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可能会cf杀一个人多少经验,不知道算不算正...

【长篇悬疑】《白昼霓虹》——多重人格的罪与罚
(一)下午六点整,岳峰收拾完桌子上的病历夹准备下班。今天接待的病人比往常要多,此刻他的脸上正泛着倦容。助手小琳把岳峰整理好的病历夹抱到靠墙的架子上依次放好,病历夹从来都是岳峰亲自整理的,他认为病历夹就如同病人一样,只有医生自己才最了解,小琳只需要将它们放到架子上去。“明天有几个约?”岳峰脱下医生袍换上西装,尽管这是自己的私人诊所,但他还是坚持在诊所的时候穿着医生袍,他认为这会让病人感到安心。小琳看了看记事本,头也没抬地说:“明天有三个约,上午一个,下午两个。上午十点是冯太太,下午两点是张女士……”“好了,知道了,你把明天下午的全部推了。”岳峰扣好西装的倒数第二颗扣子,他很注意自己的仪表,衣服总是穿的整整齐齐。“全部推掉吗?”小琳低声地问到,在她眼中,岳峰是个很守约的人,自从做他的助手开始,就从未看过他推掉病人的约。“对,没错。只保留上午冯太太的预约,下午我另有安排,下午两个预约就延后一天吧。”“噢,好的。”小琳有些不解地答到。“待会你再把这件医生袍拿去洗了,都穿了一个星期了,上面全是烟尘味了。本来昨天就该拿去洗的,但你昨天休假,我又没找到洗衣卡。”小琳看了看衣服说:“可是,现在拿去洗的话,明天早上可能拿不回来,至少得到下午才行,这还是他们最快的速度。”“嗯,没关系,明天上午我可以不穿,冯太太是熟人了,就当是个朋友见面,还有冯太太有制服恐惧症。”“制服恐惧症?”来诊所快一年了,小琳听过社交恐惧症、婚姻恐惧症,但制服恐惧症还是第一次听说。“就是有些人害怕穿着制服的人,比如军人、警察、邮递员、银行柜台等等穿专业制服的人,当然也包括这件医生袍。前几次的心理治疗之后现在要好多了,也许再下一次他就可以接受我穿成白衣天使了。”岳峰向小琳解释道。小琳用手压着嘴笑了笑,把医生袍从衣架上取下来装在袋子里,衣服上的确有淡淡的烟草味,可是她很少看到或者说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岳峰抽烟,尽管他桌上的铜制轮胎型烟灰缸有时会有几根烟头。小琳心想:“或许是病人来的时候抽的吧,来看心理医生的人都难免会紧张,抽烟也是一种有效的放松方式,虽然在另一些医生看来抽烟是种很坏的习惯。”收拾好之后,小琳向岳峰说了声“再见”,准备出门,刚一拉开门,一个身影突然顺着打开的房门窜了进来,几乎和小琳撞个满怀。小琳被这毫无预兆的闯入惊了一大跳:这是哪来的冒失鬼!来人跨进门之后有些抱歉地向小琳点了点头,显得很不好意思:“请问医生在吗?”尽管有些窘迫,但还是急切地问道。“医生?现在已经下班了,明天再来吧,对了,你有预约吗?这里是预约就诊的。”听到来人说的话,小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着来人,中等个子,皮肤有些黯黑,大约三十多岁,一脸的憔悴,像是几个晚上没睡的样子。有些油腻的头发贴在额头前面,额头之下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预约?没有,医院不是挂号吗?”“医院是挂号的,但这是私人诊所,和一般的医院不同,是预约就诊的。”小琳对解释这些问题有些厌烦,特别还是在下班的时候。“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医生,他还没走,对吧。”说着那人伸着脖子朝里面的房间望去。岳峰的诊所不大,外面有个会客厅,里面有三个房间,整间诊所一眼就尽收眼底。这就是诊所的全部,对于一个私人心理诊所来说,已经足够了,甚至有一个房间还被布置成了健身房,有跑步机、单车、哑铃椅、深蹲机。适当的运动能让人精神放松,可以起到更好的治疗效果。小琳伸手拦在他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诊所吗?不是看感冒咳嗽的。”小琳提示来人这不是一般的诊所。“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岳医生在这,所以才来的。”那人急切地回应道,表明自己知道这是什么诊所,并且也不是来看感冒咳嗽的。“你知道岳医生?”小琳疑惑地问,除了病人,医生的信息是不对外透露的,因此知道医生姓名的都是诊所的病人。“我知道岳医生,岳医生很有名,我听人说过。”“那你也不能不预约就就诊吧。”小琳坚持不让他进去。“可我已经来了,就让我见见医生吧。”男人说着想绕过小琳想往里面走。小琳扔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你说了不行……”这时,岳峰正好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俩人在客厅里拉扯,“嘿,怎么回事?”岳峰喊道。“他没有预约,现在还非要见你,硬是要闯进来。”小琳急迫地说道。“你一定就是岳医生了吧,见到你太好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真的,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男人也急不可耐地说道。岳峰皱了皱眉,他已经很想回家了,每天晚上下班后是他最放松的时间,晚餐他准备做土豆炖牛肉,他厨艺也不错,可以给自己做顿可口的晚餐,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耽误了自己的时间。“非常抱歉,你看,现在已经下班了,这是间心理诊所,相信你也了解。心理方面的问题需要详细的了解对方,就是我们双方都要有彼此的了解,所以建议你在护士那里做个预约,这样我们才能有准备的,更好的来了解,你说是吗?”岳峰面带微笑地说到,这是他的职业习惯。男人听了岳峰的话,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被说服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几声之后,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可是……我……我……”岳峰看到这男人的表情,以他多年的经验,只消再讲几句带暗示性质的安慰语,男人就会乖乖地离开,自己也可以回家做土豆炖牛肉了,他仿佛已经闻到牛肉炖熟的香味了。“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件事是不能急的,要慢慢来,循序渐进,你现在先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预约,怎么样?”说着岳峰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把他往外带,尽管他不知道这男人来找他是什么事,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问,一旦问了,就等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男人肯定会一股脑的把他心里的每一个字都吐出来,这样他肯定就走不了了。还没等男人再开口,岳峰已经把他带到门外了。岳峰朝小琳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也赶紧出来,如果她还想按时下班的话。但事情并不像岳峰所预料的那样,就在要跨出门的时候,男人突然挣开岳峰的手,转过身来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岳峰的手臂,大喊起来:“医生,你真的要帮帮我,求求你救救我!”随着岳峰晃动的手臂,男人的叫声越发得歇斯底里。岳峰被男人这失控的举动着实给吓了一跳,小琳也被吓的尖叫一声。不过很快岳峰就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但手臂依然被男人紧紧地捏着。“把手放开!好吗!坐下来慢慢说。”岳峰只好拖着手臂把男人拉回房里,往会客厅的沙发走去。“你坐下,有什么事你说,先把手放开。”男人依然很激动,呼吸也很急促,使劲地喘着气,手依然死死地抓着岳峰的手臂。“好了,现在没事了,你正坐在沙发上,放松点……放松点……”说着岳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头,像在安慰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男人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手也从岳峰的手臂上缓缓地松开。岳峰立刻把手抽了回去,也许是被握地太紧,手臂有些麻,一种犹如针刺般得麻。“你要我怎么帮你?”尽管岳峰很不想这样问,但他又必须得问,谁也不能保证下次他不会被掐脖子。“你真的会帮我吗,医生?”男人哆嗦地说到,仍然还有些激动。“说出来听听吧。”“你真的会帮我吗,会吗?”男人重复着这句话。“听着,你要想我帮你,你得先说出来,让我知道,对吧。”岳峰有些进入医生的角色了,尽管不情愿,他还是这么问了,他琢磨着今晚的计划泡汤了。男人缩着脖子,眼珠不停地朝四周打探,最后目光落到了小琳身上。“医生,我能单独和你说吗?我是说就我们两个人。”岳峰明白了他的意思,朝小琳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可是,这样行吗?”让这个疯子单独和岳峰在一起,小琳有些担心,刚才他见识了男人激动时的样子。“我可以,没关系的,你走吧。”岳峰不经意地用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这是他和小琳的暗语,当岳峰做这个手势的时候就是告诉小琳十分钟后给他打来电话。这是他摆脱难缠的客人,或者想脱身时用的小伎俩。小琳也立刻明白了岳峰的意思,拿着袋子离开了诊所。出门的时候小琳用眼瞄了瞄沙发上的男人,当她发现男人也正盯着她的时候,她赶紧把目光移开,迅速地闪出了门。男人歪着头,目送着小琳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开始吧。”岳峰边说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好的,岳医生。”“呃,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吧。”岳峰回到沙发上坐下问道。“是的,我是从别人那听到的。”“谁?”“我记不得了,反正有那么一个人说起过你。”“他说我什么?”男人皱着眉头,看样子是在使劲地回想,“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医生。”男人最终也没想起来。“好吧,算了,这不重要。”岳峰直了直身子,继续说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当然可以,秦靖,我叫秦靖。”“秦靖―”“嗯。”“那么,秦靖,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岳峰拿起记事本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我杀了人!”
(二)岳峰握着的笔差点从手上掉下来,“什么?”岳峰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杀了人。”秦靖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语调降低了些。尽管不能完全相信来这里的人说的话,但不管是真是假,岳峰还是被秦靖的话吓了一跳。“那么,你找我做什么呢?我是说这好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岳峰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可是,又不是我杀的。”秦靖表情很痛苦地说到。“等等,你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这算不算我杀的,但是这的确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想这么干的。”秦靖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深了。“他?他是谁?”岳峰不解地问道。“我……我也说不准,可是我真的不想杀人,是他杀的!是他杀的!”说到这秦靖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岳峰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连忙说道:“好了,不是你杀的,你不想杀人。”岳峰顺着秦靖的话说,避免再刺激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岳峰小心翼翼地问道。秦靖摇了摇头,眼神中一片茫然。“那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人。”岳峰继续问道。“我看到过他,我看到他杀的人。”“这么说,你看到了,你在场?”“嗯,是的。”“在哪?”“在……在……”秦靖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在……在我面前,噢,不,在里面,在我身体里面。反正我就是知道是他杀的人!”“在你的身体里面?”“他就在我面前,我能感觉到他,我很想去阻止他,可是我怎么也动不了,我就站在那……站在那看着他杀了人,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岳峰听完秦靖的话恍然大悟,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多重人格障碍?”岳峰心里默念到。但他还不敢确认秦靖就是这种状况。如果是真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病例。“你看到过他的样子吗?”岳峰问道。“没有。”秦靖摇着头说。“你看到他杀人了,对吗?”“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有,我能感觉到,那种感觉很真实,就像在眼前发生的一样,但我却看不到他的脸。”说完秦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岳峰咬着手中的笔,想着秦靖说的话。在多重人格障碍的病人中,有可能各个分身之间能彼此感知,知道其他分身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也有可能各个分身之间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岳峰判断秦靖应该属于前者,只是他和分身的感知不那么明显。这是他头一次接触这种病人,以前他只在资料上看过此类病例。岳峰开始有些兴奋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种对未知的探索欲让他渐渐地忘掉了要下班回家,以及他的土豆炖牛肉,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这个病人身上,甚至连他是否真的杀了人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你杀人……噢,不,是他杀人是在什么时候?”岳峰已经忘了基本准则了,在病人涉及法律时,应该法律优先。但此时他已全然将这些抛在了脑后,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不是每个心理医生都能遇上这种病例。“昨天,昨天晚上。”说着秦靖顿了顿,“应该是在晚上。”“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谁?”“就是,被杀的那个。”“嗯……不知道。”“那么,是男性还是女性也不知道了。”“是的。”秦靖点点头说到。岳峰从抽屉里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秦靖,“抽烟吗?”秦靖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香烟,岳峰又点燃打火机向他递过去。秦靖用手捧着岳峰递过来的火,含着香烟在火焰上轻轻一放,再深深的吸一口,烟雾透过滤嘴被吸进喉咙直到肺里,再经过鼻腔呼出来。在尼古丁的安抚下,秦靖平静了许多。“你不抽烟吗?医生?”秦靖问到,岳峰把香烟给了秦靖自己却没有抽。“我很少抽烟,上厕所的时候偶尔会抽一根。”岳峰笑着说到。秦靖又吸了一口烟,“我上厕所一般都看报纸……”说到报纸,秦靖刚才还有点笑容的脸突然又阴沉了下来。“怎么了?”岳峰也察觉到了秦靖脸上的变化。“报纸上有报道。”秦靖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杀人的事吗?”“是的,好像是的。”“哪家报纸?”“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商报,我今天早上看了一眼,没仔细看。”“为什么不看呢?”“我有点害怕,上面的报道让我感觉很熟悉,好像就是我做的一样,我有些心慌了,就扔下报纸走了。”岳峰诊所订的是晚报,不知道晚报上有没有报道,岳峰很少看报纸,更多的时候诊所的报纸都是小琳打发时间用的。不过岳峰还是立刻把今天的晚报拿来翻看,上面没有关于凶杀案的报道,连发现无名尸的报道都没有。“还记得报纸上是怎么报道的吗?”岳峰问到,报纸上虽然不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会做相对客观的报道,这也许比秦靖自己所“看见”的要详细的多。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小琳打来的脱身电话。岳峰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岳医生,你还没走吗?你那边情况还好吗?”小琳在电话那头小声地说到。“嗯,我还在,你放心。”“那就赶紧借此找个由头快走啊,现在已经不早了。”岳峰没有接小琳的话,直接说道:“你现在在哪?去买一份今天的商报,马上送来,”“啊?今天的商报?现在都下午了。”小琳疑惑地说道。“你别管,马上去买一份,报摊上应该还有剩下的。”“噢,那好吧。”小琳答道。“等等,再买两份快餐上来。”岳峰又补充说道。“你要在诊所吃饭吗?”“别问那么多了,以后再告诉你。赶紧去,动作快点。”
(三)放下电话,岳峰倒了两杯水回到沙发上坐下。秦靖嘴里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了,正望着岳峰。“喝点水吧。”岳峰把一杯水推到秦靖面前,这么做还是想让秦靖的情绪再稳定些。“谢谢。”“接着刚才的说吧,对于细节你知道多少?”岳峰继续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细节?你指什么?”“比如时间、地点、如何杀人之类的。”“好像是在火车站旁的桥下。”秦靖用手撑着额头说道。“哪个火车站,有两个车站,北站和东站。”“北站,北站后的一座铁道桥下。”“你刚才说你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你怎么记得是在那。”岳峰问道。“有一些记得,但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你不相信我吗,岳医生?”“不,我相信你,只是问问,别太在意。”岳峰知道可能秦靖对于分身的记忆是零散破碎的,他知道秦靖对于这件事的了解也是不完整的,这么问只是想知道这件事对秦靖的逻辑上有没有产生影响,这么看他的逻辑思维是正常的。“是在桥下,下面还有一条水沟,水很脏。”秦靖说。“是的,我了解,车站四周都很脏,环境很差。”岳峰说的是真的,这城市没有比火车站更脏的地方了。“为什么杀他?”岳峰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不知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他,是他……他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嗯……对,是他。那么给他取个名字吧,叫他张三怎么样?那个杀人的是张三,不是你。”岳峰用最大众的名字定义了一个最特殊的人物。“张三?随便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秦靖抽完最后的一点烟丝,把烟蒂按到烟灰缸里,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你之前见过张三吗?”岳峰是想问之前这种人格出现过吗?他怕秦靖听不懂,所以就用了他能懂的语言。秦靖紧闭着眼睛,深锁着眉头,努力地在记忆中寻找关于张三的碎片。“好像是最近才看到他的,之前没有见过他。”“秦靖,你知道你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吗?”岳峰问道,他把烟盒拿起来递给秦靖,示意他是否再来一根。“我不大确定,所以我才来找你。”秦靖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么你觉得那个人,就是张三,他存在吗?”岳峰想引导秦靖自己解开疑问。“像是幻觉,却又很真实。你能帮助我吗?医生?”“怎么帮你?”“帮我找出张三,不管他存在在哪?是不是真实,只要把他找出来。”“把他找出来干什么呢?”“让他离我远点,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不想再看到他!”岳峰看着秦靖,手在膝盖上摩挲着。虽然这个病例对他太有吸引力了,但他还是不得不考虑其他因素。这涉及法律、伦理、道德,他内心在挣扎,他只需要打个电话报警,这件事就与他无关了。此时内心中一股强大的私欲正慢慢地控制了他的大脑,他要这个人,他要这个病例,他想要这项研究。“我可以帮你。”岳峰坚定地说道。“真的吗?太感谢你了……”“等等,听我说,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要听我的安排,这样我才能帮你。”“当然,我全听你的医生,只要能让我从这噩梦中解脱出来。”这时,诊所的门开了,小琳胳肢窝下夹着报纸,一只手拧着两份相同的快餐走了进来,汉堡包、鸡排、可乐。小琳把东西放在桌上,一脸困惑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聊到现在。“这是你要的报纸。”小琳把报纸递给岳峰。“谢谢,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幸苦了。”岳峰对小琳笑了笑说道,这让小琳更加困惑。小琳也没再问,点点头“喔”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快出门时,又被岳峰叫住了。“对了,小琳,把明天上午冯太太的约也取消了。”“明天上午的约?”小琳瞪大了眼睛问道,今天对她来说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对,是的,取消明天所有的约。你也不用来上班,休假一天。”“冯太太那要我怎么说?”“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天,她能理解的,相信我。”小琳长叹了一口气:“好吧,知道了。”此时,小琳完全没有要放假的喜悦,可能明天一天她都会在思考今天的这些疑问。小琳出了门,把诊所的门带上。岳峰打开报纸,对秦靖说道:“饿了吧,将就吃点东西吧。”说完便把头埋在报纸中。秦靖也有些饿了,打开袋子,拿起一个汉堡往嘴里送,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岳峰。
(四)报道在社会版上,在版面的下方一个不大的方框内,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尸体被塑胶纸盖着。报道的内容也很简单,死者是个在附近拾荒的流浪汉,大约四十岁左右,初步调查是被硬物敲击头部而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十一点至十二点,并且现场没有发现目击者。看完报道,岳峰把头抬起来,看到秦靖正盯着他看,像是想从岳峰那得到答案。“有什么新发现吗?”秦靖小声问道。“跟你说的一样,你没说的意义也不大,从这上面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岳峰说完,放下手中的报纸。“你还记得昨晚十一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吗?”秦靖愣了愣,仿佛回忆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记得了,可能是睡觉了吧。”“那十一点之前呢?”“十一点之前……”“那么你能记得昨晚你做了的任何事情吗?”“我想起来了!”“说说看。”岳峰拿着笔准备做记录。“昨晚我看了场球。”“足球?”“是的。”“是在现场还是电视上?”“电视上,现场就太远了。”“是吗?”“当然,是在北京,北京对上海。北京赢了,3:0,上海踢的可真够烂的。”秦靖说着笑了笑。“你很喜欢足球?”“是的,很喜欢,年轻的时候就梦想着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后来呢?”“什么?”“后来有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秦靖苦笑了一声,“没有,因为受伤,有次踢球被铲断了腿,坐了三个月轮椅,之后就再没有踢过球了。”“真可惜。”“这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也踢得不怎么样,大概也没机会成为职业球员。”“球赛几点钟结束的?”“大概九点多,快到十点的时候结束的。”“之后你又做了什么?”秦靖含着吸管,把杯子里的可乐吸的滋滋作响,看样子他又在搜索他的记忆了。“好像喝了一罐啤酒,之后就睡觉了。”“那之后你有记忆是在什么时候?”“今天早上,八点半,每天这个时候闹钟就会响。”“是要去上班吗?”“嗯,是的。我是做制冷设备销售的,冰柜、冷藏库之类的。”“太好了,那我可能会需要你,夏天诊所的冰箱从来就没让我喝过凉爽的饮料,早就打算换一台了。”岳峰开玩笑道。“你可能弄错了,岳医生,我卖的那种冰柜是那种大型的,是超市才会用的那种,用来冷冻水饺、肉类的,所以您的诊所用不了这些。”“喔,是这样,这工作你做了多久了?”“快三年了,现在才算是摸到了些门道。”“看得出你现在做的很好。”“还行吧,马马虎虎。”“你经常会忘记事吗?”岳峰问道。“你是说像昨晚那样的吗?”“对,就是像那种情况的。”“好像也是最近才有些健忘的,我以前也不这样的,可能是那个张三在做怪吧。”秦靖多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我想是的,他占据了你一部分记忆,所以你记忆中的空白是在张三的记忆里。”岳峰说道。“听起来有些难懂。”岳峰笑了笑:“是有些难懂,不过我会让你慢慢明白的,只要你很好的配合我。”“我一定配合你。”“吃饱了吗?”“饱了,还行。”秦靖用纸巾擦了擦嘴和手上的油。“你听说过多重人格吗?”岳峰问道,他想让秦靖对自己有个更彻底的了解。“多重人格?”秦靖使劲地摇了摇头。“就是一个身体里面装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就像你,你的身体里面就装着秦靖和张三两个人,至少现在是两个人。”“我现在的病就是多重人格?”“准确地说是多重人格障碍,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岳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你会用电脑吗?”“会一些,平时出货的时候要用电脑开单子。”“打个比方吧,你的情况就类似于一台电脑装了两个系统。当一个系统启用时,另一个系统就不能同时启用,但是两个系统之间会有一些数据上的共享。当你的思想占领你身体的时候,张三就会消失。同样,当张三占领你身体的时候,你也会消失,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有记忆的空白。而你那些关于张三零碎的记忆就是你们之间数据共享。”秦靖瞪着眼睛听岳峰说完,不时地点着头,岳峰的解释让他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接下来我要你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个觉,然后明天再联系。”“嗯,好的,岳医生。”秦靖还有些不想离开,或者说他害怕离开。“这是我的名片,然后把你的电话也给我。”岳峰从名片盒里拿出一张递给秦靖,秦靖也把电话写给了岳峰。“你明天有空吗?”岳峰问道。“有,早上去公司打完卡就可以走了,做销售还是很自由的,时间都是自己安排。”“那很好,明天我打给你,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你也可以随时打给我。”“没问题,我等你电话,岳医生。”“很好,那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回家休息,今晚就不要喝酒了。”“好的,肯定不会喝酒了。”岳峰站起来,伸了伸后背,“走吧,我送你出去。”“谢谢你,岳医生,太感谢你了。”秦靖也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送走了秦靖,窗外的街上已是灯火通明,岳峰用手使劲往后捋着头发让自己清醒些,现在他需要梳理下这些零散的线索,岳峰盯着记事本上的笔记,这些是他和秦靖谈话所记录的内容,他用笔把觉得需要调查的内容一一圈起来。这项突如其来又充满诱惑的研究让岳峰有种莫名的兴奋,他可以把这项研究的报告投给心理学杂志,如果刊登了,这也许将成为他事业的转折点,他的舞台将不再是这间小小的诊所,也不用每天为那些因丈夫出轨而想不开的妻子们做心里辅导了,以后会有更广阔的舞台在等待着他。岳峰坐在靠河边的茶坊里,半躺在藤椅上,身前的方形玻璃茶几上放着一杯毛峰,上面冒着热气。一股股带着河沙味的风时不时从外面飘进来。岳峰侧着身子望着窗外的河,对岸是一片绿地,上面有几个孩童在嬉戏,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几个孩童,而是将目光投在河水中,思绪也如同河水般流淌。“岳医生。”一个声音打断了岳峰的沉思。“喔,你到了。”岳峰抬头望了望,直起了身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坐公车来的,路上有点堵。”秦靖说完便在岳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关系,我也才来不久,你喝什么茶?这的毛峰不错。”岳峰没让秦靖多想就帮他叫了一杯毛峰。“上午接到你电话很高兴,你真的打给我了。”秦靖说。“当然,我说过会打给你的,昨晚睡得还好吗?”“还行,我听你的,回家洗了澡就睡了。”“那张三就没有出现过咯?”“应该是没有,至少在我睡觉前是没有。”“几点睡觉的?”岳峰问道。“九点左右,差不多是那时候。”“一觉睡到今天早上八点半闹钟响?”“是的,你很了解我嘛,医生。”秦靖笑了笑说。“呵,是的,我都记在了本子上。”岳峰指了指茶几上的记事本说道。“您记得还真详细啊。”“当然,不能错过任何细节。所以,我还想要更详细的情况。”“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就知道这么多了。”“我还要你不知道的。”“什么?”秦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待会有空吗?”“有的,今天我不回公司了。”“那好,我们到案发现场去。”岳峰说。“去案发现场?”“对,没错。只有去那也许能找到其他的线索。要做多重人格的分析,就要获取相对详细的行为,那么在案发现场就有张三所做行为而留下的痕迹。”“所以,我们要去火车北站?”“当然。”岳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还记得路吗?”
(五)从茶坊出来,岳峰叫了一辆出租车到北站外下车。案发现场在北站后的一座铁路桥,汽车到不了,只有走路过去。俩人进到站内,再从站台跳下去,穿过四条铁轨,再顺着一条小水沟走。水沟不宽,有半米左右,但是水很臭,两旁长着稀松的杂草。水沟靠近铁路的那边有一条被人走出来的小径,看样子这里经常有人路过。“这里还不算太偏僻。”岳峰说道。“为什么?”“呐,看这条小路,显然是人走出来的。”岳峰指了指那条小径。“可是来车站或是出车站都是车站前面,不会有人走后面的。”“是的,但还是有些人喜欢走后面,既然有这条路,那就有走后面的理由。”“那你猜是什么理由呢?岳医生?”“暂时还没猜到,你对这里有印象吗?”岳峰问道。秦靖环视了四周,对岳峰摇了摇头。“那多半是在张三的记忆里了,不过你还记得铁路桥,这说明你对比较核心的记忆还是有印象的。”“真是太可怕了,我做了这么多事,自己却不知道。”秦靖叹着气说道。“会好起来的。”岳峰怕了拍他的肩膀。“能把他从我身体里赶走吗?”“嗯……这个说不准,因为产生这种状况的原因不确定,所以要找出其中的原因,才能做相应的治疗。”“如果不行该怎么办?我很怕我突然醒来时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之后还会干什么,这……这太痛苦了。”“别太难过了,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只要你有信心。”这时,在铁路上迎面走来一人,穿着黄色的背心,背着一个背包,肩上横放着一把铁镐,从穿着上就很容易认出是铁路的巡道工。“你们这是去哪?”巡道工问道。“我们去前面的铁路桥。”岳峰回答道。“去干什么?”“去走走。”岳峰笑着说道。“走走,这里有什么好走的,路又不好走,风景也很差劲。”巡道工撇着嘴说。“我觉得还行,小桥流水,还不赖。”岳峰逗趣地说道。巡道工哼了一声,“你们可别打压轨螺丝的注意啊!”巡道工把岳峰和秦靖当成了来偷压轨螺丝的贼了。“什么?什么螺丝?”“哼,别装作不知道啊,昨天才死了人,今天又来,你们胆子可真大啊。”岳峰和秦靖互相看了一眼,“你知道昨天这死了人?”岳峰问道。“我当然知道,他经常来这里偷压轨螺丝去卖,还被我逮到过两次,昨天大概是想偷桥上的铁丝,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给打死了。警察还来问我,真是撞了邪了,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晚上我又不巡路。不过他死了也给我省了不少事,至少不用担心压轨螺丝又不见了。”巡道工不屑的说道,从他冷漠的态度看出这名巡道工对死者很是厌恶。“就只有他一个人来这里偷吗?没有其他人来?”“差不多就只有他,反正我还没看过别的人。”“那么这条路是怎么走出来的?”岳峰指了指那条小径问道。“这个就多了,有车站里的员工,还有后面村子里的人,走这里穿过车站就可以到二环路,走其他路有点绕,所以就都从这走。”“那要穿过好几条铁路,安全吗?”“是不大安全……你……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嗯,刚才说了,就是来走走。”“走走?油腔滑调的,准没什么好事,最好别让我逮到。”“你不会有机会逮到的,因为我们只是走走而已。”“最好是这样。”说完巡道工又继续上路了,对他来说这段插曲给他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一点乐子。和巡道工分开后,岳峰和秦靖又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了案发的铁路桥下。铁路桥下有一个桥墩,一条公路从桥下穿过与俩人来的路垂直相交,桥墩就在公路的中间。顺着公路望去,几百米外就有个小村子。村子周围都是荒地,只有靠铁路的地方长着野生的灌木。“这地方可真偏僻,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难道是为了不被人看见吗?”岳峰自言自语说道。秦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在这个地方。”“有点印象了吗?”岳峰问道。“这桥有些印象。”“还有呢?”秦靖眯着眼睛回忆昨晚的情景,“还有下面的那个桥墩。”“是在桥墩旁吗?”岳峰向桥墩走去。这座桥墩有些年头了,外表斑驳。一些地方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红砖。“现场已经被清理了,没有痕迹、没有血迹,如果要更详细的现场报告就只有去问警察了。”岳峰环顾着桥墩说道。“你会去问警察吗?”“当然不会,再说,去问了也不会告诉你。”“那要怎么才能了解案发的详细情况呢?”“那就只有靠你了。”岳峰看着秦靖说。“可是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你再仔细想想,慢慢来,你是如何来到这的,来到这又看见了什么?之后又如何离开的。你在这四处看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你记起昨晚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行。”秦靖围着桥墩转了一圈,一切看似没有任何能帮住他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的迹象。这时,一辆汽车从桥下快速地驶过,秦靖退到路边避让经过的汽车。“我想起点什么了。”秦靖突然说道。“想起什么来了?”“当时有汽车从这里经过,对,当时他正要杀那个女人的时候,有一辆汽车刚好经过。”“等等……你是说张三要杀人的时候有汽车经过,而且他要杀的是女人?不是那个拾荒人吗?”岳峰不解地问道。“是的,他杀的是拾荒人,但是之前他好像还要杀个女人。”秦靖地回忆又恢复了些。“之前你没有提到过这些。”“我是刚才突然想到的,那辆车经过时我才想起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不知道,当时张三正要杀那女人时,有一辆汽车突然经过,然后女人就跑了。”“这么说那女人没有被杀,她跑掉了。”岳峰把新的线索记在笔记本上。“应该是这样的。”“张三没有杀掉那个女人,而是杀了拾荒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拾荒人他看见了张三不想他看到的东西。”岳峰猜测道。“我不敢确定是否是这样。”“好吧,那我们来清理下头绪,我们把所有你看到的情景整理一下。”岳峰翻着笔记本说道。“昨晚在这里你最先看到的是什么?”秦靖用手挠着后脑勺,“这个桥墩。”“之后呢?桥墩之后是什么?”“他,张三。”“很好,继续。”“然后,张三和那个女人,是张三要杀那个女人,再接着有一辆汽车经过,那个女人跑掉了,最后张三杀了拾荒人,就是这样。”“好的,现在大概能理出头绪了。做个假设,张三要杀那个女人,这时一辆汽车突然经过,那个女人趁机逃走了。这些被在附近的拾荒人看到了,然后张三就杀了拾荒人灭口。”岳峰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差不多就是这些。”“杀了拾荒人之后,你还记得什么?”“没有了,再后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如果照这么看,那个拾荒人只是个突发情况,关键是那个女人,她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她?”秦靖无奈地摇着头看着岳峰,显然这些他毫无所知。“还有一个问题。”岳峰说。“什么?”“如果那个女人逃走了的话,她肯定会去报警。如果她报了警的话,那么查出她是谁就容易了。”“那如果她没有去报警呢?”秦靖问道。“按照常理她是会去报警的,如果她没有报警,那说明她有难言之隐,有些事情不能对警察说,不然就自找麻烦了。”“你怎么知道这些呢?医生?”“这些是我推测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如果那个女人没有逃掉呢?我是说我不能回忆起全部的情景,也许她没有逃掉呢。”“那样的话就会在附近找到两具尸体了,发现拾荒人的尸体后,警察肯定会在附近搜查,就算是寻找线索也会扩大搜查,但目前还没有找到第二具尸体的消息,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她逃掉了。”“会不会是把尸体运走或是藏起来了?”“有这种可能性,但不大。案发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要从这里赶回家,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床,时间上来说很紧。而且就算把尸体运走也会把拾荒人的尸体也一同运走,不可能只运走一具尸体。”“你懂得可真多,岳医生。”“心理医生擅长的两种技能就是分析和骗人。”岳峰笑着说。“希望你对我不会用到第二种。”“当然不会。”岳峰合上笔记本。“好了,这里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回诊所。”俩人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出了车站,叫了出租车回到了岳峰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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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琳今天休假,岳峰自己开了诊所的门。打开门,地上有一封信,是从房门下面的缝里塞进来的。岳峰感到很奇怪,因为门外的墙壁上就有信箱,并没有直接放入信箱而是从门下塞进来。岳峰把信捡起来,白色的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封口用胶水粘住了。岳峰感到很奇怪,但也没多想把信随手放到了桌上的一堆书报上。秦靖紧跟着岳峰进入了诊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岳峰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不停地翻看着上面的记录。“你最近有跟什么女性联系过吗?”岳峰问道。“好像没有,我联系的客户都是男性,而且最近也没有和女性朋友联系过。”“那么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没有呢?”“那我就不清楚了。”“介意看看你的手机吗?”“当然没问题。”秦靖拿出手机递给岳峰。岳峰翻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这些通话记录都是有名有姓的,没有只是数字的未知姓名的电话。而且从姓名上看都是男性。“需要一个个检查这些电话吗?”秦靖问道。“暂时不需要,这些通话记录里的人你都见过面吗?”岳峰把手机递到秦靖眼前。秦靖挨个看了一遍,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这些人都是见过面的。”“哦,那好的。”岳峰把手机还给了秦靖。“你如果有空的话,去营业厅打一份通话清单,也许有些记录被删除了。”“可我没有删除通话记录。”秦靖说道。“有可能张三会删掉这些,如果他心思缜密的话。”“他还会干这些?”秦靖有些吃惊。“当然,他只是和你共享一个身体,其他的你们完全不同,他自己有完整的思维。”岳峰解释道。“天呐,这太可怕了,被一个不知道的人控制着自己,这种感觉太令人不安了。”“所以,你才需要治疗。”“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医生。”“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就行了,我会给你开些药,然后再配合心理治疗。”岳峰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多重人格障碍并不能完全的治愈,药物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多能稳定病人的情绪。对于患者来说,不确定的诱因就会引发其他人格的出现。当然,岳峰也并没有抱着治愈秦靖的打算,他现在所做的这些都将成为他将来报告里的素材。“真希望这些能快点结束,让人太痛苦了。”“不用沮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岳峰拍着秦靖的肩膀说道。“再说说那个女人吧。”“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你最近没有跟女性联系过,那之前呢?在你知道张三存在之前。”“这个……不大记得了,只有等取得通话清单才能知道。”秦靖说。“也有可能你们不是通过电话联系,而是直接见面之类的,也有这种可能。”“如果是面对面的话,那我应该能记得。”“但是,如果是张三和她面对面的话,你还记得吗?”“可是,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假设来推敲,不是吗?”“可是这些假设让我不知所措,我真的不记得那些事情了。”秦靖埋着头,把手指插进头发中。“别这样,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我们才刚刚开始。”“我没有气馁,我是害怕,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继续杀人,说不定我从这走出去又会去杀一个人。”“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没法控制,我们都没法控制。但是,你听我说,根据法律,如果确诊你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话,法律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所以你不必太自责,这些不是你的错,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也是受害者。”“是这样吗,岳医生?”秦靖望着岳峰说道,眼中散发出希望的光芒。“是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做全面的诊断说明,这些可以证明你患有此病,也就是说在法律上你是无罪的。”“你会为我证明吗?医生。”“我会的,你所有配合我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你自己证明。”“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你去营业厅打印一份通话清单,我们再来找线索。”“好吧,今天辛苦你了,岳医生。”“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会好起来的。”秦靖一边点头一边起身,告别了岳峰便离开了诊所。岳峰从窗户看着秦靖下了楼,往街对面走去。很快,岳峰也下了楼,悄悄地跟在秦靖的后面,他想看看能不能从秦靖身上发现什么新线索。秦靖走了一两百米来到一个公交站,看了看站牌,之后便两手插在衣兜里站在那里等车。岳峰在几十米之外的一棵行道树旁停下,一边盯着秦靖一边四处张望。一辆出租车驶来,岳峰招手拦了下来,很快地钻进了车里。“师傅,等一下,我还有个朋友。”岳峰对司机说道。“没问题,顾客是上帝嘛。”司机笑着说道,一只手把计时器按了下去。秦靖在站台上一动不动,两手插在兜里直视着前方。像是心事重重,又像是神情恍惚。岳峰手架在车窗上,托着下巴看着前方的公交站台也陷入了沉思。一声沉闷的刹车声在站台旁响起,一阵发动机里散出的热浪也随之袭来,秦靖抬眼看了看,是自己要乘的车,一脚跨进了车里。“跟着前面的公交车。”岳峰对司机说道。司机撇了撇嘴,踩动了油门。“看来你朋友喜欢坐公交车。”岳峰看了司机一眼,没有说话,他也用不着给司机解释什么。司机笑了笑,“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年头,给钱的就是上帝。”“是的,我会给钱的,还有不要跟得太近。”岳峰回道。“好的,放心吧,这个我最拿手了。上次有个女人让我跟踪他老公的车,我跟在后面绕了半个城他都没发现。你是在跟踪谁呢?是你老婆吗?”司机带着看热闹的表情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开好车就行了。”岳峰看也不看地说道。司机悻悻然点了点头,便没再出声了。公交车过了三个站,秦靖还没下车。在第四个站时,秦靖终于从车里走了出来。岳峰立刻叫停了出租车,扔给司机一百块钱之后跳下了车。司机正准备找钱,看见岳峰冲出了车,又理所当然地把钱放回了兜里。
没有人吗?
(七)秦靖下了车走进一座写字楼,岳峰跟在他后面,但保持着不会被发现的距离。秦靖走到电梯门旁按下按钮,电梯门开了,秦靖进入了电梯。岳峰也跟着来到了电梯门,看着指示屏上的数字一层一层的点亮,终于,电梯在12楼停了下来。岳峰来到大厅的楼层示图前,在12楼有三家公司:申发制冷设备有限公司、图瑞科技有限公司、易林贸易有限公司,很显然秦靖是回公司了。之前在见面时秦靖说过今天不会回公司,可是现在他却回了公司,难道是公司里有急事找他回去,还是有其他的事情。岳峰思索着,决定在大厅里等着秦靖下来。他在大厅里的一个角落坐下,在这可以透过两盆凤尾竹看到电梯门,但是从电梯门出来就不容易看到这里。坐下之后,岳峰从兜里拿出笔记本把秦靖的行踪一一记下来。时不时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就抬头看一眼。半小时过去了,秦靖还没有下来,岳峰犹豫着是要上去还是离开。就在这时,岳峰的电话响了。“喂?”岳峰捂着手机说道。“岳医生,是我,秦靖。”“啊!”秦靖的电话来得很突然,岳峰非常吃惊。“噢,秦靖,有……有事吗?”“我找到了些东西,也许有点用。”秦靖说道。“是什么东西?”“一张纸条,在我另一件衣服口袋里,上面有一个地址。”“什么地址?”“我不大清楚,上面写的是长石路18号柳庄饭店,可是我从没去过那地方。”“你再说一次那个地址。”岳峰掏出笔准备记录。“长石路18号柳庄饭店。”秦靖又重复了一次。“我们是不是去那地方看看。”“今天就不用了,明天吧。明天下午你到诊所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你现在在哪?”“我……我在家。”“好吧,就这样,明天下午见。”“好的,再见。”挂了电话,岳峰陷入了疑惑中,他不知道秦靖为什么要骗他,他明明回了公司,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实情,难道他有事情要瞒着自己。就算他说他回公司,那也很正常,回公司拿东西、办事都有可能,没必要骗自己。岳峰在不解中离开了写字楼。从里面出来,岳峰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刚才秦靖告诉他的地址说给了司机。地方不算远,过了几条街之后就到了。这条街很热闹,路两旁有很多餐馆,此时餐馆前已经停满了车,有的顾客为了停车而不得不把车开到稍远的地方。岳峰沿着街道往下走,在18号的街牌前停下。柳庄饭店,门前依然停满了车,餐馆门口人流熙来攘往,两个穿着修身旗袍的漂亮迎宾小姐站在门口像机器一样对进出的顾客点头微笑。岳峰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看了看。这家餐厅和这条街上的其他餐厅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连餐厅外的装潢都差不多,都是仿古的中式建筑风格。岳峰第一个念头这是不是秦靖和那个女人见面的地方,而且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信息而用纸条的方式。他挠了挠头,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就算知道他们是在这见面也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此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突破口。待了两分钟之后,岳峰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回到了家,岳峰煮了两包泡面当晚餐。吃完之后,带着略微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浴室。热水从他的头顶淋下去,他头抵着浴室墙上的瓷砖,脑子在不停地思索着。突然,手机响了,岳峰裹着浴巾出了浴室,用湿漉漉的手拿起手机,来电号码有些熟悉,是秦靖的电话。“喂!”“岳医生,我是秦靖,我们能见个面吗?”“现在吗?”“是的,现在,行吗?”“有什么急事吗?”“我要去跟她见面。”“她?”“是的,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铁路桥下的那个女人。”“是的,就是她。”“她真的存在啊,你要跟她见面?她联系你的吗?”“是的,她联系我的。”“她是怎么联系到你的?”“她打电话给我的,九点,在末落酒吧。”“电话?她有你的电话?”这个让岳峰很惊讶,这个女人有秦靖的电话那他们可能之前就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有我的电话,我也很纳闷。”岳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好的,告诉我地址,你快去和她见面,我在你们附近观察。”挂了电话,岳峰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末落酒吧。在车上岳峰显得略有不安,他还在想这会不会是秦靖骗他的,毕竟今天他已经骗过一次了。他对秦靖还不是特别有把握,对他也只有两天的了解。但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又让他感到很兴奋,虽然这个女人的出现有些突兀,有些不真实……
(八)来到末落酒吧,秦靖正坐在一张靠窗户的桌子上,面前放了一杯啤酒。岳峰很隐蔽地来到酒吧的一个角落,这里有一个凸出的柱子,身体往后轻轻一扬就刚好可以挡住。岳峰拿出手机,给秦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秦靖收到信息直着身子在酒吧里望了一圈,但是并没有看到岳峰。岳峰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零五分了,那个女人还没来,秦靖也不时地超窗外望。就这样过了十五分钟,女人还是没有出现。秦靖有些急躁了,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告。岳峰又发了一条信息诉他再等一等。半小时过去了,秦靖面前的一杯啤酒已经见底了,女人还是没有出现。岳峰担心这次会不会是秦靖和张三的思维出现了混乱,把张三的记忆带到秦靖的记忆中了。就在两人以为女人不会来了的时候,酒吧服务员来到秦靖面前,把一张纸递给了他。“这是一位女士要我转交给你的。”服务员说道。“女士,她人呢?”秦靖疑惑地问道。“已经走了,而且她帮你把单也买了。”服务员笑着说,酒吧里的这种艳遇游戏他见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纸上的不是电话号码就是酒店房间号码。“好吧,谢谢。”“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祝你晚上玩得开心。”说完服务员朝秦靖挤了挤眉。服务员刚走,秦靖就给岳峰打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岳峰也从角落里起身来到了秦靖的位子旁坐下。“她走了?”“是的,留下这个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到她。”秦靖说着,把纸条打开。看到纸上的内容,两人都惊呆了,上面写到:钱已经给你了,不要做的太绝,别再纠缠我!“这是什么意思?”秦靖看到这句话一脸茫然。岳峰把纸条拿在手上,“也许这不是给你的。”“那是给谁的?”“给张三的,你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女人,那么就只可能是张三了。从这句话看出他们有着某种关系。”“什么样的关系?”“契约、勒索、诈骗……反正是些见不得人的关系,她才会这样做,而且她似乎很想摆脱张三。”岳峰分析到。“张三想要她的钱所以才想杀她?”秦靖说。“有可能,也许上次张三在铁路桥和她见面是想要钱,她没有给,所以张三才想杀她,结果却错杀了拾荒人。”“似乎很有道理。”“但有一点说不通啊?”岳峰自问地说道。“哪点说不通?”“如果这个女人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话,那她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就说了,何必多此一举的约你出来,而且还是约一个想要杀他的人来见面。”说完岳峰不解地摇着头。“或许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不会存在这种情况,看看这周围的人。”秦靖说道。“就算是这样,她这么做也挺冒险的,谁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她这么做还有其他的意图吗。”“谁知道呢。”秦靖撇着嘴说道。“还有,她说她把钱已经给张三。”“是的。”“那么你发现你身上的钱多起来了吗?”岳峰说。“没有这种感觉。”“那么你银行卡里呢?”“最近我没有查过,待会去提款机上看看就知道了,她说把钱给了我,可是却我一点都不知道。”“是啊,而且她为什么要给你钱?”“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求于我或是有把柄在我手上。”“很大可能是她有把柄在你手上,如果有求于你不至于你要杀他。嗯,好吧,张三要杀她。”“她有把柄在我手上也不至于会到杀她吧,要杀,也是她要杀我灭口啊。”“是呀,都解释不通啊。对了,她打电话给你的是吧?”秦靖点了点头。“看看她的号码是多少?”“我已经查过那个号码,是公用电话亭打的,谁投个硬币都可以打。”“那她怎么会有你的号码?”“不知道。”秦靖摇了摇头。“要么你们之前有过联系,或者是你把电话号码给她的。看来的确需要检查下你最近的通话清单,你明天去打印一份清单,下午来诊所时带过来。”“我知道了,真是太怪异了,有人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笔钱,而我却不知道。”“是给张三的,还不一定能到你手里,现在我们走,去找个提款机看看。”“好的。”两人离开了酒吧,沿着街道走寻找提款机。走过两条街,发现了一个提款机,亮着的屏幕在黑夜中很显眼。秦靖把银行卡插进去,输入密码后查询余额,钱跟他上次看到的差不多,他刷过几次卡,余额还少了些。“钱没有在银行卡里。”秦靖摇摇头说。“有些失望吧。”“说不上,只是如果不在银行卡里,我就不知道她怎么给我了。”“你只有这一张银行卡吗?”“是的,我就这一张。”“会不会是放到某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地方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那也只有张三和她才知道。”“介意去趟你家里吗?”岳峰问道。“去干什么?”“去你家看看,也许在旁人来看能看出什么端倪,用不一样的视角。”岳峰说。“好吧,那现在就走吧。”两人坐出租车来到了秦靖家楼下,这是棟有些老旧的楼房,外形四四方方,灰色的外墙,几乎每家窗台和窗户都安装了防盗栏,非常典型的老房子。岳峰跟着秦靖上了楼,一共七层,秦靖住在5楼。“你一个人住吗?”“是的。”“你家里人呢?”“我爸妈在老家,这里就我一个人住。”秦靖打开房门,两人进了房间。这是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家具比较简单,屋子也还算是整洁。其中一间卧室是空的,里面堆着些杂物。“要喝点什么?”秦靖打开冰箱问道。“随便,都可以。”“只有啤酒了。”秦靖拿出两罐啤酒,递给岳峰一罐。“你家常来人吗?”“最近几个月,你是第一位客人,张三的客人我就不知道了。”“是啊,就算那个女人来过,你也可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呢?”“明天你还要去趟银行,查查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账户。”“你怀疑张三可能有账户?”“是的,完全有可能,当然如果他要开账户就必须用你的身份证,你去银行查查你的身份证有没有开账户就知道了。”“好的,明天就去查。”“可能你要辛苦下,每家银行都去查查,有可能和你的银行卡不是同一家。”秦靖叹了口气:“那就有得查了,有好几家银行呢。”“现在只有这些办法,查账户必须要本人亲自去,我也不能帮你,只有你多跑跑了。”“没关系,只要能查清楚。”“今晚你在家里搜搜,如果张三把钱拿回家的话,应该就藏在某个地方。”“我家就这些地方,一眼都能看完。”岳峰在房间扫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像是能藏东西的。另外岳峰还有其他的担心,如果那个女人写的是假的,还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岳峰没有继续往下想,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一些他不知道不确定的事情让他此时有些无从下手。“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岳峰把没有喝完的啤酒放在茶几上,在秦靖的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秦靖把岳峰送出了门,没有下楼。楼梯安装的是声控灯,每到一层岳峰都要使劲跺下脚。从楼里出来,岳峰记下了这的街道名和房牌号,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回家之后,岳峰顾不上疲倦,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着他关于多重人格障碍的报告,经过这两天的了解,虽然并不多,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得给报告开头了,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始,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但他并不是太关心事情的真相,他更关心这件事的本身。他要的是一个过程,至于结果,他只能说尽力而为……
(八)来到末落酒吧,秦靖正坐在一张靠窗户的桌子上,面前放了一杯啤酒。岳峰很隐蔽地来到酒吧的一个角落,这里有一个凸出的柱子,身体往后轻轻一扬就刚好可以挡住。岳峰拿出手机,给秦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秦靖收到信息直着身子在酒吧里望了一圈,但是并没有看到岳峰。岳峰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零五分了,那个女人还没来,秦靖也不时地超窗外望。就这样过了十五分钟,女人还是没有出现。秦靖有些急躁了,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告。岳峰又发了一条信息诉他再等一等。半小时过去了,秦靖面前的一杯啤酒已经见底了,女人还是没有出现。岳峰担心这次会不会是秦靖和张三的思维出现了混乱,把张三的记忆带到秦靖的记忆中了。就在两人以为女人不会来了的时候,酒吧服务员来到秦靖面前,把一张纸递给了他。“这是一位女士要我转交给你的。”服务员说道。“女士,她人呢?”秦靖疑惑地问道。“已经走了,而且她帮你把单也买了。”服务员笑着说,酒吧里的这种艳遇游戏他见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纸上的不是电话号码就是酒店房间号码。“好吧,谢谢。”“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祝你晚上玩得开心。”说完服务员朝秦靖挤了挤眉。服务员刚走,秦靖就给岳峰打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岳峰也从角落里起身来到了秦靖的位子旁坐下。“她走了?”“是的,留下这个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到她。”秦靖说着,把纸条打开。看到纸上的内容,两人都惊呆了,上面写到:钱已经给你了,不要做的太绝,别再纠缠我!“这是什么意思?”秦靖看到这句话一脸茫然。岳峰把纸条拿在手上,“也许这不是给你的。”“那是给谁的?”“给张三的,你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女人,那么就只可能是张三了。从这句话看出他们有着某种关系。”“什么样的关系?”“契约、勒索、诈骗……反正是些见不得人的关系,她才会这样做,而且她似乎很想摆脱张三。”岳峰分析到。“张三想要她的钱所以才想杀她?”秦靖说。“有可能,也许上次张三在铁路桥和她见面是想要钱,她没有给,所以张三才想杀她,结果却错杀了拾荒人。”“似乎很有道理。”“但有一点说不通啊?”岳峰自问地说道。“哪点说不通?”“如果这个女人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话,那她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就说了,何必多此一举的约你出来,而且还是约一个想要杀他的人来见面。”说完岳峰不解地摇着头。“或许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不会存在这种情况,看看这周围的人。”秦靖说道。“就算是这样,她这么做也挺冒险的,谁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她这么做还有其他的意图吗。”“谁知道呢。”秦靖撇着嘴说道。“还有,她说她把钱已经给张三。”“是的。”“那么你发现你身上的钱多起来了吗?”岳峰说。“没有这种感觉。”“那么你银行卡里呢?”“最近我没有查过,待会去提款机上看看就知道了,她说把钱给了我,可是却我一点都不知道。”“是啊,而且她为什么要给你钱?”“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求于我或是有把柄在我手上。”“很大可能是她有把柄在你手上,如果有求于你不至于你要杀他。嗯,好吧,张三要杀她。”“她有把柄在我手上也不至于会到杀她吧,要杀,也是她要杀我灭口啊。”“是呀,都解释不通啊。对了,她打电话给你的是吧?”秦靖点了点头。“看看她的号码是多少?”“我已经查过那个号码,是公用电话亭打的,谁投个硬币都可以打。”“那她怎么会有你的号码?”“不知道。”秦靖摇了摇头。“要么你们之前有过联系,或者是你把电话号码给她的。看来的确需要检查下你最近的通话清单,你明天去打印一份清单,下午来诊所时带过来。”“我知道了,真是太怪异了,有人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笔钱,而我却不知道。”“是给张三的,还不一定能到你手里,现在我们走,去找个提款机看看。”“好的。”两人离开了酒吧,沿着街道走寻找提款机。走过两条街,发现了一个提款机,亮着的屏幕在黑夜中很显眼。秦靖把银行卡插进去,输入密码后查询余额,钱跟他上次看到的差不多,他刷过几次卡,余额还少了些。“钱没有在银行卡里。”秦靖摇摇头说。“有些失望吧。”“说不上,只是如果不在银行卡里,我就不知道她怎么给我了。”“你只有这一张银行卡吗?”“是的,我就这一张。”“会不会是放到某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地方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那也只有张三和她才知道。”“介意去趟你家里吗?”岳峰问道。“去干什么?”“去你家看看,也许在旁人来看能看出什么端倪,用不一样的视角。”岳峰说。“好吧,那现在就走吧。”两人坐出租车来到了秦靖家楼下,这是棟有些老旧的楼房,外形四四方方,灰色的外墙,几乎每家窗台和窗户都安装了防盗栏,非常典型的老房子。岳峰跟着秦靖上了楼,一共七层,秦靖住在5楼。“你一个人住吗?”“是的。”“你家里人呢?”“我爸妈在老家,这里就我一个人住。”秦靖打开房门,两人进了房间。这是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家具比较简单,屋子也还算是整洁。其中一间卧室是空的,里面堆着些杂物。“要喝点什么?”秦靖打开冰箱问道。“随便,都可以。”“只有啤酒了。”秦靖拿出两罐啤酒,递给岳峰一罐。“你家常来人吗?”“最近几个月,你是第一位客人,张三的客人我就不知道了。”“是啊,就算那个女人来过,你也可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呢?”“明天你还要去趟银行,查查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账户。”“你怀疑张三可能有账户?”“是的,完全有可能,当然如果他要开账户就必须用你的身份证,你去银行查查你的身份证有没有开账户就知道了。”“好的,明天就去查。”“可能你要辛苦下,每家银行都去查查,有可能和你的银行卡不是同一家。”秦靖叹了口气:“那就有得查了,有好几家银行呢。”“现在只有这些办法,查账户必须要本人亲自去,我也不能帮你,只有你多跑跑了。”“没关系,只要能查清楚。”“今晚你在家里搜搜,如果张三把钱拿回家的话,应该就藏在某个地方。”“我家就这些地方,一眼都能看完。”岳峰在房间扫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像是能藏东西的。另外岳峰还有其他的担心,如果那个女人写的是假的,还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岳峰没有继续往下想,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一些他不知道不确定的事情让他此时有些无从下手。“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岳峰把没有喝完的啤酒放在茶几上,在秦靖的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秦靖把岳峰送出了门,没有下楼。楼梯安装的是声控灯,每到一层岳峰都要使劲跺下脚。从楼里出来,岳峰记下了这的街道名和房牌号,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回家之后,岳峰顾不上疲倦,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着他关于多重人格障碍的报告,经过这两天的了解,虽然并不多,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得给报告开头了,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始,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但他并不是太关心事情的真相,他更关心这件事的本身。他要的是一个过程,至于结果,他只能说尽力而为……
(八)传了两次,晕了。
(九)电话的铃声把岳峰从昏睡中吵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只手胡乱地在床上找寻着响铃的手机,终于,在枕头下摸到了手机。“喂?”岳峰低声地说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使他半眯着眼睛。“岳医生,今天你怎么没来诊所?”是小琳的声音。昨天晚上岳峰写报告写到很晚,他刚躺下不到两个小时,现在他的头像是刚坐完过山车后又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灌了铅似的痛,压根就没想过今天要去诊所。“今天我不去诊所了,你把所有的预约都延迟一天,我明天再到诊所去。”“可是,这样好吗?有的预约都已经延迟了一天了。”“没关系,就这样,你跟他们说我要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明天才回来,这样就行了。”“可是……岳医生,你没出什么事吧?”小琳对岳峰有些反常的行为感到很奇怪。“我能有什么事,我很好。”“那个人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小琳还是很担心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个人?”“就是闯诊所的那个人。”“哦,你说的是秦靖啊。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你还在睡觉吗,你的声音有些哑。”小琳关切地问道。“嗯……是的,昨晚写东西弄到很晚。”“那好吧,就照你说的我把预约延迟天一天,你也注意休息。”“好的,谢谢你,再见。”“再见。”挂了电话,岳峰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揉了揉昏睡的眼睛。头仍旧有些昏沉,使劲睁开的眼睛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努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早晨九点半。下了床,岳峰来到卫生间,打开淋浴让冷水从头浇下,水淋在头上让头皮冷得有些刺痛。很快,岳峰觉得清醒了很多了,深吸了几口气,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擦拭着头发。他是医生,知道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但为了让自己清醒,也就不太在意了。十点钟,岳峰出了门。他准备去4S店取回他的汽车,一周前为了躲避一个骑自行车的学生而撞到了路边的花坛上,换了保险杠、前大灯、破损的地方修复之后又对车子重新喷了新漆。本来两天前就已经修好了,但秦靖的出现让他耽搁了去取车的时间。来到4S店,一个穿着红黄相间制服的员工把岳峰带到一辆银白色大众前。“岳先生,还满意吗?现在它就跟新的一样,我们可费了不少功夫。”红黄制服得意地说道。“是跟新的一样,我都看不出哪块地方是之前撞坏的了,很不错。”岳峰端详着自己的车。“那可不是吗,我们用的是原装漆,和之前的颜色完全一样,而且这颜色也跟你很搭配。”红黄制服笑着说,让顾客觉得钱花得物有所值的确要顺着顾客说些好听话。“你很了解我吗?你怎么知道什么颜色和我很搭配?”岳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当然,从您的气质、穿着、谈吐就知道了。这车修的您还满意吗?”黄制服继续说着。“很好,我很满意。”“谢谢,您这话是对我们最好的鼓励,那请到前台缴费。”红黄制服露出两颗牙齿笑着说道。从4S店里出来,岳峰驾车准备回家。重新喷了漆,感觉像是在开一辆新车,岳峰对新漆的颜色非常喜欢,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顺手打开了车里的CD,音响里传出了姜育恒的歌声。“准是4S店里的员工开过我的车,把CD忘在车里了。”岳峰心里念道,他记得自己对姜育恒的歌并不是很喜欢,也不会有他的CD,应该是店里的员工忘在他车里的。岳峰把CD取出来,在副驾驶前面的储物架里翻出一张齐秦的CD放进去,接着舒服地一只手靠着车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音响里齐秦细腻而悠长的歌声才是他喜欢的。到家之后,岳峰坐到书桌前,电脑昨晚没关,动了动鼠标之后电脑屏幕亮了。昨晚写的报告有些地方还需要改改,睡了一晚岳峰仿佛又多了一些想法要写进报告中。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显示器,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直到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才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半,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现在的岳峰没有自己动手做一顿饭的念头了,他只想赶快填报肚子,他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岳峰走到门口的鞋柜旁,在鞋柜上有一张送外卖的宣传单,眼睛扫了一遍传单,他拿起电话叫了一份卤肉饭,放下电话之后又回到了书桌前坐下。这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号码岳峰已经很熟悉了,他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喂—”“喂,岳医生,我是秦靖。我已经最近一个月的通话清单打印出来了,然后我也去各个银行查了。”“哦,这样啊,下午我们见个面,你把通话清单带上,我们在详谈。”岳峰说道,他想看到清单之后再做打算。“好的,没问题,那下午去你的诊所是吧?”“嗯,还是不去诊所了,下午两点在昨天我们见面的茶坊,你知道在哪。”“好的,那就这样,下午见。”“嗯,下午见。”放下手机,岳峰捋了捋头发,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无从下手了,先前想的一些办法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现在只希望能从这份电话清单上找到一些线索了。正当岳峰在埋头思索时,门铃响了,他叫的卤肉饭送来了。也许是真的饿了,岳峰狼吞虎咽地很快吃完了一盘卤肉饭,仍觉得还有些饿,但由于吃得太快,胃开始有点不舒服。岳峰又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下,这才好些。吃完饭,岳峰也不打算再继续写报告了,他关了电脑,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开车前往河边的茶坊。来到茶坊,他坐到了上次靠近河边的位子,仍旧点了一杯毛峰。之后,他拿出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这两天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想法。
(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有你不知道的号码。”“是的,可是这个也很正常,有些客户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手机里没有存他们的电话,通讯录里就没有他们,所以也有可能是这些电话。”“你确定吗?”“肯定有这样的情况,可是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我也记不了那么多。”“那就把这些号码都打一遍,这样就知道了。”“把通讯录里没有的号码都打一遍?”“嗯,现在不能放弃任何机会,哪怕是很小的机会。”秦靖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么干吧,有二三十个这样的号码,估计得打一下午了。”“银行那里情况怎么样?”“没有,我就这么一个账户。”秦靖摇着头说。“而且我还查了我这个账户的进账出账记录,也没有特别的情况。”“那银行那就可以排除了,现在就专心从这些号码下手。”“现在就打这些号码吗?”“是的,现在你来打,我来做记录。”秦靖把清单里面自己手机通讯录上没有的号码筛了出来,一共有23个号码,其中一个是昨天神秘女人约他去末落酒吧使用的公用电话。剩下22个就一一地拨打这些号码。拨打时,手机调成免提,这样岳峰也可以听见。拨打之后,有一个是空号,其他一些号码大多都是秦靖的一些客户,他们有秦靖的名片,打电话来是咨询一些相关业务的,还有几个是他的亲戚、同学,只是没有存他们的号码在手机里。在打到第十八个号码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你好,柳庄饭店。”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即兴奋又紧张。“嗯——你好。”秦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好先生,请问您是要订餐吗?”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秦靖看了看岳峰,岳峰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跟柳庄饭店订个餐。“是的,我想订餐。”“请问先生什么时候来用餐?”“晚上。”秦靖脱口而出。“好的,先生,请问先生您几位?”“两位。”“那先生您是现在点菜还是到了之后在点菜?”“到了之后再点吧。”“那好的先生,您定的晚餐在9号桌,您到了之后跟服务台报您的手机号就行了。”“嗯,好的。”“好的先生,晚上七点之后如果您没来我们将取消您的订餐。”“知道了。”“好的,祝您愉快,再见。”挂了电话,秦靖盯着岳峰,“怎么可能?”秦靖捂着脸说道。“这是个来电号码,是从刘庄饭店打来的,时间是4月20号,下午5点23分。”岳峰看着清单说道。“怎么会是从柳庄饭店打来的,我昨天给你说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这个地方,可是我根本没去过那地方。”“电话的时间是6天前,还记得当天的事情吗?任何事情。”“不,不记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柳庄饭店,我去都没去过。”“有可能张三去过,你没有这个记忆。”“那我就没辙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张三做过的事情。”秦靖沮丧地说道。“没关系,晚上我们就去柳庄饭店看看情况。”“饭店怎么会记得6天前的客人,每天来往地人这么多。”“不管怎么样,还是去看看,你不是已经订了餐吗。”秦靖点了点头,“那剩下的号码还要打吗?”“当然,还剩4个了。”秦靖又接着把剩下的4个号码挨个打了一次,都是他认识的人,这些号码中秦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柳庄饭店,现在也是唯一的线索。下午五点,岳峰和秦靖驾车来到了柳庄饭店,这时离晚饭还有些时间,饭店外面还有空位子,把车停好之后两人进了饭店。来到服务台,秦靖向服务员报了自己的号码,一位女招待便把他们领到了9号桌的跟前,这是个靠窗户的位子,从旁边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街面上的情况,岳峰的车也在视野之内。坐下之后,女招待便把两份菜单递给两人,岳峰看了看,对于上面的菜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就随口对女招待说:“来一份你们这的招牌菜吧。”“红烧肘子很不错,吃过的人都说好。”女招待笑着说道。“是吗,那就算上我一个,来一份吧。”说完岳峰把菜单合上递给了女招待。“那先生您要点些什么呢?”女招待转向秦靖说道。“酱肉丝、醋溜白菜、青菜豆腐汤,就这些。”秦靖流利地报出了菜名。“还要些其他的吗?”“不用了。”“好的,请稍等。”说完女招待拿着菜单离开了。“你点菜挺利索的嘛。”岳峰说道。“在你点的时候我就选好了,都是些家常菜。”秦靖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过,把菜名都背下来了。”“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来过。”秦靖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岳峰一杯。“现在我们该干什么?”“现在?等着上菜咯。”“不去问问他们电话的事吗?”“怎么问?直接去服务台问他们6天前给你打过电话吗?”“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不用这么直接的问,6天前的事情他们不会记得的,我们待会直接去借用他们的电话。”“那如果他们记得打过哪些电话呢?”“这样最好不过了,待会问了就知道了,可是希望不大。”“不管怎么样,还是试试。”“那你现在也试试回想下有没有对这里的印象。”秦靖向四周望了望,摇了摇头说:“没有,这里跟很多饭店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就算是来过也不见得会记得。”这时,一个服务生端来一盘红烧肘子放到桌上。“您的菜来了。”“速度还挺快的嘛。”岳峰说。服务生对着岳峰笑了笑,“请慢用。”接着其他的菜也陆续端了上来,岳峰和秦靖也开始吃着这顿心不在焉的晚饭。
@青山Ethan
10:06:04(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这是连载么? 刚出的?
@青山Ethan
10:06:04(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Kid-29 11:05:44这是连载么? 刚出的?-----------------------------是连载的,觉得怎么样?
@青山Ethan 喜欢这种,先占个坑。楼楼加油哦
@青山Ethan
10:06:04(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Kid5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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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4(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Kid5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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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4(十)半小时之后,秦靖也到了茶坊。“时间刚好两点。”秦靖在岳峰对面的位子坐下。“是的,时间很准。”秦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卷细长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全在这。”岳峰从桌上拿起纸卷,拉开看了看。“这些通话的号码你都知道是谁吗?”“我大概地看了看,和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人。”“基本上?这么说,还是......-----------------------------@Kid5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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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两人都心里有事,饭菜嚼起来也索然无味,心里思索着各自的事。岳峰乘了一碗汤,他用嘴在汤面轻轻碰了碰,有些烫,便把汤放下,四下望了望,这时服务台正好没人。“我去服务台问问。”岳峰小声对秦靖说道。秦靖点点头,看着岳峰走向服务台。服务台后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一个埋头在计算器上不时地按着,一边检查着旁边的一叠账单,另外一个微笑着看着走来的岳峰。“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女服务员笑着问道。岳峰对女服务员的热情也报以微笑,“能用下电话吗?我的手机没电了。”岳峰指了指台上的电话。“当然可以,你请用。”“谢谢。”岳峰拿起电话,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之前他的手机已经设置为了震动,两秒钟之后,岳峰感觉到了在自己裤兜里的手机发出的震动,便挂上了电话。“电话关机了,原本想叫他来吃饭的,可惜没这口服了。”岳峰装作无奈的口气说道。“没关系,下次你可以叫他一起来。”女服务员微笑地说道。“当然,下次一定叫上他。对了,这个电话来这的客人用得多吗?”岳峰的问题显得有些突兀。“这个……客人不怎么用,不过,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干嘛问这个?”女服务员挠了挠头说道。“噢,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你是警察吗?你是在调查什么案子吧。”女服务员突然惊喜地说道。岳峰笑了笑,没有否认,“如果你记得有的话请告诉我。”便转身回到了位子上。“问到什么了吗?”刚坐下,秦靖就问道。“没有。”岳峰说着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从手机里翻出刚才用服务台上的电话打过来的号码。“把你手机拿出来看看柳庄饭店是不是用这个号码给你打的。”秦靖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号码,和岳峰手机上的号码一比照,正是这个号码。“看来就是在服务台给你打的电话。”岳峰说道。“那去问问服务台还记得那天打电话的是什么人?”秦靖说。“没用的,他们记不得了。而且电话就放在服务台上,谁走过去都可以用,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那就算知道电话是从这里打过来的也没有用。”“至少知道给你打电话的人来过这。”“会不会是饭店里的人?”“不知道,不过可能性很小。”“为什么?”“如果是饭店里的人,用这的电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也对噢,他应该不会这么笨吧。”“肯定不会,他聪明着呢。”“那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岳峰皱了皱眉,“继续吃饭吧。”没有找到往下的线索,两人都有些失望,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这还是让他们的情绪有些低落。岳峰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地四下张望,秦靖看着岳峰在四下张望,也跟着一起张望,恨不得拿个放大镜把饭店的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一遍。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至少让自己觉得会有奇迹发生。就当两人失望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很脆很响的玻璃落地破碎声。这声响把岳峰和秦靖从迷茫的张望中惊醒。饭店楼上掉下一面玻璃,砸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破碎的玻璃片散落一地。岳峰的汽车就停在不远的路边,虽然没有被玻璃砸中,但是有可能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刮到。“没砸到我的车吧。”岳峰惊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张望。秦靖也起身跟着向外望去,这时,饭店的服务员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边走边骂道“这是第二次了,上面装修的是什么破公司,就这几天时间就掉了两次玻璃,要砸到人那还得了!”服务员出了门,岳峰就听见更为猛烈的骂声像高压水枪一样向楼上喷去。“我得出去看看我的车有没有被砸到。”岳峰丢下手中的筷子走出了门。刚出饭店门口,服务员还在对着楼上大骂。岳峰抬头看了看,三楼正在装修阳台,掉下来的是一面封阳台用的玻璃,在临街的阳台这种做法很寻常。一面钢化玻璃碎成了无数的颗粒散落在人行道上。岳峰走到车前,看上去车上没有被刮花,破碎的玻璃片没有碰到他的汽车,检查完之后岳峰松了一口气,不然又得去4S店了。这时,一只手搭在岳峰的肩上,岳峰回头一看,是秦靖。“我记得,我来过这里。”秦靖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记得你来过这里?”岳峰问道。“是的,我有些映像,那天好像也有一块玻璃从楼上掉下来,差不多也是这个位置。”秦靖用手指了指地上。秦靖突然而来的记忆让岳峰有些激动,他摩挲着下巴,胡渣有些扎手,“快说说你还记起了那天的哪些情况。”秦靖微眯着双眼,两条鱼尾纹出现在两边的眼角,他用力的在想,不停地四处打量,在无数记忆的碎片中找寻和这里有关的记忆。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饭店临街的门窗、楼上正在装修、路边毗邻停放的汽车,秦靖在记忆的碎片里找寻着和这些有交集的记忆。突然一个激灵,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在铁路桥下见到的是同一个身影,此时这个身影正倚靠在人行道边的一棵树上,眼睛直直地通过饭店的窗户盯着里面,冷峻的表情呈现在他那并不清楚的脸上。“他来过这里。”秦靖冷冷地说道,眼睛发散地望着前方。“他?谁?”“张三,他来过这里。”秦靖说的让岳峰有些惊讶,琢磨着秦靖是以张三的分身来到这里的,那么来这里的目的肯定是和张三这个分身有关,目前为止他所了解的这个分身有关系的就是那个酒吧里不愿露面的女人,这个就更说明了他和那个女人在这之前就有关系,也许这关系还很复杂。“你——他来这里干什么?”和眼前的人对话却要称呼为“他”,岳峰也在努力适应这种情况。“不知道,不过好像他对饭店里面很感兴趣,好像在观察着里面的什么人,或者在等什么人。”秦靖说。“你在继续回忆一下,能不能想起看到过或者碰到过什么人,对方是不是个女人?”岳峰在引导秦靖找寻着记忆碎片里有用的东西。“女人?女人...”秦靖不停重复着这两个字。“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秦靖遗憾地说道。岳峰舒了口气,拍了拍秦靖的肩膀:“没关系,你已经想起了这么多了,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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