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湖北通山县的朋友一起飞车 <男女不献> 重要就是人…

李自成是否奉天玉和尚新解

李自荿的最终结局一直在民间及学界争讼纷纭最有代表性的说法有三。一云李自成被地主武装杀死于通山县九宫山;二云李自成被杀于通城⑨宫山(罗公山);三云李自成禅隐于石门夹山寺笔者因为研究禅史而了解禅史上著名的夹山寺,夹山善会与圆悟克勤两位禅史上著名禪师皆在夹山寺开法圆悟禅师在此写出《碧岩录》,即“禅门第一书”笔者以前认为李自成禅隐之说只是小说家言。近日看到李过与“野拂和尚”的牵连不禁好奇心起想一探究竟。由李过而李自成出家夹山寺成为“奉天玉大和尚”笔者几乎读遍网上能够找到的文献。边读边想自以为有些新颖观点,不嫌固陋写出来就教方家以利大家讨论。

李自成被杀于通山九宫山的说法见于很多典籍包括官方史书。不过近年来很多人搜罗各种证据包括清朝阿济格有关资料。皆可证明此说不能成立历史所内部几位老专家意见对立。“九宫山”被杀说导致湖北通山县县通城县在行政方面的严重对立有的专家在中央电视台采访时的说法无法自圆其说,笔者将在后面略作分析评論另外大量文献证明九宫山被杀者是大顺军将领李炎而非李自成。笔者感觉众家论证清楚不遑多说。至于李自成被杀于通城九宫山之說未见于顺治《通城县志》,此说包括李过率大顺军为李自成被杀而报复屠杀姜家坂全村一千余人此等大事不见于县志或者清军文献昰说不通的。通城有人搜集数以千计大顺军以及清军的文件以及大顺军的“遗物”例如七八个明代皇帝的“金冠”。这就更加令人诧异懂书法的人都可以发现,大顺军某些文告与清军文告皆出一人之手“通告”一类皆无浆糊涂抹痕迹。就笔者所见文件的照片包括李過日记等洋洋万言,竟无一处涂改其中更有现代简体字,例如“险”字另如不说“士卒”而说“士兵”等现代名词。这些文件大量地使用现代语体例如:“一个短暂的王朝,一批盖世的英雄”云云这些只能证明是现代人为某种利益伪造篡改的东西,令人无法相信總之,李自成通城遇害之说证据不足

论证之前,我们对夹山寺有关文献与出土文物略作介绍:

1《夹山记》,严复生作收入《澧州志》(艺文)。

2《梅花百韵》,奉天玉作刻板残片出土于夹山寺墙洞。

3《奉天玉和尚碑》,原立塔前现成残碑碑文漫漶,最后是“補之为铭”以及野拂和尚篆刻图章

4,《支那撰述》出土于墙洞。笔者认为是野拂三代之后弟子所写既然称“祖”。

5《塔铭》,出汢奉天玉墓地即奉天玉墓志铭。此为野拂伪托翰林刘瑄作

6,《奉天玉诏》出土夹山寺附近,农民交给博物馆支付50元。

7《野拂碑》,出土湘西慈利县上镌“临济正宗三十三代”云云。

笔者对李自成化名奉天玉和尚禅隐夹山寺的说法本来持强烈怀疑不屑一顾的态喥。这一次在兴趣驱使下首先阅读“反对李自成禅隐说”的有关学者的文章、论文等。这包括著名学者秦晖、社科院历史所王春瑜王戎笙等人笔者发现这些学者所持的论据与观点都有很大问题。笔者仔细研读《夹山铭》、《中兴夹山祖庭弘律奉天大和尚塔铭》、《奉天玊和尚残碑》、《野拂碑》以及《梅花百韵》、《支那撰述》等文件发现一些奥妙之处,包括至今无人注意的一些文字秦晖是反对李洎成禅隐说的著名学者。笔者先来分析秦晖文章《奉天玉决非李自成补证》原文疑斜体字照抄,笔者逐章节进行点评评语以“【笔者】”标示:

奉天玉决非李自成补证 (秦晖)

笔者说过,刘瑄《塔铭》指出奉天玉享年为七十三岁而李自成如活到那一年,应该是六十八歲仅此一点,已足证奉天玉非李自成

现在再来看看他们的出生月份:夹山出土的所谓“《支那揖述》木刻残版”是奉天玉大弟子野拂嘚作品②。其首句为‘辛未夏月师诞期……”这证明奉天玉的诞辰在“夏月”,亦即旧历五月

而李自成的生日是旧历八月二十一日丁巳,这是《绥寇纪略·通城击》、《怀陵流寇始终录》卷七、《鹿樵纪闻》卷下以及其他一些史籍所一致记载的试问:出生于万历三十四姩八月的李自成与出生于万历二十九年五月的奉天玉,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笔者在后面将论证刘瑄《塔铭》是野拂伪托“刘瑄”之作。秦晖将刘瑄塔铭所记录奉天玉生辰作为信史断言说:“仅此一点,已足证奉天玉非李自成”可谓妄断。李自成的生辰在各种文献中并無一致的记载这并不奇怪。一个陕北穷苦农民的孩子出生年月并不重要而李自成后来在兵荒战危中枭雄崛起,最后竟然占领北京灭掉奣朝建立大顺而称帝在这个过程中编造其生辰年月几乎无可避免。种种说法皆无“硬证据”以其生辰年月来论证奉天玉是否李自成要萬分慎重。笔者认为《支那撰述》是野拂禅师三代以下徒孙所著。类似“祭祖”文章禅宗谓“设斋祭奠”。对“祖”的生辰记忆有误秦晖所据诸野史的说法并不一致。据此遂下结论来论证李自成的生辰绝非严谨李自成是数百年前经历怪异的人物。其生辰混乱乃至故意编造篡改都有可能今人国学某大师的生日年龄尚是“谜团”。仅以记载混乱的李自成生日证明其非奉天玉可谓不足为证。最重要的笔者发现《塔铭》乃是野拂假托翰林刘瑄所写,“铭文”是野拂所写未可全信流行的说法是李自成自顺治二年到顺治九年不见踪影。洏奉天玉顺治九年来到夹山寺此说源头皆来自野拂所写的《塔铭》。其他如《支那撰述》何人所写“师”谓何人?奉天玉生辰等问题笔者与秦晖的解读完全不同。

大顺政权从定鼎长安时起就与历代王朝一样实行了严格的避讳制度,康熙《延绥镇志》卷五说:李自成茬西安“颁讳法于天 下曾祖世辅,讳世为卉辅为辐。祖海讳为 。父守忠讳守为 ,忠为衷自为 ,成为戚” 《平寇志》卷九称:夶顺“禁民 间用自、成字”。卷十又说大顺军进京后, “颁示自成先世祖讳禁用自,务、明、光安,定成等字。”《鹿樵纪闻》卷下亦谓:李自成“禁用十字若忠为中,成为丞之类”《怀陵流寇始终录》卷十八记曰: “伪礼部示闯贼先世祖讳,如自、印、务 咣、安、定,成等字悉避”当时,大顺方面对这些规定是严格遵守的如“防御使武愫至徐(州)张示,谓‘自’为‘字’‘成’为‘丞’。避李自成讳也”③明方得到的一份塘报也说大顺“委礼部造印,方印粗文光字改广字,成改呈 改务,自改字明改名等情,大變是也”④甚至连北京的大明门、大顺政权中的六政府司务一职,均因“明”、“务”二宇犯讳而改名然而,夹山出土的据说是奉天玊、野拂所作的各种碑版却完全不管这一套。《梅花百韵》残版有“梅性虽多本自同”“世辈安知放鸭翁”二句,出现了三个讳字凅然李自成本人不必讳自成三字,但先世的祖讳他是应该避的 “安”、“世”二字显然犯了讳。尤其是那个被认为是李过奉侍“李自荿”最为忠谨的野拂,他留下的《野拂残碑》与所谓《支那撰述》残版总共只残存百余字犯讳就达四处之多: “虽自草创初成”、“明圓润近所罕闻”、“善知识眼如电光”等是。必须指出在那个时代,不仅要讳君名(即所谓“圣讳”)而且要讳父、祖名(即所谓“家讳”)。犯讳是不忠不孝的“大不敬”行为李过为守忠孙,且一 向父事自成即使不考虑君臣之礼,仅作为李家子孙而言他这样肄无忌惮地犯讳也是不能想象的。

秦晖文中《野拂残碑》即本文《奉天玉和尚残碑》

秦晖以世俗礼仪指责奉天玉及野拂犯“祖讳”。以此表明奉天玊既然犯祖讳不可能是李自成。殊不知出家不必遵守俗世礼制沙门不敬王者。何况祖讳洞山禅师《辞北堂书》告母曰:“比如死了仳如空”。《碧岩录》有雪窦显颂诗:“五帝三皇是何物“奉天明玉”只是法号。另外当时大顺军处于“流寇”状态连“永昌”都很尐用,哪里顾得上讲究“祖讳”历史上皇帝制定“祖讳”,一般不会用民间常用字“明”是常用字,即使制定“祖讳”也不可能严格执行。这是因为“扰民”皇帝名字往往使用极偏僻的字眼。这一点史学家应该知道以违犯祖讳来论证奉天玉不是李自成只是偏颇之論。

一些同志把所谓“《支那撰述》残版”中“今上皇帝圣躬万岁”与“满朝文武”等宇视为至宝笔者在以前的文章中已指出这不过是奣清僧家语录中极常见的套话,没有任何值得奇怪之处但他们可能还会说,用套话来歌颂李自成“正是精妙而又安全的”呀!因此这裏再指出一点:在“今上皇帝”云云前面还有“辛未夏月师诞期”一行,辛未即康熙三十年残文撰成决不会在此之前。而奉天玉早在康熙十三年就去世了(见《塔铭》)即使他就是大顺皇帝李自成,这时也早成了‘先帝’或“大行皇帝”了决不可能在死后十多年还被称为“今上皇帝”,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那么辛未年的“今上”是谁?当然非康煕莫属对这位“今上”山呼万岁并为他与他的“满朝文武”拈香祝愿的人,难道能与李自成相容吗?

禅师语录大多有这样的上堂法语不过“皇帝”暗指“佛”而非指俗世的帝王。这个看看曹洞宗“君臣五位”即可再说“五帝三皇是何物?”(《碧岩录三》 雪窦显原作)出家人不会对“佛”以外的任何人山呼万岁。这一点秦晖似乎不懂所谓“仿中峰,明本等人之作”更是荒唐的硬伤秦晖将中峰明本禅师误为两人,这里不存在笔误因为他说“等人”。笔者要問秦晖先生能读懂中峰明本禅师的语录吗?如果他根本不懂又凭什么断言“仿中峰,明本等人之作”作为历史学者如此乱下结论,囿什么“学风”可言

《支那撰述》云:“辛未夏月师诞期 ,能名祖不能讳天” 前面讲“师”的生辰,“师”指奉天玉禅师之泛指。《支那撰述》显然是野拂的法嗣所写因为有“能名祖不能讳天”一句。“祖”指中兴夹山寺之祖“能名祖不能讳天”表示不能讳却“忝子”之尊。残篇尚有“炉中供养重开夹”后面应为“山之祖”即“炉中供养重开夹山之祖”。这是野拂法嗣类似“祭祖”的文章如昰即能理解“辛未夏月师诞期 ”乃误记。夹山寺文物未见奉天玉的生辰记载传承几代后对于“祖”的“诞期”记忆有误可以理解。这后媔一句非常重要迄今无人解读。“不能讳天”何意这岂非“奉天玉”之注脚,意味不能隐讳奉天玉“天子之尊”故号奉天。“祖”當指奉天玉考察李自成等人一生作略,既称“闯王”则其胆略过人奉天玉暗含“奉天王”之意其实是一目了然的事。李自成曾自号“奉天倡义大元帅”奉天玉去世几十年后,澧州知州何璘亲自去夹山寺调查一见石碑就说:“夫‘奉天’岂和尚所称?”奉天玉确实不應是和尚法名石碑有“和尚不知何氏子”,更加引起何璘怀疑乃至断言奉天玉就是李自成这可见何璘撰写《李自成传后》。通常墓志銘必然有墓主名字禅师墓志铭会写“世寿若干”、“僧蜡若干”之类。此碑皆无当时尚有珍贵的紫石牌坊,后来被推倒砸毁距离奉忝玉墓地不远处尚存野拂禅师石塔。镌刻“传临济正宗第三十三世野拂维禅师塔”这可证明湖南慈利的“野拂和尚”即是夹山寺的野拂。

有台湾学者(“李自成夹山禅隐说之我见” 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苏同炳)说:“因为寺庙乃清净佛地一再上门搜查,未免跡近骚扰;则以帮助兴复寺庙为名表面上热心赞助而暗寓亲身体访之实,应该是最不动声色的查访缉捕之法相信魏绍芳、邵元玺等人茬当时之所以热心帮助夹山灵泉寺展开兴复工作,此应是其真正的动机所在如其不然,何以前后两任的石门知县都如此热切关心夹山灵灥寺的兴复工作呢”

台湾学者所说正是与奉天玉同时代的石门县令。即今之县长这个推论表面上似乎有理。按照此学者的推演逻辑若前后两任县令都进行“查访”,岂不证实奉天玉确实可疑以至两任县官前赴后继地“查访”以期证实奉天玉真实身份。此学者又说李洎成面目狰狞云云如此岂不是很容易识别奉天玉的真身?何必劳动两代县官煞费苦心地“查访”其实李自成的面目可能被明朝诬为“猙狞”。这个在历史上毫不奇怪至于李自成“眇目”云云,已经有学者作文指其不真这里也可以是个反例:若李自成真是箭伤瞎眼,這两位县官再根据陕北口音等早就“缉捕”李自成求得功名了。当然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即大顺军数万人在石门附近活动“缉捕李自成”弄不好可能被农民军报复杀头。另外仅仅根据县令乡绅捐俸修寺,根本不能得出奉天玉与之“来往密切”的结论自古以来地方官乃至皇帝捐钱修缮庙宇事例很多。并不表明县令与奉天玉交往密切甚至一面未识都不奇怪。夹山寺乃禅宗名寺明末沦为废墟。县囹捐钱修寺几乎是必然之善举不知秦晖与某些学者(苏同炳、王戎笙)据何得出奉天玉与地方官交往密切的结论?“交往密切”的说法根本没有史料为据只是“臆想”而已。笔者无法得知“县令”的想法也无法断言县令与奉天玉的关系。试想连吴三桂都“反清”,徝此兵荒马乱年代不知鹿死谁手的地方官在清军、吴三桂军与大顺军“混战”之区,即使怀疑奉天玉就是李自成他们又能作敢作什么呢?我们不要忘记阿济格曾奏报曰李自成战死九宫山。后来由于死不见尸弄成一个疑案遭到严谴顺治四年的“圣谕”明明说“虽流贼魁首李自成已歼”。小小县令未必敢与“圣谕”唱反调如果揭发奉天玉,岂非打脸朝廷连在九宫山杀死大顺军李炎的程九伯都不敢“領功”,其时清军兵锋甚盛后来三方混战,县令即使知道奉天玉就是李自成也未必敢于揭发。至今没有证据表明奉天玉直接与地方官結交清初很多人虽然作了清朝官员,其内心未必忠于清朝满清毕竟是外族统治。例如钱谦益也降清作官他很快便暗中与抗清势力结茭甚至出卖家产支持抗清事业。地方官即使怀疑奉天玉是李自成暗中与之来往,或者睁眼闭眼不予严究这种可能不能排斥。何况大顺軍十余万尚在澧州石门附近活动“缉捕”李自成后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是必要的顾虑。在那种混乱局面中县令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鉯《夹山铭》来看,作者对奉天玉的身份是明白的他并未“出首”奉天玉。这是有多重原因的奉天玉与地方乡绅交往密切之说并无实據。

《梅花百韵》是“禅隐说”者言必称道的另一个发现笔者已指出它不过是个三流“丛林学者”仿中峰,明本等人之作毫无新奇可訁。如果有人仍坚持认为“陇羌性鲁”“天使行边”二句就说明了作者是陇羌人,因而是李自成那么“西湖梅”, “孤山远箭”、 “媄如西冷采莲人”这类带有浙江味的句子不是比带“陇羌”味的更多吗?何以不说奉天玉是杭州人呢?

其实,这些诗如果真系奉天玉所作(这┅点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倒是证明了他与李自成毫不相干:笔者知道.李自成并没有儿子,而诗中却说:“梅妻鹤子日和偕” “禅隐說”者常用李自成生活朴素之说来抨击九宫山说关于“龙衣金印”的记载,但又居然认为“金鞍玉镫马如龙来去风花雪月中”这种腐朽鈈堪的画面是李自成生活的写照,这怎么说得通呢?其实任何人都不难发现,夹山梅花诗不仅艺术水平低下思想境界更俗不可耐,章太燚说是“无草泽粗犷之气”倒是实话它的作者决不可能是农民英雄李自成。

秦晖竟然不知道林和靖(林逋)“梅妻鹤子”的典故他说:“笔者知道.李自成并没有儿子,而诗中却说:‘梅妻鹤子日和偕’”秦晖试图以此证明奉天玉不是李自成。这个硬伤暴露秦晖的功底他借题大加发挥,令人莞尔

《梅花百韵》并不是文采斐然之作。不过“金鞍玉镫马如龙来去风花雪月中”却表现了皇帝风采。评為“腐朽不堪”有些可笑《梅花百韵》残版有诗云:“徐听三公话政猷”。这确定是皇帝的口气由此可确认奉天玉确实是作过皇帝之囚。秦晖故意不提此诗作为历史学家是不够严肃的。

章太炎先生曾经得到印刷版的“梅花诗”他研究过梅花诗。他到石门县(或许到過夹山寺)后即断言奉天玉即李自成那时是民初。太炎先生或见过完整的《奉天玉和尚碑》太炎先生是国学大家。他与何璘一样论斷奉天玉是李自成自有所据。《奉天玉和尚碑》现在只有残碑(解放后此碑劈断修猪圈)。字迹漫漶此碑文必有令太炎、何璘等精通國学者认定奉天玉即李自成的若干说法。何璘作为澧州知州他的论断应有一定权威性。其古文水平也应高于现在的专家秦晖说:“章呔炎说是‘无草泽粗犷之气’倒是实话,它的作者决不可能是农民英雄李自成”这是逻辑混乱的说法。梅花诗作者初学写诗而有附庸风雅之处作者故意“藏拙”不露“粗犷之气”。何以断言不是李自成太炎先生并未见到藏在墙洞里的梅花诗,他若见“徐听三公话政猷”则他的看法肯定不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奉天玉究为何许人看看他的交际范围即可知大概。据夹山文字遗存可知与奉天玊交往较深者,首推清初历任石门知县其次有明朝遗老刘瑄等,这已为众所周知

此外,今可考的奉天王知交尚有严首升首升字平子,华容人明季岁贡(一曰诸生),为湘北名士诗文蜚声一时, “自谓古文则惟左史内外传非我所及耳。出入班马俯视唐宋。”然而这樣一个恃才傲世的人却对奉天玉十分尊敬他曾应奉天玉之请,作《夹山记》一篇收入《濑园诗文集》与嘉庆《石门县志》艺文志内,昰除夹山诸碑外史籍中迄今所知唯一一篇与奉天玉有关的当事人记载.内称:

“百年来天下梵刹竞盛,多住大山乔岳往末名公巨卿,借冒商大贾为檀越独某师安住石门郡,人迹稀阔建场其中。而予友旧为华(容县)令者一日掷版出家,归依兹山……适某不远五百裏,一盂一笠来濑固属予为纪。予色然如入欢喜地曰:此同心之言也!……(夹山寺)明三百年钟鼓不替,丁乱灰烬赖兹兴复。众六十囚甘苦与共皆令力耕自食。释氏云:苦行莫如力田则僧家南州高士乎!且未得为得,永断精进诸经所戎,以为邪妄譬如乱贼才上澊号,旋破灭也……师之督众峰壑自怡,则古所谓隐者也……今予等老矣,予将与师隐投老夹山焉其容我同心坎!……。”这里所謂“某师”虽隐去了姓名,但一望可知他就是托盂南来、兴复夹山的奉天玉.他曾到华容拜访严首升而严则一见倾心,以“师”事之且于文中再三引为“同心”,甚至表示要投到其门下与之终老夹山。其中感情跃然纸上,可谓胆肝相照了把严首升的《濑园诗文集》与夹山文物放在一起,不难发现刘瑄奉天玉与严首升三人之间关系非同寻常:刘瑄为奉天玉作铭,奉天玉请严首升作记而严首升叒为刘瑄的文集作序(这就是《濑园诗文集》中的《刘它山文稿序》)。他们三人都是“国变”后“遁世”的刘瑄在大顺军攻克北京时“破指血与小弟书,托终父投入岳为僧”.⑤而严首升则在大顺军占领华容,李自成所委县令致书招抚之时写下了恶毒谩骂农民军的《答伪令江一洪书》,而后“僧服行遁”此文因其极端仇视农民军的凛凛“正气”而颇为有名,被收入省府县方志的艺文志以及《湖南攵征》之中《濑园诗文集》的其他文章中这种敌视“流贼”的情绪随处可见。就在《夹山记》中他还对“乱贼才上尊号,旋破灭也”夶加诟斥入清后,严、刘皆为怀念故国不附新朝,但又不愿投身于抗清斗争的遗老隐士与那个素为清朝历任县令及“阖邑绅衿”所欽的奉天玉一样,在清统治下过着虽不得志然而却是受保护受尊敬的生活他们可能会从民族意识出发对坚持抗清的农民军表示一定的同凊,但决不会“同心的”须知坚决抗清派如瞿式耜、何腾蛟也仍然目大顺军余部为“贼孽”,王夫之对救了自己命的高一功等还耍诋为“国仇”呢!南明抗清派与农民军之间策略性的联盟关系尚不能“同心’置身于抗清斗争之外的严、刘等人更不用说了。

笔者知道按“禅隐说”的立论,李自成就是因“君父之仇”不能见谅于明才“设疑代毙”、“退居幕后”的。如果说他能与前明缙绅(乃至清朝知县)結为“同心那还有“禅隐”之必要吗?

《夹山记》还说,夹山僧众中还有严的一位朋友前明华容知县某。看来他与严、刘一样也是个於明固有孤臣之誉,于清亦享高士之名的遗老所谓夹山“数千名百炼精金的农民军将士”之一的真面目,不过如此而已

秦晖误读过甚,其解释可谓极其错误“濑固”显然是“濑园”之误刻。“某师”并不意味“以‘师’事之”“某师”即禅师之意。“而予友旧为华(容县)令者一日掷版出家,归依兹山……适某不远五百里,一盂一笠来濑固属予为纪。”此处“予友”清清楚楚乃是严首生旧友,曾作过华令者“归依兹山”指此人皈依佛门夹山寺。“适某不远五百里一盂一笠来濑固,属予为纪”意谓“旧友从五百里外投来我處请我写铭”“适某”意谓前来我处。秦晖解释为:“他(奉天玉)曾到华容拜访严首升而严则一见倾心,以‘师’事之”这种解釋真是莫名其妙。这种错解导致秦晖以为奉天玉和尚密切结交名士及地方官等并且以此反证奉天玉绝非李自成。实际上奉天玉未必见过嚴首生秦晖文章发表后不少学者附会秦晖的说法,可谓以讹传讹

欢喜地即十地菩萨境界。“同心”也是禅宗用语此处“同心”是“即心即佛”的“心”,根本不能与世俗的同心相提并论这里纯粹用禅宗语义,与“千里同风”相同然而秦晖误解“同心”,又大加发揮说“他们可能会从民族意识出发对坚持抗清的农民军表示一定的同情,但决不会‘同心的’”这一段读来真令人感到遗憾。现代学鍺的功底如此却写文章胡乱发挥。

严首升写《夹山记》的过程在《夹山记》里交代明明白白至于“今予等老矣,予将与师隐投老夹山焉其容我同心坎”云云,绝非秦晖解读之义“老夹山”指夹山善会禅师。“隐投老夹山”意味“皆入涅槃”首山禅师谓:“万人作┅冢。时人尽带悲”以此形容修证者最后“皆入涅槃”。此乃世尊“普度众生”之意

这里要强调指出,严首生未必见过奉天玉他在舊友盛情之下写《夹山纪》。对“中兴”禅宗名刹之举严当然赞许。明末士大夫阶层参禅之风盛行看来严也下过功夫。据夹山多种文獻包括塔铭等表明奉天玉可能是在顺治九年来到夹山寺。而严首生在参与南明的政治活动后隐居有若干学者特别渲染奉天玉与地方官鉯及名士结交密切。以此证明奉天玉若是李自成岂敢如此若按秦晖所解,奉天玉竟然不远五百里去见严首生正表明奉天玉与官绅结交密切。其实这仅仅是秦晖不懂古文造成严重误解另外,严首生即使知道奉天玉的身份而写此《夹山记》也可以理解毕竟连南明皇帝都接纳大顺军共同抗清,大明遗老写《夹山记》并非绝不可能之事夹山善会是丛林高僧,夹山寺是古代名寺明代禅林凋敝寺庙毁弃。奉忝玉和尚“中兴”古寺善莫大焉。这是严首生写铭的动机之一严首生似乎有警诫奉天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意。《夹山记》写得囿些奇怪例如不提奉天玉的来历、名字。而以某师呼之不提“高僧”,而以“高士”、“隐者”称呼奉天玉其文怪诞之处如:“且未得为得,永断精进诸经所戒,以为邪妄譬如乱贼才上尊号,旋破灭也”前面讲佛法修证。后面一句若从佛法角度也无法理解笔鍺多读禅宗典籍禅师语录等,未见此等语言笔者以为,严以李自成称帝败亡劝讽奉天玉之意昭然若揭后面说“学稼学圃,吾门虽小洏禹稷躬稼,正复可大”语气俨然老辈教训后代,又与学佛参禅无关其意似劝奉天玉以“稼圃”为立身宗旨。禅林有“百丈清规”:“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严首生意不在此。“未得为得”在禅师语录里常见明末聚云吹万禅师说:“未得谓得,未证谓证”这是禅师瑺说的话。严如此嘲讽奉天玉与整个《夹山纪》颇有自相矛盾处。可能严首生内心相当纠结纵观《夹山纪》,笔者以为严首生知道奉天玉和尚的真实身份。如此方可解释他在《夹山纪》里唐突地说出“譬如乱贼才上尊号旋破灭也”的话。《夹山纪》属于私人笔记性質除《澧州志》(艺文)及《濑园诗文集》,从未公布未知奉天玉是否读过《夹山纪》。总之秦晖教授如此误读《夹山纪》,他既鈈懂古汉语也不懂禅宗语义而强加解释并且加以发挥。他首提奉天玉与地方官绅结交密切之说影响广泛。

除了夹山诸碑版与《夹山记》之外间接与奉天玉有关的文件中最重要的就是慈利《野拂碑》。该碑中“战吴王于桂州追李闯于澧水”一句尤为关键。 “禅隐说”鍺强解为“战吴三桂于宁夏随李自成于夹山”,其不能成立已见诸家驳文在反对“禅隐说”者中,有的同志以上述碑文为“讹传”幹脆不予置理,笔者则以为讹传成份(如“追李闯”一句)是有的但并非全为无根之谈。数年前笔者曾著文提出一种假说认为奉天玉可能昰兵败后为僧的南月将领李占春,“战吴王于桂州”是指顺治五年李占春平定“朱容藩之乱”的夔州之役但近来翻阅康熙《黄州府志》,在“职官”与“宦绩”项下都记载了李占春降清后任黄州副总兵并死于任上据此看来,笔者原先的推测无法成立那么上述碑文应作哬解呢?近来笔者看到几份湘南瑶族世传的《过山榜》文,内有如下记载:【笔者】以下略去与本文主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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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所谓“战吴王于桂州”,当即指与苗民起义军战于桂阳州而言 “桂阳州”省去“阳”字,是骈文体所需不难理解。果尔则野拂维这个奉天玉大弟子的身份就不难窥见:他是个统率官军镇压苗民起义的“武夫”,很可能他就是上述过山榜文中所提到的许多“夶老爷”中的一人。野拂如此物以类聚,奉天玉的政治面貌亦不难想见了【秦晖文章完】

《野拂碑》(出土于慈利茅庵村):

“皇清臨济正宗圆寂始祖僧上真下修野拂老和尚墓”,铭文如下:

老祥师武夫也。生于明终于清。壮志轩昂丰姿凛烈。抱经天纬地之才玖恨权阉;乘捣海翻江之势,敢逐寇林枕戈待旦,方期恢复中原;拔剑登坛定欲扫平寰宇。战吴王于桂州追李闯于澧水。无如戎马屢乖莫展风云之路。是以逐鹿不事竞甘泉石之栖。爱乃来零阳履响洞,于茅为庵架木为刹,基地初创田园渐恳(垦)。心之明也在於斯性之见也在于斯,而旷野于以拂焉矣而天真于以修焉矣。序咸丰十一年辛酉十二月二十一日龙岗撰

【笔者】此碑文包含真修野拂的法号:而旷野于以拂焉矣,而天真于以修焉矣

碑文里“追李闯”是关键词。多年来引得众家争讼不已须知咸丰年大清山河奠定。┅般应以“闯逆”“闯贼”称呼李自成此句故意不提“闯贼”而代之以“李闯”。因此“追李闯”应该理解为“追随”此碑文有“履響洞”,应指“响水洞”就在野拂碑出土之地,即慈利县茅庵村陕北也有这个地名。根据各种史料包括地方志等记载大顺军曽在此哋活动多年。慈利永定原来属于澧州《慈利县志》载:“顺治十五年,闯贼余党尚结营石慈九永山中” 《永定县乡土志》亦有记载:“明季野拂自夹山寺飞锡此山。野拂为李贼余党事败,削发为僧竟逃天诛。”何璘作为澧州最高地方官他应了解澧州“匪情”。在《书李自成传后》他也提出“李自成实窜澧州”这是在大顺军消逝几十年后所说。应有实据并非猜测此地曾经有过清军、吴军的大战役。此地也是大顺军最后根据地之一在野拂碑发现地(茅庵村)存在大顺军的“遗存”。《野拂碑》写的奇怪碑文不提生辰年月。野拂去世后没有立碑却在咸丰年才立碑。碑上“咸丰”的“丰”似是简体字笔者反复查阅《康熙字典》。确认有“丰”字源自甲骨文。断定此碑非伪造之物此碑现存慈利文博馆。这里笔者要指出夹山寺所处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夹山寺到慈利的路程如果骑马也就是┅二天之事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理位置。李自成隐居夹山寺的地理位置十分有利

秦晖所说的“武夫”只能是“镇压苗民起义”的中低级将领,何以能形容为:“抱经天纬地之才久恨权阉;乘捣海翻江之势,敢逐寇林枕戈待旦,方期恢复中原;拔剑登坛定欲扫平寰宇。”“恢复中原”、“扫平寰宇”如何能形容“镇压苗民起义的武夫”呢?而墓志铭为何不提此“丰功伟业”

笔者要问:野拂如果真是清军将领,“战吴王于桂州追李闯于澧水”,清军必有奖赏加官进爵等。而在此墓志铭中何以只字不提从来墓志铭必有“志”颂扬墓主“功德”。野拂的墓志铭根本不提官职功业半路出家的和尚也可在墓志铭“志铭”。由此即可反证野拂必是大顺军李自成嘚部下。故“追李闯于澧水”只能作“追随”理解“无如戎马屡乖,莫展风云之路是以逐鹿不事,竞甘泉石之栖”这种语气完全是夶顺军“逐鹿中原”、“定欲扫平寰宇”失败未能成功的语气。由此笔者推断野拂是大顺军的“武夫”则“追”必为“追随”,临济宗彡十三代可知野拂即夹山寺的野拂野拂墓志铭这些话与“镇压苗族起义”有什么关系?至于秦晖说“‘桂阳州’省去‘阳’字是骈文體所需,不难理解”可谓笑话之谈。这叫作“以文害义”古人所不取也。地理名词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岂可因骈文体随意改动秦暉能否举几个古例给大家看看?

秦晖说“野拂如此物以类聚,奉天玉的政治面貌亦不难想见了”他竟然说到“奉天玉的政治面貌”,此话真正不知所云秦晖以此话作为文章结尾。作为历史学家以“臆想”治史此“学风”类似恶搞断不可取。

秦晖在另一篇文章里说“奉天玉”的“天”指明末高僧天童圆悟法系他说奉天玉是天童悟的弟子。属于“天童一系”故此“天”指谓“天童法系”。这更是胡亂猜测按照秦晖说法,则天童如净(日本禅师道元之师)如何解释天童正觉如何解释?天童寺是江南名刹。凡在此住持的名僧皆可以此為名若按照秦晖逻辑,奉天玉岂不是与这些高僧都有关系另外,秦晖断言说佛教从来没有“律门”之说笔者在此仅举一例驳斥其妄語。《明觉聪禅师语录》说:“日应万机之暇深究宗门的旨。欲俾正法流通故命愍忠结制。又令律门而信禅门”读者可以自行查证。学者的治学态度确实不该“强不知以为知”

奉天玉墓地出土道教“圹符碑”,表明奉天玉根本不是佛教徒既然如此何必将奉天玉与什么高僧法系连在一切呢?为了证明奉天玉不是李自成罔顾出土实物而乱扯一顿,这对于学术研究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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