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位男士一起去大梅沙海景酒店看海景

度假区住宅抢占楼市 解析大梅沙景区看海热盘(图) - 评测 -深圳乐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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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区住宅抢占楼市 解析大梅沙景区看海热盘(图)
来源:新浪房产
91购房节报名看房团得红包大礼服务热线:400-606-6969
  新浪乐居讯(实习编辑 王)近来深圳楼市涌入了众多海景投资地产,如惠东巽寮湾旅游度假区的碧桂园十里银滩、中航屿海、合正东部湾等,以及深圳大梅沙度假区的中通水岸和天琴湾等等,都成为了购房者们,尤其是投资置业者争先恐后入手的热盘。同样位于大梅沙海滨度假区的八十步海寓,共有8座4-6层高的多层建筑,是集商住一体的西班牙风情的建筑群落,但项目到底如何呢?本期,就请各位乐居网友和新浪编辑一起去观赏户户看海的大梅沙滨海住宅吧。
八十步海寓实景图
  项目名称: (
  项目最新动态:目前在售A、E栋50-97平1-2房,均价25000元/平米,购房按揭可享99折优惠,一次性付款可享98折优惠。项目为商务公寓,不受双限,70年产权。&
  项目介绍:八十步海寓位于深圳风景区大梅沙海滨,占地面积约36062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55000平方米,其中包括 商务公寓面积约37700平方米,商业面积约17300平方米。八十步海寓是一个具有西班牙风情的建筑群落,共有8座4-6层高的多层建筑,外立面错落有致。项目为滨海住宅,直接可观海景,10余种户型。&
  以上信息仅供参考,最终以开发商公布为准。本稿件为新浪乐居独家原创稿件,版权所有,引用或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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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源编号:260788
大梅沙东部华侨城复式110平海景房
深圳盐田区大小梅沙盐田大梅沙环梅路心海伽蓝(东部华侨城车站和大梅...)
24小时热水淋浴电视电冰箱洗衣机空调暖气无线网络电梯无障碍设施保安停车位对讲门禁系统免费游泳池适合举办活动可用厨房可以携带宠物可以吸烟洗浴用品拖鞋热水浴缸电脑有线网络饮水机自动麻将桌免费健身房可以接送免费早餐可以接待家庭/孩子行李寄存加床服务票务代理
房屋类型:公寓
卫生间数量:1个(独立卫生间)
出租类型:整套出租(110㎡)
标准可住人数:5
卧室数量:2
额外可增加人数:1(无需费用)
床位数量:2张(双人床)
楼层:6/16
户型:两房两厅Loft复式结构,110平米,精装修,家私齐全。 总共有三个床; 主卧一个2m*2.2m;、电热水壶等家私家电齐全,免费WIFI,有线电视,拎包即可入住。厨房内厨具齐备,有兴致时还可以自己煮煮拿手小菜。 如果你到深圳出差旅行,位于东部华侨城的公寓会是你很好的选择,这里离各景点都很近,交通便利。在炎热的夏天,如果你想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游泳,既可以去深圳著名的景点大梅沙海滨浴场(步行3分钟即是),也可以去小区的私家游泳池(水质清凉全免费),如果你想度过一段难忘的家庭时光,这里有温馨的厨房,还有惬意的观景阳台,4米宽的阳台走廊和110平米立体复式空间让您的孩子尽情嬉戏,让您感受到和家一样的让人放松和温馨。 如果你想放松一下工作的疲惫,不妨感受来自东部华侨城的山风和大梅沙的海风交汇,在公寓的花园阳台喝喝茶,聊聊天,扫除您一身的疲惫。如果你去香港,这里距沙头角很近,小区外面就是公交车站,来这,我们会是你旅途的好帮手!周围景点 东部华侨城,大峡谷,湖心岛,大梅沙,盐田栈道,许愿塔。 次卧一个1.5m*1.9m; 客厅一个1.2m*1.9m; 该公寓监近大小梅沙,东部华侨城,布局简洁时尚,温馨舒适,为旅途中的你营造家的感觉。有自动洗衣机、冰箱、热水器
梅沙医院站,东部华侨城站,大梅沙站
超市,医院,银行,奥特莱斯购物街,盐田海鲜美食街
视野开阔,躺在床上看海景山景,带私家花园和私家泳池(免费的),自带停车位
周围景点东部华侨城,大峡谷,湖心岛,大梅沙,盐田栈道,许愿塔
入住时间:14:00-24:00
清洁费:无
最短入住天数:1天
接受外宾:接受
退房时间:12:00 之前
押金:¥500
发票:不提供
是否与房东共住:否
房屋使用规则
* 请带好您的有效身份证件办理入住。* 请爱护房间内设施和物品。* 请勿将房间用于违法活动。
退订须知(退订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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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大学生做小姐的真实经历
开篇       大学刚一毕业,我便削尖了脑袋往深圳钻,通过网络疯狂的投递资料,金融业、IT业、文化公司,文员、前台、主持人,只要有职位招聘,只要工作地点在深圳,我的简历就义无反顾的扑过去,只为能在那个城市谋求到一份可以生存下来的职位,这一切动力的起源只因我的男友党羽就在深圳,所以,我深信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党羽大我一岁零三个月,我们在学校举行的诗歌朗诵会上相识,那一年我是主持,他做评委。    2002年7月,毕业离校,揣着一本北京XX大学金融系的毕业文凭直奔深圳,一个月后我应聘到新闻大厦十七层的一间外贸公司成为一名文员。    2003年1月,党羽要结婚了,同时下流行的一句名词一样,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党羽的新娘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女儿,二十一岁,娇滴滴的小姐。三个月前我们曾一起吃过饭,饭后曾宁任性的让党羽陪她去买兰蔻身体乳,党羽无奈的看我,我笑,去吧,我正想回公司取些资料呢。于是,我就这样把党羽让给曾宁,傍晚时分党羽回到家里,送给我一份礼物,打开一看,一瓶橙黄色的兰蔻身体乳。    “谁买的?”我问。    “曾宁。” 党羽低下头不敢在看我,第一次,在金钱地位面前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三个月后党羽和曾宁双双出国,深圳的天气忽然变得冷下来,没有爱人的城市对我来说如同一座空城,那一刻,我想回家了。    到公司辞职,把房子退租,将行李寄给家,谢绝了同事们的挽留正当我准备离去时,却遭遇了抢劫。可恶的劫匪将我的皮包全部掠走,甚至连一张车票钱都没有留给我,那晚,我漫无边际的在这座城市中游荡,莫非天要绝我?    我怕了,无钱坐车回住处,怕才遭劫财又遇劫色,索性在深南大道不停的行走,直到天亮时分才回到以前那间公司,找到一个相处还好的同事想问他借点钱。一向和颜悦色的同事竟然犹豫半晌,才再问我:真的遇到抢劫?    我被他不信任的眼神伤到,扭头便走,他追上来,塞给我二百块,还用了握了一下我的手,妈的,虽然他肯借钱给我,却不谢他,因为他伤了我的自尊。    二百块钱很快就花光,我却依旧没有找到工作。那时起,才真正明白一句话:笑贫不笑娼,为了活下去,我将目光投向了黄色场所。 日       深圳特区报上有一些分类广告,项目多得数不清,我找到要寻找的目标:某娱乐公司招聘DJ,要求很简单,只要年轻就好。我打电话过去问,有个男人问我现在哪里,然后告诉我公司地址,让我马上过去面试。    当我到达那间公司时,才发现是深圳一家比较有名的XX夜总会。    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人事部,电话中那个中年男子正在等我。   看到我进来,他递过来一张表,表上有两个职位,一个包房里的服务员,一个包房DJ。    DJ是做什么的?我看到服务员的底薪只有六百,而DJ却是三千。   DJ嘛,就是陪客人跳跳啦,吃吃饭什么的。中年男子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满脸通红,二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他所说DJ决不止吃饭跳舞那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我选择了做服务员,虽然底薪六百,但基本上可以解决吃住问题,我当时的想法是先将生活稳定下来,再侍机寻求别的工作,生活既已如此总要想法渡过难过。    服务员上班的时间为晚上七点,我竟有些窃喜,还好,晚上七点,这么说来白天时我还有机会再去打另一份工。    当晚上班,我去找一位刘先生报道。    刘先生戴了一付眼镜,外表很斯文,盯了我片刻,便问道;以前有没有做过啊?在哪里做的?    我怕他不要我,便撒谎说有做过,在老家时候。    于是,我上岗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带我熟悉每一间包房,耐心的给我讲解每个包房的位置、价格、还包括在服务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等等,正当他领着我到一间包房里给我讲解如何使用点歌器时,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冲了进来,看到我们时愣了一下:“有病啊,都几点了还不上岗!”    男孩连忙介绍,她叫小艺,负责我们的领班。    小艺好象天生就对我有意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走开。    “你别介意,她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孩来这里,我叫路晓冰。”   路晓冰说完就出去了,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小艺喜欢路晓冰,我用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完全可以感受到。
日       今天是我第二天上班,也是三八妇女节,娱乐场所节日时正最忙时,我知道三八在这里更不是什么节日。    七点整我到岗,换好衣服,开始去打扫自己负责的包房区。八点时分,包房就来了客人,几个说着广东话的男子在领班的带领下一走进包装就嚷嚷着要找小姐,领班出去了,我将烟灰盅摆好时,一个肥胖的男子拉住我:‘看看看,怎么样,这里的服务员都这么漂亮,不是盖的。’我听出他的口音,东北人。    当我退出包房时,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子领来几个花枝招展的红衣女郎。    “看见了吗?这是妈咪和公主。”路小冰凑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公主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公主就是小姐。”路小冰做了一个很鄙视的动作,然后用手指了指站在最门口的一个红衣女郎,我看到她的衣服开得太低了,文胸的样式几乎清晰可见,回过头路小冰作恶心状。    正在这时,小艺走过来,先是轻声的对路小冰说:“02号包房的服务生是新来的,你去帮下忙。”然后再恶狠狠的吼我:“看什么看,你不用做事啊。”    我低头再无语。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心底流着苦水,忍吧,为了能赚到这仅有的六百块钱,在这个身高、外表、学历都不如我的小艺面前,除了忍已别无选择。    晚上九点十分,小艺跑过来又是破口大骂;你怎么站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没事做吗?    “客人没叫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客人没叫你就不会自己找事做吗?就不知道给客人倒些水?真是猪。”小艺气冲冲的走了。    我莫明其妙被骂自然不甘心,低声一句:“过分。”便去倒水。    “你说什么?”小艺显然是听到了我的不满,马上走回来再问。    此时我刚刚拿起水杯要倒水,她一把将我的水杯夺下,再恶声的问:“你说什么?乔奇,有种你再说一次!”    “过分,你过分,我说你太过分了!”我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受这种气,想到这里泪便不争气的掉下来。    “你骂我?哼,走着瞧。”小艺听到我骂她反而平静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找人告状去了。    “怎么回事?”又一个年轻的女孩跑过来,我认得她,是隔壁包房的服务员。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低声接着倒水。    “她神经病的,别理她。”女孩子刚劝完我,又遇小艺走过,“小艺姐好。”我听见她叫得比亲姐还亲。    子夜,收拾好包房正要离去时,刘先生过来找我。    他把我叫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先是问了年纪,家乡,再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不远,很近,几分钟的路程。”我笑笑答,心里这领导还不错,难不成还想送我回去家?    谁知他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却令我目瞪口呆。他说:乔奇,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那一刻,我马上明白了被辞退的原因,因为我心里清楚自己得罪了谁.    晚上回家的时候,遇见路小冰,他显然不知道我被辞退的事,反正兴致脖脖的告诉我,今天他得了一百块的小费,我不忍打击他的情绪,便淡淡的笑,真好,恭喜你。
日       我去找人事部退回押金一百块钱,人事部不肯,说要等一个月后审查我没有私拿夜总会东西后才肯返我。    我气愤,大声问他,是否知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这一百块了。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然后沉吟片刻问道:如果你真的缺钱的话,怎么不考虑做DJ呢?我心头一震,刚想骂他,又忍住了,还是那句话:笑贫不笑娼,我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资格去骂别人。   做DJ?我犹豫着,叹了口气再说:给我半天的时间考虑。    下午,我坐在联合广场的台阶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半年前满心欢喜的奔向这座城,半年后如此落迫的求生,对我来说,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并不太难,可是最难的是我在这个城市里一个可以依靠朋友都没有,就连花几块钱去一次人才市场都是奢侈。我现在所担心的并非是做不做DJ,而是明天的晚饭在哪里。想到此,我再次走进夜总会的人事部。    晚上,我准时到岗,又一个DJ的领班给我们一群人开会:“你们听清了吗?象你们这些人是不可以走正门的,要走后门,电梯也不可以坐,要从楼梯上来,每天七点到岗,八点化妆,九点见客人,听清楚了吗?”    二十几个美女并排站着,美女,真的是美女,我在大学里时,也算是有几分姿色,但站在这里时就已经自愧不如了。    散会时,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女子坐在我身边,用一支精巧细致的笔在脸上涂描着。她好美,我望得失了神。    “新来的?你怎么还不化妆?”领班在喊我。    “她叫小玉姐。”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提醒我。    “还要化妆吗?小玉姐?”我傻傻的问。    “当然要化妆?难道你想这样素面朝天的样子去见人?”小玉姐白了我一眼,她好象开始怀疑我的智商。    “小玉姐别气嘛,我教她化妆。”又一个长发女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几岁了?”她虽然比我小,但看起来更象个大姐大。    “二十三”我的声音与头一起降低。    “我叫婷婷,河南的,十八b ,你第一次出来做?”长发女孩递给我一支烟,我摇摇头,不会吸。    “婷婷你好,我叫乔奇。”    “真名?”婷婷皱起眉头。    “是的,真名。”我对她笑。    “你他妈傻啊,来这里哪有说真名的?”婷婷凑过来吐了我一脸烟雾。    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盒粉,“用吗?”她笑得很友好。    我摇头,真心的赞她:“姐姐,你真美。”    “美?”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笑了,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象婷婷、小雯那样的才吃香。    我转过头去,看她指的小雯,果然又是一个面容极美的女孩,比起那些选美小姐丝毫不逊色。    我叫丽丽,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告诉我,我点头,这又是一个假名字。    九点整我在几个女孩子的帮助下,终于化好了不浓不淡的妆,小玉姐来叫人了。    她板着脸让我们排好,然后将目光投向我:“新来的,你吃宵夜不?”    “宵夜,不吃,我想下班就回家。”我连忙回答。    众女孩大笑,“宵夜就是出台。”婷婷低声告诉我。    “我不宵夜的。”我对着小玉大喊。    “知道了,嚷什么呀。”小玉白了我一眼。    此时我才发现,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身穿红色的露肩长裙,而只有我,是紫色的。 小玉姐带着我们四个女孩去见客人,我知道象我们这些“公主”都是四个人一组的,每一组的身高和样貌都差不多,这一次我和小雯站在一起,进入包房时,我看到路晓冰的眼当时就瞪了起来,我对他做了一个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做了小姐都已成事实,走进包房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在和别的服务员说话,他在鄙视,我永远记得那种声音。    包房里几个客人的眼睛不停的在我们打量,最后我和小雯两个人留下,其他的再出去,然后小玉姐再带过下一批。    小雯一坐在包房里完全象变了个人一般,她伸出玉指去拿桌子上的香烟,然后甜声蜜语的问她身边的男子:“这是什么烟呀,好漂亮呢。”    “这叫七星,喜欢的话送给你咯。”她身边那男子欠了欠身,马上搂住小雯,我以为小雯会挣扎,可是她没有,反而就势一仰倒在那男子怀里“讨厌,你帮我点上一支好不好?”那男子果然从命,点燃。    我不知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终于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我身边的男子:‘大哥,你好,我敬你一杯酒。’男子不说话,点一下头,拿起酒杯一饮而进,然后再问我:“叫什么名字呀?”   奇奇,我回答。    小玉姐不停的带人进来,又不停的带人出去。    直到最后时,她带了丽丽进来,在我眼里丽丽依旧是最漂亮的。    可是客人竟然当着丽丽的面说:“小玉,你什么眼光啊,找这么老的女人过来,看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    我吃惊的望着丽丽,她依旧笑着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礼,我想起几个小时前她曾经说过的话: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大哥,喝酒。”再次拿起酒杯,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喝酒,我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
日       我拿了昨晚的小费三百块钱,跑到以前的公司将钱还给同事,再去买一盒廉价的口红和粉底,婷婷说得对,做这一行就是靠出来混脸蛋儿,不打扮一下谁肯多看你一眼。    晚上七点我去签到时,却被保安骂:说你呢,从哪儿进来的?不是告诉你不许走正门吗?    我愣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不丢饭碗,这次我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签了到,看在三百块钱的份上,忍吧,我对自己说。    又来到小姐聚集的那间由仓库改装的休息室,很多女孩子已经开始化妆了,她们的眼睛画得真大,粉也扑得厚,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同学讲的一个笑话:你笑我不笑,一笑粉就掉。此话用在这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八点时,婷婷来了,看样子昨天的洒劲还未清醒,一坐到椅子上便迷迷糊糊的再睡。    一个叫欧亚的女孩子,很年轻,有点混血儿,靠在婷婷身边坐下后,自顾自的说:婷婷,你还记得昨天那个死鬼老头不,妈的,带我回家又没买套子,我说,没套子坚决不做。    “后来呢?”婷婷打个哈欠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吞吐着烟雾。    “后来?他让我自己摸自己咯,他在一边看着。”欧亚说着说着便笑起来。    我心跳加快,不敢再看她们,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已经彻底堕落,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我决不宵夜,心底暗暗对自己说。    九点整小雯来了,她是这里唯一敢迟到的人,因为她最漂亮,因为她的生意好,而且,她从不出台。    小雯做在我旁边,她的底妆很好,稍微补一下就行了。过了一会儿,她换好衣服,让我帮她拉拉链。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我问小雯。    “我?初中毕业,我能做什么?”小雯苦笑了一笑,我竟然觉得她的笑很纯。    “初中?”我不禁吃惊。    “是啊,你什么毕业啊?”小雯一边梳着漂亮的长发,一边问我。    “我?也是初中。”我不敢说自己是大学毕业,这样的学历更容易让人瞧不起我。
九点半,小玉姐又来带人了。    她嘴里嚷嚷着,个高的站起来,我站了起来,接着跟四个女孩子一起随着小玉姐上楼,进了一间包房,三个喝的半酒的男人在那里等。    “我不看,第一批进来的肯定没什么好货色。”年纪最大的男人看都不看我们便挥手示意出去。    “德性”我身边的丽丽骂了我句,转身便走。我马上跟在后面,他不叫最好,心里竟然暗自庆幸,回去了,再有一批女孩子进来,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三十几个女孩子他们都看过了,他们还没选中。    “妈的,老娘做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挑的。”    “奇奇,你再过来。”小玉姐在叫我。    “小玉姐,我可不可以不去。”我站在那里不动地方。    “你说什么?不去?”小玉姐倒真的被我吓到了,她一定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不去二字。也许是时间太紧,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欧亚她们出去了。    十分钟后,欧亚骂骂咧咧的跑回来,“怎么样?”几个女孩子问她。    “妈的,又没卖出去。”欧亚气愤难平,我知道她把自己说成了商品,也许她们已经习惯了说一个“卖”字,也许有一天我亦如此。   十一点,还是没有客人点我,尤其听丽丽说今天是生意最淡时分,我开始着急了,口袋里已经只有四十块钱了,我必须把自己卖出去一次,否则又要面临弹尽粮绝。    正在这时,隔壁组的妈咪过人借人,一眼便看到我,    “宵夜吗?”她问。    “不”我低下头。    “那你过来吧。”她说完便走,我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两个大厅里面客人,没什么要求,个高,长发,漂亮,能喝酒就好,我刚好符合条件,妈咪边走边说,我穿着夜总会的性感服装穿过大堂,耳边的口哨声不停的响起,妈的,想要钱,你就别要这张脸,我一边骂自己,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很快,我见到那两个男孩子,年纪不大,和我差不多。刚坐下,又一个妈咪带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我叫唐俏”和我身穿一样制服的女孩子一上来便往我面对的男孩儿身上贴。    “你,学着点儿”妈咪点了我几句,便走了。    我一直没有说话,陪着笑脸,那笑容是僵的。    “能喝点酒吗?”我身边的男孩子打开一瓶啤酒,帮我倒满。    我举杯一饮而进,女人,如果没有了爱情,就去投奔金钱吧,而眼前的酒就是兑换金钱的筹码。    不知喝了多酒,酒桌对面的两个人一直在玩筛子,我和邻居一直喝酒,也不知到了几点,对面的男孩对女孩:“美女,你出不出钟的?”    “不出。”女孩笑,却坚持。    “我可以多给钱。”    “给多少钱也不出。”    我再看女孩时,竟然万分的感恩。    “你出钟吗?”身边的男孩问我。    “我跟她一样。”我与对面的女孩子形成了站线联盟。    两个男孩也不逼我们,只给了每人三百块小费转身离去。    “你要回家吗?”我问女孩。    “不回,今天生意好,已经是第二场了,我想回休息室等着,没准儿,还有第三回呢。”女孩数着钱得意的走了,我将三百块揣好,拼命的往家跑,也许是跑得满脸是汗,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爬上六楼时我的整张脸全都是湿的。
日       今天我一上班便发现又有一个新人的加入,她叫小小,个子不高,样子也一般,如果搁在网络上那肯定是一美女了,但在这里,她不行,或者可以说丑。    也许是因为裙色一样,也许从别人口中知道我也是新来的,小小一直不停的和我说话。于是我知道她的家乡,她的年纪,还有她以前在东莞做过的经历。    “这里的妈咪帮不帮小姐送的?”小小问我。    “什么叫帮小姐送?”我没听懂。    “就是呢,如果一个女孩子自身条件不好,妈咪却可以硬帮她介绍生意那种。”小小笑我太土。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继续画妆,四天来我已经知道什么样的妆和发型会使自己看起来更漂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上班了,上岗了,卖笑了,收钱了。    一个又一个女孩子被带出去,再送回来,小玉姐始终没看我一眼,我知道昨天的那句“不去”彻底把她得罪了,我开始后悔起来,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怪我这脾气,自寻死路。    丽丽的情绪也一直很低落,她来这里不久却只收了三百块钱,她想走,换个地方谋生。我没有劝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年龄对于女人的残酷。    快到十一点时,小玉姐再来叫我,只有我和小小丽丽在了,小玉姐犹豫一下,指我:你过来吧。我如获重释,跟在她身后。    小玉姐把我带到一个包房,XX夜总会最大的包房,几个江湖样子的男人在唱歌喝酒,身边坐了一群美女,我看着这些熟悉的同事,笑,她们也笑,只是不知道她们的笑是否也一如我般机械。   小玉姐把我推给一个黑社会老大般的人物旁边坐下,然后笑声爽朗:“张哥,我没说错吧,给你留的肯定是最漂亮的。”    那个男人看了我半晌,然后将我一下子搂在怀里问:“K药吗?”    “不,不K”我连忙摇头。    很快便被他推到一边,他大喊:“小玉,咱可不能害人家好孩子,不K药的别勉强啊!”    小玉姐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她带我走出门去,劈头就骂:“你怎么这么笨,没K过你就不能说K过?K药又不死人的。去,到209把婷婷叫来,让她来接K药的活。”    我心惊胆战的跑到209喊出正在喝酒的婷婷。    “小玉姐说有K药的客人要你去接一下。”    婷婷一听就炸了“行不行啊,我昨天刚K了七粒那,今天又K呀?”    “那我告诉小玉姐说你这里客人不让走?”    “别,什么样的客人?”婷婷叫住我。    “一群人,要找K药的那个象个大哥,一直带着黑镜。”我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是张哥,他给钱很阔气的,我马上就去。”婷婷进了包房先说抱歉,然后把我领进去,包房内一个男人正跟三个女孩子一起喝酒,我是第四个,当晚酒散时,我又得了三百块小费。
日       我睡着中午十二点才起床,看看时间,嘲笑自己,还想在白天找份工作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下午三点时自己煲了些汤,这是我第一次有心情,也有钱给自己买一些补品来煲汤,喝汤的时候,我把口袋里所有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数着,数到最后,再加上今天晚上预想的三百块,我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积蓄,生活已经不成什么问题。    傍晚时分去夜总会附近的麦当劳去吃汉堡,几天前,这里的一支两块钱的甜筒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    这次我点了一份巨无霸,妈的,想吃就吃个够。坐在麦当劳的小桌子旁,看着外面的风景,打电话给我妈。    我妈在厨房炒菜,爸问我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跟党羽结婚,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爸,他不要我了。”    “怎么回事,乔奇你别哭,让你妈和你说。”爸马上慌了,叫妈来接电话,我听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乱成一片。    “妈,党羽走了,去新加坡了,他不要我了。”我抱着手机大哭,吃了这么多哭都没哭出来,听到亲人的呼唤整个人竟变得异常委屈,我想哭的还不止这些,电话那端是我妈,这端是她女儿,我妈做了二十一年的警察,她的女儿现在是妓女。    “乔奇你别哭,党羽走了?深圳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那咱就回来,回家来,妈养着你。”我妈不停的说着,泪模糊了我的眼睛。   不知妈问了多久,她说的最多话就是:回来吧,钱还够吗?    “钱够用,我刚找到一份工作,月薪九千块呢。”我把每晚三百块的小费累积起来,故作轻松的告诉妈。“你们放心吧,我挺好的”挂上电话时,我知道爸妈才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党羽,你去死吧。       当我把盆子里的垃圾倒进清洁桶时,刚好看见婷婷和亚欧走进来,“婷婷?”我叫她的名字,婷婷如没看见我一般继续往里走,我马上明白,在任何场合她都不高兴与我相认,因为我们的职业的特殊性。 我坐在休息室的长椅里,不紧不慢的化妆,丽丽坐过来递给我看一盒LV的领带。    “好贵的,你买这个做什么?”印象中的丽丽花钱可不是大手大脚。    “给我老公买的。”丽丽说这话时表情是甜蜜的。    “你老公?”我就差一点大叫了,我原以为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子都是没男友没老公的。    “那有什么,我三年前就结婚了,不过老公不在这里,他在老家。”丽丽将领带收起,再把长发扎成马尾,这样她看起来更年轻些。    “你老公知道你来这里吗?”我凑过去,将声音压低,生怕给别的人听到。    “当然不知道,我说宿舍没电话,晚上八点睡觉就关机了,他怎么会知道。”丽丽笑得有些得意    婷婷来了,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的找到座位坐下,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婷婷,你昨晚没事吧。”我坐过去摸摸婷婷的头,有些发烫,她一定是生病了,怪不得刚才在卖当劳里没认出我。    “没事儿,就是想跳舞,摇头丸吃得太多了。”婷婷甩开我的手,接着睡去。    “对不起。”我咬住嘴唇,心竟然痛了起来,如果这次婷婷有什么事,那我就是罪魁祸首。    “小丫头,我自己乐意关你什么事,再说谁他妈的跟钱过不去呀。”婷婷爬起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化妆,她比我小却叫我小丫头,我认了。    小雯又是最晚一个到,还是化了淡妆。她在这里没有朋友,走得近些的只有我一个,可能,她看我比较顺眼些吧。小雯换衣服时,我走过去让她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她用心记下后再告诉我她的号码,然后说有空找我一起逛街。    “小雯,你有没有想过换些别的工作?”我轻声问小雯。    “但我初中毕业能干什么呀,谁肯要我呀?”小雯说得很实在,我已经不知道初中毕业的人都会些什么,但拿这样的文凭去做白领的敲门砖确实有些不太现实。    “比如,学英文,电脑,设计,财务什么的。”我给小雯出主意。    “等攒够了钱再说吧。”小雯到处去借睫毛液也没空再理我。       九点半我和小雯又被选在一个包房,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看到我时,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这个有气质。”他指我。随后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马上使个眼色让我过去。    小雯趴在我耳边讲:“这些人是台湾人。”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    “听口音啊。”小雯笑得有些得意,接着她说出来陪酒最喜欢台湾人,出手大方,只要他们认为值得也就花得。    小雯的客人手脚很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游走,小雯更象条蛇一般嬉笑着四处躲闪,反而我身边的客人规距的多,他先是看我一会儿,然后拿起麦克问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我笑,点头,再拿起酒杯,又是一种尴尬,除了喝酒我好像什么都不好,还好,我能喝一点酒。    当他唱完两首歌曲,我准备再敬他时,他夺过酒杯正色的看着我:“别喝了,女孩子喝酒太伤身体。”    我真的感动了,拿起麦克说,我给你唱首歌吧,是王菲的《红豆》我的嗓声还不错,却是第一次唱,因为今晚我想唱。    唱完歌后,我的客人再看了我半晌,然后转过身去用英文跟他旁边的年轻人说:“这位小姐可以带走的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出台的。”我马上站起来拒绝了。    房间里几个男士都愣住了,他们一定想不到一个小姐可以脱口而出的英文,那个年轻人好奇的看着我,目光柔和下来,他开始与我谈条件,比如金钱,许诺,总之一口气谈了很多。我在大学里的英文过了六级,交流已不成问题,我发现这个时候我用英语的拒绝语言更比汉语流利得多。    谈了半个小时后,年轻人无法,走出门去。十分钟后,小玉姐进来把我叫出去。    “奇奇,你交个底,多少钱出台。”小玉姐问我。    “我不出,多少钱都不出。”我坚持。    “我可告诉你,这些客人可都是大手笔,一个晚上价格是你几天小费的。”小玉姐的声音缓和下来。    “我知道,小玉姐,咱不是说好可以不出台的吗?你不要逼我。”我一急,眼泪又出来了。    “得得得,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不出拉倒,我找别人出。”    小玉姐把我送给包房,再走掉。    “对不起,她有为难你吗?”四十多岁的男客人坐了过来,第一次他搂住我的肩,我没有拒绝。    小玉姐很快又杀了回来,还带来婷婷等一些夜总会里最漂亮的女孩,我知道这些女孩都愿意出台。    中年客人一直摇头,拍着我的肩对小玉姐说:“除了她我不要别人。”    小玉姐无法先把那客人叫出去谈了二十分钟后,再回来叫我。这次小玉姐的声音变了很多,她几乎的和我商量:“谁吃这碗饭都不容易,就算你帮帮小玉姐好不好?小雯也不出台的,这次破了例,你就不能也帮一下小玉姐?而且我和那个台湾人已经讲好了,就是喝茶聊天,什么都不做,一个晚上一千块,你的价码已经够高了。”    我知道,小玉姐的转变一定是因为拿了人家的钱,在金钱面前她可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四十多岁的台湾客人走过来,跟小玉姐低声说了几句,小玉姐如获重释,松了口气告诉我:可以了,这位先生说你不用出台了,还不谢谢人家。    小玉姐走开了,我低声说着谢谢。    那台湾男子却说话了:“奇奇,你不属于这里的,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尤其你会讲一口流利的英文。”我吃惊的望着他,从他眼神里竟然找不出一丝恶意。    “我今天想带你出去,真的只是想整晚看着你,什么都不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不过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他好脾气的拍拍我的肩,说没事了,可以回包房了,我却在动身的那一刻做出一个决定。“今晚我出台。”我说。
知道了我要出台,台湾男人马上兴奋起来,他力主马上买单,然后问我想去哪里,    看海,我回答。    在前往大梅沙的路上,我知道他并不是台湾男子,而是新加坡人,他让人叫他冀哥,我知道他大我十二岁,整整一轮。    冀哥把我带到大梅沙的海边,先去海景酒店开房,从进酒店的那一刻起,我们一直在讲英文,他知道一个小姐试图在用另一种语言来维护自尊,所以,他很配合我。    我跟服务台的服务生杀价,将八百元的房价砍到五百,冀哥很满意的笑了,他说对我的精明又佩服几分。我没说话,不管他是谁我都想为他节省,为什么?因为在夜总会里他是第一个对我说:“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嫖客。”    在我洗澡的时候冀哥去买来游泳衣,红色的,很好看,衬我的皮肤。    我穿上时,他容光焕发,大赞漂亮。    我一直都很少话语,跟着他到大梅沙边时,已不知子夜还是凌晨,我是旱鸭子,他的水性却极好。游了一会儿,他累了,便躺在岸上看着我在救生圈上飘。晚上的星星很好,仰着头轻声自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永垂不朽。”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躺在救生圈里将要睡去时,一个大浪拍打过来,将救生圈整个击翻,我还来不及喊出,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我本能的闭上嘴,闭上眼,耳听着海水不停的向我耳朵里灌,完了,我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妈妈,你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死去,那一刻我想。    慢慢的下沉,再下沉终于我的脚触到一片沙,我知道自己掉入海底了,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有人来救我了,恍惚中有人从后腰将我抱起,奇奇?我记得他的声音,是冀哥。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宾馆的床上终于回了神,冀哥坐在对面吸烟。    “你知不知道,刚才简直吓死我。”    “对不起。”我挣扎着起来,摊到洗手间想洗去满身的泥沙,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竟离我这样近。    洗澡后出来,冀哥在床上等我,我犹豫一下,坐在沙发上。    “怎么不到床上来?”冀哥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我没动。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来。”    我系紧睡衣,走过去,如小猫一般畏在他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醒来时,发现冀哥就坐在床边看我,见我张开眼,他笑了:“太美了,在我们新加坡你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有见得到,简直就是极品。”    “极品?”我笑了,没有说话,小姐中的极品吗?    昏昏沉沉的又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他依旧在身边只是看我时,我才确实他的话,真的看了一夜,什么都不做。    上午十点,当我们准备离开海景酒店时,他拿出钱包,递过来两张钱币,我接过来一看,是美元。    当时美元兑比人民币的排价好象是一比八点六,我是学金融的,对这一点还有些了解。    “太多了,一张就够。”我收下一张,又还回一张,XX夜总会小姐出台的标价是一次八百。    “不,全给你,本来想给你五百美金的,怕你介意就给了两张,收下好吗?”冀哥坚持。    我说谢谢将钱装好。两百美金,一千六百块人民币,算到这里时,心底竟然百感交集。    临告别时,冀哥问我,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奇奇?    “我没有电话。”谎话脱口而出,    谁知送我回去的路上,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在接电话前,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电话号码。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知道我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我问妈:你们局里的扫黄分队是不是经常抓一些小姐什么的?    “你问这干嘛?”我妈不愧是个老警,马上进入一级戒备。    “是我报社那个同学,姓刘的,你不记得了,带眼镜长得跟矮冬瓜那小子,他要写这方面的素材,让我给问问,你们抓妓女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待的?”    我妈嘘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啊,那些女人没一个要脸的,我们局里接到线报后一般直接堵屋,然后把一男一女分别带入俩房间审着,问他们家电视多大的,洗衣机什么牌,要是对不上号,肯定不是两口子。”    我妈后来又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听她说,你张叔在扫黄大队当队副呢,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不了。”我如做贼一般,挂上电话。冀哥在看我。    “你母亲是警察?”他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    “你们家电视啥牌的?”问完这句话,我马上就哭出来,接着,我听见前面的司机在笑。
日       晚上六点,冀哥打电话来让我不要再去夜总会了。    为什么?我知道他喜欢我却故意问。    “我这两天要去东莞办事,等我回来找你,缺钱的话跟我回来给你。”冀哥说完便把电话挂掉。    我换好衣服依旧出门,东莞?小小告诉我,那里是男人的天堂。而男人的快乐还不是建立在女人身上。    刚进到夜总会的休息室,阿雯便坐过来。“怎么样?”我们同时问对方。    “你说。”“你先说。”    “我们什么也没做。”小雯笑。    “我们也没做。”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去看海了?那他给你多少钱?”小雯问我。    “没多少钱,八百块而已。”我没敢告诉小雯拿美金的事,女孩子之间总会有嫉妒的,何况我跟冀哥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说,,,,冀哥会不会包你?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小雯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包我?不会吧,你是说包回家去包养?”我知道这里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有一天被人包养,用她们,不,或者是我们的话说,批发总比零售好。    小雯又去找婷婷,窃窃私语间在讨论如果在经期后十天左右办事会不会中彩,婷婷便老道的给她讲解,我知道昨晚小雯一定是做了。       九点时分小玉姐准时出现,小雯跑过去塞给小玉姐两百块钱,小玉姐难得的一笑,又点了下头。    “你为什么要给她钱?”我低声问坐回来的小雯。    “这里的规距是出台的小姐要给妈咪提成的,婷婷她们就是提成甩的大方妈咪才肯照顾她们生意。”    十分钟后,我咬着牙将两百块也递给小玉姐。    “小玉姐,我。。。。”    还没等我说完,小玉姐就爽快的接了钱,说了句乖。她笑的很得意,好象我终于开窍了。
两百块钱果然见效,刚有客人来,小玉姐便带着我和小雯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先出去,06号包房里只有三个客人,小雯被退了回去,我留下。    “这个多好看啊,要不两个都留下?”小玉姐还是耐心的推介小雯,客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如赶苍蝇般让她们出去,接着小玉姐又带新人进来。最后我和一个叫巩凡的女孩留在了房间内。    今晚的客人很不老实,手指如八爪鱼一般在我身上游走。我陪的那个是个潮州人,满嘴的口臭,身上还有腥浓的汗味,受不了时我就借故去洗手间,洗手间里的女孩子很多,都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她们有的在吸抽,有的在聊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这是一种最常见拖时间的方式。    我在洗手间蹲了很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奇奇,你是不是在里面,客人等急了,快出来吧,小心他们告状到小玉姐那里。”   我拉开洗手间的隔门看到巩凡,她早已喝得满脸通红站立不稳。    “不能喝就别逞能,干嘛又喝那么多?”我扶住巩凡拿来纸巾给她擦脸,她吐了,混身的酒精和杂物味道。    “你以为想喝呀,他妈的那帮孙子硬灌我,不喝不行呢。”巩凡呕了一下,抱住马桶又吐了出来,吐着吐着眼泪也跟着出来,我假装没看见,扭身先走回包房。    包房里那三个客人已经等急了,见我一回来便拿起酒要我连干三杯。我心里想,好,拼酒是吧,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个够。    我爷爷是北方人,在我小的时候就喜欢拉着我陪他喝两盅,久而久之我也有了一定酒量,一次六七瓶啤酒更是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巩凡回来了,见我喝得历害便要上来拉我。    “一边儿去,在这里喝酒你还不上档次。”我一下子推开巩凡,今夜有我一个人醉就够了,干嘛醉一个再加个陪醉的。    不知喝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包房里的几个人也都喝大了,个个吵吵嚷嚷的语无伦次。    也不知道在几点钟,他们中间唯一有点清醒的叫人买单,给了小费后,便要拉着我和巩凡出夜。“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出台。”酒醉后的我,言行更肆无忌惮起来,我的力气很大,几次把拉我的那个男人推开,反正钱也收到了,我想马上回家。    正在这时,巩凡说话了。    “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朦胧中那群带走了巩凡。我没有说话,印象中巩凡是经常出台的。
日       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还在半醒半梦中时又被手机铃声吵醒。知道我电话的没几人,我不管是谁,拿起电话便叫道:我靠,你有病啊,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在夜总会呆了没几天脏话却学了不少。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接着一个女声响起:“乔奇,给我说实话,你究竟在深圳做什么?”一听到这声音,我当时就懵了,我妈?她居然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妈,您干嘛呀?吵到我睡觉了。”我便我妈那句“你究竟在深圳做什么”问得慌了手脚,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一边装傻一边撒娇。    “你跟妈老实交待,是不是在那边犯什么事儿了。”我妈话音刚落,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一画面,一女警在对一妓女问话,妓女是我,女警是我妈。    “您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吵着我让我睡觉,还愣诬陷我犯事儿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我开始耍赖了,我不清楚她知道了什么,反正不是亲眼看见,我就抱定了死不承认的决心。也没法承认,就我妈那脾气,知道我都混成这样,肯定拿我练枪子儿。    “我警告你乔奇……”还没等我妈说完,我就在叫:“我不跟你说,把电话给爸。”    “奇奇啊……”这么温暖肯定是我爸,从小他们俩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要对付的堡垒除了我就没别人。    “爸,你听到了没?谁呀,那可我亲妈呀,我就是她亲生女儿没错吧,怎么一天到晚老核计我出什么事儿呀,你们对我就这么不放心?”说着说着,我就委屈起来,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边哭边说:“你说我一人跑到深圳,吃了这么多苦,受这么多委屈,跟谁说了我,我容易吗我?”    爸慌了,马上开始安慰我,别哭别哭,你妈昨天收到你寄来的包裹了,见你一些常穿的衣服毕业证什么的都在里面,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才问问。    原来是寄家去的包裹到了,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还好。    “你怎么这个时间还不上班?”爸跟妈生活了二十几个也差不多混成半个侦察兵。    “啊,昨天公司请客户吃饭,回来晚了今天就休了一天假。”完了,我不光学会了说脏话,而且学会了撒谎,也许,我天生就是颗罪恶的种子,跟土壤无关。       我有点害怕夜幕的降临,那意味着又一天罪恶的开始。只是这一晚更觉得不同。    一切的问题由小雯的那个电话而起。    “奇奇,昨天晚上巩凡是跟你在一起吧?”    “是啊,不过昨晚我喝多了,她跟那几个人出台,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带她出台的男人是哪里的吗?”    “喝多了,早就不记得了,谁记他们干嘛呀。”    “奇奇,你今天最好不要过来,巩凡出事了。”小雯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马上开始穿衣服,跑到楼下胡乱的吃些东西,然后往夜总会赶。    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你今天最好不要过来了。小雯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响起,巩凡出了什么事了,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的巩凡,她的笑容,她抱住马桶呕吐时的眼泪,还有昨晚分别时她最后的一句话:“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越是这样想,我越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豁出去了,要来的早晚会来,我至少要赶去夜总会问问巩凡出了什么事了,否则良心不安。 巩凡死了。    我一进到休息室小雯就冲过来告诉我这一噩耗,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乔奇,你站住。”很快几个女孩子冲上来围住我,我认得她们,平时她们跟巩凡的关系都很要好。    “乔奇,你说,为什么巩凡出事了而你却没有?”欧亚最先扑过来给了我一拳,我没站稳向旁边倒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哇的一声,抱住小雯便哭,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好的一个巩凡怎么就死了呢?    我越哭越厉害,哭巩凡也哭我自己,周围的女孩见我哭得伤心,也都不再言语,几个爱掉眼泪的也早已跟得哭得稀哗啦。    当整间休息室里的女孩哭泣声此起彼伏时,小玉姐走了进来。    “乔奇,你出来一下。”    我跟在小玉姐的身边走到一间包房,她先让我坐下,再把门先关好才说:“巩凡死了。”    “我知道。”我低下头不去看小玉姐,罪恶感却由心底而升,巩凡的死我也有责任。    “你记得昨天晚上那几个客人吗?”小玉姐蹲下来直直的盯着我。    “不记得。”我将头摇的象拨楞鼓一样,真的,除了喝酒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玉姐松了一口气,点燃一支香烟后看着我:“今天早上在南山海雅附近发现的,她身上有咱们夜总会的牌,警察已经查过来了,知道她是这里陪酒小姐,又知道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陪的酒。”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玉姐。”我当时就慌了,如果这次被叫到警察局,那我就死定了,公安联网这么发达我妈肯定会知道。    “小玉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公安局?我怕。”我如抓根救命草一般抱住小玉姐,只要她不送我去警察局我什么都听她的。    “起来起来,我跟你说,别怕,公安局那边老板已经找人了。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只是公关,又没出过台,相信不会为难你的。”小玉姐安慰我,也许是巩凡的死让她有些内疚吧,她对我和颜悦色了许多。    十分后早已等候已久的两个年轻的警察把我带上了警车。    “哪里人啊?”一个面目清秀书生意气的警察和蔼的问我。    “江西。”我低下头,在警察面前是再不敢撒谎的。    “去,后边坐着去。”戴眼镜的警察看起来有点凶,他将我赶到车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着:“年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偏跑来做鸡,真够呛。”    我没回话,心里却骂着:“你他妈才堕落呢,别看穿这身衣服象个人样,还不是到夜总会找鸡的嫖客。”    小雯教我一些看男人的窍门,象这样大大咧咧不可一世的家伙肯定常去夜总会的主儿,倒是书生意气的警察看起来和蔼的多,小雯说这类男子是最专情的。
坐在警局里,还是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警察给我做笔录。    “什么名字?”    “乔奇。”    “我问你真名。”    “真名就叫乔奇。”    男警察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走廊里有人叫他的名字,韩风。    “韩警官,可以不通知我家里吗?我妈身体不好,我怕。”我站起来象他走近,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你先坐下,不通知也可以,你但可得有什么说什么。”韩风点头让我坐下。    我马上坐回原处,心想,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别通知我家里。    “年龄?”    “20,不23。”我真是糊涂了,在夜总会里对付客人那套脱口而出。    “学历?”    “本,啊,初中。”我又撒了个谎。这个时候说本科比初中还丢人。    “干你们这行很少有人用真名的。”韩警察愣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是听清了。    “你跟夏小景认识多久了?”    “什么?”我没听懂,还不知道谁叫夏小景,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是我,什么?卜算子?我怎么知道,行了,我正办案子呢,等会儿给你回电话。”韩风说完把电话挂了。    “是李之仪的卜算子吗?” 我低声问道。    “你记得?”韩风看着我愣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古诗词,老师说诗庄词媚,诗的气势远非词所能比,我却喜欢词,李清照,辛弃疾,苏轼都是我很喜欢的诗人,尤其这首李之仪的卜算子更是背得朗朗上口。    “等会儿,嗯,你等一下。”韩风说了句等一下就出去了,他肯定是给刚才那人打电话,我猜的。    不一会儿戴眼镜那个凶巴巴的警察进来了。    “接着说吧,和夏小景认识多久了。”戴眼镜的警察一进门就没正眼看过我,拿起桌子上的笔接着记录,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给韩风背什么《卜算子》,目前为止,这个四眼儿警察是我最讨厌的人了。    “夏小景是不是巩凡?”我猜测着问。    “装什么纯净啊,你们这行有几个用真名字的,我跟你说乔奇,我只问你问题你立马回答就是了,别他妈给我扯些没用的。”戴眼镜的说话一多,我便听出来了,他是北京人。    真给首都人民抹黑,我心里愤愤。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四眼儿警察也问累了,拿了笔录让我签名。然后说:“你可以回去了,老实点儿,下次别让我逮着。”    我一句话没说,出了门先去了趟洗手间,把头发梳了梳然后离开这栋楼。出来的时候刚好撞 见要开车准备走的韩风。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前走。    “哎,乔奇,你去哪儿?”韩风在车里喊我。    “我回家,谢谢你。”告诉他我住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谢他,可能因为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温和吧。我忽然发现做了小姐的人是不能讲尊严的,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顺着铜臭流失掉了。    “我送你吧。”他开车跟上我,示意让我上车。    “不了,我自己打车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门外走。    “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上来,我送你。”他的语气淡淡却透着几分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再坚持,上了车,一阵清香味扑鼻而来,车上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欢,柠檬香型。    “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那首卜算子?”    “是的。”韩风递给我一瓶纯净水,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瓶。   深圳的夜景很美,韩风把车窗打开让我尽情的呼吸清新的空气,那一刻我真的好感谢他。    “你,送完我之后要去哪里?”快到家的时候我问。    “我也不知道,去泡吧吧,有兴趣一起吗?”韩风问我。    “你说和我一起泡吧?”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送你回家。”韩风礼貌给我一个选择。    “好,我跟你去泡吧。”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又响起,手机上显示是冀哥打来的。    “你在哪里?急死我了,我现在XX夜总会,听他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你没事吧?”刚一接听,冀哥的声音便急促的冲击耳膜。    “我没事,嗯,都跟你说了我没事,马上就回家了,现在路上,行了行了,等我回家再给你电话吧。”我不耐烦的打电话挂掉,转过脸看韩风时,他正专心致致的开着车。    “乔奇?”他在叫我。    “嗯?”    “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办,这次先送你回家,改天再约吧。”韩风加大了油门向我家的方向驶去,我知道,一切的转变皆因冀哥的一个电话而起。
日       今天是315,房东先生比较懂得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一大早就来收房租,还好,我已将那两百美金兑换成人币,拿给他一千二百块的房租再交完水电费后自己已所剩无几。昨晚冀哥打电话过来用手机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虽然无时不刻的担心手机会欠费,还是礼貌的和他聊到挂机,因为知道他无恶心,纯粹是关心我。    下午早早的把小雯约出来想和她聊聊巩凡的事,结果她告诉我,巩凡是尸体是在南山海雅百货附近一个胡同里发现的,当时全身衣服还算整洁,只有脑部被什么东西敲破了,流了很多血才死的,“应该是遇到敲头党了。”小雯说完后还带着她的分析。    “那她家人知道吗?”    “谁知道她家是哪的,可能公安局会查出来吧,不过我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成天好赌成性,巩凡死了,我看这家伙还找谁要钱去。”小雯说这话时恨得咬牙切齿,我也有同感,尤其当我知道巩凡每次出台所得的钱都被她那不争气的男友花时时,我基本想也许巩凡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幸也是种解脱。    和小雯逛了一天街,直到晚上九点才来到夜总会,再没人骂我,因为我的生意一向很好。小小走了,几天没有生意做,她必须辗转下一处去谋生,职业还一样,她走的时候很无奈的告诉我说她什么都不会,学历低又爱花钱,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丽丽也走了,她老公寻到了深圳,也逼得她必须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还好,她老公很爱她,这一点我都替她欣慰。    这几天不停又进来几个女孩子,我对客人的喜好已经有了些初步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谁受欢迎,谁是卖不出去那种。    正在化妆时,小玉姐急匆匆的冲进来,进门就叫我:乔奇,今晚有人包你整晚,不必见其他的客人。    “谁包我?”我好奇的问。    “上次来的冀哥,等你两天了,在209号房,你快去吧。”小玉姐说完又去带别的女孩子,我开始渐渐理解她了,她肯这么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卖笑,一切也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    当我换好衣服准备去209时,小雯过来拉住我:“你见到冀哥要好好的,最好他能把你包了,这样每个月有人肯养你,就不必到这种脏地方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说夜总会是脏的地方。    “现在包养的价格一般是多少钱?”我有点心动,毕竟我也不喜欢这里。    “一个月八千到一万。我觉得冀哥如果想包你肯定不只这个数。”小雯的电话响起,她回去接电话,我又梳了一下头发,把自己弄得象包装精美的商品一样去给客人展示。    到过包房的时候我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两个夜总会的男服务生,正搂抱在房间的一角投入的接吻,按说在夜总会里接吻的事每天都随处可见,可这两个男人搅在一起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更主要的听到我走进房间的声音后马上回过头来看的那个男孩居然是路小冰。    “嗨!”我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代替只说了一声,嗨。    “你他妈的进屋前不知道敲一下门吗?”另一个男孩子我也见过,年纪和路小冰差不多,也是服务生,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却想不到是这种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说对不起,便要退出去夺路而逃。    “乔奇”路小冰追上我。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谢谢你。”他竟然对我有些感激。    “你是1还是0?”走出包房我才看清包房上的门牌206,见他已不再生气我轻声问他。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呵,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是MB(男同性恋)”    “那有什么,小玉姐还是拉拉(女同性恋)呢。”    他说完之后转身又回包房了,直觉告诉我他是1,而小玉姐是拉拉更让我震惊。    我到达209号房的时候我冀哥早已做在里面等我。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奇奇。”他的笑容宽和的可以融进一片海。    “你想看我打电话给我就行了,干嘛还来这里开一间包房?”我又替他心疼了,这个包房一个晚上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算是夜总会的贵宾房了。    “只要能看到你,花多都值得,钱不是问题。”冀哥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我坐在他身边竟然有种安全感。    我们唱歌,聊天,冀哥搂搂我的肩,拉拉我的手,同别的客人比起来,我觉得他的付出远比所得多得多。    冀哥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会被带到警察局去,我如实相告,最后再问他:“如果我真的因为出台被抓了你会救我吗?”    “会,当然会,大陆警察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外乎就是罚款,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赎你出来。”冀哥的回答果断又肯定。    “不过奇奇,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做了,你太优秀,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冀哥接下来的这句话,令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猛击了一下。    那晚我们聊得极好,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冀哥买单。    “我,,还是不想出台。”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冀哥。    “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今天晚上我会付两倍的钱给你再送你回家。”冀哥拍拍我的手象哄小孩子一样安慰我。    走在深南中路上,繁华的马路上人行车辆已喧嚣渐远,冀哥没有打车,他说喜欢和我这样走走,在新加坡生活的久了,他更不喜欢开车,新加坡的车太多,他们驾车出行是要买时间段的。    就在快要到达我家的时候,冀哥发现我们身后有两个外地男子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很久了。    “抢劫?”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抢劫两个字,整个人心慌起来。    “乖,别怕,有冀哥在。”冀哥感觉我在发抖,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掌心,然后握紧。    在转弯处有一点亮光时冀哥马上带我走过去,夜太深了,灯光处空无一人,此时,我们陷入到一个死角,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有话好说,你们想要钱的话拿去就是了,但别伤害我们。”冀哥叫我不要动,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地上,钱包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果然吸引住劫匪。在他们低头去捡钱的一刹那,冀哥拉着我快步向外走,可是很快就被贪婪的劫匪拦住了,一个高个子劫匪看中了我的挎包,伸手要抢。冀哥马上挡在我面前:“小姑娘没几个钱,你们拿了这么多也应该够了吧。”    两个劫匪一直没说话(我怀疑他们是两个哑吧),撕掠着冀哥让他闪开,冀哥不肯他们打斗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在我们不远处的楼房里很快亮起了几盏灯,劫匪见状也慌了,掏出一把匕首在冀哥身上连砍两刀,我亲眼看见冀哥倒下了。    “冀哥,冀哥?救命啊,救命啊!!!”我越叫声越大,直到喊来了居民区的几个保安。    “乔奇,等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秘书,还有,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冀哥说完便昏了过去。在昏迷时他还紧握着我的手。    保安叫来了救护车,我们很快被送到医院,还好,冀哥被送急诊很快就有医生来抢救。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时间是用一分一秒数过去的,祈求老天,冀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那一刻我竟然后悔大梅沙的那一夜晚没有将自己的身体给冀哥。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我冲上去声音颤抖的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好了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笑了:“好了?哪有那么快,他的手臂中刀很深,已经割断了动脉,如果再深一点割到静脉的话,手就废了。还有一刀更危险,在肺部,再深一点也没命了。现在人已经醒来了,等会儿送到病房。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冀哥,心里怪他也怪我,为什么偏要守住皮包不放呢,还有比生命更值钱的东西吗?    半夜三点了,我守在床边正昏昏欲睡时,有两个警察走进来,要给我录口供,冀哥还没醒,我便说自己是冀老板新招的秘书,刚上班没几天。    警察问我冀冬林做什么生意,我沉吟一下说:贸易。 日       我趴在床边不知睡了多久,刚睁开眼时,看见床上的冀哥早已经醒来,握着我的手在对我笑。    我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电话进来。“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铃声太吵了,我拿着手机向外走,刚一到门口电话就没电了,我记住了号码,是小雯打的。    跑下楼给小雯回电话,她一听清是我的声音就在电话里面哭。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快被她急死了,问了三次她在哪里,她才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句在公安局。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被抓了?”我问。    “嗯,昨天晚上被警察赌在宾馆了,打了你一夜的手机都没开。”小雯哭哭啼啼的怪我昨天晚上没开手机。    “我怎么知道你出事儿啊。”我小声辩解着,问她在哪里,要我做什么。    “警察说我交了罚款才可以放人,他们要罚六千块钱,乔奇,我在深圳没别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小雯在夜总会里一向不屑与人来往的,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如今她这么乞求,我的心立马就软了。    “行行行,你别哭了,你还差多少钱?”    “没有了,我弟要交学费,我前天刚汇完钱。”小雯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全指望我了。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挂上电话,我心里暗暗叫苦,靠,这叫什么事儿啊,生活刚有一点好转,就倒下这么一个大山压在身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些散钱,就跑去旁边的餐馆里买些早点,冀哥应该也饿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冀哥问我借电话,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一并被抢了,拿着我的手机他开始联络深圳的朋友。“不要告诉冀太太。”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到自己的老婆。    我把粥帮冀哥盛好,再把新买的毛巾浸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拧干,帮他擦手擦脸。    坐在冀哥身边看着他把粥喝完,然后问我:“小奇奇,你怎么不吃?”    “我吃完了。”我苦笑给他看,心里那么大的一个事儿压着,我怎么吃得下。    “昨天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挺好的,真的没人为难我。”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不是警察为难我,而是小雯的事让我心里填堵。    “没事儿你哭什么呀?拿冀哥当外人了?”冀哥把碗放下,然后把我拉过去,用他宽大的手掌帮我擦眼泪,一定是动作大了,我看见他受伤的手臂顿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了极轻微的变化。    “冀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被他一问再也忍不住了,我终于说出来。    “你缺钱花是吧,告诉冀哥,需要多少?”冀哥马上点头。    “六千。”我的声音小如蚊蝇。    “嗯,我马上打电话叫朋友过来,下午拿给你好吗?”冀哥轻声的安慰我。    冀哥开始打电话了,我借故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祈祷,天佑好人,冀哥,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下午病房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有几个我是认识的,他们曾跟冀哥一起去过夜总会。    “你他妈的是找抽是吧?给我说,是不是你找人搞的鬼?”见我站在那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冲动我面前,他挥起了拳头吓得我马上闭上眼睛。    “小辉!”我听到冀哥再喊,随后是一声惨叫,我睁开眼,冀哥在床上乱动,他一定是碰疼了自己。    “乔奇你先出去一下。”冀哥说完,我站起身走到外边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病房里的一群人散去,我回到房间冀哥正在喝水。    “小奇奇,你过来坐。”他还是那样笑着叫我。    我坐过去,桌子上摆满了补品,冀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第一次猜想。    冀哥把放在忱边的一张卡交给我,然后告诉我,整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愿意提多少就提多少。    我不知道卡里到底有多少钱,犹豫着说了一句:“六千块就足够了。”    我没有告诉冀哥这笔钱的用途,今天被抓的是小雯,明天就有可能是我。做小姐的还指望别人理解吗。    冀哥肯借钱给我,无非是喜欢我,可这种喜欢能包容所有吗?当然不,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我记下冀哥告诉我的磁卡密码跑医生附近的自动提款机去取款,六千块钱取了三次,最后一次查询余额,还有两万四,原来冀哥给了我一张内存三万块的银行卡。    钱拿到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人也开始知道饿了,我找到一个小饭店点了一菜一饭,吃得狼吞虎咽。买单时差不多二十块,这一顿饭吃得好奢侈。    夜,渐渐的深了,当我提着给冀哥打好的饭菜再次回到医院时,听到病房里有人在和冀哥说话。    “其实你每次来大陆我都蛮担心的,大陆治安这么不好,看,这次出事了吧。”我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子,正在帮冀哥把受伤的手臂用纱布再缠起,她是谁?我站在那里不敢冒然闯入。   冀太太?冀哥的老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冀哥的老婆,从对话中听得出来,她刚由新加坡赶到。    我找到医院的一个小护请她帮我把卡转交给冀哥,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他。    我揣着六千块钱,出了门,打一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找小雯,冀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六千块钱换回了小雯,在我和小雯往外走的时候撞到了我最怕撞到的人,韩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更是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打招呼?一个小姐,一个警察,在派出所的相遇彼此心知肚明,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韩风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差一点晕倒,他说了一句:“乔奇,我没想到你妈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这也代表他说对了。    “很简单,用你的身份证查一下全国人国信息网就得各啦。”也许韩风说得并无恶意,但对我来说绝对是讽刺到了极点。    “你答应我不通知我家里的。”我转过身来满眼仇恨的盯着他    “如果你不做这种行业你妈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我没有联系你家里人,如果你下次再犯事的话就不知道会不会这种好运了。”韩风连再见都没有说便走过去,凭一个女孩子的直觉他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一抹心痛,我竟然也跟着痛了起来。    小雯不想回家,说被关了一天她害怕孤独,我也不想回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找个地方理一下思绪,于是我们去了芝加哥喝酒。    芝加哥是深圳很有名的一夜情酒吧,很多俊男靓女喜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泡在那里寻找快餐激情。    我和小雯刚一坐下来便有人过来请我们喝酒,在这里的女孩子也大多是来寻找慰藉的,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不缺钱,也不需要付钱。    小雯好象忍了很久见我难得一笑时才小心的问出一句:“你妈是警察?”    我马上就火了,对着她大骂:“靠,你妈才是警察呢,你妈你爸你哥你姐都是警察。”骂完之后我和小雯都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更是把眼泪都笑出来。很多年前我最喜欢在学生履历表里把我妈的职业先填上,警察这两个字总是让我美滋滋的,现在我却害怕看到警察,提到警察,尤其有人对我说:你妈是警察。    不知喝了多少瓶酒,小雯借酒消愁醉得很快,见她醉意朦胧的样子,我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你做这行多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台?以前有被抓吗?”小雯的意识已经明显在被我牵着走,她说做这一行快一年了,换了三个地方,XX夜总会是小费最高而且生意最好的,她不坚持出台一是认为不爱的人不能做爱,二是坐台的钱已足够她生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是头呢?”我想都没想就问出。    “哈哈哈。”小雯笑够了就搂着我“你以为你谁呀,记者吗?你那么高学历还不是跑到这里来混,你找工作难吗?”    我被小雯一说,吓得酒醒了一半,“谁说我学历高了?”    “小玉姐,小玉姐说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学历最高的,她有看到你说英文。”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会说英文就代表学历高吗?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时间很快到了子夜,我们小雯都醉了,只是酒醉后的唯一清醒是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夜总会上班,我欠了冀哥的钱,小雯因为太无保留和照顾家里和弟弟也早已身无分文。    坚决不出台,再做三天我就走,这一次我真的下了决心,韩风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抓了,就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好运了。 日       夜里总是感觉有人在抱我,挣扎着又逃脱不开,直到清晨时睁开眼才发现睡在身边的小雯竟象条蛇一般缠在我的身体上。第一次与同性这样肌肤相贴的接触我混身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手轻脚的把小雯推开,头好痛,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和小雯是怎么回来的,起床第一件事去冲凉,房间里突然响起音乐声,我知道小雯也起来了。    “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来做早点。”小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接着我听到她走进了厨房。    我冲完凉走进客厅时,小雯也刚从厨房走出来。    “你好象很少在家里做饭,什么菜都没有,我煮了点皮蛋粥,马上就好了。”小雯说完拿着一件衣服向洗手间走去,“我以后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小雯在关上门前很甜蜜的望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件紫色睡衣。    我把粥盛好,坐在餐桌旁等小雯出来,小雯出来后坐在我身边,我低着头一直不好意思看她,我的那件睡衣很性感,小雯身材和我差不多,她穿在身上比我更漂亮。    “奇奇。”小雯拉着我的手,却不看我,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突然说出一句:“我就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嘛,快吃饭吧。”我要抽出手去帮小雯拿筷子,手却抽不出来。    “其实我是双性恋,或者拉拉的成份更多一些。”小雯没理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在老家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感觉很好的那种,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后来她结婚了。”    我知道小雯说的这个女朋友应该是爱人的意思。    “你知道我,,,,我还是喜欢男人。”我吱唔了一下还是抽出手,第一次被同性这样握着好不习惯。    “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类人一般都看得很准,你不是同类,但我喜欢你。”小雯坐得更近些,我闻到自己常用的“拉芳”清香。    “对不起,我。。。”我刚要说话,小雯马上没事儿人一般做得直正,“吃饭吧。”她对我眨眨眼睛。    我真的晕了,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吓我。       小雯和我一起逛街,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拉手的时候还不断变换着握手的姿势,我没有拒绝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喜欢她的,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她一直对我很好。    小雯说不要我还冀哥的钱了,也不要回夜总会,让我去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她赚钱来养我。    “我再做三天就走。”我告诉小雯我的决定。三天,九百块,有了生存的基础再去找一份工作过正常的生活。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别人借钱然后去找工作?”    “借钱?在深圳没人敢借钱给你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笔收入会在哪里,债主又如何会相信你。”我说的没错,我以为那个同事会借我一千块,结果他犹豫了很久才只拿给我两百,这些还是看在他有点喜欢我的份上。    “奇奇,你真好,还愿意拿六千块来赎我。”小雯忽然停在那里,一下子搂往我,将脸贴上来,紧紧的给我一个嘴对嘴的长吻,周围有人在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又是一天工作的开始,我和两个新来的女孩子被带进了05号房,刚坐下不一会儿,还没记住客人的名字小玉姐就来敲门,她说209有一位客人专程来找我的,请我过去。    我问小玉姐是谁,小玉姐不肯说,只讲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走到209号房,象电影里拍摄的镜头一样,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过头来。    “冀太太?”我差一点惊呼出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乔奇吗?”她笑着问我。    “是”我看清楚她,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保养的很好。    她坐下来,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过去,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冀哥。    “你很漂亮,怪不得我先生会这么喜欢你。”冀太太的声音很柔,却透着一种无形的镇定和阴冷,或者这种阴冷是我因为心虚而产生的想象。    在这个女人面前我竟然有种压力,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世上有种人在面对面时,不说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你,不是语言,而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是的,冀太太就是带有这种气质的女人。    “其实,你可能误会了,我跟冀哥之间没什么的。”我低声解释。    “你能告诉我我误会了什么吗?”冀太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一次将我打败。    她以静制动,轻而易举的占了主动权。    “冀哥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便问她冀哥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先生很好,就是有点担心你,所以我替他来看看你。”    “乔奇,有可能的话换一份工作吧,你不属于这里。”冀太太很挽惜的看着我,她跟冀哥不愧是夫妻,连说话语气都那么象,她居然也说:乔奇,你不属于这里。    “他很担心你又会回到这里,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果然。”冀太太说到这里笑了,这种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小玉姐告诉我是谁要找我,她希望看到我的惊诧,喜欢看到我的手足无措,女人啊。我叹。    我索性放开了些,拿起桌子上的香烟,不知是她还是客人留下的,抽出一根香烟用火机点燃,烟很冲,有点呛,那是我第一次吸烟,动作极其老道,是做给她看的。    “我不属于这里?那我属于那里?有天生的富人也就有天生的穷人,这世界上的东西存在着的就有它的合理性。帮我谢谢冀哥,谢谢你代他来看我。”我特意的强调一句:“谢谢你代他来看我。”    冀太太依旧平和的看我抽着烟,然后给我讲她和冀先生认识的经过,于是我知道了冀先生是做房地产投资生意的,他们结婚十二年,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儿。    “我女儿很可爱的,我们有机会带她到大陆玩,她应该会喜欢你这个漂亮的姐姐。”冀太太不停的讲述她幸福的家庭,又不失时机的提醒我,我是她女儿的姐姐,这一句话隔开了我们的辈份。    “冀太太,如果没什么事您可以回去了。”三枝烟抽完后我下了逐客令,不想再这么耗下去。    冀太太还是很有礼貌的站起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希望你有了这笔钱后会场离开夜总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话就算是我们借你的,以后也可以还给他。“    “我不要”我看清了那张卡,是冀哥送给我的那张三万块钱的现金卡。    “还有,我先生要回新加坡治疗,明天晚上你有空的话,希望能来送送我们。”冀太太把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手与我告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过去与她相握。    “好,我去送你们,什么时间?”不管怎么说冀哥与我有恩,送送他也是应该的。    “明天晚上七点的班机,我们四点在医院等你。”    “嗯,我四点准时到。”    冀太太走了,银行卡依旧在包房里茶几上躺着,我伸出手将它握在怀里,真要离开这里了,我对自己说。
日       我于下午三点半出现在冀哥所住的医院,病房里一个小护士正在整理床病,病人呢?我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你是说冀冬林?今天上午出院了呀,他太太接走的。”小护士转过身来告诉我。    “走了?去哪里了?他的伤全好了吗?”我真的不知所措了。冀哥明明伤得很重的,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    “我不清楚,是他太太要求办出院手续的,新加坡好象还来了人,听说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小护士说完就要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小姐麻烦你,我要把病房门锁上。”    我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晚上六点的飞机?四点在医院等我?冀太太一定是故意的。    我忽然想起皮包里的银行卡,马上跑去最近的一个自动柜员机,空的,一分钱都没有,留在我手里的只是一张空卡。    三月的深圳突然冷了起来,我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逛,脑海中莫句其妙的想起一首词: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呵,我笑,为什么会想起《长相思》?我爱上冀哥了吗?不可能啊,如果我真的爱上他的话,应该想起陆游的《钗头凤》才对呀。这一切的发生都是那样令人匪夷所思。
然很想抽烟,想凭借口腔的吞吐将心中郁闷也一并排解掉。小雯爱抽CAPRI,她说喜欢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透着几分薄荷清香。十元钱一盒的CAPRI并不算贵,至少它比借酒消愁的方式更委婉些。在超市里,手机铃声响起时,我正手忙脚乱的去付钱。    “乔奇,我刚在XX夜总会附近办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有空吗?”电话里一个声音混厚的男子对我发出邀请。    “韩风?”我记得他的声音。    “呵,是我,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有空吗?”韩风的笑一下子拉进我们的距离。    “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看看时间,离晚上开工还有几个小时,我所在的位置离夜总会很远,但再远也要去,因为要见韩风。    出租车停在XX夜总会附近时,我看到了站在夜总会旁那家银行门口的韩风,他今天没穿警服,一身便装使他看起来更阳光些。    喜欢不穿警服的韩风,至少坐在现在这个普通的大男孩儿面前我少了几分罪恶感。    “想吃什么?”    我们同时问对方。    “你点吧。”    再同时回答。    “哈哈哈”    我的笑声比韩风大,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嚣张的人,甚至连笑声都如此温和。    “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吗?”韩风不笑了,一本正经的望着我。    “知道,你想苦口婆心的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找一份工作做个良家女孩儿。”我就是再笨也猜得出他的用意。    “不是,有个朋友新开一间公司缺人手,我想请你去帮忙。”    “我帮忙?帮什么忙?做公关吗?”韩风的回答确实令我有些意外,或者说震惊,第一我们并没有交往过,第二他也不了解我,更主要的是我现在的职业没有一丝诚信度?    “做贸易。”韩风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三行字,一行是XX实业有限公司,第二行公司总经理的名字,第三行联系方式,转背面是公司经营范围。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国际贸易的?”我自言自语。“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国际贸易的?”索性说得再大声些,韩风不是个冒昧的人,他既然能提出让我去这间公司帮忙,一定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因为,我遇到一个你的校友。”    “谁?”    “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你曾连续三年获得一等奖学金。”韩风得意将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我,好象刚破解开一道难题般开心。    “我不去,天生就是堕落的种子,谁救也没用。”我把名片还给韩风,他的好意我心领,但接受一份工作不象买东西那样简单,再说韩风是明显在帮忙,也不想欠这份人情。    “看看看,就知道你瞎想了,真的是他们公司缺人才找我帮忙的,刚好前几天又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一个叫乔奇的女孩子,我没想到那个乔奇就是你。    “你说的那个朋友?”    “别问了,如果你去了那间公司自然会知道。不过眼前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答应他帮忙他找人选的。”    “试用期月薪三千块,包吃包住,做的好的话三个月转正,薪水再加一千。”韩风象我介绍那间公司的情况,我马上动心了,包吃包住,就先解决了吃住问题,月薪三千生存也没问题。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在衡量,体面的生存的倔强的自尊到底哪个重要。    “好,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两天后。”我心里已经答应他,嘴上还是拖延了两天。       “韩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回夜总会的路上,我边走边给韩风发短息。    “因为,你跟我妹妹一般大。”韩风回复。    握住手机,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我告诉小玉姐想离开夜总会了,小玉姐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好久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找到新工作了?”    “是的,薪水很高应该够我一个月的花销了。”我故意把薪水很高加重,怕小玉姐留我,最后一晚了,不想大家尴尬。    “嗯,那就好。”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给小玉姐出台的提成,小玉姐收了不再说话,也不看我。    “什么?你真的不做了?”小雯走过来问我。    我很后悔,早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真不应该这么快说出来。    几个平时相处得还好的女孩子也在约我吃宵夜,从良了,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要去哪里吃饭,还说好了整夜的消费都由我买单,我没钱,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谣言被传得很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冀哥包养才离开的,甚至有人问我,金窝定在哪里,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晚的原因,我的心情极好,给每个人留下电话号码希望以后大家常联络。小雯先是把我拉到没人住使劲掐我,然后再问:“你疯了?走了就走了,还常联系,难道你想把自己的历史也带到未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我会换手机号码的。”    “太纯的人也等于太蠢。”我真的太天真了。    小玉姐把我和另外几个女孩子带到一个大包房内,几个客人一直唱歌又喝酒,当我用尽忍耐熬到午夜十二点时,客人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我对今晚的时间一直很注意更怕超过十二点,那意味我在这里又多停留了一天。    “大哥,喝太多酒会伤身体的,您下次来我再陪您喝。”我坐在自己陪酒的客人旁边绞尽脑汁,找些别的理由劝他们回去,果然,他笑了。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忽然一下子将我搂过去没头没脑的乱吻。   我挣扎了几次坐起来整理衣服,他搂过去再亲。如此反复。    这个男人酒气太浓了,醺得我阵阵恶心,心里厌恶之极,却用脸上的笑来掩盖心底的不满。    “再忍忍,最后一天了,乔奇。”心底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    十二点二十五分,终于有人叫买单了。    我的笑容马上真实起来。三百块,我把这最后的三百块想象成自己的赎身钱。明天?我竟然象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望着今夜年三十。    可是买完单的客人并没有给小费的表示,刚才亲我的胖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再将我一把从沙发上拖起。“走,小宝贝,我带你去快活。”    “大哥,对不起,我不出台的。”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不出台,你他妈的还装处女啊。”又一个瘦型男子走过来,用力的往外推我。    “大哥,我真的不出台。”我酒吓醒了一半,他们误会了,我不是做全套的小姐。    “赶情你整个晚上逗我哥们儿玩呢?啊,逗我们玩不说,还得给你钱?”瘦男子不愿意了,他粗鲁的用力一推,于是我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    “奇奇。”几个女孩子扑上来扶我。    “大哥,别生气,消消火,她真的只坐台不出台的。”两个女孩子围上去帮我说好话。    “听话,走吧,我多给你钱。”胖男子走过来,几乎脸贴着脸的劝我。    “小费我不要了,只要不出台行吗?”那一刻我才感到真的怕了。一直以来,小玉姐每次带我们的时候都先跟人家讲好出台和不出台的分别,也从未有客人为难过我,只是这次,小玉姐?小玉姐?我突然想起了小玉姐,便马上对同房间的女孩子喊:“快去找小玉姐。”    “找谁也没用,刚才妈咪已经说你出台的,别以为自己天仙,爷花这么多钱就为你陪着喝杯酒?”胖男子一听我们要找人火气顿时大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出台的。”我边哭边说,小玉姐太狠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在这里的最后一夜竟被她摆了一道。    如我所料,女孩子和服务员跑进来告诉我,小玉姐早就回家了。    “我今天不舒服,大姨妈来了,明天再出台行吗?”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这个时候没人帮我,想个缓兵之计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两招在我面前使还嫩点,今儿你非走不可。”胖男人终于露出凶相,他是跟我耗上了。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我站起来往外走,两个男人马上堵住门口。    “想顺着下水道走吧,我陪你。”    “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有钱就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 我终于喊出来,声音越叫越大,很快周围包房很多人围过来。    可是我错了,不管围观的有多少人,没人肯替我解围,身上的衣服将我的身份暴露无疑,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里维护清白,多么令人啧舌的笑话。    保安终于来了,低声下气的劝客人消气,领班也来了,派发名片让客人多原谅,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    保安,领班,还有刚赶来的经理齐齐的站成一排,他们不是我的直接领导,除了赔礼和做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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