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洗澡跟24岁租个女友回家过年24在浴缸做,我怎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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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1
已经一点多钟了,她们却不再提回学校的事。这倒是在我们的计划之外的。
趁她们去洗手间,我们赶快凑了钱结账,绝望地发现只剩下总共16块5毛了。看两个女孩的意思,如果我们提出开房间,大概不会拒绝。可是没有钱,一切都免谈。我们是有良好家教的人,不可能带她们回家过夜。唉,钱这个王八蛋,在你需要的时候,总是躲的远远的。我们真是悔啊!平时大手大脚花钱干什么呢,今天到嘴的肥肉眼看就要飞了。报应啊报应!
等她们一回来,草脚就对她们说:“不早了,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住哪?”
她们说:“我们住学校,大门早关了,回不去了。”
我忙接话说:“都怪我们不好,应该早点送你们回去的。我们没什么要紧,开房也行,去浴室也行。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为人师表的。说实话,面对老师,我有心理障碍的,说不定会阳痿。就算不阳痿,也讨厌啊,你们是两个,我们是三个,分不匀的。”
林白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义正词严地说:“过分!我们不会随便跟什么人上床的!”
草脚说:“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三个都是有良知的坏人,要发泄,小姐满大街都是,犯不着找你们这样的,麻烦!”
说话间,出了饭店。我带陈染,车一发动,她就搂紧了我,似乎在颤抖,又似乎怕从摩托车上掉下来。
她们指点我们开进侍其巷边上的弄堂,让我们帮她们翻越围墙。翻过了围墙,脚步声咚咚几下就听不见了。我们忘记了问她们要联系电话,她们也没有问我们要,或许是故意忘掉的。下一个周末,她们或许还会去苏大东校区跳舞,和另外的一群人吃龙虾,踩着另外的肩膀,翻越同样的围墙。
我们把车停在吉庆街万年桥堍,一人一根烟,总结今晚的教训,有以下几条:
一、要想尽一切办法赚钱。
二、最好在外面租房子,方便活动。
三、为什么要对她们客气呢?玩女人,含蓄不行。要奔放。
又总结了四、五、六……条,反正都是废话。大家不免有些扫兴和郁闷,睡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于是散了,各自回家。
我开着摩托车,夜风一吹,酒劲上来了,便觉得头晕。前面路口出现一个馄饨摊,这么晚了竟还在做生意。我决定要一碗鸭血粉丝汤醒醒酒。看摊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下岗工人,也不和我多说话,只顾埋头忙活。路上除了出租车,没别的车了。偶尔过去一两辆电瓶车,也是急匆匆的。这个城市进入了梦乡,路灯光似乎也变得昏暗了,空气中漂浮着灰蒙蒙的雾。
“老板,来晚小馄饨。”
我吃了一惊。是个女子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竟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我忙回过去头去,与那女子的目光相遇,“不由得心中一荡”。多年后,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惊鸿一瞥。她穿着黄色的衣裙,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文字形容她的美貌,但是不描述一下,又不具备说服力。不,她一定就是鬼魅,在这样的夜里出现,来勾走我的魂。
还没容我想入非非,她已经在我对面坐下了。这真是很奇怪的事情,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的,是什么原因使她独自冒险走夜路呢?我决定问个究竟。
“美女,就你一个人啊?”我问。我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叫美女,不管她是否是。当然,这一位的确是美女。
她果然很受用,冲我微微一笑,说:“是啊,不行啊。”
“那就是下晚班了。”我猜测道。
“不是的,我在散步。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就住在附近,经常夜里两三点钟到这吃馄饨的。”
“你不会吧,莫非你是狐狸精,或者白娘子?”
“怎么说话呢!”她白了我一眼,“我最近很不开心,很烦,我都想到过自杀了。死,真能摆脱一切吗?”
原来我碰到一个厌世的。不过似乎还不要紧,只是个轻度患者。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不能!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断然拒绝。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啊。有些话,别藏在心里,说出来就好受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倾听,尤其是善于倾听异性朋友的心声。”如果是白天,说这番话,我一定会难为情的。
她很专注地望了我片刻,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季念。一年四季的季,思念的念。你呢?”
“范小青。”
“我靠,你怎么不说你叫王安忆。”
“切,要你管啊。”她扑哧笑出声来。
夜宵端上来了,我们埋头吃起来。范小青――姑且这样称呼她吧――往碗里放了一大勺辣椒酱,馄饨顿时变成了一碗辣椒水,她竟然咕嘟咕嘟都喝光了,意犹未尽,又伸长了舌头,像猫一样把碗底添了干净,看得我目瞪口呆。
付了钱,她起身要走。我连忙站起来,挡住她的去路,说:“美女,留个电话吧,改天我做你的听众。”
她冷笑了两声,说:“没必要吧。我可不是容易泡到的哦。”
“我……我发誓没这个念头,不就一个电话吗,给就给,不给拉倒。这样好了,我把我的寻呼号码给你,你记住了。”
“你还在用寻呼?太老土了吧!我的QQ是,回头你加我。”
“啥是QQ?”我疑惑地问。
“你不是吧?崩溃!”她几乎要尖叫了,“难道你不上网?”
上的,但是只限于去网吧打打游戏。看来我真的有点老土了,在年的夏天,我还在用寻呼机,并且不知道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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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1
回到家,快三点钟了。老娘在隔壁房间鼾声如雷。
脚也不洗,牙也不刷,倒头便睡。六点半,老娘叫我起床上班,我哪还有力气上班啊。于是骗老娘说,昨天工地上浇混凝土,我值夜班,今天休息。老娘说早知道就不叫你了,接着睡吧,我去打麻将了。
老娘走后,我给项目经理打电话,说我母亲坐月子,今天请假一天。不是我故意说谎说得蹩脚,当请假成了家常便饭,编造理由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今天是星期六,工地上是照常上班的,我一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彻底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我起床,撒尿,刷牙,洗脸,吃了碗泡面,又给饲养的猫狗金鱼乌龟刺猬喂了食。看了看调成静音的寻呼机,有三个电话号码,两个是草脚的,还有一个是陌生号码。我打过去,却是公用电话。再给草脚回电话,他也刚起床。
于是约草脚去网吧上网,让他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码,并教我怎样聊天,怎样查找网友。我查找到了范小青的QQ,加她时却要我输入验证信息什么的,半天没有回应。草脚和我解释说,这是因为对方不在线。
我没了兴趣,埋头玩游戏去了。玩了一会儿FIFA、红警、仙剑和大富翁,又觉得没意思了。草脚正在隔壁电脑上热火朝天地聊天。我亦步亦趋,用大傻的网名,进了名城苏州“七十年代”聊天室。嗬,有一百多人在线呢,只见对话条飞快地滚动,我根本插不上嘴。草脚摇着头,教我怎样分屏,怎样和人私聊。
我首先对一个叫“美女哓哓”的打了两字:你好
对方也回应了我两个字:你好
大傻:你真的是美女吗?
美女哓哓:真的是
大傻:怎么证明?
美女哓哓:不需要证明
大傻:我傻,你不证明给我看,我就不相信
美女哓哓:那你要怎样的证明?
大傻:和我上床,验货
美女哓哓:验你妈
大傻:你真粗鲁!
大傻:???
大傻:美女,怎么不理我了?
大傻:日!
草脚在一旁笑翻了,说:“你个SB,这样聊,是泡不到妞的。”
我半信半疑:“在网上真能泡到妞?”
“以后你就会尝到甜头了,哈哈。”
天黑以后,我们出了网吧,在边上一家小饭馆用膳。点了香菜粉皮、炒螺丝、回锅肉、麻婆豆腐和酸菜鱼,酒是小瓶装二锅头。
“没劲啊,整天不知道在做什么,行尸走肉。”我说。
“你他娘的单身太久了,找个女朋友吧。”草脚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妹妹吧,玲玲还是不错的,她一直对你有好感,她最近刚刚失恋。”
“得了,玲玲是个好姑娘,我们看着她长大的,我可不忍心糟蹋。我们都是烂人啊。”
“我不想再烂下去了!好坏我也混到了大学毕业,现在靠爷娘养活着,丢人!我打算找个正式的工作,有了固定收入,才能直起腰杆做人,才能泡到高质量的妞。”
“哈哈,你呀,狗改不了吃屎。”
说话间,进来一对情侣,仔细一看,那女的不正是我们大学同学赵慧琴吗,两年不见,几乎认不出来。她也肯定发现了我们,却视而不见,和男朋友轻轻嘀咕了几句,扬长而去。
草脚愤愤不平地骂道:“装,真他娘的会装!”
说起这个赵慧琴,故事多了去了,需要另外著书立说。记得刚进学校时,赵慧琴其貌不扬,衣着朴素,和别的女同学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半年以后,突然变得光彩夺目,原先平坦的胸部也高耸入云。有小道消息称,那是戴了贝克帕斯按摩胸罩的缘故。至此以后,赵慧琴出了名,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骚”。据说每逢周末,停在校门口最高级的跑车,十有八九是接她的。那些跑车令我们大开眼界,每周都不重复。传说她和很多男人睡过,我也在打手枪的时候,意淫过她若干次。
“你说,”我问草脚,“你上过她没有?”
草脚回答:“娘的,当然上过了!想当初,我为她献出了初吻和初夜,我付出的可都是真感情!”
后来的结果是,赵慧琴一脚踹了草脚,开始了名车之旅。草脚悲痛欲绝,寻死觅活,从此变了一个人。他骂她破鞋臭婊子淫妇鸡不要脸……,他们形同陌路,直到大学毕业没再说一句话。在他最困难的时刻,我和大卵日日夜夜陪伴着他,建立起牢不可破的交情。我和大卵也有过相同的困境。今天我们还在一起,多半是因为曾有过的同病相怜。
“你说是咋搞的呢?”草脚感慨道,“我刚才看见她,一点也恨不起来了!我的心好像在颤动,脑海里过了一遍旧电影。我觉得我还爱着她啊!完了,我是彻底完了!”他失声痛哭,又一次变成了纯情的少男。
我夺下他的酒杯。“你不能再喝了,你都喝醉了!你要是还爱她,我就和你翻脸!你忘记了她是怎样伤害你的吗?你是犯贱还是什么?”
“是啊,我就是贱啊!”草脚简直是在嚎啕大哭了。
“走吧,咱丢不起这个人!”我结了帐,把草脚架到了马路边。我踢了他两脚,说:“贱人,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他回敬了我两拳,叫嚣道:“你敢打我!你他娘的神经病啊你!”
我们厮打成一团,直到双方鼻青脸肿才住手。然后我们相视哈哈大笑。
我们两个醉鬼,索性靠着电线杆子坐下来。来往行人飞来怪异的眼光。
草脚说:“去嫖娼吧,我需要发泄,要不然我会郁闷死的。”
“好啊,我随便的。”我说,“要不要喊大卵一道去?”
“不喊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摇摇晃晃地去附近的自动取款机取了500块,问草脚是去华东电器城还是去东吴商城还是去东环路,草脚说哪儿都不去,这附近就有。转过一条弄堂,果然就看见一家洗头房,红色的灯透露着暧昧的意味。
我们换了鞋子,随小姐上了楼,进了狭小的包厢。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差,很快我就听见草脚和小姐此起彼伏的叫唤声。我还听见草脚念了一句对白:做爱,真是伤感的旅行啊!我想,如果不是那场毁灭的爱情,读了很多书的草脚没准能成为诗人,而不是现在的嫖客。
我躺在按摩床上,假装喝醉了酒,大口吐着酒气。小姐紧挨着我,一只手解开了我的皮带,轻轻抚摸着,轻柔地问:“先生要什么样的服务?推油?口交?冰火还是敲大背?”
我说,急什么,先聊聊天吧,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
小姐说,你叫我小吴好了,20,温州人。
你真的是温州的?你们温州“早上”怎么说?
在她的挑拨下,我的生殖器逐渐变得生龙活虎。我们衣服也不脱,只是把裤子褪到腿脚,套上安全套,便开始了“伤感的旅行”。我们的叫声和隔壁草脚的叫声混在了一起,节奏感分明,像是一场听觉的盛宴。
“小吴,你的咪咪真大啊。”我赞美道。
“我也没说它们小啊。”
呼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猛然想到,会不会是范小青?
就在我满脑子范小青的时候,我到达了快乐之巅。
我仔细阅读着她的脸,试图记住点什么,却是徒劳。这是一张还算标致的脸,来自温州乡下的某个村庄。她们可能同时来了一批小姐妹,有的去了工厂,有的去了餐馆,而她去了洗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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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2
星期一,我去工地上班时,还觉得头昏脑胀。同事问我脸怎么受伤了,我吱吱唔唔说是猫给挠的。
工地在园区海关东南的一片住宅区,叫师惠乐章,已经是二期了。造一期的时候,卖2000一平方,大家都觉得贵,担心业主卖不出去。到了二期,涨到3200,图纸刚出来,房子就被抢购一空。项目经理和下面的小老板悔青了肠子,责怪自己没眼光。
我戴上安全帽,在即将浇筑混凝土的楼面上散步,拿出昨天新买的手机,诺基亚3310,研究使用方法。为了买手机,我花光了仅剩的积蓄。
同事小黄凑过来,教我发短消息。我发出了这辈子的第一条短消息:小金,我是季念,这是我新买的手机的号码。
小金是和我同一年进公司的中专生,全名叫金珠敏,朝鲜族。在新员工培训会上,她对我一见钟情,开始公开追求我。她是第一个说我像陈小春的女孩。我一直没有答应收她做女朋友,因为她的长相实在太像猪头了,身材也是横向里发展。找她做女朋友,我想我会做噩梦的。但是我这个人,心肠又太软,两年下来都没有忍心把话说死,小金也就看到了希望,对我越发上心了。
她很快回了消息,说这下好了,以后联系起来方便了。
我回信说,不要打电话给我,6毛钱一分钟太贵了,打不起。
我只顾发短消息,没留神一脚踩空,从预留的电梯洞口掉了下去。刀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本能地扔掉手机,双手抓住了下面支撑的钢管。手机摔到了下一层水泥地上。好悬啊!
我做了个引体向上,爬上来,飞快地下去捡手机,显然已经摔坏了。
“这什么殴ぷ靼。畹忝济涣耍 蔽倚挠杏嗉拢安恍校也荒茉俑闶┕ち耍O眨孟氚旆桓霾棵拧!本驮谏细鲈拢玖硪桓龉さ胤⑸踩鹿剩幻と舜佣赘叩慕攀旨苌献孤洌背∩硗觯ご妓こ闪思付巍
我想换的工作是搞预算,可以成天躲在办公室里,翻翻图纸,揿揿计算器,至少可以保障生命安全。
晚上,我对小金说了白天的险情和念头,她大力支持:“好也,我支持你换工作,这样我们就都搞预算了。你可以找一下翟经理。”翟经理是分管经营的领导,也是小金的姨夫。
“今天好难得啊,主动约我吃饭。”小金说。
“好多天不见,想你了嘛。”
“少来。”
“你好像更胖了,比我还重了吧。”
“戳气的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实事求是比较好。”
吃过饭,我们去网吧上网。打开QQ,空荡荡的好友名单里,多了一个“小灰尘”,自然是范小青了。我迫不及待地和她聊起来,全然不理会身边的小金。
“和谁聊呢,起劲的来。”小金问。
“别烦,你不认识。一个美女,前两天在马路上捡到的。”
“真的是美女啊,不骗你的。小金,帮帮忙,怎么才能泡到她?”
“我又没经验的。”
“那你帮我打字吧,我打字慢不过。”
于是我口述,小金打字。
亲爱的美女,前日一见,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你的光辉形象,被我魂牵梦绕。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怎么办呢?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痛苦不堪,吃肉不知肉味,吃饭不知饭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不停喝水,不停上厕所。我精神恍惚,差点没掉坑里摔死。亲爱的美女,做我的女朋友吧!或许这样要求你,有些唐突,但是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我说得吐沫飞溅,小金的十个香肠一样的手指也打得飞快。
“晕,吃一碗小馄饨的功夫你就能爱上我?”
爱情岂在朝朝暮暮。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有男朋友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竞争上岗。
“十月份我就要结婚了,现在正在装修房子。”
嗯,还有不到半年,时间紧迫啊。
小金看不过去了,说:“算了吧,别瞎起劲了。”
“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有点恼羞成怒,“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打字。”
“我男朋友来了,下了。88”
我恨的有把电脑砸了的冲动。但是网络就是这样,来去自由。
这时,进来几个小金的小姐妹,头发黄一块红一块,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小金夸张地跳过去和她们拥抱,心肝宝贝肉麻地叫着。
“这帅哥是谁?老实交代。”她们问。
我头脑一发热,想做点善事,站起来对她们说:“你们好,我是小金的男朋友。”
“靠,不会吧,金珠敏你艳福不浅啊。”一个叫道。
“我羡慕死了,我要和你抢。”另一个叫道。
小金愣在那儿,等反应过来,眼睛里立刻装满了柔情。令人毛骨悚然的柔情。
送小金回家的路上,摩托车一发动,她就搂紧了我,脸和胸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到了她家楼下,她跳下车,拉着车把,含情脉脉,大概的意思是不想立刻上楼,或许还有所期待:亲吻,拥抱。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季念,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以后你少抽点烟,少和那些瞎七搭八的朋友在一起。我要你多陪陪我。”
看来她是真的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了,飞快地进入了角色。
我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小金,刚才的话……不作数的。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现在不想找女朋友。”
“为什么?”小金的眼泪水似乎快要掉下来了。这对她来说,显然是沉重的打击,残忍而及时。
就凭她姨夫是翟经理,我可不想得罪她。于是我缓了口气说:“小金,我还是喜欢你的,但是……实在抱歉。”
“……不用你安慰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小金平静地说。
话说到这份上,她受到伤害已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既然这一天早晚会到来,那么,我还是让自己铁石心肠吧。
我说:“小金,我们都还正年轻,不应该在儿女情长上纠缠不休,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刻苦钻研本职工作,深切领会三个代表精神,坚决抵制法论功。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含苞欲放的花朵,是铁臂阿童木,是可爱的蓝精灵……我们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一番胡说八道,使我彻底放松了心情,不再觉得欠了小金一笔情债。
回到家,看见老娘抱着一只猫,坐在餐厅椅子上,灯也不开。
“妈妈,还不睡觉啊,老毛病又犯了?”老娘自从丝织厂内退以后,腰疼头疼牙疼坐骨神经疼……便三天两头发作,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悖枚硕说闹湮腋陕铩!崩夏锼担拔以谧晕曳词 !
“反省?反省啥?真是莫名其妙。”
“你昨天说要搬出去住,我在反省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是我一日三餐对你照顾不周?是对你的私生活的干涉太多?还是我不够民主?这个家就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你要是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些畜生又不会和我说话的。”
“我的老娘唉,是你多虑了。我还会经常回来看望你老人家的,还有富贵、阿朱、阿紫、毛毛它们。”富贵是老娘怀里那只猫的名字,阿朱、阿紫是两条狗的名字,毛毛是刺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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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2
我在苏福路百润发附近租了一间平房,是那种违章建筑,350一个月。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上厕所还得跑到外面的公共卫生间。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房东才给装了一台吊扇。
终于有了自己的据点,大家欣喜若狂。几乎每天晚上,这里都高朋满座,大腕吃肉,大腕喝酒。很快空啤酒瓶就堆满了角落。我的朋友配了房间钥匙,我的朋友的朋友再去配了钥匙,循环下去,所以每天来这里的,总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后来大卵在垃圾箱里捡了一台21寸彩色电视机,接上有线,居然图像清晰。通过它,我们目睹了萨马兰奇宣布北京赢得2008奥运会举办权、美国911、世界杯外围赛中国队在米卢的率领下终于雄起了一把、中国加入WTO……再后来,大卵的朋友的朋友陈枪比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台电脑,申请了一部电话,办了宽带包月。加上原先就有的麻将和扑克牌,娱乐项目是更加丰富啦。
这样的歌舞升平,转眼过了半年多,我不再觉得新鲜,反倒有点苦不堪言。深更半夜,我睡的正香,会有人狂敲窗子,说要借宿。有一次是大卵带了个妖冶的女人,说要借我的床搞一夜情。另一次是草脚带了两个女人,说要大家一起搞。和他们比起来,我简直怀疑自己是性冷淡。很多个夜里,我蜷缩在桌子上睡觉,把床让给这些发情的猫。他们声嘶力竭的叫床声,数次惊动了我的睡眠。于是第二天早上上班时,我的眼圈发黑,印堂发暗,带着垂死的气息。
忘记说了,我现在不做施工员了,开始学做预算。几个月前翟经理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改行。那也是因为这两年预算员频繁地跳槽,好一点的都走差不多了,实在缺人的缘故。
我的师傅叫杨勇柏,自进单位就搞预算,搞了六七年了。一看他就是搞预算的料,戴了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偶尔有点娘娘腔。他也不教我什么,就给我一套图纸,让我自己去算,有不懂的问他就是。后来我请他和他女朋友吃了顿老妈火锅,他也没有因此改变对我的态度。一年以后,杨勇柏跳了槽,结婚也没有请我,后来听说出了车祸。自始至终,我也没喊过他一声师傅。我更愿意相信,我是自学成才。
金珠敏也离开了公司,后来在石路南浩街开了一家服装店。她是个长着猪脑子的女孩,两年下来预算学得一塌糊涂。最经典的段子,是刚进公司时,她问她师傅:六分之一是一除六还是六除一。所以尽管有翟经理罩着,她也不好意思再混下去了。
当然,我这样描述,也有为我自己开脱的意思。全分公司的人都知道小金喜欢我,追求过我,但是我死不承认。我无法承认这样的事情,太丢人。小金给我发来一条短消息:我很痛苦,我爱的人不爱我!我突然发觉,这女孩子真的很可爱――可怜没人爱。
&&& 有了电脑上网,我和范小青的联系自然方便多了。我们常常聊到深夜。
看得出,她很不开心,婚房装修好了,定了酒席,亲朋好友发了请帖,她却突然单方面选择推迟婚礼,结果十月份婚也没有结成。据她说,她男朋友非常优秀,无可挑剔,对她更是没的说,呵护备至。可她就是害怕,害怕婚姻是坟墓,害怕爱情会变质,害怕赌输了青春的筹码……
我说,你这是婚前综合恐惧症,用不着患得患失,婚姻没啥大不了的,发现不合适,结了还可以再离嘛。
“我不行,我把结婚看作头等大事。”她说,“嫁给他吧,我不放心;不嫁给他吧,我又不甘心。”
哈哈,问你们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你们做过吗?和谐吗?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要生气了!”
别,你知道我这人很无聊的。
“是啊,你是很无聊。我也很奇怪,怎么会答应和你聊天呢,我们是来自不同星球的人。”
和你聊天,我的目的很明确:把你搞上床。所以我希望你尽早结婚,回过头,做我的情人。
“哈哈,想的美啊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只聊天不见面。”
――这便是我们每天聊的内容,不胜枚举。
我每天在网上勾引着范小青,其实自己也没有当真。有时候她心情好一点,也会叫我两声“老公”,和我视频。有一次,她给我看了她的身体,她的坚挺的乳房和下体的荒草丛生,令我印象深刻。我们对着摄像头手淫,各自发出沉重的喘息和逼真的呻吟,几乎同时到达性高潮。我以为实质性的突破近在眼前,然而她随后又回到文字聊天的层面上去了,并且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拒绝了我视频的请求。
有一天,范小青问我:“大傻,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也有过纯真的年代吧?是什么把你彻底改变了呢?是不是爱情?”
人之初性本善,我不是生来就糜烂堕落的。我决定向范小青揭开伤疤,整理一下那些尘封的记忆。
从哪里开始怀旧呢?就从我老爹怀起吧。
我老爹年轻的时候,是驻苏某部的解放军战士,负责在南兵营站岗,暂新的草绿色军装,上了刺刀的长枪,长统靴,皮带,五角星,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脸庄重,仿佛时刻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特务,感觉是相当的拧F依夏锬昵岬氖焙颍且桓鲎非笫摈值呐嗄辏幸淮喂涫罚谎劭瓷狭苏靖诎缈岬奈依系4蠹抑溃慷邮遣辉市砗偷钡乩习傩崭愣韵蟮模谑侵荒芡低得馗恪N依夏锏睦系夏锼坪跻惨耘懔私夥啪械焦馊伲⒚挥惺肿柚埂8憷锤闳ィ阌辛宋摇@夏锏亩瞧ひ惶焯旃钠鹄矗系窍灿遣伟耄思湍钏呛浜淞伊业陌椋愀胰∶灸睢K羌嵝耪飧龊⒆右欢ㄊ悄泻铱魑易钪彰挥酶愦砹诵员穑裨蛳鲁∫欢ㄆ嗖摇
在行迹尚未完全败露之前,老爹求爹爹告奶奶,转业去了宜兴一家兵工厂。他们结了婚,过起了两地分居的日子。我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对于父亲的印象非常模糊。老爹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北方男人,我记得他表达父爱的唯一方式,就是扛着我,去吃绿杨馄饨。 除此以外,便是他的凶神恶煞了。每次我不听话,老娘都会威胁说:“你就作吧,等你老子回来收拾你!”我犯的每一笔不可饶恕的过错,老娘都会仔细记下来,最终用老爹的一顿暴打兑现。
当甜蜜的爱情转变成柴米油盐,当久别胜新婚不再新鲜,老爹和老娘便只剩下了争吵和斗争。老娘觉得当初真是瞎了眼,追求她的小伙多了去了,那些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哼着邓丽君的追求者,后来纷纷下海发了横财,她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这个其貌不扬满脸横肉睡觉打呼噜亲嘴有口臭的当兵的呢。老爹也是后悔不迭,找个苏州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自己老家的女人多好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屁股大力气大性欲也旺盛……老爹每次和老娘吵架,便勾起了浓浓的乡愁,便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好好收拾我一番。
直到有一天,老爹再也无法忍受苏州的阴霾,提出要和老娘离婚。老娘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只提出一个小小要求:去宜兴会会老爹现在的女人,如果被那女人比下去了,她便同意离婚。老爹无法让老娘相信这个女人根本不存在,从兵工厂保密的角度讲他也不能带老娘去宜兴。于是婚是暂时离不了了,老爹从此减少了本来就少的回苏州的次数。
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参与打群架,砍伤了机械学校的学生;说起来也不算我的错,那几个外校学生堵在我们中学门口收保护费,在忍气吞声了若干次后,便有了那次迅捷而战果辉煌的群殴。我和另外几个打架组织者被校长关在黑屋子里,等待各自的父母来领。老爹却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了,对着校长点头哈腰,苦苦哀求不要开除我,就差没有下跪了。在写了一天一夜的检讨过后,我早已不复砍人时的神勇,眼睛哭成了水蜜桃。我坐在老爹的自行车后座上,老爹用力地蹬着脚踏,汗湿的脊梁上,透出背心“农业学大寨”的字样。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场大院,老爹用手帕擦我脸上的泪水。我不习惯老爹如此的柔情,极力扭着脖子。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老爹问。
一句话把我的眼泪又问出来了。
“哭啥么子,像个娘们!”老爹厉声说,“你给老子跪下!”
我直挺挺地跪下了。老爹火辣的皮带没头没脸地抽过来。我没有躲闪,尽量保持直挺挺的姿势。这更加激怒了老爹,他飞起一脚把我踢倒,牙齿在地面上磕出了血。我发疯似的站起来,夺下老爹的皮带,吼道:
“再打,再打我就要还手了!”
我自信我正在发育的身体,足可以挑战父亲的权威。
老爹像是中弹一样,一个踉跄,差点没有倒下去。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燃烧的是和我一样的仇恨。他不再理我,跨上自行车,独自走了。我坐在冰凉的石台上,望着老爹的背影转了一个弯不见了。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背影。
半个月后,老爹在一次弹药爆炸试验中遇难身亡。
老娘带我去宜兴的路上,表现很平淡,一滴眼泪没有掉。似乎这趟旅行不是去收尸,而是踏青。
我们没有见到老爹的遗体,只见到一只贵重的楠木骨灰盒。有关方面向我们解释说,遗体提前火化了,还是不要瞻仰了吧,断胳膊断腿的,看了会更伤心。
老娘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我那死鬼老爹不是因公殉职,一定另有别的死因。
以后许多年里,老娘虚构着老爹的故事,丑化他,鞭笞他,仇恨他,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他抛弃妻儿老小,在外面寻花问柳,私生活极度不检点,终于得了性病,梅毒、淋病、尖锐湿疣、软下疳、疱疹甚至艾滋病……所以这样的丈夫和父亲,是不值得怀念的,是需要恨之入骨的。老娘烧光了老爹的遗物和照片,使他在这个世界荡然无存。许多年后,我便遗忘了老爹的形象,达到了老娘想要达到的目的:我是个有娘没爹的孩子。
我劝老娘改嫁,那时候她才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但是老娘的心已经苍老,她不会再对任何臭男人感兴趣了。她热爱起了养动物,先是一只猫,后是两条狗。慢慢的我们家变成了动物园。在老娘的带动下,我也对养宠物产生了浓厚兴趣。我曾经买过一只小香猪,每天喂它牛奶给它洗澡带它遛马路,直到有一天它长到了200斤,才发觉是上当受骗。宠物最后都会老死病死或者被车撞死,都会死在我和老娘前头,每当这关口老娘就会披头散发痛哭一场,我也会陪着掉几滴眼泪,心情无比沉痛。然后,我们就去买更多新的宠物填补。
我暗暗发誓,要一生好好陪伴老娘,要做个听话的孩子,要好好学习,不辜负老娘的期望。但是誓言这东西总是不可靠的,我不可能只陪着老娘而不去外面鬼混,不可能对老娘和老师的话言听计从因为他们不是圣人,更不可能好好学习那些无用、枯燥的书本知识。我的脑袋容量是有限的,必须空出来装别的新鲜的诱惑,比如,爱情。
现在,我要开始回忆我的初恋了。
要定义初恋,其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比如,幼儿园过家家周小晶做过我的老婆是初恋,小学喜欢上和我一起拉手过马路的孙荣华是初恋,初一第一次发情时对英语老师想入非非是初恋,给隔壁班女孩写石沉大海的情书也是初恋……而我要告诉大家的初恋,发生在初二,我老爹死去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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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六年,我还是很规矩的,没逃过学,没旷过课,每学期考试基本保持在班级前十名,还做了小组长语文课代表之类的班干部。这样顺利升了初中,和班上几个有社会背景的同学膘在了一起,学会了抽烟,学会了骂脏话,如前所述,还学会了打群架。话说回来了,这些青春期的不良行为,只要引导得法,还是可以纠正过来的,或许我仍可以茁壮成长,做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但是有一天,班主任点名批评了我,骂我是害群之马。这让我大失所望,感觉到被抛弃的失落,出于逆反心理,变本加厉地做起了坏学生。
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我选择的道路没有错。那些埋头读书对老师的屁话言听计从的所谓的好学生,考了大学又考了研究生,到头来一样辛苦地找工作辛苦地讨老婆辛苦地为了几间房子东奔西走,不见得生活得更有乐趣更有意义。所以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你要是反对,只能证明你是SB。
想必网友们看了我前面的预告,正等着看我的初恋故事呢。对不起,要让大家失望了,我的初恋故事不是你们相像的,那样甜蜜的美好的朦胧的初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写不出来。
关于男女之事,我是在初一下半学期开始了解的。先是传看了几本黄色手抄本,里面对性的描写真是石破天惊,关键的地方被人涂了又涂,打上了醒目的红××。再就是和几个拜把兄弟去录像厅通宵看三级片,认识了叶玉卿叶子楣翁虹舒淇李丽珍徐锦江任达华……有一次正看得兴起,录像厅老板开了灯要赶我们走说少儿不宜,搞的我们灰头土脸的。那时我们真是孩子啊,竟一个屁不敢放。
过了没几天,小六神秘地邀请我们去他家看录像。他父母出差了,他在壁橱的夹层里寻找到两盘录像带,好东西当然要兄弟们共享的。那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们第一次看了那个传说中的叫A片的东西,真是五雷轰顶血倒流哇!没有任何故事情节,上来就是一个黑人男青年和两个白人女青年搞,口&*¥..交&..^性$%..交..肛$#交%^&互..*摸……没完没了,最后黑人还把精&**液射到白人嘴巴里(以后上网了才知道,这叫颜&^射)。这样的片子,毒害青少年,不批判是不行的,我们一边骂他们畜生,一边裤裆里的小鸡鸡早已经雄心勃勃。
看黄书三级片A片,并不是我性成熟的开端,而是源于一场梦。那天夜里,我梦见了同桌的徐娅,她一丝不挂,屁股白白亮亮。我们是睡在一片巨大的荷叶上,我的手放在她的平坦的胸部,她的旺仔小馒头一样的乳房在我的掌心膨胀发育,渐渐满溢,在手指间流淌。我们欲行巫山云雨,生殖器官甫一接触,便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我的下体喷薄而出,把我从梦中惊醒,内裤上被单上留下了黏稠的液体。我吓坏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毛病。早上我犹犹豫豫地告诉老娘,我尿床了。老娘笑了,说这不是尿床,以后睡觉应该穿宽松的内裤……
好了,各位网友,我初恋的女主角即将粉墨登场。她便是徐娅。
一开始我就提到了,我身高一米六八,那么上初二的时候,海拔更加寒碜,即使混在女生堆里也毫不起眼。我的座位总是在前三排,从初一开始,同桌都没有换过,一直是徐娅。
我要好的弟兄都坐在后面几排,上课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打瞌睡、吹牛或者看武侠小说。有一次老师看见后排烟雾缭绕,一定是有人抽烟了,这还了得,老师大发雷霆,彻查下来却连个香烟屁股也没找着。我就不行了,活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忍受粉笔灰和唾沫飞溅,度日如年。
幸亏还有徐娅,供我娱乐消遣。我曾经往她文具盒里放过毛毛虫,也曾经用铅笔捅过她越过三八线的胳膊,捅断了铅笔芯。徐娅真是个好孩子,就算眼泪汪汪,也没有向老师告过状。再加上她时不时帮我抄作业、考试的时候塞小纸条、把红苹果分一半给我吃等小恩小惠,使我渐渐地不好意思再欺负她了。
自从在梦里 “初试云雨情”,徐娅在我眼中突然变得光彩夺目。我发现徐娅出落成大姑娘了,不再是黄毛丫头。在我眼中,她是班上最美的女孩子,任何人都比不上。我记忆中的场景,徐娅穿着火红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神态安详,笑容可亲。那种温暖的感觉,将陪我走完余生。
有一天,徐娅突然黯然神伤,眼睛又红又肿,似哭了一夜晚的。我追问究竟,她却守口如瓶。她的深刻的改变显而易见,变得沉默寡言,神情中尽是落寞和忧伤。我以为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道歉的话说了一万遍,也无法博她一笑。我偷看了她抽屉里的日记,满是悲观和厌世的情绪,同时也明白了她的转变源自家庭的变故: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能理解,这样的打击足以致她万劫不复。放了学,我约她去吃肯德基,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以后一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因为我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她终于涕泪滂沱,餐巾纸擦了一桌,令我不知所措。吃完肯德基我们去新开业的西部飙歌城唱歌,开了个小包厢。基本上是我在唱她在喝饮料,我最喜欢beyond的歌曲,《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大地》《真的爱你》,《再见理想》……两个小时里我一首接一首地唱,声嘶力竭。然后我送她回家,并排走在长长的小巷里,路灯把我们的影子铺在石板路上。她说她会记住今晚的,我说我也会。
还记得那个喊我们去家里看A片的小六吗?小六的父亲其实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在我们眼里,小六就是高干子弟了。他是我们的头,带着我们学坏,无恶不作。反正有老爸罩着,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一天,小六把我单独叫出去,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他喜欢上了徐娅,叫我把一封信转给徐娅,他要她做他女朋友。
我擅自私拆了情书,只见满是错别字和狗屁不通的语句,末尾还画了一枝四不像的玫瑰花。
第一,小六一定把我当作了好兄弟,才愿意托我传达。第二,小六一定不知道我也喜欢徐娅,所以我不能责怪他。第三,怎么处理这封情书,是件棘手的事情。给吧,后果难以预料;不给吧,背叛了和小六的友情。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多想。我做了决定,把信当面交给徐娅。我自信徐娅是喜欢我的,一封信而已,又能改变什么呢。
徐娅飞快地读完了信,沉默良久,问:“你希望我做小六的女朋友吗?”
我心里在呐喊:不!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是我却脱口而出:“嗯。”天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回答。
“是啊,小六人长得蛮帅的,他喜欢我,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徐娅像是在喃喃自语。
另一个我掐着我的脖子,简直要把我杀死。表面上的我却装得若无其事,一个劲对她说,小六其实并非十恶不赦,他讲义气,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出身名门望族,潇洒风流。他留过级,年龄比我们大,成熟稳重。喜欢他的女孩子不要太多,他却偏偏相中了你,你的确应该感到高兴……
“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做小六的女朋友。”徐娅打断了我的话。
以后我们出去玩,徐娅果然就跟在了小六后面。看得出小六很兴奋,旁若无人的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买吃的给大家分享,在旱冰场做出高难度动作……有一天还和我们打赌,要从二楼跳下去。徐娅苦苦哀求他不要跳,他站在走廊栏杆上犹豫半天,还是跳了下去。我们奔下楼,看见毫发未伤的小六在篮球场上一边奔跑,一边狂笑不止……
正好前面有个女生转学,徐娅便和班主任说了一下,坐了过去。从此,我的邻座变得空空荡荡。
我们每次出去玩,徐娅几乎都跟着我们。我见证了她和小六的“恩爱”,不管不顾的亲昵,公交车上的拥吻……或许是我小人之心,总觉得那是在表演。
徐娅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浓妆艳抹(比如去蹦迪),学会了和任何人打情骂俏……但和我是个例外。她似乎对我视而不见,从不主动和我说话,也不轻易搭我的话。有一次喝醉了酒,她突然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说我是粪便,是矮冬瓜,是苍蝇,是蛆。她叫我滚,见到我就恶心。我平静地笑笑,用颤抖的声音对小六说:“她醉了,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小六一巴掌拍在徐娅脸上,说:“你是不是昏了头了,敢骂我兄弟!”徐娅发疯似的扑上去,和小六厮打。那一刻,我知道,这个故事已无法收场。
第二天,他们和好如初。小六一定要请我吃饭,说是替徐娅陪不是。我被他硬拉上了出租车。去了嘉余坊的一家饭店,徐娅已经在包厢里等候了。她今天没有刻意化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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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晚餐很丰盛,觥筹交错间,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他们一遍遍道歉,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徐娅更是格外热情,不停给我夹菜、劝酒。我们变得推心置腹。小六哭着说季念我谢谢你,你把徐娅让给了我,我什么事情都知道,这是怎样的大公无私啊。我也动了感情,说小六哥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你要是辜负了她我第一个就不答应。我们三个小屁孩在包厢里哭作一团。
我记得我清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徐娅,你为什么老是不开心呢?你的眉宇间写满忧伤。”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咬文嚼字。
随后我便大醉酩酊,记不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我发现我赤身裸体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窗外是啾啾鸟鸣。我环视陌生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张徐娅微笑的照片……这时候,徐娅从旁边房间里走出来,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似乎刚洗过澡。我惊慌失措,急忙拿床单遮住身体。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我家啊。放心吧,我妈妈去乡下外婆家了。”
我闭上眼睛。我依稀记得,昨晚我被小六背着走出了饭店。然后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主角是我和徐娅,以及窗外的啾啾鸟鸣。可是小六呢?小六怎么不见了?我有些糊涂了。
徐娅把我的衣服扔过来,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没有再看我一眼,表情又恢复了冷漠,带着鄙夷。
我穿好衣服,逃离了现场。我在马路上奔跑,像一条受伤的野狗。我竟然一夜未归,迎接我的,肯定是老娘的一顿责骂……
半个月后,小六找到我,严肃地对我说:“徐娅怀孕了,是你让她怀孕的。你必须负责。”
我终于明白过来,那天的事情完全是个圈套,我竟然傻乎乎的中了计。我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小六,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把我喜欢的女孩子让给你,可是你他妈的这样耍我,你毁了徐娅,也毁了我!”小六一脸的无辜,辩白说:“我没有碰过她,我要是碰了她,我爹会打死我的!是你睡了她,我们有证据,你逃不掉的!”我一把攥住小六的衣领,扬起拳头,却又缓缓地放下了。
在放学的路上,我堵住了徐娅,拉她到僻静的地方,问:“你实话告诉我,那天在你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烂醉如泥,怎么可能搞大你的肚子?”
徐娅只顾一个劲的哭泣,拼命摇头。她身形袅娜,看不出怀孕的迹象。我束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我也哭了鼻子,说:“你应该找小六算账啊,你应该找小六算账啊。”徐娅突然停止了哭泣,深深地望着我,说:“我不会去找他了,我也不会找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镇定。
我目送徐娅慢慢的远去,心里害怕之极。突然,我的小腹开始剧烈疼痛,几乎直不起腰来。我被警察叔叔直接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我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等待着第二天的手术。进来一个医生,拿一把刀子,刮光了我的阴毛。
老娘急匆匆地赶来了。我说妈妈呀疼啊。老娘轻描淡写地叫我坚强,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割了就不疼了。我说你还是不是我亲娘,我都疼成这样了你也不让我发发嗲。老娘笑了,说你这浑球,都十六岁了嘴上的毛都长出来了一边凉快去。
走廊里一阵剧烈的争吵,好事的老娘忙跑出去看究竟。过会老娘进来对我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啊,十五六岁怀了孩子,爷娘追问她是谁的种,死活不说,现在送到医院打胎,真是丢脸啊!我听出了一点眉目,好像是她父母离了婚,在互相推卸责任呢。”
我明白那一定是徐娅了。她到底没有供出我和小六来。我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肚子的疼痛却更加强烈。我想像徐娅此刻一定躺在妇产科的病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白纸一张。
上了手术台,他们脱光了我的裤子和内裤,让我侧身躺着,注射麻药。然后护士长用针头扎我的大腿根,问我疼不疼。我的下半身渐渐失去了知觉。手术开始了,我感觉到冰冷的器械在体内游走。一帮实习医生和护士围成一圈,伸长了脖子观看。负责照顾我的护士见我咬紧牙关,问我是不是很痛,我回答说护士姐姐这样众目睽睽的接受活体解剖滋味不好受啊要不要换你上来试试。
第二天开始,同学和老师们络绎不绝地来病房看望我,带来了春天般的温暖和香蕉苹果菠萝罐头,还带来了徐娅的消息。徐娅流完产,跟母亲直接回了家,大概被母亲数落了一整夜,挨了几拳头。第二天徐娅便不知去向,她母亲这才后悔不迭,满世界寻找,哪里还有她的下落。
一个星期后,我去上学,徐娅的爆炸性新闻也传来了。她孤身一人去了杭州,在看得见西湖风景的酒店房间里,割腕自杀。她在浴缸里贮满洗澡水,让自己瘦弱的身体漂浮其上。当洗澡水被鲜血染红,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那个满城风雨的午后,小六从校长室走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教学楼的屋顶,张开双臂,纵身跃下。有人看见了小六人生最后的轨迹,像鸟一样飞翔,姿态优美地拥抱大地。他的校长父亲飞奔过去,抱起小六。小六的脸都变形了,还没有立刻死去,抽搐着说:爸爸,我有点头晕……
无论是徐娅,还是小六,都没有留下遗书,他们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在这个残酷的十六岁的季节,我失去了阑尾,徐娅和小六失去了生命……
我的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心情无比沉痛。
范小青追问:“后来呢?”
我说,没有后来了,当我真正开始另一段爱情,已经是大二的时候了。中间的五六年,我都用来遗忘,一面发奋读书,一面愤世嫉俗。我先后转了四所学校,身边的人不再了解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也终于远离了舆论的中心。说到底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没多久我就和新班级的男同学打成一片,和女同学打情骂俏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内心已变得面目全非。
“那么,说说你的大学时期的恋爱故事吧。”范小青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说,那就没什么好讲了,很普通的恋爱故事,因为空虚而泡妞,三下五除二,牵了手,接了吻,上了床,最后又因毕业而各奔东西。我的女朋友叫刘娟,是个文学女青年,喜欢读书,喜欢幻想,喜欢在做爱的过程中赋诗一首。我还记得刘娟写过这样的文字:“……张爱玲赤脚站在阳台上,满心欢喜地看着房间里穿着睡袍的胡兰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张爱玲于是对胡兰成说:我们出门有电车乘,消遣有电影和京戏,有报纸读,有周璇的唱片听,有上海的风花雪月,有《传奇》的洛阳纸贵……我想像不出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或许压根不需要改变什么,因为这已是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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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5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作为回报,范小青答应向我讲述她的故事。她写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在一个星期后通过QQ传给了我: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爸爸妈妈对我溺爱有加,有求必应。我是他们的宝贝女儿,是他们最得意的作品,却是时刻担心会变质或失去的。他们告诫我说:“你十六岁前不许抹口红,十八岁前不许和男孩子约会,大学毕业前不许和男朋友发生性关系。”应该说,我没有让他们失望。
我很小就知道自己天生丽质,有众多男生的追求,便不是稀奇的事情。
初中时,放学回家,需要穿越两条巷子,经常有留长头发的小青年在巷口朝我吹口哨。
高中时,班上高大的体育委员喜欢上了我,给我抄海涅和普希金的情诗,还在我的书桌里塞满玻璃海苔和话梅。可是我牢记妈妈的话: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不要做傻事,那只会毁了你的前程和幸福。所以尽管我也有点喜欢他,还是对他冷若冰霜。他深受打击,无心读书,连高考也没有参加,据说后来得了精神分裂。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的不幸负责。
大学时,青睐我的男生更是汗牛充栋。走在校园里,就有人骑车到我前头,突然刹车并调转车把,目光里满是期待。我去水房泡开水,有人一溜烟跑过来,塞给我一张纸条或一封信,然后又一溜烟地跑开,让我根本来不及看出他是谁。情人节,他们约好了似的,手捧玫瑰花来到宿舍楼下,排成一排等待我的检阅,场面蔚为壮观……我在这样的险境中成长,给自己的心插了高高的篱笆,处处设防,练就了刀枪不入的身手。
直到大四那年的冬天,我遇到了周伟,我们坠入了爱河。他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有着轻度口吃。众人不解我为什么选择了他,我自己也不解。我觉得我是个十足的感情白痴,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拒绝的又是什么。我只是茫然。
或许连周伟也感到不可思议,他说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不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唯有诚惶诚恐的份。他是多么胆怯啊,小心翼翼,瞧我的眼色行事,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生怕我不高兴,更怕我受到伤害。从来都是我主动,牵手、拥抱、接吻……没我的命令,他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现在想来,不会有谁比他对我更好了,如果我让他去死,他肯定毫无怨言地去。可是当时,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好,只觉得他很窝囊,不像个男人。我厌倦了他爱我的方式,终于提出了分手。他半天不说话,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分手总是令人伤感的,尽管这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进行的一场错误的恋爱。我提议共进最后的晚餐。晚餐上,周伟突然不再口吃,语言流利地向我讲述他的山村童年记忆。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着实为他高兴。
饭后我主动要求去开房,我要把我完整的一切给他。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主意已定。
在宾馆里,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赤裸相对,我抓起周伟的双手,滑过我的脖颈、乳房、小腹……他的手指冰凉,像触电一样颤抖。他停止了对我身体的阅读,我发现他哭了,绝望而委屈。他对我说,对不起,他不能和我做爱,他不能和他心目中的女神做爱。他这样说,反而让我自惭形秽了。
直到现在,我们仍保持Email联系,隔着万水千山,今生大概不会再见面。他说他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我认为这样是不值得的,却又说服不了他。爱一个人,爱得越深,往往便伤得越深。
大学毕业,我回到了苏州,在一家政府隶属的公司上班。很快便有一个四川籍的同事陆浩铭追求我。我自然是拒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像个农民工,我怎么可能和他谈恋爱呢。可是他锲而不舍,利用工作之便,对我展开猛烈攻势。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陆浩铭在追我了,他们经常拿这事取笑我,真是烦死了。
有一天,陆浩铭径直跑到我家楼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打电话要我下去听他说句话。拜托,换点创意好不好?!那天下着瓢泼大雨,他在雨中的样子,令我想起《围城》里的方鸿渐。可惜我不是唐晓芙。他就是被雨浇死,我也不会动恻隐之心的。
实在抵挡不住,我还是见招接招了。他请我吃饭,我照吃不误,顺带饱了小姐妹的口福;他请我看电影,我就推荐我妈一起去……他还以为泡妞取得阶段性胜利,喜形于色,骨头轻得不得了。他吐沫飞溅地向我讲述领导是如何器重他,他的仕途将是如何的光明。我只觉得好笑:你升官发财,关我屁事。
和陆浩铭的频繁约会,并没有增加丝毫我对他的好感。我心里清楚,我和他,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他自我感觉依旧良好,竟开始以我的男朋友自居。更要命的是,公司里也以为我们是在谈朋友了,便时常有人来追问什么时候吃我们的喜糖。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公司团支部书记黄亮也看上了我。他采取的是迂回战术,除了在新进大学生思想交流会上,他代表组织和我进行了一番亲切的交谈外,似乎便再没有理会过我。所以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心思。
工会主席陈阿姨找到我,拐弯抹角扯了一番后,问我是不是在和小陆谈朋友。我红了脸,连忙澄清说没有没有,我和陆浩铭只是一般的交往。陈阿姨说那好啊,我最喜欢做红娘了,你看团支部小黄书记怎么样?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听得陈阿姨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黄亮的优点,什么人高帅气啊,什么是苏州本地的啊,什么性情温和啊,什么作风正派啊等等。然后还暗示我,如果和黄亮谈朋友,我会在公司得到更好的照顾。
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黄亮委托陈阿姨来说媒的。
陆浩铭再也没有纠缠过我。我不清楚,是不是组织上也找他谈过话。我还是每天都要见到他,看着他一天天憔悴下去,变得沉默寡言。我很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直到他两年后跳了槽,才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第一次和黄亮的约会,真是记忆犹新啊!会上,我们从五四运动的伟大意义谈起,探讨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团员要提高自身修养,提高主动思考能力和创新思维,勇于奉献,争做社会主义“四有”新人,为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而奋斗。然后黄领导又说了,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们个人的终身大事也不应该拖了事业的后腿,小范如果你不反对,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吧,自即日起生效。
以后约会的次数多了,他才改掉了官腔,用正常人的样子和我谈恋爱,该冲动的时候冲动,该流氓的时候流氓。
大傻,以后的事情我前面多多少少都和你说过了,这里不必再提。我吧,看到别人的,都是缺点,无半点宽容之心;所以才会有逃婚之举。但是黄亮多厉害啊,他竟然毫无怨言,还说尊重我的选择。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房子都装修好了,家电都买齐了,双方父母都以亲家相称了,我不嫁给他又怎么办呢。唉,想起这些就头疼。我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接受这桩被动的婚姻呢?又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无论如何,五一长假我要结婚了。我一定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弃,做一个幸福的新娘!我爱黄亮,那个即将成为我老公的男人,那个优秀的男人,那个陌生人。
我不爱你大傻,尽管我对你的了解超过我对任何人的了解,尽管我欣赏你的真,你的直截了当,你的陈小春式的脸庞。我喜欢你的赤裸裸的勾引,你让我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淫荡的女人。我的淫荡,永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别无选择。尽管我无法否认,我们之间实实在在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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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5
2002年4月1日,我正准备睡觉,范小青打来电话,急匆匆地对我说:“快去上网看看,张国荣跳楼自杀了!”
我说:“愚人节马上就要过去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谁信啊。”
范小青说:“我也希望不是啊,可是网上都有了。”
我爬下床,摸索到电脑前坐下,打开电脑,上了新浪网,果然看到了张国荣自杀的新闻。打开QQ,范小青迫不及待的向我诉说她的震惊和伤悲。她说张国荣是她的偶像,许多年来她生活在他的世界里,听着他的歌长大,看着他的电影成熟。为了看他的演唱会,她专程坐了几十小时的火车去广州。今天白天刚买了《异度空间》的VCD,还没来得及看,没想到晚上就传来噩耗。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那个一出“霸王别姬”的程蝶衣,竟将悲剧带到戏外。
我是个没有偶像的人,张国荣死不死和我关系不大,他又不是我表叔。我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竭力安慰范小青: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我受不了了,我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范小青说。
我随口应道:“那来我这里吧,我陪你。”
“我不去,你那里太脏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天哪,没想到范小青真的肯见我了也!我心头一阵狂喜,趁热打铁,在键盘上敲击道:“那那那……我们去大世界吧,洗完澡开个包厢。”
“好啊,你开摩托车来接我,我在西环路和金门路口等你。”
“这个……你不会骗我吧?”我将信将疑。
“靠,那你就别出来。”
“好,一刻钟后我准时出现!”
我飞速的穿上衬衫和外套,检查了一下钱包,还好没有囊中羞涩。当我赶到西环路和金门路口的时候,范小青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她是在为张国荣戴孝。我笑容可掬地对她说:“你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她一步跨上了摩托车后座,搂着我,在我耳边说:“是啊,我终于还是上了你的贼船。”
我慢吞吞地往大世界方向开。这时候已是夜里十二点了。
“干嘛啊,不开快一点。”范小青催促道。
“这个……如果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我不想趁人之危。”
“晕倒,你害怕了?你不早就想要这一天吗?”
“害怕倒不至于,只不过第一次做这种勾引良家妇女的事,有些紧张。”我脚一踩油门,车子便向前飞驰而去。
进了干将路上的大世界浴室,换了鞋子,我关照范小青,等会洗好澡,穿上浴衣,上二楼,电话联系,记得带上手机。
“哈哈,驾轻就熟啊。”范小青笑道。
“哪有,我向小胡和小温保证,这是第一次。”
她进了女澡堂,我进了男澡堂,我们暂时分开了。我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看着自己赤条条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这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重大的问题:忘记买安全套了。
这可不好办了。没有套子,还搞个屁啊。
洗完澡,我带着手机香烟打火机上了二楼休息大厅,打范小青的手机没人接听,大概她还在洗。于是我点了听可口可乐,躺着一边看电影,一边等范小青。我突然想到:她会不会耍我,已经溜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真正了解了这个女人。她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尚未揭开的谜。她的故事,我算是知道一点了,但是无从考证。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遑论其他。
就在我七想八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范小青打来的。
我跑到楼梯口迎接她。她穿着宽大的浴衣,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看什么看,色眯眯的,不认识我了?”
“太美了!我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我问范小青是在大厅里休息还是怎么办,可以去上上网、打打乒乓球、唱唱歌。她说这么晚了,你不困啊,去开包间吧。
我期待的正是这句话。我们上了三楼,喊服务生开了个两人小包间,点了两杯茶。服务生记下我的手牌,甩门而去。
范小青打开电视机,躺在榻上,捏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样子,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昏昏而睡。
我躺在另一张榻上,眼望天花板,思忖着如何正式进入主题。老实说,我缺少应付这样的局面的经验。
“唉――”范小青长叹了口气,说,“好累啊,我想睡觉了。你不搂着我睡吗?”
我立刻去范小青身边躺下。她轻轻地搂着我,脸埋在我胸前,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听见她说:“今晚我真的好难过,为张国荣,也为我自己。还有三十天,我就要出嫁了,就要成为领导干部的家属。”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底下头去,寻找范小青的唇。我们深情地接吻,那一吻仿佛长达一个世纪。我们吻得技术高超、从容不迫,谁都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循序渐进的,仿佛从初恋吻到热恋,又从热恋吻到婚姻的殿堂。光是不带任何附加动作的亲吻,就已使我们高潮迭起。她的脸变得滚烫,呼吸变得局促,整个身体缠绕着我的身体,像是要融化到我心深处。她的欲望在熊熊燃烧了,是那样波澜壮阔,令人叹为观止。
我终于把舌头抽出来,说:“门好像还没有反锁,这样不安全!”
“唔……”她含混地说,“你快去锁。”
“还有……我忘记买套子了,哪能办?”
范小青一拳捶在我胸脯上,说:“鹾气,别管那么多了,明天服用毓婷就是了。”
反锁了门,我们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半秒钟便脱光了衣服。范小青的胴体泛着汉白玉的光泽,这光泽经久不衰,照亮了我YD的一生。
我说:“我去关灯吧,你白得耀眼。”
“不要!我要你看清我,我要你记住我!”
我有了一丝感动,抱起那汉白玉,又是冗长的吻。我品尝到咸咸的液体的味道,竟是范小青的泪水。“说你爱我!就算是假的,也要说你爱我!”她呻吟道。
我毫不犹豫地应道:“我爱你!”
“啊,我好幸福啊,你终于说你爱我了,我好幸福!”
我在想:怎么弄的跟真的一样了呢。可是我嘴上说的却是:“是的,我爱你,千真万确。”
我适时插入,没抽送几下,便一泻千里。我愧疚不已,一边帮她擦掉溢出的精液,一边说:“真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况且又大半年没碰女人了。”
“唉,没关系,还有一整夜的时间,足够你来证明。”
有时候一句平淡的鼓励话语,足以使自卑者找回自信,范小青的话便有这般神奇的疗效。我抖擞起精神,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我们接吻、抚摸、语言上竭尽挑逗之能事,直到我的阴茎重又拔地而起。做完爱我们相拥着进行短暂的睡眠,其中一个先醒来,便把另一个弄醒,玩起了新花样。整个晚上我已记不清我们做了多少次爱,最后几次简直就是在梦游了。
“不要再搞了,干燥的来,湿不起来了。”范小青说。
“嗯,不搞了,再搞下去,我将会精尽人亡,为国捐躯。”
已经是清晨,我们准备撤了。在范小青穿衣服前,我再一次打量她的身体。大腿有些粗,小腹有些赘肉,乳房有些下垂,眼袋有些明显――原来她也并非处处完美。
“你的性技巧不赖啊,都是你那个团支部书记调教的吧。”我调侃道。
“哈哈,是的,他在床上是个畜生。”
出了浴室转门,看见苏州城被大雾笼罩。我邀请范小青共进早餐,被她拒绝了。她说她要直接回家,无论如何班是上不动了。她拦了一辆TAXI,冲我挥挥手,说一声拜拜,便消失不见。
我开着摩托车去公司。上个星期刚被抽调到经营科做标,计算工程量,所以再累也要坚持。坐在办公室里,面对一堆图纸,我头昏脑胀,如腾云驾雾,不得不打起了瞌睡,哈喇子流了满满一稿纸。
“嗨,季念,昨天干嘛去了,这么困?”新上任的经营科科长李光把我晃醒。
“唔,和小朋友打了通宵的麻将。”我只能这样说。
“那你继续睡吧,什么时候翟经理进来,我提前叫你,哈哈。”李光没升官前,也是工地上的核算员,和我平起平坐的;我们比较熟,也比较谈的来。
快下班的时候,我收到范小青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你是我经历过的最棒的男人,我会永远铭记这一夜的销魂!谢谢你,帮我完成了夙愿:作为真正的坏女人,来一次彻底的肉体出轨。”
我把短消息读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以后再见不到范小青了,她已在昨夜最灿烂地释放,燃烧成灰烬。她会在一个月后高高兴兴地出嫁,生一两个孩子,上班,做饭,炒股,搓麻将,看电视,和老公做爱……不再有非分之念,不再有红杏出墙。她会换个手机卡和QQ号码,切断一切我和她的联系。即使我们有朝一日在马路上碰到,她会对身边的老公说:刚才那个男人多看了我两眼,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呢。
于是,我把这条短消息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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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8
周末,我回家看望老娘和一帮小动物。老娘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我吃得津津有味。很久没有听老娘唠叨了,倒也能够忍受。
“想想我就来气,好吃好喝伺候着,连内裤都是我帮你洗,你还要去外面租房子,真是忘恩负义!你就晓得在外面鬼混,不管不顾老娘的死活,寒心啊!”
我嘿嘿笑着,说:“嗯,你就当我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好了。”
“狼心狗肺。”老娘笑骂道。
“行了行了,我以后隔三差五多回来看你老人家就是了。一家人分开过,才能不断惦记对方的好;要是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吹鼻子瞪眼睛的,就没啥意思了。”
“少来,说正经的,你今年都25了吧,该找个女朋友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嘿嘿,拿什么找,没钱,没房子。老娘你有多少存款?赞助一点呢,轧朋友开销大的。”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那点积蓄,还留着防老用呢。”
“那,你的儿子只好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大卵,“喂喂喂,大傻,快来医院,草脚出车祸了!”
我撂下饭碗就往外跑,老娘在背后喊:“你那些狐朋狗友,就知道早晚要出事!”
我赶到附二院急诊室,大卵他们已经在里边了。草脚满脸污血躺在病床上,嘴巴哼哼唧唧的,据说是小腿粉碎性骨折,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草脚在园区机场路开飞车,迎面和一辆桑塔纳出租车撞上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挂在了树上,摩托车和头盔飞出十几米远。这真是个奇迹。等110过来,却无法把草脚弄下来,最后不得不出动了消防队云梯。
他们七嘴八舌把事故过程复述了一遍。草脚还在夸张地喊疼。“忍着吧,别搞那些娘娘腔,捡回一条小命,你划算的。”我说。
“哎哟,我情愿被撞死,一只脚瘸了,以后拄着拐杖,还怎么泡妞哇。”
“没事,鸡巴还在,不影响你搞女人的。”大卵嘻嘻哈哈地说。一时急诊室里充满欢声笑语。
我让他们都回去睡觉,没必要都陪在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
伺候一个伤员,真他妈的的麻烦,草脚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夜壶,几乎没有消停过。我问草脚他爸爸妈妈怎么没有来,他说他们傍晚来过了,看看他还活着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说当他挂在树上的时候,感觉到气数已尽,万念俱灰,他以为他要死了,而活着是多么美好啊,他对活着无比的留恋。这时候他唯一想念着一个人,竟是赵慧琴,那个抛弃了他的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那个在马路上捡的女人,上了没有?”草脚问。
“哈哈,早没联系了。”我说。
两天后我去探病房,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草脚的病床前,是赵慧琴。她看见我,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对我说:“他不理我,削苹果他不吃,喂他鸡汤他不张口。他还在生我的气呐。”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草脚斩钉截铁地说。
“你怎么来了?”我问赵慧琴。
“我……我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草脚出了车祸的,他挂在树上,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当时我就哭了。我突然明白,我真正爱着的是草脚啊……草脚,你放心,就算你以后瘫痪坐轮椅了,我也跟定你了,你撵不走我的!”
“得了吧,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多好啊,你被他们玩弄了,干嘛还要回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废品收购站?”
“你不可以这样说的,你不可以这样说啊。”赵慧琴真是伤心欲绝,脸上的浓妆被泪水一搅,已变得面目狰狞。
我悄悄地退了出来。他们注定要破镜重圆,过程虽然坎坷,结局却异常完美。我祝福他们。同时,我又感到一丝伤感:以后草脚大概不会和我同流合污了,我将失去最好的一个吃喝嫖赌的伙伴。
现在,我必须把叙述重点回到工作上了。自从搞了预算,一年多以来,我已经得心应手,花心思把定额书看了个烂熟,掌握了智慧预决算软件,还在去年底通过了预算员初级考试。不用每天七点半就赶到工地,下午早点开溜项目经理也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每个月就那么点工作,验工月报,开任务单,成本统计,计算混凝土用量等;大部分时间,我就搬一张椅子在门口晒太阳,或者去和食堂阿姨打情骂俏。瓦工、木工、钢筋工、架子工小老板对我笑脸相迎,把我约出去吃饭,塞一条金南京或几百块钱什么的,我均照单全收。
几个月前,公司进行了一次人事大调整,有的人下了台,有的人掌了权,一朝天子一朝臣,小领导便跟着换了一大批。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我被喊上去做标。没标的时候,依旧回到工地晒太阳。
先要和大家说说做标是怎么回事。比如一个房产商或建设单位,我们叫它甲方,要造一个建筑物,于是在养蚕里的建筑有形市场发布招标公告,各施工单位前去报名,经过资格预审,留下若干家进行投标竞争。各施工单位把图纸拿回去,组织相关人员计算工程量,套定额,最终形成报价,连同施工方案,在规定的时间送达指定的地点,当众开标,由专家评委打分,确定某一家施工单位中标。这便是招投标的游戏规则,看上去尽善尽美,公正,公开,公平,诚信。可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一切都只是表面文章,中不中标还得靠幕后操作,靠经营力度。比如一个标,有7家投标,其实真正有希望中标的是A和B,另外5家有可能就是这两家找来陪标的。那么最后是A还是B中标,就要看一点运气了,因为标底两家都能搞得到。如果你的经营力度足够大,甲方一定要把工程给你做,那么即使你在经济标上多失了分,也可以在技术标上给补回来,实在不行还可以推翻进行二次招投标。当然,这些交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每次开标,公证员都会宣读“本次开标内容、程序符合相关规定,结果真实合法”。
中标与否,对建筑公司来说太重要了,所以关系重大,不允许出任何纰漏。如果该工程已经内定给你做了,结果却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不中标,那是神仙也帮不了忙的。其实工程量大家都会算,做标更像是填数字游戏,关键要细心,不能犯低级失误。上次经营科的小于没有看楼面花岗岩做法的答疑文件,多算了十几万,造成废标,被公司上下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再也不受重用,传说中的经营科科长的交椅也化作泡影。怪只怪他人霉,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现在的经营科,真是兵强马壮,翟经理以下,有做经济标的李光、薛燕、徐丹、芮悦、杨丽君(一个男科长率领一帮娘子军),有做技术标的林汉兵、小黄、小施等。很快我发现我并不比他们差,能够滥竽充数了。可不是,工作满三年的我,也算是一名老员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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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29
6月的一天,我们正在做标间讨论昨晚的韩日世界杯,翟经理推门进来,跟着进来两个小姑娘。翟经理介绍说,这两位是新来的大学毕业生,先在经营科跟着李光学做预算吧。从此以后,凡新来的,都要拜李光为师,几年后他便桃李满天下。
翟经理走后,我们像研究出土文物一样的打量着两位新人。其中一个,下半身穿着牛仔热裤,里面衬了半截黑色紧身裤,上半身是露腰的小短吊带,外面套一件纱质的薄披肩――如果让风一吹,披肩潇洒地滑落,该是一览无余了吧――哈哈,我又在想入非非了。连忙停止意淫,接着往上看。樱嘴红唇,高挑的鼻梁乖巧的立在一对杏目中间,两颊淡淡的飞起一阵红晕……这些我期盼的应当符合当下场景的美好的脸,都没有出现,在这令人浮想联翩的身体上,架着的只是一张平凡的脸。目倒是杏目,不幸的是令我一下子联想到狐狸;鼻子也挺大,可惜鼻孔朝天;嘴唇很厚,但坐落在那里丝毫勾引不起我去偷吃的欲望;皮肤还算不错,白皙,透明,吹弹即破似的。
另一个高点的,长得更为特别,五官全部挤在一处,放置在并不小的脸盘里,令人有想伸手把它们打打散的冲动。忽然此女见到我在看她,便害羞一笑,兄弟姐妹们也更加欢乐的欢聚一堂,整个脸盘却是寂寞的。
于是她便低下头。这一低头不要紧,暴露了暗藏着的波涛汹涌。她穿着一件V字领的淡黄色紧身衬衫,一条清晰的乳沟直逼眼前,脖颈上的链坠一直绵延到峡谷深处――那链坠真他妈的艳福不浅啊。两条纤长的腿,托起圆润的臀,竟是无与伦比的性感,我想,这感觉一定只是在梦境里才有。待我上下打量完此女几番后,便开始觉得,长得丑,有时候竟然是一种优点。
我停止了目光的强奸,忙走过去,热情地邀请她们入座。她们的办公桌已经在两天前准备好了。我问她们叫什么名字,原来狐狸眼朝天鼻厚嘴唇的叫胡佳,身材傲人面貌丑陋的叫王真真。我说我叫季念,别人都叫我大傻。胡佳吃吃笑着,说:“你简直就是陈小春的盗版嘛。”我靠,不是吧,难道我又要命犯桃花?
王真真问:“陈小春是谁?”
我差点儿没晕过去。
后来李光告诉我,胡佳是总公司胡经理的千金,王真真是苏北盐城人,谁谁谁的亲戚,她们都是大专生。现在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所以新招的大学生很多都沾亲带故,近亲繁殖在公司内部已无法避免。
老实说,我对经营科的娘子军是不满意的,薛敏比我大,徐华已结婚,邹芳多愁善感,杨晓丽神经质,统统不合我的口味。新来的两位,似乎也是半斤八两。人力资源部干什么吃的,若是我,招来的mm首先一定要如花似玉,而不能只有心灵美。想想看,要是身边有美女相伴,上班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工作效率又该提高多少倍!
别人还在敬而远之的时候,我已经在套近乎了,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她们就和我熟络了。我索性把图纸一推,标也不做,和她们吹起牛来。
“你们不用担心,做预算很简单的,你看连我这么笨的人都学会了。”我说。
“前辈真是平易近人,干脆你教我吧。”胡佳说。
“那不行!”我头摇得像拨浪鼓,“翟经理指定李光做你们的师傅了。”
“我才不要他做师傅,凶得来,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神气个屁啊。”
我乐不可支,说:“他就是这样的人,假逼三眼。”
“什么眼?”王真真一脸无邪地问。看来这姑娘是傻到家了。
在我们嘀嘀咕咕的时候,别人都在埋头工作。真是活见鬼,她们只是新来的,又不是领导视察。
为了进一步展示我的平易近人,我请她们中午出去吃饭。一经宣布,胡佳几乎要欢呼雀跃,说:“季师傅你真是大大大大的好人!”
“别这样叫,叫我大傻就是。”
我带领二位姑娘去了公司旁边的肯德基。她们一口气点了一堆的鸡大腿和鸡翅膀,我忙阻止说:“辣手,我这月工资全赔进去啦。少吃点,都是垃圾食品。”胡佳撇着说:“小气鬼,下次我请你就是了。”我一咬牙,又给她们每人加了一个汉堡。
基本上都是我和胡佳在说话。我们说苏州话的时候,大概王真真也听不懂几句。她低着头,很专注地喝着可乐,吸管发出哧溜的声响;然后她揭开盖子,捞起一块冰,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嚼起来。我和胡佳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就聊到了她们毕业的学校。胡佳是电大毕业的,三年工民建读下来,脑子墨图图的,一点概念没有。电大学生都来自苏州,是不需要住宿的,每天骑着车子从家到学校,还象读中学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做大学生的感觉。上课聊聊天,或美美地睡一觉。老师讲老师的,与学生毫不相干。男同学们烟瘾上来了,便跑到走廊上吞云吐雾,有时候老师也会加入进来。一俟下课,大家便如脱缰野马,或急急地赶回去,赴各式各样的约会,或留在教室里打八十分、包分、麻将、四国大战。考试前半个月,是学习气氛最浓的时候,只要把教材系统地看一遍,拿六十分是没问题的。不及格也没关系,补考,每门交五十元。就这么混到了文凭,她爸爸想送她去南京大学读本科,她不高兴去,她讨厌读书,想参加工作,换点新鲜的生活方式。于是她就到下面分公司经营科来了。
王真真则是在外省一个什么学校读的大专,学的就是工程造价。她们原先并不认识,今天早上在翟经理的办公室才汇合的。
从这一刻起,我对王真真不再关心。我觉得胡佳不错,和我有共同语言。再说她有个做经理的老爸,如果我能泡到她,一定可以飞黄腾达。
但是我一穷二白,和胡佳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听说她家住的是装修像宫殿的“别野”,老爸开宝马(算是土方老板借的),老妈在家养狗。她家光佣人就好几个,还有一个老太婆,她管她叫奶妈。她见识过大场面,每年寒暑假,她妈就带着她去欧洲澳洲或者马尔代夫旅游,目标是周游全世界。
那么看起来,追胡佳就是痴心妄想了。等到吃完肯德基,我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午,胡佳竟然搬了椅子,坐到我身边,一心一意跟我学算工程量了。她嘴巴那叫个甜,塞过来的零食那叫个好吃。要命的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的雪白的臂膀时不时要和我的肌肤来个蜻蜓点水地接触,她的大腿也会时不时和我的大腿发生碰撞。当她俯身看图纸的时候,胸脯便白花花的暴露无疑,我的个娘!我想,正经的女孩绝不会如此轻浮吧。于是我对胡佳的歪脑筋又春风吹又生。
我们做标间的格局是:办公桌用挡板隔开,当中是走廊。因为要摊图纸,办公桌又特别宽特别长。这样我和胡佳凑到一起,别人是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的,除非经过走廊。当然我们也没做什么。
我承认我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但是在那个下午,我却装得像个正人君子。泡妞嘛,不能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我跑到李光那负荆请罪:“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生意。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光嘿嘿坏笑着,说:“滚,离我远点,一身腥气。”
“那啥,不是还有一个新来的吗,你快去给辅导辅导,要先下手为强。”
王真真突然冒了出来,抱着一本定额书,对李光说:“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光挠挠头,脸都红了,说:“不要叫我师傅,把我都叫老了,其实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那我叫你什么呢?”我越发觉得王真真这丫头傻得可爱了。
“叫名字吧。”李光一本正经地说。
胡佳跑过来,说:“我偏要叫你师傅,师傅师傅师傅……哈哈,我有两个师傅啦,一个是大傻师傅,一个是科长师傅。”
回到座位上,胡佳抓起我的手机,惊呼道:“天哪,你怎么还在用这么老土的手机啊!”
“老土吗?去年刚买的,还在工地上摔坏过一次。”
“换个新的吧,带拍照功能的。”
“没钱,我穷的要死。”
“哈哈,等下次你过生日,我送一个给你好了。”
说话间,胡佳用我的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并给我储存了起来。“晚上给你打电话。对了,你家住哪儿?”
“我现在不住家里,在外面租房子。”
“真的啊,改天我去你那玩吧,我做饭给你吃。我喜欢做饭的,做饭可好玩了。”
我嘿嘿笑着,回答:“好的好的。”我心里想的却是:当初租房子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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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30
晚上,我正和大卵他们搓麻将,手机响了,不用看就晓得是胡佳打来的。
“你那好吵,你在做什么?”胡佳问。
“我们在搓麻将,今天手背,已经输了一百多块了。”
“哈哈,我去帮你赢回来好不好。”
“你真的要来吗?我住在苏福路……”
“哈哈,骗你的,我都洗好澡准备睡觉了,不出来了。”
大卵他们等得不耐烦,吆喝道:“狗操的,有完没完,该你摸了。”
我冲他们竖了竖中指,不动声色地和胡佳互道再见。
“谁啊?又泡到一个?”大卵问。
“别瞎说,我们公司新招来的,在向我请教工作上的问题呢。”
“哈哈哈,早晚要被你糟蹋。”
“不会,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麻将一直打到二点钟才收兵。后面手气好了点,总的是不输不赢。他们临走前,一个个在深刻检讨:唉,赌博一点意思没有,今天我赢你,明天你赢我,钞票在几个人的口袋里转来转去,没有创造任何新的价值,却累得半死不活。
“不打了不打了。”大家伙纷纷表态。
可是不打了又能做什么呢?大伙儿一时又想不通这个问题,很是茫然。所以改天技痒的时候,还是要赌的,这叫欲罢不能。
我把一地的香烟屁股简单扫了一下,感觉耳朵嗡嗡嗡作响,脑袋似乎在膨胀,却睡意全无。于是打开电脑上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进了一下聊天室,发现有好几百个人在线,难道大家都是夜猫子?进了一个猜谜语的网站,什么“裸体女人爬冰山――打一成语”(逼上梁山),“裸女坐在石头上――打一成语”(因小失大),“裸男坐在石头上――打一成语”(以卵击石),“昭君出塞――打一成语”(因地制宜),“永远的处男――打一作家名”(莎士比亚),“永远的处女――打一画家名”(毕加索),“孕妇突然生孩子――打一元朝皇帝”(忽必烈)……这都他妈谁编的混账谜语啊,简直是在毒害像我这样的有志青年嘛。
三点钟,我趴在电脑旁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醒了一下,回到床上倒头继续睡。早上去经营科上班,已经是9点多了,好在也没人管。国企就是好啊,我深深体会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胡佳为我准备了早点,生煎馒头和一袋酸奶。她说她就知道我没吃早饭。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她说:“以后不要专门给我带吃的了,这样不好,别人要眼热的。”
“我才不管呢。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我几时对你好过了?怕是你自作多情吧,哈哈。”
胡佳也扑哧笑了,说:“我第一天上班,你就请我吃肯德基,我感动死了。我一回家就和爸爸说起你,爸爸居然对你印象很深的。他说前年总公司的卡拉OK比赛,他是评委,你一曲张学友的粤语歌曲,拿了第一名。什么时候我们去唱歌吧,我想看看全公司第一名究竟是什么水平。”
“好啊,今晚就去吧,我很久没去唱歌了。”
“好啊好啊,去西部飙歌城吧。”
“不,我不去西飙。”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打算告诉胡佳我心中的秘密:自从徐娅死后,我发誓再也不去西部飙歌城唱歌。
于是约定去体育中心的音乐空间站。胡佳立刻打电话预定了包间,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们……不喊其他人了吗?”我问。
“不喊了吧,我要你唱给我一个人听。”
下了班,胡佳说首先要兑现昨天的许诺:请我吃饭。我说也行,唱歌就我来吧。胡佳说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今天全是我买单。
那我就毫不客气了。我们打的去了石路,在豪客来吃牛扒。我对胡佳说:“还以为你请我吃山珍海味呢,没想到吃这个,哈哈。”胡佳说:“我可请不起,你就将就点吧。我的零花钱每个月都有定量的,我还要省下来买漂亮衣服呢。”
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两天,却没有半点陌生之感。吃饭的时候,胡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目前没有,正发愁呢。胡佳说:“太好了!我正好有个小姐妹,长的很漂亮的,又是个乖乖女,保证你一眼就能喜欢上她。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我说:“别别,打住打住,我很自卑的,漂亮的小姐没有安全感,看不牢的。”我想问问胡佳有没有男朋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完牛扒,打的去了音乐空间站。这个歌厅,是建在体育场的看台下面,装修得像宇宙飞船。我们定了两个小时,因为不是节假日,花销还是很实惠的。当然如果是白天来,还会更便宜。
一抓起麦克风,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活力四射。我一首首歌唱下去,张学友的刘德华的罗大佑的F4的周杰伦的刘欢的雪村的……直唱到嗓子冒了烟。胡佳在很认真地听,似乎陶醉了,又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怎么样,没吓着你吧。”我将话筒交给了胡佳,鼓励她也唱几首。
她到电脑点歌台点了几首歌,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歌星唱的,可能是最近流行的吧。看来我是老了,我和她之间都有代沟了,不承认不行,嘿嘿。
她唱得不算很出色,也不算很难听,说的过去而已。后来,她唱了一首王菲的歌,总算是我听过的:
看& 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 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卡拉OK的好处,是在集中的时间内,把快乐的悲伤的不快乐不悲伤的歌曲统统演绎一遍,或许只是宣泄,而没用别的功能。谁还会投注真感情呢,谁还会有真感情呢?
“太棒了,你唱的真好!”我言不由衷地恭维胡佳。
“哈哈,你唱的才真叫好,完全可以去当歌星了,出了专辑,别忘了给我签名啊。”没想到她比我更会拍马屁。
唱完歌,她意犹未尽,提疑再去蹦迪。我打着哈欠,说:“我的大小姐,我昨天打麻将,可是三点钟才睡的,现在困死了。”
“那……好吧,下次一定不放过你,下次要玩得尽兴。”
“啊?还有下次啊!我们孤男寡女的,老在一起,被人看见了多不好。”我笑嘻嘻地说。
“放屁,我才不在乎呢。老娘我怕过谁啊。”
“哟,这么粗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本来就是,我压根没打算做淑女。”胡佳斩钉截铁地说。
胡佳提议走回去,从体育场到公司,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既然她这么兴致高昂,我也不好违拗。我的摩托车和她的电瓶车还停在公司车棚里呢,所以要先回公司拿车。一路上她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我只有附和的份儿。我们从一对吵架的情侣身边走过,那女的似乎泪流满面,男的在低声下气地劝解。我问胡佳:“大庭广众之下,以后你会不会也像那个女的那样?”
胡佳摇了摇头说:“我肯定不会,傻不傻呀。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轻松一点不好吗。”
我说:“我知道了,你是个绝情的女孩。”
“哎,是的,我只爱我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假如……”我斟酌着说,“假如我们恋爱了,我一定会用心地爱你,你也一定会用心地回应,那不就是真正的爱情了。”
“哈哈,做梦吧你。大傻,记住我一句话:我这个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女朋友。假如你不听我的,将来吃了苦头,不许怪我哦。”
胡佳的这番话,等于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可是我做什么事,不会瞻前顾后的,往往靠着身不由己的惯性,驶向不可预知的结果。我不知道“后悔”两个字该怎么写。
先送胡佳回家,再回到我的窝,刚好十二点。打开房门,看见屋里有一个人在上网。这并不奇怪,大卵他们都配有大门钥匙。这个人很面熟,我却记不起来是谁了。
“嗨,大傻,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了你半天了。”
“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我叫朱建平,是大卵的朋友的朋友,上次一起喝过酒的。今天和女朋友吵架了,无家可归,就投奔你来了,借宿一晚。”
“没问题,不用客气,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我哭笑不得地说。
“哈哈,我早就当这里是我的家了。”
我先去洗澡,朱建平在房间里问我:“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说:“唔,公司新来了一个女人,好像看上我了,请我吃饭、K歌。”
“上床了吧。”
“靠,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连她的小手还没摸过呢。”
“假装纯情了不是,泡妞嘛,应该简单粗暴些,最好是一步到位。你应该向我学习,我和我女朋友认识一个星期就同居了,哈哈……”
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臭气熏天,原来是朱建平脱了鞋子。“你他妈的脚太臭了,快把鞋子和袜子扔到外面去,我都快给熏死了,不知道你女朋友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臭吗?还好了吧。”朱建平扳起脚丫子,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那举动又恶心又猥琐。
临睡前,朱建平郑重地说:“我们睡一张床没关系,但是我不喜欢搞同性恋,所以我睡着的时候,请你不要对我性骚扰。”
我差点儿没笑岔了气,说:“日,我就是搞男人,也不搞你,你档次太低。”
大概是身边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缘故,我竟翻来覆去睡不着。朱建平早已鼾声如雷了。我想了会胡佳,想了会草脚和赵慧琴,想了会范小青……最后在胡思乱想中睡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早醒来时,梦中过往却已遗忘大半。
赶到公司上班,胡佳迟迟没有出现。不久她打电话到办公室,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我觉得很诧异,昨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就生病了呢。我急忙发短消息给胡佳,问她什么状况,要不要紧。她回消息说,没什么,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我又发消息说,熬碗红糖姜汤喝喝就不疼了。她说,想不到你经验还挺丰富哈。我说,那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是这么干的,每次她只喝两口,剩下的都是我喝掉的……一上午,我和胡佳都在发短信,转眼就过去了。
&&&&&还有几天就要送标了,我还有不少东西没有算,必须抓紧。这是个大项目,公司非常重视,开会强调一定要拿下来。二建也在投标,也是势在必得,所以气氛非常紧张,并且错综复杂。
本人网络小说《我的YD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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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06-30 13:30
晚上加班加到十点钟,在公司门口,胡佳提议去吃夜宵,只有我、李光、王真真和杨晓丽相应,其她人都说要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加班。于是五个人一路寻找,在一家仍挤满了食客的露天大排档坐下,点了十三香龙虾、螺丝、大肠煲、麻辣豆腐、咕K肉和番茄蛋汤,喝着啤酒,吃得热火朝天。我原以为胡佳不会喜欢这种地方的,没想到她却驾轻就熟。也是,她老爸的飞黄腾达只是近几年的事情。
我和李光轮番向胡佳敬酒,她高接低挡,面不改色,我们竟渐渐不支了。
“不要再喝了吧,膀胱里装满了啤酒,受不了了。”我说。
“不行,继续,谁输了谁买单。”胡佳不依不饶。
“真的不能喝了,要死人的。”我把酒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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