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到终点……从小学走到今天,温暖的家里有

Sina Visitor System哭泣的女孩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by 龙应台
暖水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人群兴奋而粗鲁的喘息和低吼,打头的男生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丢他妈的同志们!斗争!”
西建大革命事件始末
&去你妈的吧老杜!&我冲楼下那一团黑影骂道,然后顺手抄起阳台上的暖水瓶瞄准了扔下去。
暖水瓶发出清脆的爆响,一个凄厉的女声紧随其后直奔云霄。这声惨叫当然不可能是老杜发出来的,他是个一米七五的粗壮汉子,声音低沉且带有嗡嗡之响。事实上,它来自一个给闺蜜庆生的外校女孩儿。阴差阳错地走到男寝楼下,又阴差阳错地被我丢下的暖水瓶划伤了白皙漂亮的小腿&&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只想砸死老杜这个王八蛋。
老杜和我同在学校的街舞社,是大我一届的前辈。言语放荡行为粗犷,处处透着一股豪气。曾经为了争取街舞社的排练场地,拎着椅子就砸进了社联办公室。那把椅子至今还立在五栋地下排练室,以兹纪念。我最开始进街舞社的时候没少受他照顾,所以街舞社解散后,我俩依旧是最好的兄弟。
每天晚上没了社团训练,我们就在学校北门食杂店门口的凉椅上聊人生谈理想。食杂店在北门左边,开在学校最大的杨树下。夏天一到,巨大的树冠便在地表投射出一片轮廓漂亮的阴影。我一直觉得,坐在那最容易催生人的浪漫情怀。
我不但有着理工科学生难以理解的浪漫情怀,还是个理想主义者。我跟老杜说,我以后想当一个思想家,一名苏格拉底和孔老夫子那样的精神导师,著书立说,言传身教,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老杜攥紧握着青岛九度的右手,似乎是想把瓶子倒提起来砸在我的脑门上。嘴唇紧闭,里面的牙齿和舌头用力搅动了一下,紧接着皱起眉头。&你这怂大晚上的别在这跟老子装神弄鬼!&老杜松了右手,冲我撇嘴,&要我说还是他妈赚大钱来得实在。&
我耸耸肩,就知道他是这副德行。我当然不是装神弄鬼,我是真的想当思想家。但也懒得和他理论。
六月很快过去,西安迅速变成一个巨大的蒸笼。蒸笼里的所有东西都像是被洗褪色了一般泛白,而且长时间湿漉漉黏乎乎。
我们学校是老校区,所以宿舍里只有一架悬挂式的三叶电扇。每次转起来不但摇摇晃晃,还会威胁似的发出不祥的吱嘎声。听久了不免脑补出电扇凌空劈下把一屋子的人脑袋都削掉一半的血腥场面。
可即使是这样的电扇,也不能酣畅淋漓地吹一整晚。十一点半之后所有宿舍统一断电,为了度过之后的漫漫长夜,同学们争先恐后卷起铺盖凉席搬到了走廊,赤身裸体地并排躺在走廊里,离远了看就像在晒白薯干。&白薯干&们见了面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嘿!你也出来啦?&开始还拉一条薄毛巾被盖住身体,半夜睡熟了,翻着身几个人就抱在一起了。早上起来大家再红着脸互相说早上好。少数留在床上的同学也把宿舍门大敞四开,整个宿舍楼俨然已经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相亲&的大同境界。
我不习惯和大家光着身子坦诚相见,可每每在宿舍躺不到十分钟,身底下的凉席就被汗水浸透,而且变得滚烫。我怀疑再躺下去皮肉就会变得红亮可口。以至于上了大学之后我从来不吃蒸螃蟹,我知道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于是每天晚上我和老杜在北门的时间越来越长,等楼管阿姨阴沉着脸出来锁门,才悻悻地各自回去。每次开小会的话题也逐渐单调起来,通常是我头晕脑涨地瘫在椅子上,听老杜喝着冰啤酒骂人,&贼!今天去找导员,办公室里突出一个凉爽,里面的女老师都他妈的穿着长袖!&
&高高在上的神总是感受不到底下苍生的疾苦,匍匐在地面上的恶鬼唯有向天怒吼才能引起天神的注意。&我半闭着眼睛,摇摇头。
老杜把嘴唇紧紧闭起来,右手狠狠握着酒瓶,虎口都泛起了白色,好半天才从嘴角和牙齿缝挤出三个字:&说人话!&
&学校老师成天坐在空调房里怎么知道咱们这都蒸上小笼包了,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道咱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才行,明白了吧?&
&然后呢?&老杜头一回对我的说法有了兴趣,微微向前探了探身。
&然后就指望他们有同情心了&&&
&去你妈的!&老杜抄起了啤酒瓶。
贫归贫,当天晚上我还是做了点正经事。
我在校内网上写了一篇小短文,大意就是我们不能自己被动等待,应该主动让校领导认识到通宵供电的确是情势所迫,还建议应该由学生会主席团成员代表大家向上层反映情况。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在文章结尾,我半开玩笑地加上一句:&只有站起来斗争才是唯一的办法。&
说实话,我在校内网完全没有人气,写这种文章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我作为精神导师的欲望。果不其然,两天过去,只有一个老家的发小在下面评论了一句&傻&,啥时候放假回家&。
第三天晚上出奇的热。即使是在走廊的&白薯干&们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凉爽,看着一群白花花的肉体大家反而觉得很恶心。我在宿舍里也迷迷糊糊,不敢躺在床上,就蹲在小阳台发呆。
&妈的热死老子了!&不知道是哪个宿舍里爆发出一声怒吼,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一声脆响。我站起身伸头一看,地上闪闪亮亮一堆,估计是一个暖水瓶。
&不睡觉作什么作!&另一声怒吼传来。
&你他妈闭嘴!这叫斗争!&摔暖水瓶的男生骂了回去,顿了顿,又扯着嗓子吼起来,&再不来电就热毬了!同志们!只有站起来斗争才是唯一办法!&
&说得好!&一段长时间的寂静之后,突然有人大声附和道。
听到有人帮腔,摔水壶的男孩一下子来了兴致,&同志们!为了通宵供电,大家给我丢暖水瓶!丢他妈的!&
我刚匆匆忙忙缩回脑袋,两个不同颜色的暖水瓶就相继落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男孩子们旺盛的荷尔蒙很快便随着燥热的空气传染了整栋楼,&白薯干&们纷纷光着脚跑回宿舍响应号召,暖水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人群兴奋而粗鲁的喘息和低吼,打头的男生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丢他妈的同志们!斗争!&
我一脸黑线地站在阳台发愣&&那个男生是老杜。
暖水瓶运动断断续续地持续到三点多。第二天一大早老杜就过来砸门,眼睛红红的像是两个圣女果。&嘿!你真行啊!口号真他妈响亮!你说什么来着?让他们听见咱的嚎叫!&
&是怒吼&&&我耸耸肩,&可我也没说让你鼓动大家丢暖水瓶啊。&我躺回床上,&搞不好天神动怒,一个天诛下来把我们全劈死。&老杜起码能听明白劈死这个词,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怕毬,大不了老子给他赔上一百个暖水壶!过来咱们说正经事。&
说着老杜挤过来坐在我床上,&学校要是还没动静咋办?你不是要当啥老师吗,这机会多好!&
我承认老杜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坐起来,开始认真思考老杜的建议:要是做成了就可以不用每晚蒸小笼包了,就算失败了也能过一把领导斗争运动的瘾。
于是在七月初闷热的寝室里,我们开始了西建大革命事件的第一次计划性会议。
如果说老杜那天晚上丢下的第一只暖水瓶是革命第一枪,那我们接下来的活动就是有预谋的正式斗争。我俩分别找了其他几个男生宿舍楼的好朋友,相约晚上一起往楼下扔暖水瓶,选好时机再把我们的口号喊出来。
&这就叫发动群众的力量,把革命的种子播到群众中去。&我告诉老杜。
由于我们几个男生宿舍离得不太近,所以当天晚上的情形我并没有亲眼看见,只是隐约地能听到远处传来不真切的喧嚣。后来才知道,当时群众热情高涨,暖水瓶炸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和低沉有力的口号交相辉映,高潮一波接着一波。
而那个时候我和老杜正挤在一张床上兴奋得睡不着。我告诉他,要是真的成功了,我俩就是革命义士!老杜没理会我的激昂,一脸严肃地自言自语:&怎么才能借这事儿赚点钱?&
我那时就应该想到他会是革命队伍里的败类。
在我们的领导下,斗争开展得如火如荼。仅有的三栋女生宿舍也加入了这次斗争活动。不过我至今不太明白,女孩子们只丢了寥寥几个暖水瓶,大小不一的快递盒子倒是丢下一大堆。从女生宿舍楼下走过还以为这是要建筑防御工事&&虽然我认为不过是要求通宵供电,用不着上升到武力的范畴,况且纸盒子建起来的防御工事能有什么效果呢。
鉴于学校方面还是没有给出回应,我俩便趁着夜色把写有&只有站起来斗争才是唯一办法!&&为通宵供电而坚持到底!&字样的小传单贴在教学楼的厕所里,宿舍走廊的墙上,以此呼吁大家继续斗争,直到学校方面妥协。
与此同时,老杜在康复路批发市场低价进了一批墨镜,在食堂和教学大楼之间的路上支起地摊,每架墨镜赚一倍的钱,几天下来就赚了几千块。本来我是严重斥责这种行为的,不过他送了我一双正品的Vans之后, 我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距离第一只暖水瓶壮烈牺牲已然过去一周,大家丢暖水瓶的热情在不断下降,而校方依旧岿然不动,让我很是焦急。
我和老杜不得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那天我们刚在北门坐下,四面八方突然围过来几个面色阴沉、穿着保安服的校警,为首的一个脸色尤其难看,像个星期一早上刚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小姑娘。
&孙同学和杜同学?&他问。
&嗯。&我答。
&跟我来。&他说。
我和老杜先是正儿八经地掂量了一下突围成功的可能性,然后悻悻然地跟着他们一路走到马路对面南院的校长室。到了门口,这几个阴沉的汉子便一齐转身走掉了,留下了扑通扑通的脚步声。
我们的校长是一个四十多岁,脸颊瘦瘦的男人,薄薄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在头顶,穿着深色的长袖衬衫端坐在红棕色的木桌子后面。见我们进来,便把手边的蓝色塑料文件夹合上放到一边,两只狭长的眼睛在我俩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扫了好一会才说,&你们这两个小同学&&&话音未落,老杜突然一脸痛苦地蹲下,&老&&老师,我肚子疼!&说着就跪倒在地,脸俯在肚子上,整个身子像筛糠似的抖起来。
我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他的把戏,在指导员面前他也是这么装病的。可校长哪见过这个,开始还有点怀疑,等老杜把牙花子都露出来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终于慌了神,打电话叫来两个男老师半拖半拽地把老杜带走了,这货出门前还对我眨了下眼睛。
我眼睁睁地看老杜脱身,只恨自己怎么没早发现他是个这么没有革命性的同志。
&你就是那位小孙同学呀。&校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声音也干巴巴的不带感情色彩,尾音又拖得很长,听一句我就开始犯瞌睡。
&是&&&我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
&说说吧,为什么煽动大家往楼下丢暖水瓶?&他问。
&天太热了睡不着,风扇又关得早&&&我说。
比起在暗地里搞破坏,我发现当面陈述自己的想法要难得多。
&有困难可以提嘛,学校也有学校自己的考虑嘛!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这样,想什么问题太简单。不说别的,就说说这暖水瓶的碎片要多少清洁人员去打扫,想想看人家阿姨大早上五点就要起床给你们的闹剧收拾残局,你忍心吗?&
我站在那里感觉脸发烫,估计颜色也是红得透亮。
&再说说你们的方式,简直就是法西斯嘛!搞破坏,喊口号!我们已经知道了,最早就是你在校内发了状态,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性质很严重!&
&当然啦,你们还年轻嘛,如果出发点真是好的,学校也可以不予追究,但我听说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在学校倒卖廉价墨镜,这就值得人怀疑了,你们是为了大家争取利益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我急了,刚想张嘴反驳,校长一抬手止了我的话头,&这些问题我们学校都是会调查清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都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正常运转,而且还有投机倒把发校难财的嫌疑。所以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对你通报批评,取消你这个学年的评优资格。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要坚决扼杀在摇篮里。至于通宵供电嘛,学校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实行的,每年也没有同学因为天热而住院的嘛,倒是有很多因为风扇吹多了而肌肉酸痛的例子。&
说完这些,校长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小同学做事不要太理想化,现实一点嘛!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面红耳赤满心羞愧地退出校长室之后才想起来,他好像已经忘了还有一个肚子疼提前走掉的主犯呢!什么通报批评、什么取消评优资格都是说的&你&而不是&你们&啊!再说投机倒把也不是我的主意,这叫什么事啊!
我一肚子火地回到寝室,刚进门就接到了老杜电话:&老孙!出来没!&
&赶紧下楼,我从康复路进了一批暖水瓶,估计现在大家都没有了,肯定一抢而空!快下来帮我拿上去!&
&去你妈的吧老杜!&我冲到阳台,顺手抄起宿舍的暖水瓶丢了下去。
后来,写着我名字的通告出现在每一个宿舍楼底下的宣传板上,罪名是扰乱学校治安,以及为了个人私利投机倒把。
告示贴出来三天后,学校开始通宵供电。但事实上因为电扇的声音太吵,所以大家一般也就开到一点就关掉了,相比于听着嗡嗡的声音,还不如在走廊里舒服。
我和老杜还是每晚在北门喝饮料开小会,我依旧做着想当思想家的浪漫美梦,老杜依旧整天琢磨着成为西安首富。不同的是有时候小薇也会来&&就是那个被划伤了小腿的外校女生,听说了我们的英雄事迹之后很是仰慕,经常下课过来和我们一起意淫也许永远不会发生的下一次斗争。
在最近的一次北门密谈过后,小薇伸出她白嫩修长的腿对我说:&咱俩脚上的vans是一样的!我觉得特好看,不如我们周末穿着它去看电影吧!&
(见习编辑:郭佳杰)
如果婚后相互嫌弃,当初究竟为什么要结婚?
卡摸拉内希问:我跟我女友恋爱6年了,感情基础很稳固。我们两个人工作也不错,如果结婚物质方面应该没有压力。但是我和我女友的父母感情都不算好,总的来说就是相互看不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能闹到一个礼拜不给对方好脸色看。身边好多朋友也有类似的经历,我很担心,如果日后我们也成了父母那样的夫妻,那结婚还有什么意思?
@烟波人长安 答卡摸拉内希:
很巧,这个问题,半年前有个朋友也问过我,那厮当时还没结婚,因为小时候爸妈闹过离婚,恐婚了。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后来想明白了,写了篇文章,贴在底下,希望题主不嫌弃,也希望,能多少帮到你。
我的朋友老欢,最近和女朋友闹得厉害,三天两头来找我吃饭。两人本来好好的,四年恋爱风平浪静,前段日子突然触礁。起因是女友随口问,老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老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点燃了地雷。
你缺钱?我问他。
不缺。老欢说。他有车有房,月薪是我的三倍,也没看出有什么浪费钱的不良嗜好。
哦,我说,那你一会儿把饭钱付了吧。
&&不是在说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儿吗?!老欢怒起。
说着呢说着呢。我示意他坐下。
老欢看看我,重新坐回去。
你家里不同意?我又问。
老欢摇头。
你有绝症?还是有&&不能说的毛病?我假装不经意地往桌子底下瞄。
老欢一拍桌子。我迅速直起腰。
没有。老欢说。
那你&&对你女朋友有意见?我接着问。
老欢还是摇头。她对我很好,他说,居然还露出了一点儿笑容,可能我&&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想娶她么?我试着问。
老欢想了想,用力点了两下头。
那就结婚啊!我也一拍桌子。闹哪样!变相秀恩爱,很开心是吗?
老欢又看看我,摇头。
&&妈的,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我低头吃饭。
老欢没说话,自己叫了两瓶啤酒,默默地喝。我没有喝酒的心情,把杯子放到一边。
吃到一半,饭馆进来一家子,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坐在我们旁边一桌。
一开始没注意他们,后来发现,这家人说话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想不听都没有办法。女的一直在抱怨,说这家店远得要死,说服务员都和木头一样,又慢又笨,说简单吃点儿就行了,非要浪费时间浪费钱。
今天不是周末么。她老公赔着笑,咱们过过周末,你着急什么。
回家你打扫卫生啊!女的大声数落他,你倒是挺轻松,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不还得我操心?
我不是也帮你干活儿么。男的解释,揉揉小男孩的头,是吧儿子?
你干什么了?女的反问,昨天我让你把被单收了,你收了吗?最后还是我收的!
男的脸红了一些,说,我不是忙着&&
行了行了!女的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赶紧点菜吧。
他们叫过服务员点菜。我好奇心泛滥,竖起耳朵听着,看了老欢一眼,发现他也不喝酒了,同样在听。
点菜又是一轮激烈的过程。女的点了两个青菜,她儿子吵着说不吃青菜,被她训了一顿,说青菜对身体有好处,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乖。男的插不上话,自己看了看菜单,点了一个水煮肉片。
不点水煮肉片!女的一把抢过菜单,点炒牛柳吧。
不是,我想吃&&男的试图说。
你儿子不能吃辣。女的一句话就把男的堵了回去。
我知道。两个菜都点嘛。男的又说。
吃不完怎么办?女的抬高嗓门,打包回去吃剩菜?你知道剩菜里面致癌物有多少吗?再说了,这菜你什么时候不能吃啊?怎么就不先替孩子想想呢?
男的低下头不说话。
那个&&水煮肉片不点了是么?服务员怯生生地问。
不点不点!女的作总结,就这样!
服务员走了。男的想缓和一下气氛,就拿筷子逗孩子玩儿,女的又一嗓子喊过去:你戳着他眼睛怎么办?怎么回事儿啊你?
男的只好把筷子放下。
到这里,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转头继续吃饭。老欢忽然冷笑了一声。我抬头看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结婚了么?老欢问我,指了指旁边那一家子。
&&你不想要孩子?我问。
老欢摇头。
和孩子没有关系。老欢说,我只是担心,我们将来也会变成他们这样。
操心生活、操心家庭,感情越来越平淡,越来越琐碎。老欢又说,出门看电影,还要惦记是不是早点儿回家收拾屋子,节日约会,去的都是去过的地方,也找不到话题,甚至最后,连坐在一起好好过一个周末的心情都没有。
这些和结不结婚,并没有关系吧?我问。
老欢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吗?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爸妈差一点儿就离婚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们一年里吵了十几次架,一次比一次凶狠。老欢叹口气,当时我就想,如果婚姻最后会变成这样,人还要结婚干什么?就为了那一张证明?还是为了按照别人走过的路走?
他摇摇头。我还记得我妈冲我爸喊,说要不是因为我,早就签离婚协议了。
我听着,无言以对。
当然最后也没离成,但是给我的感觉,他们只是因为不愿意破坏家庭才这样做的。老欢说,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剩下多少。
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想可能并不对。我也知道这样逃避,对女朋友伤害很大。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怕,结婚,会改变我们现在有的一切。
你明白吗?老欢又问。
&&不明白啊!
如果担心婚姻让感情变平淡,那就努力不让它变平淡;如果担心生活把人变琐碎&&那和结不结婚根本就没有关系好嘛?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难道因为怕把碗摔碎,以后就都不吃饭了吗?
但是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说出来。
你女朋友怎么办?我反问老欢,就让人家等着?等你看开这些?
老欢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他说。
那顿饭吃得极其压抑,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吃完,我和老欢各回各家。
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想找出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劝老欢不要想太多,但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来过了半个多月,有一天我在家里看电影,屎尿屁喜剧,正看得开心,忽然QQ响。
点开一看,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叫小艺。
我有一件喜事告诉你!小艺说。
&&你这个年纪,喜事除了中彩票,估计就只有结婚了吧&&
嗯?结婚?!
我要结婚啦!小艺又说。
我拼命在脑子里算了算这个月的余粮,估计这次只能装死了。
&&您好,该QQ号的用户已去世,请每年十一月给他烧纸。我默默打字。
想了想,补充一句:他喜欢红烧肉味儿的。
你滚蛋!小艺不理会我,我又没说要你随份子!
&&原来不要彩礼啊!
我很开心,继续敲键盘,年初的时候见你,你还说你没有男朋友,也不着急,这就已经要结婚了?
是啊。小艺说,我们认识两个月,闪婚。
相亲认识的?我问。
小艺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你是不是被社会摧残得太厉害了?不相亲,认识两个月就不能结婚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真感情。真的是真感情。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那么想结婚呢?我问。
为什么?小艺迟疑了一下,估计是被我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有点儿晕。
很聊得来,对我也很好。双方家里也同意,就结了呗。
&&结婚还要考虑很多事情的吧?比如房子、车、婚礼的钱、筹备时间什么的。
小艺发来一个茫然的表情。
你说的这些肯定是要考虑啊。她说,但是这是结婚的条件,并不是结婚的理由呀。
我愣了一下。
其实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想结婚,小艺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结婚,想结就结了嘛。之前我也觉得闪婚不靠谱,两个人应该多了解一些,比如性格、习惯、家庭情况这些,但是仔细想想,这些都应该算是结婚需要具备的条件,和想不想结婚,并没有关系啊。
遇上一个你觉得特别合适的人,正好对方也真心爱你,条件又允许,那为什么不结?小艺反问我。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然也有那种,两个人很合适,想结婚了,却发现有很多阻力,小艺又说,或者是家里不允许,或者是到婚礼了,谈崩了,但是这两个人最初想结婚的念头,也没有什么错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不会担心婚后的事吗?
比如?小艺问。
比如你发现对方的父母其实不好相处,比如你发现彼此的性格可能并不是那么合适,比如觉得感情变淡了,和柴米油盐靠拢了,找不到恋爱时候的感觉了&&我一口气打了很多字。
可那是结婚以后的事呀。小艺说。
就算是两个谈了很多年恋爱、知根知底的情侣,结了婚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吧?小艺又说,一辈子那么长,谁也说不准。离婚的人是挺多的,但如果回头看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哪一对不是笑得天长地久?要是天天担心这个,那干脆就不要结婚了。
话说回来,不结婚,就能保证感情不会变了?小艺最后说。
我一下感觉想明白了什么,迅速在屏幕上打:谢谢你,小艺。
啊?小艺没看明白。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祝福我一下啊!她又说。
而且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你问这些干吗?她接着说。
&&没有女朋友就不能问了吗?!
我已经无心在QQ上和她聊天,拿起手机,找到老欢的号码。
我要给他发短信。我想告诉他,我知道怎么帮他逃出婚姻恐惧症了。我想说,婚姻是无辜的,如果出现了问题,有问题的是结婚的两个人;我想说,结婚不过是一种形式,只要两个人愿意好好在一起,结不结婚都不影响感情;我想说,每个人对未来都有恐惧,但是还是要往前走,饭还是要吃,觉还是要睡,看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多想。
可是只打出了一个字,我就停下了。
我慢慢把手机放下,又想到那天吃饭的时候,老欢说起女朋友,那张困惑,却写着幸福的脸。
这些东西,他都懂吧。
(见习编辑:郭佳杰)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龙应台: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 : 经理人分享
龙应台: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每个时代都有思考和不思考的人,一个社会特立独行的人越多,天分、才气、道德、勇气就越多。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
开店铺的人天亮时打开大门,不会想到是否有政府军或叛军或饥饿的难民来抢劫。
走在街上的人不必把背包护在前胸,时时刻刻戒备。
睡在屋里的人可以酣睡,不担心自己一醒来发现屋子已经被拆,家具像破烂一样丢在街上。
到杂货店里买婴儿奶粉的妇人不必想奶粉会不会是假的,婴儿吃了会不会死。买廉价的烈酒喝的老头不必担心买到假酒,假酒里的化学品会不会让他瞎眼。小学生一个人走路上学,
不必顾前顾后提防自己被骗子拐走。江上打鱼的人张开大网用力抛进水里,不必想江水里有没有重金属,鱼虾会不会在几年内死绝。
到城里闲荡的人,看见穿着制服的人向他走近,不会惊慌失色,以为自己马上要被逮捕。被逮捕的人看见警察局不会晕倒,知道有律师和法律保护着他的基本权利。 已经坐在牢里的人不必害怕被社会忘记,被历史消音。到机关去办什么证件的市井小民不必准备受气受辱。在秋夜寒灯下读书的人,听到巷子里突然人声杂沓,拍门 呼叫他的名字,不必觉得大难临头,把所有的稿纸当场烧掉。去投票的人不必担心政府作票、总统作假。
幸福就是,从政的人不必害怕暗杀,抗议的人不必害怕镇压,富人不必害怕绑票,穷人不必害怕最后一只碗被没收,中产阶级不必害怕流血革命,普罗大众不必害怕领袖说了一句话,明天可能有战争。
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水果摊上仍旧有最普通的香蕉。市场里仍旧有一笼一笼肥胖的活鸡。花店里仍旧摆出水仙和银柳,水仙仍然香得浓郁,银柳仍然含着毛 茸茸的苞。俗气无比、大红大绿的金橘和牡丹一盆一盆摆满了骑楼,仍旧大红大绿、俗气无比。银行和邮局仍旧开着,让你寄红包和情书到远方。药行就在街角,金 铺也黄澄澄地亮着。电车仍旧叮叮响着,火车仍旧按时到站,出租车仍旧在站口排队,红绿灯仍旧红了变绿,消防车仍旧风风火火赶路,垃圾车仍旧挤挤压压驶进最 窄的巷子。打开水龙头,仍旧有清水流出来;天黑了,路灯仍旧自动亮起。
幸福就是,机场仍旧开放,电视里仍旧有人唱歌,报纸打开,仍旧有字。饭店门口仍旧有外国人进出,幼稚园里仍旧传出孩子的嬉闹。幸福就是,寒流来袭的深夜里,医院门口“急诊室”三个字的灯,仍旧醒目地亮着。
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在晚餐的灯下,一样的人坐在一样的位子上,讲一样的话题。年少的仍旧叽叽喳喳谈自己的学校,年老的仍旧唠唠叨叨谈自己的假牙。厨房里一样传来煎鱼的香味,客厅里一样响着聒噪的电视新闻。
幸福就是,头发白了、背已驼了、用放大镜艰辛读报的人,还能自己走到街角买两副烧饼油条回头叫你起床。幸福就是,平常没空见面的人,一接到你午夜仓皇的电 话,什么都不问,人已经出现在你的门口,带来一个手电筒。幸福就是,在一个寻寻常常的下午,和你同在一个城市里的人来
电话平淡问道,“我们正要去买菜,要不要帮你带鸡蛋牛奶?你的冰箱空了吗?”
幸福就是,虽然有人正在城市的暗处饥饿,有人正在房间里举起一把尖刀,有人正在办公室里设计一个恶毒的圈套,有人正在荒野中埋下地雷,有人正在强暴自己的 女儿,虽然如此,幸福就是,你仍旧能看见,在长途巴士站的长凳上,一个婴儿抱着母亲丰满的乳房用力吸吮,眼睛闭着,睫毛长长地翘起。黑沈沈的海上,满缀着 灯火的船缓缓行驶,灯火的倒影随着水光荡漾。十五岁的少年正在长高,脸庞的棱角分明,眼睛晶亮地追问你世界从哪里开始。两个老人坐在水池边依偎着看金鱼, 手牵着手。春天的木棉开出第一朵迫不及待的红花,清晨四点小鸟忍不住开始喧闹,一只鹅在薄冰上滑倒,冬天的阳光照在你微微仰起的脸上。
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作者:龙应台)
----------------------------------------------------------------------------------------------------------------------------------------------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人生其实就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通往森林的路。在平原上,人们可以结伴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追打嬉嬉戏;一旦进入森林,因为草丛和荆棘挡路,所以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
那推推挤挤的群体感情,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伴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时期有。离开这个纯洁而明亮的阶段,路其实可能越走越孤独。你将被家庭羁绊,被责任捆绑,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复杂和矛盾压抑……你往丛林深处走去,愈走愈深,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
到了熟透的年龄,即使在人群中,你都可能寂寞无比。你的工作能给你多少自由?走进人生的丛林之后,自由往往要看你被迫花多少时间去闪避道路上的荆棘。
有些青年人追求时尚,不谈政治,实际上就是只关心自己的事情。社会就像一个巨大的开动着的车,总有人在里面自顾自地行乐。所幸的是,总有人探出头来看看这辆车究竟在往哪里跑。
思想需要经验的积累,灵感需要感受的沉淀,最细致的体验需要最宁静、透彻的观照,哪一样可以在忙碌中产生呢?
我相信:奔忙,使作家无法写作,使音乐家无法谱曲,使画家无法作画,使学者无法著述;奔忙,是思想家变成名嘴,使名嘴变成娱乐家,是娱乐家变成聒噪小丑。闲暇、逗留,确实是创造力的有机土壤,不可或缺。
我其实也在诚实地问自己,思考了之后我自己觉得:天啊,如果我的孩子能够平安而且快乐,不管杰出不杰出,我都已经很感激了。所谓的“成功”好像真的不重要。
事实上,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我的很多台北、香港的朋友,他们的孩子在哈佛、剑桥读书,都很优秀,而我的儿子还在寻找人生的意义和方向,且并不以“杰出”作为人生志向。以“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逻辑来说,他已经差一大截了。但是那一次的“阳台夜话”后,我整理了自己的思绪。
是的,我可以接受我的孩子“平庸”,重要的是他们要能在自己的人生里找到意义。
人本是散落的珍珠,随地乱滚,文化就是那根柔弱又坚韧的细线,将珠子串起来成为社会。当社会不再依赖皇权或神权来巩固它的底座时,文化、历史就是社会最重要的黏合剂。
一个社会特立独行的人越多,天分、才气、道德、勇气就越多。
每个时代都有思考和不思考的人。
注:龙应台,台湾著名文化人及公共知识份子,台湾地区著名作家,作品针砭时事,鞭辟入里。在欧洲、大陆、台湾三个文化圈中,龙应台的文章成为一个罕见的档案,作品《野火集》等具有很大的影响。
(下载iPhone或Android应用“经理人分享”,长期赞助你的生活。助你不买彩票,也能赶超王思聪,迈向人生巅峰,想养猪养猪,想养鸡养鸡……根本不必剁手。拒绝瞎BB,We can we up,装机(B)必备,不用谢。)
分享到朋友圈
文章涉及知识点
五分钟看完37部莎士比亚神作
“最钝拙”的曾国藩凭何挽救大清?
噢,你们这些现代人!
阅读更多“龙应台:有些事,只能一…”文章,扫描下载经理人分享APP}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一个人走在街头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