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了、只要阴天我就迷路。不管苹果5什么时候上市...

要出远门遇上阴雨天是不祥预兆吗?_百度知道
要出远门遇上阴雨天是不祥预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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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俗语:贵人出门多风雨.意思就是有福气的人出门能一帆风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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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您太有意思了。。。
别想得那么坏,要按你那样说,我出门就遇到了个酒鬼,岂不是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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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的房子是 1 楼,地面墙角湿气比较重,所有房间都是的,阴雨天就潮潮的。。有哪些解决方法
提问者:_叶| 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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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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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潮湿,墙面会发霉,腻子会受潮粉化脱落,我是做涂料的,这点提醒一下你,最好买高强耐水腻子,上面做釉面漆,就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潮湿而不是漏水,做不做防水不是关键,主要还是注意通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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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性的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做地面:做成防潮地面或者铺一层防水材料,如果有可能,就将地面垫高一些!
如果不便重新做地面,以下办法供你选择使用: 1,开空调可除湿气,但是时间久很耗电的; 2,用木碳吸湿气,也要经常拿去晒太阳,晒干了,再拿回来用. 木碳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只要你不怕麻烦!3,好天气时,开门窗通风.但是,刚开始的半天,墙壁要&流汗的&. 哈哈。希望能帮助到您。
回答数:1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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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就是容易返潮,只能通风保持干爽,很厉害的地方做遍防水吧。
回答数:8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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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就是容易返潮,只能通风保持干爽,很厉害的地方做遍防水吧。
回答数: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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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地下室的一楼效果都不是很好,建议还是整体做遍防水比较好
回答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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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潮湿,墙面会发霉,腻子会受潮粉化脱落,我是做涂料的,这点提醒一下你,最好买高强耐水腻子,上面做釉面漆,就不会有问题了,可以了解一下。潮湿还不是漏水,担心做防水也没用的,还是多通风处理一下吧,希望有帮助。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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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 黑天和阴天 容易迷路经常走的路 特别熟的路 尤其是没来过几次的路 我就容易晕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黑天阴天什么 比如夜晚你带我去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 你再让我原路返回 我都不一定能回去了这是什么原因 是正常现象 还是我个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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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下载二维码  这件事得从我住的地方说起。我现在呆的地方是包邮区的一个三线城市。因为大学是在本地读的计算机,所以毕业后顺理成章就留下来做了一个程序员。  可能在一般人的印象里,程序员就是会写代码,然后性格很宅。这点倒也没错,就比如我,平时最不耐烦的就是逛街。幸好现在可以网购,足不出户就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每天收快递就成了常事。  但这次收到的包裹却让我有些膈应。  首先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收件的地址向来都是填的公司,但这个包裹却是在我家门口被我看到的。  再翻到包裹上的快递单一看,就更奇怪了。收件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但完全没有寄件人的信息。那一栏是空的。  我本来以为是快递公司搞错了,想着打电话去问一下,结果发现这快递单子上连快递公司的台头都没有。这真是奇了个怪的,也不知道是哪家三流快递公司干的好事。  我也没管那么多,进门后就把包裹给拆了。  里面是一双粉黄色的女士尖头小皮鞋。大概是为了避免鞋子在路上被弄坏,盒子里塞了几团旧报纸。  看上去,它似乎跟普通的女士皮鞋没什么两样。但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它,就立即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鞋子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让我觉得它和其他的鞋子有些不同。它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敢肯定,我绝对没有在网上买过这款皮鞋。像我这样一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买一双女鞋做什么?  因为晚上朋友约了吃饭,马上要出门,我也就没过多理会,把鞋子塞回包裹里,胡乱团了团就丢在书桌下。  等哪个不靠谱的快递员发现弄错了,找上门来再说。  可是直到第二天,非但没人来要回鞋子,反而又多送过来一个包裹。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摆在我家门口。收件人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就是没有寄件人和快递公司的信息。  我只好先拿了进来。这次的包裹要比上次的要大上不少,是那种长方形的快递盒子,但抱在手上并不重,很轻。晃了晃,也听不出什么响动。  我总觉得这包裹来得蹊跷。但也没其他什么办法,先拆开看看再说。拿了刀子沿着缝隙把包裹轻轻划开,打开一看,里面也是塞了一团团的旧报纸。全都清出来后,就看到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衣服。  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铺平了看。是一条淡藕色的长裙,小圆领子,裙摆上有褶边,料子摸着应该是亚麻的。  上次是一双女士的小皮鞋,这次又是一条女人穿的裙子。我当时真怀疑是有人在跟我恶作剧。   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这条裙子跟之前那双皮鞋一样,同样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我又把包裹里的那些旧报纸全拿了出来,展平后摊在桌上一张张看过去。  里面都是一些过时的新闻,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完全理不出什么头绪,上了一天班也累了,把东西往桌子底下一丢就下楼去吃晚饭了。  第二天上班都有些心神不宁的,老在心里琢磨这件事。照理说一次还有可能是快递公司弄错了,这连续两次就有些可疑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可是一到门口,我就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又有一个包裹摆在我家门口。
楼主发言:40次 发图:0张 | 更多
  过去一看,又是没有寄件人和快递公司的包裹。我不由有些气急败坏,跑到邻居家挨家挨户敲门过去,问这几天有没见过谁给我家送快递。不过答案都是否,住这儿的人绝大多数都跟我一样是上班族,工作日白天基本都不在家。  我只好拿了那包裹进门。这次的盒子比前两次都要来得小,拿在手里也更轻。我把它摆在桌上,坐下盯着它看了好久。心里却又忍不住好奇,按捺不住地想打开看看这次又装了什么。  拿起刀子划开包裹。  打开盒子的一刹那,我顿时就愣住了。里面除了几团旧报纸外,就只有叠着两样小东西。淡粉色的,蕾丝边的。  是一套女人的内衣裤。  我一阵脸红耳赤,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极大的荒谬感。老实说,看到女人的这种私密衣物,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多看了几眼之后,我有些诧异,忍不住伸手捡起那粉色的衣物放到眼前仔细查看。  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件东西不是新的,是被人穿过的。而且应该不是试穿那种,看这痕迹像是被多次穿戴和洗涤过。  我慌忙把东西扔了回去,冲到洗手间反复把手洗了几遍。回来坐了好一会儿,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之前还怀疑过是不是快递公司弄错了,或者是有人开玩笑捉弄我,但现在完全不这么想了。如果这是恶作剧,那真的有些过分了。  我也想过干脆把这些东西全拿出去扔了,但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在没弄清楚之前,我放心不下。干脆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全塞到桌子底下,眼不见为净。  窝到沙发上开了电视,放了一部吵吵闹闹的动画片,这才觉得心情放松了些。但满脑子还是这包裹的事。  先是一双女士皮鞋,接着是一条裙子,现在连女人的内衣都来了。这真是一整套都全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我有些好奇,又莫名地有些惊悚。想到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正好可以守在家里,看到底是谁送的这些东西。  之后洗了个澡,早早就上床睡了。不过大概是因为被这事情搞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幸好是设了个闹钟,第二天六点多就爬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去开门看有没有那该死的包裹。
  不过大概是时间还早,并没有包裹的踪影。我稍稍松了口气,也不敢下楼去买早饭,生怕我前脚出去,送快递的人后脚就来。随便弄了些东西吃了,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到门口,拿了个平板上上网。关了门,身子靠在门上,只要外面有人过来,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一直到中午,我开了好几次门,不过都是附近的邻居在进出,也一直没看到有包裹出现。我泡了一碗泡面,继续蹲守,一刻也不敢马虎,誓要逮住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但事与愿违,直到晚上入夜了,都没等到有快递员来,也没有包裹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心想,难道是周末快递不送?但回头就打消了这个念想,哪有周末不送货的快递?  那就是有人知道我今天不上班,所以就故意不送?又或者是事情到此就结束了,没有后续的包裹了?  我最希望的当然是出现最后一种情况。但理智告诉我,最大的可能性是前一种。有可能是因为我在家,所以那包裹就不出现了。  果然,我这个周末接连守了两天都没有什么结果。  到了周一,我干脆请了一天假,继续守在家里。一蹲就又是一天,直到傍晚下班时间,都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坐在那小板凳上,蹲得腰酸背痛的,起来伸了个懒腰,心想今天又是白忙活了。  这段时间一连吃了三天泡面,实在是吃不消了,开门准备下楼好好吃上一顿。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包裹端端正正地摆在我家门口。  我吃了一惊,立即就往楼道里飞奔过去,但转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我明明一直守在门口,这包裹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送过来的?  我找人未果后,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转头拿了那包裹就回家。关了门把包裹往桌上一扔。这次的包裹就更小了,比普通的书本还小上一些。但入手却稍稍有些沉。  这次又会是什么东西?经过上次的内衣之后,我都有些怕了。不过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了包裹。  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微微松了口气。这次倒还正常些,是件首饰。一个碧绿色的翡翠手镯。  这手镯的样式很普通,但我看了它几眼之后,一种异样的感觉就爬满了我的全身。我一把抓起它,急不可耐地转到手镯内侧。当看到镯身一处不起眼的轻微裂痕后,我像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差点把手镯给扔了出去。
  我双手有些哆嗦地拿着镯子翻来覆去地看,我几乎可以确认,这只镯子跟我记忆中那只一模一样,就连那裂痕的形状和位置都别无二致。  这是我姐的镯子。  我忽然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怪不得我之前看到那双皮鞋和裙子的时候,我会觉得眼熟,但我说不出来是哪里见过。直到我见到这个手镯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我之所以觉得这些东西眼熟,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姐的!  手镯是我姐唯一的首饰,那条裙子和小皮鞋也是我姐的心水之物。  更为确切地说,这些东西都是我那位过世将近十年的姐姐,在生前经常穿戴的东西。  但为什么它们会被人寄到这里来?寄东西的人是谁?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  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干脆关了电脑,一个人蜷着身子窝到沙发上。  算算时间,我姐死了也快有十个年头了。她过世的时候很年轻,才二十岁。其实她并不是我亲姐,我俩没任何血缘关系。  我叫陆绯,姓陆。但她姓叶,叫叶梓欣。据说我父亲跟她的大伯是好友,所以在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很小就被寄养在她家。  叶家是焦阳一带的大户人家,家里人很多。我记得当时光记叔叔伯伯就记得十只手指头用不过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爷爷奶奶、婶婶嫂嫂、哥哥姐姐的。  我并不是跟我姐一起长大的。她是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才回到家里,据说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那年我姐二十岁,剪了一个齐耳的小短发,穿着时髦的蓝条七分裤和白色褶子衬衣,唇红齿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里不时冒出几句洋文。  可以说,那会儿正值青春期的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被我这位青春靓丽的叶家姐姐给吸引了。从她回家之后,我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她上哪,我就上哪。  后来出了一场意外,我姐昏迷不醒,第二天就去世了。我当时大哭一场之后,不言不语,整整魔怔了几个月,才逐渐缓过来。
  我姐的死跟我有关,而且牵涉到一件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事。我把这个秘密在心底藏了十年,也整整被折磨了十年。我姐过世后不久,我就离开了叶家,离开了焦阳。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回去过。因为我害怕被勾起那时候的回忆。  时隔多年,没想到我姐的遗物竟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把四个包裹一一摆到桌上。看着盒子里装的四件东西,心里头又是难受,又觉得很是膈应,后背凉凉的,头皮发麻。  我忽然想起来,当年这镯子……还有我姐的一些随身衣物,应该都随我姐下葬了。怎么会寄到我这里来?要说这不是我姐那只,那也实在是太像了!特别是镯子上那个裂纹的位置和形状,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想来想去都理不出什么头绪。也许是白天蹲得累了,直接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也不去上班了,继续在家里守着。现在知道这件事跟我姐有关,我就更加不能有丝毫马虎。伙食继续是红烧牛肉味的泡面,吃完的空盒子都在垃圾桶里堆成了山。但一天下来,依旧没什么动静。  中途我开了好几次门,都没发现有包裹出现。一直坚持到晚上,都没有人上门,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我门口。  我又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冲出去开门,并没有发现任何包裹。我干脆又请了几天假,继续在家蹲着。  但一连几天,都毫无动静,似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一度认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周日晚上,当我从楼下提了一大袋泡面上来的时候,我在我家门口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这包裹有多大?大到把我家的门都给挡住了,比我的人都还要高。如果不是看到那奇怪的快递单子,我还以为是谁家买了冰箱送错了地方。  我赶紧开了门,准备把那大包裹抱进去。但试了一下我就放弃了。实在是太重了,我一个人根本就抬不动,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我只好去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邻居,帮我一起把那东西抬进去。这东西少说也有四百多斤重。两人都问我是不是买了冰箱。我只好撒谎说是啊,原来的嫌小,就在网上买了个大双门的,才几千块钱,挺划算的。  把两人送走后,我坐到了沙发上,盯着这又大又沉的包裹发愣。  这回又是什么?
  我感觉手脚有些冰凉,好久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去拿了刀子过来,小心地把外面的包装划开。  一打开就立即滚出来许多的旧报纸团,洒了一地。露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大铁盒子,竖在地上比我还要稍稍高上一些,大约一米多宽。通体是那种看上去有些老旧的暗银色。每个角上有个兽头样子的扣锁,将盒子牢牢扣住。  这东西我见过。以前我姐还在世的时候,就摆在她房里,用一条毛巾毯盖着。我也是有次无意中看到的。好像是我姐从国外带回来的,她从不让我碰。说是一件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怪的。我姐去世那会儿,我一连几个月都躲在我姐的房里发呆。但我就没再见过这个铁盒子,也不知道被搬到哪里去了。  我把外层包裹的纸盒全都拆掉后,伸手在铁盒上摸了摸,触手冰凉。以前我姐还在的时候,碰都不让我碰这东西。  这么一个大铁疙瘩,按理说应该不是实心的,否则重量上肯定不止。我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我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急不可耐地想打开这铁盒子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但折腾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东西究竟是怎么打开的。也不像是需要钥匙,因为连钥匙孔我都没发现一个。  究竟是谁把这东西寄过来给我?他是从哪弄到我姐这些东西的?  难道是叶家的叔叔伯伯?可我多年没跟他们联系,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而且他们都是严肃稳重的人,如果要寄东西给我,不可能会搞得这样神神秘秘。  这东西放在客厅实在太扎眼,也不是个事。我一个人肯定搬不动,又不能再找人来帮忙,因为怕被人看见。最后想了个主意,去翻出一个专门用来推重物的滚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铁盒子平放下来,垫上滚轮,推着它进了卧室。  看来看去,还是只有把它平躺着藏到我床边。学着当年我姐的做法,找了一条毛巾毯往上一盖,平时卧室房门都关着,也不怕被人看到。
  我出了一身汗。去洗了一把脸回到沙发坐下,头脑冷静下来后,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这一番折腾下来,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直到九点多才随便弄了点泡面吃了,洗了个澡出来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去睡了。只是床边突然多了那么一个大铁盒子,虽然被我用东西罩着,但一睁眼总能看到,心里老惦记,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来感觉迷迷瞪瞪的,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我掀开毯子,看那铁盒子没什么变化,这才又把毯子盖回去。出去一通洗漱,换衣出门,提着包去了公司。  这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导致系统部署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幸好这班同事都是配合已久,默契的很,给我补了好几次漏。  提心吊胆地等到下班,连饭也顾不上吃,第一时间就赶回家去。见家门口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包裹的影子,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拿了钥匙开门进去,先去卧室检查了一下我姐那个铁盒子,见它没出什么问题,才回到客厅把包往桌上一丢,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发了一阵子呆,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把之前寄过来的几个包裹拿出来,在桌上一字排开。  皮鞋,裙子,内衣,镯子,还有卧室里那个古怪的大铁盒子。  看起来,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我姐的遗物。  这双皮鞋、裙子还有内衣且不去说,老实说我也只是凭着印象,记得我姐以前经常穿这种款式的鞋子和裙子。至于我姐有没这种内衣,那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那个大铁盒子,虽然自从我姐过世后我就再没见过,不过可能是被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被人寄过来,也勉强可以说得通。  最让我觉得古怪的是这只手镯。我当年明明亲眼看着它戴在我姐的手腕上,跟着我姐下葬的。时隔十年后,怎么可能会突然被寄到我这里来?  不过对着这四件东西,我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更多发现。又跑去卧室,掀开毯子研究那铁盒子。摸上去冰冰凉,有几个地方黑黝黝的,看着有点像银长时间在空气中氧化发黑的痕迹。
  楼主大大果然开新帖了,这真的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的么……怎么完全不一样......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盒子究竟是怎么打开的。从头到尾都找不到一丝缝隙,看着就像是整体浇筑出来的。不过我姐当年管它叫“盒子”,那就应该是可以打开的。而且从重量和敲击的回音来说,里面也一定是空心的。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这盒子每个角上都有一只兽头模样的锁扣,一共四只。每只乍一看上去都很像,但仔细看过就发现,其实还是有些微的不同。比如东边角上那只,相比其他兽头的两只角,它就只有一只,而且那只角还缺了一截。  其他兽头也各有细微区别。  只是除了这点之外,就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了。折腾到八点多,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出去弄了碗泡面吃。自从出了这档子事,我的饮食就没规律过。以前至少还能在外面吃个快餐,现在泡面经常性的成为我的主食。  之后一连几天,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微微有些心安。有时候也在想,这些东西是不是真是叶家的叔叔伯伯给我寄的。他们知道我跟我姐关系要好,直到最近才打听到我的地址,就把我姐的遗物给我寄了过来。  至于那个手镯,或许是我当年伤心过度记错了?它根本没有随我姐下葬?  我差点就被自己这个想法给说服了。但是很快,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措不及防的事情。  这天是周六的傍晚。我在家里守了一天,也没守到新的包裹出现。在那张小板凳上蹲着,实在是不舒服,累得腰酸背痛。起来伸了个懒腰,眼见天色不早,看来周末时间包裹是不会出现了,就准备到楼下超市拎几袋速冻水饺上来。这几天吃泡面吃得我都想吐了。  我住的这栋公寓在市里的地段还不错,就是年代有些久,没有装电梯。我家住八楼,每天爬上爬下稍微有些累人。不过也就当锻炼了。  也许是这几天心思太恍惚,跑到五楼一摸口袋,才记起来没带钱。幸好钥匙是随手给带出来了,就又往回跑。在七楼楼梯口,撞见迎面下来一个穿灰蓝色外套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脚步匆匆地往下走。  看着像是个送快递的。  我心里莫名一紧,加快脚步奔到门口一看。头皮麻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包裹摆在我家门口。
  我这时候哪还管得了什么,撒开脚丫就往楼下冲。一直追了六七个楼层,终于看到那人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眼看那人在拐角一转,就要消失。我心里一急,大叫一声:“站住别跑!”   那人听到叫声非但没站住,反而撒腿向外狂奔起来。我更加确定这人就是那个装神弄鬼送包裹的人,卯足了劲,腾腾腾地冲上去。一直到快追出小区门口,才在保安大爷的配合下,把那小子给逮住了。  我心花怒放,满以为一切疑惑都可以解开了。可谁知结果是我弄错了。这人根本不是来我家送包裹的,而是附近那家超市新来的一个小孩子,十六七岁的样子,来给我楼下一户人家送米的。说是那家超市老板的一个亲戚。这点保安大爷和超市老板都可以证明。  至于为什么要逃,原因就更让我哭笑不得。这孩子本来就胆小,再加上刚来本地,人生地不熟的,见我从楼上凶神恶煞地冲下来,以为遇到了歹人,就吓得拔腿就跑。  看起来真是场误会。我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道了个歉,顺便问他能不能给我送几袋速冻水饺上来,我加些送货费。  那孩子红着脸,连声说没问题,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冲我害羞地笑笑,就跑回超市了。  我跟门卫大爷聊了几句,想起那个包裹还在门口,就急匆匆地赶了回去。气喘吁吁地爬到八楼,冲到门口一看,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门口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包裹的踪影?  可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包裹放在这里的。只有巴掌大小,是个很小的快递盒子。我去敲了隔壁邻居的门,问他们有没看到放在我家门口的包裹,可他们都说没注意。  我急得脸都白了。这边住的人有点杂,人来人往比较多,说不定被谁捡了去也是有可能的。我不死心地沿着楼道找过去,又问了几家住户,都没有什么收获。  找到四楼的时候,迎头正好撞上那个刚被我追了一路的孩子。正拎着一大袋水饺给我送过来。  我只得停了寻找,领着他跟我回家。付过钱后,正把他送到楼梯口,突然听到不知哪儿传来一阵喧哗,隐隐还夹杂着哭喊声。  我心说这是怎么了。听声音像是楼下,就干脆关了门,领着那孩子一起下楼。很多楼里的住户大概也听到了哭喊声,纷纷从家里出来,惊疑不定地往楼下跑。
  到三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清晰的哭喊声。哭得撕心裂肺的,听得人心里发颤。楼下早围了一圈人,乱哄哄的。我跟着人群挤过去,只见前头几个人脸色很难看,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叨念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是住五楼的胖婶家出事了。她家的小六子刚刚从楼上摔下来,给摔死了。  小六子是胖婶唯一的儿子,才八岁,去年刚上小学。平时伶俐得很,整个楼里到处跑。有一回我买了披萨回来,正好他在我家门口玩皮球,还招呼他进来一起吃过。  听到胖婶歇斯底里地哭声传出来,我的眼睛刷一下子就红了,手脚都麻麻的。分开人群挤进去,看到满地溅射的血迹。胖婶胖胖的身子跪在地上,正抱着小六子。从我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小六子的腿,直挺挺地搁在地上。  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孩子,吓得脸色铁青,早就逃回超市去了。很快救护车就来了,不过听说小六子的脑袋着地,摔得像西瓜一样,早就断气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而且死的还是我认识的人,我也不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整个人都木木的,双手冰凉,走路都有些打飘。  看着小六子的尸体被盖上白布,胖婶发疯似地抓住担架不放。我想赶紧回去躲到家里休息一下,正要从人群挤出去,突然在离一大滩血迹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一个快递盒子。  大约巴掌大小一个盒子。已经被拆过了,只剩了个空壳,被人踏扁了贴在地上。上头还沾了一大圈的血迹。  我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那快递盒子前,飞快地瞥了一眼。虽然上面糊了血,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快递单子上填着我的名字。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快递公司的台头。  我头皮发麻,心里像炸了一样,只觉得身子冷得厉害。左右看看,趁着没人注意,装作蹲下系鞋带,把那片被压得扁扁的快递盒子偷偷匿了起来,捏在手里藏进口袋。然后就跌跌撞撞地逃回了家里,关上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颗心还扑扑扑的跳个不停。  等惊魂稍定后,把那片染血的快递盒子拿出来。跟之前的那几个包裹对比了一下,无论是快递单子还是盒子的材质都一模一样。  这说明我之前在门口看到的包裹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人送过来了。看样子是我在追超市那个小孩的时间里,不知被谁给捡走了。还把包裹拆了,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可是这盒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正好就在小六子落地的地方。难道只是巧合?  看着那片糊满血迹的盒子纸片,我忽然觉得周身发冷,心头直冒寒气。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这包裹……  会不会是小六子捡走的?
  随着近些年来网购的普及,包裹越来越多,经常遇到主人不在家,快递员就把包裹放在门口,这都是常事。现在一般很少有人会贪这个便宜,会趁别人不在偷拿人家的包裹。  除非是小孩子。  小孩子比较顽皮,又没有多少是非观。可能路过这里看到有东西,随手就拿去了。  小六子的死,会不会跟他拿了这个包裹有关?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给吓坏了,连忙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世上哪有这么怪的事,说不定真的只是巧合。  一个包裹而已,怎么可能会闹出人命。是我想太多。  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的。从冰箱里找了个保鲜袋出来,把沾血的那片快递盒子装进去,跟其他几个包裹放到一起。  我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手,才消停下来。下了几个饺子来吃,可是满脑子都是小六子和包裹的事,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把碗丢到一边,跑去楼下。  小六子和胖婶都不在了。路旁停了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在勘查现场。我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不敢靠得太近。听说当时是门岗的保安大爷提了个水壶出来,刚好看见一个小孩子蹲在四楼走廊的栏杆上。  我们这栋楼设计比较老旧,每层楼的走廊是开放式的。但栏杆很高,一般小孩子也从小被父母教育,千万不能去乱爬栏杆。所以一直以来也没出过这方面的事故。  当时保安大爷一看到,当即就给吓坏了。想大声喊又怕吓到孩子,正准备冲上楼去,那孩子一下子就从楼上跌了下来。后来惊动了各家住户,这才知道是胖婶家的小六子。  我在这里住的时间比较长,保安大爷跟我熟,我都叫他顾大爷。我过去的时候,他刚跟警察做完笔录。等没人后,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大爷哆哆嗦嗦的,还没缓过劲来。我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喝了,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来他也是被吓坏了,嘴里翻来覆去地就是“作孽啊”,“六娃子死的好惨啊”。  我心里堵得慌。顾大爷说他当时看到小六子蹲在栏杆上,向里侧着身子,面朝向走廊东侧。  他说着比了一个方向。  我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当时小六子蹲在栏杆上,应该是背对着外面。而且身子微侧,朝向的应该是东边,也就是楼梯口的方向。  顾大爷说,当时他不知道这孩子是小六子,看他的样子,像是正在跟人说话。但他并没有看到那层楼走廊里有什么人。  我们这栋楼的走廊都是由镂空的栏杆围起来的,所以看过去一览无余,既然顾大爷没看到人那就确实是没人。  顾大爷说他以为那人是站在楼梯口,所以他才看不到。或许这人发现小六子蹲在栏杆上,正在劝说他下来。他就立即准备冲上楼去,想办法帮忙。谁知他刚挪开脚,小六子就仰头栽了下来。  但事后警察来询问过,楼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见过小六子。  我说是不是那人怕承担责任,所以隐瞒了不说。顾大爷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回到屋里,这六月份的天气,窝在沙发里还觉得有些冷。这会儿功夫天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裹了条毛巾被,把屋里客厅厨房和洗手间的灯全部打开,弄得亮堂堂的,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
  不管包裹是不是被小六子拿走的,盒子被拆掉了是事实。现在只有一个被压得扁扁的纸盒子,里面究竟寄的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我当时也有仔细注意过盒子附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如果真是小六子拿的,那东西应该还在孩子身上。现在小六子的尸体已经被拉走,我想找也不可能找到。  我焦虑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转圈。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按捺不住的好奇。包裹里,究竟会是什么?  之后听说小六子的遗体被带了回来,胖婶哭得死去活来,晕过去好几次。孩子的后事都是小六家的几位阿姨来帮着操持的。听人说,派出所那边给出的最后结论是孩子自己爬上栏杆,不小心摔下楼的。  这事也就这样了了。我有次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胖婶一个人蹲在楼梯口烧纸钱,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瘦了一大圈。心里真是难受得不行,安慰了几句,胖婶也听不进去。  我只好默默地上楼。回到屋里关了门,感觉胸口堵得难受。我总觉得小六子的死没那么简单,很可能跟我家门口的那个包裹有关。  但每次一冒出这样的念头,我就强行打压了下去。我这个想法未免也太荒谬,就一个小小的包裹而已,不至于弄出人命吧!  但我还是坐立难安。打开电脑,上网去搜了几款带监视功能的摄像头。稍微比对了一下,挑了一款隐蔽性和清晰度较好的,立即就下单付款了。  东西我是让店家直接发到单位的。这家店就在隔壁城市,发货速度很快,第二天中午就到了。  傍晚下班回到家中,见家门口没有包裹,就拿了钥匙开门进屋。饭也不吃,立即就开始捣鼓摄像头。
  这款监控设备有配套的软件,可以安装在电脑或者手机上,随时随地进行监控。虽然安装过程有些复杂,但对于我这种搞技术出身的,当然没什么难度。  摄像头做得很小,我又做了些伪装,隐蔽性很好。安装完毕后,用手机测试了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家门口直径三米的范围。我又在家里的电脑上安装了录像设备,把全天的监控都记录下来。  做完这件事,才觉得稍稍有些心安。饺子和泡面实在是吃腻了,就下楼找了家小饭店炒了几个菜吃。回来查看了监控,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去洗了澡,看会儿电视就去睡了。  也不知是我晚上睡不踏实老做梦还是怎么回事,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响动。后来我睡到半夜惊醒过来,开灯看了一圈,又没再听到什么特别的。  大约是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睡眠质量很差,天还没亮就醒过来了。只是还觉得困得很,眼皮直打架。半睡半醒的,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咯噔一声。  这声音很轻,但这会儿夜深人静的,听上去就格外清楚。我起初还以为是老鼠。我们这楼比较旧,经常会有老鼠出没。但过了一会儿,又是咯噔一声。我清醒了一些,仔细一听,声音像是从我右侧传来的。  我顿时一个激灵,彻底就清醒过来。我床的右边,放的是我姐的那只大铁盒。  我当时正好侧着身子,背对着那边睡,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喀拉一声。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我一阵毛骨悚然。咬了咬牙,悄悄地转过身去。黑暗中隐隐看到床边那只铁盒子罩着白色的毛巾毯,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那种喀拉喀拉的声音也在这时停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喘着粗气去把灯打开。见毛巾毯好好地盖在铁盒子上,掀开了看看也没什么异常。把耳朵贴到盒壁上,也没听出什么动静。我不死心,又趴到床底,看看是不是真有老鼠捣鬼。但什么也没发现。  我只好关了灯睡回床上,之后也没再听到异响。只是经这一闹,我是再也睡不着了。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睁得溜圆,总感觉床边的那铁盒子里藏着什么。  勉强躺了一会儿,干脆就爬起来,跑到客厅窝到沙发上。就这样躺到天亮,才起来洗漱,提了包出门上班。
  我连走路都直打哈欠,脚步连连打飘。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会崩溃。到公司就先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办公室里人多,总感觉更有安全感,很快就睡着了。之后还是被同事叫醒,说是老板来了,这才爬起来。  之后几天,我都没再收到包裹。我有点害怕,担心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其实是被人给捡走了。不过查过监控录像后,就知道是真的没有包裹寄过来。  只是特别让我发毛的是,晚上还是能不时听到那种喀拉喀拉的异响。我几乎可以确认,这声音应该是从我姐那只大铁盒子里传出来的。但每次只要我一开灯去查看,那声音就消失了。  我都怀疑我姐是不是在这东西里养了什么动物。但看这玩意严丝合缝的,连个大点的缝隙都没有。要真有东西养在里面,不是饿死就被闷死了。  好几次我都想直接拿把大榔头,或者跟邻居去借把电锯,把这铁疙瘩给锯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每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我就想起当年我姐板着一张小脸跟我说,这东西对她很重要,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姐虽然不在了,但她的话我不能不听。这东西可不能砸在我手里。但实在是听着害怕啊,半夜三更的这声音听着实在是太膈应人了。我根本就睡不着,最后干脆就不在卧室睡了,抱了被子睡到客厅沙发。  耳不听为净。  我又在网上多订了一个摄像头,装在卧室里,正对着那大铁盒子拍。之后几天,都没有新的包裹寄过来。两边的监控录像我都有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这天傍晚我下班回来。照例地先看上一眼门口。没见到有包裹,这才放心。开门进屋,一边去下了碗饺子,一边打开电脑回看整天的监控录像。  刚开始倒一切正常。放到下午15点半左右的时候,门口的监控录像忽然开始花屏,像是受到什么强烈的干扰,所有图像都消失了。  大概两分钟后,画面闪了一下,才恢复过来。我当时正吃着饺子,差点一口给噎着。  此时监控画面中,清清楚楚地显示有一个包裹摆在我家门口。从录像里看,应该也就书本大小的一个盒子。  但我回来的时候,明明没看到任何包裹啊。我开门冲出去又找了一圈,确实没有。赶紧回来看录像。  一直到下午快17点钟,那包裹都好端端地放在那儿。  我盯着屏幕,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来。到17点06分的时候,监控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脚,穿着一双红拖鞋。  由于摄像头是往一个角度俯拍,而且监控范围有限。那人正好在拍摄范围的边界,所以只能拍到一双脚。似乎在那里徘徊了片刻,那双脚的主人出现在了画面中。
  矮墩墩胖乎乎的身材,穿着灰蓝色的衣服。粗胳膊粗腿的,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原来是负责这栋楼卫生的一位姓王的阿姨,是这小区里的保洁人员。  我继续盯着屏幕看。在这个位置,摄像头的角度正好拍到王阿姨的全身。她在我家门停了一会儿,又往身后方向看了看,接着飞快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包裹。往衣服里一塞,拿着扫帚急急忙忙就离开了摄像头监控的范围。  这下真是吓得我魂都没了,把碗筷往桌上一扔,风风火火就冲出门去。噔噔噔跑下楼,到物业中心那找王阿姨。但没找到人,看起来这个点保洁人员都已经下班了。  物业的小姑娘告诉我,王阿姨平时下班都比较晚,这个点可能去吃饭了。我说了声谢谢,又急急忙忙赶去小区的食堂。没想到运气还好,半路给撞上了,王阿姨正跟几个同事一起从食堂出来。  我立即飞奔上去,把她拉到一边。  来的路上我把措辞都想好了。笑着说:“王阿姨,我下班回来晚。邻居家小姑娘告诉我,有个包裹啊,放在我家门口,被您给暂时保管起来了。真是谢谢您啊。”  我满以为我这样说,正好给了个台阶下,王阿姨应该会很爽快地把包裹还回来。谁知我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是笑眯眯的王阿姨登时变了脸色,指着我鼻子嚷  嚷:“是哪个小姑娘告诉你有东西在我这的?你让她出来跟我说清楚!”  我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我刚才是随口胡编的,我上哪去找个小姑娘来跟她对质。我还是想息事宁人,低声说:“王阿姨,我确实是有个包裹在您那。您再想想,说不定是忘了。”  王阿姨呸的一声,转头就走。我上去想拉住她,没想到她立即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就大叫,说小伙子欺负人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她的嗓门又尖又细,很快就引了一堆人上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我真是从没这么尴尬过,一个不注意就被她给甩脱了。别看身材又矮又胖,跑起来可真是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硬着头皮从各种目光中逃了出来。再想去追王阿姨,早就看不到人影了。我不死心,满小区地去找。我不是舍不得包裹,要这真是一普通包裹,别说一个,就算十个,被人拿去也就拿去了。  但这包裹不一样啊!我是真害怕啊!  且不说这包裹里寄来的东西有可能跟我姐有关,要是再发生一次之前小六子那样的惨剧,那可怎么办啊!  最后跑到物业中心,物业的小姑娘告诉我,才知道王阿姨已经下班回家去了。人走了已经有一会儿。
  祝楼主和他的小盆友儿童节快乐~
  我以前有段时间经常来物业办事,跟那儿的小姑娘比较熟。跟她打听了王阿姨的住址,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这王阿姨的老公听说是开水果店的,他们家住的地方离这边还有段距离,所以王阿姨平时都是骑电瓶车上下班。  我在小区门口借了辆自行车,蹬上就追了出去。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终于在人流中看到王阿姨的人影。骑着一辆小龟王,远远地骑在前面。  我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追上去。眼见前面的路口变成了红灯,不由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运气还算不错。有这个红灯我就能赶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空气。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我莫名地觉得一阵恐慌,没命地骑着车赶过去。到停车线前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中间。离它四五米处躺着一辆电瓶车,碎片散了一地,半个车头都撞没了。  这辆小龟王实在眼熟。我一看,太像王阿姨那辆。听旁边的人说,刚才明明红灯了,那个骑电瓶车的女人还加速冲了过去,结果被过来的轿车给撞飞了。  我一下子就蒙了。满地去找王阿姨,可是并没有看到。另外七八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公交车,附近围了一大圈的人。很多乘客从那辆车上涌下来。  我一颗心别别乱跳,自行车也不要了,跟着人群往那边冲过去。只见公交车前轮下溅满了血,人群发出啊的惊叫,好几个年轻人脸色煞白地逃了出来。  听前头过来的人说,那个被撞飞的女人正好被碾进了公交车底下,连脑袋都给碾没了。  我捂住嘴,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眼泪都给呕出来了。  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很快这消息就传了回来,楼里邻居都传遍了。王阿姨作为保洁,在我们这儿也干了将近六年,跟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听到这个噩耗,每个人都不是滋味。  网上也很快出了新闻,报道了这件惨烈的车祸。也有一些当时在公交车上的乘客,把这个恐怖的经历传上了网,有的还贴出了现场的照片。  我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一直发抖。  之前小六子的事情我还可以当做是一次意外。那这次呢?还是意外?还是巧合?  有监控录像为证,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王阿姨确实是拿了我门口的包裹。接着没过多久,她就遭遇车祸死于非命!
  我以前有段时间经常来物业办事,跟那儿的小姑娘比较熟。跟她打听了王阿姨的住址,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这王阿姨的老公听说是开水果店的,他们家住的地方离这边还有段距离,所以王阿姨平时都是骑电瓶车上下班。  我在小区门口借了辆自行车,蹬上就追了出去。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终于在人流中看到王阿姨的人影。骑着一辆小龟王,远远地骑在前面。  我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追上去。眼见前面的路口变成了红灯,不由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运气还算不错。有这个红灯我就能赶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空气。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我莫名地觉得一阵恐慌,没命地骑着车赶过去。到停车线前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中间。离它四五米处躺着一辆电瓶车,碎片散了一地,半个车头都撞没了。  这辆小龟王实在眼熟。我一看,太像王阿姨那辆。听旁边的人说,刚才明明红灯了,那个骑电瓶车的女人还加速冲了过去,结果被过来的轿车给撞飞了。  我一下子就蒙了。满地去找王阿姨,可是并没有看到。另外七八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公交车,附近围了一大圈的人。很多乘客从那辆车上涌下来。  我一颗心别别乱跳,自行车也不要了,跟着人群往那边冲过去。只见公交车前轮下溅满了血,人群发出啊的惊叫,好几个年轻人脸色煞白地逃了出来。  听前头过来的人说,那个被撞飞的女人正好被碾进了公交车底下,连脑袋都给碾没了。  我捂住嘴,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眼泪都给呕出来了。  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很快这消息就传了回来,楼里邻居都传遍了。王阿姨作为保洁,在我们这儿也干了将近六年,跟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听到这个噩耗,每个人都不是滋味。  网上也很快出了新闻,报道了这件惨烈的车祸。也有一些当时在公交车上的乘客,把这个恐怖的经历传上了网,有的还贴出了现场的照片。  我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一直发抖。  之前小六子的事情我还可以当做是一次意外。那这次呢?还是意外?还是巧合?  有监控录像为证,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王阿姨确实是拿了我门口的包裹。接着没过多久,她就遭遇车祸死于非命!
  这车祸来得实在是蹊跷。当时我人就在后面。眼看已经红灯,所有人都在停车线外停了下来。像王阿姨这样上年纪的妇女,虽然也有开车作风彪悍的,但敢于这样高速闯红灯的还是不多见。  还有一个事情,我当时没觉得,但事后想起来很奇怪。  王阿姨在我们这里做了六年,跟大多数住户都很熟。我虽然在家的时候一般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但上下班或者下楼买东西的时候也经常会在楼道里碰到。印象中,王阿姨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而且楼里这么多住户,快递员也经常会把包裹随便丢在人家门口就走。但楼里还从没发生过丢包裹的事。  再说了,就这样一个连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包裹,至于让王阿姨动贪心么?而且我去要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实在有些过,就像我戳中了她什么死穴一样。   这事情太不正常。  我忽然又想到,这次是王阿姨捡了包裹,上次有九成可能是小六子捡了包裹。那要是捡走包裹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呢?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今天不是被王阿姨捡走了包裹,那被公交车碾掉脑袋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手脚冷得厉害,后背湿乎乎的,全是冷汗。  当天晚上我澡也没洗,就这样汗津津地蜷在沙发里,把毛巾被裹得紧紧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辰,突然有人很用力地拍我家门。我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  从沙发上坐起来,客厅里看出去黑洞洞的,窗外的天色也很暗。我以为是自己做梦,拿起手机看了下,刚好过了午夜。我盯着房门看了一阵,没有再听到拍门声。  我不太放心,从沙发上下来,不开灯,拖鞋也没穿,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了一阵,没听到什么响动。又扒着猫眼看出去,外面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有些害怕,心跳得很厉害,咚咚咚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门把手一下子把门给拉开了。  外面什么人影都没有。
  从楼梯口那头灌进来一阵夜风,打在身上很是清凉。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身上汗津津的,可能是刚才睡在沙发上毛巾被裹得太紧了。今天晚上的天气有些闷热,就给捂出了一身汗。  我松了一口气,把门关上,爬回沙发睡觉。也许刚才真是我做梦了。只是经这一折腾,我整个人都清醒了。时间又过了十二点,这时候想再睡就有些困难了。  我打着哈欠,人是很困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连数绵羊的招数都被我给祭出来了,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才终于睡过去。  可是再晚点的时候,又有人拍我家门。那声音又急又响,直接把我从睡梦中吓醒。我后背黏糊糊的都是冷汗,这回我可不再认为自己是做梦。  我很想大声问一句“谁啊”,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我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我刚看过时间,是凌晨三点。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来我家拍门啊!  这事情就是不正常。  我从沙发上下来,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扒着猫眼往外看。外头空荡荡的,还是没看到什么东西。  真特么是见了鬼了!  我打开门扫了一眼,干脆回来穿上拖鞋沿着走廊跑到楼梯口转了一圈。但是楼道里空荡荡的,别说人影,连只老鼠都看不到。  我只能踩着拖鞋往回走。随着我从走廊经过,顶上的廊灯亮了又灭。我忽然哆嗦了一下,猛地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这楼比较老旧,以前走廊用的一直是那种老式的声控开关。不过后来因为这些开关年代久了,坏的很多。所以半年前进行过一次更新,一律改成了现在的人体感应式开关。  也就是说过道里只要有人走过,廊灯就会自动亮起来。人离开后,过一段时间廊灯就会自动熄灭。  之前我睡在客厅,一听到拍门声就立即起来冲到了门口。但我当时从猫眼往外看,外头黑乎乎的,顶上那盏廊灯并没亮起来。  我有次回家比较晚,沿着楼梯走上来,曾经无聊地计算过我们这楼里廊灯的自动熄灭时间。大约是在8秒钟左右。  也就是说当廊灯感应到下面有人经过亮起,到感应不到人自动熄灭,这中间的时间至少有8秒钟。  而我从听到拍门声到我赶到门口,这时间我想顶多不会超过三秒。可是为什么当时外头的廊灯是灭的?  难道拍的不是我家的门?我睡得迷迷糊糊给听岔了?  可又不像。那拍门声又急又响,我听得真真的,应该就是从我家那门传来的。
  包裹…后续
  @ty_露露895
13:51:10  包裹…后续  -----------------------------  来了
  我想着想着,一个人走在过道里,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也不敢在外头久呆,想着还是赶紧回屋再说。  可是当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我家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房门绝对是开着的。这下我可傻眼了。我刚才出来得急,只穿了裤衩背心和拖鞋,连钥匙都没带。这还怎么进得去?  我顶着门推了一下,确定是关严实了。楼梯口那边的廊灯因为感应不到人经过,自动熄灭了。我忽然很害怕,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照理说房门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关掉的。虽说走廊里有风,但我家的门比较特别,是朝里开的。我房里又没开窗,所以风再大也不可能把我的房门吹得关上。  再说了,如果真是风吹的,那刚才的关门声肯定很响。我只是沿着楼道转了一圈,又没走多远。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吹的关门声我不可能听不见。  瞧这情形,除非是有人轻轻悄悄地把门拉上,这才可能不发出太大的响动。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不由得毛骨悚然。  会不会有人偷偷进了我家?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转,就被我给打消了。刚才我就在楼道里,这儿空空荡荡的,又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身。怎么可能会有人能避过我溜进我家?  可能还是被风吹的吧?  但想归想,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手脚冰凉冰凉,嗓子发干,回头看看走廊那头黑漆漆的一片。自己家的房门又关得严严实实的,夜风从楼梯口灌了进来,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这会儿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连手机都没带。有心想着跑去楼下找保安帮忙,但现在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真要找人来,势必会把左右邻居给吵醒。  住这儿的很多都是上班族,起早贪黑的睡个好觉不容易。我实在不好意思扰人清梦。而且我这样深更半夜被关在自家门外的,说起来也是有些古怪,到时候解释不清。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应该再过几小时就天亮了。我干脆就在自家门口坐了下来,想着眯上一阵子,也就熬过去了。  后面这几个小时确实有些难捱,大半夜的一个人呆在走廊里确实有些吓人。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就跑到楼下去找了保安,然后打电话找了开锁师傅来,三两下就把门给打开了。  我并没有急于付钱,而是飞快地跑到自己卧室还是有洗手间等各处查看了一下,确定屋里没有进什么人,这才拿钱包付了钱,把人送走。  之后赶紧去扑倒电脑前,开始回放昨晚的监控录像。前面一直都没什么问题,很正常。我把时间拉倒大约晚上十二点,也就是我第一次听到拍门声的时候。
  从镜头里看出去,楼道里黑乎乎的,但因为有外面照进来的光,所以还是能模糊地看个大概。我紧张地盯着画面,等待着拍门声出现。可就在这时,画面一闪,又出现了花屏,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花屏结束,我一看时间,已经是过了出现拍门声的时间。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把播放时间加快,拉到凌晨三点那会儿。果然,那段时间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花屏。  真是见鬼了!我出去检查了下摄像头,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而且这未免也太巧,每次出现拍门声的时候都花屏?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之后的画面就是我穿着裤衩背心蹲在门口等天亮的场景。除了看着有点膈应人,倒没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接着我又看了一遍卧室的监控录像,就更是没什么发现。只好作罢。  后来在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闹钟就响了。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漱出门。这一天在公司就是各种困,各种打哈欠,状态差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回到家饭也没工夫吃,一头就扎到沙发上。睡到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想起来还有很多事没干,这才又勉强支撑着爬起来。  先是去卧室看了看我姐的那只大铁盒,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去电脑上看两边的监控录像。还好,今天没有新的包裹被送来。  我下了个泡面,准备吃完就早早睡觉。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我大概是昨晚真被搞怕了,有点过敏反应,硬是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泡面都给泼了出去。  过去把门开了,原来是跟我住在同个楼道里的老莫,上次还找他帮我搬过我姐那只大铁盒子的。他过来闲聊了几句,就提起昨天晚上老是听到外面有人拍门,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素质,而且还拍得那个响,问我有没听到。  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但我也没敢说是有人在拍我家门,这事我怕说不清楚。只得含糊地说我昨晚睡得死,迷迷糊糊的好像也听到了。  老莫呵呵笑了笑,又问起我今天早上怎么被关在门外了。我挠挠头,笑说早上本来想出门溜达一下,也没带个钥匙,谁知道门被风给刮上了。  又扯了几句,他就回去了。  我关上门,心里堵得慌,连老莫他们也听到了。看来昨晚的拍门声不是幻觉,也不是我做梦。心里犯着嘀咕,泡好的红烧牛肉面,吃了几口也吃不下了。往厨房一扔,就窝到沙发上。  可是到了后半夜,我又被拍门声给吵醒了。我心里头发毛的同时不由有些气急败坏,骂了句“卧槽”,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冲过去一把拉开门。  外面又是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顿时有些坐蜡的感觉。晚上睡得早,到现在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干脆就起来不睡了,搬了小凳子坐到门口,背靠着房门守着。一边开着手机,上面播放着门外监控的画面。另外去拿了个平板来上网打发时间。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不过熬夜可真是难捱。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开始连连地打哈欠。只能抱着平板看看新闻,打发打发时间。  大约两点多钟的时候,还是没等到拍门声。我腰酸背疼的。看到平板屏幕下方闪了闪,有一条聊天消息。  我点开一看,原来是包子。他问我怎么这么晚还在线。  包子是我去年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网友,聊得还挺投机的,后来就互相加了好友。他的网名叫“包先生”,熟了之后我就叫他包子。  我们至今也没互相说起过自己的真实信息,比如做哪一行的,多大年纪。不过有一点彼此倒是清楚的,我们俩应该在同个城市。之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论坛,就是本市的一家专门讨论奇闻怪事的网站。  不过从跟他多次的交谈经验来看,这人应该是个男的,年纪应该不大,顶多不超过三十岁。感觉这人对事情经常有些跟常人不同的见解。而且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我一个人昏昏欲睡的,有他聊聊天也好的。就回一条消息说晚上失眠睡不着。  包子回了个掩嘴笑的表情,说难得啊,你平时睡得都挺早的。  我说是啊,最近出了很多事,烦得很。  他立即问我出了什么事,怪不得最近老不见我上线。  我愣了一下,本想岔开话题含糊过去。但一时间也不知是触到了哪根筋,觉得憋得慌,忍不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收到第一件包裹开始,最后说到晚上离奇的拍门声。  我跟包子在现实中不认识,也不怕有什么麻烦。而且这人在对一些怪事很有见解,我也想听听他的看法。我是实在没辙了。  我敲了一长串文字过去。包子那头很久都没有回消息,大概是在琢磨事情。大约十分钟后,他给我回过来一句:“这事情好奇怪啊!”  我说是啊,怎么也想不通。  他又问:“你现在就在门口守着?”  我说对的,没办法,监控录像老是出问题,火大了只能靠人工蹲守。  之后我们又一起各种推测分析,他的有些想法挺新颖的,但最终也没能很好地解释这一连串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陪着说话,时间就过得飞快。我无意中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五点了。整个后半夜都已经过去了,那神秘的拍门声也没出现。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一聊就聊了个通宵。  包子说没事,我白天可以睡觉。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歉疚,让他赶紧去睡,道了个别就下线了。天都快亮了,拍门声是不可能出现了。我就回到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直到闹钟响才起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在楼道里撞见老莫。我就问他昨晚有没听到拍门声,他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  我也没说什么。毕竟老莫家离得远一些,晚上睡得死,很有可能就没听到。  到公司又趴了一会儿,才起来工作。幸好最近事情不多,还能勉强应付。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收到包子的消息。  他说他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高人,问我要不要见见,说不定他有办法。  我不禁有些犹豫。说实话昨晚我之所以把事情一股脑都告诉包子,最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个网友,没有现实中的太多负担。迟疑了好一会儿,给他回了消息。问他怎么见那高人。  包子说他就住在福宁路,那高人是他的一个邻居。他问我今天晚上有没空,可以去那边找他。  福宁路我是知道的,在城西,距离我这儿不远。不过我前几天还听说,福宁路老城区改造,那边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迁了。  毕竟是网上认识的人,对方什么底细也不清楚。我有些顾虑,问他能不能白天去,或者这个周末,我都有空。  可是包子说他那个邻居是个老头子,只有晚上会出现,白天找不到人。  我听着心里有些膈应。但想想这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我是肯定收拾不了了。听说有高人能帮忙,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最终我还是应了下来。就今晚,约了个时间我去找他。  包子把他家的地址发了过来。我保存好,等下班就先回了一趟家。检查了一遍监控录像,确认今天没收到过包裹,这才下楼到旁边的小店随便吃了一口。从店里出来,眼看天色不早,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福宁路。  福宁路这一带是我们这儿的老城区。据说三四十年前是本市最繁华的一块地方,当时很多北方的生意人落脚到这里,搞了一个市场做皮毛买卖,兴旺得很。不过近些年来,随着其他地区高楼大厦不断拔地而起,福宁路那一片反倒成了最破落潦倒的地方。  之前也听人说起过,说是市里准备做老城拆迁,把福宁路一带改造成本市新的科创中心。此前就已经有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所以我心里还是有所准备的。不过当我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这福宁路的荒僻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一眼看过去,整个城区黑漆漆的,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着。朦胧夜色里一片片低矮破旧的瓦房,又黑又窄的巷子像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  我心里毛毛的,有些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进去。到了晚上,这黑乎乎的巷子,连路灯都没有几盏,不时听到几声狗叫模模糊糊地传出来。  我在巷口徘徊了一阵,回头见那出租车师傅已经走了,这边也不太好打车,既然来都来了,就硬着头皮朝里走去。
  包子给我的地址是福宁路87号,听他说是比较靠东边。也就是说从我这个方向进去,应该是比较近的。  这里的路灯坏的很多,经常是隔了好几个岔口才能见到一盏亮着的。我把手机的电筒打开,照着路面往里走。巷子里很是潮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路面上也有很多垃圾,甚至还有一些腐烂动物的尸体。  由于大多数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实际上福宁路差不多已经成了个空城。巷子两边都是没人居住的空房子,黑乎乎的。我越走越是心里发毛。  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福宁路密密麻麻的巷子简直就是个大迷宫。也不知绕了多少路,这才终于找到了包子说讲的地方。  屋里亮着灯。看到那片锈迹斑斑的门牌上写着“福宁路87号”这几个字,我就上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了门,接着从门缝里伸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  我一看,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脸上肉嘟嘟的。见了我,眼珠子一骨碌,就问:“绯色?”  绯色是我的网名。我冲他笑着点点头,看来没找错地方。他也冲我笑笑,领着我进屋,然后又回头把门关上。  进门是个很小的餐厅,靠墙摆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放着两个盆子。另外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小厨房和洗手间。我扫了一眼,没看到屋里有其他人,就问:“包子不在吗?”  那小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包子啊。”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以为这小子跟我开玩笑。结果他把我拉到其中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正要说什么,看到床前的电脑上弹出几条聊天消息,就说:“你等下啊!”坐到床上就点开了消息。  我见他用包先生的网名,娴熟地打着字跟人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我认识的那包先生,就是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永远都无法知道,在网线的那一头,坐着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狗。”  前人总结的真是精辟。  这小胖看上去倒是跟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同。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异样。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这孩子长得太白了。这张脸虽然胖嘟嘟的,但看上去白乎乎的,都看不到什么血色。  我心里有些膈应,看了看外面,说:“你家其他人呢,出去啦?”  小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一通敲,头也没抬,说:“没其他人,就我一个人住。”  我心里不由犯嘀咕。这种荒僻的鬼地方,让我一个人住这都慌,别说一个孩子了。  这时候,小胖大约是忙完了,把聊天软件一关,冲我招招手,说:“我们走。”  我没问去哪,这肯定就是要带我去找他说的那个厉害的邻居老头子。
  我跟包子在网上聊得十分投机,可是现在真的见面了,就很陌生的感觉,一时半会儿亲近不起来。再加上对方又是个小孩,跟他一直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落差实在太大。  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包子一直是十分健谈的,话很多。但这会儿给人的感觉还是挺闷的,一直在前面领路,也不说话。  我知道很多人都有这种毛病,在网上和现实中完全是两副面孔。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随口说:“你的知识很渊博啊,我一直以为你至少三十岁。”  那小胖呵呵笑了笑,说他比较喜欢看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很多是从他邻居那个老头那听过来的。  我笑说:“你可把我骗惨了。”  他不承认,说:“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大人。”  我说:“你资料里填着三十二岁啊。”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网上的信息你也信啊?”很是有些鄙夷的目光。  我无言。我们从他家出来已经走了好一阵子,到一处巷子口,他回头冲我摆摆手,说到了。  我一看,这边只有靠东南侧的角上有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空房子,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小胖示意我过去,领着我往一条黑乎乎的巷子里走去。  这边连个路灯都没有,正想拿出手机照一照,就听小胖叫了一声“老竹竿”。  我吃了一惊。顺着他面朝的方向看过去,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在西南侧一面石灰墙下似乎隐约蹲了一个人影。
  我心里有些发毛。见小胖已经快步走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到了近处,才看清是个很瘦很瘦的老头。大概是因为身子又长又瘦,显得脑袋就很大。脑门上张着稀疏的几根白发,满脸的皱纹,正蹲在一个青石墩上。  冲我看了一眼,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虽然巷子里漆黑一片,但他那一嘴的牙齿看着白森森的,有点瘆人。  我猜这人大约就是小胖讲的邻居。看看这四周,黑灯瞎火的,什么人会大晚上的一个人蹲在这种地方?  那老头子看了我几眼,没说话,站起来就朝巷子里头走。他这一起身,我就有些明白小胖为什么叫这人“老竹竿”。因为这老头干瘦干瘦的,站直了真像一根竹竿似的。  我跟着他们沿着巷子拐过几个弯,进了左近的一间老房子。屋里没有点灯,不过开着电视,光线忽明忽暗的。大约四五平方大小的一个厅堂,靠墙放着一个老式的布沙发。  那老头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电视。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看了小胖一眼,见他也坐到沙发上开始看电视,我也只得跟着坐下。  放的是时下挺流行的一个电视,是个歌唱选秀节目。我之前还追过几期,不过只有第一期最好看,后面的就越来越无聊了。  这时候正有一名歌手演唱完毕,那评审团里的一个男星正在用颇有磁性的嗓音问:“请告诉我们,你的梦想是什么?”  那老头发出呵呵的笑声,显得十分高兴。指着屏幕说:“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小胖也跟着哈哈地笑。我却笑不出来,暗中推了小胖一把,使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先办正经事。  小胖会意,正要张口说话,却被那老头打断了。伸出干瘦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说先看电视。然后又是看得很嗨的样子。  我只好耐着性子陪在一边。至于电视上放得是什么,我是一点都没看进去。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旁边的一老一少有些问题,挺怪的。不过也可能是这个环境引起的,在这种荒僻的空城里住久了,再正常的人也看着不对劲了。  大约到九点多的时候,那无聊的电视终于结束了。老头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你身体不错啊。”  我不明所以,勉强笑了一下说还可以吧。在出这档子事情前,我周末或者晚上都经常会去跑跑步,平时也不抽烟喝酒,所以身体还是可以的。
  老头似笑非笑,也看不出什么意思,让我往肚脐下一寸的地方按一下。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照着做了。找到地按了一下。我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就稍微按得重了些。谁知,这一按那地方就像针刺一样,痛得我整个人都弯了起来。  我疼得连冷汗都出来了。但这地方我以前也按过,没多大感觉的。  那老头嘿嘿冷笑了一声,又问我晚上睡到半夜是不是会出一身汗。我说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整个人汗津津的,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虽说是最近天气变热了,但以前我也不至于这样啊。  老头又让我把手伸出来,他搭了两根手指在我腕上,看着像是在搭脉。只是那手指又冰又冷,像是碰到冰块一样,感觉很是不舒服。  我不由的奇怪。我这次来是为了包裹的事,怎么这人好端端的给我看起病来了?不过刚才按肚脐那一下,也确实把我吓着了。  那老头把手指收回去,然后说:“最近遇上什么事了,都说一说吧。”  小胖在说他已经把事情给老竹竿大致讲过一遍,不过还是由我亲自来说一遍比较好。  我一想也是,就从收到第一个包裹开始,一路讲到最近的午夜拍门声。  老头听完之后,闭着眼半天不说话。小胖问我,我们那楼道里能不能藏人。我说不能,根本没地方躲,下次带他去我家看看。小胖说好啊。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老头睁开眼,问我能不能讲讲当年我姐过世的具体细节。我一下子就犹豫了,这件事埋在我心里十年,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跟我姐的死有关吗?”我很不情愿再提起这事。  老头嘿了一声没说话。小胖说他觉得很可能有关,毕竟之前寄过来的东西都是跟你姐有关的。  我想来想去,也觉得并非没有道理。而且这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那么多年,我也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我就把当年的那件事说了。
  又没了
  作者能不能一次把它更新完了,不要这样对待我们读者
  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姐从国外回来五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我那会儿年纪虽小,但平时经常看电视小说什么的,对于男女之间谁爱谁的也了解得挺多。  我当时也懵懵懂懂的,就是觉得这位从国外回来的叶家姐姐长得特好看,一颦一笑都那么吸引人。我就很迷她。她也是挺贪玩那种,回来后就整天在外头乱逛。我最爱粘在她屁股后头,她到哪,我就跟着到哪。  很快,整个焦阳地区都被我们里里外外给玩了个遍。那天日头有些高,我和我姐躲在树荫下嗑瓜子。我姐伸了个懒腰,说好无聊啊,都没什么地方可玩的了。  我说焦阳这地方不大,又都是山,本来可玩的就不太多。我姐就说算了,过几天去外面大城市玩去。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就着急。要是我姐跑得比较远,肯定是不可能带上我的。  我心里一转念,就说:“姐,咱们这还有个地方你没去玩过。”  我姐来了兴趣,问是哪里。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就带着我姐悄悄溜进了后山。后山再往里走大约十几里山地,就是叶家的祖地,同时也是家里长辈们明令禁止我们进去的地方。  不过我当时一心要给我姐献殷勤,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姐从小在国外长大,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主。  我们俩一拍即合,说干就干,立即就沿着山路往后山进去。大约到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和我姐就到了祖地的入口处附近。  爬了十来里地的山路后,我累得有些走不动了。不过看我姐好像精力充沛得很,除了额头上出了点汗,并没看出多疲倦的样子。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体力竟然还比不上我姐一个姑娘。  那入口是常年有人看守着的。不过我知道另外一条路,就领着我姐悄悄翻了进去。说是祖地,其实进去后看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稀罕的。很寻常的山地和林子。而且很多树的叶子掉得厉害,大夏天的居然都蔫不拉几的,长得也不高,稀稀拉拉的。  就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还要把这儿列为禁地,不准人进来。难道就因为是祖地,怕被我们这些捣蛋鬼给糟蹋了?
  我有点失望,生怕我姐不满意。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兴致挺高,我才松了口气。不久之后我们就到了一个直径大约七八米的水潭子边上。  这潭子看着倒也普通,就是它周边光秃秃的,连棵树叶看不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边上都是那种软趴趴的黑泥,幸好最近几天没下雨,太阳又大,晒得干干的,我们踩上去才不至把鞋给弄脏了。  那潭子里的水也不清,看上去很浑浊的样子。我问我姐,说这潭子里有没大鱼。我姐摇头说,这潭子水这么浑,说不定是死水。  我就跑去潭边蹲下,想看看水里究竟有些什么。谁知那岸边的泥并不实,我一下子踩了个滑,就直接摔进潭里去了。  我起初倒并不慌张。因为我从小在这边长大,也经常跟着玩伴们跑去河里玩水,水性还不错。  但很快我就不这么觉得了。我感觉在潭子里浮不住,身子一个劲往下沉。好像是那潭水有问题,我沉在里面完全感受不到平常在水里那种往上托的浮力。  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忽然被人抓住了领子,然后又被揽住了腰。我知道是我姐跳下来了,但她也浮不起来。我们两就跟两块石头一样,笔直地往下沉。  我又是害怕又是焦急,迷糊中感觉水下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我们身边游过。我怎么用力也浮不起一丝一毫,只能紧紧抱住我姐。  水很浑浊,水下也是黑乎乎一片,照理说什么也看不见。但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了东西。很多红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从水底下游上来,接着就把我和我姐缠住了。而且越缠越多,很快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我姐生了一个火堆,正在烤火。  我看看天已经暗下来了,那个水潭就在离我们大约十来米远的地方。  我姐身上也湿透了,正在拧着头发上的水。我有些迷茫,问我姐我们是怎么上来的。  我姐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我救你上来的,你小子水性太差了,一掉进去就翻了白眼昏过去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么可能一下水就昏过去呢?当时我明明清醒着啊。我又问我姐她有没在水里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姐说哪有什么东西,就是水里太脏了,臭死了。  我闻了闻身上,确实挺臭的。难道我之前看到的红色丝线是我的幻觉?  有我姐在,我也不好意思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姐白了我一眼,说小屁孩还什么臊,让我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干。  我只得照做。也不知道我姐怎么生的活,但我就没问,问她肯定又会笑我笨。她在国外学得东西多,估计有我不知道的生火办法。  当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们想现在回去是不可能了。夜里的山路太难走,肯定会出危险的。只好在这里凑合一晚,等第二天再回去。  我姐把烘干的衣服扔给我,叫我穿上别感冒了。我说我身体棒的很,没问题。可没想到,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竟真的感冒了。  脸上很热,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但身上却是冷得跟冰块一样,冻得我直哆嗦。我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句,大概是把我姐给惊醒了。  后来我晕乎乎的,就是觉得像是有人过来按我额头。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抱着我姐的腰睡在地上。  我当时一颗心怦怦乱跳,假装没醒,只想赖着多抱一会儿。没想到被我姐看穿了,敲了我脑袋一下让我赶紧起来。  我讪讪地爬起来,发现不发烧了,感冒的症状也没了。就是一晚上没吃东西,饿得很。这会儿天也亮了,我就跟我姐两人赶紧往回走。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回去的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出了后山。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傍晚了。我俩又累又饿,赶紧去吃了些东西。我姐趁没人的时候,提醒我千万别跟人说我们去过祖地的事。我当然答应了。这事我可不敢跟人提。后来我们俩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一觉睡到后半夜,才被人给吵醒。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姐病了。  我以为是得了感冒,急急忙忙就赶过去。谁知我还没进屋,就得知我姐已经去了。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就成了我跟我姐的最后一面。
  新帖吗?
  小胖问我,知不知道我姐到底是得什么病死的。其实我真的不清楚,当时家里的一些长辈把我拦在屋外,连进都不让进。后来听人说,我姐是得了不知名的怪病,连这一带最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而且病情来得凶猛,很快人就不行了。  小胖就说会不会跟那个水潭子有关。我说这么多年每次想起来,也觉得跟叶家祖地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我答应过我姐要保密,而且我姐已经去世了,我也怕长辈责怪,也就一直没跟人提起过。  我说还有一件事感觉很奇怪。当时我掉下水潭子的时候,时间也就是下午两点多钟。可是后来我醒来的时候,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姐说是她把我救上来弄醒的,我当时没注意。可是后来想想,总是觉得不对。照我姐的说法,我掉下水潭再到被救苏醒,时间应该不长才对。怎么会一下子就晚上了呢?  还有水底下那巨大的生物和潭底往上游的红色丝线,这真的都是我的幻觉吗?  我说这些事的时候,老头虽然半闭着眼,但我知道他有仔细在听。但等我说完了,他并没有给出什么说法,反而又问起我小六子和王阿姨的事。  我只好把当时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情,小六子和王阿姨的死,到底是跟我家的包裹有关,还是说只是一个巧合。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我,说现在并不能下定论,除非我能知道这寄过来的两个包裹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小六子和王阿姨都是非正常死亡,像小六子都已经火化了,我上哪去弄清楚当时他们从包裹里拿了什么。  我又问那半夜的拍门声是什么。老头也没给我答案,说是怕吓着我。靠,反正这弄了半天,我什么事情也没问出来。我都怀疑这人完全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再后来这老头就开始赶人了,让我们可以走了,他还要看电视。说是我什么时候弄清那两个包裹里装的东西,什么时候再去找他。  我其实也失望的很,早就不想再呆下去,就跟小胖一起准备走人。临出门的时候,那老头叫住我,让我晚上回去,十二点后把指甲剪一下。剪下来的指甲不要乱扔,点火烧了。  然后每天午时找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脱掉上衣晒晒后背,要晒足一个小时。还有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亲近女色,尽量不要睡得太晚。
  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就从屋子里出来。路上小胖跟我说,别看这老头看起来丑,其实以前是当阴阳先生的,很有几把刷子。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是那老头跟他说的,有时候高兴了还会给他讲些他当年做阴阳先生时候遇到的奇闻怪事。  我心想这不就结了。吹牛的事情谁不会,这人还什么阴阳先生,这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说出句有用的。  后来把小胖送回家后,我就一个人离开了福宁路。只是这巷子弯弯绕绕的,真是难走,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从这迷宫里出来。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拦到一辆出租出。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本来想洗洗就睡,后来想起那老头子的话,又轻轻按了一下肚脐下面一寸的地方,疼得我半夜三更的差点没鬼叫一声。  按那老头的说法,我这是阴气太盛,阳气虚弱的表现。这事情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老头还特别提醒我别近女色,这是以为我纵欲过度呢!我一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想纵欲过度也纵不了啊。  我本来想懒得理会,可是后来想起最近这连串的怪事,心想老头说我身上阴气太重,是不是指我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想小六子和王阿姨的惨死,我就心有余悸。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去抽屉里把剪刀找了出来。那老头吩咐过,必须用剪刀,连指甲钳都不行。  搁到桌上,等十二点一过,就准备剪指甲。  我无意中看了自己的指甲一眼,不禁吓了一大跳。好家伙,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经长这么长了!  我向来不喜欢把指甲养太长,嫌不方便,所以剪指甲还是挺勤快的。我记得才不久之前剪过吧,谁知几天没留意,居然这么长了。看着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让我心里发毛,恨不得立即就拿剪刀剪掉。  看着时间还没到,就先去洗了个澡。光着身子到卧室去找一条裤衩穿。刚穿好准备出去,听床那边传来嘎吱一声。我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看了一阵,并没发现什么。  我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检查了下我姐那个铁盒子,又趴到床底看看,也没什么异常的。我还以为我是听错了,正准备起身,又是嘎吱一声传了过来。着声音离得我很近,所以异常清晰。  是从我姐那只大铁盒子里传来的!我心里这个膈应啊,战战兢兢地贴到盒子上听听,里面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断断续续地发出异响。  我真有种要崩溃的感觉。这玩意儿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啊!我又打不开,我姐的遗物我又不能扔,到底要我怎么办啊!  我干脆捂住耳朵当做听不见,出来就把房门给关了。不管那里面是什么,既然我打不开,也不可能有东西能出来。  我瘫在沙发上,一边要对着卧室那大铁盒提心吊胆,一边又要时时刻刻提防那诡异的拍门声突然出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捱到十二点后,抓了剪刀就开始剪指甲。真是活见鬼了,我剪出的指甲足足有一公分长,我这几天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呢?  我把剪出的指甲拿纸包了,放到一口碗里,又到了点酒精,点火给烧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看岔了。那些指甲燃烧的时候,冒出过几缕灰褐色的火焰,而且气味也难闻的很。  我把烧出的灰烬倒进马桶冲了,又开窗通了通风,就回到沙发睡觉。躺了一会儿,想到老头说过,让我每天午时去太阳底下晒晒后背,要晒足一个小时。就想起我有块电子表,四五年前买的,以前天天戴在手上。不过后来有一次表坏了,拿去修了一次,然后就一直扔在那里没戴过。  这只电子表有定时提醒功能,这回正好可以用上。反正也睡不着,就爬起来想去找出来明天戴。我明明记得是被我丢在卧室床头柜里的,可也真是奇了怪了,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  最后也只能作罢,趴到沙发上睡了。也不知是我睡得太死的缘故还是那拍门声真没出现,我一觉睡到天亮。  一早起来,觉得精神都好了很多。我按了按肚脐下方,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心想难道是昨晚剪了指甲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好事。去卧室检查过那只大铁盒,也没再听到有什么怪声传出来。收拾收拾东西就出门去上班了。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胖婶,整个瘦了一大圈,头上的白头发似乎也多了。我心里堵得难受,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也像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从我旁边挤了过去。  我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说:“胖婶,我觉得小六子不像是自己贪玩爬上去的。”  胖婶一听到我这话,立即双眼放光,一把抓住我,大声说:“是吧!是吧!我就说我们家小六不可能自己爬上去的!我从小就一遍一遍地叮嘱他,千万不能乱爬栏杆。我们家小六不可能的……”说着就哇地哭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劝住她,说我也觉得小六子的死可能有蹊跷。我问她小六出事的那天,有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胖婶扯着头发说想不起来。她说她回去仔细想想,让我一定要帮帮她。我答应了,把胖婶送回她家,这才心情抑郁地下楼,去了单位。  快中午的时候收到小胖发来的消息,说他睡到现在才起来。相比昨晚,在网上的小胖就比较活泼一些,话也比较多。我聊了一会儿后就去忙其他的了。  本来我还准备午时准点去单位大楼的楼顶晒太阳,可惜天气不太好,没到中午太阳就没了。到了下午,干脆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没带伞,下班回来淋了一路。幸好雨不大,而且这种天气也不冷,打在身上凉丝丝的,只是身上衣衫都还是湿透了。
  上楼的时候,在过道里正好撞见了胖婶。胖婶一见我,就冲上来拉住我,让我赶紧跟她来。  我跟着到了她家,进门就见厅里摆着小六子的遗照,还有香烛烧过的味道。不久前我还跟这小家伙一起吃过披萨呢,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胖婶让我等一下,她自己急慌慌的就里屋。很快就从房间出来,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看清之后,忍不住“啊”的惊叫了一声,手一哆嗦,差点把东西给扔了出去。这是一只电子表,利亚四年前出的四叶草系列中的一个型号。我之前怎么也找不到的手表就是这个款式的。  胖婶也被我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这手表有问题。  我忙说没有没有,问她这手表是哪里来的。说话的功夫,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跟雨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  胖婶说她也不知道,小六出事的那天,手里就戴着这只表。但她很肯定,她家小六从来就没有过手表,她也没给他买过。而且这只手表的尺寸和款式,明显不是给小孩子戴的。  胖婶一直觉得这表来得蹊跷,就给留了下来。  我拿着手表的手忍不住发抖,勉强保持着镇定,跟胖婶说这表能不能让我拿走仔细研究一下。  胖婶说你尽管拿去,只要能给我家小六找出真相就好。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我安慰了她一阵,就告辞出来了。一路跑到家门口,没看到有包裹,拿钥匙开了门进去,这才一跤坐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哆嗦。  我发疯一样冲进卧室,把所有抽屉和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无论是床下,沙发底下还是厨房厕所阳台,每个地方都一寸一寸地扒过去。  但是没有。我没有找到我那只电子表。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抓过胖婶给我那只表。利亚出的每只手表都有一个唯一标志号。我那只表是在网上买的,可以查到原来的记录。我把两者对比了一下,得出了一个令我崩溃的结论。  当天戴在小六手上的那只表是我的!  我的手表为什么会在小六身上?我每天出去上班的时候都会锁门,平时周末的时候人又都在家里。小六不可能说是无意中进我家拿了这只手表。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我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那个包裹!有没可能是当天小六捡走的那个包裹里,装的就是这只电子表。  可是这也太说不通了。我的手表为什么会在包裹里?而且还被人寄回来给我?这里面不合情理的地方太多。  但仔细一想,最近我遇上的这一连串事情,又有哪件是合情理的?
  我又发了疯一样在屋里一通乱翻。最后我确定,我还少了一件东西。我妈留给我的一条金项链,一直被我藏在衣柜的最底下。除了我之外,就算屋里真进贼了,他也不可能找到。  可是这条项链进来没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还压在衣柜底下。这怎么可能!我头痛欲裂,简直都要崩溃了。  这时候有人敲我家门。我霍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桌上那只手表藏好,抹了抹额头的汗,这才去开了门。  原来是物业的小姑娘,来告诉我明天是王阿姨的追悼会,问我去不去。正好明天是周末,我说肯定要去的,让她明天叫上我,跟她一起去。  她说好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然后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说没事,就刚才回家的时候淋了雨,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哦了一声,让我赶紧去洗澡,然后她就告辞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坐到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湿乎乎的,冷得厉害。还是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的衣服。  冷静下来后,我还是先去看了一遍今天的监控录像。幸好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我又给小胖发了个消息,问他明天下午有没空,我去找他。  他大概是不在电脑前,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才给我回了消息,说有空的,尽管来。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我说明天碰面再说。就下了线,一头扎到沙发上想事情。  今天的胖婶拿过来的这只手表,实在是让我太过震惊。我无法想象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隐情。  那老头嘱咐过我让我尽早睡,因为睡太晚会耗损太多阳气。可我哪睡得着,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将近十一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是奇了怪了,最近这几天又听不到拍门声了,倒是让我一觉睡到天亮。  起来照例地检查监控录像,又下楼买了点早餐上来吃。八点钟左右接到小姑娘的电话,让我下楼。  我出来把门锁好,就下去跟她汇合。然后一起坐公交去王阿姨家。小姑娘坐我旁边的位置,问我说王阿姨出事那天,你急急忙忙找她有什么事。  我想起来,当时我发现包裹被王阿姨捡走,曾经跑到物业去问。就是这小姑娘跟我说王阿姨已经回家了的。  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就含糊说找王阿姨有点事。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说那天在食堂的事都传开了,王阿姨是不是真的拿了你的包裹不还?  我吃了一惊,忙说没有的事,是我当时弄错了。以为有个包裹放在王阿姨那里。  小姑娘嗯了一声,说想想王阿姨也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我说就是啊。  她又问我那天是不是还追出去了。见我点头,小姑娘就叹了一口气,说要是当时我能追上王阿姨就好了,也不会出这种事了。  我心里黯然。要不是因为我,王阿姨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死。
  楼主更新好早,赞!故事改动挺大啊,不知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楼主好几天没来了呢
  匪夷,感觉和原来写的改动好大啊,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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