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 2012年安康杯竞赛洪水的详情

城殇:安康1983【关于83年洪水记录】
83年,我还未出生;83年,父母都还只是孩子;83年,这座陕南小城经历了灭顶之灾;83年,它对于这个小城意义非凡;83年,它是整个安康人民的殇痛!以下是转自&平凡的世界吧&的故事原型,来纪念安康83年洪水灾害,希望悲剧不要重演,我热爱我的家乡。现在的安康正在建设,正在发展,让我们祝福这个中国最吉祥的地方!&&&&&&&&&&&&&&&&&&&&&&&&&&&&&&&&&&&&&&& &&& 1983年陕西安康洪灾&&&& 1983年,陕南安康在百年不遇的洪水中遭受了灭顶之灾,死亡870人,经济损失4.01亿元。那是一场天灾,但更是一场人祸。这次洪水屠城是安康人心中永远的痛。日,陕西省南部汉江边的安康县城遭到一次毁灭性的洪水灾害。当晚8时30分,流量达31000秒立方米的江水在早存隐患的城堤上冲开决口,几丈高的水头从不同方向向安康老城袭来。顿时,人口密集而又地势低凹的安康老城房倒屋塌一片汪洋。&&&&&&&&&&&&&&&&&&&&&&&&&&&& 大水为何难以避免 1983年陕西安康洪灾核心提示:雨水至多只是这场浩劫的成因之一。雨水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江流不畅。黄万里谈到,修建于1958年、位于安康下游的丹江口水库,在此前的25年使安康下游河槽不断淤积抬高,&否则洪水再大也可以从宽深的河槽里排出去& 。也就是说,洪峰来临之时,江流不畅乃至下游倒灌,是安康几个小时内水位暴涨的主要原因。
1983年安康大水对刘丽英来说,日永生难忘。那时,安康的几条老街,大多是青石板铺就的;沿街的小店铺,也大多只卖蒸面、炕炕馍之类的地方小吃。在秦岭的隔绝下,这个陕南小城破败而闭塞,&去过一趟西安就算见识了大世面&。她家在北小街7号,巷口有一个公用自来水龙头,&一担水卖一分钱&。从早到晚,成群邻居在这里排队挑水,伴随哗啦啦水声的,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以及他们放肆而快活的哄笑声。在这样的背景中,刘丽英渐渐长大,&高中毕业,在印染厂当宣传干事,干部编制&。从家里到印染厂,骑自行车大约15分钟。8点上班,5点下班,日子周而复始,每月工资是52元。此外,正是依旧沉闷、然而渐渐清新的年份,烫头发、喇叭裤、邓丽君的歌曲,乃至半秘密的舞会也悄悄蔓延进这个偏远小城,蔓延进她的夜晚生活。这大约就是1983年她的生活剪影。倘若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1983年将是一个极其寻常的年份。是这场大水让她连同这个城,连同城中的十万乡亲,都死去了、随即又复生。惊变洪水的发作,几乎毫无征兆。入夏以来,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月。安康城阴郁而潮湿,成片民居似乎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一群群白蚁四处飞舞&;而城外,汉江水先是漫过鹅卵石河床,继而漫没了岸边的凄凄芳草。 &年年汛期,年年都是这个样。&二十多年以后,在灰色城堤上,75岁的池永兴大爷激动地指点着:&发大水的前一天,江水离这里还有七八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涨得这么高?谁能想到第二天就会发大水?&
正因此,洪水发作的前夜,安康街市依旧太平。恰逢周六,入夜后不久,男女老幼纷纷搬一张板凳,到邻居家观看风靡一时的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在&排球凌空多有力&的歌声中,没有人意识到,一个城市行将沦亡。天际又一次露出鱼肚白了。刘丽英记得,那一天上午,百货公司照常开门,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营业员态度很恶劣,爱理不理的&;而池永兴、冀东风等诸多市民则谈到,直到中午时分,安康十万市民还照常休作生息。炊烟伴着雨水,笼罩在这个小城的上空。当天下午,一个小花絮继续烘托着无处不在的升平假象:这一天,一个大马戏团从河南巡回演出到这里,&大约有四五十个人&。搭好帐篷后,几个化妆小丑不顾无休无止的雨水,在繁华的巴山路一带散发宣传单。一时之间,大群孩子乃至一些闲汉远远地追随围观,场面热闹异常。在近乎荒诞的喧哗中,没有人知道,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汉江水已经暴涨了五六米。直到下午3点40分,稀稀拉拉地散布全城的22个高音喇叭,才以急促而刺耳的声音,向十万百姓预告着这个城市的灭顶之灾。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发表广播讲话的,不是地委书记强怀远,也不是行署专员张如乾,而是和他们同城办公的安康县县长张子美。多年以后,时年17岁的王治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所住的红卫队(兴安公园旧址),&家家户户都装了有线广播&。正常播音中断后,&先是听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接着才是张子美全城疏散的动员令。在广播里,张子美的声音似乎&很嘶哑&、&很焦急&。他说,再有3个小时,&汉江流量将超过每秒钟27500立方米&,安康很可能被洪水淹没;他说,下午4点之前,地势最低的东关、西关两处居民必须&全部撤退&,而老城的几万老幼妇孺,也应当在6点之前&尽快撤离&;他最后呼吁,全城干部、&民兵&、青壮应立即组织起来,&准备抗洪救灾&&&顿时之间,安康小城一片混乱。人祸二十多年以来,关于安康大水的成因,始终很少有人关注。官方作出的解释是,当时汉江流域普降大雨,仅仅7月31日这一天,&安康降水量即高达917毫米& 。换而言之,安康城殇纯粹是一场天灾。对此,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水利专家语气含糊地表示,单纯的降水量,并不能解释11个小时之内、汉江安康段暴涨8米有余的原因。而倘若洪峰流量是逐次增大的话,安康十万市民肯定会集体地、从容地逃生。更重要的是,上世纪90年期,在三峡建设沸沸扬扬的论争中,另一名著名的水利专家黄万里先生早已驳斥了这个数据。黄万里言语确凿地谈到,洪水前汉江上游的降水量,5日累计不过166毫米有余,7月31日这一天更不过区区27毫米。以这样的水量,制造这场空前浩不啻于天方夜谭。雨水至多只是这场浩的成因之一。雨水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江流不畅。黄万里谈到,修建于1958年、位于安康下游的丹江口水库,在此前的25年使安康下游河槽不断淤积抬高,&否则洪水再大也可以从宽深的河槽里排出去& 。也就是说,洪峰来临之时,江流不畅乃至下游倒灌,是安康几个小时内水位暴涨的主要原因。又何止是这个原因?下游之外,还有上游。陕西省水利厅的一份资料明确记载,早在7月28日,安康上游100公里处的石泉水库蓄积量即高达4亿9千万立方,当天水库曾开闸放水。随即,7月28日上午8时,当蓄积量又一次达到峰值时,&为确保水库安全& ,再次&开五孔闸泄洪&&& 如果说,安康大水因此不可避免的话,那么,倘若当地官员尽早疏散市民,重大伤亡也就不会出现。问题在于,直到石泉水库开闸泄洪三个多小时以后,陕西省的一名负责官员才电告安康方面,&迅速疏散,做到不死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天,拖沓了大半个小时后,三四十名安康官员到底聚集在会议室了。然而,因为两名主官,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都不在场,没有人敢拿出什么实质性意见。宝贵的4个小时,就这样悄悄流失了。直到行署专员张如乾匆匆赶到后,广播讲话才得以发表。安康万幸,几万人因此撤退;安康又如此大不幸,当夜色又一次降临时,这个几乎与中国一样古老的城市,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挣扎落入大水后,冀东风接连吞咽了好几口水。幸运的是,在水中扑腾片刻,他就抱住了一根大木头,&不知道是谁家的房梁&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借着远处的零星灯光,他依稀看见,大约有二三十人在附近水面挣扎着。他想起了和自己一起看家的哥哥,喊了一声,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喊一声,到底传扬出去了:&哥哥&混乱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应着他。渐渐地,呼喊声微弱了,最终消失了;渐渐地,远处的灯光也消失了。黑暗无处不在,一个城市已经毁灭了,连废墟也如同梦魇。大地没有了,时间也没有了冀东风后来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 。他到底又一次呼喊起来。似乎,不远处有人回应着,声音朦朦胧胧;一声,又一声,似乎四处都有回应。他清醒了一些,也踏实了一些。他想,原来像他这样扶着房梁随波逐流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又想,原来西正街的人没有死绝,东关一带的人没有死绝,这会儿还活着,那么总会有几个人能活下去。又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他笑出声来了。他想,自己可真傻,怎么忘了爷爷、父母和弟弟早就撤离到新城了,留在老城的人即便死光了,他们也能活下去的。对呀,怎么这么傻,别的可以忘掉,怎么能忘掉这个呢?西正街的人不会死绝,东关一带的人更不会死绝。成千上万的东关人,撤到新城的,没有七八千也有五六千吧?雨不紧不慢,始终在下着。浪头一个一个地打过来,他能够感觉到身体被大水越托越高。他想,老城被淹没了,但再大的洪水,也淹不到新城冀东风后来说,&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 ,托着他的房梁,撞上了另一根木头。那一根木头上也有人。冀东风不顾死活,伸出一只手试图搭上,他太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了。显然,对方也在这么做,扑腾一番后,两根木头到底并拢了。他的双手搭在两根木头上,对方也如此。记不清是谁先开口的,反正,他说了名字,对方也说了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接着,他说自己的外号是&钢槌& ,而对方说,他的外号是&拖鞋& 。两个小伙子嘿嘿地笑起来了,一条街上住着,彼此不认识,好歹彼此打过照面、彼此听说过外号。对方说,你下手好黑啊,那次把某某打的。冀东风说,我从小习武,你不知道吗?对方似乎很不屑,说练家子对不会武术的人下手,很不地道。冀东风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是能活下去,我再不会跟东关跟安康本地人动手了。谈到生死话题,两个人又沉默起来。不知道又漂流了多久,冀东风说,这一回要能活下来,咱们拜把子、当兄弟,好不好?对方补充着:拜把子之前,彼此先拜对方的爹妈做干爹干妈,然后再杀公鸡、喝血酒。两个看不清对方面容的人,就这么效仿演义小说的故事,彼此议定了彼此交情。而他们也果真活下来了,半夜时分,他们被浪头冲到了4层高的文化馆大楼边。楼顶上密密麻麻地蹲满了人,&大概有三四百个& ,几只手电筒不断摇晃着。呼喊几声后,七八双手朝他们伸了出来。此时,水面和楼顶之间,不过两三尺的距离了。伤逝刘丽英是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的。浪头袭来时,她的脑袋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估计是飞起的房梁&,接着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接连不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团绚烂的火光,&好像放焰火一样&。这是一幅奇异的图景:瑰丽的火光,居然漂浮、游移在无边无际的大水中。火光照亮了水上的木料、垃圾、淹毙的畜生尸体,若隐若现地还有几具死者的尸首。更远处,视野黯淡、水天难分。火光短暂。很快地,一切重归黑暗。她感觉到了雨,雨点冰凉。爆炸声也短暂,一切又重归寂静。她微微抬了一下手指,发觉彻心的疼痛,并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更重要的是,她听见边上有人在说话。她问,这是在哪里?一个人说,她醒了。另一个人说,哦,你醒了。还有一个人说,应该是在北门附近,我们这儿地势高,退水的话也退得快。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平平稳稳,也都空空洞洞。随即,他们又自顾自地继续聊天,没有人理会她。这个说,刚刚一定是电池厂爆炸了;那个说,奇怪,这么大的水,怎么就爆炸了?火怎么能烧起来呢?听着听着,刘丽英心里有数了,和她一起滞留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的,大约有七八个人。七嘴八舌中,一个妇女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不大。几个男人也沉默了,哭声如同一丝游魂,在无边寂静中飘荡。刘丽英也有了想哭的感觉,&一个城市呀,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二十多年后她谈到,她曾经觉得这个城市自私、俗气、落伍,曾经一门心思要远远地逃离,然而那一夜,&我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城市消失的啊&。那时她想,要不是亲眼所见,&可能会好一些&。灰心塞满了胸臆,好像密密麻麻的野草,理了更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妇女的哭声中,她听见有个男人唱起歌来。这个男人唱的,是电视剧《霍元甲》的主题曲。两三个月以前,这部电视剧曾让安康万人空巷,街头巷尾,从七八岁的孩子到三四十岁的汉子,人人嘴里哼的都是这首歌。这个男人唱着:&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他的嗓音粗砺、嘎嘶,不时地跑调,然而哭声渐渐消失了。唱完这首,他又接着唱起了《牧羊曲》,&日出嵩山,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刘丽英知道,这是电影《少林寺》的插曲。两三个男人渐渐跟了进来。刘丽英也想跟着唱,心里到底扭捏了一下。但她又想,唱就唱,怕什么?反正谁也看不到谁。她吞了一口唾沫,悄无声息地哼了起来:&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天连着水,一片漆黑,小曲飘在水天之间。《牧羊曲》之后,他们又唱了下去,唱了一首又一首。那个男人会唱的歌,着实太有限了,几首流行歌曲之后,他居然领唱起了《东方红》、《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刘丽英很不乐意,她想,&怎么还唱这么老的歌呢?&她反客为主了。她唱《乡音》,唱《军港之夜》,唱《酒干倘卖无》。她唱,&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很喜欢这首歌,然而不久前,作为宣传干事,她也在团委会议上宣布这首歌已被列为&禁歌&,要求大家不唱。那时候,底下吃吃地一片窃笑声。现在去想,禁止这首歌,是多么的没道理呀!曾让她恼火的窃笑声,又显得多么的自然、亲切。她唱,&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不知不觉,她泣不成声了。她知道,这是因为歌词里的太多词汇。安康,是你抚养我长大,是你给我一个家。安康,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但你却告诉我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在一片低低的啜泣声中,她忽然指着远方,叫嚷起来了。她叫着:&看,星星出来了。&复活星星出来了,雨也歇止了。成千上万的灾民,在风雨里或蹲或躺的,一个又一个地站起身来。人人沉默无语,犹如浮雕。在他们的身边,夜色渐渐地退潮,而在他们的头上,天际又渐渐露出鱼肚白了。他们相互打量,一个个满脸泥污、衣。他们遥遥相望,不过几十米外,就是另一个如同孤岛的楼房,然而隔着水、隔着已死的尸体,咫尺恍若天涯。一个城市死去了,满目创痍中,大多数人还活着,活过来了。他们到底迎来了又一个黎明。黑压压的乌云,也渐渐散开去了。在文化馆楼顶,冀东风听见几个老人窃窃私语,&今天可能是个晴天& 。一阵风吹过来,许多人簌簌发抖。而天色大亮的时候,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又一次爆炸发生了。这一次爆炸的是油库。冲天的火光中,几万人没有惊慌,没有骚动,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不过来自电影院的幕布。王治清楚地记得,在新城,在一夜未眠之后,他们全家目睹了油库的爆炸。他父亲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说,&七点了& 。接着是清真寺的轰然倒塌。冀东风所住的西正街,是安康有名的回民一条街,附近的清真寺始建于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距此正好是四百年的历史了。这一天早晨,冀东风看到,它&直接就垮了下来& ,从圆顶到柱子、基座,几乎同一瞬间土崩瓦解。而站在文化馆楼顶上的几十几百个穆斯林,没有祈祷,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仿佛不过是一栋最寻常的建筑,如同消失了的那几万间房屋。 &不知道为什么& ,冀东风后来谈到,那一天早晨,&安康始终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 。不错,是平静。在各处楼顶上,一些母亲解开衣襟,给又渴又饿的婴儿喂奶;一群男人背对着背,让包围在其中的姑娘大胆地褪下裤子小便。没有什么人谈到可能死去的亲人,偶然的一两声哭泣,也消弭在无边的平静中。几个不晓事的幼童在人群里钻进钻出,仅仅在挨近楼边时,青壮年才伸出手去拉一把,提醒一句&小心&。即使看到态各异的尸体时,也如此。看到大批尸体,是上午九、十点钟的事情。&凌晨五点左右,水开始退去& ,此时,一些民居的屋顶渐渐露出来了。一些尸体匍匐在房顶上,一些尸体紧紧地抓着门窗,还有一些尸体则相互抱在一起。他们大多肿胀得不成样子,远远看去,&也知道辨认不出谁是谁了& 。水一点点地消退,触目惊的尸体越来越多。渐渐地,几条街道出现了,尽管是夹杂在瓦砾中。中午时分,一些木头排子游荡在废墟间,一些木头排子四处游荡着,那是撤退到新城的戚友、乡亲来迎接他们了。而下午太阳渐渐西斜的时候,在齐腰深的污水中,一些人更缓缓走动着。此时,在文化馆楼顶上,有人喊了一声:&咱们也撤退吧!& 青壮年们女人、抱起孩子。陆陆续续地,几百人从文化馆大楼下来了,几千上万人从各处楼顶下来了。这一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有条不紊地撤往新城。在位于新城的安康中学,冀东风见到了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含着眼泪说: &回来了?人还好吧?& 先期到达的哥哥冀春雨则说:&铁槌,活下来了?& 这一天傍晚,安康新城又有了袅袅炊烟。重建大撤离为的是避免瘟疫。接连几天,在士兵们的严密把守下,&安康火车站只许出、不许进&。一群群灾民络绎不绝地穿过站台,王治一家前往咸阳,冀东风一家去了河南邓县,外号&拖鞋&的张兴旺,则投奔远在山东临清的舅舅。在站台上,冀东风和张兴旺如同亲兄弟那样拥抱告别,而他们的父母,也相互以兄弟妯娌的名义称谓着。一列列火车驰向远方,安康小城渐渐空荡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留在城里的几千人,大多是军人、医生,以及邮电局、供电局和自来水厂的职工。他们接受的任务,是恢复这个城市的生计,以便让灾民们尽快返乡。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修缮房屋、连接线路、铺设管道,日夜不停地忙碌着&&渐渐地,一队队士兵撤走了,安康解除了军管;渐渐地,自来水管流出了经过漂白的汉江水,而电线也延伸进了一条条图纸上的街巷。来自全国各地的援助,汽水、饼干、被服、建材,源源不断地充实进仓库。尽管安康依旧是一座死城,然而,有水、有电、有临时医院和厕所,还有一些口粮,只要人肯回来,不过三天五天、十天半月,它又会恢复洪水和灾难所不能抹掉的烟火和生气。大约9月上旬,邮电局发出一份份电报,要求各单位的职工尽快返乡,&进行生产自救&。比起刘丽英、王治和张兴旺,冀东风回来得最早。那一天,在火车站出口处,在许多标识牌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安康建筑公司职工报到处&的字样。五六十人死掉了,还有五百多人。作为建筑公司的一名机电工,他们承接的第一个项目,是五层高的供电局家属楼。敲打声咣当咣当,接着,王治回来了,张兴旺回来了,近十万灾民陆续回来了。在满目疮痍的街巷,街坊邻居不断探听着、诉说着、唏嘘着,不时抹去满脸的泪。一个个简易窝棚搭建起来了。在东关、在红卫队、在残余的城堤下窝棚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日子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又过起来了。一些孩子在窝棚里出生,一些老人在窝棚里去世,生老病死的故事没有穷尽地延续着。王治后来谈到,&大部分人家都在窝棚住了两三年&。相较而言,冀东风一家要幸运一些。他们没有住窝棚的经历,而是搬进了新城北门6号,这里原本是他父亲所在的饮食服务公司的旅馆,&洪水过后不营业了,改成家属区了&。他们一家八口分到了三间小屋,并在里头住了整整四年。四年间,他结婚、生子,并嫁走了妹妹、送走了爷爷儿子出生的这一年,他分到了果园小区的一套房子。作为城殇之后的第一个大型社区,这套房子带有明显的救济色彩,&总共一万多元钱,国家掏三分之一,单位掏三分之一&。搬进新房子前后,妻子和他商量,该给儿子报户口了,是不是取名&冀新居&?他略略考虑后说,就叫&冀洪&吧,咱们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难忘的,除了在洪水里的那个夜晚。不仅冀洪。那几年,许多安康新生儿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洪&字。而在他们咿呀学语的年龄,他们经常能够听到一个句子,&发洪水的那一年&。比如跟父母上街时,倘若有人询问孩子多大了,他们的父母往往会这么回答,&发洪水那一年出生的&或者&洪水过后两年出生的&。 &发洪水的那一年&,就这样成为安康的一个特殊记事年份了。与此同时,7月31日更成为一个最特别的日子。大约是冀洪六岁那一年,有一天,他发现父母亲做了一桌子好菜。他问,今天是不是过节呀?冀东风说,不是。他又问,那为什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冀东风没好气地回答,每年的今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今年哪来这么多闲话?妻子赶忙抱过他,轻声细语地解释说,发洪水的那一年,爸爸妈妈都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这一天,安康的日历,又翻到了7月31日。不仅冀家,不仅西正街、东关,也不仅是那一年,二十多年来,每逢这个日子,家家户户总要烧几道好菜,亲人朋友也总要相互叹息感慨一番。对摊贩、菜农以及禽蛋批发商来说,和元宵、端午、中秋没有什么分别,这一天是生意兴隆的好日子。生意同样红火的,还有香烛纸钱商人。许多市民都谈到,和别的地方不同,&我们安康有三个鬼节,清明、农历七月中,还有这一天&。这一天,大约傍晚时分,一些白头老人会陆陆续续走出家门。在街巷、在十字路口,她们一边烧纸,一边喃喃倾诉。低低的哭泣声里,有的老人说,&崽呀,过年过节你要记得回来呀&,还有的老人则说,&家里平安得很,你放宽心吧,在那边好好过吧&。天渐渐地黑了,哀声也渐渐连成了一片。纸灰飘上天空,渐渐混杂进城堤上的大片黑烟。每年的这一天,千米长堤总要聚集更多老幼,总有着更多的招魂、更深的思念。据说,在沉沉烟雾中,这一天经常会有一个老疯子大嚷大叫。他叫嚷的是:&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23年前陕南安康水灾真相&23年前陕南安康水灾:党政干部丢下群众自顾逃命1983年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安康老城一片汪洋,受灾群众在洪水中挣扎灾民在洪水中进行自救
  & ■洪水袭来之际,党政干部丢下群众自顾逃命  ■记者&内参&:不少干部在洪灾面前溃不成军  ■危难时刻,子弟兵显身手,8官兵不幸遇难  ■安康地委、行署和安康县委、县政府6人受严处引言
  是天灾 亦是人祸
  洪水袭来前,机关单位忙于撤离自己的职工和家属,大家都各自逃命和搬运自己的财产要紧,没有人组织群众撤离,更没有人挨家挨户通知和动员撤离&&8月1日1时,安康段汉江流量达37000秒立方米,最高水位高出安康老城防洪堤1~2米。
  洪魔来势汹汹 国务院紧急指示
  造成这次毁灭性严重灾害的原因当然首先是天灾。
  自从这年6月份以后,安康地区连续普降大雨、暴雨,各县降雨量大都超过历年正常雨量的一至二倍。7月31日以前,汉江洪水已两次超过警戒流量。这一年,也是我国出现气候异常的年份,7月份以后长江中下游地区接连发生大水,不少地方洪涝成灾。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防御特大洪水的紧急指示》,指出&据气象部门分析,今年我国许多地区降雨偏多,一些地方可能发生大水,对此必须提高警惕。中共中央、国务院要求各省、直辖市、自治区都要做好防御特大洪水的充分准备,认真检查落实各项防汛措施,做到有备无患,力争在发生不可抗御的特大洪水时,尽可能减少损失&。
  从7月28日到8月7日,汉江流域宁陕、石泉、紫阳和汉中地区的西乡、洋县以及四川省的万源县,集中连降暴雨。仅7月31日一天,上述各县降雨量都在100毫米左右。由于长期阴雨,土壤含水量饱和,暴雨时间和地点过于集中,汉江及其主要支流任河、月河、旬河、子午河等皆洪水暴涨,超过解放后有记载的最大流量。7月31日11时到23时,汉江水位平均每小时上涨0.75米。到8月1日1时,安康段汉江流量达37000秒立方米,最高水位高出安康老城防洪堤1~2米。
  紧急时刻&父母官&星期天照过
  7月31日是个星期天,安康地、县机关单位照常休息,只留下少数几个人员值班。在连日普降暴雨江水猛涨的紧急时刻,这些&父母官&的星期天还照过不误。由此可见他们的思想麻痹到了何等地步!
  当天中午11时54分,陕西省政府一个负责人打来电话,告诉值班的副专员预计安康下午两三点钟汉江洪水流量将超过1974年的24300秒立方米,指示要组织青壮年堵堤:东西关群众全部撤离(东西关地势最低);老城的老弱妇孺尽快撤离。
  惯常的汇报讨论耗去一个多小时中午12时15分,地委紧急会议召开,6位地委、行署领导和30多名地区机关领导以及安康县县长参加。惯常的汇报情况讨论发言耗去了一个多小时。此时,驻安康的水电部三局向地委打来紧急电话报告,预计安康傍晚7时汉江流量可达27500秒立方米,夜间零时在3万秒立方米以上!会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主持会议的地委副书记要大家&安静、安静,不要大惊小怪&。尔后他还是按部就班地作总结发言。正在此时,在外地检查工作的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赶到会场(安康地委书记在省上参加会议后没有回安康,而是到汉中探亲去了),打断例行的领导结束语,简明扼要讲了5条意见,即4时前东西关全部撤出,6时前安康老城的老弱妇幼撤出;18至45岁的青壮年迅速到达抗洪抢险岗位;维持好治安秩序;一切听从统一指挥;宣布自任地区防洪抢险指挥部总指挥。全城喇叭太少延误紧急命令传达下午2时57分,省上又打来电话,称&安康汛情十分严重,老城有被淹的危险&。命令安康地委、行署&要下决心撤离,做到不死人。否则,追查责任&。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这才于3时40分亲自在广播站发布紧急命令,除抢险和指挥人员外,所有在老城里的机关单位,干部职工和广大居民群众,在傍晚7时前,必须全部撤离!只可惜,这个已经迟发了的命令,并非安康城里的人全能听到。因为全城在7月31日之前只有22只高音喇叭,城区大小279个单位,安装小喇叭的只有31个单位,还不到10%,群众中安装喇叭的更少。(据调查,防洪安装的大部分高音喇叭早已拆除)。更何况,此刻所有的安康党政单位都在过星期天,召开地委紧急会议尚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把人通知到场。专员的紧急命令靠谁去落实?谁去组织群众和动员以至强迫群众撤离?此时,机关单位忙于撤离自己的职工和家属,大小车辆装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和人员一起拥上街头。大家都各自逃命和搬运自己的财产要紧,没有人组织群众撤离,更没有人挨家挨户通知和动员撤离&&
  天灾人祸,自古不单行。日晚8时30分,安康老城汪洋一片。
  洪水袭来&鸟兽散&
  安康老城一片汪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顶露出水面,许多稍高处仍滞留着被洪水围困的人群。有男女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架在树杈里,或吊在屋檐角。除了三艘小皮筏驶来驶去外,再看不到救灾的人影。8月7日,安康地区抗洪救灾指挥部下死命令,勒令所有党员、干部必须于8月8日前报到,否则将严厉惩处&&
  洪水屠城看不到救灾的人影
  日早上,陕西省政府通知《陕西日报》安康遭受特大洪灾,让派记者随省上领导一起赶往灾区。时任该报记者部副主任的元树德主动要求前往,他在市场上买了30斤黄瓜,和时任陕西省省长的李庆伟,还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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