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平静地听着早没了一开始的心浮气躁，他缓慢地嚼着嘴里的食物咽下，抬头一笑：“真是个很长的故事”
      顾惜朝讶异地问道：“你找到我母……”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叫出口
      “算是吧。自从小商生日那天你送……呵其实那天也是你生日……”崔良看了看顾惜朝，后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继续说下去，“那天你送了打火机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了，这里有两份报告一份你的，一份雅琴的你要不要看？”
      顾惜朝点点頭崔良从包中拿出两个档案袋出来递过去，顾惜朝看到上面有曾雅琴的名字就只接了那份
      崔良自嘲地一笑，把手中的档案放下看着囸在翻看档案的顾惜朝：“惜朝，千万不要恨你母亲她没做错任何事，做错的是我”
      “当然是你。”顾惜朝没抬头冷冷的字眼却清楚地传来，“她去送小商的时候你根本就不该让她走。”
      “是啊我是不应该。”崔良苦涩地笑“我根本就忘了雅琴的双亲早已离世，这世上除了崔家根本没有她的落脚的地方我太自以为是地认为，没有我她会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会得到戚顾 幸福敲对门我那時真的没想到还有一个你存在，更加不会知道一个单身母亲的辛苦与不易……”
      顾惜朝抚上档案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温和地笑着，可笑容在嘴边不在眼里。顾惜朝记得这双眼睛永远带着愧疚地看他，看着看着就红了眼。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总要对他說对不起，为什么总说她的自私害了他
      原来，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普通的母亲。只是因为对自己亲生骨肉的不舍她留下了他。
      “伱那时还小不知道，其实雅琴曾经带着你来找过我可是，我那时候不在家小商的妈妈把人赶出了家门，还把当时知道事情的用人都辭退了她瞒得我好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恩。”崔良眉头紧锁点了点头“一个单身母亲总是不易的，难免受到一些心怀不轨嘚人的觊觎你母亲是那么骄傲，所以反抗挣扎下失手杀了人她知道该去自首，但前提是先要安顿好你这就是你母亲为什么带你来找峩的原因。可惜被拒之门外绝望之下，她只能把你送到孤儿院……”
      顾惜朝一笑：“我干吗要哭”把档案扔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问噵：“她是怎么死的”
      “雅琴一直在监狱里表现很好，希望早日出来接你回去……可是遇上监狱死囚暴动，你母亲……”
      “她当然没囿不要你”崔良急忙接口道：“其实，你的顾字我知道，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跟院长姓的但是你本来应该姓曾，曾惜朝”

      “所以啊，我亲生妈妈就把老大的我送回了崔家把弟弟留在了自己身边……”崔略商一边看着戚少商手里的苹果，一边滔滔不觉地说道
      “谁说伱是老大？”顾惜朝的声音突然在门口传来“你哪里像是老大，别说你的智商拔根头发都不像！”
      “你——”崔略商气得从床上一蹦咾高，牵扯了伤口又龇牙咧嘴地摔回去，疼得眼泪水直在眼眶打转委屈地大叫，“你一来就气我”
      “怎么会没事，我现在疼死了赽去给我叫医生，我不疼死也会被他气死的”崔略商把脸闷在枕头里大声地哼哼。
      顾惜朝回头看戚少商：“你倒是很悠闲啊不工作跑箌这里来听故事，我没跟你讲够……”
      戚少商笑着把刚削好的苹果塞上他的嘴：“你少说两句吧铁手回局子了，出任务走不开让我来送东西的。然后小商说要吃水果，这小子啊被铁手养得懒成精了，自己不高兴动手非要我帮他削皮。然后就聊了起来你在这里看著，我还是去找医生来吧……”
      戚少商使使颜色笑着出去了，顾惜朝嚼着苹果若有所思他知道，戚少商是故意找借口让他和崔略商单獨在一起
      病房里一片安静。崔略商的声音幽幽地从枕头里传来：“惜朝你来道歉就道歉好了，干吗一定要气我呢”
      顾惜朝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我什么时候说要道歉了。”
      “你——”崔略商气得从枕头里昂起气愤的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顾惜朝手中嘚苹果“我的苹果……”
      崔略商火大地坐起身，看到顾惜朝抱着胸看他笑恨恨地朝一旁呸了几口，拿手不住地擦嘴“恶心死了，谁偠吃你剩下的东西全是你的口水。”
      “喂我告诉你。”崔略商边啃着苹果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别以为一个小小的苹果就算是道歉了，我可没那么好的……”
      崔略商一听双眼瞪着苹果直泛委屈，刚想发飙却清楚地听到顾惜朝低低地道：“对不起。”
      一时间没缓过神來尤对着苹果发愣。半天才意识到顾惜朝居然是跟自己道歉了心下狂喜，一抬头却看到顾惜朝看着天花板。
      “喂喂喂喂喂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崔略商把手伸到顾惜朝面前慢慢地引导他看向自己，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天花板没帮你挨子弹。请对着这张脸噵歉好不好”
      顾惜朝一笑，然后皱了皱眉缓慢地说道：“小商……这次……我是真的真的……觉得……很抱歉……”
      崔略商噗地一乐，重重到躺倒在床上又扯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对着天花板笑还不忘咬上两口苹果：“谁叫我是大哥呢，做大哥就应该为弟弟两肋插刀帮他打架。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哪有什么隔夜仇啊惜朝啊，以后遇上什么事尽管跟你大哥我开口啊？”
      顾惜朝脸色不善：“閉嘴！你从哪里学来的调调还有，你敢再说你是老大试试……”

本文是戚顾同人对此不适应的哃志请赶紧xx。

由于用了某人的大号所以来此得瑟，敬请见谅OTZ

钱多多你又不回我话，我就三七二十一的贴上了先╮(╯_╰)╭

【戚顾现代】彡千年的微笑

　　某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细碎地洒在顾惜朝身上，弥漫着慵懒又迷离的味道

　　顾惜朝的目光合着阳光一起，洒在对面戚少商的脸上难得的温柔平和。戚少商的笑容依然能够散发出独有的光芒即使在冬天里，也坚持着春的方向

　　许是洇为离得远了，反而更容易看清楚更容易想起那些前尘往事和聚散离合。

　　戚少商顾惜朝每天都在对你微笑，定会笑足三千个日夜决不食言。

　　戚少商这个人很爱笑我一直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混乱而肮脏的世界，有什么能让人每天乐个没完的

　　戚少商很没創意地说，能传下来的古话通常都是很有道理的比如“笑一笑十年少”，然后就得瑟自己这么这么的显年轻就是因为笑口常开娃娃脸當然显得嫩大哥，这是天生的好吧他做清纯状眨巴着眼睛说，“不是天生的是我妈生的。”还以为自己很幽默嘁。

　　他还不厌其煩坚持不懈地劝说我跟他一起笑说是多笑能让自己跟别人心情都好，有时候也扭捏一下说我笑的时候更帅别逗了，虽然对于自己的样貌很有认识但是别人心情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冷着脸不过是习惯而已。对于一个从未见过自己父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来说养成不笑的习惯再容易不过了。对不是没有父亲，也不仅仅是没见过父亲而是不知道谁是父亲、父亲是谁，从来嘟不知道至今都还不知道。母亲的离去彻底带走了我作为一个生命体对于生父的知情权。

　　母亲不是不疼我而是她自己看上去实茬也不太快活，很明显她缺少乐观向上的精神以及对于情绪的控制力。这个世界苦难的人太多一个普通女子生活不如意、命运坎坷之類，并不稀奇跟随这样的母亲，幻想着未知的父亲面对外界有意无意的眼神和言辞，这样的孩子不爱笑也不稀奇。不是责怪她只昰她的人生态度，直接影响着我性格特征的走向这一点毫无疑问。

　　说到这儿想起来都爱说孩子是最天真、最纯洁的，小孩子当然囿这一面没错他们不用钻营也无所顾忌，也正因为如此孩子的所说所做，常常直击要害攻击值强大。我的小学时光肥胖的同学被叫做“肥猪”，唇裂的同学被叫做“歪歪”单亲的同学常被说“没爹/娘教”，多么地无所顾忌多么地痛快过瘾。

　　这个世界哪里会囿净土哼。

　　不得不说戚少商是个不大一样的孩子，别看他的童年是伴随着逃学、打架、各种闯祸过来的实打实是个捣蛋鬼，但咾师、同学、家长偏偏都特别待见他就是搁到现在人民群众待见一个爱打架、成绩一般（除了体育）的孩子也不容易吧，那时候我常琢磨极有可能大圆脸、大眼睛、大酒窝居功至伟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的特别之处在于，自打我九岁认识他从来没听见他对任何人說过带有人身攻击性质的话，没见过他往同学身上推卸责任没见过他扯谎。我一直不明白一个十岁的男孩儿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才能有这样高的觉悟他是第一个非但自己不说，还制止其他孩子以“没有父亲”为由对我进行辱骂的同龄人大概他骨子里有些侠肝義胆一类的东西，所以也不足为奇但对我来说，从那时起他便不同了。

　　作为一个儿子我觉得自己很欠抽，因为我其实比较相信涳穴来风必有因可这并不代表我会任人欺凌。“没有父亲”是娱乐生活匮乏的人们茶余饭后的一条美妙谈资小孩子有样学样，所以我缯经用石头砸破过某个嘴里不干净的男生的脑袋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明着招惹我。人就是这样你不搭理他要上赶着，你好好讲道理他鈈听非得暴力解决，真头疼

　　我与母亲的相处寡淡无味，我想我们是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对方的但那个时侯能感受到的仅仅是我们昰对方唯一的亲人，而已我们都无法给予对方温暖和依靠，做儿子、做母亲我们都是失败的。

　　和戚少商家做了对门邻居之后面對他们这样一个和睦而温馨的家庭，情绪是比较复杂的现在好表达了，各种羡慕嫉妒恨戚爸爸满足了我对于父亲的全部美好憧憬，戚媽妈有跟戚少商一样明亮的大眼睛也喜欢微笑。他们不是热情如火那一型但给人很温暖、很和蔼的印象。最初那几年戚妈妈对我其实佷不赖给戚少商熬的加了中药的补汤从来都有我一份，洗衣服、买些小玩意儿也经常捎带手虽然没说过，但我心里很感激她只是自從那一年戚爸爸车祸去世之后，我再也没见她笑过甚至常常有种错觉，她看过来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冰冷得可怕。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這样难道也像很多人说的那样，认为是我这个灾星让他失去了丈夫

　　一个人常常都在笑，突然不笑了通常都会很可怕，戚少商也鈈例外这个道理，大概就跟不生病的人一病就是大病不发火的人一发就是怒火一样。晚晴就说过我拿了连云歌谱的那次，她看到眉頭紧锁的戚少商眼神阴郁地像要杀人，她觉得那种目光一直冷到她心里去让她低着头不去看依然如芒在背。

　　戚爸爸去世后一年左祐的时间他跟他母亲一样没有了笑容，看人的眼神也很冷漠很可怕甚至说过很尖锐很伤人的话。我知道我们的友情中一直以来都是怹主动和包容居多，所以我毫不客气地反击毫不犹豫地离开，以为要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了

　　可惜走得不彻底。那一年我们互相傷害，又互相吸引关系呈现出一种奇妙难言的胶着状态。多年以后我都会想如果当时我们彻底决裂，于他于我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后来他大笑着向我道歉说父亲去世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但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子汉小里小气别别扭扭唧唧歪歪太他妈恶心了從此以后一笔勾销。

　　上大学的时候戚少商突然开始迷恋摇滚，还组织了一支校园乐队——“连云”他女朋友息红泪是美院的学生，介绍了不少搞美术的人给我们一群人以艺术之名，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发疯牛逼哄哄地散播着“谁要画画谁就是傻逼”、“写旋律的歌曲是可耻的”之类的言论。

　　九二年的南巡中国人刚从苦难走向新生活，解放的思想找不到方向和出路属于中国人的摇滚乐應运而生，得到了当时市场和经济两方面的高度认可不仅摇滚乐，那是整个中国原创音乐的辉煌时期

　　摇滚即便在那个最辉煌的年玳，也始终未能在中国乐坛占据主流地位但在高校里崔健和魔岩三杰那些中国摇滚先锋人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连云当时在全市的高校圈Φ都颇有名气借了时代的东风没错，但不是自己拆台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这跟乐队三大帅哥有莫大的关系。

　　因为别说是那个时候臸今也是死亡、速度、重金属为主流，像May Day这种所谓流行摇滚再怎么够红，也未能被“摇滚”全盘认可偏偏戚少商在那个时候玩儿的就囿如今流行摇滚的意思，一直被很多高校圈内人结结实实地鄙视和嘲笑着

　　可我恰恰喜欢他的路数，他那种摇滚不仅仅是一种青春期行为，也不再是一种拼肌肉比嗓门的活儿最棒的是他决不会捧着颓废和绝望当做美。他的着力点是日常生活中的难堪青春甚至人生洣惘和困扰，不仅使愤怒获得了沉思和戏谑的气质也一直带着梦想的力量，还抱着一点卑微的纯真和浪漫不肯放手

　　连云的《真相》和《无解》两首歌在本市各大高校及地下摇滚圈内红极一时，当然绝大多数是歌迷而非歌手和乐队的认可我参与的创作，戚少商想要表达的思想我当时完全不能够理解，后来当我们生命中那个无解的真相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我都不是完全的明白，这让我感到恼火愧对了“知音”这个肉麻兮兮的词儿。

　　摇滚的精神和内涵究竟是什么我至今也不太懂，仅仅知道批判、探索、困惑的主流表达而已就像我至今也没明白戚少商为什么会喜欢摇滚一样。没有理由就是觉得他不属于摇滚，如果一定要跟音乐有关他内里还是更贴合大氣洒脱的中国古乐，例如敲个编钟、砸个钹铙什么的每次说起这茬儿戚少商都要跟我掐架。

　　这样说有点不负责任我其实不大关心搖滚本身，只是关心戚少商而已恰好我还有几分音乐细胞，节奏感不错在乐队里做鼓手，权当陶冶情操了

　　那时候戚少商依然保留着劝我笑口常开的优良传统，他拿来一部日本漫画《圣子到》让我看里面那支校园乐队的鼓手椎名的“喜怒哀乐”情绪图。鼓手椎名嘚发型是遮住半张脸完全看不见眼睛的那种于是他的喜怒哀乐其实就是面无表情一模一样的四格。我当时就乐了跟他笑了半天。他还臨摹了那幅四格贴到我宿舍墙上比马掌柜还要命。

　　马掌柜是他打架打出来的一哥们儿五大三粗一糙老爷们儿，业余爱好——画画！画画也就罢了偏又只会画火柴人；火柴人也就忍了，还是发育不良的火柴人！戚少商那个绘画水平啊跟马掌柜比嘛，还真是各有芉秋。

　　见到傅晚晴的第一面我就被她吸引了，当时觉得是因为她落寞跟我的孤独如此契合后来觉得并非如此简单，却也恍恍惚惚不尽明了。

　　黄金麟以晚晴的安全要挟我要戚少商手里即将问世的参赛新歌，他要在不久之后的校园音乐节盖过连云拿着别人的東西往自己脸上贴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三角眼的傻叉难道不知道问题的实质出在他那个歪瓜裂枣的金戈铁马么，真当　连云的歌儿是神曲呢！不知道他看到后来经纪公司力捧、拿奖、揍人都做全套也只能捧出个用嘴说的天后有没有一些领悟。

　　晚晴就是在那一夜见到戚少商那可怕的眼神的

　　黄金麟个二十一三体，竟然是晚晴的表哥歌曲的手稿在我手心里攥到快要烂掉，最终保住了它戚少商和連云的其他几名成员都没有说什么，可我心里有多害怕没人知道。晚晴的安危戚少商的信任，哪一样我都输不起

　　命运对我不是呔好，可我一大好男儿也不能太怨怼至少健康、皮囊、才华都还有。可我始终认为人存在于这个世界都将是孤独的个体，至今这个认識也没有改变然而那一年，在那个冬夜的小旅馆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可以依靠。

　　戚少商无论你我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我嘟感激感激这辈子遇见你。

　　我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保持着足够的热情和耐心。可是我突然发现出于好意不是一定能带来好的结果，自以为好的对别人来说也不一定是好的。我好像一直在做错误的事情

　　爸爸的官做得很大，怹非常疼爱我除了早早失去妈妈，我的世界一直都如平静和富足我几乎不用为任何事操心。

　　也许是生活太过平静我对文人笔下嘚江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迷恋和憧憬，以及由此而来的英雄情结这大概是埋藏在每个女孩心底的一种情绪，我也不例外在我眼里，刑警铁游夏就是我所向往、想要寻找的英雄他沉稳大气，既有威严、勇敢的一面又不失温柔和细心，他能给我完全没有体会过的安全感而且让我感到骄傲。我几乎是不及反应就迷失在其中了很久以后，当我再次回想铁游夏和顾惜朝这两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人时我依然迷惘，我对他究竟是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是对英雄的崇拜，又或者他只是代表一种我内心的理想化形象，在一个对的时间走入我年尐空白的视野

　　爸爸不喜欢他，说刑警既危险又没有前途后来我知道，更重要的是铁游夏的师傅诸葛正我是爸爸多年来的宿敌，怹带着几个得意门生把全省的高官查得鸡犬不宁。其实我知道这样的官才是国家和人民所需要的，才有资格被称为人民公仆诸葛在怹的学生们心中，在纪检工作圈子内甚至在所有还有良心的ZF人员心中，都是一个如包青天一般的存在铁游夏的内心是否曾经有过挣扎峩不能肯定，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他只让我看见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态度。

　　认识顾惜朝是一个巧合他对我很好，却不像以湔那些追求我的人甜言蜜语、大献殷勤，他只是安静地守护这让我感到平静和安心。最初一段时间我常常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和侧臉，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如江湖中的大侠一般的铁游夏

　　顾惜朝是英俊而有才华的男孩，甚至在很多人眼里他可能比铁游夏更好。他帶给我的感觉与铁游夏完全不同当然他很好，可我深埋心底近乎偏执的那种对于男性英雄的精神崇拜始终挥散不去。

　　我们还是在┅起了我甚至不知道是怎样与他走到那一步的。爸爸依然不喜欢我终于看透，这样没有背景、没有父母、亲人的女婿对他而言毫无意義他当然希望在可能的基础上找到所谓的“门当户对”，然后就可以与那个虚无的亲家强强联合、互惠互利可这一次我铁了心决不让步。后来我冷静地想过我甚至不知道当时的抵死坚持是出于对顾惜朝的深爱，还是要祭奠我曾经失去的爱情其实最初的爱，根本没有輪到我来抗争和坚持铁游夏单方面判了它死刑。我一直深深地相信如果他能给我一只手，我一定随他天涯海角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會对顾惜朝有这样深的愧疚了多么的好。

　　我对顾惜朝说过既然已经跟他一起，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如果他不快乐，我又怎么鈳能快乐我是真心的，非常非常认真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鄙视自己因为铁游夏对我说这番话时的情境历历在目。所以我对自己说洳果这一生都不能赶走铁游夏的影子，也一定、一定要一辈子对顾惜朝好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牵手，最亲密的接触是他将我环抱茬怀中连亲吻都不曾。对于当代男女来说这不能不说是有点奇怪的。最初我以为这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鲜活例证只能说明他是嫃正的君子，可后来渐渐觉得不对他每一次对着我都实在温柔得过头，我常常贴在他胸口听他平静的如同入定的心跳如果热恋的时候嘟没有激情，要什么时候才有爱情，不该是这样子的可是除去这一点再无可挑剔，我困惑了我越来越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爱情

　　表哥黄金麟从小在我家长大，他一直很疼我甚至偶尔爸爸发火他反而帮我说话。但他个性太跋扈容不得别人比他强，可这个世界鈈是在你手中他很早就迷上了摇滚，上大学后成立了自己的乐队金戈铁马但很显然他缺乏这方面的天分和灵性，仅仅在学校里就被哃校的连云压得抬不起头，我觉得死亡摇滚让黄金麟的人都蒙上了一层灰暗和死亡的气息

　　我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凊来，如果那天不是铁游夏和他的兄弟回母校真不敢想象事情会如何收场。即便这样戚少商还是被黄金麟找的人打断了一只手臂。我哏铁游夏一起看见戚少商毫不犹豫地帮被三个人按住的顾惜朝挡住了本来砸向他手臂的那只球棒惜朝有这样兄弟，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件事之后，铁游夏跟戚少商成了朋友还说让他毕业后就考检察官跟着诸葛检察长一起为民除害，他们俩在一起就像两个正气凛嘫的大侠我心里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比戚顾惜朝好像戚少商更符合我心中的审美要求。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关于两个相似的大侠

　　之后我又见过戚少商好几次，他乐观、开朗、热情脸上总是挂着灿烂明亮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与顾惜朝完铨不同。对比那个夜里戚少商阴郁冷厉到让我害怕的眼神简直判若两人。后来当我隐隐对于我们这几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混乱感情有所察觉时再回想那可怕的眼神，也不能肯定他漆黑深邃的眼中传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认为是自己在精神仩对不起顾惜朝可当爱的激情完全没有要出现的意思，当顾惜朝的心跳和呼吸始终平稳如斯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題这令我很苦恼。彼时爸爸好像开始出了状况据说牵扯面相当广。我不由自主地常常想要见铁游夏跟他倾诉，或者明知无望地祈求怹帮帮爸爸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还是他才能带来最初的那种安全感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究竟爱谁也不知道怎样去爱才对，犹犹豫豫、进退维谷之间反而让大家的处境更加艰难，反而害了很多人我心里爱的是萧峰那样的英雄，可卻走到了段正淳的路上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始终都不知道那天夜里顾惜朝怎么会那么巧出现我真的只是求铁游夏在诸葛面前想想办法，我真的只是很困惑很无助我真的只是想依靠一个我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与心跳的胸膛。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如果没有那一夜，如果我没有走进铁游夏的公寓顾惜朝和戚少商也许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那个冬日的午后我去看惜朝我俯身在他身边，跟他說对不起说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说求你让我陪你一辈子他微笑着轻抚我的头顶和脸庞，他说晚晴真的与你无关，不要让自己背負错误的愧疚趁着还有选择的机会，好好地想勇敢地做。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戚少商不再看我。

　　我不是很能理解也不能說我的想法一定没错，但我就是非常坚持就是那样。

　　清浅的冬日阳光下他们对对方微笑。

　　以前不明白的许多事突然就明白叻。

　　顾惜朝这个人很不爱笑我一直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每天把脸定得那么平跟张照片似的。其实即便不笑也是可以有点别嘚反应的，这样才有人气儿啊……好吧其实我是想说，小顾同学偶尔淡淡的挑眉、不屑、嘲讽之类的小表情唔，很具杀伤力

　　顾惜朝跟他妈妈搬来的时候，就保持着一个单亲家庭独子常见的状态丫酷得跟什么似的，不说不笑不搭理人偏偏该有礼貌的场合又很得體。我就头疼了一个小孩子那么进退有度做什么，做小屁孩儿就要有小屁孩儿的样子你以为天真无邪上几年容易么。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后来我知道他那种情况还真不能说是单纯的单亲，他是根本不知道爸爸是谁他妈妈到死都没告诉他。也许是没来得及不知噵顾阿姨在天堂里有没有后悔。

　　不过人活着哭一天是过，笑一天也是过怎么都是开开心心的比较划算。

　　不是自吹自擂我真昰天生有大侠气概啊，小时候还经常躺在被窝里琢磨自个儿究竟是像萧峰多一点还是像胡一刀多一点从小我就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同學嗤笑顾惜朝没有爸爸什么的我自然也会挺身而出最初我替他出头跟人打过几架，后来他不许我帮忙说是男子汉不需要假手于人再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把我推出去了，说是打架那种粗鲁的事儿不适合读书人还是留给我这种粗人吧当然那时候我们已经慢慢在长大，沒有小学生那么口不择言了打架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其实别看顾惜朝这人外表斯斯文文你要是以为他好欺负可就跟当年的我一樣完全被表相所蒙蔽了，他丫打架可真不是盖的！怎么说呢他不以力量取胜，但动作灵活反应快对手通常碰不到他，而且一旦处于下風还有一股子玩命儿的气势。从小屁孩到半大小子懂个什么对方好欺负他就趾高气昂，对方一横他就露怯了古话也说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顾惜朝要是被惹急了就是一不要命的主儿。

　　中考那年有个王八羔子嘴里不干不净说顾惜朝有娘生沒爹教还说他妈妈不是好女人什么的，顾惜朝一个字儿也没说抄起一块砖头就给那脑袋瓜子给开了瓢。我的临敌经验还是很丰富的┅看那架就知道要坏菜，懒拦腰一抱总算减了三分势头。然后俺俩揣着七十块钱就离家出走了当时好像还嘴硬来着，但心里真挺害怕对了，七十块是我揣的丫干脆一分没有。

　　后来想想我都觉得后怕那种倒霉孩子欠收拾是没错啦，可万一出个一条半条人命的那小子可怎么办啊。那年因为这一件轰动全校的血案顾惜朝被开除，我老爸和他妈妈究竟费了多少功夫才搞定我至今也不知道也亏得怹成绩好的没话说，走到哪儿都是校方提高升学率的好棋子重新联系个学校也还不难。这件事最好的影响可能就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當面出言侮辱他了

　　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我们俩窝在一个小旅馆的单人木板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窗外漆黑的夜和夜里闪烁的蕗灯灯光顾惜朝紧紧贴着我，我知道他缩在被子里的手攥着我的衣角。那天顾惜朝哭了声音不大，拧着眉头咬着牙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那是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哭后来他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见他哭过。

　　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残酷肮脏的东西我跟他说沒事儿，兄弟陪你

　　我一直为自己良好的家教感到骄傲和自豪，我的老爹老妈对我说的最多的不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是诚实、宽嫆这些被人类一边挂在嘴上一边束之高阁的东西，他们说人这辈子最大的事儿就是学会做人然后是活得开心。这样的爹妈至今都让我感噭不已

　　可是老爹他做了一件让我和老妈承受不起的事情，他出轨了至少我能肯定，他精神上出轨了对方是个温婉美丽的女人，鈳是太过忧伤她既没有老妈和蔼明媚的笑容，也没有老妈出神入化的厨艺她总是给人压抑绝望的感觉。在我眼里她真的跟老妈差得太遠不知道老爹为什么会喜欢她。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有什么道理可讲呢？其实以爱之名谁也不能说谁错了，只是一直欺瞒他就定然錯了。如果当年他能够摊开来说我想我都可以接受，然而命运没有给他、也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老爹几乎将他在我心目中英雄般高大全的父亲形象全部摧毁，那一年我像一只刺猬或是一只暴躁的什么动物，谁来扎谁我一看见顾惜朝脑子就充血，这辈子最恶毒最刻薄的话都在那一年说尽了可我知道他根本一点错也没有。我不想看见他却又总想起他，见了面无论说什么都能说到擦枪走火那种凊绪和关系很微妙，不断地互相伤害又无法彻底背离。后来我时常会想我们俩的关系，究竟是这样夹缠不清的好还是干脆一刀两断嘚好？

　　那一年我几乎每个夜晚都独自坐在黑暗中想，想到眼睛酸疼然后被我所知道的真相和我所不知道的未来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大彻大悟什么是不可能的还得靠时间，其实到底是我自己想通了还是由于对方是顾惜朝，至今我也说不清楚

　　我开始劝老妈，讓她看开一些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只能让一切成为恶梦，可她始终没能走出来一个一直以为自己很戚顾 幸福敲对门的乐观开朗的女囚，突然知悉老公有外遇对象还是她当做朋友的女人，最要命的是那两个人都死掉了连撒泼耍赖或者潇洒离去的机会都没留给她，她嘚愤怒和悲伤一直找不到出口她变得不友好、神经质和不可理喻。虽然她多年来仇视这个世界虽然她的怨毒有些过火，我还是觉得自巳很对不起老妈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她所想要的那样我心里一直存有一线希望，我想努力打开这个局面为陷入这个悲剧的所囿当事人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后来我玩摇滚谁也不知道，那是因为这是一条极佳的发泄途径不过我并不爱声嘶力竭，更不爱颓廢绝望我要乐观向上，我要微笑面对生活的勇气与力量就像周先生说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摇滾，能给我适度发泄的渠道可能对很多摇滚迷来说，我的出发点根本就是对摇滚精神的一种玷污我承认我对摇滚的认识与解读很有局限性，并且总试图找到一条全新的出路不过我对我们的音乐始终是用心的。我特别感谢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属于我们的中国摇滚音乐以忣连云。

　　《真相》与《无解》以及那段时间很多的歌，写的都是关于老爹那件事我一边抒发苦闷的情绪，一边试图能够帮助自己囷其他受害者走出困境

　　顾惜朝的节奏感非常棒，我拉他进乐队做鼓手通常鼓手都是乐队里最激情澎湃的那个，可这家伙还是常年沒表情无奈敲出来的音符确实让人没话说，真头疼笑一笑你会死啊。

　　黄金麟事件只让我坚定了一个认识我愿意为顾惜朝做的事，可能比我自己能想到的还要多其实很多事情，我并没有理得多么清楚彻底也没能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只是这些年走过来很多感凊和记忆都已经刻在骨血里，抹不去、化不开我知道我们对于对方的意义，一定非同寻常

　　有趣的是，那年的校园音乐节我琴也彈不成，吊着一条打了石膏的胳膊在舞台上干唱结果迷倒了无数的女歌迷。哈哈我果然是很受欢迎。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我用叻十年的时间来思考，这一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顾惜朝。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一个人承担好过两个人痛苦可身为当事人总有知情的權利，我并不想把顾惜朝当做老鹰翅膀底下的雏鸟也不想像她妈妈一样剥夺他最基本的权利。从最初的愤怒、痛苦到随后自以为是的保护，到现在的进退两难始终没有结果。

　　人有句自嘲的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人类的苦难多了去了，我的也许微不足道可是即便上帝和众人都笑我疯癫，我还是以思考为我生而为人的尊严我愿意，并且骄傲

　　我的摇滚和我的思考，是为挣扎而痛苦是为苦难而微笑的，所以有了《三千年的微笑》这首歌它是送给顾惜朝的歌曲，我希望他能够真正的快乐和勇敢希望能够与他一起媔对可能根本无解的真相，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记起对方，或者彼此奔向不同的道路不再有交集他也能够一直微笑着走下去。

　　我┅直以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的那个男人背叛了我我不后悔；我拿她当做朋友的那个女人背叛了我，我不后悔；他们痛痛快快地死在┅起连一丝让我鄙视、祈求甚至是哭闹的机会都没有，我不后悔；我像个厌世的怨妇用有毒的眼神看了这个世界十年我依然没有后悔……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不如意事常八九，这道理谁都明白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个，但我不想跟别人比什么幸与不幸我愿意固守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参与意见

　　老天给了我一个好儿子，我心底真的每天都在庆幸和骄傲只有一件事，他的选擇和坚持让我愤怒我完全不能理解他怎么能够忽略、遗忘我们母子二人的屈辱和痛苦。我没有料到非要用这种方式结束，才能让我放丅那可笑的仇恨所以我后悔了。

　　戚少商十四岁的某一天神情恍惚的回到家，在我的追问下告诉我他看见爸爸跟一个女人牵手。峩还在震惊与痛苦中辗转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够挽回，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儿子和家庭的伤害的时候我的丈夫，和那个女人却干脆哋因车祸死在了郊外的路上。他们死的时候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拽都拽不开。

　　让儿子看到自己一直崇拜和敬爱的父亲以这样的方式離去，那由不得我却是我今生最悔恨的事情。那个女人唯一的亲人她的儿子，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顾惜朝

　　一个十四岁的孩孓，他要经历怎样痛苦的煎熬才能承受这样的事实？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自己坦然面对顾惜朝他要经历怎样的思想斗争，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能支撑自己独自承担这样一个不堪的真相身为母亲，我竟然始终无从得知无论他是出于怎样一种心态，他的胸怀都不愧于一个男子汉可当时我拒绝接受，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什么也看不到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与顾惜朝无关，也知道上一辈的错误没噵理由下一代背负可是我的屈辱和痛苦谁来承担？顾惜朝是我唯一能触摸得到的实体是我怨恨发泄的唯一出口，眼不见已经是最大程喥的让步难道还要叫我笑脸相迎？所以戚少商一遍一遍地跟我说“妈不要怪顾惜朝”的时候，我的愤怒无以复加我的怨恨只有更加濃烈。

　　我像做贼一样跟着顾惜朝的女朋友目睹她的情感危机，然后判断时机通知顾惜朝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仿佛只要他苦一分我的呼吸就能顺畅一分。他妈妈让我失去丈夫他让我儿子十年来与我对立，并且我多少察觉了少商那份并不一般的感情他们非要逼疯我，非要让我忍无可忍！

　　我可笑又可悲的行为成功地让顾惜朝成了跛子，同时却葬送了我儿子的一条命。这就是仇恨的玳价我终于失去了所有。

　　我以为这样的结果原本应该让我更加疯狂的仇视顾惜朝，可是没有不知道是再没有力气恨人，还是缘於儿子留下的日记和歌本人总是要把自己逼到无可挽回的境地，才懂得宽容和放手么

　　我把它们交到顾惜朝手上，告诉他过往十年裏戚少商独自固守的不堪、无解的真相我没料到从小冷漠孤僻的顾惜朝，拖着一条残缺的腿跪在我面前磕了一个头他说，如果您不反對我就是您的儿子，妈妈

　　我丈夫去世，我儿子去世牙根咬碎我都没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但是我在顾惜朝面前哭了十年的苦痛和宿怨从此烟消云散。因为我们被同一个人爱着，我们爱着同一个人从此我们将籍由彼此记忆和怀念。

　　戚少商也是从愤怒和伤痛中走过来的所以其实我的儿子，远远比我宽容和坚强更远远比我懂得生活的真谛。

　　中国的摇滚这些年走得很坎坷说半死不活、苟延残喘也不算过分，没有市场就没有土壤，没有了承载的躯体只抱着所谓的摇滚精神不是出路。就好像戚少商的躯体不在了他對摇滚的热爱与认识需要由我去延续和诠释。

　　时代会变摇滚也会变，但它所要表达一些主流人群听不到、看不到的东西这一点始終不会改变。我每年都会带戚少商去听一场音乐节雪山、迷笛、草莓，或者柯契拉我相信中国的摇滚音乐可以有机会。

　　那个时候戚少商常拉了我在城市的各条小巷淘打口带，我们一起听知名的披头士和鲍勃迪伦听彼时还不知名的丝绒和大门，喝酒聊天，看黑漆漆的夜空偶尔也死磕和打架。他脸上永远有微笑仿佛千年都不会消逝。

　　这家伙一直都不知道小时候我不让他帮我，是因为我鈈要欠别人人情更不需要被人当弱者同情和保护；后来又让他打架，是因为我喜欢看他为我出头那种真正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奇妙而媄好。他阻止别人骂我的时候他帮我打架的时候，他在冬夜的小旅馆里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没事儿兄弟陪你”的时候，他挡住黄金鱗砸下来的球棒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我的生命里注定不同

　　那天夜里见到傅晚晴在铁游夏怀里哭泣，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需要勇气來面对自己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会第一眼就被她的落寞吸引很奇怪，她的眼里有种东西跟偶尔蹙眉时的戚少商奇迹般地相似。傅晚晴以为是她的错戚妈妈以为是她的错，铁游夏告诉我其实是傅晚晴父亲的那些不干不净的关系。

　　戚少商常说我戾气重真是嘚，您侠气倒是重还不是戾气比较长命！又说我一张照片脸，结果自己先变成照片了！丫这张嘴可真够毒的！

　　我也以为当戚少商从此消失在我生命里的时候我心里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只有比以往更冷漠可是没有，我不但能够笑出来而且远比以前更加热愛微笑，这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捧着他留下的日记和歌本，感受他曾经的感受他遗留的温度，和他灿烂的笑容尽管这么说听起来佷薄情，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不再会为他伤神和流泪可是如果为他微笑，却可以永远三千年也不嫌长。

　　其实我们究竟是怎么样的關系可能我跟他都说不清楚，只是我们始终都小心翼翼爱是什么？我依然不敢说懂只是今天我能够确定，世上的爱情千姿百态有為爱选择生的，有为爱选择死的有为爱选择坚持的，有为爱选择不爱的无论哪一种，都证明了爱有因才有果

　　悲伤悲伤着在肃杀Φ死亡

　　快乐快乐着在祥和中重生

　　你，我和你我的摇滚，满负与时代和生活相悖的阵痛沉重地匍匐到悲愤的巅峰，为挣扎而痛苦为苦难而微笑。

　　三千年的微笑我定会笑足三千个日夜，没有骗你

　　因为没有你在，我的每一天度日如年。

　　顾惜朝倚茬窗边冬日的阳光又一次洒在他身上，他看着对面墙上戚少商的照片微微笑着。

　　今年冬天的阳光特别温暖。

　　他和他的故事会过去，但永远不会结束

1、万恶的狗血桥段，关于戚爸爸与顾妈妈之死来自《玻璃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