“Lisa于丽丽行政助理”。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于丽丽消失在给李明泽点了第100个赞的第二天。也不会有人想到,只要在朋友圈,谁发个什么她都点赞。110的警笛穿城而过时,李明泽正与太太在那家著名的外资私立产科医院里。金玖怀孕了。(三)一女,绿衣紫裙,长发色金,覆额垂肩。埋首疾步独行。持手机,刷微信。推、点、返、复刷,推、点、返……如此反复,间或以拇指点屏打字,伴以微笑娇嗔,做小儿女状。下得地铁楼梯,右转,仍疾走,双目未曾须臾离开手机之屏。三号地铁为旧时所建,并无屏蔽门,伊不知,坠车渠。恰车来,闷响一声,未及惊叫。送医,气绝。次日,新闻出,市民皆唏嘘。再一日,一外邦之优抵城,举城欢腾。呜呼!此优岂知,伊最末之信曰:某君后日将至,甚欢。言及某君即此优也。(四)接到袁小武的电话已经快晚上11点了。刚爬上床。这个时候手机响,老婆觉得自己有理由拿过来检查一下,看了一眼给我,耳朵还是竖着的。“你在山东有认识的人没?”袁小武声音很急,他就是山东人,这么问,有点奇怪。“你不就是?嘿嘿。”“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唉,我不做记者好几年,没什么认识的人了。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当地媒体的人?”“可能有,一下想不起来,什么事这么着急?”“我姐被抓了,唉,或者说被绑架了。”“啊?!那赶紧报警呀,找什么媒体呀你!”“是被当地的计生办绑走的,我姐夫报警了,公安局不管,我实在没辙了。”“计生办?一个计生办有这么大权力?绑架公民限制人身自由违法的呀!”“哎呀,你甭跟我这儿讲权力讲法了。兄弟,拜托了。我先挂了,继续打电话。”没等我说什么,电话就剩忙音了。老婆在旁边嘴巴张得连蛀牙都看得到,看来这件事听上去很刺激。没等她开口,我就及时制止:“内个,你都听见了,赶紧睡你的,我要找关系去。”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脑查通讯录,发现山东的媒体我几乎没有接触过,终于找到两个,还是我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人,想想人家也肯定不记得我了,突然为这么大件事找人家,不好意思。转念一想,采访的时候还不是都不认识,这有什么,这么多年,别的没积累,脸皮还是练出厚度的。明天早晨打。袁小武是我货真价实的兄弟。我们同一年毕业,进了同一家报社,都在政经部,一起搭档做过不少有影响力的新闻。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单纯热情,全身上下只有正义二字,这是他的驱动力,也是让他不断碰壁的原因。有次调查水污染,报纸说这个触线,稿子不能上,袁小武急了,冲主编拍桌子大叫:“我用了两个月,弄了这么多资料,你看看,哪一句话没有出处?有哪一句不是事实?你找!”主编也是从理想主义过来的,没在意他拍桌子,但态度很坚决:“这个报了我们报纸要关门的呀小武,大局为重好不好?稿子很好,调查也很扎实。调查产生的住宿费交通费照常报销,我会打招呼的……”“谁他妈在乎那点儿钱?!这是你第几次下我稿子了?这张报纸,从我进来到现在,九年,每一年往后退一步,退到现在他妈还能看么?报道个什么破会弄八个版,全是他妈废话!你们就要废话,说废话你们就安全,对不?那你们安全去,老子不干了!”袁小武掏出胸牌,扔在主编桌子上,扬长而去。之后找我喝酒,我例行公事地劝他别感情用事,他白了我一眼,说:“别来这一套,你知道我什么人。媒体已经不适合我了。当初,咱们还能打个擦边球,偷着乐乐,现在,球还没出,就给捏爆了。”“那你打算干嘛去?”“没想好,要么写书去。”“写书?我问的是职业。职业你懂吗?写书算什么职业。”“反正先写一年,不行再找工作呗。工作这么多年,我才发现自己还攒了点儿钱。”“你攒不到钱才奇怪咧,一件15块的老头衫一次买七件,一个夏天就过了。抽烟只抽我的,喝酒喝大家的……”“得得得!”他打断我,“今天我请我请,再找几个哥们儿出来一起喝。”顿了顿,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没感觉呢……”自从他窝在廊坊写小说,我有小半年没见到他了。他这么一个最恨走关系求人办事的人,这次看来真是急了。第二天,我联络了那两个山东媒体的记者。一个电话完全没声音;另一个表示实在不记得我。这年头骗子多,他无法核实身份,帮不了我,很客气。我也只得客气,只是因为没想到对方那么直接,搞得我不惜客气得低三下四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随后我给袁小武电话,问他那边怎样了,他说自己已经在火车站,正排队买火车票,要回家救他姐。我脑子一热,说:“买两张,我也去!”说完有点后悔,但话已经出口。“兄弟,感激啊。那你快来,买票要身份证。”袁小武不客气,我没了退路。“你说我姐赶个什么时髦!玩儿微信。玩儿就玩儿吧,还发照片,大肚子照片放上去,旁边还搂着闺女,得瑟个什么呢!”袁小武愤愤地埋怨姐姐,“你看!”他把手机转过来给我看,他的朋友圈里,一个署名小丽的人发布的照片,一大盘饺子在桌上,一个小女孩儿低头在吃,一名披肩发的少妇—应该就是袁小武的姐姐,穿着粉色的衣服,好像是毛衣,笑得特别开心,一只手放在明显隆起的肚子上,照片上面写着:儿女双全,还有肉馅儿饺子吃,没有比这更开心的啦。“你姐挺漂亮的。”“农村妇女,肯定用美图秀秀了,现在女的自拍都爱用。”袁小武这人就这样,喜欢的亲近的人,他都是用贬低别人表示的。比如他经常说我是假清高、真俗气什么的。袁小武的姐姐袁小丽,嫁了同村的一个木匠,木匠人老实勤快脾气好,家里过得很是殷实。袁小丽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木匠虽然高兴,但还是经常感慨有个儿子就更好了,俩人于是下定决心再生一个,想着被发现了也就罚款了事,木匠愿意出这个钱。为了生个儿子,袁小丽还请中医配了药,喝了半年,一切准备停当,怀上了,五个月做B超时给医生塞了钱,医生笑说,跟木匠长得一模一样,两人大喜过望。木匠送了袁小丽一只新出的三星手机,有奖励的意思,也为了袁小丽躲在家里待产,无所事事时候解闷。袁小丽一直想装个微信,之前的手机装不了,这下终于如愿以偿,跟姐妹们整天聊个不停,还时不时把自己的生活小花絮拍了发在朋友圈里,却不想引来祸事。也是凑巧,这年临近年末,袁小武老家村里的计划生育指标还没有完成,县里又要突击检查,空气骤然变得紧张。村子不大,袁小丽即使不出门,别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加上她微信里不时炫幸福,铁证如山。计生办的人很快就上门了。12月24日,这个鲁西北的村落北风呼啸。城里的年轻人喜欢过的平安夜,袁小丽也赶时髦,把女儿哄睡之后,跟木匠过了一会儿二人世界,喝了一罐汇源果汁,嗑了些瓜子,一边计划着儿子出来之后的生活,直等到过了12点才睡。袁小丽有些兴奋,躺下之后还拉着木匠说话,木匠担心儿子跟着休息不好,连哄带生气地让袁小丽快睡。“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半夜12点47分。”木匠记得特别清楚。这个时间,恐怕他会记一辈子。刚睡实,木匠听到有人撞门,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糊涂了,逼着自己继续睡。声音越来越大,他从床上坐起来的同一时间,门被撞开了。“我来不及开灯,哪里来得及。”木匠摸索着在身上找烟,却发现为了怀孕的老婆和老婆肚子里的儿子,他已经被戒烟了,我赶紧拿出一盒黄鹤楼,扔给他。木匠点烟时手抖得厉害,深深吸了几口烟之后,稍稍平复了一下,烟雾后,蜡黄的脸和深陷的眼睛蓬乱的头发令他显得极其憔悴。夜幕中,木匠没看清有多少人,袁小丽被两个妇女直接从被窝里拖出来,一边架住一个胳膊,拽着向门外走,袁小丽从沉睡中惊醒,高声尖叫,本能地蹲下用脚抵住地,想用自己的力气对抗粗暴的拖拉,那两个妇女面对这样努力的挣扎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候,木匠反应过来,开始推那两个妇女,想要解救老婆,但随即涌入四个男人,他们一声不吭地抓住袁小丽的四肢,抬起她大步踏出门去。袁小丽的凄厉的惊叫声敲击着北方冬夜里爽脆的空气,有嗡嗡的余音。女儿醒了,哭着跑到爸妈卧室里,趁木匠分神,两个妇女推倒了他,跑了。木匠看到光着腿的女儿,赶紧抓起一床被子追那两个妇女,求告她们给袁小丽带着,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袁小丽只穿着套秋衣秋裤。“两个老娘们儿跑得比兔子还快!”木匠没追上。“要是你姐有点啥,我咋跟你爸妈交待?”木匠问袁小武。袁小武的手一会儿捏成拳头,一会儿又松开,如此反复,并不作声。木匠虚掩上被砸坏的门,抱着女儿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有人来他们家,这个人他认识,是乡里里分管计划生育的马副乡长,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他们辜负了人民辜负了党,辜负了国家辜负了村,世界上这么多人吃不上饭,他们还非要多生一个,增加国家和地球的负担,真是不懂事,一点儿觉悟都没有。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剥了一桌子的花生壳之后,马副乡长说:“后天之前,带上20万现金,把你媳妇领出来。”木匠以为自己听错了数字:“20万?咋那么多?”“就20万,本来要25万,我给讲了价,现在是20万,再不能少了。”“后天以前我从哪儿弄20万去啊?”“你从哪弄我不管,反正你要媳妇,就后天这个时候之前,带着20万来找我,我再带你去领媳妇。”说完,马副乡长掸掸身上的花生皮,走了,又站住,咳咳两声,一口浓痰扎实地钉在袁小丽家门口。木匠痴痴看着马副乡长的浓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似乎只有赶紧去筹钱了,无论如何,人最重要,况且还是两个人。但直到马副乡长规定的时限,也就是我们来的前一天上午,还只筹到5万,加上自己的存款8万,还剩7万。木匠带着13万去找马副乡长,他想,过半数了,大不了打个欠条,先把人赎出来。对方说,不行,差一块钱都不放人。木匠于是找了小舅子求援,不想小舅子比木匠还天真,想动用舆论压力制止这件在他看上去何其荒谬的事。“他们给你电话没?我姐现在到底在哪里?”袁小武看着这个黄瘦的男人,感觉到他的懦弱,话音里带着气。“前两天都打过,催钱,打了有四五个。”木匠明显有点发怵。“说啥了?”“说到时间不给钱就堕胎。”“那你咋说的?”“我说千万别堕胎,我马上给钱。”“你为啥不说限制人身自由犯法的?为啥不说你可以告他们?”“我……不敢……人在他们手里,他们还不是想咋样就咋样。万一惹生气了真的堕了咋办?”“他们敢!人命关天的!他们有几个脑袋!”这时候,我开始隐约觉得,那些人,他们敢的。我们三个男人商量了半小时后,最终决定还是取钱去,先救人要紧。袁小武从镇上农业银行里提了7万块现金,我们一行三人来到马副乡长的办公室,马副乡长不在,我们只好枯坐等待。一个搞卫生的大妈终于看不过去了,过来悄悄对木匠说:“你们别等了,来晚了,那天抓的几个(孕妇)都被带到镇上的医院去了。”“啥?!”木匠的声音陡然增大,吓了我一跳,当时我正在设想,见到马副乡长怎么掏出名片,告诉他我是来自京城的一枚大记者。“去医院干啥?!”木匠此时已经明白七分,只是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拿了他的13万,这些人还敢把他老婆弄去医院。我们三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赶往镇医院。路上,天开始下起小雪,下午4点的天色已经暗灰,摩托车有点打滑,汽车几乎没有遵守规则的,我提心吊胆,生怕出车祸。到了镇医院的时候,手心全是汗。我们奔向妇产科的病房时,被几个白大褂拦住了。“你们干嘛呀?这是医院,乱闯什么?!”“找袁小丽,我是她老公。”听到这个名字,几个白大褂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普通话比较标准的男医生说:“我们正要联系你,袁小丽在手术后情况不大好,不过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术后发生这样的问题不属于医疗事故……”木匠一听手术,已经疯了一半,眼睛瞬间红了:“我老婆呢?我老婆在哪?”木匠压抑着的低吼像是可以随时拼命的公牛,白大褂眼睛里闪过恐惧,用手指了一下一个离我们最近的病房,随即躲开了去。怀胎将近八个月的袁小丽,被强行引产,她的孩子,一个死去的男婴,躺在她身边。袁小丽的一头黑发遮盖在脸上,我终于没能看清她的模样。因为胎儿过大,造成袁小丽大出血,镇医院找不到可以配型的血源,进行了简单的抢救后,袁小丽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袁小武呆呆地看着趴在床上哀嚎的木匠,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他用僵硬的动作把手机掏出来,点了两下,不知在看什么。突然,袁小武爆发出一声走调的嚎叫,把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附文丨我为什么讨厌微信?作者:@俊世太保一、微信不只是一个简单大秀场,更是残酷现实生活的写照在过去我们还沒有微信的时候(这里不说微博,是因为从来就没认为微博是一个社交工具,微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社交媒体,媒体属性要远远大于社交)我们依赖手机来纪录联络人,更早以前依赖纸笔联络簿。它们的一个共通特点是:不容易保留太久。手机会换,号码会换,纸本联络簿会忘记丢到哪裡去…一个残酷的事实是:现实生活里的朋友圈,是会不断淘汰更换的。那些在你换手机、换号码、搬家后就丢失的联络人,相对的也是你比较不熟悉的朋友。然而现在有了微信之后,他们就不会从你的朋友圈“消失”了。这是微信引以为傲的地方:他们把全中国数亿人连结起来了。原本会自然淘汰更换的朋友圈,现在不会消失了。只是,当你所有的长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叔叔嫂嫂阿姨舅舅哥哥姊姊同学邻居全都在上面可以看到你一举一动的时候,又何尝是原本现实社交圈会发生的事呢?解决的最快方法,永远不是“在发言的时候设定谁谁谁可以看到”,而是“逃到这些人不会看到的地方去”。二、真正的朋友越来越少,我们备受垃圾信息的困扰还记得一年前,我的微信好友只有40个不到,绝大多数都是同学、同事以及生活中结交的好友,现在已经膨胀到500个。这是正常的速度吗?我不知道,但扪心自问,这当中有多少人是每天下班以后我还想见到聊天的人?恐怕还不到20个。在给定的时间内人们最多能与大约150人维持稳定的社交关系,与现实生活一样,有些好友可能会被冷落,同时也会有新人进入你的社交圈。我讨厌加上一些仅仅因为同在一个微信群,或者只是偶尔的一次邂逅,一个陌生人就可能突兀的进入我的私密世界,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被赤裸裸的展现给了这个人。这凭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自信的认为我就理所应当的加他为好友,甚至于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曾经的我们,在朋友圈里肆意吐槽日常生活,气氛轻松,十分惬意,但后来领导、客户、同事,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涌入了这个原本私密的空间。发朋友圈开始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于是乎我们分享了大量的心灵鸡汤表达了我们人生有追求,我们分享了相当的公司新闻向领导彰显我们的忠心,我们甚至会在一个完全不记得是谁的人发在朋友圈里面的一条状态下面虚伪的点个“赞”。够了,真的够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朋友圈,仅此而已。三、开始入侵生活,从社交工具变成了办公工具微信确实使人与人更方便的连接在了一起,它的流行给讨论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甚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在工作场合里也开始抛弃QQ而使用微信作为首选的聊天工具。我们通过微信沟通意见、询问问题、下达指令、确认做法。但是,有时候这却会出现一些让人手足无措的发展。微信愈来愈便利,帮助我们更即时的找到了对方,如果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另当别论,但针对“工作上”的用途来看,可能有需要问题值得认真思量。我们需要时刻响应领导下达的工作指令,我们的工作时间被无限延长,我们在下班之后仍然会受到无偿加班的困扰,一件很不紧迫的事情现在也开始需要你在微信上作出即时响应。微信的特点是没有在线概念,但妈蛋“随时在线”对我来说意味着“随时不在线”,我可以在任何我想回应的时间作出回应甚至于不回应,而企业却认为是“随时在线”。综上所述,这就是我讨厌微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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