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qq飞车刷小喇叭叭为什么总是出对不起系统忙啊

二你终是错过了我的花期
_百度宝宝知道
二你终是错过了我的花期
萌呆挡不住
宝宝1岁5个月LV.12
  杜若有一个好习惯,以前是有课,现在只要是第二天要上班,自己的生物钟就比闹铃还准,杜若一睁开眼,刚好七点差五分,像所有小女生一样,杜若也喜欢赖床“嗯,还有一分钟呢”七点,杜若准时从床上爬了起来,头发随手一抓扎了个马尾。杜若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浅浅的打了一层粉,刷了点腮红,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加油,杜若” 镜子里年轻的笑脸一样还是那么美。
  杜若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紫苏的房门还紧紧的关着,“这丫头,今天不怕迟到了吗”杜若不觉失笑,林紫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看见她的研究生导师李德沐,就像老鼠遇见猫,乖的不得了。杜若轻轻的敲了几下紫苏的房门“小苏,你再不起来,还准备把 《濒湖脉学》抄个五遍呀,这次我可不帮你抄了喔,快起来啦”紫苏一边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嘀咕着“这个李老头,简直比闹钟还招人烦,我当时怎么就认准他了呀”紫苏唉声叹气的样子逗得杜若一乐“你呀,哪是认准了他,是认准了云朗吧”当时要不是为了能经常见到云朗,
  自己哪会屁颠屁颠的去选李老头的课呀,第一天上课迟到就被小老头罚抄《濒湖脉学》整整五遍啊!!!哎,逼不得已把云朗,杜若,甚至李牧都拉上了,自己还是抄了两遍啊,手都快写废了,哎,往事不堪回事呀。。。“小苏,不和你闹了,桌上有牛奶,还有你最爱的红豆沙面包,我要上班了,昨天一天没去,今天还不知道多少事呢”“嗯,知道啦,喔,对了,晚上云朗和李牧说要来看你的,你下班早点回来啊”“嗯”杜若在耳边比那个电话的手势“晚上电话联系了”
  大四毕业杜若就选择了直接工作,虽然是名牌大学的经济学毕业生,可是现在这个社会竞争愈发激烈,杜若像成千上万的毕业生一样,在这个杜若的花期,抱着简历,抱着对新生活的种种设想和期望开始了另外一种人生。
  原以为风光旖旎的对岸是梦想的天堂,却是你给我的另一个劫,逃不开命运无情的捉弄,是注定的情缘还是挣脱不了的枷锁,我在这条看不见你的路上跌跌撞撞。。。
  程峰建设是本市最大的商业贸易集团,业务范围涉猎广泛。风险投资,金融服务,地产,信息科技,资产管理是程峰的五大核心业务。两年前刚刚接手程峰集团的程慕沣大胆收购了美国森克石油,同年九月程峰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挂牌上市,上市当天即超额二十多倍认购,开盘仅三小时,就从35美元的招股价格飙升至125美元,涨幅高达百分之两百五十七。其胆识魄力令业界一众肱骨元老直赞后生可畏吾衰矣,程慕沣三个字一度成为众媒体、杂志周刊吸睛博收视的王牌武器。年仅28岁的程慕沣更成为炙手可热的新一代钻石级单身汉。虽然不若电视上一众偶像男星的精雕细琢,但是程慕沣冷冽的气质,尤其如寒潭般幽深清绝的双眼,让无数少女,甚至荧屏上冷艳骄傲的女星心甘情愿沉沦在无波的眼眸里。对于这样一位坐拥百亿身家,却仍然感情空档的白金男,外界对其扑朔迷离的情感生活也青睐有加,无奈当事人毫不理会,知情人?或许有,只是也许远在天边,谁又知道呢。
  当杜若接到程峰的面试通知时,说不惊喜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杜若很快从激动中平复回来,上网认真的搜索着程峰的信息库。“程峰集团时任总裁程慕沣,美国斯坦福大学信息系统毕业 ,2010年接任总裁一职,同年收购美国森克石油。。。”杜若看着电脑上那双凉薄的双眼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转瞬即逝。
  程慕沣手中紧紧握着那一份简历,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中笑靥如花的女孩,眼神中有一丝惊喜,一丝愤恨,一丝期许,一丝害怕,连自己都不曾发觉。
  第二天杜若特地选了一套浅紫色的套裙,头发优雅的盘在脑后,耳朵上别着精致小巧的珍珠耳钉,纤细的脚踝上套着象牙白的细跟凉鞋。早上九点杜若准时来到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程峰建设集团。看着程峰恢弘气派的写字楼,杜若脸上绽开了美丽的笑颜。
  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下66楼的按钮,看似命运不经意的邂逅,确是一段纠缠不清的宿命轮回。
  “你好,是杜小姐吧,我是程峰的总裁秘书,rebekah”杜若看着眼前身穿纪梵希本季最新套裙的女子,宝蓝色精致剪裁的套裙将身形勾勒的纤瘦有度,得体的妆容,将30岁女性的端庄优雅诠释的完美而从容。杜若仰起脸微微一笑“我是杜若,很高兴认识您” “这次面试由我们程总亲自主持,希望你可以加入程峰集团,成为我们的一员”杜若心里暗暗纳闷,一个新进员工的小小面试至于分分钟千百万入账的总裁亲自出面吗,看来程峰果真重视人才的传承。可是怎么没见其他面试者呢。。。rebekah看着杜若脸上犹疑的表情“怎么了,杜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杜若暗暗吞下那些一闪而过的疑问,“没什么,谢谢” 轻轻的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请进”杜若微笑着推开了那扇门。
  也许本不该走进那扇门,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猜忌,悲痛,那些渗入骨髓的爱恨离别,游走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叫嚣着,想冲破层层叠嶂,把自己一点点撕碎,丢弃。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们的故事便不会开始,或许,连初见都是一种难言的错误。。。又或许,我们遇见的太迟。。。
  杜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男人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寂寞的背影在这初夏的早上愈发孤孑“程总,您好,我是杜若,这是我的简历”“恩”男人始终没有转过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杜若只好把简历轻轻放在桌上,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时光将两个人的剪影定格在无声的脉络里。偶尔清闲,程慕沣总喜欢这样倚窗而立,俯瞰这个立在自己脚下的世界,或许可以从这虚妄的物质世界里寻得一丝慰藉,让自己短暂的遗忘,不去想天空的另一边会有怎样的风景。。。杜若觉得自己的小腿已经微微有些酸胀,忍不住轻声开口“程总。。。”“你喜欢这个城市的雪吗?”杜若一时没反应过来,“雪?”正是天气微醺,焦灼燥人的初夏,这片雪花不知从何飘落,悠悠的坠入,或许她一直就在,从未离开。只是屋子里的两个人各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未曾留心。“我很少看见这个城市下雪的样子。。。”杜若好像也陷入了回忆,“我来这个城市四年多了,南方的冬天似乎也温柔多情,我只记得大一那年好像是落过一次雪,飘落在手心里也依然有她自己的温度,我想也许这是老天特别的恩赐,让这里的雪花也一样温暖。。。”“温暖?”程慕沣收回远处的目光,转过身来,不期而遇的眼眸,一个澄澈,一个幽寒,也许遇上的一瞬,刹那就可以永恒,可是此刻两个人的眼神里全然没有对方的影子,本该落荒而逃的过往锁住了收不回的心。杜若轻轻的移开视线,200平米的单人办公厅,布置的简洁明了,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让阳光可以尽情的散落,没有浮夸的装饰,几支长青的藤蔓袅袅娜娜的沿窗而立,任阳光一点一点晕染开薄醉的微醺,房间的一头是一排金丝楠木的书架,房间的另一边是用单向玻璃隔开的另一个单间,也许是偶尔休息时用的吧“杜小姐,看够了吗?”杜若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程慕沣一改之前的阴郁,拿过桌上的简历,“杜若,A大经济学高材生。。。你去年在程峰实习过?”程慕沣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无奈,却全无一点印象,“只是在业务部做实习助理”“恩,你可以回去了”杜若被这场毫无头绪可言的面试砸的莫名其妙,只想赶快逃离,刚刚触到门把手“你回去准备下,明天来公司报道,你就跟着rebekah,先把公司的业务流程,管理模式熟悉一下,职务嘛,就总裁助理吧。。。”杜若一时惊呆了,总裁助理?对于一个刚毕业几乎没有经验和任何优势可言的大学生,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出门后,请记得随手把门关上”说完,程慕沣不再看她,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是,程总”杜若大步跨出了门,身后,程慕沣,看着木质镜框里,雪花包裹下笑意盈盈的女孩,心口没来由的一片疼痛,“哼,我不懂,我不懂吗?”程慕沣用力的把相片按到,那么大的力气,好像是把谁活生生的打到。。。
  杜若走进大楼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方怡和秦书豪“杜若,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书豪,你瞎关心什么,人家有程总护着,哪还需要你那点关心啊”“恩,好多了,谢谢,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拽什么拽,不就是有程总撑腰吗,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呢,不然就她一小丫头,凭什么。。。”“方怡,够了,不要说了。。。”杜若回过头笑靥如花的望着方怡“这是公司,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要有什么不满,或者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去问程总,他的办公室在66楼你知道的,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提前预约”说完,头也不会回的径直离去,留下满脸诧异的方怡。如今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可以任你欺负摆布的杜若吗。。。
  刚进程峰的第二天,公司例行举办了迎新会,程慕沣自然不会参加,rebekah便作为66楼的代表出席这个迎新会,在程峰,66楼已然成为一种权力和身份的象征。28楼的员工会所集餐饮、娱乐、休闲于一体,饭毕,ktv包间里,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杜若端着一杯果汁,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的一角“嗨,杜若,你还记得我吗?”杜若抬起头,一张放大的笑脸没有预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书豪,你也来啦”“是啊,刚刚聚餐的时候人太多了,就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呢”杜若微微一让身,秦书豪就在杜若的身边坐了下来,25岁的秦书豪,建筑设计出身,在业务部负责地产开发和设计,有着一张温暖的笑脸,总给人一种邻家哥哥般亲切的感觉“去年来实习的时候我就看好你呢,结果真的是。。。哈哈,没想到你直接升总裁助理啦,恭喜恭喜呀”看着书豪爽朗的笑容,杜若也不由自主轻声笑了出来。“本来方怡说要和我一起来的,可是,这会不知道被谁拉去聊天了呢,你知道的女人就是爱八卦。。。”这一刻杜若突然觉得有一个人愿意为你善意的谎言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是方怡却好像一直不领情,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你追我,我追他,我们从来都不回头看看,固执的追寻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迷失在别人的感情世界里愤愤不平,一回头那个等我们的人或许还在原地,或许已经转身走远。。。
  “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呢,来攀高枝了啊。。。”方怡一身黑色V领连衣裙将身形包裹得婀娜有致,一头波浪大卷随意的披在身后,纤细白嫩的手指,指尖鲜红的蔻丹,在这慵懒昏暗的光线中愈发妖冶美丽。些许是喝了点酒,方怡微微眯着眼,踩着三寸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转了个身坐在书豪旁边。“方怡,你喝多了,不要说了。。。”方怡盯着杜若身上的裸粉色连衣裙,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起来“杜若,你身上的不会是范思哲今年的新款吧,你好有钱呢,就是我也要攒好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起呢,啧啧,现在的小女孩真是有本事呢。。。”“方怡!”方怡甩开秦书豪的手。杜若端着果汁,小小的啜了一口,“只是很普通的衣服而已” “原来是仿的呀,就说嘛。。。”方怡故意提高了嗓门,一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边,方怡得以的撩了撩头发,看杜若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再开口,似乎还嫌不够“她一个小丫头,哪比自己强了,凭什么就越过自己了,实习的时候就看着不顺眼,不过是仗着长的有几分姿色,她方怡不比这种青涩的小丫头更有风情,凭什么程总就对她另眼相看,连书豪也对她呵护有加?她才不会让她得意,范思哲新款?哼,今年范思哲所有当季款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件衣服。。。” “杜若,你和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66楼程总办公室单独面试呀,其他人可是都在30楼人事部呢,哎,小女孩长的好就是占便宜啊。。。”“够了,秦书豪,带方怡去外面醒醒酒。。。”给新人点下马威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程峰没有人可以随便拿总裁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rebekah,看了看杜若,那个女孩依旧静静的坐着,迷离的灯光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方怡明摆着想让杜若在新来的所有员工中被孤立,可是此刻杜若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一场莫名其妙的面试,就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怎么了,方怡又找你麻烦了啊”杜若笑着接过rebekah递过来的工作日程表和程峰的本季度各业务部门的数据汇总表“这么快都知道了呀”“她那人就是心气高,工作什么的也挑不出错,你也不要太和她计较”“恩,早都习惯了呢,就当给生活添点乐趣好啦”rebekah,看着这个女孩浅淡的笑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程总对她另眼相看,工作认真谨慎,哪怕经常加班也几乎没抱怨过一句,身后这些流言蜚语,总是一笑置之,永远温和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却又只能止步,那个女孩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那样疏离的笑本不该是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
  “程总,这是中石,昌泰,建华三家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和此次对龙庭度假村的内部智能控制系统的投标书”程慕沣一抬眼看着杜若苍白的脸,虽然淡淡的敷了粉,却遮不住眼底的一片青紫,她好像瘦了很多,自己是不是对她过于严苛了,工作快5个月了,几乎每个周六都是在办公室度过的,明明不是紧急的文件自己却总要她加班加点处理好,有的时候恨不得听见她抱怨一声,可是却永远只有公式化的笑容,她把自己隐藏了起来,自己这是在做些什么,快三年了,那根刺还深深的扎在心中吗,这样的‘报复’对她又公平吗。。。程慕沣接过杜若递过来的文件,“看来28楼的员工餐厅应该换厨师了”“恩?”杜若不明所以的望着程慕沣。程慕沣双手环臂抱在胸前,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难得轻松的表情“堂堂程峰建设的总裁特助,来了不过几个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传出去,谁还敢来程峰工作啊?”杜若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瘦了吗,还不是你每天让我熬夜加班,连周六都不得歇,真是万恶的资本家”杜若小声的嘀咕着。“恩?说什么?”杜若难得露出一个顽皮的笑颜“还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争着抢着想进程峰呢,连减肥药都省得买啦,只是啊,那些减肥药的厂家碰上您就该哭了呢”二人相处难得这样一室馨香。“这周你就双休不用来加班了,不过今晚要把龙庭投资案做好,不然你就只有乖乖来拿加班费了”“一定做好”杜若欢欣的表情第一次在程慕沣面前那么无所顾忌的写在脸上。程慕沣突然觉得自己心情很好,可是这短暂的一瞬后又是深深的疑惑,“程慕沣,你到底想要什么?”很多时候我们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是害怕去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怕那样的想法会摧毁一个从前的自己,可是摧毁有什么不好呢,没有忍痛的摧毁哪会有华丽的重生呢?可是程慕沣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一点,久到差点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杜若一看手机上紫苏大大的笑脸才想起来今晚云朗和李牧要来的,杜若一看表已经七点了,手头的数据还没整理好,下班遥遥无期呢“喂,杜若啊,你怎么回事呀,不是和你说好了今晚咱们有约的嘛,人家李牧和云朗都到了呢”“对不起啊,小苏,我一忙给忘记了,我今晚要加班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你们不要等我了,改天啊,我请你们吃大餐”“又加班!你们老板脑子没有毛病吧,你这生病才刚好呢,不然我给他一剂药,包管他睡上好几天”“不说啦,我得继续了呢,你这么有心思赶快多陪陪云朗去”放下电话,杜若又在电脑前仔细的审核着每笔数据。
  电话的那一边却也忙得不亦乐乎。
  “云师兄,你也教我做红烧排骨吧,你做的真是太太太太太好吃了,是吧,李牧师兄”“是啊,云朗,你就教教她吧,省的她在这边聒噪呢,我耳膜都疼了”“我看李师兄,是看杜若没回来,心疼了吧”“紫苏”被云朗一喊,紫苏吐了吐舌头,又赖在云朗身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问了个遍,云朗望着紫苏无奈的笑了笑,李牧望着客厅里杜若的照片,长长的发被风吹起,白色的裙摆像一朵花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那样温和美丽的浅笑着,也许那抹笑意是自己永远触碰不到的。。。
  九点半了,终于做完了,杜若从座位上轻轻的站起来,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靠着墙俯瞰着万家灯火的阑珊,小口的喝着温吞的热水,心里一片宁静。
  程慕沣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杜若的电脑还亮着,而站在不远处的杜若就像是一道风景立在了自己的心里,也许五个月的相处杜若的一点一滴早已渗入程慕沣的心里,可是此刻他却还固执的否认,不过就是一个相似的影子而已。。。
  程慕沣此刻突然有了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杜若小心的把所有数据汇编好,打印装订完,轻轻敲响了程慕沣的门,“请进”“程总,您要的材料已经全部整理好,我还做了一份中石,昌泰,建华三家公司的资产评估表”“放桌上吧”程慕沣头也没抬,就挥手示意让杜若出去。杜若轻轻的退了出去,关好门。走出程峰的大楼,夜色正好。程慕沣站在66层的玻璃窗前,看着所有一切融入撩人的夜色中。
  终于熬到一个双休了,杜若醒来的时候刚刚才七点半,杜若哂笑,看来自己真有被虐倾向,难得休息竟还是这个点就醒了,十二月的天气已经渐渐寒意逼人,可是太阳依旧暖暖的挂在天上,细腻的光线柔和的流淌在清晨的街道上,光秃秃的树丫上也沾染上一层微热的金黄,杜若看着那抹阳光一点点流进自己的心里,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紫苏,懒猫,快起床啦”“杜若,你怎么这样呀,我不起不起不起,说什么也不起,我要睡觉睡觉”杜若突然玩性大发,轻手轻脚的打开紫苏的房门“啊,杜若,你,你,好啦好啦,我起,我起,你别挠啦,我认输了还不行嘛”说着起床,可是紫苏还紧紧紧紧的把被子拽在手中,生怕一个不留神,杜若的魔抓又伸进来,紫苏可怜巴巴的望着杜若“你今天不用加班呀,你那个宇宙无人能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程总现在怎么不深情呼唤你呀,我可是好困呢”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人见人愁,花见花忧才是吧。“小苏,快起来啦,我那个万夫莫敌的程大老板难得给我放假休息呢,你不是早就嚷着要去吃火锅的嘛。。。”杜若话还没说完,紫苏已经穿着棉质的拖鞋冲向卫生间了,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嚷着“等我喔,马上就好”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手挽手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杜若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搭着粉绿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显得人愈发的温暖明媚,紫苏一身红蓝格子羊毛小外套,脚上套着一双毛茸茸的短靴,也是活泼可爱。两个人一路走着说着笑着,青春在两个人的身后将阳光一缕一缕拉成丝,细密的交织在冬日的余荫下。
  两个人这边走走那边逛逛,手里提的包包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两个人笑着走进常去的那间火锅店。紫苏嗜辣,杜若一向口味清淡,两人要了一个滋补鸳鸯锅,又七七八八点了一大堆吃的,红白相间的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香气,暖暖的热浪浮在空气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紫苏吃的一脸通红,两颊飞起淡淡的红晕,“小苏,你慢点,小心烫,没人和你抢呢”紫苏含含糊糊的说着“本来就好吃嘛,杜若,你要每周都休息就好了,我们周周都来”“刚之前谁说,‘你们程总怎么不深情呼唤你呀’周周吃,你都不会腻呀”“嘿嘿,不腻不腻,天天吃都不腻呢”杜若看着紫苏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
  饭后,紫苏被同学拉去实验室做药理测试,杜若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着,阳光轻柔的泻在杜若的身上,一片温和。
  程慕沣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已经两点多了,习惯性的看了看外间杜若的位置,往常的这个时候杜若应该还在埋头整理资料吧,她喜欢白水,很少喝饮料,偶尔提神,也只喝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程慕沣无奈一笑,甩开那些不愿承认和面对的真实。
  从常去的那件餐厅出来,程慕沣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杜若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的咖啡厅里,透明的玻璃窗,杜若正低头认真的看着一本书,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阳光静谧的折射出柔和的侧脸,隔着一条街道,程慕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好像周围的一切,嘈杂的人群,汽车的喇叭声。。。所有这一切似乎都消失了一般,时间将这样的美丽定格,在横亘无穷的时间里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我在窗外看着窗内的你浅笑不语,而你却并不知道。程慕沣似乎甚至不愿走进那间咖啡厅,怕惊扰了这样单纯的美好。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无声的滋长。
  杜若用勺子轻轻挑了一点抹茶味的蛋糕,空气里缓缓的流淌着如水的音乐。在一段时间里喜欢一段音乐,听一段音乐怀念一段时光,坐在一段时光里怀念另一段时光的脉络。杜若轻轻的抿着嘴里的一抹清香,细腻的触感在齿间游走,化开了淡淡的甜蜜。
  “ 一些年之后,我要跟你去山下人迹稀少的小镇生活。清晨爬到高山巅顶,下山去集市买蔬菜水果。烹煮打扫。生儿育女。午后读一本书。晚上在杏花树下喝酒,聊天,直到月色和露水清凉。在梦中,行至岩凤尾蕨茂盛的空空山谷,鸟声清脆,树上种子崩裂。。。一起在树下疲累而眠。醒来时,我尚年少,你未老。”
  杜若合上书,轻轻的闭上眼睛,曾几何时,我们也这样期许过未来,只是我还在原地等待,静默坚定的看着你来时的路。。。我想你终究会回到我们约定的地点,看着低头浅笑的我,轻轻拥我入怀,可是原来这只是一个让我沉迷不愿醒来的梦。。。
  我在回忆的阁楼里面住得太久,久到阳光洒落的时候,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皱着眉头,闻到玫瑰的香味却不敢接受。记忆是根长长的线,在我们走过的路上缠绕,我沿着它的痕迹一路往回走,看见琐碎的自己安静的走在岁月的路上。
  很多年以后 我路过那里,路过风,我看到了和你相似的面孔,只是我深知那不是你 。春去春来,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我只是走着,没有回头。疲惫不堪的眼睛只看到了一道越来越高的墙,它挡住了所有的温柔目光,我只期盼和你的目光短暂相遇, 固执的守着没有你的人生,也许这是我的宿命,直到那一场雪,甚至有一丝清冷,却把我从宿命的轮回中救赎。
扫码或保存
邀请好友扫一扫分享给TA或者《别跟我一本正经》好看的书哦~~|翰墨文学 - 大金华论坛 - Powered by phpwind
查看完整版本: [--
《别跟我一本正经》好看的书哦~~
别跟我一本正经第一章“哦,我都知道了,你就直说吧,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陶大伟注视着前方,心不在焉地挠挠头发。天气很热,即使在夜晚,气温丝毫也没有下降的意思。在这种闷热的空气里,陶大伟多少有些烦躁,他开车兜了四五条街,仍然没看见一个客人。汗水从他的头发里流出来,顺着耳朵流进了脖子和汗衫的缝隙里,就流不动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陶大伟终于耐不住性子,敷衍地说:“好吧,你别说了,我过几天就把钱给你送过去。”陶大伟顺手将手机扔到方向盘下面的凹槽里,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时,他看见前面路口有个女人在招手。他加了一脚油,把车子准确地停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大概三十岁吧,模样还算顺眼,皮肤白皙,胳膊上挎了一个奶白色的坤包,裙子很短。她跨进车里时,陶大伟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去哪?”陶大伟问。“大哥,我不是打车的。”女人媚眼一瞟,把脸蛋儿贴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陶大伟顿时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了。他瞪着眼睛,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低吼:“操,下去!”
※在繁忙拥挤的路上,陶大伟的出租车每天都会搭载各种各样的客人,精明的商人、小报记者、公司职员、在政府工作的人、农民工,当然还有找不到家的酒鬼。他开出租车的时间已经快十年了,对这种工作十分厌倦,他曾经幻想找一份清闲的工作干干,然而那只是幻想罢了,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自己平庸的生活。某天下午,他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婆上了一台高级轿车,开车的胖子姓关,做地产生意的。从那天起,他内心残留的一点点自尊和信心彻底被毁掉了。于是,陶大伟开始自暴自弃。酗酒、赌钱,和不三不四的女人睡觉。终于有一天,他不轨行为惹怒了不轨的老婆,老婆提出离婚,他很痛快地答应了。离婚的过程很顺利,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家。陶大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尽管老婆背叛了他,他还是把房子留给了她,他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生活了两年多,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虽然分道扬镳了,但是也不能亏欠她太多。然而,他的好心并没有感动前妻,在离婚半年后,前妻突然打电话找他要钱,说:“陶大伟你别装糊涂,你还欠我三千块钱呢。”陶大伟想起来了,当年结婚时正赶上过春节,岳母的确给过他三千块钱,说是给刚过门女婿的压兜钱。岳母是个好人,对他这个穷女婿一直很不错,可惜在半年前病故了。没想到,前妻连这个钱也追着屁股要。太无情无义了!陶大伟心里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呢?!过几天,就把钱给她送去,不就是钱嘛,老子不欠!陶大伟的心情很烦。心情越烦躁,越拉不到活儿。开出租车这个营生很怪,心情越急躁越拉不到客人。刚才他让那个风骚的女人滚,可是那女人并非善类,慷慨激昂地问候了他的老母亲。陶大伟气坏了,停下车要揍她,刚开车门,那女人见势不妙像一头野驴似的跑掉了。在拐过一个街口后,陶大伟万般无奈地把车子停到了路边,探出头,对一个卖煎饼果子的老太太喊:“大娘,给我拿一个,不加香菜。”在他伸手递钱的工夫,从人行道那边走过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当她快走到车子旁边时,陶大伟忽然把手缩了回来——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见她了!尽管陶大伟对前妻贾美丽很反感,甚至有些厌恶,但是他不能否认,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前妻越来越漂亮了,就像一台二手捷达重新烤了漆,貌似全新了。陶大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前妻,心里很不是滋味,更何况她的胳膊还挎在一个男人的胳膊上。这个男人,他也认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非常深刻。陶大伟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个昏暗的房间里,当时这厮如同肉山一般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尖叫的女人——曾经属于陶大伟的一丝不挂的前妻。这个男人姓关,在他的地产公司里叫关总,在没发迹的1993年叫老关,在辽宁铁岭农村的火炕上叫小兔崽子。关总的老爹唱二人转出身,在他的童年时叫他小兔崽子,关总至今仍然耿耿于怀。他老爹淳朴没什么文化,后来听说儿子当了大公司的总经理,曾经和坐在炕头上看小品的老婆感叹道:这小兔崽子挺有福啊。陶大伟缩回手,发动车子想走。还没起步呢,就听见前妻贾美丽在叫他:“哎,姓陶的,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还啊?”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陶大伟不应该生气的,可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之下前妻的话听起来却分外刺耳。前妻的名字叫贾莉萍,外号贾美丽,陶大伟再生气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揭她的疮疤。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说:“贾莉萍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啊?我说过我不还了吗?再等几天吧,我现在没钱!”“你说没钱就完了啊?少废话,最晚明天下午还钱,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不算数,你还是爷们儿吗?” 贾美丽仍然不依不饶。“我没时间和你吵,不就是钱吗?明天就还你!”陶大伟发动车子,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想和贾美丽再说一句话。他觉得很恶心,还捎带着一些无奈和愤懑。虽然只和前妻在对话,可是陶大伟从眼睛的余光里看见了老关那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他从心眼里想冲过去抽老关一个大耳光。这个死胖子每次和他见面都是这副欠揍的德行,虽然一言不发,但总让人感觉这家伙赚了很大的便宜。车子开出去五六米的时候,陶大伟听见了一句脏话。原来,贾美丽叉着腰在骂他傻逼。陶大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贾美丽的口型,即使没听见脏话,他也能猜出来她在说什么。陶大伟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伸出车窗,毫不客气地竖起了中指。他确信车屁股后面的老关和贾美丽都在看这个方向,他向他们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老关明白竖中指的意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摆出一副咸蛋超人的姿势作势欲追。贾莉萍不明白啥意思,拉住老关想问个究竟。他们正纠缠着呢,陶大伟心满意足地缩回左手,加油走了。他很欣慰,这个从外国电影里学来的手势很管用,把幸灾乐祸的关维国都给整愤怒了,他真的很欣慰。从老关愤怒的表情里,他得到了一丝久违的快乐,尽管这种快乐来得稍微晚了一些。突然,陶大伟的脑海里闪过一句朋友老钱说过的话。老钱也开夜班,读的闲书多,在后半夜没活三五个人吃盒饭等客人的时候常有惊人之语。老钱说的话是这样的,他说:对待牛×的人,你唯一抗衡的办法就是比他还牛×。
老钱个头稍矮,腿粗肚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出生于河南平顶山。老钱并不老,刚过四十,如果你不问他年龄,冷眼看起来顶多六十。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一肚子学问,属于性情中人,单位重组改制后,堕落成了一名优秀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深圳的,周围的人只知道他是个光棍。在陶大伟和他的前妻纠结的时候,老钱正开车行驶在新港中路上。车里有一个女乘客,大概四十岁吧,说要上金瑞麟酒店。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老钱眼睛一搭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老钱问她你是来旅游的吧?女人说不是。老钱说你老家在哪儿啊?女人警觉地斜愣他一眼,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沈阳。老钱觉察到女人心存戒备,刚才高昂的兴致呱唧一声掉到了水坑里。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心里确实不太舒坦。临下车时,女人掏零钱付车费不够,少了一块钱,按理说老钱可以不要的,但是老钱说该多少就多少,少一块都不行,随后,他非常执著地找开了女人的一百块钱。女人当时很生气,下车时把车门摔得很响,拖着行李箱雄赳赳地进了酒店大堂。面对这个愤怒的女人,老钱很不以为然,他点了一根双喜,望着女人肥硕的背影叹了口气,把车开出了门厅。他并没有注意到,女人把一个黑色的包裹落在后备厢里了,那个包裹不太大,可是由此发生的麻烦事儿却让老钱的脑袋都大了。老钱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刚回到车上,电话就响了,打电话的人是陶大伟。“老钱,你在哪儿呢?中午啦,一起吃饭啊。”陶大伟的声音很大。电话里很嘈杂,好像是个卖场门口,一个广东女高音在喊挥泪大甩卖。老钱说:“你定地方吧,我在新港中路呢,到哪都方便。”陶大伟说:“吃包子吧,就是上次那个地方。”老钱说:“行,你先去。”陶大伟说:“你可快点啊,去晚了,牛肉馅的包子就卖没了。”“再快我也不能飞过去啊,这两天总他妈堵,你先点两屉晾着,我随后就到。”老钱放下电话,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老乡捎给他的几罐酱菜还在后备厢呢,等一会儿吃饭时拿出来让陶大伟这家伙尝尝。白老头包子铺是一个姓白的东北老头和他儿子开的,他儿子是个混混,白天晚上都不在家,所以基本上是老白头在照顾生意。老白头花钱雇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工——安徽人,听话,还算勤快。包子铺的门前临街,门上没有牌匾,巴掌大的地方摆了四五张脏了吧唧的破桌子,一到了饭口,后来的人就被挤到了门外。经常来吃包子的人大部分是北方人,偶尔也有南方人开着奔驰过来买包子,但不是自己吃,是给老板买的。老白头的包子有两个特点,皮厚馅大,至于味道就不用说了,确实香,容易上瘾,吃过包子的人都知道。曾经有个不知道深浅的吃包子的,说包子馅可能放了大烟葫芦水,要不能这么香嘛。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还说了不该说的话,第二天就没来吃包子。后来据说他的眼睛肿了,肋骨断了三根,还躺进了白云山医院。老白头的儿子小时侯和道人学过武当拳,半拉武术家的底子,打一般人跟玩似的。老钱和陶大伟在等出屉的包子。忽然,老钱想起来后备厢里的酱菜,他和陶大伟说:“我去取点咸菜,老乡带来的,你尝尝。”老钱打开后备厢拿酱菜,刚把酱菜拿到手里,同时就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包裹。他想起来了,是女乘客落在车里的。他很好奇,把酱菜放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裹外面的黑胶袋。他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老钱脸色吓得发白,声嘶力竭地高喊——“陶大伟!”听见老钱不是好动静叫他,陶大伟从包子铺里跑了出来,说:“咋的啦?你叫得跟头驴似的。”老钱哆哆嗦嗦地指着包裹说:“你,你看看这,这是啥?”“啥啊?”陶大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后脊梁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黑胶袋里装着一颗人头!“我操,老钱,这是你干的吗?” 陶大伟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砰地一声关上后备厢,一脸惊恐地问道。“不,不是我!““那是谁啊?”“我也不知道啊,是一个乘客落在车里的。对,是一个女的。” 老钱急得满头大汗,两眼发直。“得马上报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弄不好,咱俩都得进去。” 陶大伟从裤兜掏出手机。他刚要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说:“老钱你别着急,这事情有点蹊跷,你想想,这个女人如果杀了人,还敢拎着这么个东西满大街走吗?”老钱一边擦汗一边说:“我觉得不,不好说。”陶大伟壮着胆子说:“要不我们再看看吧,如果真是,我们再报警也不迟,对吧?”老钱没了主意,说:“要看你看吧,我可不敢看了。”陶大伟心里也害怕得要命,可是他的胆子毕竟比老钱大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单手用力,轻轻掀开了后备厢。在仔细看了半天后,陶大伟乐了。他一伸手,把黑胶袋拎了出来。老钱被他的动作吓坏了,说:“大伟啊,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啊?”陶大伟不屑地说:“老钱啊老钱,看你吓得那个熊样,这个不是真的。”“你说啥?” 老钱以为陶大伟骗他,还是不敢看。“不是真的,像是个理发道具,不信你看!” 黑胶袋里的确装着一颗人头,不过并不是真的。老钱终于看清楚了,他夺过袋子,想扔掉。这么个晦气的东西装在车子里,换作谁都受不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老钱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随后接通电话问:“谁啊?”电话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你是钱晓生?”“是我,你谁啊?”“你别管我是谁?我的东西在你手上,我要拿回来。”“我不认识你,能有你什么东西啊?你打错电话了。” 老钱有些不耐烦,电话里是个男的,他不太喜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人。“是一个人头道具。”“啊?”“今天下午三点,你把它送到深圳大学门口。”“我没时间,要取你自己来取吧。”“按照我说的办,等我拿到东西后,给你一万块钱。如果你不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东西是个女人丢的,又不是你的。” 老钱忽然想起来失主是个女人,电话里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冒领啊。让他疑惑的是,这个家伙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奇怪。“信不信由不得你,就这么定了。”“喂!我还没说完呢。喂,喂!”老钱冲着手机一通狂喊。对方把电话挂断了,根本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陶大伟一直在旁边站着,一脑袋瓜子问号,没机会插话。“谁啊?”“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妈的穷横穷横的。” 老钱把黑色胶袋扔进后备厢,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老钱喘了口粗气,眨巴着小眼睛说:“一个家伙说这东西是他的,还说我把东西送过去,就给一万块钱。你信吗?”“哦,还有这好事?他不会骗子吧?就这个破玩意,批发市场满地都是,顶多二百。他给你一万,他是傻逼啊?” 陶大伟哈哈大笑。“我也不信啊,这东西根本不值一万块钱。” 老钱挠挠后脑勺,继续说,“大伟,要不这样吧,你和我去,如果他真的给钱,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陶大伟说:“你太能整了,这好事儿还是你自己去吧,万一他们是黑社会呢,咱俩加一块都惹不起。”“我自己更不敢去啊,你去给我壮胆。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任。” 老钱说。陶大伟说:“滚犊子,我负啥责任啊?”老钱说:“你是我朋友吧?”“是啊。”“那就对了,我如果把命搭上,主要是由于你不去造成的。”“这有逻辑关系吗?”“当然有,我说有就有。”陶大伟掏出手机,说:“我看还是报警吧,咱们俩都不用去。”老钱按住陶大伟的手,小声说:“停!你千万别报警,干脆咱们去看看,万一真给一万块钱呢。你也不想想,开俩月出租车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你报警了,和警察也说不清楚,指认现场、做笔录这么一折腾,少说得两三天,咱们下午去跑一趟,就一万块。”“好好好,我陪你去一趟,谁让咱俩是朋友呢。” 陶大伟说完话,转身进了包子铺,和老白头结账后,上了出租车。其实陶大伟心里也有个小算盘——他还欠人家三千块钱呢,倘若真拿到钱,刚好还给贾美丽,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啊。
老钱个头稍矮,腿粗肚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出生于河南平顶山。老钱并不老,刚过四十,如果你不问他年龄,冷眼看起来顶多六十。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一肚子学问,属于性情中人,单位重组改制后,堕落成了一名优秀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深圳的,周围的人只知道他是个光棍。在陶大伟和他的前妻纠结的时候,老钱正开车行驶在新港中路上。车里有一个女乘客,大概四十岁吧,说要上金瑞麟酒店。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老钱眼睛一搭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老钱问她你是来旅游的吧?女人说不是。老钱说你老家在哪儿啊?女人警觉地斜愣他一眼,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沈阳。老钱觉察到女人心存戒备,刚才高昂的兴致呱唧一声掉到了水坑里。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心里确实不太舒坦。临下车时,女人掏零钱付车费不够,少了一块钱,按理说老钱可以不要的,但是老钱说该多少就多少,少一块都不行,随后,他非常执著地找开了女人的一百块钱。女人当时很生气,下车时把车门摔得很响,拖着行李箱雄赳赳地进了酒店大堂。面对这个愤怒的女人,老钱很不以为然,他点了一根双喜,望着女人肥硕的背影叹了口气,把车开出了门厅。他并没有注意到,女人把一个黑色的包裹落在后备厢里了,那个包裹不太大,可是由此发生的麻烦事儿却让老钱的脑袋都大了。老钱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刚回到车上,电话就响了,打电话的人是陶大伟。“老钱,你在哪儿呢?中午啦,一起吃饭啊。”陶大伟的声音很大。电话里很嘈杂,好像是个卖场门口,一个广东女高音在喊挥泪大甩卖。老钱说:“你定地方吧,我在新港中路呢,到哪都方便。”陶大伟说:“吃包子吧,就是上次那个地方。”老钱说:“行,你先去。”陶大伟说:“你可快点啊,去晚了,牛肉馅的包子就卖没了。”“再快我也不能飞过去啊,这两天总他妈堵,你先点两屉晾着,我随后就到。”老钱放下电话,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老乡捎给他的几罐酱菜还在后备厢呢,等一会儿吃饭时拿出来让陶大伟这家伙尝尝。白老头包子铺是一个姓白的东北老头和他儿子开的,他儿子是个混混,白天晚上都不在家,所以基本上是老白头在照顾生意。老白头花钱雇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工——安徽人,听话,还算勤快。包子铺的门前临街,门上没有牌匾,巴掌大的地方摆了四五张脏了吧唧的破桌子,一到了饭口,后来的人就被挤到了门外。经常来吃包子的人大部分是北方人,偶尔也有南方人开着奔驰过来买包子,但不是自己吃,是给老板买的。老白头的包子有两个特点,皮厚馅大,至于味道就不用说了,确实香,容易上瘾,吃过包子的人都知道。曾经有个不知道深浅的吃包子的,说包子馅可能放了大烟葫芦水,要不能这么香嘛。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还说了不该说的话,第二天就没来吃包子。后来据说他的眼睛肿了,肋骨断了三根,还躺进了白云山医院。老白头的儿子小时侯和道人学过武当拳,半拉武术家的底子,打一般人跟玩似的。老钱和陶大伟在等出屉的包子。忽然,老钱想起来后备厢里的酱菜,他和陶大伟说:“我去取点咸菜,老乡带来的,你尝尝。”老钱打开后备厢拿酱菜,刚把酱菜拿到手里,同时就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包裹。他想起来了,是女乘客落在车里的。他很好奇,把酱菜放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裹外面的黑胶袋。他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老钱脸色吓得发白,声嘶力竭地高喊——“陶大伟!”听见老钱不是好动静叫他,陶大伟从包子铺里跑了出来,说:“咋的啦?你叫得跟头驴似的。”老钱哆哆嗦嗦地指着包裹说:“你,你看看这,这是啥?”“啥啊?”陶大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后脊梁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黑胶袋里装着一颗人头!“我操,老钱,这是你干的吗?” 陶大伟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砰地一声关上后备厢,一脸惊恐地问道。“不,不是我!““那是谁啊?”“我也不知道啊,是一个乘客落在车里的。对,是一个女的。” 老钱急得满头大汗,两眼发直。“得马上报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弄不好,咱俩都得进去。” 陶大伟从裤兜掏出手机。他刚要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说:“老钱你别着急,这事情有点蹊跷,你想想,这个女人如果杀了人,还敢拎着这么个东西满大街走吗?”老钱一边擦汗一边说:“我觉得不,不好说。”陶大伟壮着胆子说:“要不我们再看看吧,如果真是,我们再报警也不迟,对吧?”老钱没了主意,说:“要看你看吧,我可不敢看了。”陶大伟心里也害怕得要命,可是他的胆子毕竟比老钱大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单手用力,轻轻掀开了后备厢。在仔细看了半天后,陶大伟乐了。他一伸手,把黑胶袋拎了出来。老钱被他的动作吓坏了,说:“大伟啊,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啊?”陶大伟不屑地说:“老钱啊老钱,看你吓得那个熊样,这个不是真的。”“你说啥?” 老钱以为陶大伟骗他,还是不敢看。“不是真的,像是个理发道具,不信你看!” 黑胶袋里的确装着一颗人头,不过并不是真的。老钱终于看清楚了,他夺过袋子,想扔掉。这么个晦气的东西装在车子里,换作谁都受不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老钱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随后接通电话问:“谁啊?”电话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你是钱晓生?”“是我,你谁啊?”“你别管我是谁?我的东西在你手上,我要拿回来。”“我不认识你,能有你什么东西啊?你打错电话了。” 老钱有些不耐烦,电话里是个男的,他不太喜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人。“是一个人头道具。”“啊?”“今天下午三点,你把它送到深圳大学门口。”“我没时间,要取你自己来取吧。”“按照我说的办,等我拿到东西后,给你一万块钱。如果你不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东西是个女人丢的,又不是你的。” 老钱忽然想起来失主是个女人,电话里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冒领啊。让他疑惑的是,这个家伙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奇怪。“信不信由不得你,就这么定了。”“喂!我还没说完呢。喂,喂!”老钱冲着手机一通狂喊。对方把电话挂断了,根本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陶大伟一直在旁边站着,一脑袋瓜子问号,没机会插话。“谁啊?”“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妈的穷横穷横的。” 老钱把黑色胶袋扔进后备厢,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老钱喘了口粗气,眨巴着小眼睛说:“一个家伙说这东西是他的,还说我把东西送过去,就给一万块钱。你信吗?”“哦,还有这好事?他不会骗子吧?就这个破玩意,批发市场满地都是,顶多二百。他给你一万,他是傻逼啊?” 陶大伟哈哈大笑。“我也不信啊,这东西根本不值一万块钱。” 老钱挠挠后脑勺,继续说,“大伟,要不这样吧,你和我去,如果他真的给钱,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陶大伟说:“你太能整了,这好事儿还是你自己去吧,万一他们是黑社会呢,咱俩加一块都惹不起。”“我自己更不敢去啊,你去给我壮胆。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任。” 老钱说。陶大伟说:“滚犊子,我负啥责任啊?”老钱说:“你是我朋友吧?”“是啊。”“那就对了,我如果把命搭上,主要是由于你不去造成的。”“这有逻辑关系吗?”“当然有,我说有就有。”陶大伟掏出手机,说:“我看还是报警吧,咱们俩都不用去。”老钱按住陶大伟的手,小声说:“停!你千万别报警,干脆咱们去看看,万一真给一万块钱呢。你也不想想,开俩月出租车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你报警了,和警察也说不清楚,指认现场、做笔录这么一折腾,少说得两三天,咱们下午去跑一趟,就一万块。”“好好好,我陪你去一趟,谁让咱俩是朋友呢。” 陶大伟说完话,转身进了包子铺,和老白头结账后,上了出租车。其实陶大伟心里也有个小算盘——他还欠人家三千块钱呢,倘若真拿到钱,刚好还给贾美丽,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啊。
老钱和陶大伟没有开一台车去送东西。老钱说:“分头开车去,以免被对方发觉。”陶大伟嗤之以鼻,说:“你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一起去怎么啊,他如果玩黑的,我们一起揍他,打不过一起跑呗。”老钱说:“你净胡扯,你在暗处,万一有事立即报警啊。”陶大伟说:“行行行,都听你的,出事你兜着。”老钱可没那么仗义,说:“你可拉倒吧,出了事儿只有人民警察能兜住,我也兜不了啊。”陶大伟翻了翻眼睛,愣没接上下句。深圳大学在外环西路边上,老钱等了半个多钟头,等来一个电话。对方说换地点了,接头地点改在中环东路的丽景宾馆。老钱气急败坏地关掉手机,骂骂咧咧地说:“这不是耍我吗?”回到车里,老钱用对讲机告诉陶大伟改在丽景宾馆了,陶大伟倒没抱怨,说:“你就快点去吧,我的油箱可快没油了。”丽景宾馆坐落在一栋高层的侧面,外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内部却乱七八糟的。估计大堂里的真皮沙发有八九年没换了,看上去就像犀牛的屁股,满是褶皱。总台里有两个女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奇瘦无比,宛如一根黄瓜;年长的超过了六十,稍胖一点,像个茄子。她们有两个共同点:都是女人,都趴在吧台上嗑瓜子。见有客人来,黄瓜女停下咀嚼动作,懒洋洋地问:“老板,住几天啊?”老钱问:“有钟点房吗?”黄瓜女答:“没有,这里没钟点房。标准间全天三百八,不过你可以订半天,二百。超过一小时加十块。”老钱诧异地问:“半天应该一百九啊?”黄瓜女:“就这个价,觉得吃亏,你就订整天吧。”老钱被她的话呛住了,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墙上的钟表说:“你这里的315房间空着吗?我就订这间。”黄瓜女翻开登记簿,说:“老板你还是换一间吧,客人刚走还没收拾呢。”老钱低头看看表说:“不用麻烦了,就这间吧。”这时,陶大伟刚从门外进来,长得像个茄子的老女人招呼他说:“老板,开房吗?”老钱连忙说:“我们是一起的。”他从黄瓜女手里接过钥匙,在前面急匆匆走,几步就跨入了电梯。陶大伟不明所以,在电梯里问老钱:“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被狗撵啦?”老钱正在气头上,说:“甭提了,又搭了二百!”取货的男人告诉他订315房间,晚上五点到。老钱躺在床上,心里直发毛,有些疑惑地问陶大伟:“哎,我说大伟,这家伙不是骗咱们吧?”陶大伟心里更没底,不过嘴巴很硬,他说:“人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陶大伟嫌脏,没坐下来,在屋子里来回溜达。折腾几个来回之后,他抽了抽鼻子,对老钱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什么味?”“香味。”“啥香味?”陶大伟转悠到门口,看见茶几下有个插着吸管的塑料瓶子,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操,他妈的有人吸毒,刚走!”“你说啥?”“肯定没错,这房间里有人吸毒,刚走不大一会儿,不信你闻闻。”老钱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没答话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陶大伟趴在门镜上向外面看了看,缩回头低声和老钱说:“别害怕,是一群东北老乡,男男女女一大帮,估计是个旅行团。”他告诉老钱别怕,其实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刚才他还以为来了一帮黑社会呢。他刚转身往回走,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谁啊?”陶大伟问“是我。”“你是谁啊?”“我是牛二。”“牛二是谁啊?” 陶大伟和老钱脑袋直发蒙。这个市场经济的年代,居然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冷不丁一听像个杀猪的。“我是来取东西的。”门外的人悄悄地说。听说是来取东西的,陶大伟打开了房门。让他和老钱感到惊奇的是,外面站着的一个人,小个不高,精瘦,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大脑袋。从理论上讲,对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排骨男人,派老钱一个人就绰绰有余。老钱上下打量牛二一番,心里这个乐啊。绷着小脸说:“快进来、快进来,我们等你小半天了。”“钱带来了吗?”“带来了,派我来的人说,你们得先给我东西。” 牛二说。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口袋,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老钱二话没说,把黑色胶袋递给他,说:“你不说我也会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牛二倒很老实,接过袋子,就把钱给了老钱。“你不仔细看看啊?” 陶大伟插话说。“不用了,派我来的人说就是个黑口袋,里面是圆圆的东西,他没让我看。” 牛二说完话,回身要走。陶大伟说:“你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牛二很诧异,说:“钱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事吗?”陶大伟嘀咕道:“原来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牛二说:“啥一伙啊?我在楼下路过,被一个穿黑衬衣的大哥抓进面包车,要我上来取东西。他答应事后给我五百块钱,我也不认识他们。”陶大伟急忙问:“车上有多少人啊?”牛二翻了翻眼睛说:“我没数,大概有五六个吧。”陶大伟继续问:“他们现在在哪儿呢?”牛二不假思索地答:“大门口啊。”陶大伟心里说,坏了坏了。牛二说:“大哥,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陶大伟说:“先别走,你在这里待十分钟,我们先走。”牛二问:“为啥啊?”陶大伟说:“不为啥,你这么一走,我们可就出不去了。”说完话,他扑过去把牛二按到床上,牛二想喊,陶大伟抓起被单塞进他的嘴巴里。老钱问陶大伟:“你想干啥啊?”陶大伟说:“快帮忙吧,把他先捆了再说!”老钱没反应过来,说:“你这是干啥啊?”陶大伟气喘吁吁地解释说:“牛二拿东西下楼后,那群家伙在外面,我们还能跑出去吗?先把牛二扔这儿,咱们先走,等咱们离开后,你给那个取货的浑蛋打个电话,让他自己上楼找牛二和东西。”听他这么说,老钱也明白了。两人关上房门,从宾馆的消防楼梯下来,来到了大厦后面的停车场。他们一前一后开车拐出楼区,轻轻松松跑没影了。第二天,老钱找到陶大伟,塞给他五千块钱,说:“哥们儿辛苦了,要不是你头脑灵活,我自己去肯定拿不到钱,说好的,一人一半。”陶大伟也没推辞,把钱藏在座位下的暗盒里。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问老钱:“那帮家伙没再给你打电话吧?”老钱嘿嘿一笑,得意地说:“我把电话卡扔了,当初办电话卡时也不是我的名,上面的地址是假的。”陶大伟还是有些担心,说你:“还是小心点吧,他们知道你的名字,真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你。”老钱觉得无所谓,说:“他们东西也拿到了,不会再找了,就算找也不怕,这钱是他们给的酬金,又不是抢的。”这个世界就这么公平,有占便宜的,就有吃亏的。在陶大伟和老钱离开丽景宾馆二十分钟后,派牛二取货的一帮人冲进了房间。为首的黑衬衣感到很欣慰,他要的东西就在房间里,深圳的出租司机真讲信誉啊。不过,牛二却没那么幸运了。黑衬衣把塞在他嘴巴里的床单拽下来,说:“你这个熊蛋,被人家捆了也不哼一声。”牛二愁眉苦脸地说:“大哥啊,你不知道,他们是俩人,我还没还手呢,就被绑起来了。帮我解开绳子,你的钱我不要了。”黑衬衣哈哈大笑,拍拍牛二的脸,幸灾乐祸地问:“东西是我自己取的,对吧?”牛二点头说:“这倒没错。”“不是我绑的你,对吧?”“哦,对,是他们绑的。”牛二又点点头。“那我为什么还管你啊?” 黑衬衣咧着大嘴笑了笑,回头和其他人说,“我们走。”牛二在床上扭动着,大喊大叫:“是你让我来的,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们太不仗义了,我他妈的……”牛二喊到一半就停了,原来他被身后一个壮汉用刀卡在了脖子上。“别叫,再他妈叫,老子给你放血!” 壮汉恶狠狠地骂道。牛二没敢再继续叫,他目送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估计他们走到一楼后,才恨恨地骂道:“他妈的,太不仗义了,老子和你没完!”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快到后半夜,牛二自己挣脱了绳子。那绳子本来也不结实,是陶大伟用床单撕成的布条,使劲儿一扯就松了。牛二也非善类,他是一个跑江湖的惯偷。牛二没走正门,从窗户旁边的排水管滑到一楼的112房间,趁着客人熟睡,偷了一个旅行袋,一纵身跳下窗台,七拐八拐,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人世间的种种际遇,经常冥冥之中暗藏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意,包括艳遇。唐小丫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陶大伟的。公司前面的那条路上有工人在铺设天然气管道,她只好绕道去公司。陶大伟下车买早点,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台公交车疾驶而来,唐小丫低头看表没看见,全仗陶大伟在旁边拽了一把。那台公交车撞在路灯柱子上才停下来,风挡玻璃落了一地。司机满头大汗地从驾驶室跳下来,胆战心惊地问:“没碰到你吧?”陶大伟没和他客气,说:“你怎么开车的,是没撞到,被你吓到了!”那天一大早,如果不是陶大伟伸手拽了她一把,唐小丫很有可能就去见上帝去了。那台刹车失灵的汽车距离唐小丫不足三尺。因为这次意外的交通事故,陶大伟成为了唐小丫的救命恩人。唐小丫是个爽快人,为了感谢陶大伟的救命之恩,在惊魂稍定之后连声道谢,还给陶大伟留下了名片,说有机会一起吃饭。陶大伟在美女面前从不含糊,大义凛然地说:“这是一个普通市民应该做的。”小心翼翼地把名片装在衬衣口袋里。唐小丫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说句“再见吧以后再聊”,便急匆匆地走了。从此以后,唐小丫上班下班时,经常和陶大伟不期而遇,两个人见面仅仅打个招呼,不废话。其实,陶大伟每天在人行道边守株待兔,有活也不拉,他不为别的,就等着美女唐小丫请他吃饭呢。直到有一天,唐小丫邀请陶大伟一起吃晚饭,这种相对稳定的关系才第一次被打破了。其实,唐小丫请客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不会料到因为这一次的接触,会这么轻易地造成两人关系的失衡。在赶往小饭馆之前,陶大伟特意去浴池洗了热水澡,并且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当他在唐小丫的面前出现时,唐小丫感到很惊讶,手里的菜单掉到了地板上。唐小丫捡起菜单,有些尴尬地说:“请坐,你喜欢吃什么菜,随便点。”陶大伟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点了两道小饭馆的招牌菜:精炸小排和蒜蓉金针蘑。之后,他开始和唐小丫面对面地交谈。随着进一步地交流,两个人发现彼此十分投缘,席间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你开出租车很久了吧?” 唐小丫好奇地问。“不到十年吧。”“这么多年?”“我也说不清,大概有八年多吧。” 陶大伟一头雾水,心里说,她问这个干什么啊?不是八年就是十年,他也说不清楚。唐小丫接着说:“像你这样的人开出租车,太可惜了。”“这也是一种活法。我觉得开出租没什么不好,每天都能逛大街。”陶大伟没听出来人家是恭维他。随后,他的话锋一转,“况且,这是我的业余工作。”“呵呵,你的主业是什么?”唐小丫问。“搞艺术的。”陶大伟回答道。他的回答十分模糊,一般人听起来肯定迷糊。艺术的门类有很多,在艺术前面加一个搞字,范围可就大了去啦。比如搞话剧的、搞国画的、搞电影的、搞舞蹈的、搞摄影的、搞音乐的、搞相声的、搞模特的、搞雕塑的、搞制片的、搞舞美的、搞编剧的、搞女演员的、搞书法的、搞京戏的、搞古玩的、搞文学的、搞二人转的、搞扯他妈蛋的行为艺术的,等等。“你是搞什么艺术的?”唐小丫故意把搞这个字说得很重。她自己心里憋不住乐,强忍住笑,所以面部表情有些滑稽。陶大伟嘿嘿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搞漫画的。”“画漫画的吧?听你说搞漫画咋这么别扭呢。” 唐小丫笑道。陶大伟一本正经地说:“真的那么好笑吗?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说搞。”“没什么,我就觉得这个词太好笑了。” 唐小丫喝了口水。菜上齐了,两个人边吃边聊。唐小丫了解到,陶大伟是西安美院大墙外一个民办艺术学校的毕业生,来深圳已经十年多了。他在白天开出租车,是为了积累创作素材,他在国内漫画圈子里有点名气。唐小丫不无惊奇地说:“真没想到,原来你不是职业司机!”“当然不是。两种角色,转换的角色不同而已。”陶大伟微笑说,“你信基督教吗?”这个问题很跳跃,唐小丫不假思索地答道:“还没有。没时间。”“没时间不是理由,宗教是一种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在生活中遇到不快乐的事情常常无法排解。”“哦,也许吧。”唐小丫敷衍了一下。陶大伟继续说:“在《约翰福音》中有这样一句话。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好像很有道理啊。”唐小丫笑了笑。“这句话的道理很简单,信仰是人生之光。懂得大爱,一人就会拥有一个天堂。”陶大伟的嘴巴正咀嚼着一块排骨,油星四溅地说。“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唐小丫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唐小丫觉得关于宗教的话题扯得太远了。在她看来,一个人相信什么宗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宗教本身。拿面前这个肉食动物来说吧,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到底有没有理解基督教是两回事。吃过饭,两个人在小饭馆的门口分手了。他们都没有说再见,只是互相握了握手。唐小丫向左走,搭乘公交车回单身公寓,她想在博客里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故事。陶大伟向右走,步行去教堂作祈祷。陶大伟要去教堂感谢主,主是万能的,让他遇见了一个美女。陶大伟想再祷告一下,让这个美女爱上他。一遇见为难的事情,他总爱为难上帝,总祈祷上帝帮他干这干那,唐小丫爱不爱他,关上帝屁事!※ ※※“小唐,早上好啊,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嘛!”骆家明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看见了花枝招展的唐小丫,故作亲切地打了声招呼。表面上看,他对下属像春天一般温暖,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眯着小眼睛,在唐小丫丰满的身体上打量一番,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骆家明对唐小丫垂涎已久了,多次下手都没得逞。只要一看见她,这厮就眼睛冒绿光,心痒难熬。“早,骆总。”唐小丫对骆家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她嘴巴上问骆家明好,心里可没这么想。她心里一阵嘀咕,这个流氓,又想吃老娘的豆腐了!对于老板骆家明心里想的什么歪主意,她早就一清二楚,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她了解骆家明的为人,平日里,故意和他若即若离,虽然工作接触比较多,但是让他占不到半点便宜。况且,自己在这家公司里上班,和老板投怀送抱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否则的话,事情就要搞复杂了。骆家明的老婆是香港人,膝下有一对儿女,每到周末,经常来深圳巡察。骆家明老婆的脾气十分火爆,是一个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眨眼的女魔头,唐小丫早有耳闻,她可惹不起。按理说,事情也不能都怪骆家明。唐小丫这个女人不仅脸蛋儿漂亮,而且在平日里的打扮分外招摇。就拿今天来说吧,她的上身穿着低胸小衫,丰满的乳房如朝阳一般喷薄欲出,下身穿了一件超短裙,薄薄的肉色丝袜裹着两条笔直白嫩的大腿,再配上黑色的细高跟凉拖鞋,一路行走过来,简直美丽不可方物。目送唐小丫婀娜的身体远去,骆家明忽然感觉胯下之物蠢蠢欲动。他下意识地提了提裤子,道貌岸然地轻咳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骆家明必须回房间休息一下,裤子的中间部分已经凸了起来,如果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难免会闹出笑话。快到八点半钟,员工们陆续来到公司。估计业务员老赵又打了一宿的麻将,小脸煞白,手里拎着油条、豆浆,连连打着哈欠。在他的身后,客户部经理顾有才正在打卡机前刷卡,刷了几次都没刷过。他执著地重复着动作,两眼惊奇地望着打卡机,充满了对国产高科技设备由衷的愤怒。顾有才身材消瘦,脑袋有点秃,典型的人精,别看他貌似忠厚,其实心存狡诈,属于狐狸猴配的。他一年四季穿着白衬衫,脖子上有根红绳,悬挂着外祖母留给他的一块玉佩。这时,唐小丫走过去,把自己的卡插了进去:“顾经理,你的卡消磁了。”“谢谢,我说怎么不行呢,原来卡坏了。”顾有龇着两排参差不齐的小黑牙,不好意思地说道。唐小丫说:“不用客气。哦,对了,高科技产品展销会的刘主任说他们要购买十八只浪琴,周五要看样品。”顾有才问:“知道了,我上午就联系他。合同签了没有?”“还没呢,刘主任说,他要先看了样品再说。另外,骆总交待这批货要行货,价格方面由他最后来定。”“那好,我先提供两款样品给刘主任。老客户嘛,他要求的事情都好办。”顾有才摸摸稀疏的头发,摆出一副蛮有信心的样子。“就这样吧,顾经理。你那边把事情谈妥了,我安排人签合同。”唐小丫微笑着走开了。她心里很清楚顾有才与大客户私底下的交易规则,这批浪琴表的折扣不会少于六位数,顾有才这家伙聪明绝顶,早就应该有自己的盘算。顾有才和骆家明老婆沾点亲属关系,在这家经营世界名表的私企里,他说话的分量仅次于骆家明。不过,骆家明和顾有才的关系决非铁板一块,早想把这个人精赶出公司了,只是没有抓到把柄而已。骆家明怀疑半年前自己在东莞包二奶的事情就是顾有才透露给老婆大人的,弄得他很狼狈。暗地里,他对顾有才始终耿耿于怀,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人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人往往在某些方面近乎呆傻。别看顾有才在社交上游刃有余,其实他也有弱项,也有难言之隐,心里也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说得通俗一点吧,他的男根很小,比例严重失调,这直接导致了男性生理机能无法正常发挥。四十多岁的人了,至今还没有结婚,而一遇到和女人在床上真刀真枪的时候,三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为这事儿,顾有才暗地里拜访过许多老中医,就差把华佗老爷从土里刨出来了。很可惜,他吃了几十包中药,那物件丝毫不为所动。到后来,顾有才彻底放弃了努力,给那物件放了长假,某些关键时刻,全靠吞服猛药来解决。还别说,他发觉猛药挺管用的,这么一来二去的,吃上瘾了。顾有才的难言之隐只有一个人知晓,当年他辞掉工职离开家乡到深圳闯天下,和这个人住在一个出租屋里,像亲兄弟一样。印象中,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联络了,这家伙的名字叫陶大伟,外号“人头马”。与他正相反,陶大伟称得上情场老手,身强体壮,像一匹发情的种马,非常讨女人们的喜欢。顾有才当初来深圳那会儿,还没到骆家明开办的普瑞达贸易公司上班。为了糊口,他跑到一个小广告公司当业务员,整天背个大帆布挎包,站在马路边散发传单。别看他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可是精神世界挺充实的。他和陶大伟绝对是臭味相投,都爱饿着肚子写诗。共同的爱好让他和陶大伟肩并肩走到了一起,没头没脑地热爱文学艺术。他们都有崇高的理想:有朝一日发达了,天天在一个电饭锅里煮鲍鱼。陶大伟喜欢喝当地的珠江啤酒,经常就着半盘怪味花生,和顾有才天南海北地神聊。然而,他们的谈话经常被女房东中途打断,那个广东口音的老奶奶很瞧不起他们兴高采烈的热乎劲儿,说他们是白日做梦。上帝保佑,老奶奶天生不是预言家,否则,陶大伟和顾有才的锦绣前程就彻底让她的一句话给毁了。再怎么说,顾有才在公司里也属于元老级的人物。唐小丫到公司不到半年,就担任了营销部的经理,这让他心里不太舒服。漂亮又风骚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喜欢。私下里,顾有才对唐小丫也有过非分之想,只不过没写在脸上,不像骆家明那家伙明火执仗的。要把唐小丫这个风骚的小娘们儿弄到手,顾有才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况且唐小丫从没给过他机会,看着流口水也是白搭。在普瑞达贸易公司里,唐小丫可是个宝贝,人美嘴甜不说,浑身上下粉白水嫩,连周围的女人看见了,都想上去摸一把。试想,这样活蹦乱跳的红粉尤物走到哪儿,哪儿都会春光明媚的。作为下属,顾有才对总经理骆家明从来不抱任何幻想。在他眼里,骆家明除了寻花问柳的能耐之外,基本属于低智商动物。不过,下属对老板的态度必须毕恭毕敬,绝对不能让老板抓到任何把柄。顾有才琢磨过,骆家明的香港老婆虽然是自己的远房表妹,可是这层关系不远不近的,一旦动了真章,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所以,他始终在骆家明的面前表现得俯首帖耳的,不敢造次。和顾有才同在客户部的小张怂恿他将来有朝一日拉出去自己干,代理名牌手表这档生意,谁干谁赚钱。顾有才说放你妈的屁,以后这话不许再提,骆总知道了,咱俩一块完蛋。小张跟在顾有才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有两年多了,人还算听话,忠心耿耿的,就是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其实,顾有才很久以前就把自己创业的事情计划好了,可惜他手里没有启动资金,如果有的话,早跳槽不干了。他心里有两个打算,一方面趁着普瑞达贸易公司发展正红火,狠狠地捞上一笔;另一方面,他想摸清公司的进货渠道和客户清单,现在不讲人脉嘛,有了这东西,就是有了搂钱的耙子。一没钱二没人脉,自己跑出去单干,这不是傻逼吗?!顾有才不是傻逼,所以他没有跳槽。他仍然老老实实地待在公司里,骆家明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只干活,从不发表反对意见。用当前一句时髦的话说,他这个人的执行力超强!随便扔给他一封鸡毛信,他肯定马不停蹄交给加西亚。实际上,唐小丫和顾有才都是聪明人,平时业务上有分有合,互不打扰。由于两人私下里的交情不深,平时从不往一块凑,所以也没有利益上的太多瓜葛。童年时,骆家明养过猪,他主张的管理方式是分圈管理。这法子高就高在这里,划清责任和分工,自己干自己的活,省得手下的员工们相处时间长了在一块起腻,容易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以骆家明的社会经验和阅历,掌握用人的火候绰绰有余。他经常大会小会地表扬唐小丫,说她有头脑善经营,前途不可限量。他的话,是说给公司里其他人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唐小丫是他一手培养的人,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就是和他过不去!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公司是他开的,他对唐小丫心怀不轨很正常。谁敢动他的奶酪,那他妈的明摆着是不想在公司混了!俗话说,人间沧桑,世事难料。骆家明永远也不会料到,他苦心培养的这朵鲜花,有朝一日被一个外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拔了。而这个人的出现,又是那么的巧合,令他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星期六的下午,骆家明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趴在门口,向唐小丫所在的工作区张望了几眼,然后又喘着粗气转身回到板台后面,一屁股坐了下来。骆家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邪火,头上直冒虚汗,像一个发高烧的重感冒患者。唐小丫在加班。在她的面前,摆着一杯速溶咖啡。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小手翻飞地敲打着键盘。过了一小会儿,她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下升腾起来,这种滋味十分怪异,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四处奔跑。唐小丫疑惑地望了望咖啡杯子,心里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你好!普瑞达公司。”唐小丫的神志忽然有些模糊,她吃惊地发现,自己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声音软绵绵的。“小唐啊,我是骆家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什么事?骆总。”“我们当面谈。你过来吧,呵呵。”骆家明的回答十分暧昧。唐小丫撂下电话,摸了摸脸颊,滚烫滚烫的,浑身下上阵阵酥麻。直觉告诉她,骆家明的话里有话。听见他浑厚的声音,她忽然有种被控制的感觉。迟疑了几秒钟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拎起挎包,跑出了办公区。她摇摇晃晃地进入电梯,将脸部紧紧靠在冰冷的电梯墙壁上,希望给自己燥热的身体降降温,可是依然无济于事。她的心跳在飞速地加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个时候,她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她的咖啡里,一定被人下了春药!从大楼里跌跌撞撞跑出来,唐小丫沿着人行横道穿过了两个街口,虚弱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突然,她看见了一个人。陶大伟!陶大伟正在马路边等客人呢,他一抬头看见唐小丫,连忙打招呼:小丫,去哪儿?用不用我送你?唐小丫的脚下像踩着云雾一般,挣扎着奔到陶大伟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大声说:“陶大伟,你要我吗?我都给你!”陶大伟吓了一大跳!唐小丫说的话很无厘头,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惊讶地抬头望了望唐小丫,迟疑地反问:“你说什么?”“别废话,你住在哪?”“不远,就在前面。”“快!去你家。”唐小丫两眼迷离,娇喘吁吁地说道。看着唐小丫春意盎然的样子,陶大伟完全明白过来。他发动汽车,拉着唐小丫调头就走。陶大伟是什么人啊,反应就是快!自从那次和唐小丫在小饭馆里见面后,他的心里就埋下了欲望的种子。他还没亲自动手呢,这个香喷喷的小美人突然自己送上门来,让他欢喜得快要抓狂了。陶大伟一边开车一边嘀咕:主啊,你可帮了大忙了……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到了陶大伟的家,看见一张双人床。陶大伟租住的这个房子不大,在三楼,有四十平方米左右,卧室里乱糟糟的,那张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双人床就摆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唐小丫喘着粗气,奋力拉上窗帘,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把目瞪口呆的陶大伟按在了床上。形容唐小丫在床上的动作,用如狼似虎这个成语一点都不过分。陶大伟头一次经历这种突如其来的艳福,紧张得要命,十几分钟过后就败下阵来。唐小丫并没有马上放过他,反复折腾了三次,才从他身上软绵绵地滑了下来。上帝啊,太刺激了!简直太神奇了!此时的陶大伟如同一根风干的黄瓜,彻底交枪投降了。他和唐小丫四目相对,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他结结巴巴地说:“唐,唐小丫,你这是怎,怎么了?”“没怎么!”唐小丫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冷冰冰地说。“那你怎么这样呢?我不是在做梦吧?”陶大伟的问话纯属得便宜卖乖。今天唐小丫的行为如此反常,肯定有她的理由。“骆家明这个流氓,他在老娘的咖啡了下了药!”唐小丫咬着牙说道。她的乳房一起一伏的,看得出来,她愤怒到了极点。陶大伟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小眼睛问:“骆家明是谁啊?太卑鄙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算账!”唐小丫在穿衣服,头也没抬,恨恨地说:“他是我们公司老板,不用你去,我会想办法对付他!”“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陶大伟的话是真心的。他觉得有责任帮唐小丫一把,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把身体给了自己,如果自己当面不表个态,那也太不爷们儿了。“用不着,我要自己来处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唐小丫的表情仍然冷冰冰的。陶大伟觉得挺委屈的,辩解道:“不会吧?我对你可没别的想法。”“你没有?从当初看见我的时候,早就想下手了,对不对?说心里话,别嘴硬。”唐小丫很不屑地说道。“我那是喜欢你。而且……”“算了,别解释。便宜,你也占了,还想怎样?”“我想和你做朋友,是真心的。唐小丫,我对上帝发誓!”陶大伟信誓旦旦地说。唐小丫站在床边,像观赏一只濒临灭绝的世界级珍稀爬行动物似的望着陶大伟足足有半分钟。忽然,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陶大伟没有笑,傻乎乎地问:“你笑啥啊?”唐小丫擦掉眼角的泪水,抱住陶大伟的肩膀,缓缓地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啊。”“那当然!我会爱你一辈子。”陶大伟此时已经铁了心了。假如唐小丫现在让他去杀人放火,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唐小丫在陶大伟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不无感慨地说:“你们男人啊,总是喜新厌旧的,也许你是个例外。”“那当然。”“我的钱包没带。有零钱吗?我要坐车回公寓。”唐小丫翻了翻挎包,发现钱包不见了。陶大伟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钞,忙不迭地说:“有,有,你要多少?我还有一百的,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都给你吧。”他还没从幸福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一张就够了。”唐小丫从那堆钱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转身走向门口。这时,她的内心里忽然有种挫败感,想想自己一个职业白领,竟然会上了这个出租司机的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鼻子一酸,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陶大伟在后面没有看见唐小丫在流泪,支支吾吾地问:“晚上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好吗?”唐小丫头也没回,幽怨地回答道:“今天不行,以后再说吧。”※ ※※唐小丫和陶大伟在温柔乡里上下翻腾的时候,骆家明正在办公室里郁闷呢。两个小时前,他干等唐小丫不来,于是跑到她的工作区找人,发现大美人唐小丫已经逃之夭夭了。当时,骆家明很懊悔,他对自己下手太慢非常惋惜,不仅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他暗暗担心唐小丫万一察觉他下春药的话,这事情就可能不好收场。骆家明围着桌子转悠半天,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计,索性夹起皮包,悄悄地离开了公司。走之前,他把唐小丫桌子上的咖啡杯子清洗干净,又故意倒了一点新冲的咖啡,照着原来的样子放好。他做得很小心,也很专业,手上还戴了一副雪白的小手套。他绝对不能留下指纹,万一唐小丫这个小娘们儿发神经报了警,这可是犯罪证据啊。骆家明很狡猾,然而他低估了唐小丫的智商。大美人唐小丫压根没想过报警,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是谁下的药,她将会采取更巧妙的办法对这个人进行报复。周一的早晨,骆家明惊奇地发现,唐小丫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公司上班了。她在电梯的出口遇见了骆家明,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还面带微笑地解释说周六突然发高烧先走了,没有来得及和老板请假,很不好意思。唐小丫正常的精神状态让骆家明感到十分诧异,难道她没有喝那杯咖啡?他心里犯嘀咕,嘴巴上却打着哈哈说没关系嘛,要注意身体啊。然后,他腆着大肚子,神态自若地走进了房间。骆家明的心中有鬼,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其实血压早已经升到了一百八。他习惯性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说,哦,原来她以为发高烧啊,那还提心吊胆个屁啊。猪就是猪,以为别人也是猪。骆家明自以为聪明,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他万万没有料到,唐小丫的心计更高一筹,这一次的危险经历为唐小丫将来对他痛下杀手埋下了伏笔。“老板,东西拿到了。”穿黑衬衣的男人弯腰把一块红布包裹的物件放在板台上,退后了一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到丽景宾馆取货的男人。这个男人很有特点,粗壮的脖子上托着一张肥胖的大脸。坐在板台里面的人在咳嗽。大热的天,房间里却没开空调,他在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着汗,脸色苍白,泛着青光。“送货的人呢?”他取出一双白手套,不紧不慢地戴在手上。“那个沈阳女人昨天去了山西,剩余的货款我都打在她的账上了。她把东西丢在出租车上了,我刚拿回来。”胖脸答道,“这东西藏在一个人头道具里,真让人想不到。”“她是个老手,所以很特别。”被称为老板的男人淡淡地说。“呵呵,真没想到。” 胖脸笑得很幼稚。“不要为难那个司机,记住,做任何事不要节外生枝。”“是,我知道。”脸色苍白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红布,一只碗状的青铜器物露了出来。这只青铜碗造型很普通,平口深底,有圈足,碗体素工无任何纹饰,口沿直径大约能有十四五厘米,薄胎,非常规整,铜质精良,无破无漏,通体浅锈,铸工一流。黑衬衣眼睛里的光芒熄灭了,他原以为这红布包裹里一定是个贵重的古董,否则老板不会用三百万买下来。谁想到,却是这个么个破东西。“你很失望,是不是?”沈总仿佛看出来他的心思。“不是,我没那么想。” 黑衬衣的心思被老板猜出来,多少有些尴尬。沈总没有看他,单手托起铜碗,冲着阳光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这只碗是西周时期的,名叫凤鸾铜雀金丝簋,是皇家御用的珍品,一共两只,一只叫凤鸾,另一只就叫铜雀。这种器物的铸造工艺已经失传了,所以价值连城。民国之初,有人同时见过两只。后来兵荒马乱的,都不知下落了。单就这一只凤鸾,何止三百万。如果能找到铜雀,凑成一对的话,家父的夙愿也算了了。”听老板在自言自语,黑衬衣没敢搭话。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忽然想起老啊板收藏的一个酒杯,那个东西他也是见过的,比这个破铜碗强多了,在苏富比拍卖行的底价就六百多万美金呢。黑衬衣见过的那个酒杯属于高古艺术品,名叫西汉青玉嵌金银觚。其沿口镶以鎏金及镀银青铜,觚身纹饰精巧细致,形态优美,雕工超卓。西汉青玉嵌金银觚来自著名美国收藏家Stephen Junkunc的私人珍藏,是西汉时期传世孤品,全世界仅存五枚,非常罕见。“唉,另一只铜雀流落民间,这辈子如果能找得到,就要靠机缘了。” 沈总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颊,在他的眼睛里映射出一道泪光,转瞬而逝。
第二章俗话说,人不能太牛×,太牛×容易挨揍。阿鲁长海在早市里卖鱼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见过很多牛×的人,可是从来没看见这么牛×的人。他今天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挽起袖子,准备把面前这个人狠狠揍一顿!“你他妈的太牛×了!竟然敢骂我!” 鲁长海大吼一声,挥起醋钵般的拳头,直捣这个人的面门。在通常的情况下,人的胳膊没有腿长。假定两个人同样身高,又都是中国人,那么,胳膊的长度绝对不可能超过大腿。综合以上因素,可以论证出一个真理:鲁长海的胳膊绝对比对方的大腿要短一些。同理可证,胳膊永远干不过大腿!鲁长海做梦也没料到对方长得普普通通的,出手这么专业这么快这么狠。他的拳头刚到中途,小肚子就被对方重重踹了一脚。鲁长海的身体凌空飞出两米多远,只听扑通一声,摔在旁边放活鱼的铁皮槽子里,溅起一大片水花。那个人在踹飞鲁长海后,没有把腿立即收回去,故意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然后缓缓把腿放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民群众都不傻,顿时看出来他是练过武术的,原本想借鲁长海的光打便宜的几个小伙子也吓得缩进了人群里。从水槽子里挣扎着爬起来,鲁长海骂骂咧咧地四处寻找剔骨刀。旁边的几个业主怕鲁长海真的豁出去,会闹出人命来。几个人围过去,拼命抱住他,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毁了生意,和谐社会不能动刀动枪。鲁长海在鱼市里大小也算个人物,哪受过这个委屈啊?他两眼瞪得溜圆,双拳紧握,昂起硕大的头颅,对那人破口大骂。那个人鄙夷地瞄了鲁长海几眼,说道:“你他妈的别叫唤了,有本事,可以去东吴路夜市找我。我姓郑,明天晚上在大门口等你。”“妈的,你卖的鱼不新鲜,还敢和我动手,欠揍!”说完话,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那人走到巷子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他始终没有回头看鲁长海一眼,他高傲的姿态把围观的群众都镇住了。鲁长海的近视眼老婆也在场,她张着大嘴,目送那个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里说,简直太牛×了,真是天外有天啊。陶大伟那天早晨去市场买鱼,刚好看见了鲁长海挨踹的生动一幕。本来他想上去劝架来着,被电话给耽搁了。电话是唐小丫打的。唐小丫娇滴滴地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满口答应下来,差点笑成了一朵花儿。等陶大伟接完电话,郑老二早没影了。陶大伟认识这个人,而且有过接触。据他所知,郑老二的大名不详,小时候练过少林拳,十八岁获得过河北省沧州市武术大赛亚军。说老实话,他们能认识纯属偶然。有一天,陶大伟下夜班回家,被两个歹徒拦路抢劫。还没等陶大伟拼命反抗呢,郑老二只用几下子就把歹徒打跑了。郑老二当时把皮包递给陶大伟,这可把陶大伟吓了一大跳,陶大伟没被抢走东西,郑老二见义勇为把歹徒的皮包给抢了。郑老二为人很讲究,说既然是那个小蟊贼的皮包,肯定不是正路来的,别担心,抢了也白抢。郑老二的工作单位离陶大伟的出租屋不远,身为城管所的副所长,他每天在夜市里维持秩序,与众多无证商贩周旋。总的来说吧,这个人做事绝对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曾经有人看见过他为捉拿一个卖内裤的无证小商贩,狂奔了十几条街,这把人家追的,几乎当场吐血。那天晚上,为了感谢郑老二,陶大伟请他去吃饭,遭到郑老二的严词拒绝。郑老二委婉地说,见义勇为是应该的,请客吃饭太庸俗了。第二天,陶大伟买了一大张红纸、毛笔、墨汁,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人至深的长达近千字的表扬信,又请了个敲锣的,在众人的拥簇将表扬信贴在了城管所的大门口。借助表扬信的东风,郑老二顺利荣升为城管所的一把手,上任后的他特意请陶大伟吃了一顿饭。郑老二很能喝,陶大伟根本不是对手。两人分手后,陶大伟扶着墙狂喷,失足跌倒在花丛中,直到后半夜才被警察叔叔送回家。陶大伟不清楚鲁长海和郑老二为什么会打起来,照理说,就鲁长海那个熊样儿,还不至于达到欺行霸市的地步。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后,他特意在鲁长海的摊位上买了两条鱼,好心安慰了几句。在谈话中,他故意透露了郑老二的职业,委婉地告诫鲁长海,以后卖鱼悠着点,像郑老二那路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当初,在郑老二的地盘里有个弹棉花的,名叫王学东。他幼年丧母,十分命苦,随父亲在江浙一带走街串巷弹棉花,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在深圳定居,自食其力,基本温饱。他是街坊邻居公认的故事大王,十分擅长讲述明清时期的鬼故事。在围观的群众中,不乏老公在外地打工自己在家留守的漂亮小媳妇,女人越多他越兴奋,越滔滔不绝。倘若不是早年辍学,王学东现在肯定是做大学问的人,可惜造化弄人,他的美好前途毁于一旦。王学东走南闯北见识多,还读过很多杂书,深谙中庸之道,与人相处颇为谦卑。弹棉花的生意冷清时,他在城管所对面的巷子口摆象棋残局,以下棋为乐。下一盘棋,他赢了能挣五元钱,他绝对不能输,输了要给对手二十元。王学东下残局只输过三次:一次输给了收废品的江西老头,还有两次是输给了城管所的郑老二。陶大伟很好奇,问过他原因,他很拘谨地解释说,前者真的下不过,后者嘛,实在不敢赢。听了陶大伟对郑老二光辉历史的简要介绍后,鲁长海瞪着牛眼,仍然不服气地说:“操他大爷的,我明天去夜市见识见识。他也太牛×了,我他妈的就不信邪!”周围的熟人很多,鲁长海虽然被人家打了,可是嘴上不能服软。他的老家在辽宁阜新,是个地道的东北人,贼好面子。一不小心,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心里的郁闷程度可想而知。陶大伟笑了,对鲁长海的近视眼老婆说:“嫂子,你劝劝他吧,明天别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鲁长海的老婆弯着水桶般的老蛮腰,在摊子后面捡拾散落在地上的鱼,溜圆的大胖脸在晨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听陶大伟对她说话,她硬挤出笑容说:“你不用管了,海子就这个脾气,说说就算啦,他不会上门找人家打架。”话又说回来了,那里是人家的地盘,主动上门去找挨揍,傻啊!老婆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鲁长海哼了哼,没再言语。※ ※※“大伟,这也太奢侈了吧?两人吃饭,你点鲍鱼干啥?”唐小丫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地问道。唐小丫像模像样地左手叉右手刀,美目顾盼,眼神迷离,说话还拿腔拿调的,把对面的陶大伟搞得晕头转向。“嘿嘿,这不显得我重视嘛。”陶大伟借坡下驴,满怀真诚地回答。陶大伟的话,让唐小丫听起来很舒服。实际上,他压根就没点鲍鱼,是服务小姐把事情搞错了。在设计精美的菜单上,鲍鱼一品羹和鲍汁猴头菇两个菜名紧挨着。十分钟前,陶大伟被唐小丫的眼神勾搭得乱七八糟的,手指在菜单上随便一指,服务小姐误以为他点了鲍鱼一品羹。这下可好,等到盛在金盅里的鲍鱼羹一端上来,他自己都吓傻了。他口袋里的钱不到三百块,等结账时不够,那可就惨了。陶大伟强忍住怒火,没有立即发作,故作潇洒地品味着鲍鱼羹,赞不绝口。吃到中途,陶大伟跑到洗手间找朋友求援。他蹲在下水道上给老钱打了三四遍电话,老钱没接。他又给其他几个开出租车的哥们打电话,不是手机关机,就是手里有活赶不过来。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很久没和这个哥们儿联系了,找他帮忙还真不一定行。但是事情逼到这个份上,陶大伟也想不起来谁能帮他忙了。“喂,是才哥吗?”“谁啊?”“我是陶大伟。”“我操,原来是你小子啊。”对方很惊奇。“大哥,我找你帮个忙。”陶大伟压低声音说。隔壁蹲位有位老兄在呱呱呕吐,浓烈的气息从脚下涌过来,把陶大伟恶心得够呛,胃里一阵翻腾。“什么事?你说吧。除了借钱,都好办。”电话那端的人说话倒很痛快。“大哥,我就是想和你借两千块钱。我在外面吃饭呢,陪一个重要客户,他妈的忘了带钱包。你放心,我明天肯定还你。”陶大伟急得双眼直冒火,还不忘撒了个弥天大谎。“妈的,你小子总在危难时刻想起我来。我没钱!”陶大伟急得快哭了:“才哥,你就救兄弟一把吧,明天我肯定还你钱,不还,我就是驴养的!”对方大概被他的话打动了,爽快地说:“好!我信你一回。说吧,在哪?”“王朝海鲜,地王大厦旁边那个,门口有个盘龙石柱,我在二楼的包房207。”“哦,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去把账结喽,你不用管了。”“哥们儿,你真是活菩萨啊。”“去你大爷的!你小子总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好了,我挂了。”对方关掉电话,气哼哼地骂了一句。陶大伟提起裤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他拖着麻木的大腿,拉开门闩,好嘛,门外站着三四位脸红脖子粗的客人,他们都憋得快失禁了。陶大伟轻咳了一声,放松地吹着口哨洗完手,回到了单间。唐小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有些不高兴地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qq飞车刷小喇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