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铁路国安局副局长长;你单位六几年下放职工身体有病不自理.又没有经济耒源此问题应该找你们那个部门处理.

集富屯的故事总集
&&&&&&&&&&&&&&&&&&&&&&&&&&&&&&&&&&&&集富屯的故事总集&&&&&&&&&&&&&&&&&&&&&&&&&&&&&&&&&&&&&&&&&&
作者:张喜君
集富屯的故事之一
在电脑上打开电子地图,将鼠标点击佳木斯,放大一些再向左移动顺着福前铁路你就可以轻松地找到友谊县城,然后再放大一些就可以看到每一个村庄。在县城的左下方很近的地方你就可以找到集富屯了。集富屯是北大荒中一个普通的小村庄,我前后累计在那里生活了八年,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有几个年头是在哪儿度过的,是我深深眷恋的第二故乡。现在它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将在版图上消失掉,村庄的所在地将变成沃野良田。那里居住的人们将集中搬迁到小城镇里生活,我在老年的时光里想记录一下那里的事儿,留给后人。
集富村座落在三江平原中部的沼泽地边缘,七星河北麓。这里土地肥沃平坦,北距全国著名的友谊农场场部只有五华里,南离古老著名的大荒小镇三道岗七华里,是一个民风淳朴的自然村。
一九三九年—伪满洲国康德五年盘踞在三道岗的日寇为了对付抗日游击队的袭击,调用日本兴安军下令实行残酷的并屯政策,把方圆十几里的分散居住的居民圈到四面挖有深壕的大户人家的部落居住。那时周围有许多家如李孝,王云鹏,前梁家,老围子等等都集中到后梁家。这里归三道岗乡公所,警察署管辖。日伪统治时期这里的农民过着牛马不如的日子。
听老人讲鬼子投降那一年,有三个鬼子逃窜到村中,住进一姓李的家里。鬼子吃饭后正在炕上休息,就在这时贫苦农民崔发,刘万仁,还有杨秀山摸进屋里用刀杀了两个鬼子,剩下的那个跳出窗户跑了。杨秀山用抢来的三八大盖不慌不忙地瞄准一枪就把鬼子解决了。
过了不久,八路军的老五团来了,土改开始。一九四六年土改时有了村名‘集富屯’。土改后这里的贫苦农民翻了身,分到了土地当了国家的主人。
互助合作化时期,共产党员贲成富、段绪增、公茂武、胡庆山、洪连山等人带领大家发展生产走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集富屯开始变富了。
一九五六年成立了高级社支部书记是贲成富,社长是段绪增。生产队长有公茂俭,胡庆山等。会计段绪亮,财粮郑吉福。五七年集富屯的向联农业高级合作社被黑龙江省命名为二级模范社。十个工分可以分得两元四角钱,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那时的土地非常肥沃,村北的土地都是新开的荒,当年种的小麦就能长一人高。一到秋天地里都会长出一圈一圈的花脸蘑来,冬天刮起大烟泡能把房子埋在下面,狍子和野鸡也会躲到村里来。农场派来了拖拉机帮助开荒,康拜因帮助收割小麦。农民的集体经济得到了大发展,集富屯的土地面积有一千多垧,马车几十辆,还有马拉摇臂收割机和脱谷机等机械并有了自己的小机械加工厂小烘炉。社部就设在原来的地主梁家大院里。
一九五八年秋天划入友谊农场是为三分场五队。农场配给四台东方红54拖拉机和一辆胶轮尤特兹还有德6联合收割机和自动康拜因。昔日的农民变成了现代化的农场工人。
一九六八年兵团组建后划归七营六十三连。
恢复农场建制后为七分场一队。
改革开放后实行土地承包,建立了家庭农场后又引进了多台先进的农机具设备,粮食产量大幅上升。职工生活富裕了,住房大多实现了砖瓦化。
集富村六十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集富村有许许多多故事容我一一讲给你听: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人物画像[1]&&
集富屯我的乡亲们,我给你们画像了。有画的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原谅.
前梁家的后人。勤劳,憨厚,直爽,好开玩笑。六十多岁的老贫农,脸黑黑的,一只眼睛总是斜着看人。他不识字但能编出许多白话打油诗来。如:‘叫同志你别愁,你把秋收干到头。分场慰问一头牛,这头牛是好牛,一个尾巴一个头,四个蹄子分八半,送给五队吃酒菜······’‘队里知心人,弄个洗脸盆。先笑后说话,弄双胶皮水袜。吊儿郎当弄个大茶缸······’诸如此类的打油诗他编了许多。社教以前领导说他是牢骚怪话,文革时又说这是对错误路线的讽刺批判。他自己也说不出是啥动机,总之,就是愿意说顺口溜,心里痛快。
2.窦德发:
外号窦大爷儿。出身贫苦。年轻时长的挺帅的。妻子是共产党员农场职工,就两个孩子生活条件好。一到冬天他就会穿上吊面的皮袄,头戴貉皮帽,脚蹬半截腰的亮皮靴东家坐坐西家走走,那是一个爽。现在老了腰也弓了,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小瘦老头儿。老伴早去世了,他说不给子女添乱,自己一人独过。别看已经八十多岁了,心境还是小伙子似的。他喜欢看二人转。县城里来了演出团,他就步行七八里路在傍晚时分去看演出,然后在半夜时分步行回连队,第二天照样干活。酒是他的仙。喝上小酒还能干瓦匠活,自己搬砖和泥砌墙活干的利索。现在自己有个两间房,前后小菜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3.姜玉容:
山东人,据说是武术练家子。瘦小的身材但动作敏捷,行走如飞。年轻人总爱逗他说‘老爷子来个小开门吧’六十多岁的人担起百十来斤的香瓜挑子跟玩似的。老伴年岁比他小很多,但身材高大。两人形体相差悬殊,队里爱开玩笑的人戏称‘老姜头开得了八十号{大型链轨式拖拉机的简称}’。
集富屯的故事之三----人物画像[2]&&&&&&&&&&&&&&&&&&&&&&&&&
4.朱贵&&&&&&&&&&&
有名的种菜把头,兵团时期六十三连菜园班班长。要讲这个老头种菜那还得从一九六一年说起:那时菜园还在村东大杨树一带,我的父亲就在他的领导下劳动。一九六七年我也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两辈子的交情,感情可谓深矣。
老朱头瘦瘦的身材,弯着个水蛇腰,常常叼着个小烟袋儿,眯缝着眼睛一脸的精明。他的腿脚特别快,几十垧的菜地一天能走个遍。哪里该做啥活需要几个人,多长时间完成,活的技术标准要求在他的脑子里就像电脑计算过一样精确,那些老工人都说他是个人精儿。
最叫人佩服的是他的为人处事的老道。知人善任,用人不疑,待人和气,处事公道。十几年来和他一道种菜的老伙计没有一个不服的。
菜园供应着全连职工的蔬菜水果,年年是品种多样价格低廉,供应特别及时。全屯的人都很尊敬他,他是连队里的元老级人物。
兵团后期他调到林场去了,我再也没见过他。听说退休后的秋天在林子里采蘑菇迷山了,他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人世。
外号洪大晃,一米八十五的个头,走起路来两只手随着肩膀晃,有点八字脚。抗美援朝的老兵,副排长,共产党员。复员后在村里担任过公安,此人办事认真,不徇私情,有些扛上,因为好喝酒总是得罪领导,社教时被开除了党籍。不过连队对他挺照顾的,叫他在菜园掌称买菜。
他卖菜时童叟无欺,从不缺斤少两。自己也从不利用工作的便利占公家一点便宜,那真是没有一点私心。对错误的事情敢说不怕得罪人,记得一次分场领导来菜园,连队的常友书记称了几斤香瓜给领导吃当时没交钱,说明天送来。也许是工作忙得很。钱一直没有给。这件事他叨咕了好几年,一说起这事儿气的脸红红的就像喝多了酒似的。
&& 我和他共事几年,挺佩服他的。
一个胖墩墩的老头,高高的个子有些秃顶。他的口头禅是‘这说啥有啥’‘这那说那了’。外号‘铁算盘’。他的珠算打得好,人缘特好。一提起老李家全村没有不叫好的。
农村的草房隔几年就要重新苫房草。他家苫房子时全村的人差不多全会来的,像过年过节似的热闹,足见人缘之好。
他家总是串门的不断,来的人都热情接待,所以村里的人都愿意到他家坐坐聊聊天。
农村过日子少不了互相借借还还,互通有无,相互帮助,老李家是全村的仁义之家,那是有求必应。
老李家家风也好。几个孩子都特别孝敬父母,知书达理都很有出息。
李景是淳朴农民的典型代表。老李家是典型的礼义之家。
集富屯的故事之四-----人物画像[3]&
辽宁人。这个人思想活络,能说会道,脑袋瓜子特好使,就是一个——聪明。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有一只眼睛一说话就眨巴。人们都说他一眨巴眼睛一个道,心眼太多了。人送绰号:‘刘卡巴眼儿’。
据说他虽是贫农,伪满时却当过几天伪村长,但没做啥坏事,没有民愤。一九五七年他还当过向联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副主任。归农场以后还在七分场当过磨米厂厂长。
这个人心特别巧。他懂得制砖,制米,还发明了机械制瓦机,还会果树栽培技术。大概是艺高胆大,他干啥都有超前意识,干啥都想往大了干,村里的闲人又送他一个绰号‘刘大干’。如果赶上这个时代,我敢肯定他是一个有成就的大企业家。
紫红色的脸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是一个地道的东北庄稼汉。
他没读过书但记忆力超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有几手绝活:
说评书。别看不识字,他会说整套的鬼狐传。语言精炼,绘声绘色,详略得当,水平毫不逊色专业的说书艺人。他能够一边铲地一边说评书。我小时铲半拉子,撵着他听书,简直着了迷。
他还会下夹子捉狐狸,自制炸药崩野狼,下丝套套野鸡,码脚印逮黄鼠狼。村里的车老板的狐狸皮帽子貉壳帽子的皮草大多都出自他手。
有名的瓜把头。每到瓜秋,开园瓜大都由他来摘。他摘瓜一不用手敲也不用鼻子闻而是离很远就能判定瓜的生熟程度,径直走去摘来,个保个的是好瓜。
他还是下象棋的高手。村里的棋人都甘拜下风,棋艺可谓高矣。能和他比试个高低的是他的儿子杨林,爷俩下起棋来那是寸步不让。有时爷俩约定谁输了谁做饭。老头的拿手戏是擀面条,那面条檊得有线儿那么细,一根是一根,真绝了。
对了,他还有一把好锄头。锄头的把儿头用牛角镶着,锄勾的柄库里装有钢珠,锄勾和锄板磨得雪亮。铲起地来铛铛有声,锄板特别刹地就是一个快。如果是现在那就是把名牌锄头。
一米七十的个子,身板子横宽,有五六百斤力量的车轴汉子,车老板儿。
贫苦出身,伪满时打过鬼子,当过机枪射手。日本投降后投错了队伍成了土匪,后来回家务农。他的几个本家弟兄都是抗联老干部。
这个人爱说笑话,好闹。和妇女们闹起来没深没浅。说话怪怪的,大家都叫他‘李魔障’。记得有一次他赶车去场部,车上坐了几个女的。车走到半路,‘吁—吁—’车停了下来,他叫坐车的都下去不让坐了。大家很奇怪,原来是坐车的人脸没冲着他,你说逗不逗?
文革开始,他就犯事了。当时正是珍宝岛打仗,他伙同别人把地里的苞米棒子埋在地下自己要搞备战备荒。结果被打成反革命。
改革开放以后平了反,他去了八分场。听说做起了打机井的营生,也许发了点小财。如果健在,现在也有八十多岁了。
集富屯的故事之五----人物画像【4】
10. 张万春
宝清县七星凉水人。社教前后来农场,长期临时工,文革时已经七十多岁。
老头儿眼睛不太好常常自己配眼药点眼睛。身体瘦瘦的,但特别能干活。在连队里烧开水往地里给拖拉机手送午饭,扫队部的院子,一刻也闲不住,是个特勤快的人。
老人是个贫苦出身。对党有非常深的阶级感情,常常叨念共产党的好,没有一点私心杂念,一心做好自己份内的活儿 。
文革期间,每天吃饭之前,他都要给毛主席请安,衷心祝愿他老人家长寿健康。
他给我讲过日本鬼子投降的故事:“四五年秋天是个埋汰秋,秋雨总下个不停。驻扎在七星的日本开拓团的鬼子要撤退回国,他们在慌乱中怎么也套不上牛车的驾辕牛。我看在眼里,心想:路这麽泥泞鬼子的东西车拉不动肯定得扔,我先帮他们套车然后暗中跟着准能捡到洋落。我用套绳往里一兜,驾辕牛就套上了。鬼子高兴地举起大拇指说:‘要西,要西’顺手把没上套的小母牛的缰绳递给我说:‘你的,你的’。我把牛栓在树林里悄悄地跟着,跟着,车一打误鬼子就往下扔东西,我连着捡了两个皮箱子。回家后一看全是黄泥子军装,还有反毛皮鞋。这些东西我改了一下穿了好几年。小母牛后来繁殖出五六头牛,后来都入到社里去了。”
1956年佳木斯移民来的。别看人瘦瘦的,小小的。那可是纯牌工人阶级出身。
他会许多手艺,砸洋铁,做肥皂和香皂,修钟表,还做得一手好菜。兵团时期五队自产的肥皂和香皂远近闻名,我还给香皂刻过模具呢。
他家我去过,记得他家有一座奇奇怪怪的钟。虽然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和农村人不一样。非常干净,整洁。他的妻子比他高许多,长的非常漂亮,洋气。他家的孩子个个都长得漂亮,个子都很高。
他待人和气,有求必应,人缘特别好。
连队的医生,一只胳膊有残疾。手臂非常细,手有些伸不直。人瘦瘦的,弱不禁风。
他是祖传中医世家的传人。父亲李长录是友谊著名的中医医师。他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苦读医书,有很深的医学造诣。他虽然身体残疾,但作为医生真是尽职尽责,全村的人没有不佩服的。半夜出诊是常事,那是随叫随到。他医道精良,医德高尚,中医和西医合璧,尤其是治小孩肺炎特别拿手。
他的儿子后来也在连队当卫生员,继承了祖父和父亲的衣钵。
他的弟弟李志良是中学教师。文学修养很高,也懂医道。
哥俩有一个共同爱好: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哥俩喝起来可以通宵达旦。
集富屯的故事之六-----人物画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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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安景芳&&&&&&&&&&&&&&&&&&&&&&&&&&&&&&&&&&&&&&&&&&
辽宁人,六几年来集富屯的。此人解放前是说大鼓书的。
此人见多识广,身体特别好。社教以后红了起来。先是担任打头的班长,他领着人干活有一个特点就是整天不歇气儿,一个劲的干。夏天铲地到地头就往回重新拿垅接着干,跟他干活,身体柔弱的实在受不了。后来他的年岁大了,领导就让他当队里的仓库保管员。他工作特别认真负责,队里的一针一线在他看来都是宝,把家虎似地。被誉为红管家,出席过多次毛主席著作讲用会。那年月讲用稿子是需有人给整理的,他的稿子谁也整理不了。原因是那时一般的讲用稿子写作思路都是原来思想上有啥私心,通过学习毛主席著作后斗私批修才提高了思想认识。而他说我没有学习之前就没私心,这可难坏了写稿人----连队学校唯一的大学生。
这个人他闲不住,退休后他骑着自行车到各连队回收旧酒瓶子,回来的路上被汽车撞倒不幸去世了,如果活到现在去说大鼓书不比收酒瓶子来钱多呀,可惜。
山东人。合作社时还是个壮汉,后来给村里的病人输血后营养没跟上,身体渐渐垮了下来。这个人是个公鸭嗓儿,愿意唱歌。一边干活就情不自禁就哼唱起:“民兵,民兵,注意的事情,站岗放哨处处要小心······”。他高兴起来就讲打国民党蒋匪军的故事。现在想起来他肯定是建国前的老革命,可惜没有享受到该享受的待遇。
许多像他这样的无名英雄是多么可爱,我们应该记住他们。
集富屯的坐地户,老贫农。高级社时家里人口多,日子过得比别人家苦。春天四月刨粪没有衣服穿就光膀子轮大镐,有时就穿他媳妇的花夹袄,袖子短,前衣襟盖不住肚脐眼儿。割小麦时光着脚丫子,不小心被镰刀割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生活虽然苦了一点,但他干起活来劲头十足。他是向联社三队副队长,打头的。每天上工前喊工:“上-----工
----了---殴---- !”后边的殴拉长声,上声。他的吆喝声成为屯里上工的唯一信号,成为一绝。
解放前他和杨秀山等人打过鬼子。他这人胆子大,心眼少点。别人出道道他出头,有时得罪人。人送绰号:大老崔,大鳖犊子。
他年轻时也好闹,尤其是愿意和女人们闹。他有一绝:他的门牙中间有个缝,他能把口水加压后喷出两米远。用它喷女人很有趣味。往往喷后被女人们摁到扒裤子,然后吃奶。
大概是因为性格开朗的缘故,他活了九十多岁,是集富屯的寿星。&
集富屯的故事之七———人物画像【6】&&&&&&&&
&16.公方宝
山东人。集富屯大户人家———老公家大院的二掌柜的。
公姓人家祖籍山东新泰。解放前闯关东来到北大荒,落脚三道岗北大梁家----集富屯。公家大院是公姓家族中最大的家庭。公家大院有四五十人。老一辈的是亲哥仨,他是老二。他长瓜脸,络腮胡子,性格温顺,待人和气没有一点山东人的倔脾气。老一辈的就他是共产党员,下一辈中党员可就多了,他家的党员可以成立一个党支部。这个大家庭特别和睦。儿孙中大多是国家干部,知识分子。人才济济,在友谊那是很有名气的。
老头儿从不居功自傲,踏踏实实做人。在村子里人缘极好,威信极高。
社教文革前后他已近六十岁,在连队看大水壶兼收发信件。四五台拖拉机的用水,群众喝的开水,工作量也不小。他一天到晚守着水房子不回家。
六几年他得了肺脓肿,看了许多医生也不见好。集富村东南的治安屯有一个土大夫,外号叫吴疯子给他治好了。吴大夫治病的方法奇特:他叫病人喝屋旁水塘里的青蛙卵----俗称蛤蟆咕嘟,然后对病人又骂又吼,拿着木棍围着水塘追打。公老汉又气又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腔子一热一股脓血从嘴里喷出,从此公老汉的病竟奇迹般地痊愈了。你说怪不怪?
山东新泰人。与大院老公家是本家。方字辈的下一代,出五服的分支,岁数却不小。高级社时担任过第三队队长。
老头儿身材瘦瘦的,但精神矍铄。常年打着裹腿,俨然一副老八路的作派。他干起活来麻溜利索,割小麦黄豆那时村里的第一把刀。连年轻人都自惭不如。扶犁点种,扬场打囤无一不精,端的是一流庄稼把式
社教以后,领导考虑他年岁大了就被调到菜园老头班赶牛车扶牛犁,当上了牛车老板。菜园里的菜畦不比大田,品种繁多耕作技术要求高。他扶犁趟地仍然健步如飞。趟出的地,垅是垅,沟是沟,一条线儿-----笔直。土合垅,不压苗,活干的绝了。
他做啥像啥,,任劳任怨。班长叫干啥就干啥,从不讲老资格。
山东新泰人,大院老公家出五服的本家。比茂字辈还小两辈儿,但岁数却大。土改时当过几天村长。扫盲时学了点文化,高级社时当过生产队的记工员。
他家的孩子,多有七八个。光儿子就六个。老大公衍普和我是小学同学。我俩都喜欢画画,常常放学后就到他家北炕摆上饭桌画起来。水彩荷花,青蛙,蝴蝶,水浒里的武将画起来津津有味,画好就往墙上贴。老头儿从来不烦我们在他家闹人,有时还教我们打算盘,让我们帮他算账。
社教初期,不知怎麽回事儿,他家的阶级成分被改成了富农,还戴了帽儿。他家的孩子在学校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成分限制了他们,没有好工作还受歧视。老头儿对这些坦然处之并不在意。依然叫他的孩子们好好学文化,不要荒废了学业。
老人没有活到现在,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现在他的子女都是三十五六岁以上的人了个个有出息。老大在山东,老二是农业技术员都退休了,老三也即将退休,他的儿子在读研究生。老四在大庆,是大学毕业分去的。还有一个是武警军官,女儿有个当人民教师。
优良的家族传统教育很重要。老的人品正派,聪明好学,儿女们一定错不了,这叫随根儿。
集富屯的故事之八----人物画像【7】&
朱万盛&&&&&&
1956年集富屯小学从富锦调来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叫朱万盛。当时只有二十岁左右,他多才多艺,小学的课程他全能教,一位全才教师。他的教学风格是谈话式教学,风趣诙谐,深入浅出,语言生动受到学生的一致好评。
他还是篮球运动员,打一手好中锋。风琴弹得特别棒,字也写得非常漂亮。五八年夏天我小学毕业时朱老师还送给我一张他的照片,这张照片我一直珍藏着。
就是这样的好教师,文革中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惨遭批斗被关进牛棚,身心受到严重摧残曾一度精神失常。八十年代才落实政策后来调到友谊第三小学任教,这时已经接近六十岁了。
我经常见到朱老师。现在七十多岁依然身板儿硬朗,精神矍铄。老人家还能骑摩托车兜风呢。每逢见面就唠起来没完,特别亲切。
年我的小学老师。公老师是本村公家大院茂字辈的第一个读大书的年轻人。一米八零的个头,腰板特直。一头漂亮的分发,白皙的面庞,是全村最帅气的小伙儿。公老师毕业于佳木斯师范学校。写一手漂亮的粉笔字和毛笔字,也是篮球场上的健将。
我小学毕业考上中学后家里不准备叫我上集贤中学,公老师就到我们家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他说:这孩子不上学就白瞎了。
公老师当过小学校长、农业中学教师、农场机关干部、友谊县人大办公室主任。不幸的是八九年公老师患上了不治之症,还没有退休就驾鹤西去了。
我失去了一位好老师。
集富屯富裕农民杨秀山之子,早年在集贤县文化馆工作。五七年调回家乡集富屯小学校任教师。杨老师高大帅气,国字脸,大眼睛是标准的美男子。他谈吐文雅很有才学。
文革期间因家庭出身不好被打成牛鬼蛇神赶进了牛棚,但他仍然研读文学不缀。记得一九七四年夏天他在兴隆山上打石头时还向我借《中国古代文学史》,在荒山野岭的工棚子里借着小油灯的微光苦读。牛鬼蛇神的生活历练了他的意志,铸就了他乐观生活的性格。文革后恢复了工作,仍然执教在集富屯小学的讲坛上。
牛棚的生活严重地损坏了他的体质。晚年不幸患上了肺癌。他没有颓唐顽强地和疾病作斗争,曾一度战胜了疾病恢复了健康,头发长得又浓又密,精神矍铄。谁想几年之后癌症扩散了,终于不治。
&&& 安息吧,杨老师。
集富屯的故事之九-----人物画像【8】
集富屯早期领导人之一。合作化时期的向联高级社主任,友谊农场分场五队队长。文革因抓生产被定为走资派,八十年代友谊农场著名的劳动模范。段绪增原籍是辽宁西锦州人,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头发和眼珠有点发黄,每逢麦收嘴上就会起一些水泡。他一年四季在田间奔走,他没有办公桌和笔记本儿,但他却是一名出色的农业专家。
春种秋收、点种扶犁、扬场做囤庄稼院的活儿样样在行,拖拉机照样会开会修。还经常搞一些技术革新,发明一些农机具。指挥生产那是出名的高手。他领导的高级社是省级模范社,他领导的生产队是粮食高产队。他爱惜干农活的好把式,手下有一帮四梁八柱,工作起来特别顺手。他恨活,能吃苦。他要求全队的人都要和他一样,因此他看不上懒人和投机取巧的人。常在大会点名道姓地批评人家,时间长了就有一些人对他有意见,说他的坏话。段队长没有私心,就是亲属有错也不原谅迁就,大家都说他六亲不认。由于恨活、爱惜庄稼把式,队里的年轻人就少了去分场工作的好机会,就连他的亲弟弟也就是个拖拉机手。关于他的故事太多了,以后慢慢将给大家听。
改革开放之后他已经退休,又兴办起了家庭农场。在友谊新建的十分场的广袤荒原上开荒播种,一直战斗在农业第一线直到生命的尽头。
老队长,友谊集富屯的老少爷们儿怀念你!
五八年转业军官,社交和文革初期集富屯的党支部书记。此人面色如土,眯缝着小眼睛,镶着金牙。虽然是个烟鬼但声音宏亮是一个搞政治的行家里手。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抓政治学习,密切注视阶级斗争新动向。生产上的事儿他不屑一顾,那是生产队长的活儿。因为烟吸得太多,食指和中指被烟熏的蜡黄,浑身散发着刺鼻的烟味儿,高个耸肩,常常披着一件军大衣,他是上级派来的任职时间最长的领导,文革中是最革命的左派。他的主要精力就是批判刘少奇在五队的代理人生产队长段绪增。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绞尽了脑筋。忙得他整天顾不上回家,吃住在队部办公室。过度的劳累积劳成疾,染上了肝炎。文革后期调到七分场学校任书记,转成了肝癌过早的走了,可惜还没到退休年龄。
红红的脸膛,鹰钩鼻子,浑身透出精干之气的老头儿,常友书记的继任者。之前在集贤县工作,据说他是当年集富屯土改工作队员呢。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工作,是个老革命。此人办事利索,说一不二。是敢想敢做,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主儿,革命的极左派。
他来之后,村里的风气大变样。一些多年横行乡里的横横他敢斗,说话语言犀利,敢捅马蜂窝,为民伸张正义深得老百姓拥戴。但是有时显得极左也伤了一些好同志。例如:青年木工郑积忠思想要求进步,工作积极肯干,他每天白天正常上班儿,晚上到晒麦场义务劳动扛大麻袋,一干就是一个多月。就是这样的好青年,他确偏听偏信个别人的假汇报,在大会上信口开河:什么团员,简直是国民党的三清团员!诸如此类的不实批评经常出现。这也许是他是外来人调查研究不深入的缘故吧,有时打击面过宽了些。
&& 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干部。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人物画像【9】
社教提拔的新干部。有知识分子气质,很有才学。字和文章都写得很出色,还会拉一手好二胡,他是连队的副指导员。单身住在连队的宿舍里,行李特别简单&
有一个机务装零件的破箱子是他的全部家当。冬天披着一件军大衣,仗着年轻火力旺,住在从不烧火的凉土炕上身体依然棒棒的。这个人很稳重,办事认真,待人热情很有群众威信。
后来调到兴隆山工作了几年就去建三江了,这些年再也没见到他。现在大概也有七十岁吧。七几年我在兴隆山和他住邻居,居住在连队唯一的知青房里。
他爱人以前是分场的教师,因为丈夫常年在外,家里无法照顾就回家务农了。人很能干,像个男子汉似的。拉起板车就去十多里外的分场部,几个小时就打个来回。但她不善于家务活,有点不利索。人特别热心肠,人缘特好,我们都叫她老丛。
集富屯的四大金刚式的人物。高级社到农场一直是这个村的党支部成员,也曾在其他生产队当过队长。他是生产劳动的一把好手,有领导能力也有群众威信。
此人五官端正,为人处世老道。他持家有方,他家是全村的第一家庭。三间房的玻璃窗擦得倍亮,院子里特干净。屋里更是整洁,虽说没啥值钱的的东西,给你的感觉像到了城市人的家里一样。他的子女们个个穿戴整洁,个个彬彬有礼。
他的孩子都很有出息:有军官、人民教师、连队会计等等。
老胡头今年快八十了吧?前几年还看见他推着自行车到县城集市卖青玉米棒子,身体特别硬朗。现在搬到佳木斯大儿子家去了,我想到西林公园没准能碰见他呢。
六九年左右连队的副指导员。身体不太好,夏天犯哮喘病。这个人是火爆子脾气,但正派无私,秉公办事,深受群众信赖。他是从部队转业来的,工作作风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我和他很对脾气。他主管宣传。我在他的领导下为连队书写标语、布置会场、写通讯报道干的特别有劲儿。
六九年九月,党支部决定我到学校工作我报到后,出现了新情况。当时学校的校长包维新拒不接收,说出许多理由企图改变人选另调他的亲属。黄指导员闻听勃然大怒:是党支部说了算,还是他校长一人说了算?他是干啥么吃的!
由于黄指导员坚持原则,我的生命轨迹顺利地按既定规律划过,划出了火花。
黄指导员,你现在哪里?听说回原籍了?那里的气候好哮喘病再没犯吧?祝你健康。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一----人物画像【10】&
公家大院茂字辈的老大,实际也是大院的大当家的。土改时当过儿童团长,合作化时期是村党支委,负责公安工作。归农场后调到总场当过多年大车队的队长,是建国前的老干部。
公茂武高高的个头,有点水蛇腰,说话大声大气的。这个人待人和气,处事公道,很有人缘儿,多年来为家乡办了许多好事。他的老伴也是共产党员,多年的劳动模范,是能干的铁娘子。他们特别会教育子女,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六个孩子现在都是正科级以上的国家干部,有武警部队的团副政委、县法院的副院长、农场的妇联主任、农垦总局组织部的、银行的的领导。
公茂武现在老了,但是闲不住。在社区里经常看见他扫大院、铲雪、浇花弄草,谁家有事都来帮忙,是一位极受人尊敬的老农垦战士。
五六年合作化时期向联社三队的副队长。他是军民屯划给地方的移民,小小的个子,一脸狡黠的笑容。
这个人特别会说话,逢人就点头哈腰,笑容可掬,给人一种亲切感。别看个子小,身体特别好能干活,特别会干巧活儿。他的锄头板儿比别人的小,而且中间是镂空的,锄起地来特别省劲儿。一闲下来他就坐在他家的东山墙下悠然自得地吹起洞箫。他经常爱吹苏武牧羊,箫声凄凉、委婉叫人听了寸断肝肠。
老李头老来得福,五十多岁时调到友谊中学当了校工,退休以后我见过他。老头红光满面,亮皮鞋干部服和当年的农民形象判若两人。八十多岁时每天还能从毛主席塑像走到火车站一天两个来回,风雨不误。
连队的统计。因为红极一时人送绰号二书记。文革期间不知何故跌入人生低谷,突然被定为坏分子,完全没了当年的二书记的气派。
这个人脑袋极其聪明,非常有工作能力。早年是三道岗乡供销社的店员。他的妻子刘桂清也是个女能人。是家属队的队长,有组织才能,能说会道。人们都说那是个女县长的材料。
他们的子女特别厉害。大儿子当兵提干,转业后在农垦工作。曾担任过友谊农场的党委书记。二儿子自学成才,在英语方面出类拔萃。曾担任过农垦局出国劳务
团的翻译,现在定居在澳大利亚是该国的政府官员。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二---人物画像【11】&
五几年时是福利屯拖拉机站的拖拉机手,六零年低标准时回乡当了农民,变成了农场职工。也算是在外闯荡过有文化有阅历的人物了。
此人黑黑的面皮,秃鼻头瘦瘦的。这人的脾气出奇的好,是从不着急的慢性子。说话半天一句,办事有条有理,慢慢腾腾的老是一个劲儿。当过放粮员、菜园买过菜收过款。外边不管排队有多少人,他也不着急。开个小票,拿在手里再琢磨一会才能给你。慢得叫你起急,有啥办法呢,他就是这样性子的人儿。
文革时期他红了起来,入了党,是三清办公室的主要人物。这回受审查的牛鬼蛇神们可惨了。他问你一句话,下一句也许明天再问你,这不是折磨人吗?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这样慢性子的人儿。
胖胖的圆脸,显得特别憨厚。有一身使不完的劲儿,他是连队的青年木工,共青团员。他每天在木工间挥斧弄锯工作一天,晚上还要去晒麦场扛大麻袋干到深夜十二点,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天。被人们誉为铁肩膀,学大寨的排头兵。他言语不多,说起话来憨憨的,他的木匠手艺不错。
有一次扛麻袋干到后半夜两点,早起上班晚了几分钟,被他的师傅添油加醋地汇报给领导。姜指导员竟然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什么共青团员,纯粹是国民党三清团!几句话毁掉了一个热血年轻人的前程,冷了一颗火热的心。
郑积忠后来调到大庆成了油田工人,现在也快退休了吧。
李洪谋&&&&&&
一米六五的个头,瘦瘦的。红面皮,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像个书生。他是屯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师傅。这个人极有心计说话慢声慢语,有板有眼。他服装整齐干净,爱穿四个兜的干部服。
他的家住在屯子的中心。三间房是屯里最整齐的房子,笘着小燕樟草,大玻璃窗特漂亮。前后院种着果树,前门有个漂亮的小门楼。他的妻子小巧玲珑,长得特别美。两耳戴着小耳钉显得文静高雅,特别会持家。他的子女较多。一个儿子,好多个闺女。个个长得漂亮、有才学,其中有教师、医生、还有一个在法院工作。
据说他的父亲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年纪大了,在家里隐居。这老人我见过:穿一身青色裤褂、一尘不染。礼服呢的布鞋白袜子,手柱拐杖显得特别斯文。
他的弟弟是中学高级教师,妹妹是县党校的教师,都有才学。&&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三---人物画像【12】
典型的庄稼把式,样样农活全精通,特别能干。挖水利他一人能完成三个人的工作量、割小麦是全脸的飞刀手,扬场、作囤都是一把好手。多年来一直担任班排长。他带领的班排一直是全连的骨干突击力量,这缘于他的人格力量。这个人忠厚老实、诚信有德,在群众中有极高的威信。这个多年的劳模,奇怪的是他没有入党。
老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退休以后老当益壮,开办了家庭农场仍然辛勤地劳作在田间。指导村里的乡亲科学种田,为新农村建设而忙碌着。
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儿子是他的接班人,现在是村党支部书记。愿老张健康长寿。
我的亲叔伯哥哥,五六年从吉林省扶余来北大荒。他是东方红54---214号机车车长。
他中等身材,一身腱子肉是村里数得着的大力士,入农场以后上的机务。他的技术过硬。麦播的第一播都由他来开车,哪堑打的笔直。他干活利索,肯吃苦。小青年都愿意跟他学徒,给他当助手。
他一生就好喝酒,而且经常喝醉,他每次喝醉酒就打人。老婆孩子没少挨打。奇怪的是退休以后全变了,酒也不怎么喝了,脾气变得柔和起来。前些年我还去看望过他,近几年得了半身不遂,多亏老伴悉心照料又活了好几年。现在已经故去了,连他的大儿子也和他一样的病,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机务工人,拖拉机手,是我小学下一班的同学。他是东面太平屯的人。 他高大的身躯,有劲儿,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气是机务排里的猛将。
记得文革期间队里组织了一个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他被选为队员,这可难坏了他。他粗手大脚,动作蠢笨,一个新疆舞里的骑马动作可累坏了他。他练了七天也没过关,累得满脸淌汗,气喘吁吁。
后来他调到建三江去了。在开荒点的草窝棚里受了风寒患上了半身不遂,现在啥也不能干了。回到老家太平屯住着呢。前几年我在市场赶集时见到过他,看着他佝偻着腰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当年我们都是住在一个单身宿舍里的单身汉。想起来好像几天前的事儿似的,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了。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四---人物画像【13】&
人送绰号“白大蒙”,好说好笑,十分诙谐,五十多岁的年纪还像小伙子似的活泼。他说话风趣逗乐,往往真话少,笑话多。人们也会起绰号:“白大蒙”,蒙得你乐翻天,没商量。
他笑起来,满脸的邹纹都开了,一张娃娃脸泛着红光,眼神里充满了童真和善良。他喜欢唱过去的老歌,一副公鸭嗓唱起来更富有磁力。知情们都喜欢和他来往,说说笑笑地心情愉快。他家住在村西南,离队部挺远,但大家还是常常到他家去同他聊天。连队的小卖店里常常能见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爽朗的笑声。
他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性格。都是乐天派,从来就不知道啥叫愁滋味。他的大女儿是我的同学,儿子是机务工人后来进学校当了体育老师,现在都在长春市工作。老白头儿现在可能在长春享福呢。
一米九的个头儿,梳个大背头,像个大干部似的。解放初期的村民兵队长,社教期间被开了除党籍。但此人会来事,文革期间跟领导混得不错,所以他成了管教牛鬼蛇神的头儿。
有一天在晒麦场西壕边,马头儿倒背着猎枪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突然他向天空放了一枪。对正在壕边托坯的牛鬼蛇神们吼道:“都给我停下,开会!”“谁说我的坏话了?妈的!”
他喜欢打猎,号称马炮儿。经常对人炫耀自己的枪法特准,吹嘘他能搞到虎骨等名贵药材,还有名药验方到处招摇:什么蚊子心能治病,但大多是骗人的,时间长了人们就没人相信他的鬼把戏了。
现在他老了,早就不干这个了,搬到镇里抱孙子颐养天年。我前几年还经常看到他,八十多了仍然腰板溜直的,大背头,精神着呢。
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像个女人似的,你信不?这个人解放战争时期还当过武工队长呢。据说因为党的地下组织遭到国民党特务破坏,区委书记惨遭杀害,他也和党失去了联系。多少年后不知怎么弄的。他竟被定为历史上有问题的人,文革开始后被定成变节分子,赶进了牛棚成了人们认为最可耻的叛徒。
这个人人缘极好,见了谁都十分友善和气。即使是当了牛鬼蛇神,也没受皮肉之苦。
现在搞清楚了,他根本就不存在变节情节,不是叛徒。但是清白来得太晚了。四五十年的不白之冤是何等的沉重啊,但老人能泰然处之,八十多岁了依然健康身板硬朗,有说有笑。还不记仇,我看见他和当年的贫协主席在野外的树下聊天,笑声朗朗。他的后代很有出息,孙子是个大学生,自谋生路建蔬菜大棚科学种植草莓还上过电视呢。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五----人物画像【14】&
合作作化时期的老村长,土改的老干部。进入农场之后就再没当领导,但人们还是习惯叫他朱村长。
五十年代村里组织剧团都是他当团长,带领村里的年轻人到各村演节目。正月里的秧歌队他更是领头的,高兴起来就来个春歌独唱。然后就当闪头的带领年轻人扭起来。挂斗、卷白菜心花样繁多。
他常年穿着黑条绒的四个兜的干部服,梳着背头,特别有派。
他的女儿长得俊,二人转也唱得好。杨柳细腰的,常和她的女友刘桂清搭一副架,演唱天仙配、王二姐思夫那是一绝
他的大儿子是机务工人,前几年当了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同他父亲一样的为人处事,你看到他就像看到朱村长年轻时风采。爷俩像孪生弟兄似的。他家是村里的模范家庭,后辈都很有出息,在农村人嘴里说就是正经人家。
小老头儿,八字胡。冬天戴一顶像电影‘暴风骤雨’里的老孙头儿那样的毡帽。老头精明,孩子们有出息没有经济负担,小日子过得安稳。你看小院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屋里摆设极有章法,处事讲究人情往来,人们都很尊敬他。
六几年他也是菜园班的老农工。每天捏着小烟袋,谈古论今一边干活一边讲故事。村里早年的陈年旧事,那些历史故事他都能原原本本地讲来。
老头也遇到了难心事:他的大儿子朱景林是五几年的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怎么社教时成了下台干部,文革升格为坏分子了呢?我家可是纯粹的贫下中农呀。老头心里总是想不通这件事儿,总是愤愤的不平。现在好了,儿子的事儿平反了,还入了党,当上了林场学校的校长。这就对了“好人终归要有好报嘛”。
朱凤的大儿子。五八年集贤中学语文教师,毕业于佳木斯师专。此人多才多艺,喜文学爱摄影,摆弄无线电,有多项小发明还取得了专利。你在网上可以查到他的专利“儿童简易计数铅笔”。
他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老式读书人。特别孝敬父母,早晚给父母请安,对乡亲也是彬彬有礼,见面总是虚寒问暖,童叟都一样。
他这个人不奉承领导,有些傲。在社教期间被定为下台干部,理由是和已经离婚的妻子仍然有来往——有生活作风问题,替别人修理收音机收过零件钱———搞资本主义。文革又升格为坏分子,被关押批斗受到殴打辱骂,但他从不弯腰,总是据理力争,他曾一人上访中央要求平反。
直到八十年代后期才被平反,恢复了公职。入了党先在林场当校长,后来调到县教师进修学校任语文教研员,对学问还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曾多次要求我把电大的文学课分给他一些教。近六十了还想有所作为。现在他已经作古了,我们都十分怀念他。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六----人物画像【15】&
老丁太太的二儿子。老太太是土改时入党的老革命,七十年代就七十多岁了,丁汉臣三十多岁,人们都习惯叫他‘小会计’,瘦瘦的身材,一只眼睛有玻璃花儿,还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脖子上有一个经常流水的瘘管,所以中学的学业被迫中断,回乡当了农民。
六六年以前一直在菜园当小会计,我到菜园之后他被调到大车排赶小牛车儿。
这个人相当聪明,有过人的记忆功能。多少年前发生的事他都能准确地讲述出当时的情景,具体的时间也能准确地说出来。如果不是有病辍学,我想他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他的妻子也有点残疾,就是头上长着癞痢疮,终年戴着帽子。我不认识他们的子女,大概都错不了,一定是极其聪明、有脑瓜的。
瘦瘦的高个子,一只眼睛不时地随着脸上的肌肉抽搐而眨着,总是弯着腰,走路有点打斜儿,忙忙叨叨地。
据说伪满时还在富锦读过国高呢,文化学的不行。但这个人心灵手巧,无师自通学会许多手艺:熟皮子、砸洋铁、焊锅焗缸等样样在行。
虽说是富农成分,但他处事活络、机灵有人缘儿,所以社教文革也没怎么受屈儿。
改革开放之后,搬到科研所一百连住,自己又盖了砖房。还栓了一辆小马车,经常赶着车去县城赶集。虽说八十多了,还是那么精明,身体也硬朗。
他的儿子们个个有头脑,特别会处事,都有自己的产业,日子都过得挺红火。有一个孙子还留学俄罗斯。
人哪,就是这样。勤劳才能致富。要有个劲头、敢想敢干,有点真本事才行,
丁印福的侄儿,文革时期的初中生。家庭成分高,只能低调生活,没有什么出息。他在家里偷闲攻读诗词和字典,还学习绘画。他竟然能说出某个字在字典那一页。古诗词和成语那是信手拈来,朗朗上口。他曾经借过我的【李白诗选】,直到现在也没还我。他养了几只小猫,把猫驯养的能给人叼烟送火,作揖打拱,奇了吧。
改革开放之后,他来劲儿了。先后开了美术社、美发厅、小饭馆风光了好多年。现在收山了,回村种点地。田园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其乐融融。近几年没见到他,不知他又在鼓捣什么呢,总之他是一个有头脑有作为的人。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七----人物画像【16】
&46 孙殿臣
老孙头是来自佳木斯的移民,1956年来到集富屯住在屯东南的移民房里。他原籍是吉林公主岭的人,在佳木斯市交行扛过大个也当过皮匠,但是不会干农业活。归农场后学会了瓦工活,所以工资比别人高一级。
老孙头年轻时家境富裕也读过书。他的老伴是师范学校毕业生,是个有文化的老太太。老两口特别和蔼可亲与乡亲们处得很融洽,人缘极好。
他们有三个儿子,都极有教养。老大57年考上了汽车司机,调到外地工作。老二59年没上中学,身体又没长成,一直在家闲着。后来参加了武装民兵连,由此才上了机务。
可叹的是老三,文革时上农中和同学辩论得了精神失常病,后来不幸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对老两口打击可不小。
我和老人家有亲属关系:他的长子是我的姐夫。
老人家都不在人世了,我很想念他们。
老孙头的二儿子。当了一辈子机务工人,是东方红驾驶员。承包制以后失了业,回家种自家的前后菜园,还养了几头牛,日子慢慢地过的好起来。两个儿子都成了家分出去另过,自己和老伴经营房前屋后的菜园,起垄、栽秧、搭架、施肥打药、摘菜装筐然后去镇上的菜市场蹲摊儿。一年四季抽空还要挥鞭放牛。他家生产的农家小菜出了名,菜弄得干净,价钱也公道足斤足量,镇上的人都愿意买他的菜。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晚都要喝上几锺北大荒解解馋同时也消除了疲乏。虽说辛苦夫妻俩倒也其乐融融。
他性格开朗,好说好笑。常常说:“今天有酒今朝醉,明天没有在掂对”,有时也学几句赵本山小品里的名言:如“走两步、走两步”,高兴起来还会唱上几句二人转:门前一棵刘呀,留上三道弯呀-------。
就是这样的一个极普通的人,今年的春天走了。大概是心脏病发作了吧,走得很急,没遭什么罪儿。他生前和我很要好,我曾经为他写过诗【送孙凤田老弟自勉】,为他拍过几张手机照片。他去世后我悲痛不已又写下【哀孙凤田老弟】诗一首这些都在我的博客里,这些都算是我对他的哀思吧。
噫嘻,逝者如斯夫,我用这篇文章寄托我对他的思念。
48& 公茂春
孙凤田的小学同学。比我低一年的小学时代的小伙伴儿。他是公家大院的老六,人们都叫他小六子。他的小人书特别多,我们都愿意跟他好,借他的小人书看。他特别豪爽大方,谁借都行。小伙伴里他的人缘最好。有时我们就学小人书里的梁山好汉,放学后就玩这种游戏,当然他是大寨主。我们都扮成李逵武松等人,抡起高粱秸当大枪,冲出去大战几十合。我们都有自己的绰号:小旋风、青面兽、智多星--------儿时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
他和我的好朋友公衍普是本家,但他的辈分高,是曾祖父的辈分呢。
他参加工作以后一直做财会。当过连队会计、分场主管会计。县教育局主管会计。现在退休后闲不住,还搞了点小开荒种点豆角茄子,自己寻乐。
集富屯的故事之十八---人物画像[17]&
&49 张振邦
从辽宁西边外来的外迁户。老头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后生,在药铺里拉药匣子,懂得中药的炮制。文革期间他还为连队制作过‘防风通圣丸’之类的中成药呢。
这个人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夏天不穿上衣,肩膀子被晒得通红,但是从不得病,身体特别健康。惟有两只脚是内翻足,走路有些不方便。
他们全家住一个大马架子里,前前后后都是花草很漂亮的。他的夫人是一位大高个,虽说年过半百风韵犹存,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家里有的孩子都是闺女一个比一个长的水亮有出息。
如果老头还健在,他的制药手艺,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可惜手艺没传下来,真是叫人遗憾。
机务老工人,东方红机车车长。满脸的胡须,斜着一只眼睛,走路一只脚有点打斜儿。谁都想不到他红了起来,社教期间入党当上了贫下中农协会主席,干起革命来那可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儿。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立场特坚定,敌我分明,大义灭亲。人送绰号:“苏大虎”。
现在老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退休以后总在村里转来转去的不闲着。道旁、树荫下随时停下和大家唠嗑说话。语气平和,待人诚恳,你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阶级斗争猛将。
有一次我到乡下去,正巧看见他和当年被批斗的大叛徒宋树堂在地头的树下唠嗑呢,样子特别亲密,不时传来他们二人的笑声。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哪,细想起来也不奇怪。
51 陈云亭&&
小名陈大妮,五九年从梁山来的移民。只读过几年书,是个半文盲。此人白净面皮、高高的鼻梁能说会道,脑袋瓜子特别好使。
他是机务工人。社教入党红极一时,后来调到友谊镇废品站工作。改革开放以后停薪留职开启了食品批发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现在有了自己的楼座门市和居住的楼房,再也不是满身油污的形象了,穿着时髦的名牌,梳个大背头可有风度了。
他的二弟陈云和小名二妮儿为人老实厚道,特别能干活儿也是机务工人,现在是农机大户,家有东方红链轨拖拉机、自动康拜因、平头大黄河,日子过得特别火爆。
他的三弟陈云海,小名小囤儿,稍差一点,也开过面条作坊,有时蹬倒骑驴。我和他很熟,每次一见面就聊个没完。
梁山的后代都是好样的。
集福屯的故事之十九---人物画像[18]&
52&& 刘万仁
集富屯里的老户。土改前三年家境还十分殷实,有地有车有马,哥三个在一起飙着干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一到秋天场院里就堆满了庄稼垛。也许是得罪了拾秋的穷苦人连着几年场院被人点了火,到手的粮食化为乌有,因此他家得了个绰号“火烧刘”,所以土改时定为贫农。
社教之前他是屯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两个儿子入伍当兵,老头是响当当的军属老大爷。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动作特别灵活,瘦瘦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别会说话。到他家来的都是客人,走的时候他都要送到大门外,待人热情得很。
据说日本投降撤退时他还和杨秀山、崔发等人一起打过鬼子,也算是老革命吧。谁知六五年社教队进村后他却莫名其妙地被定为漏划反动富农分子,在总场的万人大会上遭到批斗。公安局宣布了戴帽通知书、在部队服现役的二儿子也被揪了回来。老人从此就沉默不语,腰也弯了,白天手拿着掏粪勺子掏全队的厕所,晚上接受批斗,遭了数不清的罪。他的二儿子不服气曾经去北京上访,结果是遭到更严厉的批斗。他的四个儿子和女儿都受到歧视株连被贬到社会最底层,毁了他们的一生。
现在平反了,他的孙子辈的都很有出息。老人如果在天有灵终于可以欣慰了。
53& 刘思义
老一辈的人。他为人诙谐好闹,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他有两个妻子,大妻无子女特别能干活,二妻儿女双全。老头儿也是队里菜园班的职工后来年纪大了退了下来,还不时的来菜园和老哥们聊聊天。
他的儿子刘孟波是开连队的小型车的车长。年轻时很帅,干净利索,文质彬彬像个书生似的。开小型车很有权,谁出门都得求他,在队里很有人缘。因此老头在队里很有威望,人人都尊敬他。
老头还有个弟弟叫刘思殿,早就去世了。留下的后代都很有出息。大女儿刘桂馥年轻入党,五七年曾当过集富乡的副乡长,后来当过卫生员、商店售货员。二女儿刘桂清是女中豪杰,当过妇女队长,能说会写,有韬略,屯里的人都说她是个女县长的材料。她的大儿子叫李荣华曾担任友谊农场的党委书记。二儿子李荣玉是澳大利亚的政府官员。
老头还有个儿子叫刘孟祥,现在别的农场工作,也是个干部。
我的小学同学,他是刘凤铎的长子。他年纪比我们都大那时就有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梳个小分头小嘴特别能说老师挺喜欢他。他在桌子中间画个线,同坐的女生的手臂不准越过,不然他就举手报告老师。说:“她过油子了”。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来源。
他也考入集贤中学不知为是么读了不几天就要回家。他的父亲刘凤铎是高级社的副主任,家境特别好,回家后就学徒当了木匠,后来调到七分场我们也经常见面。
人的道路是曲折的,他的生活轨迹到简单,当了一辈子木匠。
集福屯的故事之二十---人物画像【19】
此人参加过解放战争下过江南,在部队是个炊事员。小个,光头,身体不太好为此干不了重活,只能干点轻活儿。他的手是在给机务工人送饭时掉入水坑落下个毛病:左手总是不由自主地摆动,人们送他一个不雅的绰号:田得瑟。年纪大了以后就在队里看院子,人们都很尊敬这位建国前的老革命。老一辈的人都愿意和他开玩笑,他从来不生气。他的老伴是个哑巴,长得很漂亮,生了四五个子女个个健壮、模样也好。
大儿子继承父业当了五六年兵,他大概是六六年当兵的。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在部队的大熔炉里锻炼多年后能力很强,能说会写是个当领导人的材料,复原之后在县里工作。他当过机关党委书记、组织部副部长、老干部局局长、建设局书记,现在也退休了。
田雨清的亲弟弟。高高的个头,虎背熊腰是一个壮汉。生产队木工班的班长,木匠活技术不错。
文革时期他挺红,被调到学校当了驻校老贫农。在校期间特别认真负责,但没有多少文化,并不懂得怎么管理学校。他经常亲自去管理学生,而学生往往不卖他的帐。他经常找淘气的学生谈话,他说话有口头语:每句句尾好说:是不是呀。他说这几个字时往往说的较快,连起来听到的是:飒飒。学生把这个反说给他,一见面就说:飒飒、飒飒、飒飒------。气得他暴跳如雷有束手无策,学生是革命小将无法严治,那这气自然发到老师的身上。老师是臭老九只能任其批评指责。后来驻校的工作结束了,他仍然做他的木工班班长。
&& 现在早就退休了,身体还是那么壮实。
57& 陈洪富
祖籍山东的老一辈的人。初级社时就是这个屯里社员,不知为什么入了农场却是个长期临时工。六八年时早已过了六十岁,还在菜园里干活。
他和老伴相敬如宾,老两口没有子女,日子过得也很如意。老太太特别会伺服老头儿,每天都给老头烫好烧酒做老头爱吃的小菜,所以老头儿的身体特别好。他用镐头在果树趟子里背垅就我这个年轻人都背不过他。
老人忠厚老实,总是默默地干活从不多说一句话。六九年秋我要调到学校工作临走时他深情地对我说;还是在菜园好,别去学校了,哪些知识分子心眼太多,你别吃了亏------。
&& 老人的好心我十分感激,但我还是去了学校。
老人还保持着老式的衣着,免裆裤子、扎腿带、剃光头就是山东沂蒙山区的农民典型打扮。
集福屯的故事之二十一-----人物画像【20】&&&&&&&
我的小学同学。五八年毕业后他考上了宝泉岭农机校没读完就回山东了。
他是我小学时期最要好的同学。他比我大一岁属羊的,但个头却比我高一头,他的皮肤很白。我们都喜欢画画。每天一放学我就到他家去,在北炕上摆上小饭桌开始画画。我们最爱画水浒里的武将、仙女,还有花鸟虫鱼。画好的条幅就挂在墙上欣赏。他的爹娘都特别支持我们画画,还热情的招待我吃他们刚摊好的煎饼或者去菜园里摘黄瓜、柿子给我吃,象在自己家一样。记得五年级时我们下课后在屯后的空地玩耍,我们相互追逐一不小心我的门牙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了,痛得我们两个原地打转儿。从此我的门牙的牙根出现一个包,牙活动了。二十年后这颗牙提前掉了。
他回到山东后据他的三弟说一直在拜师学习绘画。七十年代他回来过一次,我们见了面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闰土”了,说一口山东话,衣服也是典型的山东庄稼人的样式。他说这些年一直在学画,已经娶妻生子变成山东新泰的老农了。近年听他的三弟说正带着儿子在烟台打工呢,算起来现在他已是六十八岁的老人了。&
山南海北相隔几千里,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出二个公衍普的影子。一个酷似少年闰土、一个是满脸皱纹的老年闰土,总是挥之不去。岁月呀,无情的岁月使人生变得多么短暂、苍老,令人吃惊。
李春生&&&&&&&&&
集富屯里出了第一个人物,他是屯里七八十年代最有出息的年轻人。八十年代官居友谊农场党委副书记、副场长。人们都称赞他并以他是乡亲而自豪。
他一米七的个,身体胖胖的,满面红光两眼炯炯有神,讲话声音洪亮有条理,不拿稿子也能将几个小时,文笔也好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是五九年上中学的。在小学比我低一级也算是同学吧。高中毕业后没考大学参加了工作,在小学当过老师,分场当过青年干事,社教入党。兵团时期一路升迁至农场主要领导,据说如果兵团不撤销的话很快就要调任兵团的副司令。他很有水平、有魄力。可惜后来因班子内部斗争,他败下阵来被降级降职调到外地工作。现在也早已退休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干部就这样毁掉了,真是可惜呀。
这些年再没见到他,还挺想他呢。他可能在北戴河吧。上小学的时候常在一起玩耍,他当了官也没架子,见了屯里的老少爷们非常热情,嘘寒问暖。下野之后人们都为他惋惜、鸣不平。人活到这份上也算可以了。
佳木斯移民孙凤田和他是小学同学。他一提起李春生就特别激动为有这样一个同学而自豪。每次谈及就会说起往事:兵团撤销恢复农场那年秋天我在九营开着拖拉机在大坝上推土,远远看见来了吉普车下来一帮人其中一个远远的就喊:‘老孙——、老孙——’。我停下机车迎上去一看是李春生,当时他是农场副书记。上来和我握手问寒问暖,他说刚才知道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你------。
他的二弟李春彦也很有能力,从机务工人干起当过连长,厂长。那是个彪形大汉,力气大得很。他大概在建三江工作,也有好多年不见了。
老贫农王鸿君的大儿子。文革下过乡后来上学。在农场党委宣传部当过副部长、麦芽厂厂长、县长助理、友谊县副县长。是集富屯出来的第二个县处级官儿。文革时上初中,我还教过他。
小时候特别招人喜欢,特别乖巧。据说他有特异功能可以预见怀孕的妇女生男生女,十分准确。他的嘴比较大,小嘴又会说人们都叫他王大嘴儿。
他的爸爸是老共产党员,性格温和老实。妈妈是个说会道的精明的老太太。他的姐姐是老初三,学习特别好。当过连队文书后来当了老师。
他的弟弟很不幸,年纪很轻就去世了。留下的孩子都有他抚养视为己出。屯里的人对他很佩服。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二----人物画像【21】
61& 李树方
李树方是五六年佳木斯来的移民。小个、仪表堂堂、精明、谈吐不俗。据说解放前在辽宁当过伪司法警尉,曾经帮助过党的地下工作所以文革期间没有挨批斗。
他的文笔很棒,钢笔字写的极好有章法、有功底。后来调到良种队工作。前些年在县城的友谊路上还见过他,老了,但身板硬朗。
他的夫人高个儿,据说会说日本话,待人特别热情。教子有方,他的二个孩子在佳木斯来的移民中最知书达理、极有家教衣着整齐干净,一看就知道这是城市来的人儿。他们的女儿叫李鸿华是我的小学同学,五八年一起考入集贤中学读书。儿子叫李鸿玉六五年考入大学,毕业于阜新煤矿学院,在辽宁工作现在也有六十五六岁了。
社教前后从辽宁来的。在屯东南盖了三间房,也算是个富户了。他有二个儿子:杨万、杨斌。老伴是个小个子的老太婆,脑袋总是晃个不停,满脸的雀斑。据说年轻时是个唱二人转的,年轻时有几分姿色,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老杨头庄稼活不行,那样农活都不会。加之他的一些言论,文革时期都怀疑他有问题。他在闲聊时常常讲起旧社会的市井生活的细节和旧社会的一些流行语,如:馆子吃、窑子睡、大烟馆抽个醉------。他长得很有特色:长脸庞秃头顶,后脑袋瓜有三道沟,特别像电影【战上海】里的国民党上将。
老头大概早就过世了。他的大儿子就是他的翻版,也是脑后三道沟。如果那里要选电影演员,选他演国民党的将军肯定错不了。
集富屯的主要人物。共产党员、赶车老板,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年轻时满精神,五官清秀,一双笑目显得很神秘。一年四季总爱穿四个兜的黑条绒的解放制服。车赶得好,是出了名的车把式。从互助组、高级社再到农场生产队历届领导都对他打怵,因为他敢提意见,善于斗争。在党的会议上敢揭短,领导们都敬着他。
他在群众中威信很高,待人热情笑容可掬,人缘特别好。文革期间我刚成家住过他家的西屋呢。他家住在屯东头北趟街,三间房很气派。院落整齐干净,前后是菜园子。他家孩子多,个个都懂礼貌,衣着整齐干净,他的老伴非常会过日子。
他的大儿子叫王东臣,调到建三江局当过连长。大女儿是拖拉机驾驶员,只是小女儿从小得了小儿麻痹,这个小姑娘漂亮伶俐后来学会了修表的技术,生活过得也很好。
老王现在老了,腰也弯了,个子显得矮了一些。据说他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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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三---人物画像【22】
我的吉林老乡。比我大一辈,原因是他的老婆和我的三伯母是亲姐妹,论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姨夫呢,如今已有九十多岁了。
他也是扶余县蔡家沟乡二十三号的人,五六年扑奔我的三伯父来到下江。他出身穷苦,土改时才娶了个媳妇。他的媳妇的丈夫是个伪警察解放时被政府镇压了,就改嫁给了他。他家特别穷,过年烧不起纸就烧玉米叶子、饭碗都是角瓜瓢子做的。穷人家出人才。这个人及其聪明,但心胸狭窄俗话说‘小心眼’。他长个傻面,人送绰号‘范傻子’实际他特别精明。解放后扫盲自学成才,识文断字能写会算。来到北大荒后当过生产队的记账员、六零年左右当过放粮员。社教后期被拿了下来,但也没查出经济问题,倒是解放前有几个月的历史他说不清楚,找不到证人证明。他的心眼小整天疑神疑鬼,寝食不安。到处表白自己历史绝无问题。虽知越说人们越怀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来北大荒生了一群女儿,唯独没有儿子。看到一起来的几家的后代都很有出息,他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没面子,由嫉妒转为怨恨,于是就使坏,在社教文革期间打假证言坑害家乡人。
生产队长段绪增是他最恨的人。解放段绪增时全队就他一人不同意解放,还说要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他犯了众怒,人们都烦他,没有人理他。现在年纪大了却身体健壮。九十岁了还能骑自行车上镇里溜达呢。
集富屯的老户,包氏兄弟的老幺。曾入朝参战,复员后是党员因此当上了教师。多年来一直在连队学校当领导,他原来不识字是在部队扫的盲。教个一二年级还马马虎虎,读个报纸都白字连篇。
可能是小名吧,人们都叫他包四虎子。小个头红脸膛,小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走起路来有军人的姿势。他的夫人也是老师,水平比他强得多,教个五六年级还是可以的。老包可没有包青天的风度,私心大一些。有时偏向他的老婆,大家对此颇有微词。他们的儿女都没有离开连队都是农民,没有读书成才的,令他们感到非常遗憾。现在老了,两个人都有工资,在连队住着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66& 周德林
高高的个头儿,瘦瘦的,穿着十分整洁。白白的衣领总是板板整整的。他是从六十八连学校调来的的老教师。我和他是东西院的邻居,两家关系很好。他当过一段校长,他有一个女儿很乖巧,那是在学校读初中,小孩长得很漂亮。七四年左右周老师犯了生活作风错误,被开除教师队伍、判了徒刑啷当入狱。
出狱后调到新建的十分场的连队当电工。我在镇里见过他几次面,他已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变得特别苍老,木讷。
后来听说他去世了,他的漂亮的女儿也去世了,一家人就这样散了,他的老伴现在如何不得而知。&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四—人物画像【23】
娇小的身材,三十多岁,梳着两只小辫、白白净净的面庞,长得很洋气,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她原来是总局的广播员,文革时被下放到集富屯劳动。有一段时间曾和我一起到总场买菜。她不好意思,总是远远地躲在牛车的后面。我非常理解她,所以就不攀她来干活,让他少见些熟人心里好受点儿。
后来她回到广播站接受批斗、监督劳动。谁也没想到残酷的斗争使她对未来丧失了信心。在现在检察院的后面,原来是一片菜地的井房里喝农药自杀了。据说因为死时穿了新衣服还化了妆,涂了红嘴唇而被批判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至死不改。
就这样她离开了人世。她的性格比较开朗挺乐观的。说话讲究口型声音特别甜美,至今我的脑海里还能忆起她的形象。
一朵花凋零了,她是个受害者。
68& 杨& 林
杨福堂之子,今年也有六十五六岁了,调到建三江许多年了一直没见过他。杨林和我们都是一般般大的同龄人。小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耍。他小时出过天花落了一脸麻子,眼睛也失明了一只。他从小就和他的爸爸学习套狐狸打野鸡用炸药炸狼。小时候他的弹弓就打得极准,可以说弹无虚发。他的父亲和他都喜欢下象棋。爷俩棋艺都很精湛,常常杀得难解难分。他家住在一个小马架子里面积不大,爷俩在炕上下棋,老太太忙着做面条,约好谁赢谁先吃面条。
据说他在建三江过的不错。领导破例给他配了枪当护林员。多年不见了,但他的形象却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小小的个头儿,戴一顶貉壳棉帽、脚蹬牛皮靰鞡、腰里扎着牛皮带上面挂满了弹夹和弹弓,说话慢声拉语的,仅有的一只眼睛里发出只有猎人才有的犀利的目光。
祝他在建三江的森林里健康长寿。
69& 宋树春
一米七五的个儿头,一身腱子肉和一脸疙瘩,上嘴唇厚厚的,说话特别风趣,他可是集富屯的有名的人物。特能干活,庄稼活的好把式。为人特别好,乐于助人从不叫别人回报。
他力大得很,又会使巧劲儿,所以他干活的效率非常高,挖水利一天能挖二十多立方米。一九六五年夏天我和他在一个排干活,全是他给我接垄,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小学毕业就下地干活儿,后来赶小牛车积肥。每天赶着牛车乐乐呵呵的,一边干活一边研究问题:奇怪的数学题、风趣的谜语叫人百猜不厌。有的难倒全屯的人,连学校的老师也答不上来。如:‘上面四个奔奔翘儿,下面八个翘奔奔儿,两边两个翘棍棍儿,中间一对忿儿吃忿儿’这是老牛顶架。如数学题:‘一头老母猪十八个奶,走一步甩三甩,走到墙根一个劲地甩,问一共甩了多少甩?’。
挖水利有定额。他把一天干多少活叫拿几个额子,他一天能拿三个额子,就是说他一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儿。
他对种菜非常有研究。八十年代中期他调到友谊中学负责种菜,成了事业单位的工人。退休后到连队包地,干得热火长天,六十五六岁了还像小伙子一样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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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富屯的故事二十五-----人物画像【24】
70& 雷元福
湖南人。投靠他五八年转业军官的哥哥来到北大荒,他上过中学有些知识。他的家庭成分是地主,但哥哥是革命军人,所以在北大荒当了个统计。他的父亲是个老中医,他有许多医书、还有孙中山的【建国方略】,他对国际形势很有研究,爱研究参考消息。他为人老实,处世古板在连里受气。四十岁左右才成家。他的夫人叫雷桃花,是他从老家接来的,来的时候还带着红卫兵的臂章呢。
他们的故乡是出将军的地方。肖克将军就是他们的同乡。
老雷已经去世了。他的妻子母雷领着孩子们过,现在孩子们长大成了家。母雷性格开朗,特别能吃苦是个烈女子。听说现在回老家湖南了。算起来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落叶归根。一个湘江女子只身来到北大荒嫁给一个年纪比自己大家庭成分有高的男人,把青春留给了北大荒真是很令人赞叹。
71& 曲兆和
机务老工人老车长。长得很帅气,面带忠厚,为人处世特别好,总是笑眯眯的。他是从农场的老生产队到来的,他的几个内弟和我都很好。潘富曾是我刚从部队回来时在青年排时的战友,潘有曾是我的学生。
记得那时七三年左右我家住在村南老供销社公房的西头。房后是一排大水坑,雨水大时积水很深。我的大女儿那时是三岁不知怎么掉进了水坑,是曲师傅见到把我的女儿救了上来。说起来他是我家的恩人呢。曲师傅现在七十多岁了,但一点不见老。退休后经常到镇里办事我还能经常见到他,愿曲师傅长寿。
72& 于景龙
我的小学同学。他来自辽宁锦州地区,他的父亲是地主,所以他没读中学就工作了。他的父亲是个小个子的小老头儿,脖子后面有一个大肉包,那是多年干某种重活磨成的,足见年轻时是出过大力的劳动者。人称‘于大包’。他的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他的哥哥于成龙原来时教师六零年来到农场就成了农工。他家住马架子生活过得很清苦。
这个人特别好学习。他爱画画还会制作驴皮影的人物,他长得肥肥大大,大家都叫他懒龙。他自学了中学课程在机务工人中他经常有小发明。文革期间被调到十八团科研所一工人的身份参与喷灌机的研制取得了很大成绩据他说申请专利时却没有他。后来他所在的单位撤销了,他成了做豆腐的个体户了。他的儿子有上大学的有出息,圆了他的大学梦。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六---人物画像【25】
73& 曹万仁
1968年的哈尔滨知青。一米七八的个头儿,皮肤特别细嫩白皙,眉清目秀是个百里挑一的漂亮小伙儿。他不但长得漂亮,还特别爱干净,即使是在田间劳动也穿得整整齐齐。别看他穿着洋气,与贫下中农关系特别密切。他干活肯吃苦,脏活累活抢着干,几年下来他成了地道的庄家把式。
有一年夏天,他从哈市探家刚回到连队,老供销社前面的下放职工的家属房着火了,火苗子窜起老高,浓烟滚滚。曹万仁穿着探家新衣服就冲了上去,在房子上扒苫房草。火很快就灭了,他的新衣服全都烧焦了,他的漂亮的分发也被火燎焦了。
他和老百姓亲如一家,和领导却不来往。所以他只在农工排干活也没被提拔上机务或到学校当老师。
知情大批返城后他回了哈尔滨,据说后来他成了建筑承包商,有了自己的事业。
山东人廖奎石之子。小伙子长得帅气,有些文艺细胞是连队的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后来他随其父调到林场就当了干部,据说是青年干事,几年没见的小孩子出息了。
记得那是七五年冬天,我临时借调到农场农业学大寨展览馆工作。有一天在招待所巧遇,同他在一个桌吃饭,他竟然装着不认识我。我想他大概觉得自己是个干事是官儿,而对面的我只是一个普通教师,身份差距太大了?我至今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原来都不错呀,在宣传队我是拉二胡伴奏的。人在变化,不可思议。
后来听说他又调到三师公安局,现在又调回山东去了。我估计他的官儿小不了,因为眼睛朝上的人升得快。眼睛盯着上面的目标,目标单一、准确,使上劲儿,爬起来自然就速度快。爬得快就比别人高,太高了就有失手的危险。小心啊老乡,悠着点。
公家大院的原支,年岁比较大。六八年之前我在菜园老头班里和他一起买过菜。我们赶着牛车去过马家街、到友谊镇走街穿巷卖大葱、角瓜、柿子和沙果等。买菜时他掌称我收款。奇怪的是他用称撅卖菜的人。菜往秤盘上一放借着这个力右手的小手指往下一点秤杆就撅起来了九两菜就算一斤。一次在马家街被一老头看破,人家不让了。我劝他别这样,何必呢?咱们的菜有大概的总数差上差下都可以的。他委屈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是年轻时做小买卖养成的习惯,想改可改不了啦。老头心细如发,工作特别负责任。他五十多岁的时候他喜得贵子,他的五十岁的老伴为他生了个胖小子。可把他乐坏了。现在老头早已乘鹤西游,他的儿子也有四十多岁了。
他的老伴是个接生婆,还会用土方治小孩的疑难病症。如小孩烂嘴就用老太太尿盆儿上的尿碱放在铁勺里用火焙一下加上冰片,敷上立见功效,特别神奇。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七---人物画像【26】
我的小学同学,同桌学友。他家在太平屯每天背着小书包从我家门前过,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学校。那是我们两都是又瘦又小,站排我俩是排头,进教室又坐同桌。他学习特别好,小干巴脸上有几个稀疏的麻子,鼻子头上经常挂着汗珠。我们一起考上了集贤中学。
长大以后他的身材高大,后来他上了机务,还当上了车长。在连队的几年里我们在一个宿舍住过,后来都成了家。八十年代他是分场机械厂的厂长。现在退休后也闲不住应聘到外单位做技术顾问。他女儿和儿子都是大学生。女儿是北京邮电学院毕业,儿子是高中的政治教师后来当了县政府秘书、农委书记。
我的小学同学。学习很好,但字写的潦草,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五八年没考上中学在家呆着。五九年佳木斯卫校来招生他考上了,毕业后有当兵,在部队当卫生员。转业后分到农场医院五官科当医生,后来又调到林场医院工作。
他的哥哥是朱景林五几年在集贤中学读书,是屯里少有的读大书的人。记得小时候朱景祥曾神秘的对我们说他的哥哥用一根铁丝高高竖起就能听见人说话,我们都说他吹牛。到他家去看,果然在房子的烟囱上有一根铁丝横拉着一根细丝引进屋里,有个小盒子连着。他拿过来摆弄了一会儿突然那里面发出人说过话的声音。我们这些小孩子从没见过,这是什么呀?后来才知道这是矿石收音机。寒假时他的哥哥还带回来一个小黑匣子到处给人们照相,我们都非常羡慕他有这样的哥哥。
现在他也退休了,搬回到友谊镇居住。在公园里我见过他,都老了,说起小时候的事儿都乐得笑起来。
我的小学同学。他的个子高,身体特别好。冬天不带棉帽子,是个篮球迷,球打得好。小学毕业后考上三道岗农业中学,后来上了机务一直干到退休。他的脾气暴躁,但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
前几年镇里修人行道铺道板,我看见了他和儿子一起在干活。虽说六十多了,头发全白了,还特别能干。他是家里的独苗,他自己也是一个儿子。儿子长得肥头大耳,特魁梧比他爸爸大一号。和他聊起儿时的事来我们都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
&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八---人物画像【27】
梁山移民。彪形大汉,大嘴叉说话高声大气,绰号‘杨大嘴’。机务工人,文革管理学校,大家都叫他杨校长,他觉得美滋滋的。
现在有六十八九岁了,每天从屯里骑车到镇上摆上自家产的小菜蹲市场。他冬天头戴黑色狗皮帽子,夏天爱穿将校呢的军装。穿着不整齐,邋里邋遢。他买的菜也是不新鲜乱遭遭的,他也不在乎卖多少钱就是图个有事干找乐子。他常常和孙凤田一起来一起走。我在友谊时经常到市场找孙凤田聊天,也就经常和他聊起来。看到他还是那么乐观,好说好笑就逗他叫他杨校长,他也不在乎。
他的儿子都有机车,是种田机务大户。他还诙谐地说:我原来是车长,现在给儿子打工,哈哈-------哈哈---------。
山东大汉。原来在屯里后来到砖瓦厂当工人。文革期间又下放到屯里劳动接受批斗,说他是日本特务。这个人有一米九的个子,性格粗犷,脾气特别大。说他是特务鬼都不信,可是他却遭受了残酷的斗争。他不服,造反派就打他,把他的胳膊打骨折了成了残废,遭老罪了。
他家的孩子多。老伴是个瘦瘦的老太婆,家里的卫生不太好,总是乱糟糟的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他的大女儿叫于淑珍,长得纤细苗条。因为家里穷,弟妹多也没读几天书,但她天资聪慧有点才气。文革期间一个复员兵爱上了她,她的妈妈极力反对。她担心吧闺女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呆子,还患有痔疮,一年挣不到三千工分的穷小子会遭罪,硬把女儿远嫁到大兴安岭去了。
几十年过去了,老太太身体还挺硬实,住在太平屯。女儿和她的丈夫都退休回到友谊,在街角盖个小铁皮房子修鞋。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时间真快呀。
81& 李绍荣
文革时期屯里学校的初中数学教师,他原来是包头石油学院毕业生,低标准时回到农场为的是能吃口饱饭。他是个车轴汉子,特别能干活。农活、木匠活、瓦匠活都精通,还会做鞋、裁剪缝制衣服。文革时期他是初中教员。领着学生下地、在教室里建砖窑烧砖那是个专家能手。他喜欢能干活的学生,不喜欢会说话不干活的学生。学生在课堂上闹他也不批评你,抓住胳膊就够你呛,他的手特别有劲儿谁也受不了。
他平时也不备课或看报纸,他说那都没用。他特别能吃,食量大得惊人,一顿能吃十二个馒头。后来他利用业余时间自己和泥脱坯盖起了三间房。有一年天旱,他就在大井用辘辘打水浇小园子,硬是把大井里的水打干涸。你说厉害不?
后来他调到老祚山金矿当了工程师。前几年还回来过,可惜我没见到他。
&& 集富屯的故事之二十九-----人物画像【28】
段绪增的三弟。矮个子黄头发黄眼珠,说话慢声慢语、办事心细如丝。干了一辈子机务是118号机车的车长。
他的机车总是一尘不染,驾驶室的玻璃窗上都装饰着锦旗的流苏,车体上喷着毛主席的语录。他工作特别认真、负责任,这和他的性格有关。六十年代自行车在屯子里还很少。他有一辆加重的飞鸽车子,骑了多年还和新的一般。骑车遇到水坑和泥路他就把车子扛起来走不让车轮着地。平时用布笘着爱如珍宝,就是他大哥有急事去分场开会他都不借给。他还有一块上海表,也是戴了多年还和新的似的。
段老三后来到新建的分场开办了自己的家庭农场,日子过得不错。前几年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退休了。老了以后脑筋有些迟钝、说话絮絮叨叨的。他的农场都交给儿女们打理了,他现在只当个顾问。
段绪增的二弟。集富屯向联高级社的会计,后来到分场当过多年主管会计、还当过总场物资科的科长。年纪大了以后得了小脑萎缩竟然生活都不能自理。
年轻时他可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小伙儿。白净的面皮、眉清目秀,修长的身材,一看就知是个读大书的人儿。他当了一辈子会计,同数字打交道。他和张庆先、公茂全等都是那个年代屯里出类拔萃的好青年。
他的夫人是公家大院茂字辈的女性老二,现在已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他的子女都很有出息,大多在公安局、保险公司做领导。长的都很出众。
集富屯西头张继发的大儿子。五七年以前的三道岗高小毕业生,年轻时就聪明好学。屯里的铁算盘李景老头儿看出他是个人才,就收他为弟子,专门学习珠算这一门儿,很快成了高手。适逢高级社归属农场急需会计人才被农场的银行选中成了国家干部,接着师傅又把女儿嫁给了他。
这几十年他一直在财务部门工作。中年以后一直是税务局的局长。他的夫人李桂兰在农场俱乐部工作,特别有人缘儿善于结交朋友。老张的大弟弟张庆峰是六五年的大学生考上了鞍山钢铁学院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回来,还有个弟弟是教师,还有一个是电视局局长。妹妹张淑琴是教师。他们都很有才学。
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人物画像【29】
五八年转业军官,原来是部队医生,后来犯了生活错误下放到集富屯劳动。此人有才学能说会道,还会说评书【肖飞买药】,人缘挺好。
九大前夕,为自己能重新站起来工作他利用电话假造中央文件而轰动十八团。他拟好草稿后到总场的一个旅店用电话冒充兵团政治处打电话给十八团传达‘中央156号文件’,过了几天没见传达又冒充三师政治处传达了‘关于贯彻中央156号文件的补充通知’被识破而被捕,判了徒刑。
当时全团都被动员起来破这个案子,他觉得过不了关就自首了。他找连队的理发员大老孟说:给我剃个光头我要去蹲笆篱子,就这样案子很快了结了。
文革过后他也出狱了,据说还平了反,还开起了个体诊所,因为无照行医又被查封。现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86& 龚德厚
佳木斯移民五六年来的,老娘陪着他活了八十多岁才撒手人寰。龚德厚是他的官名儿,人们都习惯叫他‘老龚小二’。他是个傻子,干活得有人领着。仰着个脖子每天笑笑嘻嘻地、怔怔呵呵。他不知自己的岁数,也不会花钱。现在已经七十多了,住进了敬老院。他的一切由连队负责。
我回友谊还能看到他。见面就和你打招呼,和你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由于头脑简单、乐观,七十多了还像五十多似的精神。满面红光,只是胡子没人给他及时刮显得乱糟糟的,牙齿也掉的没几个了。
&& 要感谢毛主席呀,傻子小二当年是国家正式的农业工人。
辽宁人,人送绰号‘安大文化’。据说当过几天列车员,因为他常常捏着嗓子学女列车员报说车站名,什么事儿好像他都明白。此人身体特壮,但干活却不行还不如个半拉子呢。总爱穿干部服,花格子衬衣,雪白的衬领,这在六十年代的农村是少见的。
这是啥人啥命,干农活不行就当了炊事员,调到良种队直至退休。现在发福了,胖得像个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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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一-----人物画像【30】
祖籍山东文登人,机务工人,东北农垦局农机校毕业生。在队里当了多年加油员、材料员。细条条的身材有些弱不禁风,但极会办事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处理的融洽,办事能力特强,历届领导都离不开他。
改革以后机车归了个人,他也下岗去了南方闯荡。家也搬到大连去了,这些年再没见到他。听说他洋起来了,老头特干净、穿着考究时髦。在外闯荡多年后,现在回大连享福去了。他的大儿子在大庆是畜牧局的官儿,二儿子在大连打工都在那安了家。女儿是小学教师。他老伴人高马大,说话大嗓门,办事麻利像个男子汉。这几年在家无事就练习写小说。写的很有味道,故事情节曲折,人物形象生动丰富。没准会出版发行一鸣惊人呢。
89& 庄保全
友谊中学的毕业学生下乡来到集富屯。文革时期入党当过排长。这个人是个小个子,中学毕业就结了婚他的孩子和他的弟弟一般大。此人原则性强,敢于斗争。屯里的党支部成员都说他不好惹,说他是矬子三把刀。六九年以后他当过菜园老头排的副排长负责政治工作。他一来就不准劳动是唠家常,要求必须突出政治。
后来他到友谊中学任政治教师,几年之后又调到县委党校当教员。退休前是党校的中层领导,是个副科级吧。他的子女都安排了工作,混的不错。说话慢声慢语,有条不紊。见人就拍你的肩膀、摸摸你的衣领表示亲近热情。现在退休了,每天和县里退休的干部打乒乓球不和普通人来往,属于精英一族的成员。
王岗机校毕业,友谊农场出名的机务权威。他有许多技术发明。文革期间他在集富屯机务上工作时就有创造。他能把苏联的自动康拜因的发动机改装到胶轮拖拉机上,所以集富屯的小型车是全团最快的最有劲儿的机车。他对机车的结构明了于心,每个零件的尺寸间隙都能随口道来。他这个人因为反右时的教训,说话特别谨慎。每天同谁说过什么话回家都记在本上,恐怕说错话挨批斗。
文革以后他调回总场机务科、机械厂当领导发挥了他的才能。
他的夫人李连素是小学教师很有学问,教学有方。现在他们都退休了,好多年没见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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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二----人物画像【31】
集富屯五十年代出名的俊俏闺女,屯里刘氏大家刘思殿的大女儿。一九五七至一九五八年集富乡的女副乡长。梳着两条大辫子,有红似白的皮肤、大眼睛,高高的个头儿,身子丰满健美真是百里挑一的北方美女。
后来她嫁给了公家大院的读书人公茂双,夫妻两个人都是共产党员。她当过卫生所的卫生员、商店店员。她的四个子女个个长得标致俊美。大儿子是山东潍坊电视主持人、大女儿在统计局工作、小儿子是小车司机、小女儿毕业于哈师大在农垦总局工作。
公老师英年早逝,她一人过的挺难得就又走了一步与本村的杨明达老师结伴过日子,谁想到杨老师也罹患癌症离她而去。
她现在真的老了,皮肤松弛满是褶子但仍不失当年美丽的风韵。
刘桂馥的亲妹妹。同姐姐迥然不同,长得象个男子汉,大嘴大眼大手脚,作派也像男人。性格活泼好动、做事风风火火,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有根有据句句在理,是屯里妇女的领袖人物。一直是家属排的头头儿,劳动了一生。
年轻时爱唱二人转,是女扮男装的高手,与本屯的朱春英唱一副架远近闻名。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手。她特会教育子女,儿女都成了大才。大儿子当过兵在部队提干,前几年曾任友谊农场党委书记、二儿子是自学成才的英语专家,定居国外现在是澳大利亚的政府官员。
她还有个弟弟叫刘孟祥,毕业于农机校好像在七星农场工作吧,有三十七年没面了,现在也该退休了吧。
集富屯合作化时期入党的女党员。她家就两个孩子又是双职工,所以家庭经济状况很好日子过得挺红火。小院子两间房都收拾的非常整洁,可以称得上是全屯数一数二的模范家庭。他的老头儿就是人送绰号“窦大爷”的窦德发。殷桂芝性格爽快,干活麻溜。老头被她收拾的利利索索:冬天是吊面羊羔皮袄、大皮靴、貉壳帽子、黑条绒的马裤帅气得很。
他的儿子长得像赵树理小说【小二黑结婚】里的小二黑很帅气:大豹子眼、黑红脸膛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儿是屯里数一数二的俊小伙儿。小学时学习不算太好老两口儿一合计为了鼓励儿子学习就像全屯的乡亲许了愿:如果儿子考上中学就杀口还愿猪请全屯的人来吃喜酒。儿子不辜负父母的期望果然考上了中学,于是全屯的人都来她家祝贺。他杀了口大肥猪摆了酒席招待乡亲一时传为美谈。
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三---人物画像【32】
94& 徐霭林
社教和文革期间屯里的女农业技术员,毕业于河北农学院的本科大学生。小个子、方脸,大眼睛。说话慢声慢语的特别文雅,又显得十分干练。她是本屯文化程度最高的人。家庭出身有点高,虽说不吃香也没挨斗。原来梳着两条小辫子,文革初期扫四旧她忍痛剪掉辫子留起了革命的柯香头,她爱穿列宁装样子还真有点英姿飒爽。她成分高但思想要求进步在群众中有威信。文革过后她结婚回了原籍河南,那时就有三十多岁了。
他是比朱景林公茂双晚几年的读书人,毕业于桦南中师。文革时期患了严重的肺结核在家病休,李志良是他的好友就用中药给他治疗竟然痊愈了。那段时间我经常和他来往。他很能研究自己制作了土暖气非常科学,全是废物利用但却十分经济实用。后来他调到林场该行从政,当了多年纪检干部。退休之前又归队成了老师,职称也耽误了,加上提前退养所以工资拉了很多。
这个人很有才学,尤其是文学方面。现在又研究菌类,培植各类蘑菇很有兴趣。他的大儿子还办了小型的蘑菇基地用以养家糊口。前几年我见过他。他很关心我的身体,还为我捎来一箱子蜂王浆,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 祝他健康长寿。
许可祥的妹妹,女拖拉机手,214机车驾驶员。小个子,敦实的身材,穿着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大辫子藏在帽子里不注意人们还以为是个男同志呢。每天和机车在一起,秋翻地时坐在大犁上穿着军大衣戴着狗皮棉帽。大犁后面跟着野狼,麦收时站草车带着蚊帽和男同志一样打夜班,典型的北大荒铁姑娘。
她是山东人的后代,脾气倔强,有一股韧劲儿。几十年的劳累辛苦,换来的是老来身体垮了。现在退休后工资微薄,老景凄惨。一辈子没穿过一件花衣服,也从来没有使用过化妆品,老来还是穿着过去样式的服装。这就是老一代北大荒人的形象啊。
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四---人物画像【33】
五八年转业军官,战斗英雄。资格很老,许多分厂级的领导都是他的部下。黑黑的面庞,小个子,浑身腱子肉。
战争时代的英雄,和平年代的腐败分子。从六十年代的几年里他沉迷于女色;利用领导职权玩弄妇女很多名,领导为了挽救他经常调动他的工作单位,但他却不思悔改愈演愈烈竟然想玩弄现役军官的女儿。这一次他倒霉了,被开出干部队伍判了徒刑。八十年代中期出了监狱在四分场当农工。有一次到总场砖厂拉砖我还见过他,谁说年近六十岁还是一身腱子肉,特棒。站在砖窑里往外出砖一次可拿六块,比小伙子还有劲儿呢。
&& 半世英雄,半世狗熊,路是自己走的。
&& 你说这人呀,怎么想的呢?
五八年转业军官,上甘岭战斗英雄。曾在集富屯当过副队长后来到三分厂六队当队长。他负过伤,是残疾军人。很多知情的文章里都提起过他,特别佩服他。
关于他的英雄事迹,请你到黑龙井兵团网人物吧怀念战友版看看
王淑清:老百姓是那定盘星—------忆连队老指导员邓怡前
集富屯社教队队长,原来是牡丹江农垦林业局局长是个建国前的老干部。长得文质彬彬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说话很有逻辑性,入木三分。
集富屯的社教是全团的点,总局社教团团长蒋寿鹏、省委张林池都来屯指导工作。
集富屯的社教成果不菲:揪出好几个漏划富农有的还被戴了反动富农分子的帽子,显示了戈尉队长非凡的工作能力。但也过的地方,打击面有点大。
文革初期被揪回来批斗。罪行是有人说他曾和下乡的女知情睡过一个屋,有生活作风问题。这下可惨了,从总场汽车站一下汽车就被戴上了高帽,脖子上还挂了一双破鞋,拉到队里就开批斗大会。所谓的被害女知青也被叫到前面对质。大会负责人说有没有这种事?女知青只说了一句话‘有就有呗’就下去了.戈尉据理力争,为自己辩护,有理有据,最后此事不了了之。被送回原单位。
&集富屯的故事之三十五----人物画像【3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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