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下载一个什么东西下载,能将两张照片的的东西下载互相挪动

【图片】新疆于田县阿什库勒火山探险记【伪阿鲁纳恰尔邦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10,472贴子:
新疆于田县阿什库勒火山探险记收藏
作者:王铁男火山爆发是地球上破坏力最强的自然现象,阿什库勒火山是中国最年轻的火山,它曾于日上午9时50分喷发,一度标志着中国唯一活火山的诞生,是目前新疆已知山地穿越路线中最长最难的一条。整整7天,135公里的艰难跋涉,穿越者们走进了昆仑山的怀抱,来到了阿什库勒火山口,开创了人类探险史上冬季到达阿什库勒火山的先河。我们来到了萨郎开来,维吾尔语意为傻子才来的地方十几年前,我的朋友老赵随日本NHK广播公司克里雅河考察队,曾到达过昆仑山阿什库勒盆地。从那以后,每逢谈起新疆聊起探险他都会不厌其烦地讲述那段永生难忘的故事。久而久之,普鲁、克里雅峡谷、火山、湖泊、高原秘道,这些能充分唤起人们想象力的名词已深深刻入了我的脑海。当我做出冬天到阿什库勒火山口去看看的计划后,招来了众人的反对,没有人相信冬天能进入昆仑山。因为从普鲁村进入昆仑山,到达阿什库勒火山口是历史上的一条古道,这条道正如清末《西藏志》所言,“其路冬夏不可行,困难异常。”尽管如此,马玉山、甄晨光两个资深的登山伙伴决定和我一起去作一次尝试,入冬后,我们便放弃了周末的休息,抓紧时间进行体能和耐寒训练,临出发时又有6名队员加入了我们的行列。2012年大年初二,正当人们呆在温暖的家里欢度新春佳节时,我们一行9人乘两部越野车悄然离开了乌鲁木齐。经过一天一夜1200公里的长途跋涉,大年初三我们到达了于田县。县旅游局的领导和阿羌乡的乡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乡长还特意给我们带来了一位名叫苏来曼的维吾尔族青年,他是阿羌乡普鲁村人,由他带我们进入普鲁村。普鲁村是一个不被人知的小山村,它坐落在于田县以南的昆仑山浅山地带,一条发源于昆仑山中段的河流穿过山村流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条河便是沙漠的生命之泉克里雅河。源于上游的河谷蕴藏着大量的沙黄金,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就以淘金和放牧为生。普鲁村都是清一色的维吾尔族人,但从长相上看与和田地区的维吾尔族人还略有不同,脸型和身材多少有点像西藏人。关于普鲁人的来历有许多种说法:一是说普鲁人是西藏阿里古格王朝的后裔,为逃避战火,翻越昆仑山,进入了克里雅河谷;另一种说法是普鲁人原本是克里雅下游的土著民族,由于宗教战争被迫离开了美丽的家园,沿克里雅河逃到了昆仑山中。据现代考古发现,克里雅河的发源地阿什库勒盆地和普鲁村附近有多处距今3300年至10000年的石器遗址,说明这一地区自古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有着悠久的历史。由于进出普鲁村的交通极为不便,普鲁村的人们很少与外界联系,我们的突然闯入成了村里的头号新闻,虽说普鲁村是昆仑山最大的一个村落,但全村1000多口人几乎都不懂汉语。正当我们急得团团转时,向导苏来曼带来了一个在乌鲁木齐上汉语学校的小孩。当普鲁村的村民得知我们从乌鲁木齐专程来看火山时,都不可思议地摇头,甚至有人问我们:“你们到这里来,公家每天给你们多少钱?”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季节不可能到达火山。普鲁村在近代探险史上曾有许多人给普尔热瓦尔斯基、斯坦因、橘瑞超当过向导,到过火山口,如今这些人早已去世,村里只有依塔洪和阿曼两个中年男子在20世纪90年代随日本NHK广播公司探险队到达过火山。晚上,我们在小翻译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说动了他俩,答应当我们的向导,我们又出高价租用了3头毛驴,用以驮运探险队的帐篷、食品和燃料。冬季的昆仑山非常寒冷,我们进入普鲁河谷时正赶上昆仑山一带普降大雪,气温降到零下20摄氏度。按照事先拟定的行程,我们计划第一天赶到苏巴什,地图显示从普鲁村到苏巴什直线距离不足30公里,根据我们以往的山间徒步速度,完成这个里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离开普鲁村南行6公里,我们到达了地图上标有阿拉叫依的山口,这里河谷纵深,地势险要,是通往青藏高原的必经之路。在山口的高台处有一个干打垒残墙围成的大院,院内有十几间土房,这就是史料中记载的南疆边陲的一处军事要塞——阿拉叫依要塞,自清代起这里就有驻军,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我们离开阿拉叫依要塞不久,由于前方木桥摇摇欲坠,人和驴都不敢通过,大家不得不沿着陡峭的山路绕行。此时,海拔也开始急剧攀升,我们走在狭窄的小道上,望着脚下几百米深的河谷,不由得感到心惊胆战。下午7点多,天空飘起了雪花,队伍翻过几个海拔3000多米的山梁后又下到了海拔2800多米的普鲁河谷。再往前就是海拔3600米的小达坂和海拔3700米的琼达坂。站在谷底仰望前方,达坂上隐约可辨的“之”字形小径一直延伸到云雾之中,似乎给人一种天路的感觉。向导依塔洪告诉我们,翻过前面两个达坂至少要用一天的时间。我们在谷底扎营后,我用GPS测量了行程,让我沮丧的是,我们不停地行走了近10个小时才走了不足8公里直线距离。这离我们预期的目标相差太远,照这个速度,我们4天才能到达苏巴什,按计划准备的食物根本不够到目的地。出师不利,大家都闷闷不乐,我也开始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向导依塔洪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和阿曼商量后,决定连夜赶回村里带两只羊来补充食物。经过一天的攀爬我们都已精疲力竭,望着消失在暮色中的依塔洪和阿曼,我深深地被他们的淳朴和善良所打动。队员马玉山感慨地说:“现在即使在山里也很难遇到这样淳朴的人了。”虽说是租用的3头毛驴驮了全部的集体装备和食品,但每个队员负重都在20公斤以上,沿着克里雅河谷陡峭的山崖连续翻越两个达坂后,队伍又下到了布满冰瀑的谷底。纵深的峡谷挡住了阳光,雪花和雾气笼罩的谷底显得格外的阴森。此时队员们已是饥寒交迫,体力也到了极限,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们进山前拜访了于田县玉石矿的安矿长,听说我们要去火山口,安矿长认为我们是一群疯子,反复告诫我们,昆仑山山区在每年的11月到来年的5月大雪封山,气候非常寒冷,进山就等于送死。昆仑山的寒冷的确让人难以忍受,白天气温一般在零下20摄氏度,夜里气温达到零下30多度。晚上,顺着山谷而下的寒风吹得帐篷哗哗作响。一夜的降雪给昆仑山披上了银装,气温也降到了零下30度。依塔洪和阿曼冻得一夜没睡好,一大早起来就忙着清理毛驴身上的积雪。早饭后,我们开始在冰上撒沙子,给毛驴铺路,这是唯一能让毛驴继续前进的办法。连续的铺路、涉水,行军速度慢得像蜗牛似的,队员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经过10个小时的行进,下午6点队伍到达了萨郎开来峡谷,维吾尔语意是傻子来的地方,这里海拔4100米,前方的峡谷变成只有了几米宽“一线天”,两侧垂直峭立的崖壁上满是摇摇欲坠的巨石,跌落的河水在峡谷底部形成了一个个数米高的冰瀑,当年筑路部队沿着山坡铺设的路基早已被山体坍塌冲刷得难以辨认。此时,天气突变,风雪交加,依塔洪说,毛驴不能再走了,几天没草吃的毛驴如不及时返回便会死在这里。望着从毛驴上卸下的物资,大家心里都在犯怵,按照现在的行走速度到火山口至少还要4天时间,更何况还要带上这些装备。雪更大了,探险仍要继续,我挑选了吕俊、马玉山、甄晨光、西锐4名队员,依塔洪也许是被我们的勇敢所感动,愿意与我们一同前行,阿曼牵着3头毛驴带小雨、褚东天、刘湘晨、董在中返回。为了减轻重量,我们在这里埋下返程时用的部分食物及燃料,多余的物品全部让毛驴带回,5名继续前往火山口的队员不得不分担了两只羊的肉,使得每人的负重达到了35公斤以上。途经晦气的死人沟又飘了一夜的雪花,早晨起来天灰蒙蒙的,每个人的背包都重了很多,队员们每走几步就明显感到心闷气短,虽然气温是零下20度,但大家的内衣还是被汗水湿透。出发没多久,就进入了危机四伏的“一线天”,两侧峭壁上脱落的土石不时砸向谷底。我们不敢滞留,不敢大声说话,拼命地沿着谷底向上攀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门关。走出一线天峡谷后,河道渐渐宽了起来,在河道东侧的一块平坦处有许多用石头垒起的无名坟堆。在一座黑色大山的下面有十几堆垒得很规整的铁矿石,少说也有几百吨。向导依塔洪说,这些坟墓都是修路和开矿的人留下的,那个大炼钢铁的年代,开矿人指望着道路修通后能把矿石运出去。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越来越低,走在前面的向导依塔洪瑟瑟发抖,躲在一个巨石后避风,当我们赶上他时,他似乎冻得话都说不出来,抬手指了指巨石的下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只见在巨石下的缝隙里藏着一具尸体,衣服完好,骨肉也没有完全分离,在其周围十几米范围内还有一具被肢解的人骨。听依塔洪说,一年前,有3个从普鲁村去火山口找宝石的人,翻过达坂到火山口后,一个人得高山病死了,剩下两个丢弃了所有东西往回跑,在这里一个被冻死了,另一个被狼吃了。看着死者狰狞的面孔和遍地散落的衣物和尸骨,我们都感到一阵恐惧。离开时,甄晨光虔诚地在大石头上放了9块糖,代表我们9名探险队员对死者的致意。为了远离晦气的死人沟,我们一直行进到天黑,晚上在海拔4200米处的石崖下扎营。缺氧和寒冷使我半睡半醒朦朦胧胧地过了一夜,天还不亮向导依塔洪就拉开了我们帐篷,说他腿痛得一夜没睡,要回家去。望着他那双冻肿的双脚我又能说什么呢?我烧了点热水,给他吃了一粒芬必得,甄晨光拿出了一双线袜,马玉山脱下了冲锋衣给他穿上,临分别时甄晨光把仅有的西洋参含片也给了他。望着依塔洪远去的背影,我们既难受也担心,祈祷他能尽快赶上昨天返回的队伍,安全地回到普鲁村。离开普鲁村第四天的下午我们终于到达了苏巴什,卫星导航仪显示从普鲁村到这里直线距离27.8公里,而到火山口直线距离还有31.8公里,这意味着我们4天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程,而且是马不停蹄地从天亮走到天黑,昆仑山的路真是不能用距离来衡量。苏巴什,维吾尔语意为有水的地方,海拔4220米,在两个河道交界处,尽管这里气温在零下25度,但仍然有一大股泉水在河道中流淌。当年修筑的路基一直延伸到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院落和几间石头垒的房屋,据说是当年筑路大军的前线指挥部。这里的石屋都没有了屋顶,我们在一个较大的石屋中支起了两顶帐篷。瓦斯炉在帐篷里不停地烧着,尽管昆仑山的冬季寒风刺骨,但坐在帐篷里还是有点家的温暖。离开苏巴什沿着干枯的河床南行两个小时后,我们又进入了一个由彩色砂岩构成的峡谷地带,由于常年风雨的侵蚀,两边的砂岩形成了千姿百态的造型。峡谷的坡度很大,海拔急剧地升高,前方几公里处便是让人谈虎色变的硫磺达坂。这座达坂的名字也许和火山喷发有着某种关系,据说当年部队到达这里时,硫磺的气味很重,故起名硫磺达坂,而当地维吾尔族人把这座达坂叫依斯达坂,意为有瘴气的地方。下午5点左右,我们到达了海拔4700米的达坂脚下,看时间还早,我们轻装攀上达坂侦察。硫磺达坂位于青藏高原的北部边缘,海拔5114米,翻过达坂就进入了平均海拔5000米的阿什库勒盆地。今天是我们离开普鲁村的第五天了,海拔也升高到了4710米,离村子至少也有70公里的行程。晚上我们5个人坐在帐篷里,此时大家心里都明白,要想翻过硫磺达坂到达火山口来回至少还需3天时间,要在平均海拔5000米的高原上负重行走近百公里,一旦翻过达坂后身体出现问题,后果是非常可怕的,那时谁也帮不了你,你将永远地留在高原,我们这次在严冬季节探访火山口可以说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冒险行动。一夜的寒冷和缺氧使得本已感冒的吕俊开始咳嗽,出现了高山肺水肿的症状,如不迅速降低海拔高度,病情就会恶化,一旦发病想下也下不去了。我不由分说让西锐护送吕俊立刻返回,甄晨光担心我和马玉山势单力薄难于应付突发事件,决定和我们一起去火山口。望着队友远去的身影,我的心情异常沉重,短短的6天,两批队员下撤了,加上放在帐篷外面的羊肉也被狼叼走,我们在寒冷贫瘠的昆仑山深处真的感到了孤独和恐惧。当时最怕的是遇到狼群,出发时我把猎刀挂在了包外,默默地祈祷昆仑山能保佑我们安全翻越硫磺达坂到达火山。行走了7天,我们终于登上了阿什库勒火山第六天清晨,气温异常地寒冷,我们三人背着沉重的背包向达坂攀登,此时,空气似乎都已凝固,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我们的呼吸声和脚下的积雪发出清脆的响声。虽说只有2公里的路程,却用了我们2个小时。当我们站在达坂顶部,回首我们用脚步丈量过的大地,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欣慰。严冬的阿什库勒盆地一片苍凉,我们所经之处除了满目荒凉的沙砾外,就是被风吹到低洼处的积雪。我们沿着当年筑路大军铺设的路基向湖边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具具骆驼或毛驴的白骨,可以想象当年筑路部队所历经的艰难困苦。当我们行进16公里,到达当年日本探险家橘瑞超所记载的色格孜库勒淡水湖时,发现湖水已经干枯,除了一个个被积雪覆盖的洼地外,看不到冰面。我们不敢停留继续向东行进,当到达阿其克库勒湖时天色已晚,气温也降到了零下28度。在高海拔处不吃饭可以忍受,但不喝水则是致命的。一整天高强度的行军,我们饥渴难忍。我们虽知道阿什库勒是咸水湖,但还是忍不住用匕首敲下几块冰。吃了几块后似乎没有感到特别苦涩。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融雪饮用。阿什库勒盆地气候极为干燥,凛冽的山风把积雪和地表的盐碱都吹到了低洼处。融化的积雪掺杂着大量的盐碱和泥土,融水如同稀泥汤,还没到嘴边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盐碱味,没有别的选择,我们硬着头皮每人喝了一碗。为了最大限度地减轻负重,在翻越硫磺达坂时,我们没有带帐篷的外帐,以致帐篷内部的温度几乎和外界一样,达到了零下28度,在阿什库勒湖畔的那一夜也成了进山以来最寒冷的一夜,我们穿上所有能穿的衣服钻进了睡袋。早晨起来天空格外的晴朗,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大群鸟儿从天空中飞过,给寂寞的盆地带来了一线生机。今天是离开普鲁村的第七天,阿什库勒火山已清楚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似乎近在咫尺唾手可及。实际上,从营地到火山直线距离是7公里,为了快去快回,我们决定穿过冰封的湖面直插火山。冬季,海拔4700米的阿什库勒被冻得结结实实的,也许是气温太低或盐碱度太高的缘故,冰层都被冻裂了,透过冰层望去,底下像炸开的玻璃似的,皆是密密麻麻的小裂缝。我们在明镜般的冰面上行走,寒风吹起的积雪在我们脚下流淌,仿佛我们进入了冰河时代。快接近湖中央时,在阿什库勒南岸的一群野牦牛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为了近距离拍摄,我们向南岸走去。阿什库勒盆地人迹罕至,野牦牛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人,对于我们的突然闯入,牛群没有任何反应,悠闲地在岸边吃草。当我们离牛群还有30米时,我让马玉山和甄晨光在湖面上等候,我一人拿着摄像机向牦牛走去,拍摄中,一头野牦牛翘起尾巴向我们冲了过来,在他俩的惊呼声中,我扔下摄像机向湖边跑去。无奈之下,甄晨光点燃了鞭炮,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牦牛群向南边的雪山跑去。阿其克库勒湖位于一号火山西北2.5公里处,面积12平方公里,阳光下冰封的湖面闪闪发光,在荒芜的盆地中显得格外抢眼。据悉,阿什库勒盆地有14座火山,但我们能看到的有明显特征的就3座,成“品”字形遥相呼应。位于东北9公里处的二号火山锥体规模较大,相对高度264米,从形态上看火山口中部裂开,可以看出火山沉寂后再度复活的历史。三号火山位于乌鲁克库勒东北1.3公里处,也保存了较为完整的火山锥体,相对高度仅70米,但它不具备一号火山那样典型的锅底坑,只是在北高南低的锥顶部有十几米深的内陷,并有积水痕迹。从一条直达锥体顶部的清晰的小道可以判断,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锥体顶部存有积水,是这一地区野牦牛赖以生存的水源地之一。跨过阿什库勒湖后,我们沿着喀拉塔什勒克向火山走去,高山融雪滋润着这片肥沃的土地,冬季的黑石滩上长满了针毛草,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片金色。阿什库勒火山是这一地区体征最典型的火山,它的外形如同一个梯形,远在硫磺达坂上就能看到。据记载,日上午9时50分,阿其克库勒火山再次喷发,它一度也标志着中国唯一的一座活火山在青藏高原诞生。阿什库勒火山被命名为阿什库勒盆地的一号火山,也称阿其克库勒火山,1951年《新疆日报》进行了报道,1954年前苏联一家刊物以中亚新火山为题,对一号火山的三次冒烟,飞出石头,看见红石头,200余公里外听见响声,有熔岩流等说法提出过质疑。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科学院对高原进行了5次科学考察,虽然当初所说的冒烟和响声已无从查实。但从火山黑色玄武岩风化程度分析,1951年的火山爆发至少是没有岩浆喷出,阿什库勒火山爆发的准确年代和强度至今也难以定论。一号火山阿什库勒火山,是中国最年轻的火山。站在火山顶,俯视火山口,它犹如一个直径约100米、深约60米的巨大的锅底,坑的南边有一个熔岩溢出的缺口,由于地势东高西低,熔岩大都流向了西侧的阿其克库勒和色格孜库勒一带,形成了现在的黑石滩。坑的四周有许多熔岩洞,坑的底部和熔岩洞附近,狼粪和动物的尸骨随处可见。当我站在海拔4921米的一号火山口上,环视四周的皑皑雪山和明镜般冰封的湖泊,此刻我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整整7天,135公里的艰难跋涉,我们走进了昆仑山的怀抱,来到了火山口,了却了我十几年的心愿。在我们将要离开时,甄晨光默默地掏出了9块水果糖放在了火山口的最高点,虔诚地祈祷,愿昆仑山保佑我们9名队员都能平安地回到普鲁村。马玉山捡起一块火山岩,郑重地说:“我要背上这块火山岩,再走135公里回到普鲁村,然后带回乌鲁木齐送给我的朋友。”还好,前面两批撤退的队员都安全返回,我们3人离开火山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过硫磺达坂,3天后也返回了普鲁村。
新疆于田县克里雅河源头附近的古城堡遗址:
克里雅河发源于阿什库勒火山以南克里雅山口附近的冰山,有巡逻路从西藏日土县郭扎错附近顺着该河走了一小段后折向正北,经阿克苏卡子、脱破拉尕特达坂,进入阿什库勒盆地。克里雅河上游
克里雅山口----连接新疆&西藏古驿道的咽喉
一、基本情况介绍  雄伟的昆仑山脉,巍峨耸立于藏北羌塘高原与南疆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是中国的龙脊。
充满神话色彩的昆仑山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昆仑山脉拥有数十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7000米左右的山峰也有不少。除去慕士塔 格等高山以外,克里雅山,这个深藏深山的“乌金贝隆(在藏传佛教中是指存在于现世却隐藏起来的某个地方)”,具有神奇的魅力---它很高,海拔7167 米,山势比较平缓(南坡平均坡度只有30度),所处地域气候干燥,降水较少,蒸发量大,雪线高度在5800米--5900米,从卫星图上看,克里雅山南坡 发育的冰川形成一个巨大的如芦荟枝叶般的图案,镶嵌在广袤的藏北大地,从主峰向南延伸出一条如鲤鱼脊背般的山脊,直达海拔6000米处。根据GOOGLE EARTH MAP 分析,攀登的难度在7000米级的山峰中应该相对比较小。据中国百岳网站资料,1986年,日本登山队首登,具体资料未知。
 二、历史资料  此山进山路线比较漫长,不论从民丰、且末返翻越克孜勒阿特达坂,还是从于田翻越硫磺达坂进入,均需20天以上的时间。  清末官修的《于阗县乡土志》则记载:“克里雅河发源于克里雅山,有路通后藏”,“后藏”即是西藏的阿里地区。《于阗县乡土志》还详细地记述,从(于阗)县治南行1430里即是新疆与后藏的交界处。  这条古道被称为“克里雅山口道”,从今新疆于田县沿克里雅河南行,通过慕士山(海拔6600多米)和琼木孜塔格山(海拔 6920米)之间的克里雅山口,进入西藏。至今,在普鲁村北还保留着阿拉叫依古驿站,在新疆和西藏的交界的克里亚山口保留着唐代的罕坦木帕夏古堡。  公元1717年,盘踞新疆的叛匪策妄阿拉布坦从克里雅山口道进入西藏;1723年,有野心的青海亲王罗布藏丹津也是从这里逃往西藏的;1878 年,清军追杀*青海白彦虎时,这条路被毁,“溪径遂绝”;1906年,英国人斯德纳声称从此山到印度有旧路,后来就有人以身实地考察抵达喀浪奎依遇到急流 不可进,乘皮筏而下,未到雪山一半,因高山缺氧而返回。  1929年春汛前,吾拉音率人沿山间河谷穷极河源,在中途深谷中的险要地带,他不得不丢弃马和驴,靠人力肩扛背驮行进,到达高山湖泊时,只剩下 几个随从和一袋苹果…… 冰山下的湖泊汇聚在由南向北倾斜的山间盆地中,十条雪融溪水潺潺入湖,他们在湖的东北角找到了出水口,湖水清澈冷冽,可以看到湖中的花岗岩石清晰的纹理, 吾拉音朝湖口投下了苹果……半个月后,精疲力竭的吾拉音回到了于田县城,当人们将一盆从山上漂流下的苹果递给他时,吾拉音确信那座高山湖泊就是克里雅河的 源头。吾拉音死后葬在了昆仑山,他发现的高山湖泊被人称做吾拉音库勒。  1950年,解*放军独立骑兵师一支30多人的小分队从新疆于田县出发,向喀剌昆仑山挺进,从昆仑山中探出一条路。实际上,他们就是沿着《于阗 县乡土志》所载的路线进发的。1951年,王震将军率部开始在克里雅河上游河谷修筑新藏公路,但在爆破时遇到中国最年轻的火山--喀拉塔什山的爆发,于是 遂放弃修筑新藏公路(改由1956年动工修建新疆叶城到西藏普兰全长1465公里的新藏公路。)新藏公路修通后,极少有人再走克里雅山口进入西藏,这条穿 越昆仑山的古道就逐渐被废弃。 近年来能查到的资料仅有:1992年日本克里雅源头探险队首次到达克里雅达坂新疆一侧;乌鲁木齐探险协会及北山羊俱乐部分别于2005年2月、6月两次到达阿克奇火山地区。 三、具体路线  此路线逶迤于海拔5000米的高原之上,沿途既保存着有千年历史的古代遗迹,更有国内最壮观的火山群、世界海拔最高的湖泊群和诸多少有人知未曾 被攀登过的雪山。路途的危险和困难主要来自于气候变幻不定、高海拔适应、沿途无补给和部分地区无淡水。但在准备充分的前提下,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从普鲁村出发沿着克里雅河上行,翻过5114米的硫磺达板,进入了平均海拔5000米的乌鲁克高原盆地,也是著名藏北高原无人区,那里水草丰 富,野牦牛、野驴和羚羊众多,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在这人迹罕至地区分布有两个大的高山湖泊和14座火山,其中,被称为亚洲一号火山的阿其克库勒火山曾于 1951年喷发,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活火山。
从普鲁到达火山口约 130KM,行军需7天时间。  自此以后,再用约15天的时间向南行军,经阿克苏河谷和阿特木苏河谷,翻越两个5000多米的达坂和5500多米克里雅山口,到达邦达错和郭扎 错之间的高原台地(约5100米),再向西北约30公里,抵达海拔5200米的克里雅山脚大本营。  在翻越克里雅山口抵达藏北的在徒步穿越中段昆仑山的腹地的过程中,可亲历隐藏在崇山峻岭间的峡谷、雪峰、火山、湖泊以及自旧石器时期到上世纪50年代初的历史遗址,以及辽阔壮美的藏北荒原。 四、沿途景观   进山过程中经过的景观:  柳什塔克  海拔6596米,又名库台克力克山。著名的和田玉就产于此,玄武岩的山山体高度在6000米以上,形成一道直插云霄的山脉,称柳什塔克山。如果 你有机会到南疆,在民丰、于田一带正好极其幸运地赶上一场好雨,你可能会看见昆仑山,那道最高的雪山就是柳什塔克山,她彻底阻挡了南来的水气,也阻挡了从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上扬起的尘埃。”  1号火山  位于阿什库勒东南2.5km,据报载该火山曾于日爆发,火山形态保存完好,可能是本区最年轻的一座火山。外形呈对称的截顶圆 锥状,相对高度约150m,坡角35度左右,火山口为一直径120m的圆筒状深凹锅底状,内深56m,内倾角40度,底部有坍塌堆积的熔岩碎块。  2号火山  位于盆地北缘与1号火山相距9km,锥体规模较大,相对高度264m。从形态上看火山口具复合迭锥构造,可能反映火山沉寂后再度复活的历史。  3号火山  乌鲁克库勒东北1.3km处一个保存完整的火山锥体为3号火山, 相对高度仅70-80m,火山锥四周已发育了放射状冲沟。锥顶为内陷的负地形但底部比较平坦,北高南低向南开口并有积水痕迹。  此外,乌鲁克库勒周围还有7座火山,阿什库勒盆地其他地区还有至少3座火山。
四大错(郭扎错、邦达错、窝尔巴错和龙木错)  西藏是我国湖泊最多的省区,星罗棋布的湖泊也是这里的自然景观之一。藏北高原是世界上最高的湖群区,部分资料显示窝尔巴错是最高的湖泊,湖面海拔5177米,面积89平方公里,盐水湖。
邦达错,湖面海拔4902米,面积106平方公里,咸水湖,邦达错通过饮水河—泉水河接受窝尔巴错的泻水。 邦达错,曾名雅尔错,湖面海拔4902米,面积106平方公里,咸水湖。邦达错呈椭圆形,1987年8月实测水深3.8米,透明度为1.3米,湖岸退缩现 象极为明显,共有15级湖岸、沙堤。郭扎错,我国海拔最高的面积在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大湖,形状像个蚕豆,卧于昆仑之南。
苏巴什苏巴什,维吾尔语意为有水的地方,海拔4220米,在两个河道交界处,尽管这里气温在零下25度,但仍然有一大股泉水在河道中流淌。当年修筑的路基一直延伸到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院落和几间石头垒的房屋,据说是当年筑路大军的前线指挥部。这里的石屋都没有了屋顶:
新疆和田阿其克库勒火山
阿其克库勒火山又称&阿什库勒火山&,位于于田县城以南116公里的昆仑山群峰之中。这是我国大陆上最年轻的火山,日还爆发过。火山海拔4923米。火山口直径约100米许。四周均为呈灰黑色的火山熔岩和火山灰。中间除了一种名叫高山驼绒藜的低矮植物零星点缀之外,就再无其它绿色生命了。  阿其克库勒火山以北,还散落着另外4座海拔均为4千米以上的火山。形状火山群体。阿其克库勒火山附近,有三座高山湖泊:阿克其库勒湖、乌鲁克库勒湖和乌拉音库勒湖(已经消失)。这些湖泊均呈狭长形,水色湛蓝如玉,倒映着皑皑冰峰,景色神奇。从火山再南行20余公里,上到海拔5千米的阿塔木帕夏一带,还可见到一座建于8-9世纪而至今仍保存完好的要塞 。它扼古道咽喉,可南抵西藏,北通和田。可能是中世纪回鹘人与吐蕃人争战时所设。阿塔木帕夏古代要塞遗址
网友八千里路2012年6月底(夏天)从西藏阿里日土县与新疆和田县交界的界山达坂出发,用11天的时间走到了新疆于田县普鲁村:这是他的行程路线:百度“克里雅山口”,一开始是发现几个外国人,丹麦人Martin和瑞典人Janne Corax、Nadine,2002年9月,从界山达坂进入,沿老的新藏公路遗址,以于田县的普鲁村为终点,行程十五天。后来又百度出一个叫杜一的中国人有走过这条路。杜一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后来想起,在丁丁的博客里出现过杜一的名字。赶紧打电话给丁丁,问他是否认识杜一。丁丁说,不但认识,而且很熟。于是和丁丁要了杜一的电话。
杜一人很随和,也热心。加了他的QQ后,在网上问了他一些关于克里雅的情况,他只用的8天时间走完这条路,而且还在路上休息了一天。最后还要到了他的航迹,虽然只是由若干个点连接而成,并不精准,但具有十分高的参考价值。由于日土县以北全线修路,去界山达坂方向的车特别少,去了好几个货场都没有找到可以搭的车,于是决定骑车走,再边走边找车。出了噶尔县就是一段长长的缓上坡,十几公里。在十公里处有一个检查站,检查边防证和过往车辆的其它证件。我心中窃喜,这里是拦车的绝佳地点,因为所有车辆都会在这里停留。只要车停下来,我就有机会坐上去。
检查完我的边防证,我就开始和那个藏族警察搭讪。我告诉他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居然十分感兴趣。藏族警察告诉我说,因为修路,过了日土县就全是便道,根本没法骑车,何况我带了那么多行李,进入无人区前应该保存体力,他帮我拦辆去界山达坂的车。
我简直无法控制心中的激动,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好事!藏族警察还安慰我说:不要着急,现在车虽少,但总会有车过去的,你先坐,喝茶!接着就上茶、苹果,还有红牛,待遇不错!
无意中,我发现墙角有一台发电机。有发电机,就有汽油!我问警察:可不可以给我灌点汽油?我的汽油炉用。警察说:可以可以,油桶就在那里,你自己倒,只有三四升了,你全倒去。呵呵,我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我装满1.5升的雪碧瓶,又把油瓶装满了。我也知道十来天时间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但总还是觉得多多益善。最后这些汽油的大部分都没有被烧掉,而是倒掉了。
喝着茶,吃着苹果,我一点都不着急,今天走不了就住这了,还能有牛内吃。结果很令人失望,两个小时后,有一台装着空水箱的卡车去死人沟,正好路过界山达坂。司机是个藏族人,藏族警察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司机说没问题。藏族警察帮我将自行车和行李搬上车,又拿了几听红牛给我。后来我才想起居然没问他姓什么叫什么,电话号码多少。
看上去像大叔一样的藏族司机,一打听比我还小两三岁。司机性格很开朗,汉语也讲得可以。他一路跟我打听西藏以外的事情,他说他是阿里本地人,最远只去过拉萨。也许见识越少的人反而越纯朴,司机给人一种简单可靠的印象。我们俩一路聊得很开心,后来我们一起唱起了汉语歌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颠簸得坐不住的驾驶室里,我俩像杀猪一样的吼着歌。我们可以把这样的歌唱得跑调,我们都觉得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班公湖边,我们停下来啃了几个馒头,然后上车继续颠簸,我说咱们到多玛乡去吃午饭,我请客。司机说好!我问他“多玛”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马很多的意思,说完他自己先嘿嘿的笑了。他又问我:知道这戈壁滩为什么没水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因为很干,所以没水。我简直哭笑不得。
在多玛乡,一家甘肃人的餐馆,我们每人吃了一碗和着几片青菜叶子和隐隐约约的西红柿的炒面片,菜单上写着15块每碗,结账时收的却是20,为此和那个老女人吵一架,这也是我有史以来吃的最贵且最难吃的炒面片。
过了多玛乡,还有一百二十公里到界山达坂。一百二十公里走了五个小时,时速二十多公里,到达界山达坂已经九点多。卸下行李,司机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号码,还有他的名字:扎西旺九。我掏出一百块钱来,他死活也不肯收,到最后也没收。
汽车冒着黑烟,爬上界山达坂,然后消失在达达坂的另一面。一缕夕阳正照在界山达坂南面的雪山上,像一副渲染过的数码照片。
此时的界山达坂,空前繁荣。十几辆装着修路用石头的大卡车像一条长龙,发动机发出巨大轰鸣。便道旁七八个帐篷都冒着青烟,修路的工人正在做饭。我不想让人看见,主要不想被他们不理解的盘问,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疯子。也是潜意识里觉得没人看见会更安全些。我收拾好自行车,决定向无人区方向走走,离开219国道远点的地方宿营。
这条通向羌塘的路,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甚至比现在国道上的便道都要宽阔和平坦。一路狂奔,最后在离国道大概五公里的一处草地上开始扎营。
此时已是十点半,天已黑下来。见天气很好,没有一丝风,决定不打地钉,不想麻烦。没有食欲,吃了三个小面包,喝了半瓶可乐,便匆匆躺下。
半夜发生悲剧。高原的天说翻脸就翻脸,不知从几点开始,刮起了大风。由于没打地钉,帐篷被风刮的上窜下跳。我自己躺在里面,到不担心帐篷被刮跑,就生怕帐篷被风撕裂。我试图起来打地钉,但刚露出个头,就被寒风逼了回去,外面实在太冷。早上起来测得帐篷外温度为零下十四度。情急之中,我伸出手去,将帐篷的篷杆卸掉,整个帐篷就完全塌了下来。这样一来,帐篷的迎风面就降到了最小,不用担心大风刮坏帐篷。
帐篷没问题,那就得委屈委屈我自己。我自己呼出的水份,在头上结成了厚厚的冰,动一下就掉得满脸都是,钻进脖子刺一样的凉。风刮帐篷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响,因为它现在就近在耳边。这一宿基本上没怎么睡。天亮前风停了,我起来重新撑起帐篷,这才又重新睡上安稳觉。
克里雅之行的前一晚,就如此狼狈的过了一夜。接下来,要经历的是漫长而曲折的十三天。孤独的克里雅(2) D1
掀开帐篷,天已经大亮。折腾一宿,严重的没睡好。又重新拉好帐篷,在里面翻来翻去不想起来。其实也睡不着,就是觉得昨晚没睡好,现在躺在帐篷里无论睡没睡着,都算是对昨晚的补偿。
手机坏了,又不想打开平板,码表摸半天也没摸着,不知道几点。当我看到西边的山上有了一点类似阳光的东西时,觉得该起来了。穿好衣服再次拉开帐篷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只藏羚羊正屁股朝着我,专心致致的吃草,离我只有二三十米远。我从帐篷的角落里拿出相机包,相机都还没掏出来,这些精灵就发现了身后有动静。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它们以腾空而起的架势向坡下冲去,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个个黑点。我相信它们是得到了同类发出的某种信号,所以才不约而同的向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昨夜到达这里已经很晚,对周围的环境都不了解,所以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一地形,确认一下今天要走的方向。远远的看见我的正北方向隐约也有一条路。两条路,当然就要选择其中一条,我决定去那条路上看看。
我拎着工兵铲,踏着布满石头的草地,漫不经心往那条路上走去。 随时拎着工兵铲,后来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拎着铲子会有安全感。看着近,结果来回走了二十几分钟。走到那条路上一看,路上的车辙都很旧,估计是以前的老路。路的东头好像也和我昨晚走的路重合。这样一来,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帐篷才发现天气异常的冷,比拉萨冷得多的多。取温度计一测,零下十四度,我感觉最冷的一早上。
点上汽油炉,开始做早饭。做饭前得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问了自己好几遍,得到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想吃。那也得吃,吃饱了才好赶路,先烧上水吧。几分钟工夫水就烧开了,还是什么也不想吃,烧的水就当开水喝吧。吃了几片饼干,喝了些开水,收拾行头准备上路。
刚把车推到路上,就听到后面有汽车在按喇叭。我回头的时候,一辆丰田4500就开到了跟前。开车的是一个长得黑黑的藏族司机,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年青人,长得像个文弱的书生。后排坐着一个和司机一样的人,黝黑的脸庞。
年青人关切的问我:你去哪里?我说去新疆。年青人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迷路了?去新疆的路在那边,那边才是219。他指着西边国道的方向。我说我要从这进去,翻越克里雅山口去新疆。年青人惊愕的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说:你可别开玩笑,这里面可是无人区,你一个人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我也不强调我一定要走这条路。我说:我先走走看吧,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年青人还是忧心忡忡的说: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行就马上撤回来。尽管年青人说的,不是我想要听的,但还是有些感动。
年青人让我上车,他带我一段,他们到五十公里处的一个矿区。我婉言谢绝了年青人的邀请,我实在不想进来的第一天就搭车,搭车在这时对我不具诱惑力。原来无人区也可以搭车,真不可思议。
真正的无人区,在中国少之甚少了。现在所谓的无人区,就是没有人定居的区域,绝对没人的地方不知道哪里有。
前行一公里,便是一段小上坡。这段小上坡走得特别费劲,也许因为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另外加上这里的海拔已经5100多米,严重缺氧。上到坡顶,顺着一条长长的下坡往下看,是新藏线上有名的龙木错。
就在这时刮起了大风,风从东边来,标准的逆风。太阳被从北边涌过来的云裹得严严实实,龙木错的湖面腾起一股股寒气。我站在坡顶,心情沉重的望着这条长长的下坡。从这条下坡冲下去,毫无疑问,下坡的尽头还有一个上坡在等着我。现在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概括当时的心情,换作平时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非常好的情况下,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郁闷的下到坡底,走了一段约一公里的平路,接着就是起伏的上坡。这天的状态确实不好,加上负重又逆风,一点上坡都要下来推车,推车推得很窝火。
大概十一点,经过那个传说中的羊圈。羊圈里探出四个脑袋,木然的望着我。我没和他们打招呼,没心情也没精神。羊圈过去是一段下坡,我一点刹车也没带,一路狂飙,我想早点离开那个羊圈,不知道为什么。
下完坡,是一段平路,沙子很软,骑着很费劲。我回头看看,那四个脑袋还一动不动的朝着我的方向。好不容易路上的沙子变得硬一点了,但又立马变成搓板路,这条路反正就是用来折磨人的。每走一公里,都要下车在路边躺一会儿。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腿也跟灌了铅似的,我纳闷,今天怎么会是这种状况?
一点钟,看看码表,TM的一上午才走了18公里。这样的行进速度不如不走,状态好的时候一个小时也能走18公里。我莫名的想骂人,但想不出骂谁。不走了不走了,今天就至此为止!
随便找了个地方,胡乱的撑开帐篷,卸下行李放进帐篷,然后自己钻进帐篷衣服没脱就睡下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醒了。原来是穿透帐篷的太阳直接晒到了脸上。估计这帐篷只防可见光,而不防紫外线,想必透过帐篷的全是紫外线,所以感觉那么灼人。我侧过身,脱下衣服盖在脸上。脸不疼了,可是背上又晒得火烤一样。我只好爬起来坐到帐篷外面。码表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才三点钟,当地时间的正午时分,也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睡醒了钻出被窝。
我穿着棉袄,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远处悠闲的藏羚羊,心无所思。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冷,又回到帐篷。这时我听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循声望去,只看到那辆飞弛的匹卡的屁股,冒着黑烟。刚躺下,又听见汽车的声音,而且像是大型汽车的动静。拉开帐篷,探出头去,一辆装载机正晃晃悠悠的朝我这边开过来。我木然的望着装载机,就像上午那四个脑袋望我一样。我心里暗暗的想,如果这辆装载机停来,司机说:走吧,我带上你!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上这辆装载机,跟他去任何地方。
装载机没有停下来,司机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摇摇晃晃的开走了!我失落的仿佛丢了一个硕大的钱包。生气的拉上帐篷,睡觉!
只躺了十分钟,受不了了,又钻出来。TMD,我要疯了!
与其这样煎熬不如慢慢往前走吧。于是又决定收起帐篷往前走,走前又吃了几块饼干和一根火腿肠。仍然没食欲,吃下的东西久久的塞在喉管里下不去,难受非常。这是这次行程中唯一一天搭两次帐篷的特例。
睡了两个小时,精神好了很多,加上路也比较平坦,再不用一公里下来在地上躺一回了。看上去并不辽阔的一块平地,走到尽头已经快七点钟。路在一条宽阔的河边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河的对岸,意思就是说我必须要趟过这条河。我下车去探路,看有没有地方可以不踩水过得去,但侦察结果是必须下水。
尽管下午出了太阳,但河水还是冰冷刺骨,河边的冰都还没完全融化。没有别的办法,踩过去吧。过到河对岸,上岸后才觉得脚掐一样的疼。脚上有水,又不能马上穿鞋。晾晾吧,那才一个叫难受。这就是第一次过河。其实比起后来在水里一天从早踩到晚,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过完河,一段小上坡,翻过一座小山包,看样子要进入一片谷地。小山包下面,就是刚才那条河的上游,仅仅一两公里之隔,这的河里全是冰,冰河。
几百米下坡后就又是一段上坡。远远的看着开过来一辆双桥大卡车,我好不容易才把车挪到路边的坡上。走近看是一辆挂着青海牌,装着一个大油灌的卡车,想必是从某个矿上出来的。司机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长得颇为粗犷。司机停下车,并且关掉了发动机,探出头来。路上碰到的人们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劝我不要进去。青海司机也不例外,让我坐他车,他带我去新疆。这当然不可能,但我还是对司机很真心的表示感谢。几天后,我又碰到这个司机,而且和他一起呆了很长时间,不可思议。这是后话。
大卡车鸣了一声喇叭后,轰鸣着卷起漫天尘土,像一头发狂的野牦牛,眨眼工夫就这了小河,消失在地平线上。
从山谷方向飘来一片不祥的云,云的下方有雾一样灰蒙蒙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很难说,反正肯定不能什么好东西。所以此云决非祥云。云还没到,冰雹先到了。我不得不就地扎营。
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块十分平坦的地方。后来只好在一处相对平顺的小斜坡上搭起帐篷。睡袋在夜里不停的往低的方向滑,得不断的往回挪。
搭好帐篷,这回不忘打地钉。雪里夹杂着冰雹,还在不停的下。于是决定先在帐篷里躺下,吃什么一会儿等风雪小点了再说。
时间还很早,八点多,十点钟天才黑。这一躺下,就直接到了第二天,居然忘记了吃饭的事。
孤独的克里雅(3)D2
早上起来还是不觉得饿,我为此心情十分沉重。昨天到今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关键还高负荷的运动。这样下去,撑不了两天就会垮掉。煮了一包方便面,我强迫自己吃下去。吃了几口就咽不下了,似乎全都卡在了喉管里。包里无意中翻出朋友送的半包咖啡,于是倒掉方便面又开始煮咖啡。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喝咖啡,因为几乎是空腹。如果不喝咖啡,就变成了不吃不喝,情况会更加糟糕。
咖啡煮好喝了几口后,剩下的全部装进了水壶。喝了咖啡,人似乎变得有些兴奋,两天以来第一次以十五公里的时速前进。我以为那是平路,第二次走的时候我特意进行了鉴定,其实那里是不折不扣的下坡,所以跑得快。从那时起我的平衡感就出了问题,总是分不清上坡和下坡。这不是开玩笑,是真事。
走了一段后,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咖啡起作用了。我又塞了一些小面包进去,感觉稍微好点,然后接着走。就这样在分不清上下坡的路上走着,实在没力气,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在草地上躺上一阵。
中午时分,确实走不动了,就地蒙上头躺在地上睡觉。真的躺下睡又睡不着,那就起来吃东西吧。当你不想吃东西的时候,硬逼着自己吃东西是件无比痛苦的事。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摆在地上,让自己挑,像哄孩子吃饭一样。最后选中了咸花生。咸花生也没吃几粒,还是觉得吃不下。要走路,总得吃点东西。就算是不走路,那也得吃东西。打开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榨菜,硬往嘴里塞。结果还是一样的,卡在喉管下不去。
我垂头丧气的躺在太阳下,任凭太阳如何暴晒我的脸。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将如何进行下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坐了起来,无意中发现前面三四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湖。我很纳闷,在Google地图上,这里并没有湖。我拿出望远镜,看了半天,那里确实有个湖。更为奇怪的是湖边有一条长长的,像河堤一样的建筑,上面还长有树,而且树还长得有枝有叶。这样地方出现树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再仔细看,河堤一样的建筑上面还有人在来回走动。
遇见鬼了,真的遇见鬼了!毛骨悚然后,我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鬼,就算有,也不应该出现在白天。暂时忘记了吃不下东西的事,爬起来就朝那个湖边骑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刚才看到的一切也在慢慢消失。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吧。
走近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回望我刚才休息的地方,出现了六个小黑点,其中两个还在不停的移动,来回的变换着位置。六个黑点,一直都在,没增加也没减少。我累了,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
又往前走了近一个小时,左前方出现一处房子,房子后面有一条通向后面山里的路。再往前走,左前方也出现一座房子,两房子之间有深深的车辙相连,想必这两处房子都和矿山有关。走过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连线,看到从左边房子后面的山里开出一辆大卡车,径直开到了右边房子跟前。
再往前走,左前方出现一条冰河。我以为那就是鲁形湖,结着冰的鲁形湖。结果前面那个蓝色的湖才是鲁形湖。我一直在琢磨,鲁形湖为什么叫鲁形湖。是不是湖的形状像弩,而叫做弩形湖,而不是鲁形湖?但是无论从卫星地图上看,还是实地观察,都与弩扯不上关系。至于它为什么叫鲁形湖,那就不得而知了。
湖边是多啦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因为我想今天早点赶到邦达错,所以就没有走过去看看,匆匆拍了两张照片就继续赶路了。
房子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挂新疆牌照的大卡车,车上坐着两个“外国人”。我路过大卡车时,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反应很冷淡,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头打瞌睡去了。
翻过一道山梁,像windows待机画面一样的山梁,呈现在眼前的是更加广阔的草原。前进七八公里,就可以看见邦达错,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看见湖再向前走几公里,路边的坡上就是出镜率很高的那个小塔一样的水准点。尽管体力已经不支,我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从小山坡上下来,再往前走两三公里,路绕着一个大土包转了一圈后没有了。应该是所有的车到此都调头回去了,因为前面的湖边是沼泽。
从杜一的航迹上看,去克里雅的路在湖的北侧,但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南侧,我必须要穿过湖西面的草地,才能到达北侧。我目测了一下南侧到北侧的距离,应该不低于七八公里,而且没有路,估计今天没法到达北侧了,那就走哪算哪吧。
走过那片曾经有陷车迹象的沼泽地,前面是松软的草地,根本无法骑车,推着走也吃力。疑似沼泽地的地方,这个季节水份蒸发的差不多了,上成结了一层很硬的壳,走在上面没觉得费劲。
草地里行走实在困难,走了两三公里后决定在此过夜。搭好帐篷后开始做饭,尽管不想吃。水倒进锅里的一瞬间,让我吃惊不小:水袋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原来是早上用完水后,装水口的盖子没拧紧,水渗出来了,难怪卸驮包的时候发现湿湿的。倒完做饭的水后,把剩下的水倒进水壶,只有多半壶。
邦达错的水,显然不能指望,十有八九是咸水。前后左右的雪山,都在20公里之外,一来一回40公里,差不多要走一天的时间。看来明天凶多吉少,悲剧了,简直悲剧了!
真没想到,行走的第二天就出现了缺水,这一切似乎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吃饭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出现缺水的问题,祸不单行啊。
问题总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先搞定吃饭的问题吧。两天了,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不管会有什么后果,这件事造成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巨大的。也许这已经是关键时刻,我拿出了这次带的唯一的肉食——红烧肉罐头,再不补充些能量,可能明天就趴下了。煮了一包方便面,然后把红烧肉罐头全部倒了进去。为了让人有食欲,又倒了一包香辣竹笋。
结果,一切都未能如愿。红烧肉吃了一块就觉得恶心,情况比昨天更糟糕了。加上缺水,心情沉重的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看着一大锅的面和肉,不知所措。倒了太可惜,盖上盖子,放在帐篷的一角,万一明天一醒来就味口大开呢。
躺在帐篷里,盘算着明天该如何安排。早上出发先往湖的北侧走,万一路上发现水。到十一点还没有遇到水就放下自行车和行李,拎上防水袋,去北面的山上装雪回来化。
天边出现一片黑云,或许今晚就会下雪,我祈盼着。
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Orgasm之后会有食欲。尽管把Orgasm和吃饭联系在一起,有点让人恶心,但我还是想试试,总比饿死在这强。很难想像,这样的情况下,要Masturbation到Orgasm,是TM多么困难的事。冒着虚汗,终于完成这个过程。结果就是让人感觉更加劳累,疲惫的睡了过去。作孽啊!!!
这事或许很荒唐,但是面对明天很可能就会趴下的状况,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交代。
夜里数次醒来,撩开帐篷看老天有没有下雪,一次次的失望后,不想再看了,去你M的,爱下不下吧。
湖边是多啦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
孤独的克里雅(3)D3 5月31日
还没起床就知道昨晚没下雪,所以就不用抱任何可以得到惊喜的幻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想吃东西,加上缺水的阴影,就更加没食欲。红烧肉在汽油炉上烧开后,竭尽全力的吃了两块半,然后就再也吃不下。因为没法收拾,最后不得不全部倒掉。数天后回想起那些被倒掉的红绕肉,都心疼的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朝阳无限好,可惜本人蛋不定
为了今天能走得快点,决定清理掉一部分多余的东西。首先是糌粑,8斤糌粑,无论如何也吃不完,倒掉些。一倒再倒,8斤可以能被倒出去5斤,全倒在了一个兔子洞里。我们好歹也是远房亲戚,你们可别不吃糌粑,要不我的糌粑就真的彻底浪费了。
接下来清点还有什么不重要而且死沉的东西。看来看去,那就你,香辣酱,自己站出来!香辣酱在拉萨买的,买完回家才发现小票上没有,估计漏计价了。但是从界山达坂下来就发现香辣酱的盖子已经自己打开,里面的油全部溢了出来,弄的哪都是。海拔太高,瓶子里的压力过大,自己把瓶盖顶开了。香辣酱没多少,玻璃瓶死沉,扔掉!或许没花钱的东西就不该属于我自己的。
一把跟我多年的车锁在犹豫了一阵后也决定扔掉。还在在阿里买的没有吃完的馒头,现在坚硬无比,可以用来防身砸死狼。现在也不打算砸狼了,扔掉。
临出发前,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今日缺水,八哥表示压力很大!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口袋里,却又不敢多吃,怕没水喝。
这天早上,有两样东西,没扔,它们自己就掉了。外胎的备胎和大约150毫升农夫山泉,我塞在卷起的防潮垫中间的洞里,结果出发没多久就颠掉了。备胎无所谓,我心疼我的水。发现这两样东西掉了后,我又沿着自己的车辙回去找。走了很远,车辙消失在一条宽阔且坚硬的河床里。没有车辙作向导,过了河床根本无法找到来时的路。我在河床边的土包上坐了很久,最后决定放弃。这回比丢了钱包更失落,也许这小半瓶小包装的农夫山泉可以在危难之中救我一命,也说不定。
再回头走到我往回走的地方,已经满身大汗。我正要坐下来,就看到前方有一只异样的动物,身材矮小,且没有角。似乎尾巴还低垂着,多半是肉食、猫科动物。我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狼!掏出望远镜看个仔细:天啦,真的是一只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狼兄
忽然想起,一只狼不具攻击性,汗毛这又才重新趴下。狼看着我,我也原地看着它。十几分钟过去了才想起拍照,摸出相机又发现300毫米的长焦镜在另一个包里。我上包里拿长焦镜的时候,狼已经开始移动,来不及换镜头了。所以只拍下了这几张非常不清楚的照片,唯一一次使用长焦的机会,浪费了。最浪费的是我一直背着镜头的体力。
我不确定杜一走这一段时有没有在路上走,杜一的航迹是由一个一个的点连接而成,并不精确,所以我一路只是偶尔拿出来作参考。昨晚宿营的地方离杜一的航点连接线的直线距离2.5公里,一个不短的距离。现在决定切到杜一的航点连接线上去,说不定那里有路。路上走与草地和戈壁里走是两个概念。
我朝狼刚才站立的方向走去,再几百米就到杜一的航线上了。今天的行走异常困难,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倒,但除了继续走,我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选择是件很好的事。面对选择,让我们痛苦的也许不是我们选择了什么,而是“选择”这件事的本身。
走到刚才狼站立的地方,我不但发现有车辙,而且还发现了那个…,哼哼,不说你也知道,那就是水!在离车辙四五十米的地方有个小水塘。
羌塘发现水不稀奇,能喝才有用。我把车放倒在地,朝小水塘一路狂奔。到跟前一看,喜出望外,水塘边布满了各种动物的脚印:硕大的牛蹄印、尖尖的羊蹄印、梅花状的猫科动物脚印、禽类的爪子印,应有尽有。这充分说明这里的水能喝,这些动物脚印显然就是它们来喝水留下的。我顾不得水塘边上深深的淤泥,几步踩过去,捧了一捧起来送到嘴里。结果有一点点让人失望;水又苦又涩。水虽苦涩,但确定可以饮用。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水要强得多。
我正有些失望的转身准备回去拿水袋时,忽然看到水塘边上有一圈亮闪闪的东西,是冰!这又让人激动不已。在冰水共存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冰是纯净的,不会太苦太涩,这是一个户外常识。我俯下身子掰了一块冰放到嘴里,果然没有任何异味。
兴高采烈的取来油炉和锅,开火化冰。说明一下,我的锅是锅碗两用,做饭的时候是锅,吃饭的时候就是碗。
还是那首可以随便跑调的歌:你是你的玫瑰你是你的花,你是你的爱人你是你的牵挂…。哼着歌,化着冰,生活充满无限阳光以及有限的干净水。
一个小时,装满了一个三升的水袋,又往另一个水袋里灌了一锅,这下可以保证两天的用水。
刚才为了收集到更多的冰,脱了鞋在淤泥里走来走去,现在麻烦了,没法把脚上的泥弄干净。去水塘里洗洗,完了还得从淤泥里走出来,又等于没洗。那就在水塘边等到脚上的泥干了用东西把它刮干净。哪知这泥可不是一般的泥,干了像水泥一样,怎么弄也弄不下来,鞋上的淤泥也一样,若干天后才掉光。
后来没别的办法,就在鞋里塞上纸,光脚穿进去。这鞋穿着那叫一个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现在有水喝了才是关键。
上路才发现,人还是那么没力气。没死就将就着走吧,要不怎么办呢?有车辙的地方地就很硬,地硬就好走。推推骑骑,速度居然还很不慢。好景不长,没走两公里,就遇到一条深沟,车辙消失在沟边。等过了沟,车辙便完全找不到了。原因是因为车况不同,开车的人选择过沟的位置也不一样,到达沟对面已经非常分散,这样就不容易碾出车辙,接连过了三道这样的沟。过沟不怕,过了沟找不见路才是最头疼的。
我刚走,它们就回去了
今天总是丢东西。过了第二道沟,发现棉袄丢了。中午天气热,就把棉袄脱下来绑在行李上。结果,丢了。尽管知道能找回来,但还是很紧张,万一找不到,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就是偏偏找不到了。我一路都找回脱棉袄的地方也没看到棉袄的踪影,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
顺便说一下,棉袄是在拉萨花三十五块钱买的。因为没有计划去太冷的地方,所以在家也就没带厚实的衣服,在拉萨临时买了那么一件棉袄。没穿两天线缝就开裂了,露出黑黑的东西,估计都不是棉花,所以连黑心棉也算不上。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找不到位了。棉袄丢了,反正结果不敢想像。
纳闷,难道野驴捡走了?不可能,驴友不会干这事。我相信棉袄还存在于这段没有路的路上。于是我又从脱棉袄的地方返回,这回仔细找找。终于在过第一道沟的地方找到了,它已经被风刮到了50米开外的地方,正好在一个坑里停了下来,所以第一次经过的时候没看到。
找到棉袄,松了一口气。返回放自行车的地方,决定吃东西。尽管还是没食欲,但吃下去后不再像昨天一样难受,我感觉这是好兆头。吃了三个萨奇玛,两片饼干,这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水袋里的水尽管没有水塘里的水那么苦涩,但还是有一股子苦味,特别是等嘴里干了之后,苦味特别明显。有水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它像农夫山泉有点甜哈!
过了第二道沟,我没想到还会有第三道沟。从杜一的路线看,到达邦达错的北侧后,路就开始往正北方向,准备进入克里雅山口。进入克里雅前,还要经过若干小的山口,前面马上就是一个。过了第二道沟后,一直没有找到车辙,松软的草地里走得很吃力。加上身体已经很虚弱,不得不走走停停。加上后来的爬坡,这一天只走了二十多公里。
反正没路,那我就斜向上,往山口方向去,这样可以节省些体力。一个小时后,我来到第三条沟边。远远的根本看不出这里有沟,到跟前一看傻眼了:下到沟里的坡度有七八十度,而且分别往上游下游探了很远都没有找到过沟的位置。再次看地图,杜一的路线在差不多快接近湖边的位置,测得我现在的站立点离杜一的航迹最近的直线距离也有2.4公里,这就意味着我很可能要向下游走两公里多才能过这条沟。跳沟里摔死算了我!
松软的草地里推着车,带着那么多行李走2.4公里,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里那个不是滋味。我试图把行李卸下来,把车和行李分别从沟里扛过去,这不是没可能,但我不知道有没有不可逾越的第四条沟,这样做风险很大。仔细从Google地图上看,这里到处都是沟,但从地图无法识别它是否可以通过。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向下追寻杜一的足迹。在此,我发现杜一的体能了得,我现在的位置,他在他行程的第二天就已经到达,而且从时间上来说,还很可能早于我现在的时间,我晚了他整整一天多。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重新发现车辙,沟在这里逐渐开阔。也许很多越野车都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都是从上面很远的地方下到这里过沟的。从车辙上看,在沟还比较深的时候就有车迫不及待的一头扎了下去。
我选择了一个车辙比较多的地方,以速降的姿态下到沟里。沟里的沙子比我想像中的要硬,自行车根本碾不出车辙。从沟里过去,这回车辙出奇的集中,隐约能看到一条延伸到山口的路。无论路多难走,只要不随时探路,就能节省很多体力和时间,更主要是省心。今天藏羚羊多到不想拍
上山的路不算陡,但我却不能征服它,五分之四的路我需要推车上去。过完沟到山口,我测得直线距离为6.2公里,但我估算不出走完这段路需要花多长的时间。
过完一道浅沟,路的两侧出现两个高高的土丘,一看就是人工挖出来的,因为土丘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深坑。走近一看才发现,在高高的土丘上有深深的车辙。不过车辙看上去年代已很久远。乖乖,原来是有人在这玩特技!佩服佩服,穿越无人区不算什么,在无人区玩特技才NB!““特技场”
上这种坡,必须保持匀速和相对固定的节奏,哪怕很慢很慢。很忌讳猛冲一阵然后停下来休息,原因很简单,5000多米的海拔不允许剧烈运动,无论骑车还是徒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体验和看法,我不知道有没有一口气从五千米海拔冲到六千米海拔而不喘气的超人,万一有呢,这年头不好说。
尽管我要求自己慢走,尽量不停下来,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得不让我停下来休息。我不光虚弱,而且虚脱了,这才第三天。摸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身板,前胸已经快贴到后背,我有些担心出现其它状况。我暗示自己一定要乐观,也许这一切明天就有的好转,只要能吃下东西,神马就是神马,而不是浮云。
我仰望山口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小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移动。接着出现第二个黑点,第三个、第四个,它们都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我不能想像出那是什么,从形状,颜色,和移动速度看,我想像的极限就只能是野牦牛。四个黑点聚在了一起,停下来了。再次移动的时候,方向居然是正朝着我的方向,我顿时紧张起来。
无人区里,狼也好,熊也好,野牦牛也好,明白无误的知道它们是什么就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东西存在,你却无法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拿望远镜出来的时候,它们(他们)已经下到一个低洼的地方,我静静的等待它们(他们)的到来。到底是什么,到跟前就知道了。它们(他们)再次露头的时候,我就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四辆放牧藏民的摩托车。这回我更紧张了,也许无人区里另一种潜在的危险就是人,而且极其危险。
转眼间,四辆摩托车就到了跟前,在离我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四辆摩托车,七个人,阵势不小。藏民皮肤黑是应该的,但黑成他们那样的很少见,估计非洲人都自叹不如。那么黑也没什么,吓人的是他们的眼睛都通红通红,像鬼片里恶鬼。高海拔的太阳长期照射,就成了那样。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早已把工兵铲背在了身后,以防不测。
七个人盯着我,不吭声,也没有表情,我异常紧张。这个场面很电影里土匪出场的阵势。
忽然,其中一个藏民笑了,划着摩托车向我走过来,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我见过,我第一天出发没多久,碰到他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进来。他会简单的汉语,他说他到里面放牧,大概离我遇到他的地方有70公里。后来我还一直惦记着70公里,70公里处可能有肉吃。
这个藏民过来后,其他藏民也都围了过来,好奇的参观我的自行车,帐篷,包,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都很稀奇,他们用夹杂着汉语的藏语问这问那,气氛一改先前的紧张。后来他们要求我给他们拍照,我说没问题,但他们要求现在就要照片,我说那没办法。藏民说那就不拍了。
“扎西德勒!”我们彼此虔诚的为对方祝福。四辆摩托车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坡下的沟里,虚惊一场。可能他们也是因为好奇才特地拐下来,他们没有望远镜,远远的就像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一样,他们也不能判断我是什么,所以下来一探究竟。
继续艰难的上坡。到最后,躺在地上的时间超过了走路的时间,每次躺下都不想再起来。不可以想太多,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在山口刚才藏民摩托车的轨迹上出现一辆红色的吉普车,速度极快,车后卷起的土铺天盖地,远远的看上去颇为壮观。我大声的呼喊,没有要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就是想打个招呼。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理我,吉普丝毫没有减速,向西边的沟里冲下去。
那条看上去很大的路就在眼前,再加一把劲就到跟前了。最后以每十米一个行程的行进状态,上到那条浮土足有一尺厚的路上。看到这样的路,我感慨没有这条路也罢,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在这样的路上骑车。
沿着路边的草地继续上行,从地图上看,再两公里就到山口。这时感觉自己有些死皮赖脸,换别人像我这种状况,不管有没有力气,首先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了。
越来越没力气,几乎每挪动一步都想在地上躺一个小时。忽然想起早上倒掉的方便面和红绕肉,唉,太可惜了。就在这时,似乎觉得嘴里有分泌口水。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想到食物,嘴里流口水,就是意味着想吃。再幻想一下大鱼大肉,口水就只能往肚子里咽了。老天开眼啦,老天要让我吃饭啦!
这时已经走出那段浮土成灾的路,进到一条没有水的沟里。我把车倒放在路中央,反正没有车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汽油炉烧水,生怕再过一会儿又没有食欲了。方便面下锅,马上散发出让人如痴如醉的香味,太不可思议了!
后来我分析,也许是那个水塘里的水含碱,喝得多了就会觉得饿,可能我的毛病还是被水塘里的水治好的。
一包方便面,两口就吃掉一大半。就在这时我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抬头看的时候,一辆挂着新疆牌的丰田4500就快要到面前了。我示意他绕过我的自行车。但他没在要开过去的意思,直接停到了我跟前。
这车与刚才下去的车有点相似,都是吉普,都是红色的。车上下来一个年青小伙子,蓬头垢面,与我的造型有点像。小伙子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第一句就是:妈呀,我终于见到人了!
接下来小伙子子给我讲了他的经历。小伙子新疆库尔勒人,一个星期前,有人租他车进来考察金矿。回程的时候,在前面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过河不幸撞坏水箱,因此趴在山沟里不能动弹。后面正好来车,租他车的一行三人,坐车离去,剩下他独自一人呆在几天也见不见一个人的在山沟里。
小伙子一个人在山沟里,也无法与外界联系。克里雅山口附近,有很多卡车坏在路上,因维修成本极高,直接就放弃了,一路上能看到很多丢弃的废车。我不清楚租车人离开时有没有答应帮小伙子到外面找人修车,如果小伙子自己修不好,我都不知道这车应该怎么处理。
小伙子一个人在车上呆了两天,终于进来一辆去矿上的车,小伙子毫不犹豫的跳上车返回矿里。他当时也不清楚他回矿里能做什么,就只是想能和人呆在一起,这两天他害怕不行了。矿上有越野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告诉他水箱漏了也不算太大的事,用钳子拧上,涂上胶水就能搞定。小伙子在矿上找了胶水,第二天将信将疑的坐昨天进来的那辆车,返回坏车的河边。按照老师傅教的方法,半天就把车整好了。修好车才发现,油箱里的油被人偷走一半。偷油的人有良心,没有给偷完。
由于小伙子进来经过羌塘那一段路时正好是晚上,租车人带着向导指挥驾驶,所以这段路小伙子并不熟悉。刚才下去的就是他的车,他向前走了二三十公里,越走越感觉陌生,就严重的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又开车返回来。回来能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者只是想离他认为正确的方向近一点而已。此时,他只剩下一根火腿肠和半个馕饼。
最后,小伙子要求我送他出去。我告诉他,我不可能送他出去,我如此艰难的走了三天才走到这,如果我出去,这些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从这出去向西往界山达坂的路是唯一的,只要一直往西走,不存在迷路的问题。
小伙子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他极其担心汽车油不够。他主要是看重了我的自行车,如果油不够,或他或我,可以骑车出去求助。
我一再告诉他,我不可能跟他出去,就算出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小伙子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等我吃完方便面,小伙子再次央求我带他出去。他撩开衣服,胸口露出一条长长的疤痕,他说他一年前做过开胸手术,现在还没到痊愈期。如果再一直呆在这5000多米的高海拔,很可能会出意外。
小伙子说着说着就要往地上跪,我赶紧扶他起来。我说让他理解我,我们骑车不比开车。如果我出去,还要花三天时间才能走到这。这样的地方,骑车加徒步行走三天,与开三天车不是一个概念。这是一个痛苦不堪的过程,特别像我这样,一直吃不下东西。
小伙子说:只要你带我出去,我负责找车再把你送到这。如果找不到车,我加满油后再自己开车把你送回来。我说,那你这成本在大了,从219国道上能加到油的地方到这,这台喝油的机器至少要花一千多块钱。他说这是小意思,应该的。也许小伙子一心只想出去,此时觉得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觉得花一千多块钱并没什么。
人所处的环境会决定一个人的思维,处于不同的环境,想法截然不一样。小伙子后来的行为,极好的佐证了这个道理。如果我当时要求他付给我一万块钱的报酬,我想如果只要他有,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拿给我,因为他不想把命丢在羌塘大草原。
我心一软,送就送吧。万一他在路出点什么意外,可能我这一辈子良心上都过不去。但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个错误。
坐上4500,我又走上了返程的路。上车前,我跟小伙子说:我送你出去,无论车在这一路出没出问题,你都要送我回来,这是你让我送你的代价。小伙子满嘴答应着: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库尔勒小伙子姓胡,24岁,他一路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他这几天的遭遇。
这是一条我不知道的路,它从鲁形湖的北岸,翻过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包,绕到了那山的后面,所以我从鲁形湖到邦达错,一路上都不曾看到这条路。如果昨天走这条路过来,现在早已翻过邦达错北侧的山口,向克里雅方向前进几十公里了。
当4500到达鲁形湖边,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户牧民,房子旁边还停着一辆卡车。听到有车过来,牧民全家人都迎了出来,站在门口好奇的望着我们,还非常友好的跟我们打招呼。我看见一个非洲女孩一样的小姑娘,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家牧民的狗特别凶,恶狠狠的送了我们两公里。
车一路都很争气,跑到界山达坂都还有油。到达界山达坂,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这里没有油可加,这个我们事先都知道。最近的私人加油点在死人沟,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到40公里外的死人沟。
赶到死人沟,已经是将近两点钟,因为修路,40公里跑了两个小时。叫开那家私人加油点的门,老板披着衣服出来问加什么油。小伙子问93号汽油怎么卖,问答说500块每桶,一桶35升。没办法,不要说500块一桶,1000块一桶都得加。
加完油,车就开始熄火,有时三五分钟一熄,有时一两分钟一熄,而且熄火后又半天打不着。我说今晚就住这吧。小伙子说,这鬼地方名字听着都吓人,不住。他说也许是这油不行,得上红柳滩的中国石油加油站加上正规的油才能放心的走。
红柳滩,离死人沟可还有190多公里,这样走,他是离家越来越近了,我却离界山达坂越来越远。或许这个年青人这会儿就已经开始策划如何摆脱我,因为他现在已经算是脱险,就算现在车不能走了,在这条国道上也难不住他。
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太多,他说的也是,总是这样熄火的话,这车开着也不踏实。走了一段路后,他下车把化油器外面用于处理液化气的罩子取掉,车就再也不熄火了。也许这一切他心里有数得很。
赶到红柳滩,加完油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我不知道小伙子接下来会如何安排行程,我也不想问他。昨晚在死人沟,问了他好几次饿没有,他都说不饿不饿,一点也不饿。其实我问他饿不饿是因为我饿了,我送他出来,他请我吃顿饭总是应该的,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没问我想不想吃饭。自从吃了那包方便面后,胃口大开。这几天几乎都没吃什么,所以觉得饥饿无比。我对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表示不满。
小伙子说有个他的老乡在那边开饭馆,我们去吃早饭。我便跟他去了他老乡那里,我现在还记得那小饭馆的名字:红柳饭店。他给我点了个蛋炒饭,自己没要,说不饿。我想他如果真的不饿,就不会买饼干。
饭还没炒好,小伙子拎着饼干给饭馆老板说:麻烦你找辆车把这个朋友送到界山达坂,我先走了。
我对于他的行为表示惊愕,看样子他这就要走了,他根本不问我同不同意。虽然我早有预感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但我没想到他会把这事处理得如此简单。面对这种人,我还能说什么?滚就滚吧,我不勉强别人为我做什么。如果我知道后来车有那难搭,我也许会对他提点什么要求。
小伙子在门口犹豫了五秒钟后,回来把炒饭钱付了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早上在副驾驶的箱子里拿了一张他的名片。当我到达新疆于田县时,脚已经肿得穿不上鞋,而且是冻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我不知道我要在于田呆多久,花钱肯定是难免的,于是我给库尔勒骗子打电话,告诉了他我的情况,我说:我现在需要钱,也不求你帮什么忙,你把我返回界山达坂的车钱300块付给我就行了。我想因为他以送我回羌塘为条件换得我送他到红柳滩,他有义务还我这些钱。
他在电话那头说:我在医院,等会儿打给你。从此以后,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估计已经死在医院。
库尔勒骗子走后,红柳饭店的老板也不见了踪影。吃完饭我就在红柳饭店门口一个废弃的装载机轮胎上坐着等车,一等等一天。
除了运水泥和沥青的维族人的大卡车外,几乎没有车进出这条路。维族人的车是坐不上的,你说你给钱,给钱也不搭你。我不想说维族人。
一直等到天快黑,叶城方向过来两辆4500,停在达州饭店门口,看样子是旅行社的车。我过去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一个坐车的人,我把我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个乘客说挤挤到是能坐下,但要和司机和其他其他乘客商量一下,我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像盯稍一样的在达州饭店门口足足徘徊了两个小时,这才看见一个人上4500的驾驶室里取东西,估计这人是司机。于是我像祥林嫂一样,又把我的经历重复了一遍,下午已经给红柳饭店的老板娘讲过一遍。司机用标准的川普告诉我:你和库尔勒人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莫得关系。我给你说,我没有义务拉你,你有困难,你应该求助当地政府。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万一……
我已经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呼他几个耳光。我用标准的四川话对他说:你要拉就拉,不拉你废那么多话干啥子?你明天车子坏到死人沟了你就打电话给当地政府吧!司机没想到面前这个不像民工更像难民一样的人说话会如此尖刻,当然是他尖刻在先。司机又扯着川普说:你这过(个)人咋过(个)说话的呢?!
我就是这个样子说话的,你哪门(想怎么样)?我说完转身走了。TM的什么玩意儿!
回到红柳饭店,天已经黑了,这时饭馆的老板也回来了。老板见着我时问了一句,差点没把我气背过去:咦,你怎么还没走呢?我又想呼别人巴掌。草泥马,库尔勒骗子不是让你给我找车么,你还有脸问我怎么还没走!
我回去,他们已经把我的行李搬到了屋里。澄清一下,他们帮我搬行李决非热情,我住一晚,他们得收我三十块钱住宿费。我问炒菜多少钱,老板娘说荤菜40,素菜25。我说那我还是吃碗蛋炒饭吧。蛋炒饭20块,中午吃的炒面,也是20。
刚才在达州饭店门口看到里面有那么多人吃饭,我决定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明天去界山达坂的车。进去以后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司机,鸟人坐靠门口的位置和几个人说话,我白了他一眼。
经人指点,原来坐煤炉子旁边有点胖胖的那个人就是老板娘。我过去又和祥林嫂一样的把我的经历给老板娘讲了一遍,老板娘比我还不文明,接连骂了两句脏话。不知不觉,我身后已经站了很多人。他们好奇的和我打听羌塘的事,各种各样的问题。还有关于我吃什么,睡哪里,怕不怕等问题。后来他们要看我的地图,油炉,防身的铲子等等,没想到他们对此会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最后老板娘说:你到我这住吧,收你十块钱一晚就行了,本来我们这是没有十块的床位的,你太不容易了。你住我这,有车来了我就叫你,你住在红柳,有车我也不好叫你,同行都是冤家。
我回到红柳饭店,把自行车和行李搬到了达州饭店。老板娘把我安排在厨房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屋里放着很多蔬菜。安顿好行李后,出去和那一帮人接着吹,因为他们还等着我呢。这一晚,我成了达州饭店的焦点人物。这些人都是住在那里的客人,来自各行各业,他们虽然不了解骑行,也不了解户外,但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我觉得很满足。其中一个小伙子说,让我等到后天,他带我去界山达坂。明天他的车去前面不远的破鞋(**)矿业,后天去界山达坂,睡前还一再交代,让我一定等着他。
躺在床上,闻着满屋新鲜蔬菜的味道,睡不着觉,我可是有些日子没吃蔬菜了。由于缺少维生素,指甲后面的部位都已经开裂,一不小心就弄得鲜血淋淋,两只手都如此。在这炒份素菜25块,手指伤得起,钱伤不起啊!
墙角有一筐西红柿,大的一个有七八两,通红通红。你说我是吃一个呢,还是吃一个呢,还是吃一个再拿一个呢?这可是关系到我人品的大事!
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怎样来看待这件事,这算不算偷?如果你们的素菜卖十块一份,我就炒一份吃,但是你们非要卖25,这也太贵了!如果我偷吃了你们的西红柿,那也是被你们逼的。
我理直气壮的挑了一个最大的西红柿,在棉袄上蹭了蹭,吃得眉毛上都是番茄汁。至于要不要再拿一个,明天再说吧。
早上起来,又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以他们逼我为由,拿了一个最大的西红柿装在了锅里面。唉,我的人品从此就毁了啊!
洗完脸,发现昨晚的那么多人都走了,包括那个让我搭车的司机。老板娘招呼我吃饭,馒头稀饭,还有鸡蛋,榨菜。我吃了六个馒头三碗稀饭和两个鸡蛋。
吃完饭,我把行李又都搬到了门口,如果有车就回界山达坂,那个司机万一明天不去界山达坂呢。
没袜子了,上饭店的超市看看有没有卖的。袜子只有一种,看上去还不错的那种。我问老板娘,有没有便宜一点的,老板娘说:你拿一双去穿就是了。我说谢了,我一定要付钱。我心里一直对西红柿的事感到歉疚。
付买袜子的钱,顺便结食宿费。袜子十块一双,收我五块;早饭十块,也收我五块;加住宿费十块,一共二十。老板娘算完帐抬头问我:还有钱花没?没有我拿两百块给你先用着。
说实在的,我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我说有钱有钱,再说今天如果回到无人区,很长时间都花不出去钱。老板娘说那这些钱都不用付了,我说一定要付的,如果我真的没钱我就真的不付了。
我又想起那两个西红柿,唉,人品!
没多久就从叶城方向过来一辆4500,又一个讲川谱的人。车上只有一个乘客,司机很希望能再拉上几个人,装满更好。我问司机到界山达坂多少钱?答曰:500。于是我又像祥林嫂一样的讲了一遍我的经历,司机说:300,不能再少了。而且有我如果不同意他马上就要走的架势。算了,300就300吧,等不起了。
回到达州饭店,我边搬行李边让老板娘给我装十个馒头带走。搬完行李老板娘拎着袋子出来,她说馒头只有六个了,她装了七八个馕饼给我。我付钱她怎么也不肯收,我只好拎着一包吃的东西一谢再谢后离开了红柳滩。
上车问司机四川哪里人,司机说他是四川哪里哪里。晕,我们一个地方的,相隔不到20公里,具体哪里人我就不说了。我了解四川人,我没指望他少收我钱。下车也果然没少收一分,还说什么不好意思了。如果真不好意思就把钱还给我呗!
从界山达坂下来就一路狂奔,跑了28公里才安营扎寨。
凌晨醒来,听到帐篷上面沙沙作响,以为下雨,但细听又不像雨声,似乎是固体的东西打在帐篷上的发出的声音。我把手伸到帐篷外一摸,坏了,下雪了。我盼着它下雪的时候它不下,不希望它来的时候它却来了。
睡到十点多,雪还在沙沙的下,但动静已经比凌晨小得多,我估计天快晴了,准备起床。这的雪之所以会沙的响,是因为它和我们冬天看到雪不太一样,里面夹杂着细细的冰粒,很硬,所以打在帐篷上会发出声响。
掀开帐篷一看,昨晚这雪下的不小。能见度很低,估计只有二十米。太阳好像离我不是很远,它把空中这像云像雾又像风一样的东西照得煞白,除了帐篷以外的地方,四周没有一点其它颜色,让人不敢放眼往四周看,那感觉很难受。我把工兵铲插在地上,整个铲子全部钻到雪里一点不剩,估计至少有十五公分厚。
没事可做,吃饭玩。
外面没有空地方,把油炉放在防潮垫上烧开水。煮了一包方便面,吃了觉得没饱;又吃了昨天剩下的三个馒头和一个馕饼,还是没饱;剥了一会儿咸花生,又吃了几把生花生米,仍然觉是没饱;糌粑侍候!最后弄了半碗糌粑,冲上开水,这才满足了这会漏一样的胃。
饭吃完了,又闲得没事做。在帐篷里翻来翻去也睡不着,烦人。中午时分,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后果很严重。帐篷里开始升温,我便开始表演脱衣服,棉袄、风衣、又一件风衣,最后只剩一件短袖。穿着短袖,不但热,而且紫外线灼得疼。外面冰天雪地,又冷又晒,这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最后还是穿着短袖开始在雪地里乱走,神经病一样。阳光从雪地里反射回来,让人睁不开眼。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阳光太强,也看不清拍没拍清楚。实在无聊,玩自拍吧。相机架在自行车货架上,摆着各种POSS。无聊的一天啊!
帐篷里外折腾,折腾到两点,终于可以看见路的轮廓,收拾准备走人了。
一条刚走过的路,没有悬念,这也是走回头路的痛苦所在。上坡,过沟,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一条路走一百回,可能会遇到一百种状况。
过了一道浅沟,开始爬一段小上坡。我一抬头,看到坡顶的位置有一个小黑点,似乎还在左右摇摆。是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要弄清楚那是什么。
望远镜侍候!但这时太阳正烈,地上的水分蒸发很快,热气体在空中快速上升,冷热空气混在一起,由于它们的折射率不一样,所以对面的影像,看上去就像在是空中摆动,异常模糊。
根据上次在邦达错的经验,坡顶应该是骑摩托车的藏民,但也不排除狼的可能性。由于不能确定坡顶到底是什么,我站在原地,不敢贸然前进。不一会儿,黑点增加至四个。如果是藏民,也到没什么,如果是四匹狼,那就不是一般的危险。现在这种情况,我更不敢往前走半步了。那四个黑点也只在原地活动,不往前走半步。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五分钟,十分钟,四十分钟过去了,我们依然这样僵持着。我不甘心,我必须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距离太远,望远镜的视野又太小,一点小的抖动都会造成目标偏移。长时间的盯着望远镜,又让人头晕恶心。
忽然间,我看到一道光在黑点前面闪过,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摩托车的某个金属部件,正好在一个合适的角度向我这反射了太阳光。我又目不转睛的观察几分钟,又看到两次闪光,现在我确定那就是摩托车。
至于他为什么不走,我想不出恰当的理由。会不会是他们在那里守株待兔,等我过去就收拾我呢?这种可能很快被排除,因为那是个高地,如果他们准备做案,一定会选择一个低洼的地方,比如我现在沟里的位置。如果他们不打算害我,那我怕什么,前进!
尽管我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但我还是把工兵铲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我向前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又用望远镜再一次确认了那是四辆牧民的摩托车。就在这时,四辆摩托车从上面的雪地里小心翼翼的开了下来。其中一辆在快到我跟前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才看清后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年青人,但看不出岁数。
如果对方一起有女人,他们伤害我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降低,我更加放心了。他们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专心致志的看着路,并有礼貌的和我打招呼: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对于他们长时间在坡顶停留的原因,后来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那么远的距离,他们也无法确定我是什么,更不敢贸然的接近我。当我走了一段路后,他们肉眼能确定我是人的情况下,他们才得以继续前进。
又是虚惊一场。
不久就来到那条小河,不用多想,脱鞋趟水。进入那处狭窄地带,毫不例外的下起了雪和冰雹的混合物,但这次没有停下不,顶着大风继续前进。目的就是为了明天能赶到鲁形湖,哪怕被狗咬,也要上那牧民家吃肉。我已经一遍又一遍的幻想过在牧民家,和男主人吃着牦牛肉喝着青稞酒,牙齿很白的女孩在一旁害羞的看见我们的情景。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呢?
人在极端的条件下,能产生的欲望也是非常低级的。比如现在,一顿可能并不存在的牛肉都能让人冒着冰雹和大风在路上拼命。
雪和冰雹终于在我赶到一片开阔地的时候停下来。再往前走了五六公里后,在一个比较平坦的河滩上扎下营。这个季节不用担心涨水,所以敢在河滩上搭帐篷,如果换个地方,换个季节,河滩上过夜可能会要人命。
本来觉得食物挺充足,但这雪下得心里很是没底。如果每天都下雪,每天都只能赶半天路,这粮食肯定不够,加上现在越来越能吃。天空黑黑的,估计今晚还会下雪,心生莫名的惆怅。
有节制的吃了些东西,标准是不饿即可,吃完就强制自己睡觉。我现在有个毛病就是没事就吃饭玩,这可不得了,如果让我闲着不睡觉,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要惨遭消灭。说实在的,心里面挂念着东西是很难入睡的。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大鱼大肉,我不断的安慰自己:明天就有肉吃了,明天就有肉吃了。
夜里做梦也梦见吃肉,醒来口水流得睡袋上到处都是。唉,你说这人没出息都能没出息成这样!梦里肉没吃成,醒来却发现外面又在下雪,动静还挺大。牦牛肉啊,牦牛肉,你要等着我哈!
早上醒来发现雪比昨天还厚,足有二十公分,而且还在不停的下。上午肯定又走不成,走不成肯定就没事做,没事做肯定就又要和粮食作斗争。唉,这日子过的。忽然有点怀念吃不下东西的日子,这人啊,十有八九都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昨天吃太多,醒来就想上厕所。雪地里上厕所可不是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你可以展开丰富的联想。
拎着铲子,往西走了三四十米,找了个地方把雪全部创到一边,这个过程叫土地开发。上个厕所真费事,再走回去的时候鞋边全湿了,因为我就穿了一双跑步鞋。这双鞋子现在想起来让人后怕,它在我还没走出去的时候就宣布退休了。
回到帐篷又钻进睡袋,强迫自己睡觉,如果不睡觉,又要去祸害那些吃的东西。心里惦记着东西,怎么睡得着!现在不强迫自己吃东西了,却要强迫自己睡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我多么希望有人强迫我吃红绕肉啊,要半肥半瘦的五花肉那种!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没睡多久就义无反顾的爬起来找吃的。想到可能会被饿死的后果,又什么也不敢吃。权衡了半天,最后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无辜的花生米。欲望无限,而花生米却是有限的。为了不让一斤花生米被一上午干光,我对用量进行了严格控制,一次一粒,每分钟六粒,即1粒/10秒,计时器具为码表。
就按这样的用量坚持了半个小时,实在觉得憋屈。NND,不就是吃点花生米嘛,至于吗?!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大开杀戒,退路就是晚上牧民家的牛肉。万一家里没人我就等;万一不给白吃大不了买;万一不给白吃也不卖,那我就直接投湖。
想好了退路,就把方便面、糌粑、榨菜、馕饼等能吃的都搬了出来,还不停的招呼自己:吃好喝好哈!
吃完早餐加午餐的综合套餐,才小上午。太阳还没出来,雪也还没开始化,又没事干了,想起还有咖啡,于是又兴致勃勃的煮咖啡,既然是大吃大喝,就要尽兴。吃饱喝足了,才陡然觉得今天的行为是多么的败家啊。
雪到三点钟才化得勉强可以走路,为了确保今晚能顺利吃到肉,还是毅然上了路。回想这个过程,发现它是那么无奈,却也充满着趣味。几袋方便面,一包花生米,一顿牦牛肉,居然能把人折腾成那样。
这两天吃得多,人就有力气,上路就一阵狂奔。没走多远,天边飘来不祥之云。不知道那片云会带来什么,我得赶紧跑。海拔5000米,无论你吃得多饱,都不能解决缺氧的问题。不一会儿,就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qq7.6.5版本下载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