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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狼九千的 《既然遇见》《未展眉》《取暖》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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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发送,《未展眉》,2,4。因为喜欢这个系列,《既然遇见》,《取暖》。1,3,所以只找了这几篇收藏,5,《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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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雌性的反攻》(完结)作者:狼九千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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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币 Zeny
【非常友情】
本帖最后由 takkichan 于
10:36 编辑
《兽人之雌性的反攻》(完结)BY:狼九千 TXT下载
看了太多穿成雌性被压的文受不了了。兽人雄性啊!多好的肌肉忠犬强受的材料啊!于是自己写一篇玩。
YY之作,情节都是浮云,把强受这样那样才是目标!除了推倒雄性然后这样那样之外,小攻基本上不干其他正事!
对于一个真正的攻来说,就算穿越成雌性,那也必须是攻!
并且,一个雌性成攻不算成功,我们的目标是——雌性们,攻起来!
本文讲述一只美攻穿到他最口水的兽人世界,遇到他最口水的忠犬强受,在这个雌性重口雄性更加重口的世界里欢快地奔向抖S攻一去不复返的故事!
本文同时讲述一只兽人雄性被捡来的小雌性一次次吃干抹尽这样那样之后依然觉得是自己不对的无底线宠溺的故事!
小白爽文,美攻强受,1v1,HE。
====================
一篇还挺有内容的穿越肉文。有反攻注意。
之前在美强吧看到过这篇。现已找不到原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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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币 Zeny
这个作者绝对不是亲妈,一定是亲奶奶啊!他对猪脚的宠溺已经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连猪脚内心深层次想的,还未成形的想法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猪脚去发现去拿取了。里面纯肉吧,重口,先是鞭打,还有*喵喵喵*,调教什么在他们兽人界是家常便饭,你不调教你老公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描写的不是很好,就是很多受一下子就射了什么的。细节描写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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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币 Zeny
其实攻和受是天生一对啊,尽管攻各种变态趣味各种抖s,但耐不住受就是各种yindang抖M,两个人的逆性别cp还是挺带感的。
不过里面各种sm play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各种把肠子也翻出来的play丝毫没有美感。当然也有可能是作者功力不够,让人感觉不到美,只有生理上起鸡皮疙瘩。
推荐给缺肉又不讨厌重口的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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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币 Zeny
排楼上和楼上上。毫无原则的偏向主角,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释放自己抖s的变态欲望的,这个看起来强壮的蠢哈就是任由他揉捏蹂躏的抖m。雌性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怎么被蹂躏错的都是雄性妥妥的。这种心境你告诉我谁是支配者谁是服从些?尤其是玩儿的狠了,主角还会假模假样的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然后洗白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上辈子遇到了小贱人,然而这种鳄鱼的眼泪往往没有流下来就被那个脑回路磨平了的受截断了。为什么?因为受觉得是自己不好哟yooooooo~简直我了个大草!
然做为一个肉文要求其实没那么高,有情节固然好,没情节肉香也没问题。然而这篇文除了上面让我不能忍的人设问题之外,肉写的也灰常烂,我就…没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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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作者:狼九千 TXT下载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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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仅仅一步。却在彼此间划出天涯海角般的距离。端靖身形微动,像是要追赶,终究还是留在原地。缓缓的,缓缓的,收回伸向前方的手臂。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眼看着宇文非转身走向斛律安,端靖哑着声音,轻轻问道:“宇文非,你……你恨我么?”离开中的背影稍稍停顿一下,又继续前行。踩蹬。上马。扬鞭。启程。留给端靖的,是扑面而来的滚滚风尘,夹带着一句淡淡的,与问题无关的许诺。“十日之内,我会回来。”夜幕中,两骑人马绝尘而去,很快不见踪影。端靖伫立良久,心中百味杂陈。有绝处逢生的狂喜,也有百思不解的疑惑。更多的,则是深切的担忧。宇文非,你为什么要回来?中原,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你犯上作乱,又叛国投敌,都是滔天大罪,理当株连九族。幸而你无父无母,更无九族可株,才有脱身而逃的机会。可是你却说,你会回来。为什么回来?为了谁回来?会是为了我么?那你何必要走?还是你以为,我会饶你不死?那你又未免太天真。事到如今,我已无法放过你。主角:宇文非 端靖&&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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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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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会很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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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作者来的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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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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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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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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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介绍好像不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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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根据轩辕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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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根据轩辕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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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不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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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完。究竟该怎麽安置无伤,还颇费思量。若是放了他回去,是得罪端靖亲王。若是不放,却是得罪了宇文非。顾桓之一边思索,一边聚集了力气,走到桌边坐下。他却不知,就在此刻,顾楚和无伤之间又起了偌大的事端。顾楚领了无伤,往尚书府深处走去。无伤静静地跟著,眼见著一排排楼阁都抛在身後,面前竟是几间低矮阴暗的小屋子,不由奇怪。顾侍卫,这里是?顾楚一路都阴沈著脸,这会儿听无伤发问,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府里的刑房。你暂且在此听候发落。无伤骇然站住。刑房?自然是刑房。顾楚毫不客气地拽著无伤,一把将他推入门里。王爷有令,叫你听凭处置。你还想住客房不成?!无伤微微踉跄,随即站稳。客房倒是不用。带我去顾大人的寝房即可。顾楚狠狠瞪他。说什麽鬼话!大人的寝房,你如何去得!无伤眼波流转,似是觉得他极好笑。无伤以身事人,要惩要罚,自然也是在枕席之间。眼光在幽暗的刑房里滑过,看著黑黝黝的刑架,以及长长短短的皮鞭匕首。这般架势,不会太小题大做了麽?顾楚原先只是不想搭理无伤,听了这话,却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个重重地耳光。休得胡言!无伤被打得退了两步,还不及站定,顾楚又扑上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刑架上,用铁链铐住。一扬手,又是几个耳光。贱人!莫要仗著有几分姿色,就妄图蛊惑大人!无伤并不挣扎,任他打骂。待顾楚停了手,退开几步重重地喘著粗气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莹白的脸颊上,满是殷红的指痕。幽暗的刑房里,他的眼睛依然深邃迷人,带著些探究的神气。顾大人谦谦君子,贴身侍卫当非凶蛮之辈。却不知顾侍卫震怒如此,所为何事?顾楚咬著牙,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无伤瞧见了,轻笑道:顾侍卫手下留情。往别的地方招呼也就罢了,无伤还要伺候顾大人,脸上却打不得。顾楚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无伤何等人物,一见之下,顿时明白。原来先前那顿打,是为了这个?无伤挨得冤枉。无伤原本不欲见客,是顾侍卫拼著得罪王爷,将无伤弄进府来。如今却又怪罪无伤,无伤实在惶恐?(十三)顾楚死死地瞪著无伤,脸上带著种恨不能杀人的神情。虽然被铐在刑架上无法动弹,脸颊又火辣辣的痛,无伤却轻笑起来。顾侍卫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却不知顾大人明白您的心意麽?顾楚惊跳,带著些藏不住的狼狈。你又在胡说些什麽!看来是不知。无伤轻轻摇头,视线落在顾楚肿胀得发紫的脸颊上。若是知道,哪会这麽狠心?猛然被触及痛处,顾楚暴跳起来。闭嘴!我叫你闭嘴!无伤只当未闻,继续道:不过也难说。顾大人如何对您,端看他自己的意思。顾楚浑身一震,嘶声喝道:闭嘴!闭嘴!闭嘴!无伤勾起嘴角,看著顾楚的眼中有些怜悯,又有些嘲弄。如此看来,只怕是顾侍卫痴心妄想了?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顾楚的最後一丝理智也在瞬间绷断。管他什麽王爷丞相!管他什麽青楼名伶!他宁可豁出性命,也不要再听到这样刺心的风言冷语!闭嘴!他一把扯过墙上的鞭子,用足力气朝无伤挥去。闭嘴闭嘴闭嘴!!!无伤纵声大笑。现下这般处境,他当然知道应该慎言慎行,明哲保身。偏偏他却管不住自己。谁叫这顾楚如此可笑,可笑得近乎可怜!犹如一条愚忠的狗,一心一意,以主子为天。挨打受骂,却还期待著主子垂怜。鞭子落在身上,一鞭重过一鞭。鲜血很快渗透单薄的衣衫,将一身白衣染得斑驳。无伤恍若不觉,笑得愈加放肆。他在笑顾楚。更是在笑自己同样痴愚的过去。住手!刑房的门被重重踹开,弹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顾桓之站在门口,满面的惊骇欲绝之色。顾楚!你在干什麽!神志昏乱之下,猛然听到顾桓之的声音,顾楚挥鞭的手高高扬起,又僵在半空。大......大人?顾桓之大步上前,一把推开顾楚,站在无伤面前。无伤已收住笑声,低眉敛目,微微屈膝,以示行礼。无伤见过顾大人。顾桓之煞白了脸,抖著手将无伤从刑架上解开。无伤,你......无伤盈盈一笑。只是小伤而已,并不妨碍无伤伺候大人。大人无需挂念。顾桓之一窒。眼角的余光扫过顾楚,见他横眉怒目,眼看就要按捺不住,顾桓之侧跨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无伤,你先去本官房内歇息可好?话音未落,只见无伤双眉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尚不及细看,无伤已垂眸施礼,恭声道:无伤敬候大人。无伤出了刑房,犹带浅笑,顾盼之间,依然眉目含情。就连那身染血的白衫,也在行走间迎风摇曳,平添几分妖娆。那些鞭伤,竟好像不是在他身上的。顾桓之目送无伤远去,见他这般风采,不禁有些失神。大人!大人!顾楚连唤他好几声,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匆匆转身,只见顾楚已在他身後站了不知多久,满眼的伤痛苦涩。(十四)顾桓之退了一步,怒道:顾楚!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对无伤公子滥动私刑!顾楚倔强地站著,抿紧了唇,一言不发。顾桓之又惊又怒又恨又怕,语气不由自主地重了起来。冲撞宇文公子,顶撞端靖亲王,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多吗!是不是非要害死我们两个,你才满意?!顾楚咬了咬牙,脸上的神情坚硬得如同岩石一般。这是奴才犯下的事,要杀要剐,由奴才一人承担,连累不到大人身上。顾桓之气极。顾楚,你就这样看我?我会扔你出去任人宰割,只为保住自己?恨恨地抬手欲打,却见顾楚不闪不避,只是眼神沈沈地黯了下去。顾桓之顿时心中一痛,扬起的手硬生生地顿住。慢慢收回手。笼入袖中。握拳。滚。你给我滚。顾桓之的声音冰冷而绝情,先前的愤怒激动,都已经消失不见。顾楚浑身剧颤,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大人!您,您说什麽?!我说,你,给,我,滚。顾桓之残忍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顾楚的神情痛苦地扭曲起来,发一声喊,扑倒在顾桓之脚下。大人!奴才知错了!要打要罚全凭大人!只是不要赶奴才走!顾桓之冷笑。不赶你走?留著你这样的奴才有什麽用?除了到处给我惹祸,你还能干什麽?顾楚张大了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在主子心中竟然是这样的毫无价值。奴才,奴才会誓死保护大人!保护?!顾桓之笑得更冷,带了几分讥诮。就像今天?得罪了端靖亲王,带回来一个无伤?再鞭打无伤,得罪宇文公子?这般保护,我却是消受不起!有你在身边,不被害死已是万幸!顾楚仰头看著顾桓之,顾桓之却根本不看他,只是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算是犒劳你跟了我这些年。你即刻出府离京,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言毕,不理会顾楚震惊而受伤的表情,将银票塞入他怀里,径自拂袖而去。大人!在他就要跨出门时,顾楚突然出声唤他,嗓音喑哑得几不可闻。顾桓之站住,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转身。与此同时,耳力却张到极致,不敢错过一点动静。轻轻的衣物摩擦声,显然是顾楚已经站起身来。然後是缓缓的、沈沈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紧贴著他,站定。後颈几乎可以感觉到顾楚粗重的鼻息。顾桓之咬紧牙,一动不动。奴才驽钝,挡了大人升官发财的路。顾楚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奴才告辞了。大人保重!说罢,越过顾桓之,走出门去。顾桓之微微侧身回眸,见地上扔著揉成一团的银票,低喝道:慢著!顾楚还当是顾桓之想要留他,急急转身,却见顾桓之垂眸看著地上的银票,淡淡道:把银票带走。顾楚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剧烈地颤抖起来。大人......他咬著牙,一字字道:无功不受禄。奴才百无一用,不敢再要大人破费。顾桓之再无心力多言,只是道:把银票带走。这一次,用的是命令的语气。顾楚跟随顾桓之多年,早已习惯了唯命是从,即使到了此刻,依然无法反抗他直截了当的命令。他又一步一步走回去,缓缓屈膝,将那团银票死死地握进手心里。直起身,他再也不去看顾桓之,笔直地走出门去,留给顾桓之一个僵硬的背影。越走越远。没有回头。顾桓之闭上眼,颤抖地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握拳的双手。掌心,已是血肉模糊。(十五)百无一用的人,不是顾楚。而是他,刑部尚书顾桓之。他平素为人温厚,然而公堂之上,却严苛异常。自为官以来,为此而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被人暗杀伏击,已是家常便饭。每一次,都是仗著顾楚舍命相救,才屡屡脱险。然而,顾楚护得了他平安,他却......护不了顾楚周全。顾桓之痛苦地睁开眼睛,看著顾楚远去的方向。他教不会顾楚审时度势,也护不住顾楚平安周全,唯一能做的,便是放他自由。顾楚的直爽粗率,在官场是实实在在的致命伤,若是行走江湖,则未必不是一种豪气。他原本就武艺高强,离了自己这个不谙拳脚又擅长招祸的主子,当不至於再吃亏受气。总好过跟在自己身边,受那些不明不白的委屈。至於无伤那里......只能留他在府里多住几天,待伤势调理好了,再作打算。眼下便该去看看他,好好开解赔罪,莫要令他生出怨怼之心。若他在宇文非面前抱怨几句,只怕事情又难善了。顾桓之心里想得虽明白,奈何脚下似有千斤重,丝毫举步不得。正当此时,门外有人通报:端靖亲王、宇文丞相、宇文公子求见。顾桓之心中一紧,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握紧了门框,才勉强站稳。怎麽会?怎麽会这时候来访?距离吟风弄月阁一别,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只是,人已来了,总不能不见。顾桓之迫不得已,迈步向外走去,心中却是浑浑噩噩,全无计较。照例的寒暄客套过後,有片刻的冷场。端靖的嘴张开又闭上,显得颇难以启齿。顾大人,本王惭愧,有个不情之请。干咳几声,端靖终於开口道:不知大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宇文非的一声惊叫打断。无伤!你......端靖抬头。顾桓之转身。只见无伤一身血衣,赫然在他身後。顾桓之的头嗡的一声涨大了。宇文非原先乖乖跟在端靖身边,此刻已按捺不住,直往无伤那边奔去。碍著无伤一身的伤,宇文非在一步外站定,急急上下打量,颤声道:无伤,怎麽会......是谁......端靖和宇文拓没有开口,看著顾桓之的眼里也是三分惊诧七分不满。顾桓之惶然至极,双膝一软,便欲跪倒。下官......下官......还不及请罪,却听无伤轻笑道:只是小伤而已。不关顾大人的事。有这一句便够了。端靖抢步上前,双手扶了顾桓之起来。顾桓之站起身,又听宇文非问道:那是谁?不等无伤开口,宇文非便自己猜到了:是顾大人的贴身侍卫?无伤没有否认。这原本就是事实,他自然否认不得。这下,众人的视线又落回顾桓之身上。顾桓之悄悄握紧了拳头,刺痛的掌心帮他找回了一些力气。那奴才胆大妄为,已被下官驱逐出府了。所以,休想我会交他出来任你们处置。端靖和宇文拓微微一愣,不再多言。无伤却收了笑容,深深看著顾桓之:顾楚他......被大人逐出府了?顾桓之咬牙道:正是。无伤探究般的看了他片刻,又问:既如此,顾楚就不算是顾大人的人了?这话听著好生别扭,顾桓之低声道:自然不算。无伤缓缓点头道:如此甚好。待无伤找到他,再作理论。顾桓之随口应了,暗自庆幸自己命他出府离京,不得返回。以顾楚的身手,一旦离了京城,远走高飞,要想捉他,便大为不易。也就算是......逃过此劫了。(十六)事已至此,端靖顺理成章地提出接无伤去王府休养。顾桓之自然不能不应。强打著精神,送了他们离开,顾桓之虚脱般地倒在床上。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无心再事梳洗,便草草和衣而眠。反正......已经没有顾楚会来念叨他......这一夜,不知是怎麽过来的。或睡或醒,一样难熬。天蒙蒙亮时,顾桓之挣扎著起身,换了官服,去上早朝。遇见端靖亲王和宇文丞相,三人都有些许尴尬,各自避开不提。朝堂之上,顾桓之只觉得身如火烧,头痛欲裂,几乎要昏倒。幸而这一日的议事与他无甚关系,他一言不发,终於也坚持到退朝。勉力支撑著,回到尚书府,又一头倒在床上。昨日心力交瘁,神魂俱伤,夜里又受了寒气,身心一般煎熬,他著实经受不住。昏昏沈沈地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他疲惫至极,原不欲搭理,却听见顾楚二字,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睁开眼,只见房内空无一人,门外却有低低地交谈声。门外何人?顾桓之开了口,才发现嗓子又哑又痛,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门立刻打开了。尚书府的老总管满面忧色,低声禀道:端靖王府的侍卫求见。端靖王府?顾桓之心中顿时一紧,哑声道:传他进来。那侍卫就跟在总管身後,闻言推门而入。见顾桓之侧卧榻上,满面病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王爷命叫顾大人知道,顾大人的原侍卫顾楚已被拿获。王府侍卫低声道。什麽!顾桓之猛地坐起身来,待要细问,只觉得一阵晕眩,又身不由己地倒回床上。总管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探问。顾桓之挥开他的手,瞪著那侍卫,嘶声道:他现下如何?王府侍卫低声道:正押在府里,由宇文公子和无伤公子处置。又顿了顿,继续道:王爷有言,顾楚性命无忧,却免不了要吃些苦头。要不要出面,还请顾大人自行斟酌。性命无忧?吃些苦头?顾桓之藏在被子里的手又握成拳。无伤公子的手段如何他是不知,但是宇文非......当日宇文非挟持端靖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天牢的要犯。犯下这般滔天大罪,他却敢独赴刑部自首,直至押赴刑场,身处铡刀之下,都没有半分色变。如此凌厉。如此决绝。顾楚落到他手里,只怕......顾桓之不寒而栗,嘶声吩咐道:来人!备马车!总管见他两颊赤红,浑身发抖,知他正在病头上,待要劝他,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厉声斥退。马车一路疾驰,来到端靖王府。端靖并不在府内,王府的侍卫领了顾桓之一路往宇文非的住处走去。远远的,便见那石板铺就的庭院里,躺著个人。不,不是躺,是趴。四肢摊开了,趴在地上。衣物皆褪到腰间,赤裸著上身,背脊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十七)顾桓之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心也一点一点绞痛起来。眼前的这个,不是顾楚是谁?瞧他手上脚上,并无镣铐铁链之类的禁锢,却不知为何只能匍匐在地,任人鞭打。听到有人走近,似乎是想抬头,却也只是微微一动,到底不能。顾楚,顾楚,身中十余刀依然带著他脱困而出的顾楚......究竟是谁擒住了他?又是怎样的伤,才能令他落到这般地步?顾桓之缓缓抬眼,不远处两抹白色的身影,正是无伤和宇文非。无伤见过顾大人。宇文非见过顾大人。两人屈膝见礼,浅笑盈盈,一个清冷,一个妩媚,相映之下,美得不可方物。顾桓之却感到浑身恶寒。他终於为时已晚地记起,当日宇文非和斛律安的惊天一战......地上的顾楚听见两人说话,猛地颤抖一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勉强抬起头来,看了顾桓之一眼。只一眼。头又落了回去。然而身子颤抖得更剧烈了。顾桓之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痛不堪言。咬咬牙,狠心绕过顾楚,走到无伤和宇文非面前。无伤公子,你这是......无伤微微一笑,看在顾桓之眼中,宛若恶魔。无伤市井小民,从来睚眦必报。昨日无伤身受鞭伤二十四处,今日便十倍还他。如今不过进行到一半而已。行刑之地,粗蛮血腥,大人可要回避?十倍。一半。那便已是一百二十鞭了。难怪那片背脊已是血肉模糊,体无完肤。顾桓之强忍著不去看顾楚,只把视线死死锁在无伤脸上。这般惩戒,想来他已忘记不得。本官想向公子讨个人情放过他,不知可否?无伤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昨日无伤问过大人,大人曾道,顾楚已不算是大人的人了。眼光扫过地上的顾楚,见他又是一阵剧颤,嘴角勾起的笑意,更邪恶了几分。如今大人的意思是......眼见顾楚备受折磨的惨状,顾桓之已无心力勾心斗角,只得直言相告。顾楚毕竟跟随本官多年,本官不忍他受这般折辱。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过他这次。公子若有他求,本官无不应承。无伤轻笑,眼光闪烁不定。大人此言当真?顾桓之被他一问,心下微怯,却也知再无退路,咬牙道:自然当真。无伤与宇文非对视一眼。宇文非微微颔首。无伤清了清嗓子,浅笑道:此事之始,不过是大人欲见无伤,而宇文公子不准。如今无伤已有闲暇,又得宇文公子体谅,故而想请大人在此小住数日,不知大人意下如何?顾桓之微愕,想不到无伤有此一说。在此小住?这里是......这里是宇文非的住处不是吗?无伤轻笑。正是在此。这里是宇文公子的住处,甚为宽敞,住我们三人,料无大碍。顾桓之闻言,脸色煞白。三人?三人?这是......作甚?他还没开口,顾楚已挣扎著抬头嘶吼。贱人!休要辱我家大人!听他出言不逊,身後行刑的侍卫长唰地一鞭,落在他背上,登时又带出一串血珠。顾楚吃痛,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又强撑著抬起头来。大人!不要答应他!大人!顾桓之眼中一热,知道自己再无讨价还价的本钱。住手。我答应就是。我答应就是。我不知你们还有些什麽手段。放过他。我答应就是。(十八)无伤闻言,身子微微一晃,随即稳住。多谢大人。请大人随宇文公子前去歇息。宇文非担忧地看了无伤一眼,上前扶著顾桓之,缓缓离开庭院。直到他们消失在房里,无伤才慢慢走向顾楚,提脚在他的腰间轻踢一下。顾楚浑身一震,下一刻便直跳起身,朝无伤扑去。贱人!我和你拼了!原来他之前动弹不得,并非伤得过重,而是被无伤点了穴道的关系。顾楚的身手不弱,此刻激怒之下,挥起的拳头虎虎生风。无伤轻笑一声,腾空跃起,身法妙曼,任顾楚拳影如织,却硬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顾楚毕竟带伤,一阵猛攻之後,便有些力竭。无伤乘隙抢上一步,手腕微动,也不见如何用力,就将顾楚摔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响,顾楚重重地砸在地上,一时挣扎不起。无伤翩然落地,轻笑道:怎麽,早上吃的那些亏,还觉得不够麽?顾楚涨红了脸,还不服气,拼命撑起身子想要起来。无伤淡淡一笑,缓步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暗中用力。胸口犹如压著千斤巨石,顾楚顿时喘不过气来。血肉模糊的背脊压在粗粝的石板上,更是剧痛,顾楚咬紧牙关,额角渗出一滴滴冷汗。这一次,实实在在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无伤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微笑道:现下你总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了?顾楚说不出话来,眼睛依然想要杀人般地瞪著他。无伤觉得有趣,缓缓收回脚,淡淡道:你皮粗肉厚,受些苦是不怕的。却不知你家大人如何?顾楚挣扎欲起,听了这话,顿时浑身僵住。你!你待要对大人如何?!无伤笑而不答。顾楚更加骇怕,嘶声道:不要动我家大人!得罪你的是我,有什麽手段只管冲我来!无伤扬眉道:是麽?奈何我已答应顾大人放过你。所以......他曼声而笑,听在顾楚耳中,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无伤微微侧首,示意一边的侍卫长搀扶顾楚起来。你且回府稍待几日,事毕之後,自然放顾大人回去。顾楚艰难地站起身。你,你究竟......无伤不耐细听,挥挥手命侍卫长带他下去。侍卫长实在是怕了宇文非的心狠手辣,连带对无伤也敬畏异常。这两人看似软弱可欺,然而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万钧。连端靖亲王和宇文丞相都奈何他们不得,何况顾楚一介莽夫?眼见顾楚又要自取其辱,侍卫长急忙用了十成力气,连拉带拽地将他拖到角门外。顾侍卫,得罪了。低低道一声歉,当著顾楚的面轻轻关上门。(十九)顾楚呆立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扑到门上,一边嘶喊著开门,一边将门擂得山响。门内没有丝毫动静。过不多久,嗓子已喊得沙哑,手也胀痛得失去知觉。幸而这角门开在僻静处,经过这番闹腾,连个路过看热闹的都没有。顾楚还不死心,深吸了几口气,索性用了蛮力,撞起门来。撞不到几下,门却开了。侍卫长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眼中却带了几分责怪与悲悯。无伤公子请顾侍卫至客房暂住。顾楚进了王府,自然要去寻顾桓之,如何肯去住客房?侍卫长职责在身,只得尽力阻拦。论武功,顾楚略胜一筹,但吃亏在有伤在身,因而两人缠斗良久,难分胜负。顾楚固然无法击退侍卫长夺路而走,侍卫长却也无法制住顾楚带他去客房。你闹够了没有?!侍卫长终於恼了。无伤公子先前说了什麽,难道你没有听见?!顾楚暂时罢手,反问道:他说了什麽?这个人......侍卫长简直不知说什麽才好。顾大人正落在他们手里,你若不怕他受苦,只管再闹便是!只这一句,就说得顾楚刷白了脸,呐呐道:不......他们不敢......一边嘴硬,一边却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侍卫长看在眼里,觉得又是可气,又是可怜,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们做什麽不敢?连端靖亲王都不能幸免,何况区区刑部尚书?迫於淫威,顾楚乖乖地在客房住下。王府诸人招待他殷勤周到,吃穿住用一概待若上宾。就连抹伤口的金疮药都是上好的,又有专人打理,三天下来,满背脊的伤全都收了口,已经不那麽痛了。他跟随顾桓之多年,不是出生入死,就是鞍前马後,真还没有过如此安逸舒适的生活。奈何他挂念顾桓之,时时忧心如焚,完全无法享受。实在是觉得,宁愿护著顾桓之上刀山下火海,也好过独自一人困守此地。说来奇怪,无伤只是命人吩咐他好好疗伤,不得外出,却没有派任何人看守。门窗都开合自如,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脱身而出。他想。他当然想。可是他......他不敢......侍卫长的警告言犹在耳,他著实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害了大人受苦......於是,只能忍著。不可多言。不可妄动。明知顾桓之就在这府中,不知受了怎样的欺辱,却寻不得、救不得。就连恼恨至极,想拿自己撒气,都被告知不可。顾楚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憋屈窒闷。即使高床软榻,如有针毡在下。即使锦衣华服,如有芒刺在身。偏偏,只能忍著。顾桓之告诫过他无数次,能忍则忍。他每每应了,事到临头,依然故我。在他看来,能忍则忍岂非就是不能忍则不忍的意思?他就是不能忍,奈何?如今才知自己错了。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只看为何。只看为谁。(二十)顾楚在端靖王府里住了三天。第三日晚,顾楚照例直挺挺地趴在床上,闭目想著心事。反正不能言不能动,背上的伤也不痛,正是修身养性,三省己身的好时候。房门上传来轻扣声,顾楚想著是王府的仆役要来收拾,便扬声答应了一句,眼睛却没有睁开。门轻轻一响,那人果然进了屋,却径直走到他床边站定,似是在低头看他。顾楚察觉有异,尚不及抬头睁眼,那人已淡淡地开了口。王府富贵之地,你住得好生自在,可是不想走了麽?一听见那声音,顾楚就猛地跳起身来,及至听了後面那些话,更是惶恐不已。大人!站在他床边的,正是他一心挂念的顾桓之。大人!你怎麽样?我,我我......我一直想著你,惦著你,只是救你不得。借著床头的烛光,只见顾桓之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可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看不出的......顾楚的心揪得紧紧地,哑声问道:大人,他们有没有......有没有对你怎麽样?顾桓之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刻闭嘴。是了,这不是他可以问的。至少此时此刻,还问不得。想到此节,顾楚闷闷地苦笑一声。这三天,他可算是被磨出来了。要是放在从前,不问出个究竟来,他如何肯罢休?门外,端靖亲王、宇文丞相正静静地站著,无伤和宇文非却不见踪影。难道是端靖亲王终於看不下去他们如此胡作非为,所以出面干涉了?顾楚满腹狐疑,也只能强自忍下,依了规矩见过礼,便守在顾桓之身後。端靖和宇文拓将顾桓之送出王府门外,直到他登上马车,还挥手道别。这般礼遇,可谓十分难得。满朝文武百官,得此殊荣者,只怕没有第二个。宇文丞相和端靖亲王一文一武,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得这两人赏识,今後要做什麽不行?不少人已在暗中盘算,要如何巴结这位初至京城,前程似锦的刑部尚书。他们自然不知,顾桓之乃是身不由己,被扣留王府。知情的人不会去说,其余的人便永远不会知道了。马车一路驶回尚书府,府里的总管已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门口候著。三天前,顾桓之是带了病出府的,原以为只是去去就回,却不料王府来人带信道,要在王府里多住几日。伴君如伴虎。伴个王爷也不是闹著玩的。何况,还有顾楚那擅闯祸的东西......总管一边忧心,一边急急上前搀了顾桓之下来。大人,还好麽?人前不便多言,只得这般问了一句。顾桓之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不必搀扶。无妨。都大好了。总管便是一愣,朝他脸上看去,只见他笑意恬淡,脸颊也带了淡淡的血色,确实是好生调养了的样子,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再看顾楚,虽然神情间有几分焦虑,却也不像是吃了什麽苦头。这一趟......可真有些古怪......(二十一)顾桓之带著顾楚回房歇息。时候已经不早,总管见两人无事,遂放下心来,领了众人退下,还他们一片清静。直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归於无声,顾楚才扑通一声跪下。大人......长久的压抑,让他的嗓音低哑得惊人。奴才该死!请大人责罚!顾桓之淡淡地看他一眼,眼中波澜不兴。起来吧。那些鞭子,也够你受的了。顾楚依然直挺挺地跪著。奴才胆大妄为,连累大人受辱......奴才......奴才......他哑著嗓子,无以为言,抿了唇,重重地叩首下去。顾桓之垂眸看著他僵硬而颤抖的背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胆大妄为是肯定的。至於受辱麽......则未必。当日他允了无伤的条件,随宇文非进屋时,心中确实做了最坏的准备。无论无伤和宇文非要对他做些什麽,他只当自己无知无觉,忍过去便罢。但教顾楚平安,这区区数日,再怎样的为难屈辱,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在一时。他心中想得清楚明白,奈何身子却撑不过去。原本就在病头上,偏不得好好休息,出来受了风不说,更兼惊怒交集。先前在外头,一心惦著顾楚,尚可勉励支撑。如今晓得顾楚已无大碍,心下一松,顿感头晕目眩,站立不住。顾大人?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喊,他不想答应,只是任由自己往後倒去。有人接住了他。有人抱他上床。有人在解他的衣物。无妨。要做什麽,但乘此刻。神志恍惚间,或可少受些痛苦。结果那人脱了他的外袍,又扯松了中衣的腰带,就住了手。然後一条又厚又沈的被子兜头盖了上来。暖是很暖,却也闷得透不过气来。幸好很快又掀开了些,那人捏开他的嘴,送了颗药丸进来。他乖乖吞了。有些助兴的东西,也好。不然僵僵的,冷冷的,大家都受罪。等了片刻,不见那人有什麽动静。他老实不客气地昏睡过去。这般时候还能睡著,也算是他的福气。睡。为什麽不睡?似乎是合了合眼,又醒了。这回是有人在给他擦脸。丝帕柔软,水温合适,真舒服。擦完了脸,又掀开一处被角,依次擦了两手两脚。手不过肘,腿不过膝,很是规矩。冰冷而汗湿的手脚一点点暖和过来。睡。继续睡。(二十二)莫名其妙的,也没听见什麽响动,顾桓之突然醒了。睁眼之前,先暗自感觉了下。没觉出什麽异样,心里反而奇怪。腰也不酸,腿也不软,两股之间也没有撕裂般的痛。不像是被人逞了兽欲的样子。非但如此,原先发热畏寒,头痛欲裂,都好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睡了这一觉,什麽毛病都不翼而飞。心里头兜兜转转好几圈,想著总有些什麽地方是自己弄错了。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顾桓之缓缓睁开眼睛。离他不远的窗边站著一个人,侧面对著他。白衣胜雪,眉目俊俏。不是宇文非。不是无伤。而是......宇文拓?!顾桓之一惊,猛然坐起。宇文拓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微笑道:顾大人,现下觉得如何?顾桓之满心茫然,一时无法成言。宇文拓知他不解,趋近了坐到他身边,为他解惑。一开口,便是顾桓之最挂心的事:顾楚那边,太医已去看过。用了上好的药,今日便可愈合。顾桓之闻言,果然心里一松,看著宇文拓的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意。宇文拓见了,摆手笑道:大人不需如此,这可不是本官的功劳。顾大人骤起高热,昏睡不醒,今日已是第三日了。王爷请了太医来看过,说大人病得凶险,片刻都不能离人。幸亏宇文非和无伤都是会伺候人的,连著两日衣不解带地陪著大人。今天早上大人高烧退了,他们才去歇息。顾桓之听著迷糊。这麽说来,他倒要谢谢宇文非和无伤了?宇文拓微微尴尬,咳了一咳,道:那两个奴才大胆,失礼於大人,又伤了大人的侍卫,原该重罚。还请大人念在......顾桓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笑道:丞相说哪里话。下官御下不严,伤人在先,已是惭愧。又蒙他们照顾两日,愈加感激,何来怪罪?宇文拓松了口气,拱手笑道:如此,先谢过顾大人了!侧过身,向门外唤道:还不快来向顾大人赔罪?顾桓之跟著转过头,只见门扇微启,无伤和宇文非鱼贯而入,在他床前盈盈一拜。前几日的厌憎戒惧之心已去,又见两人神色倦然,顾桓之道一声不必多礼,伸手搀了他们起来。又闲话几句,顾桓之突然想起:这几日,顾楚可曾到王府来生事麽?他那性子,断不会回去乖乖等著。几天下来,不知又生了多少事端?宇文非轻笑道:顾侍卫也在这府里住著呢!乖觉得很,只在屋里呆著养伤,一步也不曾出来。顾桓之闻言,反倒一愣。能这样,自然最好──只是,不像顾楚会做的事。眼光微转,见无伤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心下突然明白。沈屙须猛药。顾楚跟随他已久,万般皆好,只是粗率鲁莽,实为心腹大患。无伤竟是看破了这点,特意设了局,帮了他麽?若非无伤手段狠辣,不留余地,顾楚那般死硬的性子,又如何学得乖?(二十三)顾桓之也曾问过无伤,为何要花这般心思。毕竟此事颇有风险,於他自己却无半分好处。顾大人有情有意,无伤佩服。无伤微笑道:无伤当日所受重创,胜过顾楚十倍有余。无伤的主子,也不曾有半分垂怜。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似是不甚介怀,眼神却微微黯了下去。宇文非闻言大惊,连声追问,无伤只是轻笑摇头,什麽也不肯说了。顾桓之在一边看著他的笑脸,心下恻然。无伤无伤,你是否依然恋著你那无情无义的主子?你说得那麽淡然,笑得那麽平静,可你的心里,始终念著他,也怨著他。若非如此,你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动容?费了这些心思,只为了......告慰当初那个伤透心的无伤......是麽?顾桓之轻叹一声,收敛了思绪。顾楚依然跪伏在他的脚边,背脊僵硬而颤抖。顾桓之心中突然暖暖的,又痛痛的。多麽不容易,他们还在一起。起来吧。顾桓之柔声道。我若要罚你,也不必费心救你回来。顾楚浑身一震,低伏地背脊又更僵硬了几分。顾桓之愣了一下,知道他想岔了,却无意多做解释。就让他这样误会著,也好。今後再要莽撞行事的时候,想起此节,自然会多几分顾虑。如此,可保他平安。起来吧。他蹲低身子,用力抬起顾楚的脸。闹了这几日,我也累了。其实麽......结结实实睡了三天,累是不累的。只是不愿看顾楚这麽跪著罢了。顾桓之的力气是不大的,但是顾楚不会存心违拗他,於是慢慢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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