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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字超长说岳全传----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求出版
  25、阿苏  阿骨打在重元之乱时才五岁,在岳飞出生前这一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他是家中老二,他的大哥乌雅束,在盈歌之后接班,他接乌雅束的班。  在阿骨打二十八岁时,就是大宋孟皇后被废的那年,阿骨打的四叔颇剌淑死,五叔盈歌继任生女真节度使,大伯劾者的长子撒改任国相,撒改的长子叫粘罕,粘罕比阿骨打小十一岁。  当年,纥石烈部和完颜部打了起来。纥石烈,就是清朝时期的康熙皇后姓的赫舍哩。纥石烈部门在金超前期出了一个名将,就是继粘罕、兀术之后的第三大名将纥石烈志宁。  起先,在纥石烈部首领阿苏的父亲阿海时代,纥石烈部与完颜部关系较好。当时阿骨打的父亲掌权,扫除乌春等发动的内乱回来,阿海还带领官属士民迎谒于双宜大泺,献黄金五斗。阿骨打的父亲对他说:“乌春本微贱,吾父抚育之,使为部长,而忘大恩,乃结怨于我,遂成大乱,自取灭亡。吾与汝等三十部之人,自今可以保安休息。吾生命亦将终。我死,汝等当念我,竭力以辅助我子弟,若乱心一生,则灭亡如乌春矣。”阿海与众跪而泣说:“太师若死,众人赖谁以生,千万勿说此话。”不久,阿骨打的父亲去世,阿海亦死,阿苏接班。  因为他父亲一直与完颜部走得很近,阿骨打的奶奶对阿苏也非常疼爱,阿苏每次到他们家,阿骨打的奶奶总要留他住一个多月才放他走。阿骨打的四叔颇剌淑在位时,阿苏曾经与他人争夺部落酋长的宝座,颇剌淑强行镇压了阿苏的对手,使阿苏坐稳宝座。  但是到了盈歌接班,阿苏似乎就不买他的账了。盈歌看到他有蠢蠢欲动的苗头,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就试探他,把他叫来,赐给他好马好鞍,深加抚谕,一边偷偷观察其意趣。阿苏回去后,大概感到盈歌明显对他有戒备之心了,更加加快了阴谋进度,迅速着手起兵的事。盈歌再叫他来,他就不来了。不仅不来,还立刻起兵。  盈歌和撒改分兵两路对他发起进攻,到了他的城池。女真人和之前的契丹人之后的蒙古人不一样,他们不是游牧民族,是定居的渔猎人。生女真的主要特产不是马,而是辽国人最喜欢的猛禽海东青和宋朝人最喜欢的珍珠即东珠。到了上午九点左右,突然天降暴雨,天昏地暗,雷电直落阿苏所居,既而又有大光,声如雷,落入阿苏城中。有人说,这是破亡之征。完颜部士气更盛,阿苏部士气更低落。  纥石烈部城池最终被占,阿苏去向辽国朝廷投诉。辽派使者要盈歌停战,盈歌假装答应,自己带兵回撤,留撒改带了一点兵继续攻打阿苏的城池。  不久,纥石烈部的小头目阿閤版等又带人阻断了辽人到五国部落收海东青必经过的所谓五国鹰路,抓住并杀害了辽国捕鹰使者。五国部也是女真一个部落,后来宋徽宗钦宗父子和辽国天祚帝就关在这里坐井观天。  因为盈歌名义上是辽国朝廷任命的生女真节度使,他有责任和义务帮辽国朝廷做事,他也乐意利用这个身份借替政府办事的名义消灭吞并其他女真部落。辽朝廷下令盈歌讨伐阿閤版。阿閤版等据险立栅,当时天气特别冷,盈歌招募善射者,以强弓利箭攻之,经过数日强攻,终于攻破了城池,救出辽使者数人,送给辽国。  完颜部围攻阿苏城几年,与阿苏残部还在零星战斗。一直到大宋哲宗死的那年年底,阿苏一直滞留在辽国无法回来,不断向辽国朝廷申诉,辽国再次派遣使者要求盈歌罢兵。使者还未到,盈歌就安排人带兵到阿苏城外,告诫他们说:“辽使来,你们就全部脱掉我军衣服旗帜,换成和阿苏城中无差别,不要让辽使发现。辽使可以用计退却,勿听其言随便就罢兵。”辽使果然来要求罢兵,盈歌叫呼噜、穆沁二人与其一起去阿苏城。他之前安排留守的和卓早已换成阿苏部的衣服,一见辽使,就装模作样对着呼噜、穆沁二人喊道,“我部族自相攻击,干汝等何事?”乃拉过一杆枪刺杀呼噜、穆沁之马。辽使惊骇,慌忙逃走,不敢回头看,直接回去了。  过了几天,完颜部攻破阿苏城,将守城的阿苏部首领给杀了。阿苏再次向辽朝廷申诉,辽国这次派了一名大员来,英格和他见面,辽使问阿苏城事,命令盈歌:“凡攻城所获,存者全部还给他们,不存者按照价全额赔偿。”且向完颜部征马数百匹。盈歌和其部下们商量:“若归还阿苏城,则诸部皆不可再号令任用了。”于是又指使属下那些半开化的生女真部落民,假装再次阻绝鹰路,又买通辽国一个退职大员言于辽朝廷曰:“欲开鹰路,非生女直节度使不可。”当时的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昏庸透顶,无数次被这家人哄骗而不自知,这次照样不知此人是在为耶律洪基办事,信以为真,命令盈歌带兵征讨阻绝鹰路者,而阿苏城事遂止。盈歌很快就宣布已经镇压了那些无知野蛮的部落民,耶律洪基赏赐了他很多财宝,他也很仗义,转手就送给那些受他指使假装阻绝鹰路的野蛮人,并将鹰路修通而后胜利班师。辽人亦不再过问阿苏城的事。  阿苏一直留在辽国有家不能归,而从盈歌到乌雅束再到阿骨打,还经常在自己属下臣民中宣传是辽国朝廷不地道,不把阿苏还给他们,以此作为辽国朝廷对不起他们的最主要证据。阿骨打后来起兵,便是将辽人不归还阿苏作为辽之大罪告于天地,此后还一再向辽国要人。可笑的是,等到最后把阿苏抓到,辽国也灭亡了,阿苏却被金人养得好好的,没事了。他到处乱逛,有人不认识他的,就问他是谁,他总是说:“我,破辽鬼也。”
  作者:北雁云依love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 21:11:50  这种题材很快就会被厌倦、还有作者写到以后或许还有秦 桧的出现吧,这也是有争议的、建议还是不要把秦桧写的太坏。本人姓秦。  】】】】】】】】】】】】】】】】】】】】】】】】】】】】】】】】】】】】】】】】】】】】】】】】】】】】  秦桧在本书中不是主要人物。我的写法与人不一样,你从我发现韩家这条主要线索就可看出来。  说起来秦桧与岳飞赵构都很深的渊源,都和韩家扯得上关系。岳飞一生与韩家扯不清,而赵构秦桧与韩琦家族都有非常亲的亲戚关系。  秦桧也有很多值得写的正面的东西,我都会详细写到,但大体上来说他就是一个奸臣。
  26、种世衡用间  韩忠彦被指责的第二大罪状是担任宰执期间丢掉了湟州。  他的父亲韩琦以对西夏用兵起家,而他倒霉居然是因为对西夏作战失败负有直接责任。  宋哲宗正月死,二月韩忠彦提升为门下侍郎,三月发生朝廷决定放弃邈川和王瞻自杀事件,四月韩忠彦升为次相,十月升为首相,第三年五月罢相。第四年正月,也就是岳飞出生前的一个月,蔡京任首相,随即重用王韶的儿子王厚,决定追究宣仁太后时期放弃河湟的责任,追究向太后时期放弃邈川的责任,并准备重新对西夏打大仗。
  宋朝打辽国一直觉得自己打不过,但和西夏确实旗鼓相当,总认为自己只要加把劲就可以消灭之,所以从仁宗朝起凡是认为自己有进取心的君臣都会主张对西夏大打出手。西夏信佛教,也是奇怪,怎么会连一个信佛教的小国都打不过呢?  西夏给南宋带来的最大影响似乎就是背嵬军了,岳飞韩世忠都有这种开创于元昊的尖刀部队。  韩琦离开与西夏作战的主战场到朝廷任职以后,对元昊作战,宋朝有名的种氏家族的第二代种世衡做了一件漂亮事。  种氏家族,第一代是大儒种放,第二代是种放的侄子名将种世衡,第三代是名将、种世衡之子种谔、种谊,第四代是名将、种谔之子种朴、种谔之侄、有名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种经略相公种师中。  种放,是陈抟老祖的弟子。父亲是个小官,他从小就很深沉,七岁能写文章,不与同龄小孩玩耍。父亲死后,独一个人和母亲一起隐居于终南豹林谷之东明峰,结草为庐,仅庇风雨。学习辟谷术(不吃饭),整天望云端坐。经常遇到山水暴涨,道路阻隔,粮食短绝,只好吃食芋头小米。性嗜酒,幅巾短褐,背琴携壶,沿着长溪溯流而上,坐磐石,采山药以助饮,往往终日。性不喜佛家,曾经撕裂佛经以制帷帐。别人科举中进士,他自称“退士”。因为名声很大,朝廷征他去做官,其母发烦道:“叫你别聚徒讲学,你不听。现在好了,隐居不成了吧?如果你真的要去做官,我将弃汝一个人深入穷山矣。”种放遂称病不应召。其母尽取其笔砚焚之,与种放转居穷僻人迹罕至之地。母死,水浆不入口三日,于墓侧搭草棚而居。隐居几十年,最后还是做了官。后来又辞官去隐居,吃野蔬荞麦。然后过了几年又做官,然后又归隐,如此几次,也有人讥讽他并不是真隐者,他也不解释。终身不娶,尤恶嘈杂,但晚年很讲究穿着,也广置田产。曾经借酒骂过京兆尹。每次到终南山去隐居,都要各地政府沿途准备马和食物,稍微不周到就要骂那些办事的官员们,因此也受舆论抨击。死的那天,是个大早上,忽取前后章疏稿悉焚之,服道士衣,召诸生会饮于次,酒数行而卒。  种世衡是因为祖、父做官他才得以荫补当官,任凤州通判时,因得罪仁宗母后刘太后的亲戚王蒙正,被诬告而流放,他的弟弟向上求情愿以自己一官替他赎罪,才被赦免改任孟州司马。后来又有大官为他喊冤,于是再获升迁。因对西边战事建言被派到陕西。当地有个慕恩部落最强,种世衡招他夜饮,以自己的侍姬给他佐酒。既而种世衡借故离开,躲在壁隙中窥之,见慕恩果然趁他不在与他侍姬戏,他就突然出来当场捉奸,慕恩惭惧请罪。种世衡笑道:“君果真要此女么?”当即把此女送给他,由此得其死力。诸部有二心者,派其讨之无不克。
  野利旺荣和野利遇乞是元昊皇后野利氏族人,俱为元昊爱将。种世衡为除掉他们,想了一计。当时青涧城外有金山寺,寺里有僧王光信,精于骑射,曾多次进入西夏,对西夏山川道路了如指掌。种世衡将其奉为上宾,对西夏作战常请他做向导,还授他官职,为他改名为王嵩,给他住房、马匹、衣食、随从等。王嵩喜饮酒赌钱,种世衡尽量满足他。一日,种世衡突然翻脸说:“我种某待你不薄,你怎敢背着我私通西夏?”不由分辨,命人对其动刑。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王嵩始终不承认私通西夏,种世衡又命放了他,把其请至卧室,说:“我在考验你耳。想让你去离间西夏君臣,到时你会遭受比此更痛苦刑罚,能做到吗?”王嵩二话没说答应了。种世衡在一块白布上给野利旺荣写了封信,信里主要寒暄,但有些话故意含糊,如曾有约定,盼早日决断等。书信以蜡丸形式让王嵩交给旺荣,还画了枣子和龟,意盼旺荣早归大宋。  王嵩一入夏境即被抓,送到野利旺荣那。王嵩说受种世衡之命,特来送大王一幅图。旺荣见图,冷笑说:“没想到种将军也玩这种小孩子把戏!”将枣龟图交给元昊。元昊疑惑,令旺荣带王嵩来,他要亲自审。王嵩先在枢密院后到中书省受审,此时还是没交出密信。他要钓的是最大的那条鱼。  过了几天,王嵩被带进一座豪华宫殿,有人掀开帘子出来,再次向王嵩索要密信,还说:“要是还不说就杀了你!”王嵩仍不承认有密信,那人大喝:“把他拉出去砍了!”王嵩大哭说:“种将军让我给野利大王送信,还叮嘱我千万不可泄漏。现在我还没完成使命就死了,辜负了将军!辜负了将军!”元昊在帘后一听,连忙命人追问,王嵩招供,拿出藏在身上的密信。之后,王嵩受到热情款待,被安排到客栈休息。  元昊看到密信,开始怀疑旺荣。为慎重起见,派心腹将领李文贵假冒旺荣手下,去见种世衡。李文贵对宋军说:“野利大王已看到密信,但看了多遍仍未解其意,不知信里说的是不是讲和之事,还请将军明示。”种世衡想弄请来人身份,未直接接见,而是把他安排到客栈休息,派人每天到客栈劳问。他命擒获的西夏俘虏从门缝里辨认此人是谁,知道他是李文贵后,立即扣留了他。元昊方才确信旺荣已背叛,于是先夺了他兵权,随即找了个理由,杀了他,诛其全家。  野利遇乞得罪过元昊的奶妈白姥,白姥常在元昊跟前说遇乞坏话。遇乞有时亲自深入宋境探查情报,白姥则说他有通敌嫌疑。种世衡探到如此隐情后,即再施一计。他听说有个党项酋长和遇乞关系极好,便派人将此人的儿子骗来,亲自与他谈话,辍只要他偷来遇乞的宝刀,就赐他金带、锦袍,并封以官位。苏吃曩果然很快把遇乞宝刀偷来。种世衡便开始在边界散布说遇乞被白姥诬陷而死,他要在边境祭奠遇乞。他在木板上写了篇祭文,说遇乞早就有意回归本朝,以宝刀为信,他能在上次除夕夜与遇乞相见,十分高兴,还说遇乞内投为明智,可惜功败垂成,令人痛心。到了晚上,他命人在祭坛边焚纸,并将祭文、宝刀和一些金银器皿扔进火堆。西夏边境军队等宋人走后,赶紧过来灭火,发现了还可以看到大部分文字的祭文和宝刀。元昊看过祭文,认出了自己亲手送给野利遇乞的宝刀,又联想到之前白姥说过的话,确信遇乞也背叛了,于是夺了他兵权,将他赐死。  此后宋夏在辽国调停下议和,李文贵被放回。
  27、种谔约降  元昊死得很惨。  他的后妃中,卫慕氏是元昊舅舅的女儿,很小就成了孤儿,由元昊生母抚养长大。元昊刚接班那会,他生母族人卫慕山喜密谋杀元昊,因此全族都被赶进河里淹死,元昊甚至还杀死生母。卫慕氏劝谏,反被幽禁于别宫。后卫慕氏生下一子,野利氏污蔑她生的是野种,卫慕氏连同孩子一起被杀。  野利氏是野利旺荣、遇乞的侄女,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宁明被元昊封为太子。他从定仙山道士路修篁学习辟谷法,元昊问他,“养生要义是什么?”宁明说,“不嗜杀人。”元昊又问,“何为治国之术?”宁明说:“莫善于寡欲。”元昊大骂,“这是什么屁话?如此怎会有王霸之气?”宁明练辟谷,最后把自己活活饿死了。临死前向元昊上书,希望他体察人民疾苦,别再发动战争。同时表示,自己未能体谅和侍奉双亲,希望死后穿一身白,以示悔过。野利氏次子叫宁令哥,长得和元昊十分像,元昊对他特别喜欢。宁明死后,宁令哥为太子。野利氏第三子叫薛哩,早死。   索氏,一向不受宠爱。元昊与唃厮啰打仗,战败,有谣言说元昊已死,索氏听了这消息,格外打扮,还饮酒作乐。元昊回来后,索氏恐惧自杀。元昊将其家人全杀死。  哶迷氏生一子,叫阿理,元昊对这两母子都不喜,把他们扔在夏州王庭镇不闻不问。阿理长大后,欲起兵造反,被手下卧香乞告发,元昊命人抓住阿理,把他扔到河里,然后派人将哶迷氏赐死。  玛伊克氏是大臣玛伊克皆山的女儿,元昊本打算让宁令哥娶玛伊克氏,可看到玛伊克氏后就改了主意,将其据为己有。没藏氏原本是野利遇乞之妻。元昊杀了旺荣和遇乞后过了很久,发现自己中了种世衡的计,下令寻找野利氏还没死的人。没藏氏于是被养于宫中,两人就此搭上。野利氏知道后,逼没藏氏出家到兴庆府戒坛寺为尼。没藏氏为尼后,元昊依然离不开她。没藏氏生下一子,取名宁令两岔(元昊带着没藏氏行军在两岔河边出生的),即李谅祚。李谅祚自小养于没藏氏哥哥没藏讹庞家,没藏讹庞给谅祚找了两个奶妈,分别是野利遇乞以前部下毛惟昌和高怀正的妻子。元昊并封没藏讹庞为国相,把国事全委托给他,自己与女人们在贺兰山离宫潇洒。没藏讹庞为使外甥继位,设下一个计策。他劝宁令哥刺杀元昊,否则以元昊行事路径,总有一天会对他母子下手。正月十五日元宵节那天,李元昊喝醉,正在宫里休息。宁令哥和他同党野利浪烈等人偷偷进入宫中,宁令哥一见元昊,举剑就砍。当时将元昊的鼻子整个削掉,宫廷侍卫这时已经蜂拥赶来,宁令哥夺路而逃,野利浪烈等人被砍成肉酱。宁令哥逃入没藏讹庞府中,没藏讹庞命人把他抓住,砍死,之后,野利氏也被没藏讹庞杀死。元昊第二天因失血过多而死,时年四十六岁。  在讨论谁接班问题上,当时还有一番争论。元昊遗言,立堂弟委格宁令。忠臣准备依遗言执行,没藏讹庞坚决反对说,曰:“委格宁令非子,且无功,怎么为君?”一个大臣说:“国今无主,不立委格宁令,然则立何人?不然,难道尔想当么?尔能保有夏土,则亦众所愿也。”没藏讹庞说:“予何敢哉!夏自祖宗以来,父死子继,国人乃服。今没藏尼怀有先王之遗腹,幸而生子,则可以嗣先王矣,谁敢不服!”众曰:“然。”遂立没藏尼为太后。元昊死三月而生男,就是李谅祚。
  没藏氏在元昊死后,迅速找了两个面首。一个是曾经当过野利遇乞管家的李守贵。另一个是宝保细吃多已。当初元昊每次到戒坛寺与没藏氏幽会,都是宝保细吃多已在门外守卫。李守贵大醋坛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想杀了没藏氏和宝保细吃多已来解气。一天,没藏氏和宝保细吃多从贺兰山回来,时已深,半途受到李守贵手下伏击,两人都被砍成肉酱。随后,没藏讹庞杀了李守贵,将其灭族。  在李谅祚九岁时,没藏讹庞为了巩固权势,将女儿嫁给他,也就是后来的小没藏氏。  当初,李谅祚寄养在没藏讹庞家,高怀正和毛惟昌的老婆给他当奶妈。李谅祚年纪稍大一点后,对此二人非常亲近,凭借着李谅祚的宠信,开始参与国事,有时也给李谅祚讲一些民间疾苦,或大臣们对没藏讹庞不满的言论。没藏讹庞对他们很恼火,很快,找到了两人的把柄,原来高怀正以前放高利贷逼死过人命,毛惟昌曾偷穿过元昊的盘龙服,没藏讹庞以此为借口,不顾李谅祚的苦苦求情,诛杀了高、毛二人全家。李谅祚为此很愤怒,没藏讹庞也觉察到了他的态度,恐惧,准备对李谅祚动手。  没藏讹庞的儿媳梁氏,和才十三四岁的谅祚勾搭上了,没藏讹庞父子计划在梁氏卧室埋下伏兵,等谅祚来时,将其乱刀砍死。梁氏察觉阴谋,报告了李谅祚。李谅祚即以商量军国大事为由,把没藏讹庞召到密室,将其一举擒杀,然后又令人带兵前去诛杀没藏讹庞之子。没藏讹庞家族几乎全被杀,皇后小没藏氏被废,幽于冷宫。小没藏氏在冷宫中备受欺凌,后来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生活,想一死了之。李谅祚以为她是想追随父兄,就赐她自尽。  宋神宗即位不久,边将上奏西夏嵬名山想用横山之众捉拿谅祚以归降,请朝廷速定应对之策。司马光奏道,“嵬名山兵力未必是李谅祚对手,就算嵬名山侥幸得手,他难道不会成为另一个谅祚?我们灭了一个谅祚,又催生另一个谅祚,对我们有何益处?如嵬名山失败,定率众归宋,到时候怎么办?接纳他,会惹恼谅祚;不接纳,嵬名山又不答应,穷途末路之下,还会攻我边城,那就酿成大祸了。故而此事我们不能掺和。”神宗不听,下令招纳嵬名山等人,不久,又派青涧城知城种谔发兵接应嵬名山等。  事实上,宋边将情报不确,想要投降的不是嵬名山,而是嵬名山弟弟嵬夷山。嵬夷山也不是想捉拿谅祚后归宋,而是想以绥州归宋。嵬夷山暗与种谔约降,种谔请嵬夷山去说服他哥,还给他金盂。嵬名山手下小吏李文喜自作主张收下金盂,回报说嵬名山同意归附,种谔大喜,率所部前去接收绥州。  种谔率军长驱直入,包围了嵬名山驻地。嵬名山领兵欲与之决战。嵬夷山很奇怪,向嵬名山大呼道:“兄已答应投降,怎么现在还要抵抗?”李文喜举金盂示意嵬名山,嵬名山见事已至此,扔枪大哭,随后率众投降了种谔。
  28、种谔兵败  李谅祚二十一岁去世,其为人凶忍好淫,过酋豪大家辄乱其妇女,故臣下愤怨,而身以羸死。  李谅祚死,其子李秉常即位,当年李谅祚除掉没藏讹庞后,封梁氏为皇后,梁氏后来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就是秉常。秉常即位时只有七岁,梁氏垂帘听政,任命弟弟梁乙埋为国相,梁乙埋怙权,凡重要职位,全选用梁家的人。  秉常十六岁,开始亲政。他一上台即下诏停行蕃礼,改行汉礼。行蕃礼是梁太后执政时的重大决策,她之所以如此做,是作为汉人,要拉近与党项人的关系,赢得起好感。李谅祚亲政时,改蕃礼为汉礼。她恢复蕃礼,当时就引起很大的反对,不仅汉臣抵制,许多党项族官员也不支持,但她顶住压力强行推进。现在儿子又来开倒车,梁太后感到是在剥自己面皮,多次苦劝,无果,只好作罢。此后,大臣李清建议,把黄河以南不毛之地归还大宋,以改善两国关系,并可借助大宋力量削弱梁家势力。秉常同意,打算派李清去宋办理此事。梁太后知道后大怒,与亲信兼面首罔萌讹商议,决定诱杀李清。他们设酒宴请李清来赴宴,李清一进门即被埋伏的军士绑缚,随后被梁太后杀害。梁太后派人把秉常幽禁在兴庆府的木寨,距皇宫只有五里远,又命梁乙埋与罔萌讹等拆了通往木寨的桥梁。之后,梁太后历数秉常亲政后犯的种种错误,宣布再次垂帘听政。
  西夏内乱,群臣消极抵制梁太后,宋神宗决定五路出兵攻打西夏,结果宋军先胜后败。  梁太后乘胜追击,几路大军反攻大宋。宋神宗下诏命边将各上制敌方略。种谔和沈括认为可在新占的横山多筑城寨,神宗派给事中徐禧、宦官李舜举实地考察筑城的最佳地点。  徐禧,曾向王安石上书《治策》,王安石说他是天下奇才,自此步入仕途。他喜谈军事,言大而夸,常说,西夏唾手可取,可惜边将胆子太小,无能。王安石后来也认清了他的本质,表示,徐禧此人志大才疏,不可大用。为此,此次考察,加派了李舜举。李舜举是宦官中少有的文采、品行皆优者,宰相王珪曾奉承他说:“朝廷把边事交给您和李宪公,就再无西顾之忧了。”李宪是童贯以前军权最大的宦官,也是童贯的师傅。李舜举说:“四方多事,本乃士大夫之耻。相公执政,却把边防托付给两内臣,误矣。内臣本分洒水扫地,何能担当将帅之任!”  沈括和种谔提出的修城地点在古乌延城,徐禧则确定永乐棣。种谔说,永乐棣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却有个致命问题,没水。沈括则突然转变态度,附和徐禧。于是,徐禧、李舜、沈括单怀八万多士兵、十六万民夫在永乐棣筑城。种谔被勒令留守延州。奋战十四天,城筑好,大将曲珍在此镇守。  西夏三十万大军随即向永乐城进攻。宋军探子十几次向徐禧报告,徐禧不信,说:“西夏人要真来了,正是我等立大功、取富贵之时。”后来禁不住部下催促,才率李舜举、李稷等人前去救援。临行时,高永亨劝道:“永乐城小人少,又无水源,不可死守。”徐禧认为他是扰乱军心,要斩了他。众将纷纷替高永亨求情,徐禧才命人将其绑了,送到延州大牢,说等大军凯旋归来再收拾他。  徐禧刚到永乐城,西夏军就来了。大将高永能建议:“西夏军队向来精兵在前,老弱居后,如趁其远道而来、筋疲力尽,迎头痛击,必可挫其锐气。若任其摆好阵势,几十万大军一起攻城,我则危矣。”徐禧岸然捋其髯,斥道:“王师不鼓不成列!”高永能退下,拍腿长叹:“我将死于此也!”十几万宋军眼睁睁看着西夏人渡过无定河,然后摆好阵势,准备攻城。  徐禧这时命曲珍领兵御敌。曲珍说:“现军心已不稳,一打必败,不如收兵回城。”徐禧又斥:“身为大将,如何遇敌不战,只想退兵?”曲珍只好出战。刚一接阵,鄜延选锋军就抵挡不住,掉头回跑。其他部队跟着大溃,十多位大将战死。当时场面极混乱,曲珍想撤回城去,但从城门进去已不可能,只有沿着悬崖峭壁爬进城中,八千匹战马全留给了夏军。夏军随即将永乐城团团围住。  朝廷命李宪、种谔等火速增援,又命沈括与夏人谈判,说只要夏人肯撤围,就将永乐城送给他们。  种谔为报复,以留守延州为名,拒不出兵。  李宪援军被阻。  曲珍建议拼死突围,徐禧说:“此城占据要地,为何要放弃?且我身为主将却要逃跑,大家不会再有坚守的决心了。”曲珍说:“我并非怕死,只是皇上特使和众位谋臣如都死了,肯定有辱大宋威名。”徐禧仍不同意。缺水之城,如何长期坚守?  此后,城破。高永能的孙子高昌裔劝他趁乱从小路逃跑,高永能说:“我二十岁从军,与夏大小数十战,从未失利。年过七十,国家对我的大恩一直无以为报,今天就在这里为国尽忠吧。”说完,找了件士兵旧衣穿在身上,冲入敌军,力战而死。  夏军进城时,随从牵来一匹马给李舜举,李舜举坚决不肯骑马逃跑。他找来半张纸,写了一封遗奏交给部下,然后上马冲向夏军最多的月城。夏军一箭射中李舜举的脸部,倒地而亡。   徐禧不知所踪,应该死于此地。  永乐城之战,宋军仅将校损失就达数百人,各个堡寨的士卒和役夫损失超过二十万。  沈括被贬为均州团练副使,曲珍被贬为皇城使。几个月后,种谔背上长疮,死了。  种谔诈诞残忍,手下的人只要冒犯了他,他必杀,还要把肺和肝挖出来,据说喜欢一边看行刑一边大吃大喝。好战,狭隘,时人说:种谔不死,边事不已。
  29、丢失河湟  梁太后再打兰州,大败。此后多次派兵进取兰州和米脂,依然败多胜少。连败影响到自己执政地位了,梁太后只好让秉常复位。以秉常的名义给宋上表求和,宋朝恢复了岁赐和和市。  在宋神宗去世那年,梁乙埋、梁太后相继去世,秉常皇后和其兄梁乞逋接班掌权。次年,秉常卒,时年二十六岁。其子李乾顺即位,当时才三岁,小梁太后垂帘听政。  元祐七年三月,宋将章楶命折可适率兵八千,直取韦州,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攻进城后,劫掠一番撤兵,夏军尾追,折可适设伏又打了个大胜仗。小梁太后报复,调集十万大军,扬言进攻泾原路,暗中却朝环州开去。章楶提前在环州城外唯一的水源地投了毒,夏军不防,喝了有毒的水后毙命无数。小梁太后亲自率军攻城,一连七天还是无法攻下,只好撤军。章楶命折可适率精兵万人前往洪德城截住夏军归路,夏军一败涂地,小梁太后换上一身破旧衣服,扔掉所有首饰,在卫士拼死保护下才侥幸逃脱。回国后,因为与哥哥梁乞逋矛盾越积越深,梁乞逋当众表现不满,且叛状益露,小梁太后便命名阿吴、仁多保忠等人杀了梁乞逋,其家人也悉被灭。  绍圣三年十月,小梁太后和乾顺亲自带兵攻打金明砦,金明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人得脱,城中粮草皆尽,将官皇城使张俞也战死。夏人洗劫完临走前,留一书置汉人颈上说:“饶你一条命,为我带话给给你们的大官。”其言曰:“夏国近年与朝廷战场上互有胜负,这也没有什么;不料朝廷改悔,主动立界,本国以恭顺之故,亦勉强听从,遂于境内立数堡以护耕;而鄜延(宋方)出兵悉行平荡,又数数入界杀掠。国人(西夏人)共愤,欲取延州,终以恭顺,止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锋,亦不失臣子之节也。”当时吕惠卿暂知延安府,根本不想在这种兵凶战危的地方呆,打报告说要进京奏事,章惇对曾布说:“前方战事这么吃紧,他还要回来,可谓不识紧慢也。”一宰执说:“他进京,必有想夺相位之意,或恐有引以为代者,我们危险。”曾布说:“这倒不用担心,相位是这么容易夺的?”十一月,宰执们进呈他的报告,哲宗说:“吕惠卿这时候怎么可以来?”大家皆说确实无来理。遂下诏止之曰:“如有所陈,书面报告上来,不用本人来。”   绍圣四年春,章楶向朝廷上书,请求在葫芦河筑城,进一步对西夏造成威胁。哲宗掌权,同意他的建议,命他以泾原、熙河、秦凤、环庆四路军马出葫芦河,在石门峡、好水河各筑一城。小梁太后点了十多万人攻城。折可适率军迎战,在天都山的没烟峡中了埋伏,损失上千人,狼狈逃回。夏军发起猛攻,姚雄在城头督战,被城下乱箭中肩膀,鲜血染红了袍甲,仍然坚持督战,三军用命,西夏军撤退。两座城池相继完工,赐名为“平夏”和“灵平”。此后一年里,又相继筑成镇羌、高平等六堡寨。元符元年十月,小梁太后与乾顺亲率四十万大军,号称一百五十万,再打平夏城,最后依然是无功而返。  她怨恨辽国不帮她,在给辽道宗的表章中极力表现了对辽国不作为的强烈不满。道宗原本就对小梁太后不还政于乾顺非常反感,收到如此狂妄的表章,更是恼怒,派使臣前往西夏,用一杯毒酒把小梁太后杀了,然后命乾顺亲政。
  乾顺亲政后第一件事是和宋和解。哲宗拒绝了他的请求。他请辽国出面调解,宋哲宗说,讲和不是不可以,但乾顺必须把嵬保没、凌结讹遇抓住送来,否则免谈。  嵬保没、凌结讹遇二人是小梁太后的宠臣,小梁太后频频用兵,他们两个人也有责任。乾顺对他们毫无感情,便以太后之死系二人所为为由,杀了他们,然后派人转告宋朝。  夏宋互遣使节开始和谈,宋熙河路又派人进入夏境刺探情报,仁多洗忠领众驱逐宋人,被这些探子们杀了。乾顺大怒,命洗忠的哥哥仁多保忠率兵十万,前去相助包围宋朝湟州的唃厮啰人。  自从董毡死后,其养子阿里骨继任,阿里骨死后,其子瞎征又嗣位,瞎征性嗜杀,部族人怀二心。大首领心牟钦毡等心有异志,以瞎征叔父索诺木丹津雄武英明,向瞎征进谗言,瞎征杀索诺木丹津,并处死了其党羽。唯有沁罗结得逃,以董毡疏远族人溪巴温有实力,乃去投靠,遂以溪巴温之子巴勒藏为主据有萨格城。瞎征攻杀巴勒藏,沁罗结逃到河州,劝洮西安抚使王赡去攻打瞎征,并献上取青唐之策。  王赡连打几场胜仗,瞎征自知其下多叛,乃脱身自青唐到宗哥城,降于王赡。瞎征既降于王赡,而王赡与总管王愍争功,交讼于朝。  心牟钦毡父子迎溪巴温入青唐,立木征之子陇拶为主,其势复张。瞎征大惧,自髡为僧以祈免。王赡急攻,陇拶在同年九月同契丹、西夏、回鹘三公主以及大小首领出城降宋。王赡入据其城。宋朝遂占有邈川和青唐城,改其名为湟州和鄯州。命王赡知鄯州,王韶之子王厚知湟州。  王赡留鄯州,放纵军队到处抢劫屠杀,唃厮啰人怨恨之极。森摩等暗地里联络诸族帐谋反,被王赡发觉,击破之,并全力捕斩城中唃厮啰人,尸首堆积如山。起初,王赡要求唃厮啰首领们登记下所有可以当士兵者的名字并在他们的手臂刺青,没有一个执行。沁罗结请归帅本路为倡,王赡随便就放他走,沁罗结遂又拥立溪巴温第三子溪赊罗撒为主啸聚数千人围邈川,同时向西夏求援。  乾顺遂派仁多保忠率十万众前来相助。仁多保忠率夏军连战连捷,直接打到了湟州城下,开始攻城。此时守卫湟州的是王愍,十万夏军围攻湟州十六天都未能攻下。仁多保忠遂命士兵在湟州南门外堆满了柴草,打算烧开城门,然后攻进去。就在此时,苗履、姚雄帅所部兵来援赶到。  由于众寡不敌,仁多保忠下令全军撤退。宋军随即追击。仁多保忠率军一路撤退,来到湟水前。前有湟水,后有追兵,这时夏军中走出一位少年,一手拈弓,一手搭箭,弦放箭出,那边宋将苗履的副将应声而倒地。此人就是乾顺同父异母的弟弟,察哥。  王赡放弃青唐而还,溪巴温与其子希斯罗斯占据了青唐。唃厮啰人复合兵攻邈川,王厚亦支持不下去了。  朝廷经过讨论,决定放弃青唐,连邈川也一起放弃,并且说,陇拶乃木征之子,遂命陇拶为河西军节度使、知鄯州,赐姓名曰赵怀德。其弟巴尔丕勒鄂丹斡曰怀义,为廓州团练使、知湟州。加瞎征怀远节度使。而贬王赡于昌化军(海南),贬王厚右内府率,再贬贺州别驾。  王赡至穰县,自缢死。
  30、孟后再次被废  蔡京当次相后,有破有立。首先焚毁所谓元祐法,然后立元祐党人碑,又下令州县都要建校,所有学校不得教授学生所谓“诸邪说诐行非先圣之书,并元祐学术政事”,再就是一批批地将那些所谓元祐党人贬官、处罚。这是破的一方面。立的一方面,设立讲议司。亲任总负责,以自己的党羽吴居厚、王汉之等十几人为僚属。取政事之大者,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每一事安排三个人负责。此即为他的顶层设计部门,所有大政方针,都是从这个机关出来的。   在处理历史遗留问题上,破的方面,一是再废掉梦皇后的皇后位号。他七月份任次相,九月,孟皇后便再次被废。当时,刘皇后的亲信宦官郝随,一再找到蔡京,要求他赶紧处理孟皇后的问题。  正好有个小官冯澥,上书说孟皇后恢复皇后位号这件事做得大错特错了,要求改过来。他说,“哲宗既然已经去世,那么我们后人没有为他重新立个皇后的道理;从家庭关系上来说,陛下作为弟弟,也没有为哥哥安排一个嫂子的道理;从事情整个经过来说,向太后当时没有阻止哲宗废后,说明她也没有尽到一个慈母的责任;虽然说因为恢复她的皇后位号一事已经给朝廷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影响,但如果现在感悟追正,又有何不可呢?”  冯澥,进士出身,写文章效法苏东坡,交朋友则选择张邦昌。他的老乡张庭坚被列入元祐党人,又因为说孟皇后被废太无辜,被人揭发,蔡京很恼火,他因此被贬斥到象州而死,妻子孩子流离失所,是冯澥竭尽全力救济他的孤儿寡妻,后来冯澥升为言官,还特意上奏要给张庭坚一个儿子补个官职。他的事迹,以后还会经常提到。人是很复杂的,政治人物的政治观点、政治作为也与其人品很大方面来说是无关的。  借着他的上书,御史中丞钱遹等几人数次上奏说此事,钱遹说,“元祐皇后得罪于哲宗朝,当时哲宗昭告宗庙,此事天下莫不知。哲宗去世,向太后听政。当国大臣韩忠彦等欲全部颠覆绍圣之事,以逞其私欲,借着一个布衣(何大正)的胡言乱语,恢复废后的皇后位号,以博得无知俗人的不值钱赞美。当时非议声就很大,乃至疏远小臣(冯澥)赴京上书,从其忠义激切之言,就可知天下公论如何了。现在朝廷既然已经贬削韩忠彦等官职,那么追根溯源,则元祐皇后恢复位号一事从根本上就不能成立。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在先朝成为皇后,现在皇帝都换人了,她还称为元祐皇后,在名称上来说就不对;先朝废而陛下恢复,在道理上来说就不顺。从历史上来看,自古未有这种事;从本朝来说,也没有这样的例子;查找圣贤们的教诲,则一定会大不以为然。况且既然是被哲宗所废,那么我们在祭祀哲宗时,自己心里不觉得有愧吗,哲宗的神灵不会感到厌恶憎恨吗?她今后死了,牌位又不适合和哲宗一起,那么摆在哪里呢?所以宜早点纠正此事,以大义来做决断,不要被那些流俗非正之论左右,以免有损圣朝之明。”  第二天,钱遹又上奏说:“典礼所在,关系到朝廷治乱的根本,即使以帝王之尊也不能独断而行,又何况区区臣子敢轻易改变?元祐皇后得罪于哲宗朝,被废后被赶到瑶华宫,废后制诰一颁布,天下没一个人说闲话。现在两个皇后两个正妻,这是孔子《春秋》都讥讽的事,如今明盛之朝,难道我们要效仿末世非礼之作为吗?”  钱遹,在徽宗即位时,提拔为殿中侍御史。当时的御史中丞丰稷就上奏说,钱遹此人品行败坏,不能担任纪律监察的职务,但是他的反对无效。丰稷再上奏说,“如果非要用他不可,那么就请罢免我的官职。”在他作为御史的最高长官这么坚决抵制下,钱遹当时才没有当成殿中侍御史,改任提举湖北常平。但过了一年多,钱遹本事通天,重新从外地召回,当了他之前就要当的殿中侍御史。他弹劾曾布援用所谓元祐奸党,排挤所谓绍圣忠贤,完全是不符合实际的栽赃,曾布本就够坏的,如果有他说的那样那还不是一个大好人了吗?正因为蔡京要排挤曾布,曾布才以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罪名被赶走。因为他打击曾布、为蔡京排除政敌立了功,很快升为侍御史,过了两个月,又升到御史中丞,那就已经到了文臣几乎顶尖的位置了。他继续秉承蔡京意指,在废后问题上出手。
  他说话后,就轮到宰执们了。次相蔡京、执政臣赵挺之、张商英等随即也上奏说:“元祐皇后恢复位号一事,查考典籍和礼制,将来宗庙上她既不能与哲宗牌位供放在一起,坟墓也不能与哲宗合葬和靠在一起。从礼制来说,完全无法可想,还请按照当初废后诏书重新执行。”  赵挺之,是李清照的公公,赵明诚的父亲。他最初在德州当官,积极推行王安石新法中的市易法,老百姓苦受折磨。黄庭坚在他手下监德安镇,大胆抵制他的作为,说,“镇小民贫,受不了你这样穷凶极恶挖地三尺的索要。”后来升官,他被派任科举考试的阅卷官,苏东坡反对朝廷这一任命,说,“赵挺之聚敛小人,学行无取,岂堪此选。”后来,他就找苏东坡的茬子,弹劾苏东坡,说苏东坡起草的任命宰相的文书中有“民亦劳止”的句子,以为苏东坡是在诽谤宋神宗祸害百姓。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是苏东坡的门徒。哲宗亲政后设了一个部门专门搜罗汇编宣仁太后时期大臣们的章奏,用意是在里面找出问题对那些大臣们进行惩处,要李格非过去任职,他坚决不去,当时的宰执章惇们对他很恼火,就把他赶出京城,通判广信军。广信军有个道士说人祸福经常说中,愚民们对他很信奉,他出必乘车,到处都跟着一大帮子人,李格非在路上遇到他,叫随从们把车中道士拉下来,带回去把他所有不法之事查得一清二楚,一顿大棍之后赶出境。他此时也因为是元祐党人而被罢官,这时李清照早已结婚,但赵挺之就是不救这个亲家。  陈师道是苏东坡门人中除黄庭坚外是个成就最高的,高介有节,安贫乐道。起初,他到京师游历一年多,未尝一至贵人之门,有个大官想认识他,先问秦观,秦观说:“他这个人不是那种拿着一个大名片低眉顺眼天天守候在公卿家门口的人,想见他一面,很难。”这个大官说:“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想见他,又担心他拒绝见我,要不你介绍我认识吧?”知道他穷,随身带了金子准备送给他作为救济,等到秦观带他见面,听其议论,更加敬畏,金子就不敢拿出来。章惇当宰相,几次想推荐他做官,他都拒绝。他和赵挺之是连襟关系,两人的老婆是亲姐妹,但他一向非常讨厌鄙视其人,一次举行祭祀活动,天气特别冷,他家里又穷得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有,他妻子到赵挺之家去借衣服,他问冬衣是从哪里来的,妻子说了实话,他要妻子赶紧还给人家,坚决不穿,最后居然就这么冻死了。  在蔡京、赵挺之等人上奏后,孟后再次被废。韩忠彦、曾布等人再次受到严厉处分,冯澥则不仅升官,还从地方到朝廷来任职了。  韩忠彦、曾布等人九月份因为孟皇后的事被加重处分,到了十二月,因为放弃河湟的事,再次追加处分。还是御史中丞钱遹上奏:“哲宗用王赡之策,夺取了青唐、邈川,可谓不世出之才略。但因为权臣(韩忠彦、曾布)欺骗朝廷,导致将青唐、邈川拱手送人,不仅于此,还陷害王赡加罪于他最后把他逼死。如果韩忠彦、曾布等的罪行不能得到彻底清算,怎么能使王赡等的冤情得到洗雪,使忠勇折冲之气得到激发?”   第二年二月,也就是岳飞出生的那个月,刘皇后被尊为皇太后。叫皇后固然名不正言不顺,但作为皇嫂叫太后难道就很名正言顺吗?
  韩忠彦兄弟五个,他是长兄,最小的弟弟韩嘉彦,娶了宋神宗的女儿齐国公主为妻。在徽宗朝,韩忠彦的儿子韩治、韩治的儿子韩肖胄相继在他们的家乡相州担任知州,之前韩琦也当过知相州。三代都当过自己家乡的父母官,在当时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这是因为当初韩琦死后,韩忠彦向神宗报告说,韩琦坟墓缺照管,希望朝廷能任命其弟韩粹彦监相州酒税,以便守护陵寝。神宗御批:“韩琦有功于国,特准所请。今后要长期安排其在任子孙一人,随本资任,在相州任职。”王治守相州,后来王治有病,韩肖胄申请就近照顾父亲,徽宗干脆直接任命韩肖胄知相州,接替其父,说:“先帝诏韩氏世代有人在相州做官,今父子相代,荣事也。”  韩琦在家乡建造了昼锦堂,韩治建荣归堂,韩肖胄又建荣事堂。  韩琦、韩忠彦父子在宋孝宗朝都被列入大宋功臣之列,总共才二十几位,每朝一两个,世俗名声很大的寇准、包公、王安石、苏东坡等都无法进入此名单,而他们父子都能进入,极其难得。  韩琦还有一个曾孙叫韩侂胄,韩侂胄的父亲韩诚娶了高宗吴皇后的妹妹,吴皇后的弟弟又是秦桧的孙女婿。  韩琦也写词,是婉约派的。晚年有一首《点绛唇》:  “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   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愁?   愁无际。   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他的幼子韩嘉彦词也是婉约派,《玉漏迟》:  “杏香消散尽,须知自昔,都门春早。燕子来时,绣陌乱铺芳草。蕙圃妖桃过雨,弄笑脸、红筛碧沼。深院悄。绿杨巷陌,莺声争巧。  早是赋得多情,更遇酒临花,镇辜欢笑。数曲阑干,故国谩劳凝眺。汉外微云尽处,乱峰锁、一杆修竹。间琅玕,东风泪零多少。”  自称是韩琦遗腹子的童贯,开封人,读过四年书,并对收藏字画颇有心得,自宫入宫为宦官,拜入李宪门下。  大宋传统“以文驭武”,统兵打仗,文官为主,武将为副。神宗开边,宦官在军事上的作用开始凸显。王韶领军,李宪也以熙河经略安抚司勾当公事身份参与统军,宰相王安石曾疑问说:“则李宪又同三军之政,如此任将,恐难责成功。”但李宪以为自己是代天子出征,曾张天子黄旗以示将士,说:“此旗,天子所赐也,视此以战,帝实临之。”因带兵有功,不断升官,权势显赫,连宰相也拍他马屁。有个叫彭孙的士子,亲自为李宪洗脚,说:“太尉之足,香喷喷也。”在李宪门下,童贯曾先后十次深入西北前线,早就有沿着师傅的足迹前进的打算。他虽然外表威猛,不同于一般宦官的是他还有胡须,但极善于察言观色,且有度量,能疏财,后宫自妃嫔以下,他都厚贿结纳,所以对他的赞誉越来越多。  正好蔡京要顺应徽宗的意图重新开边,积极启用王厚,而他对蔡京摆脱不利困境得以晋升宰相发挥过最关键的作用,他要蔡京帮他,让他和王厚一起带兵打仗,和他师傅李宪一样建功立业,最后位极人臣。蔡京自然对他极力帮忙,说服徽宗让他从军。  现在,韩忠彦的时代结束了,他的时代来了。
  1103年  1、岳飞出生  大宋崇宁二年,农历二月初五日甲子时,岳飞出生。  岳飞曾祖父叫岳成,曾祖母杨氏;祖父叫岳立,祖母许氏;父亲岳和,母亲姚氏;还有一个叔父岳睦。岳家世代务农。  岳飞家族望出自山阳郡,但也不知从第几代起就搬到汤阴来了。岳和那时有田数百亩,也算不错的人家。当地经常发生天灾,闹饥荒的人很多。岳和宁愿自己家人用小米掺野菜,熬成稀粥,一天只吃两餐,仅仅半饱,也要招呼那些饥肠辘辘的难民们过来,人人都能吃上一口。家人有发牢骚的,岳和就说:“他们这些难民也是人,却能一两天不吃。我们有个半饱就不错了。救济他们一点,也是尽我之所能,又有何不可呢?”他想得开,别人侵占他家的田地,他干脆割让给那人。有人借了他的钱一直不还,他干脆把借据扔了,根本没有什么怨恨恼怒的表现。因为大度,当地人很敬重他。  据说,岳飞还没出生时,有个老人家敲他家门进来,听到他母亲说话,就说:“你怀的肯定是个男孩,今后并且还会建大功立大业,位至公孤。”老人说完这话,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家人就忽然找不到他了。  岳飞出生那天晚上,有只大鸟,从东南方向飞来,在他家卧室屋顶上不停地叫。岳和觉得有点名堂,便给儿子取名为飞。
  2、蔡京  这一年正月,蔡京升为首相。  蔡京是仙游人。清臣张之洞有一首很有名的诗,有人说他是二十八个字写尽了一部宋史,确实是大手笔。第一句是,“南人不相宋家传”。宋太祖曾经立了一块石碑写了几句话告诫子孙:“后世子孙无用南士作相,内臣主兵。”但到宋真宗时,就开始破例了,王钦若是江西人,当了宰相。丁谓是江苏人,这是第二个破例。后来的王安石是江西人,吕惠卿是福建人。但这四个人好像都被人看做奸臣。到宋神宗时,宦官也开始带兵了。有人说就是因为没有遵守祖宗遗训,北宋才败亡。张之洞后面还有几句,“自诩津桥惊杜鹃。辛苦李虞文陆辈,追随寒日到虞渊。”李纲、虞允文、文天祥、陆秀夫,可怜为这些奸臣收拾残局,也收拾不了。张之洞最想成为的是虞允文,出将入相,力挽狂澜,最担心的是自己成为陆秀夫,背着幼主跳海。幸好他死得及时,否则真的差点成了陆秀夫。津桥杜鹃是说,邵雍与几个客人在洛阳城南天津桥上散步,突然听到杜鹃几声鸣叫,邵雍脸色顿时大变。客人问他何以如此,邵雍说:“洛阳城中从前没有杜鹃,现在杜鹃从南方飞迁于此,这意味着大局有变。”客人问:“到底预兆什么呢?”邵雍慢慢说道:“不出三五年,皇上一定会用南人为相,同时此人还会引荐、重用大批南人,天下从此多事了!”客人十分惊诧:“先生听到杜鹃叫声,怎会知道三五年后国运呢?” 邵雍说:“天下将治,地气必然从南向北运行。如今南方地气已运行到此。飞禽走兽比人更敏感,首先感受到地气走向,因此才纷纷北迁。《春秋》记载:宋国灭亡前,有六只帽子一样的水鸟倒退着飞过宋国的都城商丘;还有八哥前来筑巢安居。这都是地气作用的结果。从此后,不但南方的禽兽将迁居北地,草木花卉也会移植北方,原本在南方才会有的各种疑难杂症,也要在北方出现。北方人今后没好日子过啦!”此后即有王安石变法事。  邵雍此人有很多神奇故事。一次,园中牡丹盛开,客人们让他推算牡丹将如何,他当即预测牡丹将于明日午时因马而毁。第二天,司马光约了几个朋友在园中守着看他预测结果灵不灵,眼看日已中天,花开方盛,忽有两匹马挣脱缰绳,从外狂奔而来,门人无法阻挡,顷刻之间,牡丹被践踏得一片狼藉。司马光等无不惊诧万分。  一次,富弼脚痛,在家静卧,邵雍来访,笑问:“还有其他人来看公吗?”富弼笑指邵雍坐床说;“自从卧病,即使儿子来了,说完事也是马上打发他走。此坐床,是专待先生的。”邵雍说:“那公还得再取一张坐床来。”富弼不解,问为何,邵雍说:“今天中午,会有一绿衣少年,骑白马来见公。公虽有病在身,也得见他。公将来仙逝后,此人当执笔修史,公的传将由他来写。”富弼马上命令门人:“今日只要有客,无论贵贱,立刻通报。”果然到了午时三刻,范祖禹骑白马来访。富弼主动给他讲了自己生平详细,范祖禹不明所以。十多年后,范祖禹果然奉命修撰《裕陵实录》,撰写《富弼传》,这时他才理解为何那天富弼对他说得那么细。  邵雍死于神宗朝,临终前,告诉儿子邵伯温,丁未年(靖康二年)天下大乱,浙江一带也逃不过兵灾。到时,民生涂炭,国无宁日。只有四川不受祸乱波及。我死后,你带家小迁居四川,方可躲过这一劫。  到明朝景泰年间,洛阳有两个农夫因争一块石头讼于官府,洛阳府尹虞廷玺问案,一个农夫说石头是他耕地时发现的,另一个说是在他的地中挖出来的。虞廷玺奇怪,什么样的石头值得诉诸公堂?他令人将石头抬来,只见上刻一行字:“大明景泰乙亥,知府虞廷玺为我复兴此窝。”其年正是乙亥年,虞廷玺遂为邵雍建祠。  蔡京和弟弟蔡卞同年考上进士。蔡卞起初官声很好,在广州任职,当时广州外洋来的宝贝很多,但他一无所取。他是王安石的女婿,王安石晚年作《日录》急了很多筹划大臣们的事,但临死前后悔,叫儿子把它烧了。他儿子王防舍不得,就以别的书代替,蒙混过关,然后蔡卞把这本拿来,再大作修改,用此为证据,使得很多大臣遭殃。向太后掌权时,言官指出他的六大罪状:“蔡卞之罪还超过章惇。一是诬陷宣仁太后,还计划废了太后的位号;二是所有迫害大臣的事情,都是他密报哲宗后执行;三是废除孟皇后,哲宗开始还没有这么想,是他坚持的;四是搜罗汇编宣仁太后时期大臣们的章牍,大兴文字狱,受害者数千人,就是他主张的;五、邹浩因为刘后的事说话,哲宗开始并没有责怪他,蔡卞激怒哲宗,才使其被贬,此还不足,又请治其亲故送别之罪;六、开始章惇并没答应建立看详诉理局(堪称最黑暗的地方),蔡卞以说章惇对皇帝怀有二心相威胁,此局才成立,士大夫因此被破家的有八百三十家,这些都是蔡卞谋之而章惇行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他是王安石的坚决拥护者,认为王安石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必须继承和坚持的,又为人狠毒诡计多端,所以士大夫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蔡京则同他不一样。蔡京其实只重视权势,并没有什么一定的政治主张。蔡确掌权,他是蔡确的得力干将。司马光掌权,他也是司马光的得力干将。章惇掌权,他又是章惇的得力干将。这三个人政治观点和为人几乎是三股道上的,他都能得到信任重用。所以当时人说,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蔡确儿子引发的同文馆案,他弄得无数官员家破人亡。他走后门,利用宫中的宦官和女人为他说好话,当了宰相,更让人看不起。
  他们兄弟自然也是极有才的。哲宗去世,他当翰林学士,受命召入内东门写哲宗遗诏,当时还未发丧,事在秘密,只准许翰林学士与宰执在场。曾布捧砚台,蔡卞磨墨,章惇供笔,三个宰执全都伺候他一人写作,他后来经常回忆这事。说:“在这件事上,我真正感觉到一个文学之臣是何等尊贵啊。”   他们兄弟都为文字之臣时,秘书省有个传统,每年年底要集中晒书,大家都来晒书,自然形成一个集会,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大家起了个名字叫曝书会,所有的翰林学士、中书舍人、给事中等等皇帝近臣都要去。都在官场,自然是按官职  大小安排座次。当时,蔡卞官大,蔡京官小,蔡卞说:“馆阁曝书会并不是朝廷正式的宴会,不过是私下聚会,我建议按兄弟为排序。”遂坐蔡京之下。大家都觉得他的做法很对,此后曝书会就改了规矩,不再论官职,以家庭聚会的规矩来。  章惇傲慢,当宰相,不穿官服,经常穿件道袍见客。蔡京到他家去拜会他,他刚下班回来,脱掉官服,换了道袍出来。蔡京有意整治他,转身就走,章惇不好意思地说,“肯定是因为我衣服的事生气。”用手去拉他,用眼神求他,蔡京还是做态要走。正好有人来了,章惇转头应付,此案经趁机甩袖脱身而走。回家后就写奏章,向哲宗告状,说,“我不知道宰相为何这样侮辱我,害得我让朝廷都受辱。”哲宗觉得他告得有理,作为大臣就该得体,于是对章惇处以罚款,华立下制度,大臣绝对不能不穿官府见客,在家也不行。  蔡京的堂兄蔡襄,美髯翁。宋仁宗一次随便问他,“卿的胡子这么长,晚上睡觉,到底是放在被子外呢?还是放在被子里?”蔡襄仔细想半天想不起来,嘿嘿一笑,说,“臣也不知道啊。”晚上睡觉,想起仁宗的话,就一时把胡子放在被子外,觉得不对,好别扭,肯定平时不是这样的。又把胡子放在被子里,觉得还是有问题,怎么这样睡觉的啊?又拿出来。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没弄明白平时怎么睡的,还把自己弄的一夜没睡成。最后给蔡京总结,这就是无心和有意的区别。  苏东坡很多朋友门人在蔡京为相后倒了大霉,但也有例外。米芾与他关系很好,当时米芾的长官张励说他滑稽玩世,对他管得很紧,他不动声色。蔡京一当宰相,他就找蔡京,将自己职务做了调整。得到任命后,连夜自书新名片,凌晨赶到张励的公厅,打开新名片,郑重申明,“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官一样大了,不再受你约束。”张励被他弄得目瞪口呆1等他得意洋洋离开,忍不住对其他人说,“米元章一生发疯,今日发疯发到点子上了。”  米芾写信给蔡京,说自己长期在地方上不能回京,何等苦。又说自己住的房子小得可怜,有一次出去看到有一只小船,里面的空间就和自己住的房子一样大,于是回来后在房子墙壁上画了一只小船。蔡京知道他是在求自己调他回京,但当时因为他没把话说明,就只是笑笑,命令人把这封信收藏,因为书法难得,米芾一出手就是宝贝。  有人传,蔡卞说米芾就是疯疯癫癫,米芾又给包括蔡京在内的所有宰执大臣们一一写信,说自己经历那么多领导,个个人都推荐他说他政绩突出能力强,没有一个人是以他疯疯癫癫为理由推荐的。大家只觉得他的信好怪,笑说这就是米老《辨颠帖》,可以传千秋万载的。    米芾在蔡京推荐下后来还是进京做官了。一次凌晨天还很黑早朝待班,大家都坐在一起,他忽然开口说,“我晚上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偶读《孟子》一卷,好甜。”听了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有个同事就随口回答,:“必非《孟子》,此定《唐书》尔。”哄堂大笑。       米芾当着蔡氏兄弟面吹捧他们是可与柳公权相比的大书家,当着徽宗面贬低苏黄书法。元朝倪瓒说他,“清文绝俗盛名誉,不记坡公奖掖初。得笔无如蔡元度,却言苏轼劣于书。”倪瓒总是被人拿来和他相提并论,老大不乐意。
  3、崇道开始:刘混康  正月里,徽宗还下了一道诏书,诏许茅山道士刘混康修建道观,仍令其照直上奏其所预测的祸福,不得隐瞒。  很奇怪的公文,但对徽宗这位轻佻的皇上,人们早有心理准备,他会这么干。  刘混康此时应有六十多了。他擅长用符治病和驱鬼。在宋神宗时,就为神宗敬重。王安石病重时,蔡卞曾亲自到茅山拜见刘混康以问祸福。哲宗给他赐号“洞元通妙法师”,并派宦官请他,想他进京。刘混康进京见了哲宗,遂住持上清储祥宫。后来又回到茅山,哲宗赐其所居为元符观。据说向太后一次误吞针入喉,御医们没办法,他划了一道符,烧纸融水,太后服即呕吐,针就吐了出来,还刺在符上,宫中皆称神奇。徽宗即位后,更为信重,数召至京,并赞曰:“尔修炼到了妙道,又救危难,有品行。朕问你什么,你都能考虑得很细,回答得很好,非常忠诚,且有益于时,功莫大焉。”互相之间来往书信不绝;所赠之物,不可胜计。  宋朝历代君主崇信道教是有传统的,最昭彰者除了徽宗之外就是真宗。其实宋太祖就开始了,鼓吹陈抟老祖就是显例。蔡京的儿子书里写了这么一个故事:宋太祖登基后还想过要废掉佛教,策划了一个计谋:“佛教到底有什么神通,而这么贻害天下?我先去试一试,如果没什么神通,我就废了它。”天快黑了一个人微服私访到开封的大相国寺。将昏黑,到了一小院门旁,望见一僧人喝酒喝得大醉,呕吐了一地,还大声骂得不堪入耳。太祖越看越恼火,捏着鼻子从他身边经过,忽不觉为醉僧拦胸腹抱定,说:“莫发恶心。太晚了,怕有人害汝,汝宜归内,赶紧走吧。”太祖觉得他有点神,默以手加额而礼焉,僧人乃舍之离开。太祖快步回宫,密召人再过去:“尔行往某所,查看此僧还在否,且将其所吐物带来。”等使者过去,人已不见了。扫取地上呕吐物,等拿到太祖面前时,全变成御香。太祖相信了佛的神奇,佛教由此得以不废。  实则此种神迹更近于道教而不是本色的佛教。彼时从君到臣,从官到民,从读书人到文盲,都相信诸如此类的事情,道教想不兴旺也难。   
  4、童贯第一仗  王厚本是戴罪之身,在蔡京上台后鲤鱼翻身,变为炙手可热赋以重任的红人。徽宗和蔡京想他和他的父亲王韶一样能够在对吐蕃唃厮啰人的战争中建功立业。  正月,命令王厚立刻介入对唃厮啰人的战争准备事务。  二月,王厚建议:“过去我父亲王韶时,神宗将对吐蕃人作战的事务全盘委托给我父亲,当时不管是朝内朝外的臣僚,凡有议论对吐蕃人作战事务者,都必须由朝廷统一批送给我父亲审阅,这样议论归一,事权集中,才能非常顺手地指挥作战。而以前失败的教训就在于没有坚持这么做。现在朝廷已明白解决吐蕃人问题关键所在,当能痛下决心。特此请求从今日始,朝内外臣僚凡涉及青唐问题的议论,都按照我父亲时的成例,统一交本司审阅。”朝廷当即同意。又下诏:“童贯特来参与其事,各方务必通力协作。”  三月朝廷又下诏:“王厚全权负责。”  四月,童贯到达军营。过了几天,王厚上奏:“目前唃厮啰,因大陇拶、小陇拶争夺王位,人心不宁,诸族首领,互有猜忌,并相互侵掠杀戮,正所谓以夷狄攻夷狄,乃中国之利。臣已与童贯计议,乘此良机从长计议充足准备,开战前会再上奏禀明。”  六月,王厚、童贯发兵作战。  起初,王厚与童贯召集诸将研究如何作战,诸将皆欲合兵进击湟中。王厚说:“贼军依仗巴金、把拶之险,靠着大河天然阻隔,分兵死守以抗我师,若进战不利,青唐吐蕃诸部之兵随即都赶来,西夏贼见形势有利也赶来为之援,那就不可小视了。不如分兵两路,南路出安乡,冲其前面;北路出京玉,捣其后面。贼军腹背受敌,势不能支,破之必矣。”童贯说,“等等,不忙决定,还要再研究研究考虑考虑。”王厚曰:“我们先就这么办,一路走一路考虑,等到了自然想妥当了,现在别过分犹豫。”于是分兵两路,一路以岷州将高永年为统制官,率二万人出京玉关,另一路,王厚与童贯亲领大军出安乡关,渡大河,上巴金岭。  童贯率李忠等带领先头部队在巴金岭上与敌人交战,敌人依据天险顽强抵抗,宋军一名将领堕入山底万丈深渊死,如果不是遇到一场大雨,宋军几乎溃败,下雨,才各收军而止。第二天,王厚带的后军赶到,一举扭转战场局面,攻克巴金城,远近吐蕃部族纷纷归降。王厚命令诛杀强悍首领数百人。  此后进攻湟州。宋军将该城团团围住,派人进去劝降,其大首领将所有城中欲降者全抓起来,据城死守。王厚与童贯登城南山,远远探看城中情形,尽见其战守之备,分遣诸将各守一面攻城。贼援兵大股涌来,贼军斗志更旺。傍晚,诸将建议:“贼援军来临后士气高涨,我军久攻不下已疲惫不堪,请暂时休战,徐作打算。”王厚对童贯说:“大军深入至此,已到了死地,如果现在不一鼓作气攻破此城,等青唐王子拥大众来援,那就不知何时可以取胜,只怕形势会越来越危险,我们想活着回去都难。诸将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想安逸。我们要统一思想,赶紧下令,敢再言休战者斩!”于是诸将用命,拼命攻城。城中有首领叛变愿为内应,当晚,宋军一部分勇士冲进城,大喊大叫说:“我们攻破湟州啦!”诸军鼓噪而进。敌方首领带着十几骑夜遁。次日黎明,大军入湟州。王厚安排高永年暂时代理知州事,修复其城而守之。前后招纳湟州境内漆令等族大首领七百五十人,管户十万。王厚向朝廷报捷。  湟州未攻克前,青唐王子谿赊罗撒率军来援,过安儿峡,得知城已破,遂驻宗哥城。当时很多人建议趁势席卷而西攻打宗哥城,王厚与童贯及诸将商议后说,“湟州虽已到手,但我们形势还未巩固,新附之人,还在观望,青唐残军尚强,未肯望风投降,我军新获胜利,骄傲自满思想已滋生蔓延,锐气已失,如果贪利深入,若有小败,后患必生。我建议驻扎在此,修建城池。湟州境内要害有三:其一已经建城,其二省章,其三南宗寨,都该筑城。此三城正好据有鄯州、湟州腰背控制之利,可断敌人首尾之患。我在前些年便已提过此议,当时主将不听,以致河湟丢失,覆车之辙,何可复蹈三城如果修好,湟州便固若金汤,之前投降者悉为吾用,地利可佐军储,军威所至,远近来降者必多,此为肢解敌人之术。明年乘机一举歼灭敌人,必有成算。”有人说:“朝廷之意,欲速占青唐,从而有功,必受重赏;违之将获罪。”王厚曰:“忠臣之谊,只知一心为国尽心尽力,哪会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于是指挥部队修建直径五百步城池一座,后赐名为绥远关。  大军驻关中,青唐王子谿赊罗撒尚在宗哥,遣其大首领奔巴令阿昆等五人持书信前来,要求以渴驴岭为界议和,书辞甚谦逊。时军中已定议先守好湟州境内,来春再战,王厚还想麻痹对方使其斗志消失不为防备,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请和。  七月,以收复湟州,百官上朝入贺。论功行赏,蔡京进官三等,蔡卞以下进官二等。
  4、童贯升官  七月,因为收复湟州,蔡京蔡卞升官后,就轮到王厚、童贯了。以王厚为威州团练使,知熙州;童贯转入内皇城使、果州刺史,但是继续负责西边统军。同时对之前丢失河湟问题再次进行责任追究,韩忠彦等再贬官。  当初,王瞻因为被指责盗取二城财物,因此致变;又杀心牟钦毡以灭口(当初因他部下军纪极坏,在城中到处烧杀掳掠,引起吐蕃人叛乱,心牟联络不少人图谋收复青唐,王瞻派人剿灭叛乱,捕杀心牟等首领九人,并对城中所有吐蕃人全部杀害,言官说他是杀人灭口,掩盖其造成变乱的真相)。曾布并说他制造事端以生边害,万死不能塞责,于是先被贬为右千牛将军,房州安置。言官们还说这样处罚太轻了,继续攻击,他的长官又上奏说青唐诸族恨王赡恨入骨髓,天天想着如何进行报复,枢密院请求斩王赡以安抚一方百姓。于是再次追加惩罚,下诏流配昌化军,这才逼得他自杀。  王瞻是王韶大将王君万之子,陕西秦州人,起先因为巴结李宪得以升官。他的上司因为冒军功被处理,当时要求他们这些将领都自首是否有冒领军功行为,他说自己确实也有,但是,他想建功赎罪,说:“青唐人有叛瞎征意,可取也。”本是来审问他的人,最后反而被他的慷慨激昂打动,将他的狂言上奏。哲宗、章惇等根本不信,对他治罪。他走了章惇门路,说服章惇自己确实有把握取青唐。章惇派他领军。他和上司王愍不和,打仗时,为了不想王愍分其功,骗王愍说:“我明天早晨吃了饭出发。”结果半夜就带着队伍出发,等到一早上已经占领了邈川,随即直接向政府报捷。王愍过了中午才到,被气昏了。两人关系彻底破裂,都到政府去告状。章惇袒护他,说:“首谋者王赡也。”于是王愍落职。  王厚打了胜仗后,就鼓噪着要给王瞻平反。  最开始,王韶提出为了对付西夏要先占领青唐吐蕃据地,陕西将领张守约就对神宗说,“以天威临之,当无不济;但董毡忠勤效顺,恐不宜侵逼。”吐蕃人在神宗哲宗徽宗朝几乎被屠戮殆尽,像王瞻那样杀死已经归顺的满城百姓,确实不应该。  王厚收复湟州后,奉诏招抚黄河以南的吐蕃人。他和高永年等人就近招抚宗哥、青唐一带部族,在赶赴米川城途中,遇到吐蕃人三千余骑,与战,破之,吐蕃人焚桥遁去。第二天,王厚修桥准备渡河,吐蕃人再次出现占据了对岸的渡口复,王厚及童贯差点被流箭所伤。几天后,来贺城失陷,吐蕃人掠取财物后即撤走。  十一月,大将李忠,行至骨廷岭,距循化城还有五六里,与吐蕃人遭遇,三战三败,李忠及手下三位将领皆为吐蕃人所伤,退却回到怀羌城。当晚,李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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